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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在水一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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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周彦华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你不信我?”周彦华冷声问道,眼神冰冷。
  不知为何,被他这冷到骨子里的眼神盯着,我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他。
  周彦华见我逃避沉默,伸臂圈过我的腰身,依在我耳边,缓缓地道:“美珠,我说过,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我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温和又深情,令我焦虑不安的心渐渐安心,正要开口说话,他低头吻住了我,轻缓温柔。
  “美珠,和孩子留下来吧。”他的目光带着哀求,缓缓地道,“我需要你在身边。”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绝,他似知晓一般,不等我说话,再一次覆唇上来,竟带着丝丝挑衅的意味,笑着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与别的姑娘住在一个园子里?”
  听他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看吧,你就是觊觎人家的孙女!”
  “我不敢。”周彦华笑着将我抱到床上坐下,头抵着我的肩,“有了你,我不敢再对别的姑娘有旁的心思。你泼出的醋太浓太酸,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调侃人的话来,一时有些茫然,他却倾身将我压在身下,厮磨之际,低低地说着:“美珠,我的心不大,装下你便满了。”
  我震惊不已地听着,讷讷地问道:“你从哪儿学得这些话呢?”
  周彦华盯着我,认真地说:“心里话,没处去学。”
  我不禁闹了个大红脸,推开他,没好气地道:“起开!愈发没脸没皮了!”
  巧兮送来午饭,我与周彦华对桌吃过后,想到周炤那样多动的人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定然十分无聊,打发周彦华看着午睡的周洲后,我便去寻周炤了。
  午后的客院寂寂无声,艳阳高照,有些刺眼。
  我轻手轻脚地寻到周炤的屋子时,在如意屏风后看到赫连平竟然也在此。他在周炤的床榻边安置了一架摇椅,正手捧着一卷书,仰躺在摇椅上神情惬意地看着书,偶尔瞟瞟床榻上的午睡的人,嘴角便微微弯起,竟是说不出的深情柔和。
  我从未见两人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过,竟生生止住了步伐,不忍打破这份难得的美好。
  也许,只有在周炤睡下后,赫连平才会将藏在最深处的情愫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而他的这份默默守候,周炤却从不知晓。
  我回到西屋的卧房时,周彦华正斜倚在床侧,一手撑着头,一手轻摇着小蒲扇,轻哼着曲调哄着周洲午睡,从他嘴里溢出的曲调低缓温和,仿佛午后悠悠南风,清凉舒爽。
  我慢慢过去,周彦华侧头见是我,并不惊讶,却是笑着问了一句:“怎么就回来了?”
  我坐到床边,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炤儿在午睡,县老爷在那儿守着呢。”
  周彦华坐直身子,手里依旧摇着蒲扇,笑道:“你今日也走了半日了,也睡睡吧。”
  我没理会他的建议,心事重重地问着他:“周彦华,对于炤儿与县老爷之间的事,你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周彦华神色一顿,似乎不曾料到我会突然如此问。顿了顿,他神情严肃地说道:“站在兄长的立场,我希望炤儿能顺从自己的喜好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可是,站在友人的立场上,这么多年了,我倒希望子舒看开一些,能走出来更好。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即便是我,也无法介入。”
  周彦华都无法介入这两人之间,我更是不知从何处解开这两人的僵局。
  而方才在东屋那边无意中看到的情景,深深地触动了我,原本并不在意赫连平与周炤最后会如何,如今却为此烦恼了。
  周彦华靠近我几分,低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垂着头,无精打采地答道:“我有些不明白这世间男女之情为何有诸多烦恼。既是有着许多烦恼忧愁,又为何偏偏生了情,苦了自己?”
  “别胡思乱想。”周彦华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柔声安抚道,“人贵在有情。生而为人,必须承担世间诸多的情,如你我,便也是这大千世界里有情的两个人,有喜有悲,有哭有笑,这便够了。”
  我心绪烦闷地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我懂,可是……”
  “好了,美珠,别去想这些了。”周彦华缓缓叹一口气,“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不想令周彦华为难,也不再纠结此事,却是冷不丁地说道:“我今天看见……延哥哥了,还有平翠儿。”
  周彦华微微松开我几分,低垂着眼眸,沉声问道:“你还是放不下?”
  我痛苦万分地咬唇道:“我不知……如今我该以怎样的面貌去面对他。周彦华,我……”
  周彦华轻抚我的背,宽慰道:“那便不要再想了。”
  我轻点头,周彦华又附耳低语:“等日头落下去了,我带你们母子出去散散心。南街有家店里的水晶虾饺不错,我带你们去尝尝。”
  我恹恹地道:“我不想去。”
  周彦华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微微愣神,便蹙眉轻问:“你究竟怎么了?”
  问着话,他又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嘴里嘀咕着:“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环住他的腰身,依偎在他怀里,安然地闭了眼。
  这不过是我到县城的第一日,不过半日,所经历的人和事,却令我感到万分疲倦,不愿再去面对陌生的人和事,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丈夫和孩子,便足够了。
  想到张庆延,再轻松愉快的心情,就会因念及他时荡然无存。
  而周彦华表现得越是宽容,我心里越是愧疚难过。
  至今,张庆延无疑成了我走不出的心魔。
  那段不被世人接受的不伦之情,年少时错生的情愫,即便日月变换,记忆磨灭,却已成了我心上无法抹去的伤痛。
  周彦华真是说到做到的人。
  在赫连平府上歇过几宿,接到屈先生已回老家的消息后,他便迫不及待地要带着我与周洲住到南街的那座园子里。而经过他这几日的劝说,又有赫连雪莹的虎视眈眈,我终究还是在周彦华的柔情蜜意下屈服了,同意搬到县城来住。
  又因有周彦华的说情,赫连雪莹也不再为难周炤。在赫连雪莹的细心调理下,周炤也能下地走路了。她是一刻也不愿待在此处,在周彦华搬进那间园子的当天,她便兴奋地住了进去,也没注意到赫连平黯然神伤的模样。
  此后,我与周彦华又回到白水乡,与阿娘商议了搬进城里去的打算,阿娘与福多却是不愿离开这片土地,只说有空会去城里看看我们。
  对此,我心中十分不舍,甚至想要反悔,却因答应了周彦华,不得不将心中的留恋与不舍生生掐断了。
  离开白水乡的那一日,阿娘与福多送了一路,陈秀梅却一直都是在远处默默跟随着,那模样分外可怜。
  山路难走,而陈秀梅却依旧坚持不懈地不远不近地跟着。看她这像是生离死别的情状,我虽不喜,却仍旧是有些看不过去。于是,我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周彦华,向他示意:“陈秀梅跟了这一路,你不与她道别么?”
  周彦华在我的示意下,下意识地向陈秀梅的方向看了看,却吓得陈秀梅赶紧侧身躲在了一棵树后,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倒与平日里的她不一样。
  我推了推周彦华:“去吧。你不去,还不知她会跟到什么时候?”
  不等周彦华给出答复,我已找了处阴凉处坐下。周彦华走近,无奈地叹了一声:“那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我故意赌气推搡着他:“别磨磨蹭蹭了,人家还等着你去哄呢!”
  周彦华握了握我的手,松开后,便向着陈秀梅藏身的那棵树走去。
  我忍不住去看时,陈秀梅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满是期待的双目中,见到周彦华向她走去,盛满了娇羞惊喜,却是欢喜地跳出树身:“先生!”
  这一生叫唤清脆动听,带着说不出的欣喜与感动。
  周彦华并未避着我,真像是与朋友道别一样,说着冠冕堂皇又客气的话,令原本欢喜非常的陈秀梅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我看到陈秀梅擦干脸上的泪水,昂起头,一脸倔强地说着:“不管先生身在何处,学生永远不会忘记先生的教育之恩。这颗心,会跟随先生到天涯海角。”
  周彦华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又客气了几句,便劝她下山回家。陈秀梅犹自恋恋不舍,向我的方向看了看,在周彦华的劝说下,只得服软离去。
  直到确定她真正离去,周彦华才抽身向我走来,见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笑问:“怎么了?”
  我笑道:“我在想,我若是同意你将她们收了,你会不会高兴?”
  周彦华一听我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慌乱地上前捉住我的手:“美珠,你这是什么话?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我?”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冷笑道,“周彦华,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我无法想象,县城里的日子会怎样?”
  周彦华叹息一声:“怎么又胡思乱想了?你信我便好。这些事,我会处理好。”
  我使劲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一身风流债!”
  周彦华趁机捉住我的手,将我紧紧抱住,好声好气地道:“我这半辈子招惹的女子就只有你,你别再因此为难自己,好么?”
  周彦华见我沉默不语,又道:“炤儿与儿子还等着我们呢,我们先赶回县城。到时候,随你怎么闹,现在别闹别扭了好不好?你也看到了,我与陈秀梅没说多余的话,至于她说的那些话,你也不用放进心里。”
  我冷哼一声:“谁说我是因为她与你闹别扭了?”
  我甩开他的手,一个人自顾自地向前而去,心里却是豁然开朗了许多。
  自从去了一趟县城,我的自卑心理愈发严重,愈发患得患失了。好在周彦华并没因此而对我有何不满,甚至是嫌弃,我也因此更加信任了他,却又开始贪恋他这样温柔的情话,偶尔闹情绪,本是想要逗逗他,却不想自己却深陷其中,反倒真有了诸多委屈与不甘。
  想到周彦华,我的嘴角总不会情不自禁地泛起幸福的笑容。
  此生,得夫如此,定不相负!


第46章 脉脉温情不得语
  自搬来新园子里后,在赫连平的安排下,周彦华便进了县城的书院里做起了“先生”,却是比在白水乡繁忙了许多。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不是有周炤作陪,我真不知这样的日子该如何打发?
  白日里,周彦华多不在,赫连雪莹也不会在白日里串门,多是看准了时间,以替周彦华医病的缘由在此小坐一会儿便离去。对此,我已习以为常,见两人并无过分的举止,也由着赫连雪莹为周彦华医治那令我费解的病。
  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赫连平每每来此,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丝毫不愿在此多做停留。
  这日,巧兮突然挎着包袱前来,不等我说什么,她便猛地跪倒在我脚边,惨兮兮地哭道:“夫人,巧兮如今无处可去,求您看在昔日照顾服侍您的份上,您收下我吧!”
  我被她这突来的举止弄得莫名其妙,看她跪在地上哭得伤心,忙弯腰扶起她:“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
  巧兮哭得伤心,哽咽不能言,我忙掏出一方手绢送到她手中,轻言:“你先别哭。有什么难处,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巧兮抽抽噎噎许久,才满腹委屈地道:“我打碎了赫连老爷最爱的茶盏,老爷便将我赶了出来。我无处可去,就想着……想着您与周先生或许会收留我。”
  仅仅因为一个茶盏就赶人?这似乎不是赫连平的作风。
  然,瞧巧兮悲伤无助的神情,我也信了。
  她见我似有难色,忙道:“夫人,我什么活都能干!只要能混口饭吃,我什么都能干!”
  我听她说得恳切,只得勉强应下:“此事我先应下。等周先生回来,他若愿意要你,你便留下吧。”
  巧兮破涕为笑:“多谢夫人!只要您同意了,周先生一定会同意!”
  不知为何,此时看着她欢喜非常的笑脸,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周洲已开始嚎哭,我只得暂时抛下心中的疑惑,转身进屋去给周洲喂奶。
  巧兮颇自觉,放下包袱后,便开始院里院外的忙碌起来,很快就张罗出了一桌饭菜。
  傍晚,周彦华从学院回到家里,我便将收留巧兮的打算对他说了,他果真爽快地应下了,也不多问,只道:“这样也好,有个人帮着你打理这园子,你也能落个松快。”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然,对于巧兮突然来此我仍旧觉得疑惑,当下便当着他的面讲了出来:“我总觉得县老爷是故意支使巧兮来此的。”
  周彦华毫不在意地道:“既是子舒好意,我们承了便是。他是怕你不愿生人进来,才出此下策的吧。”
  事已成定局,我自然不好反悔,也不再多说什么。
  用过晚饭,周炤突发奇想地要我陪她逛逛南街的夜市,我本不愿去,以要照看周洲为由回绝了她,让她找周彦华去。
  周炤叉腰道:“大嫂,你整日闷在家里不无聊么?不说我哥整日只知抱着书本,与他逛街有什么乐趣可言?至于周洲,不是还有巧兮那丫头看着么?”
  我经不住周炤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妥协了。
  南街的夜市热闹无比,灯火辉煌犹如白昼,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声不断。
  在这人流如织的繁华街市上,男男女女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好一派热闹祥和之景。
  我不禁被这样的热闹之景感染了,随着周炤穿梭在人群里,耳边响着天南地北的声音,别有一番风味。
  河面上有杂技表演,周炤拽着我挤过人群,踮脚望着河面上的一艘船。
  桅杆上,赤膊的汉子在细长的长杆上翻转跳跃,引起一阵阵惊呼。
  我是头次见这样惊险又有趣的表演,不由看得出了神。但看到船上的一人嘴里喷出火后,我下意识地闭了眼,却发现身旁的周炤不见了。
  我不由得慌了神,已无心去看表演,挤出人群,大声呼喊着:“炤儿!”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呼叫着周炤,在一处空旷的摊位前伫立片刻,肩头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回过头去看,却没看见人,再转回头时,周炤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被她这举止惊了一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周炤瘪瘪嘴:“我就走开了一会儿,你就不见了。可不就是在找你么?”
  被她如此一闹,我已没有兴致游玩,正要回去,忽听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嫂子!炤儿!”
  来人正是赫连平。
  周炤显然对赫连平如此亲昵地唤她有些不喜,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却是没说什么。这令我有些奇怪。
  不过,见两人不再针锋相对,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大嫂,我们回去吧。”
  “正好,我正要去找阿烨说事。”说着话,赫连平已当先迈开了脚步。
  回去的路上,周炤一直气鼓鼓地冲着赫连平瞪眼,赫连平却是毫不在意,时不时地调侃几句,周炤反驳几句却总是落于下风,她也索性不再吱声。
  周彦华依旧在灯下忙碌着,赫连平径直去了书房,周炤与我则一道去了我的屋子。周洲已然睡熟,巧兮正守在床边摇着蒲扇,替他驱散蚊虫和热意。
  我看她哈欠连天,却依旧守在床边,有些过意不去。从她手中拿过蒲扇,我轻声对她说了一句:“你去歇着吧。”
  巧兮乖巧地点头,谢过之后,便提起裙角出去了。
  周炤本还想逗逗周洲,见他睡下,与我简单地聊了几句,便打着哈欠回屋了。
  梳洗一番,我路过书房前,看到里面透出的一点灯火,也不知赫连平因何事要在晚间急急地来找周彦华。不过,这些事我一向不太在意,也不懂,也便不会放在心上。
  屋内,周洲依旧睡得熟,我躺下替他掖了掖身上的薄被,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也便抱着他睡下了。
  我原本还想着再多撑一会儿等周彦华回屋一道入睡,可眼皮子实在撑不住了。
  一夜好梦睡到天亮,巧兮早已起了,而床边依旧不见周彦华,不知他是一夜未回,还是一早便起了?
  我替周洲擦脸时,便问着守在一旁的巧兮:“周先生人呢?”
  巧兮茫然摇头:“我起来就没见到先生,园子里也没先生的踪迹。这个时候,先生该不会去学院,我看周姑娘也不在屋里呢。”
  如此说来,这两人是一早一道出门了?
  早饭后,周彦华果真与周炤一道归来了。
  然,直到两人近前,我才发现两人脸色皆有些憔悴,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原本还与周彦华说着话的周炤,近了我跟前,便不再说话,看着我的时候有几分不自然。
  我也没有多心,迎上前,笑问:“你们一大早去了哪儿?还没用过早饭吧?”
  周彦华开口唤我一声:“美珠。”
  我应一声,他似有话要说,却是周炤急急地道:“大嫂,我们不是今早出了门,是今早才回来。”
  我大惑不解,周彦华却是不等我问什么,吩咐巧兮照看一下周洲,便将我往屋里推,并锁上了屋门。
  他的脸沉如水,我到嘴边的疑问却是生生卡住了,转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彦华神色深深地看着我,突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脸埋进我的肩窝,轻轻摩挲。他愈是这样,我心里反而愈发不安。
  我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问道:“吃过早饭了么?”
  周彦华嗡嗡应了一声,我又问:“是县老爷那边出事了么?”
  周彦华含糊不清地道:“不是。”
  我心里更是纳闷了,见他这副情景更是不知所措,索性先等他慢慢平静下来,那时,他自会与我说明。
  他抱了我许久,我的腿有些发麻,却又不敢开口打扰他。而周彦华却似能感应到我的内心般,缓缓抬头,抚了抚我的脸颊,便牵着我到床边坐下,又体贴地替我捏了捏发麻的双腿。
  他的模样依旧安静低沉,我几次张嘴想问他因何事烦恼,又怕惹得他不喜,只是满是担忧地看着他一声不响地替我捶腿。
  周彦华抬头,看到我担忧中略带委屈的眼神,抬手触摸我的眉眼,浅笑道:“美珠,长安来人了。”
  我眉心微皱,不假思索地问道:“什么人?”
  周彦华抚上我的眉心,眸光突然变得晦涩深沉,轻叹一口气:“朝廷的御史大夫,曾经也是我……我的岳父。”
  我压根不知御史大夫在朝廷是何官职,只是他一句“我的岳父”却令我的心口蓦地一紧,不禁攥紧了手下的衣裙。
  我突然感到有些慌乱,咬唇问道:“她……来了?”
  所以,赫连平昨夜前来便是为此而来。而周彦华与周炤也是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她?
  我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不会去在意他的过往。但是,在事实面前,我始终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做不到真正地谅解。
  眼眶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在周彦华伸手想要替我擦泪的时候,我将头偏向一边,闷着头不做声。
  “她没来。”周彦华急急地道,“自周家蒙难后,皇上便一直着手调查当年的事,还了周家的清白。雪莹无意中透露了我在此地的消息,岳父……御史大人前来是想让我重回朝堂,为公事,并非私事。”
  我抬头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的怒气也压下去了些许,却依旧感到委屈愤怒:“你还叫他岳父,你分明是……分明还忘不了她。你口中的岳父带你回了长安,公事私事也一并解决了!”
  周彦华见我开了口,反而笑了笑,掏出手帕替我擦泪:“我不回长安。只是,昨夜我的一番话得罪了御史大人,他连你也记恨上了,这段时日可能会过来,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受委屈。”
  如此说来,他昨夜已拒绝了那御史大人的好意,并向对方说了我的存在,御史大人也因此记恨上了我。
  他为我做到如此,我倍感欣慰,所有的不快皆化作满腔情意,笑着扑到他怀里,低声道:“我不怕!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周彦华笑着轻抚我的头,低头道:“我与炤儿说了,让她这几日一直陪着你。你应付不了,她也能帮着你些。”
  我抬头狐疑地看着他,瘪嘴道:“炤儿会帮我么?她分明十分敬重喜爱你之前在长安的妻子,怎么会对她父亲不敬呢?”
  周彦华刮了刮我的鼻梁,宠溺一笑:“如今,你才是她大嫂啊。”
  这理由虽有些牵强,然,周彦华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有他的道理。而周彦华虽嘴角含笑,心中的愁绪却凝结在眉心处,化不开。
  我的心中顿时酸涩难言,抬手抚上他的眉心,问道:“她是不是到如今也等着你回去?”
  周彦华神色一顿,眸光一紧,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轻叹,包含太多,我一时猜不透,神情又落寞了许多。
  周彦华深深地看着我,叹息一声:“美珠,望你理解!毕竟是我负了她!”
  我听出他话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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