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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在水一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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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咄咄逼人、眼神骇人的周炤,我神色自若地笑了笑,笑里有几分凄苦和些许迷茫、不自信。
  “他答应我,会留下来。”
  闻言,周炤双目里几乎喷出火来。我原以为她会大声指责我,许久之后,却听到她低声感慨道:“说实话,我哥可能真的对你有了真心,即便是对与他有了七年夫妻之情的大嫂,他从未这样温柔细致地对待过她,从来都是大嫂尽心尽力地为他。对大嫂,除了尊重,他其实什么也没有给她,一心只为父亲的期望和他的学生。我不明白,你究竟哪里值得他不惜放弃他的锦绣前程与他的学生?”
  我底气不足地回了一句:“他在这儿也有学生,也过得很开心。”
  周炤冷笑:“那是你自以为的开心吧?”
  我无言以对。
  周彦华在我面前,从来不谈他的抱负,只谈儿女之情。而在外人面前,我并不知晓他是否会露出苦闷的模样,所以,陈秀梅才会知晓他内心的苦闷,知晓他心中的抱负;我对此却一无所知。
  自陈秀梅告诉我周彦华心里潜藏的心思后,我便不敢去面对,后来又有他的承诺,我更愿意相信那些话不过是陈秀梅为了拆散我与周彦华而使出的激将法。可是,如今连周彦华这位至亲妹妹也如此说,我却不得不面对被我刻意忽视的事实。
  我明明多次看到周彦华在书房里沉思发呆的模样,明明经常看见他捧着那柄短刀若有所思,却从不愿猜测他因何如此。
  他说过,短刀是他一位长安友人在他出长安前,送给他的临别赠物。
  而那位长安友人,正是周炤多次提到的,他曾在长安的学生。
  我不想再与周炤谈论此事,索性不耐烦地对她说道:“你去找他说便好。”
  周炤气哼哼地道:“我哥怕你伤心,更不会丢下你,自然不会同意回长安。你若是愿意随他回长安过日子,日后我也尊你是我大嫂。”
  我没有理会她,起身径直离去了,周炤却在我身后一个劲儿地骂我死脑筋、没见识。
  我暗笑一声,由着她去抱怨、发泄。
  春寒料峭的清晨格外冷。早饭后,我因困倦便歇下了,醒来便不见周彦华。
  而我却不知,这一日周彦华去了哪里。学堂还未开课,这样整日整日地不见他,十分少见,看到周炤幸灾乐祸的脸,我便没有开口询问她的打算了。
  晚饭后,我本是让冯婶为周彦华备下了饭菜,等了半夜也不见他回来,心里便不安起来。
  我出门在各个屋子里搜寻了一番,自然不包括周炤的屋子,却没有发现他留下的只言片语,心中更是焦急不安。回到后排房屋前,我见周炤的屋子里仍旧有灯火,便敲响了她的门,她果真未睡下。
  见了我,她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半夜找我有事么?”
  我听她语气不善,硬着头皮问道:“你哥呢?”
  周炤嘴角的笑意顿时漫上眼角,语气里有几分调笑和得意:“这几日,我哥不是与你腻在一块儿么?我哪里知道他去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说着,她忽然低头在我耳边小声说着:“大嫂,你是不了解男人。我哥虽然不是那等好色之徒,可也是个男人,何况你如今怀有身孕,要是他被哪个有心的姑娘引诱,干柴碰烈火,可就不好说了。”


第21章 心有千丝绕指尖
  我从周炤那儿回到房间里呆坐了片刻,周炤的话却时刻萦绕在耳际。
  我不愿相信周彦华真如她所说,会被别有心机的女子引诱,然,对于他此番夜不归宿的异常举止,我却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若真是有人引诱他,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然,我内心深处却依旧愿意去相信他,起身上床歇息后,熄了灯便闭了眼。
  也许,等到我半夜睁眼醒来时,他会如往常一般,静静地躺在我身边熟睡。
  渐渐地,我闭上眼入了梦乡。
  梦里是滋养一方水土的白水河,明亮亮的月色下,河水泛起圈圈涟漪,仿若点点碎银撒在河面上,水光荡漾下,那银白细碎的光芒有些刺眼,我不禁抬手挡住了眼睛。移开手掌,河对岸有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看到对岸的人向我招了招手,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我听不清。
  低头看向河水时,我仿佛看到河面上那映在水中的月影渐渐扭曲模糊,慢慢凝聚成一张人的脸。
  流浪汉的脸!
  我下意识地向后猛退几步,抬头看向对岸,对岸早已不见那个身影。
  河面上流浪汉的脸渐渐朝我逼近,漂游到岸边,那张脸突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我面前。我登时吓得瘫软在地,下意识地看向对岸叫了一声:“延哥哥!”
  寂静的夜里,我的这一声尖叫格外响亮,却没人回应。看着步步紧逼的流浪汉,我吓得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的脸被水泡得发胀,一只眼珠甚至凸了出来,十分骇人。
  流浪汉明明死了,为何又能在死后出现?而我潜意识里认为他是因我而死,只觉得是他冤魂不散,想要找我寻仇索命,心里更是害怕。
  身后是河水,前面是骇人的流浪汉,此时完全清醒过来的我,却想不起自己为何会稀里糊涂地到了这里。
  这里正是当年发现流浪汉尸体的地方,也是白水河最为偏僻的一段水流。
  我来不及思索自己为何会到这里的缘由,勉强站起身后,看着步步紧逼的流浪汉,我心里一阵害怕。
  我一步步退到河岸,如今已无路可退,就在我搜寻着逃生之路时,肩上突然被蹿上前的流浪汉狠狠地推了一把,我一个不稳,身子向后一仰,便栽进了河里。
  深冬初春的河水冰凉刺骨,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感觉双臂双腿都已冻得僵硬。而我好容易游到岸边,冒出水看到依旧面无表情的那张发胀的脸,心如冰窖。
  这个人根本不是流浪汉!
  他拽住我的胳膊,既不让我下沉,也不拉我上岸,只是带着那张骇人的面孔阴森森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我立即去死。
  我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竟让人痛恨至此。此时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我冻得浑身发抖,想起腹中的孩子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便抬头,鼓起勇气面对着那张噩梦般的脸,哑着嗓子说道:“我不知你和我有什么仇怨,但请你放过我的孩子。”
  闻言,他嘴里发出一阵森然的低笑,声音阴冷低沉:“你放心,你不会死。你的孩子,却是必死无疑。”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为什么?”
  他只是发出令人心慌的笑声,便没了言语。
  在我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在河水里时,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浑浑噩噩下,我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景象,昏睡前,我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气:“延哥哥……”
  睁开眼,屋子里灯火温暖,我只觉头昏脑胀、口干舌燥,浑身僵冷无力。
  这是间简简单单的茅草屋,我身下躺着的也是一张铺满茅草的床榻,而身上的被子却温暖厚实。
  醒来的一刻,我本能地伸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感觉到体内的生命还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是,我自己却感觉浑身难受,想起之前泡在水里许久,我便知,我许是落水着了凉。
  想到昏睡前见到的人,我环顾屋子四周,却没见一个人,便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我身上的衣物被换下了,身上穿的是男子的内衫。
  我并非没穿过男子的衣衫,然,想到许是张庆延替我换下了湿透的衣服,我心里不觉十分不喜与懊恼。
  即便对张庆延有着幼时朦朦胧胧的好感,我也不愿教他看光了身子,更何况我如今已是周彦华的妻子。即便事出有因,若是传到周彦华的耳里,他不知会如何看我。
  我头疼地靠坐在床头,以致屋内多出了一个人,我也没有留意到。直到那人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本能地偏头避开,嗫嚅着:“延哥哥……”
  张庆延失落地收回手,没有说什么,起身在一旁的竹筐里翻找着什么。
  我醒来时,并没有发现这只竹筐,很显然,这是他进屋时带进来的。竹筐里绿油油一片,我勉强能认出几味药。而张庆延择好几株药草后,便开始在屋里忙碌起来,屋内顿时充盈着浓郁的新鲜药草味。
  我看着他将草药捣碎,捏成一粒粒药丸装进了一个小瓷瓶里,随后便回到床边,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墨绿色的药丸在掌心,递到我眼前。
  我无动于衷,他脸上有几分急色,嗓音带着些许疲惫的沙哑:“你着了凉,我趁夜色上山采了一些药回来,这样服用,效果更好。”
  说着,他举着药丸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知晓轻重,从他手中接过药丸,慢慢塞进了嘴里,这掺杂着几株药草的药丸十分难吃,我硬着头皮吞下后,张庆延已从桌上倒过一杯凉水喂到了我嘴边。
  我十分不习惯他这样的关怀,见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只得喝了一口凉水。
  张庆延再次回到床边坐下时,只是看着我默不作声,那眼神太过隐晦,我不敢直视,低垂着眉眼,问了一句:“你怎么住在这里?”
  张庆延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你不记得了么?小时候你说这里景色好,想要在这里安家呢,我便在这里搭了个简陋的茅草屋。”
  他伸手指了指半开的窗子,眉间神采飞扬,笑着说:“你看,等你病好了,我可以带你上屋顶看星星。”
  我心里有许多疑虑,却又不知该如何询问他。
  我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来到了这附近,随后便遇到有人假扮成流浪汉想要害我腹中的孩子,后来,张庆延便及时出现救了我。
  对于张庆延能出现救了我,我不感到奇怪,也许他今夜便住在了这间茅草屋里,听闻动静正好及时出现也在情理之中。我只是想不通,这白水乡里,谁与我有着深仇大恨?
  这一切,实在是过于巧合!
  那人似乎知道周彦华今晚不在,所以,才打算对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出手吧?
  我悄悄打量着张庆延,发现他依旧眉眼带笑地看着我,心里有丝莫名的情绪滋长,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看他。
  “延哥哥,你救了我,知晓那个加害于我的人是谁么?”
  听闻,张庆延摇了摇头:“我出现后,他便跑了。我着急救你上岸,也没去管他。”
  我皱眉道:“现在仔细想想,那个人的身形娇小,似乎是个女人。”
  张庆延摸了摸我的头:“你别去想那么多,先把病养好了。”
  而张庆延这突来的举止似乎十分自然,我愣了许久,才微微偏开脑袋,红着脸道:“延哥哥,我已嫁人了,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
  张庆延尴尬地收回手,起身来回走了两圈,突又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悲凉而专注:“即便你嫁了人,我也只想对你好。这几年,我躲着不见你,你难道不好奇么?”
  我看着他,心口微窒,又见他凄凉一笑:“你甚至都忘了我,又怎会关心这些?”
  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才知已无言以对。
  若不是月夕之夜的巧遇,我甚至不会想起他,不会想起曾与他一起度过的时光。
  然而,见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十分难受,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过神来,俯下身看着我,双眼如同窗外璀璨多姿的星光,一字一句地问我:“先生……对你好么?”
  我脑中顿时浮现过往的许多片段,突然不敢直面张庆延的问题,低下头,迟疑了半晌,方才答道:“好。”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回答,却偏偏令我情不能自已,为过往的岁月流下了眼泪。而这眼泪却让张庆延误以为我的回答是违心的,他抬手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双手捧住我的脸,叹息一声:“美珠,你似乎过得不好。”
  我拼命摇头,推开他温暖的手掌,泪水不住滑落,而我依旧坚定不移地咬唇说着:“好!他对我很好!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他!”
  张庆延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似乎努力控制着情绪:“他若待你好,为何却对你见死不救?又怎么让你伤心落泪?”
  我本是浑身乏力,头脑昏沉,被张庆延这一顿清吼,四肢更是无力,也没有争辩的心思。而他许是察觉到方才的语气不是很好,坐在床沿伸手揽住了我,我推开他几分,他不死心地再次抱紧了,低头亲吻着我的额头。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去推拒去反抗,无奈逃不出他的禁锢,反而激起了他的情/欲。
  “美珠,你有身子在身,我不想伤害你。若你乱动,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张庆延盯着我忿恨的眼神,轻声宽慰道,“我替你换下衣物时,也未曾生出不轨的心思,此刻更不会。”
  我怒道:“你如今这般对我,难道便不是图谋不轨了?”
  张庆延轻轻抚摸我的肩头,微热的嘴唇轻轻扫过我的面颊、耳垂,最后,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美珠,我们本该是夫妻,却偏偏出现了变数。我不忍伤害你,只想亲近你。”
  我慌乱地躲避着他的亲吻,他似乎失去了温和耐心,突然将我压在身下,捧住我的头,我来不及呼出声,他便将我的嘴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他的亲吻笨拙得有些粗暴,令我心中格外害怕,曾经的美好,此刻顷刻化为烟云。
  我只愿,这一夜,他没有来救我。
  被他如此对待,我只觉生不如死。
  我的心如一片死海,早已放弃了挣扎,眼睛酸疼得流不出眼泪。
  也许是我不再反抗,张庆延的动作轻柔了许多,许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抬头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说了一句:“我真是该死!”
  随后,他翻身下床,在床边静默了许久,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我盯着头顶的茅草屋顶呆呆地看了许久许久,直到窗外一阵冷风蹿进来,我才下意识地抱住了身体,起身在屋内木桌上发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正是我的衣衫。
  换下衣衫,我推开屋门,漫天繁星布满天际,仿佛天穹下镶嵌着颗颗夺目宝石。
  张庆延正坐在屋顶上,默默注视着我,触到我的目光,他又抬头看向了天空。我也没有多加停留,举步离开了茅草屋,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中院门前。
  院门不知是我出门前打开的,还是我特意为周彦华留着的,我已记不清了。
  院中静悄悄一片,周炤想必睡得正香吧。
  我不知周彦华是否回来了。但转念想想,若回来了,他发现我不在屋里,又怎会无动于衷?
  收回混乱的思绪,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厨房,点上灯,烧了一桶热水。浸泡在热水里,我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想来是病情愈发严重了。但是,我不想身上留着张庆延的味道,使劲搓洗着身子,仿佛想要将他有关的一切都要从自己身上抹掉。
  即便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却已令我伤了心,也寒了心。
  我记忆中的延哥哥,从不会这般粗蛮无礼地对待我,从不会做出违背我意愿的事,何遑论对我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
  在内心深处,我本觉自己配不上周彦华,若连自身的清白也教人毁了,我又有什么资格留住他?又有什么脸面要求他断绝与其他女子的来往?
  我不知疼痛地搓洗了许久,看着浑身紫红的皮肤,我仍觉自己身心不堪。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进屋爬到床上睡了过去。只是,这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只觉身体烫得厉害,头脑昏昏沉沉,不知雾里云端。
  额头突来的凉意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我费力睁眼去看时,灯火葳蕤处,周炤正坐在床边的凳几上眉心紧蹙。见我醒来,她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光芒,随即,便满脸怒容地看着我,声色俱厉地数落道:“鱼美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哪儿鬼混了?你这样不爱惜身子,不爱惜肚子里的孩子,是成心让我哥为难么?”
  我此刻不想与她争论,而嗓子里像是在冒火,我只得艰难地说道:“我想……喝水。”
  周炤微愣,起身从桌边斟过凉水,我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杯盏。凉水入喉,我顿觉嗓子舒服了一些,将杯盏递回她手中时,对她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回去歇着吧。”
  周炤从我手中夺过杯盏,横我一眼:“你如今这副模样,我哥又不在,我只好委屈自己照顾你咯!万一你烧成了傻子,我哥回来还不得骂死我!”
  我发现周炤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许,她曾经是极其不喜欢我。然而,正如周彦华所说,她的心眼并不坏,只是被娇惯坏了,性子有些娇蛮任性。
  如今,我与她的关系虽是缓解了几分,却并没有要好到她会为了照顾生病的我而夜不能寐的地步。此刻,她却这样做了,不管出于何种心理,我都应该感激她。
  而周炤见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她故意凶巴巴地呵斥:“看什么看!”
  我微笑着重新躺回去,似乎因为周炤这别样的关怀而忘记了前半夜所有不快的记忆。
  期间,周炤为我换了几次凉帕子。她再坐回到凳几上时,见我没有睡着,便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信了我白日里的话,夜里出去找我哥去了?”
  我不置可否,周炤又继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你难道不信任我哥么?我说那些话不就是为了堵你的心么?实话告诉你,我哥不是被哪个女人勾引了去,只是去山那边的镇子里办件事,明早就回了。”
  我心里本就将信将疑,听了周炤的这番话,顿觉自己愧对周彦华。
  “他出门了,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周炤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你那时睡下了,我哥让我转告你。呐,你知道的,我为了气你,故意说了那些话。”
  我心里好气又好笑,此刻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毫无防备地,周炤突然弯腰凑到我跟前,话语里带着几分恳求:“大嫂,我哥若是知晓你是因此而染病,定会责骂我。那时,大嫂帮我说说话?今晚,我一定好好照顾大嫂!”
  每每有求于我时,周炤总是这副讨巧卖乖的姿态,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年少的福多。面对这样的周炤,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只得应承了她的话。
  这半夜,因为有周炤衣不解带地照料,我的烧也退下去了许多,只是喉咙依旧疼痛干哑,头昏脑沉。
  我并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喝过几口粥后,周炤又吩咐冯婶熬了川贝雪梨汤,看着我喝下,她才放心。
  我因落水着凉染了风寒,周炤生怕我出屋会冻着了自己,在天井里晒太阳时,她竟无微不至地守在我身边,为我端茶送水,哪里还是平日里对我恶语相向的不饶人的小姑。
  临近中午,周彦华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衣衫朴实却华贵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的样貌有几分熟悉,我张了张口,他已走到我面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小鱼儿,别来无恙。”
  我惊得瞪大了眼,张口结舌得无法言语。
  与阿姊一样唤我“小鱼儿”的人,只有当年离开白水乡的赖冬青。
  我平复激动不已的心情,愣愣地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吃吃地开口:“你是冬……冬青?”
  自小,我便认为,白水乡里没有谁比赖冬青好看。如今,时隔多年,他成长得愈发好看,俊美非凡的外表下似乎更多了一丝气韵。
  较之周彦华,赖冬青的容貌丝毫不逊于他,甚至更带着几许女子的秀美之态。
  许是我嗓子沙哑,说话也带点鼻音的缘故,周彦华不待我与赖冬青叙旧,便上前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病了?”
  我见周炤脸色一白,忙道:“夜里受了凉,不碍事。也亏得小姑照顾得好,我也好了许多。”
  周彦华狐疑地扫了眼周炤,周炤向着他吐了吐舌头,他也不再多问。因有赖冬青在,他便向我说道:“本想着让你们叙叙旧,你既然生病了,来日方才。”
  说着,他便嘱咐周炤好生照看我,就要请赖冬青去别处说话。我忙出声叫住了他,故作不满地说道:“你不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不等周彦华开口,赖冬青反而摸着鼻子笑了笑:“说来话长,不过,一切都是因为那枚翡翠镯子。”
  我心口咯噔一下,脸色刷地白了。
  赖冬青不知晓缘故,尴尬地笑了笑,似乎立马理会到了什么,便对着周彦华说道:“冬青难得回一趟白水乡,想要随意看看。改日再来叨扰周先生。”
  周彦华歉意地拱手,继而对着我身边的周炤吩咐了一句:“炤儿,送送赖老板。”
  周炤不满地噘嘴:“嫌我碍眼,也不至于这样赶我呀!”
  周彦华一记眼色丢给她,她即便再有不满,却还是动身将赖冬青送了出去。
  等院中人去了后,周彦华便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从衣襟内掏出一枚锦囊,锦囊内正是色泽明丽的翡翠吊坠。
  这翡翠的色泽、质地我一清二楚,确实是当日摔碎的翡翠玉镯,此时却被改造成了月牙形的吊坠。
  我想起赖冬青便是做珠宝生意的,想来他说与周彦华的相识是因为翡翠玉镯,很可能眼前这个吊坠便是经由他的手而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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