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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在水一方-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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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得并不远,而老先生的声音也不低,我自然听得清楚。
  原以为周彦华口中的这位老先生是个斯文君子,却不想当着我的面,他便如此口无遮拦地打趣揶揄。
  我忍住心中的不喜与不适,忽又听那老先生变了态度,径直向周彦华摊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道:“你小子前来,定然不会空手而来!带了我心心念着的宝贝吧?”
  这前前后后转变的态度,不可谓不迅速。
  然,周彦华似早已习惯了老先生的嘴脸,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态度依旧恭谨:“自然是带着了。不过,晚辈与内子辛苦走了一路,还请老先生能大发慈悲容我们歇一歇。”
  老先生原本笑嘻嘻的脸上顿时冷了下来,看也不看周彦华一眼,冷冷地哼道:“我事先与你通个气儿,我家老婆子可是请了阿简来!你要是不介意,只管来歇脚!”
  老先生的步伐稳健如飞,全然不似一位花甲老人。
  不过,此刻我也无暇顾及这些,见周彦华听了老先生的话之后,眉宇间显然有些震惊和犹疑。
  当下,我走近,微微仰头问道:“老先生说的是……徐简?”

第81章 夜色旖旎藏心计    
   周彦华心中即便极不乐意,却依旧拽着我的手进了丛林掩映中的青木小院,自然不可避免地与徐简碰上了。
  因平翠儿先前恶意散播的谣言,老先生这对夫妇自然能明白我们这三位客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老先生的夫人倒是十分有眼色,丝毫不触及令人为难难堪的话题;偏偏是那位性情多变的老先生总是时不时地要拿此事故意堵周彦华的心。
  饶是周彦华脾气再好,被人当面多次揶揄我与徐简之间的关系,已是沉不住气,拉着我起身便要告辞。
  见状,老夫人忙起身追上来,一个劲儿指责自家老头子的缺心眼,不停地向周彦华赔罪道歉。
  面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这般道歉,不说是周彦华,即便是我,心里也是极度过意不去。我拉了拉周彦华的衣袖,他的神色早已缓和了许多,恭恭敬敬地道:“是晚辈气急了些,夫人这般,晚辈真真当不起。”
  见周彦华的态度缓和,老夫人的目光随即亮了,笑容和蔼地道:“你与尊夫人难得来这一趟,便留下来吧!家里那死老头子你们甭理会他,他这人就是嘴不饶人,只会招人嫌!你不知晓,你没来时,他还一直念叨着你呢,这不,好容易来了一趟,净说些气人的话……”
  老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拉过我的手,将我往屋里引,和善地说着:“姑娘家脸皮薄嫩,那些话望你别往心里去。看得出,你们小两口还是挺恩爱的,那些流言也早就过去了。而且阿简这孩子也是个规矩守礼知恩图报的,他此次来呢,是来与我们辞行的,等回乡里结了亲,就要去省城念书参加秋试的呢!”
  在先前的谈话里,我也知晓徐简即将离开的事。但是,回乡结亲一说,却是没有提及。
  这消息太过突兀,同时又令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惊讶地问道:“他要结亲了?”
  老夫人笑道:“他也是今日来此与我们说起了这事儿。听说他进城里念书是得了你们乡里陈家的资助,这结亲的对象也是陈家的姑娘。这孩子在学院也一直很努力,过了县里的考试,考中了秀才,凭他的聪明肯学,日后也能出人头地。”
  说起陈家的女儿,除却陈秀梅与我有些恩怨外,陈家的其他女儿我倒没有多少看法。据我猜测,与徐简结亲的对象该不会是陈秀梅。
  即便心中有些疑虑,我也没有在此刻多问什么。作为长辈,老夫人关心后辈的这等事,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而我作为深闺女子,却不好太过关注徐简的亲事,何况我与他之间还有过那些传言。
  在之后的相聚中,因有老夫人从中调和,先前尴尬的气氛倒缓和了不少,那三人之间的谈话也多聚焦在学院朝堂之上。
  他们谈古论今品论朝堂,我听得乏味,只能全神贯注地为三人添茶倒水。
  眼见天色不早,一旁的老夫人挨近我,满脸善意地询问着:“听闻夫人厨艺了得,能指导指导我这把老骨头么?”
  我忙道:“夫人客气了。您是长辈,有什么吩咐,晚辈自当效力。”
  老夫人温婉一笑:“如此,老身也不客气了。这晚饭,就请夫人出一份力了。”
  我点头应下。
  与那三人知会过后,我便随着老夫人来到屋后的菜园子里择了些时令蔬菜。厨房里有徐简送来的鱼肉,倒是有素有荤,晚饭也不至于太过清淡。
  彼此互相问过身边人的口味后,老夫人突然凑到我跟前,神色凝重地道:“说来,我还不知阿简这孩子的忌口呢。”
  我不假思索地接了口:“他的口味淡一些。”
  话一出口,我便觉有些不妥,偏头见老夫人果真满脸疑惑地看向我。我忙笑着掩饰道:“在我们那一带,乡亲的口味也都偏清淡一些,想来他也是如此。”
  老夫人似是信了我的言辞,一心准备着食材了。
  我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经历过一遭,我当真害怕旁人再次误会我与徐简的关系。
  若不是当初念在他在白水乡替周彦华照料院中花草的份上,我也不会毫无顾忌地为他送饭,自然也不会一语道出他的口味喜好。
   
  一顿饭吃得也算是其乐融融,徐简在用过晚饭后,便告辞了。
  而我仍旧记得周彦华带我来此之前,特意提过的那片汤池,在老夫人的带领下,我总算是见到了绿意葱茏中那一片升腾着袅袅热气的汤池。
  三月的天,入夜时分,依旧凉意深深。
  泡在这片露天汤池里,我只觉浑身轻松,温热的池水仿佛能涤净我一身的疲惫和污浊。
  池边放着新鲜翠绿的艾叶,我放了些泡在汤池里。听老夫人说,小溪村有人有门独特的种植技术,经他之手培育的作物,竟能突破时令的限制生长。
  初听闻,我便想着若能掌握这门独特的绝活,岂不是能让家中的花木永不凋谢?然而,我知晓这是不现实的。对于些许作物,采用特殊的培育技术,许会突破时令季节的限制,却并非适用于这世间的一切作物。
  穿上老夫人为我准备的衣裳后,我竟觉得格外合身。
  我能猜出这是老夫人年轻时的衣衫,虽褪了色,但衣衫的花纹和布料处处透着雍容华贵,十分贵气。
  思及自己平日里的装扮,多是平民百姓的朴素衣衫,样式多简约淡雅。这样贵气华丽的衣裳,我却是头次穿,虽合身,却总有几分不自在。
  老夫人前来收拾时,见我拘谨不安地打量着身上的服饰,过来我身边的绒毯上坐下,笑道:“夫人穿上这身衣衫,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身贵气……美!”
  被这番夸赞,我心里自然高兴,可依旧有些不自在,满脸通红地道:“我从未这样穿过。”
  半日的相处,我与老夫人之间也亲近了些许,她听闻我这样的话,伸手拉着我坐下,笑着打趣道:“我看啊,周先生也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爱妻心切呢!家里有这么一位美娇妻却藏着,也不舍得花钱装扮自己的女人。来,我为你绾发。”
  我忙澄清道:“夫人误会了。咱们寻常老百姓,能有吃有穿的就很满足了,哪里有那些闲钱去挥霍呢?”
  老夫人梳理着我的头发,听闻,却是吃惊道:“果真如此?我可是听我家老头子说了,周先生的一幅画可是值千金呢!”
  我道:“那些画他从不会卖,只会拿去送人。”
  老夫人听后啧啧称奇了两声,随后又恹恹地道:“这些读书人的心气啊……我是不懂他们这些心思。”
  我满是歆羡地道:“您与老先生琴瑟和鸣,在此活得似神仙眷侣般,可是令人十分羡慕!”
  身后的老夫人笑道:“老夫老妻了,哪还有年轻人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
  在此与老夫人聊着各自的生活,我受益颇深。
  老夫人虽已年过半百,心态却十分年轻,性子恬淡自足,怪不得看上去依旧显得年轻。而看老夫人的气色面貌,年轻时想必也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老夫人绾发的手艺娴熟而高超,不一会儿,我便在水中看到了自己如今的装扮。
  不得不说,如今这贵妇人的发髻倒十分符合我身上这身装束,仿佛将我身上那份稚气完全掩盖住了,浑身透露出丝丝成熟女子的韵味。
  老夫人又为我整了整衣裳,满意地上下打量着我,笑着说道:“你若不嫌弃,这身衣裳便送了你。”
  我本欲推辞,老夫人忙捉住我的手,道:“我如今人老珠黄了,这衣裳放在家里也只会蒙尘,倒不如送给有缘人。”
  看她说得真诚,我便点头受了:“多谢夫人!”
  老夫人转而牵过我的手,道:“去给周先生看看吧!他怕是会认不出呢!”
  闻言,我面带娇羞地垂下了头,心中隐隐期待着周彦华见到我这身装扮后是何反应。在我看来,周彦华并不喜欢我太过装扮自己,反倒是我平常简单的装扮更符合他的心意一些。
  我忐忑不安地随着老夫人来到院中的屋檐下,远远地便看见周彦华与老先生正坐在院中的草亭里饮酒谈话。
  在屋檐下立住脚,老夫人便朝草亭中喊道:“老头子,你过来!有事问你!”
  老夫人这不怒而威的语气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与我交谈时,老夫人一直都是温声和气的,怎么独独对着老先生便是这般口气。
  我还在纳闷,那边老先生已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见了我时,明显吃了一惊,却是什么也没说,而是看着老夫人恭恭敬敬地问道:“何事?”
  老夫人却没理会他,笑着将我推下屋檐,在我耳边笑道:“快过去吧!”
  说完,她便拉着老先生离开了。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回过神看向草亭那边时,月色下,周彦华已起身站在了草亭外,正遥遥向我这边看着。
  按了按跳动不已的心口,我缓缓朝他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又满怀期待。
  直到我停在他面前,迎着月色我也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他的眼中便是一片平静,深不见底。而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言语动作。
  被他这般看着,我有些忐忑,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了好几遍,心里愈发没底。
  我走近,他的目光也紧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眼底依旧一片晦涩。他如此缄默,我只得鼓起勇气,毫无底气地问了一句:“好看么?”
  良久,他才答道:“好看。”
  闻言,我不禁笑了,上前握住他的手,依在他肩侧,满心欢喜地道:“与我从前的装扮,你更喜欢哪种?”
  周彦华微微侧头,声音低沉地答了一句:“都喜欢。只是,今夜的你,令我难以忘怀。”
  说着话,周彦华已牵过我的手,将我带到草亭中坐下。
  他取过一只干净的杯子,替我满上一杯清酒,笑着推到我面前:“老夫人新酿的家乡特产,桂花酒,你尝尝。”
  桂花酒倒也适合小酌,因此,我并不推辞。
  何况,今夜月色正好,在这远离喧嚣的丛林里,万籁俱寂,远处有虫鸣林间,倒是有几分家乡的感觉。
  此情此景,令我心中平静知足。
  明月的清辉落进浅黄莹亮的酒杯中,影影绰绰一团,煞是美丽。我浅浅饮下一口,入口醇厚绵香,酸中带点甜味,更有桂花的香气蔓延在唇齿间,不觉齿颊生香。
  在此,我与周彦华饮酒赏月,漫谈心事,竟似忘了尘世的一切烦恼。
  浅浅醉意下,我起身趴在周彦华背上,吃吃笑问:“周彦华,你觉着是我好看,还是天上那弯明月好看?”
  周彦华放下手中的酒杯,握住我的手腕,转身扶住我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蹙眉道:“怎么喝了这一点酒就醉了?”
  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身,开口驳道:“我没醉!”
  随后,我又不死心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天上的月亮好看?”
  周彦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好看。”
  我听他语气敷衍,心中有几分不满,又见他拿过我先前座位前的酒杯又是看又是闻,我便伸手从他手里抢过酒杯,向他面前伸了伸:“给我倒酒!”
  周彦华却是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抱住我不断挣扎的身子,压低声音道:“真是傻丫头,被人卖了也不知晓。”
  我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此刻的他,在我眼中是最令我心动和欢喜的。我痴痴笑着看着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肩上轻轻蹭了蹭,嗡嗡问道:“周彦华……夫君,我好看么?”
  “嗯。”
  周彦华扶过我的头,笑得比天上的明月还要勾人心魂,我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他。他避开后,我不满地嘟着嘴,再次抓着他肩上的衣衫,伸长了脖子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依旧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惹得我泪水涟涟,不住地捶打着他的肩头,低低地哭泣着。周彦华却是起身将我抱起,轻言安抚道:“再忍忍。”
  我恍若未闻,只觉自己被他厌恶抛弃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草亭外的老夫人,我怕对方看出我与周彦华之间的疏离,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抱住了周彦华的脖子,将头埋得低低的。
  我不知我为何会做出这番举止。若是平时,在外人面前,我断然不敢与周彦华这般亲密。
  在经过老夫身边时,周彦华的脚步顿了顿,满是无奈地道:“夫人这手段日后别再用了。”
  老夫人笑吟吟地点头:“周先生既然不喜欢,老身谨记便是。尊夫人很是天真可爱,对周先生也是一片痴心,处处维护,先生可别负了如此娇妻啊!”
  直到回到下榻处,周彦华依旧有些兴致缺缺,任我如何缠闹,他竟是连笑脸也没有一个。
  “周彦华,我很难受……”
  听到我可怜兮兮的声音,周彦华才正眼瞧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轻叹一声:“是我一时疏忽,没能好好保护你。”
  说着,他倾身注视着我,柔声问道:“美珠,你知晓我是谁么?”
  他是周彦华。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思索过后,低声答了一句:“你是我夫君,周彦华。”
  闻言,他一直蹙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俯身在我耳边道:“日后,我不在身边,不准饮酒!”
  我此时难受得厉害,看他靠近,犹疑不决地伸手抱住他,也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头。
   
  这荒唐旖旎的一夜,令我早间醒来时,羞得不敢再见人,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周彦华。
  我甚至懊恼自己为何对昨夜的一切记忆尤深!
  我从未发觉我竟然可以如此放得开!
  换句话说,是我强迫了周彦华?
  看着身边依旧睡得沉的人,我的耳根一阵阵地发烫,只希望昨夜的一切都是梦。然而,这一切,在周彦华睁眼看到我正痴痴地盯着他看时,瞬间瓦解。
  我畏畏缩缩地向床侧挪去,周彦华伸臂捞过我的肩,我依稀看见了他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牙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对着似笑非笑的人儿,我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我昨晚……喝醉了……”
  周彦华凑近笑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看来是装醉。”
  我忙道:“我真的喝醉了!我也不知……我的印象也有些模糊,记不清了。”
  周彦华却是不依不饶了,将自己身上的抓痕、齿痕一一指给我看,煞有介事地道:“这些都是你抓伤咬坏的,你记不清了?”
  我埋着头,嘟哝着:“羞死人了!反正我抓也抓了,咬也咬了……”
  周彦华猛地翻身,带着几分笑意,咬着我的耳朵,低低地道:“我要讨回来。”
  我躲开他撩人的气息,抗议着:“不成!我……分明是我吃了亏!”
  我知晓周彦华不过是逗逗我,当不得真。
  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眼见外边天色渐亮,我与周彦华各自换回了来时的一身衣衫,穿戴洗漱一番,便推门出屋了。
  知晓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安排后,我不知如今见着了她,该如何面对她。
  在我看来,在别家做客借宿,夫妻间更应守礼,不可逾矩,可偏偏老夫人要为我们安排这一出戏,也不知是何心理。
  好在老夫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无其事地为我们备下早茶和早点后,便将我们送进了丛林。
  这短短一夜,真如一场梦一般。
  而我却无法预知,正是这一夜,令我满怀希望,却又深陷绝境。
   
  张家人是午后才匆匆赶来,前来的正是张庆/黎与张母二人。
  虽说平翠儿嫁进张家并不受张母喜欢,可毕竟是张家的儿媳,听闻平翠儿难产而死的消息,张母顿时就倒地大哭起来。
  哭过后,她抽抽噎噎地问了一句:“我孙子呢?”
  听闻平翠儿去世的消息,张母并未见过孩子,此时问出来,却是张庆/黎在一旁纠正道:“娘,是个女孩儿,是您的孙女。”
  听闻,张母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有气无力地道:“庆延两口子都不在了,你与婉娘商量商量,看她是否愿意抚养这个孩子。若是不愿意,也就只能送人了。”
  我在一旁听到这样凉薄的话,心里有些堵得慌。
  张庆/黎面有为难地思索着,最终劝解道:“娘,虽然是个闺女,可也是庆延的骨肉。家里困难是困难了一些,养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不如我们先把弟妹和孩子带回去,孩子的事我再与婉娘商量商量。”
  张母叹息一声,环视了屋子一圈,终是无奈地道:“就依你吧。你……娘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怪娘太绝情。你别看你媳妇平日里好说话,可这孩子终究不是你们自个儿的,要她替庆延养这个女儿,你觉着她会没有怨言?若是她不愿,这个孩子便送人吧,女儿本就是个赔钱货!”
  听言,我心里气愤难当,忍不住出声:“这好歹是延哥哥的孩子,怎能随随便便就说送人呢?”
  张母本就不待见我,因张庆延之死牵扯到了周彦华,她对我们夫妻的怨恨更深。此时面对我的质问,她冷冷一笑:“是啊,这是庆延的孩子,也是我们张家的孩子,该如何安置是我们张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这番话顿时令我哑口无言。
  身边,周彦华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正在张母与张庆/黎商议着如何将平翠儿与孩子带回去时,赫连平已吩咐人前来操办着一切了。而听闻张家对孩子的安排后,他隐有不悦,却是十分谦恭地对着张母道:“此事本官责无旁贷。若张家在抚养孩子之事上有难处,这孩子可寄养在本官名下。”
  张庆/黎听闻有几分意动,张母却丝毫不领情:“民妇多谢大人的好意!不过,张家的孩子,不敢麻烦大人。”
  赫连平似乎不曾料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诧异过后,他只得道:“既如此,张家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本官,本官定会帮忙。”
  张母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民妇娘家那边的一个外甥女仰慕大人英姿,这事……大人能帮得上忙么?”
  赫连平事事迁就着张家人,只因他心中有愧。可听闻张母这趁火打劫似的话,他面上一冷,露出几分官老爷的威风来,正了正身子,肃容道:“您说笑了!本官有婚约在身,这事断然帮不上忙的!”
  张母随即便笑了:“大人既然帮不上忙,民妇又岂敢多言?只是,大人对民妇这番相求便推脱,往后若真有困难,大人真会帮忙?”
  赫连平耐着性子道:“除却这等事,凡是本官能帮上忙的,定然会帮!”
  张母满意地笑道:“大人这般说了,民妇便放心了。”
  将张家的事安排妥当后,赫连平便不声不响地出了篱笆小院,我与周彦华赶忙跟了上去。
  见他面色不佳,我虽知晓缘故,但是,周彦华在一旁,自然还轮不到我来操心。
  果不其然,见赫连平脸色,周彦华便叹道:“难为你了!”
  赫连平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道:“我若连这乡野妇人也应付不了,还怎么管治这满城百姓?”
  周彦华也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而是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对张家,你也不必事事迁就。孩子的事,先看看张家的态度再说。”
  赫连平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在看向周彦华时,双目眯了眯,蓦地走近,盯着周彦华的脖子细细地瞅着。
  周彦华蹙眉紧退几步,不悦地道:“子舒!”
  赫连平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我:“嫂子,昨晚与阿烨在哪儿歇脚呢?”
  我虽觉他笑得不怀好意,但依旧老老实实地对他说了。
  他听后,露出了然的笑意,抚着下巴啧啧有声:“怪不得!老先生家里的夫人可是制香高手呢,嫂子中了圈套也不奇怪。只是……我对嫂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对他的话,我压根听不懂。而周彦华的脸色却十分难看,更是将衣领高高束紧,甚至抬脚踹了赫连平一脚。
  我是头次见到周彦华如此粗鲁的一面!
  赫连平猝不及防被这么一踹,险些栽倒在田埂旁的水田里。却是周彦华踹过一脚又好心拉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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