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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在水一方-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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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周彦华竟然这个时候趁机溜了回来!
  所有的委屈在落在他沾染了寒气的怀里时,皆化为乌有。然,嗅到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我又感到气愤,企图伸手推开他缓缓靠近的脸,他却腾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道:“怪我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听他语气温柔如初,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那股酸意,冷言相讥:“不留在那边与你的新欢温存,来我这儿做什么?”
  周彦华贴近我的脸,温热的气息令我忍不住一阵面红耳赤。
  他说:“我什么也没与她做,一个人坐到这个时候,总怕你会胡思乱想。好容易脱身回来见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将信将疑,抬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又扯过他的衣袖来看,这一看才发现他如今身上穿的已然是暗红的喜服,我只是伸手摸了摸,便知晓这价值非同一般。
  而周彦华见我只是捏着他的衣袖不言语,轻唤一声:“美珠?”
  我冷哼一声:“什么也没做,身上却有她的香味!如今又穿着这身衣裳来见我,是何居心?”
  周彦华惊了一惊,慌忙解释道:“我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换下,也没可换的衣裳。我马上脱下!”
  说着,他果真起身,动作飞快地除去了这一身喜庆的喜服,直到脱得只剩下里面的单衣才罢休。而他也是不经我同意便钻进了被窝,似怕我赶他出去一般,忙讨好道:“外边冷,我也一夜未睡,趁天还未亮透,我睡会儿。”
  他试图抱过我的身子,我忙打掉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与周洲睡,你回你的美娇娘那儿去睡!”
  我欲背过身子不再理会他,他突然扳过我的肩,翻身压住我的身子,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地道:“我说了没碰过她,你怎么就不信我?那香味……许是不经意间沾染上的。”
  我闭眼冷嗤:“她若不接近你,你身上又怎会……”
  话未说完,嘴上便是一痛。
  我惊得瞪大眼,满眼委屈地看着他。
  他却是凉凉地笑道:“再无理取闹,可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惩罚。”
  我气哼哼地捶打了他一下,动腿将他从身上踢了下去,他顺势躺了回去,双脚夹住我胡乱踢打的双脚,一边将我的头揽进他的怀里,一边笑着哄道:“好了,别撒气了。儿子还在一旁睡着呢,你不怕踢着他了?”
  我的每一个动作自然都有分寸,哪里是周彦华说得这般。然,对着他撒了一顿气,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抱住他的腰身,语气依旧有些不平地说道:“我娘要是知晓你新纳了一个姑娘做妾,你的清风亮节的正人君子形象怕是不保了!”
  周彦华郑重其事地道:“还请夫人在岳母面前美言几句。”
  看他如此,我有些自得,故意激他:“那也说不准。我若是在你这儿受了委屈,到娘那儿去哭诉,只会说你的不是,哪里会替你说好话?”
  周彦华静默许久,才道:“这段时间,委屈一下夫人。我会将她送走。”
  我问:“你舍得么?”
  周彦华却是疑惑地盯着我,继而沉声道:“我自然舍不得你受丁点儿委屈。是我无能……”
  听闻他这突然而来的肺腑之言,我有一瞬间的错愕。等慢慢领悟过来,才知他会错了我的意。
  我本来只抱着玩笑的心态,问他是否舍得送那样一位美人离开,哪知他竟然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答案。
  此时,我也不去揭穿,心满意足地回了一句:“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可以等,也愿意去受这些委屈。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于我,毕竟,皇恩浩荡,无人能避免。”
  周彦华点了点我的鼻尖,道:“胆子倒不小,连当今皇上也敢讽刺。”
  随后,他又郑重地嘱咐了一句:“不过,这园子里有了宫里的人,往后说话注意一些。”
  我道:“我知晓。皇上既然遣了宫里的人来此服侍她,可见对她给予了厚望。你如此冷落她,她若是将此事禀明了皇上,你不怕皇上再对你施压么?”
  周彦华温声宽慰道:“皇上乃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虽是送了人过来,也不会再在意她的去留。皇上,不过是想我重回朝堂……”
  原来如此。
  我的脑中一时想起了刻意被自己忽略的事实。从周彦华娶我之前陈秀梅的恳求,及至后来萧琬父亲的提醒,无不是向我传达着一个事实:周彦华有他的抱负与追求,却偏偏因我的不理解与自私,在这远离朝堂之地碌碌一生。
  我突然不知,他所追求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是叱咤风云的朝中臣子,还是偏安一隅的教书先生?
  这样想着,我便也问了出来:“你想回去么?”
  尽管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甘与失落,周彦华依旧从我这低沉的语气里听了出来。静默片刻,他低声答道:“我听你的。”
  我缓缓地道:“我想你留下来。这一生,我不求富贵,只想我们一家子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
  周彦华俯下脸,将唇瓣轻轻贴在我的眉间,柔声应了一句:“我也是。”
  我意外又惊喜地仰头看他:“你不是一直想回长安么?”
  周彦华宠溺笑着说道:“长安是我的故乡,我自然想回去看看。至于官场之事……这些年懒散惯了,早已应付不来,也无心再应付。说起来,还是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更舒心惬意一些,不用算计谁,只想着每日吃什么穿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问:“这是你的心里话?”
  周彦华轻笑着点头:“嗯,心里话。”
  “可不许反悔了!”
  “我只后悔没能早点遇见你。”
  因周彦华这番回来,我也算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回笼觉。若非被身边的周洲的哭声吵醒,我不知这一觉会睡到何时。
  此时,天已蒙蒙亮,周洲已然是饿了。
  无法,我只得披衣坐在床头,解开衣襟给他喂了奶,他这才又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婴孩儿果真是最幸福的,除了吃就是睡,不知烦恼为何物。
  许是昨夜彻夜难眠的缘故,我见天色还早,便又重新躺下了。而此时周彦华却是起了身,我忙道:“还早着呢,你不再睡会儿?”
  周彦华回了一句:“那边的事我安排一下,你再睡会。”
  我也知晓他所指为何事,也不再多问。只是看到他下床后再次穿上昨夜的喜服,我的脸色顿时就显出几分不悦来。他回身见我这副模样,无奈又宠溺着看着我,慢慢俯下身凑到我跟前亲了亲我的嘴角,道:“小醋坛子……天有些凉,我只是穿着御寒,等我从衣橱里拿了衣裳,自然就换下了。”
  我撇了撇嘴,朝里翻了个身,轻轻抱着周洲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正午时分,醒来时,身边已没有周洲,而窗外似乎有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
  我心中一惊:下雨了?
  简单的穿戴洗漱后,我对镜随意挽了个发髻,瞥见梳妆台上的玉钗,正是昨日我气愤扔回到周彦华手中的那支玉钗。我微微一笑,轻轻拿起玉钗,慢慢地□□了发丝里。
  对镜叹了叹气,想着昨日新进来的女子,我又微微蹙起眉头。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总是躲在屋子里不见她,这样反倒让人将自己小瞧了去。不管怎么说,我才是周彦华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女子的身后有谁,如今进了这扇门,也不过是个妾。
  起身整了整衣襟,推窗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雨丝,我只觉扑面一阵凉意。
  这初春的雨,依旧寒意袭人。
  寻了一柄油纸伞,我缓缓开了门,入眼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面前的女子眉眼如画,眼波温柔妩媚,一身杏色长裙衬得她的身姿风采灼人,肩上雪白的绒毛披肩又显几分贵气。重重雨帘似烟云飘荡,风撩动她的长裙和发丝,那青黑乌亮的头发上残留着点点水渍,乍一看,却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柔美之态。
  她,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人儿。
  只一眼,我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得体而大方地朝她露出一抹笑,正要开口,面前的女子已对着我盈盈一拜,低眉顺眼地道:“妾听闻夫人尚在病中,未能及时为夫人奉茶,还请夫人责罚。”
  她如此开口,我反倒不知如何应付。
  怎么从长安来的女子都是这样一副柔柔弱弱又通情达理的样子?
  似乎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吃亏不讨好的事。
  而这女子却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上几分,没有我想象中的妖媚,甚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纯。那双眼睛仿佛一直带着蒙蒙水汽,显得无辜可怜。
  思及此,我有些心烦,朝她摆了摆手,淡然地道:“是我怠慢了。你与周先生这桩姻缘既是皇上恩赐,这茶敬与不敬,皆无妨。”
  她微微抬眼,一副怯弱不已的模样,似乎是不敢正眼瞅我,犹犹豫豫地道:“夫人还没用饭吧?妾已为夫人备好了饭菜,夫人若不嫌弃,便过去妾那边将就着用些吧?”
  听她一口一个“妾”,她心里说不定叫得也极不舒服,我听了更觉刺耳,便皱眉道:“我们是寻常老百姓,不讲那些虚礼。你叫什么?”
  她欢喜地睁大了眼,随即又顺从地道:“回夫人,妾……我叫沈青。”
  我随意应了一声,也不再理会她,撑开伞才走下台阶,沈青便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不愿赏脸去用膳么?”
  我回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有些事,就不过去了。”
  她听后有些低落,我也懒得再理她。
  她的态度再好,我始终对她怀有敌意。
  漫步在绵绵细雨里,我也不再去想方才的一切。
  雨中的庭院分外寂静冷清,一草一木、一庭一院皆笼罩在淡淡的烟雾里,似真似幻。
  听巧兮说,那沈青的嫁妆除了那一箱箱皇上赏赐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外,还有一名伺候她起居的丫鬟。对于沈青的身份,巧兮却是不知,而周彦华更是没在我面前提起过她。
  路过沈青如今所居住的东屋时,我看见门前有一位垂髫丫鬟正在屋前插花,我微微有些怔神。
  这沈青难道也与周彦华有着同样的志趣?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慌乱。
  见那丫鬟也没留意到我这边,我也不再在此停留,绕过东屋径直向巧兮的屋子而去。
  才转过屋角,我便听到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声音,那声音夹杂着丝丝关切和焦急。
  “小姐,你怎么淋雨回来了呢?”
  很快,我便听到了一丝温婉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正是先前与我交谈的沈青。
  “景儿,夫君若是回来了,你请他来一趟。”
  那景儿静默片刻,却是催促道:“小姐,你快进屋换身衣裳吧。这要是病了……”
  沈青却是毫不在意地笑道:“病了才好,病了夫君也会多关心我一些。”
  景儿却是劝道:“小姐,来日方长。你才过来,凭小姐的姿容才貌还怕得不到周公子的宠爱么?”
  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想必是回屋了。
  此刻,我才发觉沈青的心思手段还真非一般,竟然想着用苦肉计来打动周彦华!
  夫君夫君,叫得还真是酸掉了牙!
  这才刚刚进门,便有些按捺不住地要施展手段了,看来她是十分不满周彦华今早弃她而去的行为!
  我忍住想要折回去与她对峙的念头,踩着一路的雨水找到了巧兮。


第76章 一醉方休诸事忘
  我躲在屋子的这段时日,厨房里的一切都是巧兮与花表姨在操劳着。不论巧兮,花表姨来此做客,却因我的任性还要动手安排大家的伙食,这令我十分羞愧。
  在巧兮忙不过来时,周洲更是由花表姨照料着。
  似乎有了昨日的变故,花表姨再见到我,眼中便流出许多关爱和疼惜来,与我谈了许多话。因有福多先前的说明,花表姨倒也没有一丝埋怨周彦华的意思,只是向我提出了辞行。
  “美珠,你看你这里来了新人,你近来也顾不上我们,我们在这儿也不太方便。苗苗的病既然看过了,我们回去也能养病,就不多叨扰了。”
  想到我确实有些怠慢了母女俩,也没有拒绝花表姨的提议,便道:“是我们怠慢了。苗苗的病您也不用忧心,赫连小姐也说了,好好养着便好。回去后,让福多多陪陪表妹,也尽早将婚期定下来。”
  花表姨不由得笑道:“你这是瞎操心!他俩的事儿,你却是比我们这做娘的都着急!”
  我郑重地道:“赫连小姐说的没错,只要苗苗这心病没了,这病也好得快一些。”
  花表姨垂下眼帘,道:“我回去与你娘商议商议。”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再多言。毕竟,我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过多干预此事,也只能为了日后少生变故才出于好意多嘴了一句。
  周彦华回来时,天色已暗了,我却是没见到与他一同出门的周炤。
  外头的雨下得急了些,他到屋檐下时,我忙接过他手中的雨伞,看他肩头、衣袖淋湿了些许,便问道:“用过晚饭了么?炤儿呢?”
  周彦华先是摇了摇头,又道:“炤儿留在子舒那儿了。”
  我牵引着他进屋,拿出干爽的厚外衫替他换上,又道:“你在屋里坐坐,我去将饭菜热热给你送来。”
  将饭食再热一遍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我正将饭食装在食盒里,却见那景儿忧心忡忡地进了厨房。见我在此似乎十分吃惊,愣了愣,便上前与我行了一礼:“夫人。”
  我淡淡应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小姐用过晚饭了么?”
  景儿苦恼地皱眉,缓缓地回答道:“回夫人,小姐用过饭了,只是……胃口不佳,奴婢正想为小姐做些开胃的吃食。”
  我笑问:“是病了么?病了便去请大夫来瞧瞧吧。”
  景儿讶然地看着我,随即又垂下脑袋,低声道:“是,多谢夫人关心。”
  我微微笑了笑,拎起食盒临走前,不忘说一句:“你便先忙吧。周先生回了,你家小姐生病的事,我会传达。”
  我不等景儿反应过来,便撑伞离开了厨房。
  要说沈青的一日三餐,自然有这位景儿为她准备,我倒是乐得轻松。为家人准备三餐,我自己乐在其中,若是这堂而皇之登门入室的一对主仆也需要我这般服侍,我倒是更乐意让周彦华花钱请来厨子。
  回到屋子,周彦华正蹲在摇车旁,逗弄着周洲,父子俩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我摆好碗筷,叫过周彦华,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内室出来,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上的两副碗筷,讶然问道:“你还未用饭?”
  我替他满上白米饭,点头笑道:“怕你一个人食不知味,便等着你回来一块儿吃了。”
  周彦华听后,满眼的笑意,往我碗里不住地夹菜:“多吃些。我今日与雪莹说了,让她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我不由好奇地问道:“我没病没痛的,调理什么?”
  周彦华却是一脸忧心地道:“我怕你当年生下周洲后,身子有了什么隐疾。这段时日,我也一直很纳闷,为何你的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不是他多次提到此事,我倒也不会重视起来。此刻听他语气,我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闷闷地问道:“若我真生不了孩子了,你会不会……”
  “想什么呢?”周彦华笑着安慰道,“我之前说的开枝散叶的话都是逗你呢,不会因此对你有任何不满。无论怎样,调理调理总是好的。”
  我的心头依旧有些闷闷的,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饭,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
  周彦华顿时慌得放下碗筷,拢起衣袖替我擦拭眼泪,自责不已:“是我不好,不该胡乱猜测此事。”
  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我不禁破涕为笑:“吃饭!”
  周彦华微微松了一口气,不住地往我碗里夹菜,口里还不停地劝道:“多吃些,多吃些肉,我夜里抱着你也不至于硌手。”
  我睨他一眼,道:“嫌硌手啊,那你便去找你那位新娶的美娇娘吧。我看她可真是画中走出的美人儿,你抱着她总比抱着我强。”
  周彦华一听我这酸冷的话语,眉头便蹙了起来。
  此时,我也没看他脸色,自顾自地往口中扒了一口饭后,又道:“对了,她病了,想要你过去呢。”
  周彦华冷着脸问道:“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病了?”
  我掀起嘴角,轻笑道:“可不是怨你一早便扔下她心里委屈伤心呢,淋了一场雨,能不病么?”
  周彦华也不在意我这略带嘲讽的话,只是简短地问道:“请过大夫了么?”
  我面色自若地答道:“那主仆二人在此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去请大夫?”
  观他脸上依旧不见波动,我便催促道:“你快些吃,吃完去关心关心那位美人。”
  周彦华却是冷不丁向我看来,眼神有些令我捉摸不透,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许久,他才慢慢放下碗筷,低声道:“她目前还不能出现差池,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起身便要出门,我紧随着起身叫住了他:“用完饭再去也不迟!服侍她的丫鬟也不着急,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周彦华拎起门边的伞,回身看我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里透露出些许责怪:“美珠,我知晓你不待见她,既然病了,好歹为她请个大夫来看看。她若因这场病有个好歹,长安那里不好交代。”
  我被这番话说得口不能言,呆呆地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撑开伞进入了密密麻麻的雨雾里。
  他在怪我没有为她请大夫?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只会拈酸吃醋的不顾他人死活的无理取闹的女子。
  若不是在厨房巧遇那景儿,我甚至不会知晓沈青真的病了。
  果真是娇弱不堪的女子,不过淋了一会子的小雨,竟真的病了!
  我出于好心将她生病的消息告知周彦华,反倒招来一顿责怪。
  此时,我不由得满心恶意地猜测着,这一切都是那对主仆的预谋,故意将此事透露给我。若我及时告知,周彦华今夜就会过去她那边;若我因为私心没能告知,事后周彦华知晓此事,也一样是我讨不到好。
  然,即便我及时告知了,依旧是得不偿失。
  不过才在昨夜见了面,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顾了!
  如今我再想来,他今早带着寒气赶来时与我说的那通话,统统都是谎言!
  那喜服上的香味便是如何也掩盖不了的事实。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我苦苦等着他回来一道用饭,又辛辛苦苦为他热了一遍饭菜,他吃了几口听说才进门的沈青生病了,便迫不及待地过去嘘寒问暖了。
  我感觉自己的一颗真心十分可笑可怜。
  给他时间?
  谁又给我时间来面对这一切?
  我默默坐着吃下几口饭,正收拾着,福多突然进来,问道:“姊姊,有灯油么?”
  我怕福多瞧出我的异样,便起身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来。”
  进到内室看到睁眼在摇车内自娱自乐的周洲,我将福多叫了进来。
  “我待会要去厨房收拾一番,你先替我照顾一下周洲吧。忙完了,我便去找你。”
  福多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他又问了一句:“我看桌上有两副碗筷呢,怎么不见周哥哥?”
  我脸色一僵,随意道:“临时有事出门了。你甭管他,照顾好表妹。”
  福多红着脸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的灯油,又抱起周洲,才走出屋门,他又折转回来,苦恼地问道:“他若是尿裤子了,如何是好?”
  我笑道:“你也有一日会当爹,提前让你应付这事。”
  福多满脸无奈地应了一声,便抱着周洲走了。
  自尝过醉酒的滋味后,我此刻倒是十分迷恋那样的感觉,不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若能一醉方休,倒能获得暂时的解脱。
  自年后回来后,我并没有时间酿酒,此刻却有些苦恼了。
  也许是心中那股忿恨委屈不得发泄,我从后院悄悄出门后,一路寻到了赫连平的府上。
  后院的路泥泞不堪,我踩着满路泥泞抄近路在昏昏夜色下寻到了赫连平的府邸前。
  叩门后,管家见我是熟人,面色和蔼地引我进了门,亲切地询问道:“夫人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什么而来呢?”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缓缓一笑:“听闻赫连老爷府上藏有好酒,我来讨些酒水。你们老爷没歇下吧?”
  老管家道:“老爷在膳堂与周姑娘正用膳呢,夫人这个时候过去,还能讨几杯酒水喝。”
  听闻老管家如此打趣,我面上有些发烫,也便不声不响地由着他领到了膳堂。
  膳堂内,丫鬟仆人才布下菜正要离去,周炤一眼便看见了立于门楣下的我,双目一亮,便笑着奔过来挽过我的胳膊。
  “大嫂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过来了?”
  我真不知如何与她说,看她欢喜雀跃的模样,再见赫连平有些尴尬的神情,想到自己贸然的到来,有些羞愧地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周炤瘪着嘴,瞪了赫连平一眼,便凑到我耳边,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也不想一个人对着他。”
  听她这颇有些娇羞的埋怨,我忍不住打趣道:“那你今夜怎么赖在这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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