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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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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踏着柔软如绿缎的青草,来到湖边贾敏的玉像前,与贾敏相见。
黛玉盈盈一笑道:“娘,我带夫君来看您,您可还满意于他?”
只见贾敏的玉面上似乎浮起笑容,那双目光似有赞赏之意,也融着一腔思念之情,满怀的不放心。思念她的夫,思念她的娇儿。她逝时,她心爱的女儿方6岁,叫她怎么放得下牵挂?
水溶肃容看着岳母大人当年的容颜,心中感慨林如海夫妻真情至深,林如海不只是刻了玉像来怀念娇妻,他是把娇妻刻在了心里,就如贾敏还在他身边一般,他每日来此地与贾敏叙话,说着心中无尽的思念。
水溶握紧黛玉的玉手,对贾敏道:“岳母大人,您敬请放心,水溶不会让玉儿受半点委屈。玉儿若不开心,水溶的心会很伤,很痛。”
黛玉微低头说道:“娘,黛玉也会好好待他的,不失了爹娘的教诲。”
相视一望,情与意在眼中,何须言语?
二人在山谷里住了几日,水溶才起身回城。那一日湖边杨柳绿绦垂地,黛玉踮脚攀折了一支柳枝,面上依依,扬起绿枝折柳相送,水溶一笑,低头含情接枝挥别,黛玉直送到二门以外,目送溶转身一骑绝尘而去。
师兄,师妹等你花轿早来抬;
师妹,师兄早抬花轿迎你进水家门,
与你一生相守不相离;
水溶回到京城,一来回宫复命,二来酬备婚事。皇上下了圣旨,把山谷赐与黛玉做公主府,水溶回京后,边忙公事,便把两处府邸一同修建起来。正如黛玉所料,水溶整日早出晚归,不得余瑕。
黛玉亲自设计了公主府,而驸马府则由水溶亲自为她的爱妻设计,他与黛玉本一心,他的一花一木都合着黛玉的心思,二人的风格如出一辙。
黛玉怎么能不怜水溶辛苦,每日为了解相思情,水溶忙过手头事,都要快马出城,到如玉庄园与黛玉小聚,夜色中才骑马回城,如此辛苦,黛玉也不由盼着早日成亲,也免水溶这样奔忙。
而此时在京城人眼里,黛玉与水溶仍是未婚夫妻,黛玉不好再住北静王府,而按祖训,二人也是不能见面的,再心疼水溶,也要与水溶分开。只是水溶思念情深,便也不顾了祖训,每晚必要会了黛玉,亲眼看到黛玉开心笑容,方转回城来,方能安心入睡。
因而黛玉便顺从了皇上的心意,被水濛接入宫中小聚,这样,水溶就不用如此辛苦,下朝即可来会黛玉。黛玉每日向太后晨安问省,与皇兄、水濛、慕容兄妹相聚。
慕容兄妹到此时才得见黛玉真颜,慕容紫月惊为天人,拉着黛玉放不开手,慕容彦泓露出欣赏的目光。
水濛与慕容紫月本在主持慕容彦泓选妃之事,黛玉回京进宫,二人便拉着黛玉相看那些美女,水濛极热心,一个个指给慕容彦泓来挑,那慕容彦泓但挑却不选,任水濛一天换一个的来闹他,而黛玉发现,慕容彦泓的眼里是水濛的影子。而那慕容紫月,竟与忠顺王少王爷极为亲密,忠顺王少王爷看他的目光里全是柔情,那忠顺王少王爷自见了水溶与黛玉浓得化不开的情,立定了心意要寻两情相悦之人,而不是听媒妁之言,与从未谋过面的陌生人结亲,同床异梦度过一生,因而与慕容紫月渐生了情意,心意渐通。方知有情也是一生。
两月不见,黛玉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事。
这日黛玉与水濛、慕容紫月款步走在小径上,正也看到宝钗看到的那些罕见的蓝花,不由驻足凝望,俯下身闻一闻花香,正看到地上几朵凋零的落花,有一支已经被揉碎,黛玉蹲下身来,小心的拈起那几瓣蓝花,放在手里,满眼的怜惜,把那支碎皱的花展平,良久,另一手从头上轻拔下金簪,以金簪挑开花根下泥土,把几瓣花撒进土里,掩埋好。起身,便把金簪交与身后宫女道:“你先拿着,若还有落花,再给我用。”
此时再拾落花,心中再没有了伤感。
抬眼迎上那边水濛、慕容紫月好奇的目光,她二人看着黛玉葬花,那金簪竟然不如一只落花!只看到她与花物我相惜深情款款的知音心肠,分不出她是花魂,还是花魂是她。
黛玉淡然一笑。
她是爱花、惜花、怜花人。
黛玉忍不住还是问起了贾府的事,水濛原不想黛玉为此事烦心,见黛玉问起,瞒是瞒不住的,也只好一一说起,而黛玉则是面色平静地听着。
原来那贾府男丁贾珍作为族长不知管束族人,带头胡作非为,与贾赦、贾琏一同被流放到不毛之地,贾政是管教无方,贬为庶民,永不录用,王熙凤受了一百杖责,本该关上数年,因她奄奄一息,人已悔过,被迎春接出牢养病。
女眷已全被放出,那些丫头婆子被卖的被卖,尤氏、邢夫人与王熙凤被迎春接回了孙府,而贾政夫妇与赵姨娘、贾环被探春安置在郊外,宝钗、袭人怀抱幼儿无处可去,便跟了王夫人到了郊外。
那探春如今已含泪认了赵姨娘为亲娘,王夫人便是母亲。原是她每日照顾南安王妃,亲眼看到南安王妃身怀六甲,每日辛苦,感同身受。那南安王妃原本曼妙的身姿渐渐变得笨拙,身体日日不适,最初是一日都要吐几次,食不下咽,再后来是腹部隆起,日渐走形,夜不安寝,行动不便。好在南安王少王爷每日伴在南安王妃身边,安慰于她,晚间要等她睡熟才出她的闺房,临生产的那些日子,南安王少王爷与南安王妃夜夜同眠,守护于她,看着南安王妃平安,才肯出门做事。
南安王妃生产那日,撕心揪肠的喊叫声让南安少王爷心疼得握紧了拳头,恨不能冲进房内代受,可祖训不许,他只能焦急地守在门外徘徊,祈祷观音菩萨保佑她母子平安。
探春却是守在产妇屋内,不断为南安王妃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南安王妃生产时的苦痛,探春全都看在眼里,也看到她身下淌出的那一盆血水。她的心一乱,原来娘亲生下娇儿是要九死一生的,娘亲为娇儿付出的实在太多。
那南安王妃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南安少王爷不等产婆抱出婴儿来看,早冲进房内,看到南安王妃虽汗水粘结了发丝,依然露出一脸虚弱而疲惫的笑容,转头温柔的看着身边娇儿,南安王少王爷方放下心来,把南安王妃拥在怀内。从此把她母子爱如珍宝,疼在心头。南安王妃支起身子,抱起爱子给他爹爹南安少王爷看,脸上洋溢着为人母亲的幸福,夫妻二人憧憬着娇儿长大,喊她娘亲,喊他爹爹。
探春在旁不由眼内一热,便想到了娘亲怀她的不易,生她时的生死交缠与痛苦,而她不懂事理,竟伤了她娘亲的心,就为她娘亲的身份地位低下,是个妾室。这十五年来,她不认她,不喊她为娘,却亲亲热热地喊别人为娘,她的娘亲心中是何等滋味,她的娘是何等的伤心难过,也许人前她的娘亲不能表现出来,见到她也要强颜欢笑,不叫探春难堪,可有谁知她的娘亲背地里流了多少泪水?
无论她地位尊卑,无论她身份贵践,那想儿盼儿爱儿的一片心肠是一样的。
因而探春生了悔恨,一心想要扑到娘怀里喊一声娘亲,想要孝顺于她,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便趁回娘家时慢慢与赵姨娘亲近,只是那一声娘亲还叫不出口。她也怕,她怕南安王府人知道了她的庶出身份,她的亲娘如此卑微而轻贱于她。
直到贾府倒了,娘亲入了牢狱,探春忽然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娘亲,害怕她再也没有机会喊她一声娘,让娘带着遗憾离去。
还是南安王妃一边拍着自己的爱子入睡,一边对房中心不在焉的探春轻声道:“妹妹,有了这块肉,我才知道我的生命更有了价值。我这当娘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块肉,最惦记的就是他,我的儿子,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的儿子,为了我的儿子,我可以忍受一切苦痛,世上做娘的都是这样的心思。”
探春楞楞地看着南安王妃温柔的笑意,心中想着她此话何意,难道她。。。。。。
且听南安王妃接着道:“你嫁进之前,南安王府早已观察过你的为人禀性,你介意的是什么,我们都清楚,我们不是不在意你的身份与你的那一点忌讳,但你大体上是优秀的、可取的,我们是在等,等你自己想透。”
探春此时方知,原来她一心想瞒的、坠坠不安的事情,王府人早了然于心,她这样不肯承认娘亲,一心为自己挣出头,在南安王妃心中,有几分认可呢?
连自已的娘亲都不肯认的人,还有几分可称道的呢?
她抛开杂念,她去狱中看望爹娘,她在狱中含着泪颤抖着声音喊赵姨娘一声娘,那赵姨娘几乎不相信面前高贵华丽,恍如仙女般的三姑娘,竟然开口唤她娘亲,她的泪如决堤的水,一泻而出,流水淌在虽不高贵,却尤可看出当年美丽的面上,十多年的委屈便也哭了出来,她高贵的女儿终于认她了。
第122章 凤凰于飞
黛玉与水溶离开江南,回到了京城,水溶准备大婚之事,而黛玉入宫与皇上、水濛相聚,忍不住问询贾府结局,方知探春认了赵姨娘为亲娘。
而贾家的宁荣二府此时已改做了慕容彦泓兄妹在京城的行馆。
黛玉叹息一声,不由想到了外祖母交给她的帐簿与地契。叫来紫鹃与雪雁要她二人回大观园把贾府的地契交与贾母。
彼时史湘云的婚期已到,黛玉与紫鹃、雪雁、香菱备了礼,于婚期前一日由一身便装的水溶送黛玉一行人到大观园,陪伴湘云。
进入自己的大观园,见园内花木繁盛,阳光灿烂,心境竟再不是湿润多悲的。再看一眼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水溶,牵着自己的手同行的水溶,黛玉的心溢满暖意。那水溶自黛玉渐渐与她少些避讳起,每次与黛玉相见时,总要牵起黛玉的玉手。
黛玉诸人先来见贾母,湘云、惜春因水溶进房,便避在了里间。黛玉一头扑在贾母怀里,那贾母不由老泪纵横,只一年的时间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就是她久经风雨的人,不由也对世态炎凉感慨颇多,心中多有不平。早年门前车马如龙,如今家也散了,儿女离散,而这一切又该怨谁呢?若不是有被她们不待见的玉儿暗中相助,她这白发苍苍之人,哪里有她容身之地?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贾母摩挲着黛玉的发丝,庆幸她的玉儿没有被贾府那几个人算计至死。
贾母抬头见水溶随后跟进来,心疼地看着黛玉,情不自禁地露出对黛玉的情意款款,温柔和顺,贾母不由点头,暗道:敏儿、女婿,你们可以放心了吧,玉儿的未来夫君是人中龙凤,对玉儿有情义,总算玉儿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可以闭上眼,去看你们了。
水溶坐了一阵,即与贾母告辞,他还许多事要做。黛玉依依送到门口,水溶把黛玉的纤纤玉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头柔声嘱咐她一切当心,按时服汤药,不要只顾着说话,忘记吃饭,晚上要早歇下,又嘱咐印菊莫让姑娘劳累到。黛玉回首看一眼贾母,脸一红,抽回手来。
此时黛玉已不自觉的视他为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夫君,她的眼中、心中只一个水溶。
目送水溶走得远了看不见,才回身,见湘云与惜春已然走出来 ,那湘云笑道:“未来姐夫好体贴、好细心,看你这架势,明的、暗的跟了那么侍卫多,谁能近得了你的身,他还不放心,不如把你拴在身上罢了。林姐姐是不是我与你说话,也要过了她们那一关?”
黛玉嗔湘云一眼笑道:“云妹妹你要我揭你的短不成?陈公子待你不好吗,你项下那是什么?人家陈公子为了你可是差点与爹娘断了关系。”
湘云面上也一红,惜春淡然一笑。
黛玉走到贾母身边,见贾母面露微笑看着她与湘云,默不作声坐下来,轻声慢语道:“外祖母,我与他在爹娘坟前拜过天地,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贾母眼中笑意更深,拍着黛玉的手道:“我知道,我老太君的外孙女,林家的骨肉最是清贵、最是纯洁的,言行一致,尊重别人。才不像某些自认高贵的女子,心里只有她自己,嘴上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湘云不由想起那个闷热的午后,熟睡的宝玉床前那个“贤淑”的场面,黛玉想到更多的暧昧场景。
湘云大笑道:“是呀,某人一进府,就已及妍,却不知道什么是避嫌呢。明明想的是远着人家,行动上却坐到了人家床边,自己身子不正,还一本正经的去教育别人。林姐姐,你为什么不拿你我都见的那事拿捏于她,让她对你伏首贴耳,结果反被她拿捏住了?”
黛玉一笑道:“我可没长那么心思,到底没意思。”
贾母满头银丝如雪,笑开满面菊花道:“玉儿满脑子就是诗呀、花的,哪里长了那个心眼,才处处被人算计。”
黛玉与湘云相视一笑。
贾母拉了黛玉艰难开口道:“玉儿,好歹有你保住了贾府那些郊外的田产房舍,又送还于她们,让她们有了安身之所。”
黛玉无语,贾母又说下去道:“玉儿,改日你送我去他们那里,我去看看他们。一家子骨肉,我舍不下。”
黛玉默默点头应允。
姐妹们作别出门,来到湘云住处。黛玉看惜春已更加清冷,唯眼中看她、湘云与贾母时露出一丝柔和。如今湘云因备嫁,绣坊已由惜春接手,而惜春也渐渐露出了果决、精明之处来。
湘云房里,湘云脸上漾着七分明朗、三分羞怯的笑容,取了湘云自己亲手绣的嫁妆与黛玉来看,她对未来又是欢欣又是惶恐。心中想着李纨昨夜悄悄对自己讲的夫妻间会发生的事,湘云只觉心慌不已。
当晚湘云与黛玉同榻而眠,此时湘云才伏在黛玉怀里痛哭失声,这半年来,她心中有多少苦,她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黛玉知道,她与黛玉是真正的同病相怜。她才真正体会出黛玉那份孤苦,与对亲情温暖的渴望,才那么珍惜宝钗母女曾给予她的似真似假的温暖。
若没有林黛玉的支持,不知她现在流落在何方?
林黛玉轻拍湘云的背道:“云妹妹,有林姐姐在呢,我是你的娘家人,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湘云点点头,拭了泪,起身道:“难中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从前竟大错了。”
黛玉笑道:“还说那些做什么,别再哭了,哭肿了眼睛,看你明天怎么上轿,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湘云一笑,擦掉又落下的泪水,点点头。
两人躺好睡下,次日一早,晨曦刚露,湘云与黛玉就被翠缕、紫鹃等人叫起,梳妆打扮一番,围着湘云上新娘妆,打扮妥当,湘云站起来,轻转身,裙带飘飘,众人看她正是一个美貌如花的新嫁娘。
等陈也俊的花轿到时,贾母把笑看着陈也俊湘云二人,把湘云交到陈也俊的手里,交给陈也俊一分嘱托。
蒙着红盖头的史湘云揣着乱跳的心,羞得不敢从红巾底看陈也俊,只顾低头,大红绸缎盖头下只看到自己穿着的红红的绣鞋,被陈也俊牵着往前走,出了绣房,陈也俊掀起轿帘送她上了花轿,放下轿帘,湘云开始另一个人生。从此她成为陈也俊的娘子,为陈将军府带来了福气与笑声。
黛玉与惜春躲在屏风后,看着湘云步入花轿,眼里含了泪水,欣喜的泪水。
湘云婚事后,黛玉回宫又住了几日,止桥宛的婚期已到。止桥宛的爹娘已经赶回来,为女儿主持婚事。而那一身红嫁衣的止桥宛,碎步出绣闱,身披红花的卫若兰一脸情深,把她横腰抱起,走到花轿前轻轻放进了了花轿,他的娘子,有情有爱有勇气,是他卫若兰放不下的情缘。
昨夜水溶与黛玉同来相送,止桥宛看着表哥与林姑娘南行回来,二人间情意更浓,而那沁在幸福中的林姐姐更加的妩媚飘逸,不由诚心祝福。今日一早,水溶外出公事,她盼着水溶能及时赶回来送她启程,他是她的兄长,她从小视为天人的兄长,至亲的亲人。她希望出嫁前,她的表兄能来送她。
花桥里的止桥宛,微撩起轿帘,露出一缝,正看到高头骏马上的水溶回府来接黛玉,此时正拱手与卫若兰相贺。止桥宛心一安,放下轿帘。表哥,从此刻起,宛儿的心中、眼中只有夫君卫若兰,宛儿真真正正放宽了情怀。你是宛儿最敬重的亲人。
与黛玉相近的姐妹已嫁为人妇,再见时是另一种情怀,尤其史湘云,公婆待她和善,黛玉放下心来,又在宫里住了几日,黛玉回到公主府。
公主府已然修建完毕,庄子里依然是旧时模样,山壁上爬满了绿藤,山谷里开满了鲜花,水溶竟沿半山腰的崖壁建了花室,抬头看,那些花如开在蓝天白云间一样,竟是开在了天上。山谷里建起了竹木楼台,凭阑处,看谷中柳垂湖碧,花艳蝶飞,绿藤下草地上立着坐双人的秋千架,谷中点点的玉石小桌,竹木摇椅,山壁上开了石室,在贾敏玉像旁,又立了林如海的玉像,夫妻朝夕相伴。
黛玉每日坐在草地上读书静待佳期,谷中四季如春,微风掠过发丝,无比舒适。
这日,林伯走来与黛玉道:“姑娘,这几日邻庄里总有两个年轻媳妇听说咱庄子在城外规模不小,她二人到咱庄子来,想问一问可要用人?是我说了小主人不在庄内,她二人才回去了。”
黛玉想想道:“我倒是想为紫鹃、雪雁、香菱寻两个贴心的丫头,再说紫鹃若嫁了,也得有人照顾她。等她们再来时,叫她们三人去看看这二人可不可靠。”
皇上和水溶已为黛玉配了数十名宫女,连水棠与印菊也跟在黛玉身边,黛玉便原想从宫女中选几个人为紫鹃她们用,她三人却是坚辞了。黛玉只得另做打算。
这日,林伯来报那两个女子又到,便唤了紫鹃与雪雁、香菱一同出去相看,不大功夫三人已转了回来,黛玉见她三人脸色不豫,问道:“是谁惹到你们两三个了?”
紫鹃叹息一声道:“没有,心里不痛快罢了。”
香菱不作声,雪雁道:“姑娘你道那二人是谁呀,是宝钗与袭人两个。”
黛玉没有作声,低下头去看书,心中想起贾母那日所托,便想着该不该去看一眼那府人。
晚上水溶来时,水溶、黛玉携手在谷中月下散步,湖水中二人身影细长,水溶看一眼良久没有出声的黛玉道:“玉儿有心事。”
黛玉眉头轻蹙,点头道:“外祖母想去看望他们,我还没有想好该不该去,此时去了,他们是何心情?”
水溶暗想:玉儿好柔的心肠,从前贾府人得势时,弃了她,她有骨气不去求他们,现在他们失了势,想去看望,玉儿又生怕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出现在他们面前,刺了他们的心。水溶正色道:“外祖母既惦记他们,我们送她老人家过去就是了,她佑大年纪,总不能让她晚景凄凉,还是让他们团聚吧。至于贾府的生计,我不赞成你帮他们,还是由着他们自己吧。”
黛玉点头,伸手拂去飘到胸前的发丝,暗赞水溶总要想在她心上。
水溶停步,与黛玉坐下,轻声道:“明日我歇一天,我陪你们过去。”
月光下的黛玉蒙着月光,面色柔和朦胧,似幻似真,侧过脸来看水溶,笑道:“是不是全都建好了,我不信师兄你舍得休一整日。”
水溶俊颜一笑道:“好玉儿,我的事瞒不了你,我已准备妥当好了我们的家,万事俱备,只等你这个新娘进家门。终于可以娶你进门,你再避不开我的。”
水溶低头,目如朗星,凝视黛玉月光仙子般的容颜,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终于可以像这样执着你的手与你同榻而眠,而不只是在梦里与你把话谈心,我可以闻你的馨香,听你的呼吸声,随时知道你睡得可安稳,有没有梦到不愉快的事。玉儿,让我来照顾你一生,我才能放心睡去。”
黛玉面一红,俯下头去,她的梦里何尝没有他!
第二日,水溶先接了贾母与巧姐,再到庄里接黛玉,四人同车到刘家村,原来贾府的那处私舍就在刘家村。
一处还算宽敞的农家场院前,一辆豪华的凤辇车停了下来,村里的孩子们都围过来看,有那好事的,便先跑进院子报信。
贾政一身深蓝色粗布衣衫急步走出来,身后邢、王二夫人也走了出来,赵姨娘、宝钗与袭人一脸端庄跟在后面,原来贾母把地契给了贾政,寻到自家房舍,便把迎春家中的邢夫人与王熙凤也接了来,一家子仍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总依靠着别人,不是长久之事。
青布家常衣的水溶步下车来,回身伸手扶黛玉下车,二人又扶了贾母与巧姐走下来,巧姐先扑进邢夫人怀里,邢夫人抱起她,泪水不断。巧姐便吵着要找她娘。
贾政先大礼见过黛玉与水溶,黛玉伸手免了礼,水溶笑道:“今日我与玉儿是以平常人的身份来此,我不是王爷,玉儿不是公主,你们不必拘礼。”
贾政匍匐几步跪在贾母脚步下低头哭道:“儿子不孝,让娘亲受累。”
王夫人等人也都跪下,贾母颤威威扶起贾政,也落泪道:“你们是罪有应得,也是我太纵容你们。”与贾政抱头痛哭。
众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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