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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在水一方-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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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嬉笑打闹片刻,周彦华的手脚渐渐有些不安分,我娇喘连连地推拒着他的亲近,羞红了脸颊看着他。
  周彦华此时才恍然大悟,笑道:“一时忘了,你怀有身孕。”
  我怒视他一眼:“如此重要的事,你竟也会忘了?”
  周彦华却是笑着没有接话,目光溜向我的腹部,手掌轻轻抚摸着,温柔又小心地问道:“辛苦不辛苦?”
  我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前阵子误会老夫人一事,心中有愧,当下便征询着他的意见,询问了一句:“抽空,我想出城看看老夫人,算是赔个罪。”
  “不准去!”
  我哪里想得到周彦华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我拉住他的胳膊,软软地央求道:“我的身子并未中你们所说的那种秘制迷香,可见老夫人当日什么也没做,是我自己不胜酒力才……老夫人好心招待我们,我们却误会了她,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若是不放心,抽空你与我一道去,好不好?”
  周彦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不行便是不行!你是还想再醉一次酒?”
  那夜的场景,我历历在目,听闻不由得红透了脸颊,嗫嚅道:“不去便不去,凶我做什么?”
  我撒手要走,周彦华又拽住我的手腕,声音软下去几分:“我是为你好。老夫人的身份神秘,子舒还在调查中,我不放心。”
  我气哼哼地回了一句:“你们就是疑神疑鬼!老夫人多么亲切的人,即便身份成谜又如何?我信她不会害我!”
  周彦华隐隐有些不悦,皱眉低声道:“我更不会害你。”
  我顿时无话可说。
  正如周彦华所说,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又怎会害我呢?
  听了他这句柔肠百结的话,我心中的一点抑郁不快也彻底消散,转而柔情款款地望着他,红着眼眶道:“我听你的,不去便是。”
  当夜,沈青拖着三月大的肚子前来找周彦华,哭着哀求着不要逐她出门。
  平日里,沈青一直表现得温婉大方,仪态举止优雅从容,哪里像今夜这般不顾形象地跪地痛哭。
  “夫君,妾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夫君动怒,要将妾休弃?”
  我看到周彦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听闻沈青依旧装傻的态度,他冷声道:“你当真不知犯了何错?”
  沈青双膝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道:“妾……当真不知。妾得夫君一夜恩宠,有幸怀有夫君的骨肉,求夫君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将妾送走。”
  周彦华的目光在她腹部停留了片刻,缓缓地道:“你腹中是谁的骨肉,沈小姐想必心中有数。”
  沈青茫然不解地问道:“夫君……此话何意?”
  周彦华皱眉问:“你当真不知?”
  沈青摇头,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蹙眉,似在认真思索回忆:“妾记得为小少爷做了件春衫,夫人便让我夜里梳洗打扮一番,后来,夫君夜里前来看望妾,并留了下来……”
  说到最后,她紧咬着嘴唇,滴滴泪珠落在地板上。
  “妾自进门后,从未想过争什么,能得夫君一夜恩宠,妾已是感恩戴德,又怎会做出有损夫君颜面的事来?”沈青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愤,她哀怨地看着周彦华,苦笑道,“妾知晓夫君与夫人情意深厚,对妾无丝毫爱慕之心。妾不知夫君听信了谁人的谣言,让夫君怀疑妾的清白。既如此,妾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跪在地上的沈青突然起身直奔墙角,我反应过来时,沈青已撞上了墙角,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我吓得捂住了嘴,傻愣愣地看着周彦华上前扶起她。
  沈青的额角已渗出大片血,血线流了满面,在摇晃的烛光下,原本柔媚美丽的脸庞,变得凄厉可怖。
  而沈青的意识却还在,她望着面色焦急的周彦华微微笑了笑,凄哀美丽。此刻,她面上痛苦狰狞,却依旧气若游丝地说着:“妾既然被萧家和皇上送进了门,生死皆是夫君的人……妾未做过对不住夫君的事……”
  “你别说话。”周彦华的脸色有些难看,抬头看了看我,轻声吩咐道,“在屋里看着孩子,我送她去子舒府上。”
  我知道沈青不能出事,至少目前不能出事。
  在周彦华抱着气若游丝的沈青出屋后,我仍旧有些缓不过劲来。
  这一刻,我彻底糊涂了。
  沈青愿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她真的怀了周彦华的骨肉?
  可是,周彦华分明没碰过她,又怎会……
  周彦华不是说,孩子的父亲找到了么?沈青又为何要不顾性命地取得周彦华的信任?
  到底哪里出了错?
  这一夜格外难熬,而周彦华却是彻夜未归。
  我在东屋看到景儿一人忙着修剪花木的情景,突然有些好奇:她为何不担心沈青如今的生死?竟还能如此悠闲自在地料理花木?
  心不在焉地用着巧兮送来的早饭,我草草吃过后,让她帮忙照料着周洲,换了身衣裳便前往赫连平府上。
  出门未走几步,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却不似往日,客气地唤一声“周夫人”便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交头接耳了。
  而在我穿过主街时,却听到一首新童谣,唱的却是:
  周子有风姿,原是天子师,一遭落难白水乡呀,可怜了京城萧小姐,便宜了鱼家二姑娘。嘿呀哟,可怜了京城萧小姐,便宜了鱼家二姑娘。
  天子念师恩,送美延子嗣,无奈家中妻儿闹呀,逼得那美人失了子,闹得周先生丢了儿。嘿呀哟,逼得那美人失了子,闹得周先生丢了儿。
  一夜之间,流出这样的歌谣,我心中又急又气。面对路上形形色/色不怀好意的眼光,我只能加快脚步疾行,心中却愈发疑惑了。
  沈青的孩子没了?
  可是突然间传遍大街小巷的歌谣又是如何流传出来的?
  我尽量不去看路上行人不善的目光,择了几条僻静的道路前往赫连平府上。
  在我走进一条僻静的巷道里,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可每每回头去看,身后却无一人。如此走了半路,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愈发强烈,再等我回身去看时,头顶却跳下一团黑影,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等我醒来时,却是陌生的房间,屋子内充斥着木头的霉味,就连我身下的那张木板床也随着我的移动而咯吱咯吱地摇晃着。
  我起身环顾着四周,屋内除了简陋的桌椅和床榻,别无他物,空间逼仄得令人窒息而压抑。门缝投进几缕细碎的日光,空气中的尘埃在光影下跳跃浮动,仿佛我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缓缓走到门边,犹疑地打开了那扇简易的木门,却在门外看到两名守在门外的中年大汉。
  我狠狠地吃了一惊,又听到两人恭恭敬敬地对我弯腰:“小姐。”
  我心中茫然无措,又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达此处的,难免忐忑。
  远远地,我便见到逆光而来的青衣少女。
  两名大汉依旧恭敬地对着那少女行了一礼:“小姐。”
  那少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向我看来,不辨喜怒地道:“随我来吧。”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住在东屋服侍沈青的景儿!
  小姐?
  难不成她与沈青之间,她才是真正的小姐?
  我心中有诸多疑惑,跟随景儿走过几道小路时,才发现我此时身在一座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内。此座小院坐落于山脚,附近偶见缕缕炊烟飘起,鸡鸣犬吠间,倒有几分乡野气息。
  许是因有景儿这个相识之人在此的缘故,我先前的不安反倒少了些许,低低问了一句:“你与沈青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景儿笑着瞅我一眼,神情寡淡地道:“如你所见那般,她主我仆。”
  我嗤笑:“事到如今,你别哄我。你将我弄到这荒郊野村里,究竟有何图谋?”
  景儿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目光晦涩难明,嘴角轻轻勾起,笑得有些无奈:“总之,我不会害你。”
  说着话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关怀之情未能逃过我的眼睛。我正纳闷着,她又不耐烦地催促道:“随我见了那个人,一切自会揭晓。”
  看她这副模样,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她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便将心中的万千疑虑压下,且等见了即将要见的那人再作打算。
  只是,我毫无预兆地被掳掠至此,也不知周彦华如今怎样了?
  “景儿,周先生可知晓我如今在此?”
  闻言,景儿却是凉凉一笑:“沈小姐肚里的孩子没了,如今生命垂危,他如今哪有心思顾及着你呢?”
  我自然不会被她这番挑拨离间的话所扰,只是神色严肃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沈青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儿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没有理会我,却是在将我带到农家小院的一处偏屋时,语气轻柔地对我说道:“有些事,里面的人会与你说,无论你是否接受,你与周先生……再无可能。”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我眉心紧蹙,景儿却在征求过里边人的意见后,缓缓为我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方才从屋里那沧桑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里,我已猜到对方也曾是久居高位的人,门开的那一刹,我胆怯了。
  在景儿的催促下,我不得不随着她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从外面看,简陋异常,里边却是富丽堂皇,比赫连平府上多了几分富贵之气,却令我十分不适。
  宽大的漆画折叠屏风后,一位头发花白的半百老人正半倚在一张矮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在读,神态安详而慵懒。
  他偏头瞅了我与景儿一眼,将手中的书本放于一旁,便从矮榻上坐直了身子,笑着向景儿招了招手。景儿倒也乖巧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神态恭顺地道:“爹爹安好?”
  那半百老人笑答:“挺好的,就是挺想念你。你如今出了宫里,爹爹便不会让你再回去受委屈了。”
  景儿泪花闪闪地点头:“为了爹爹,女儿受些委屈也值得。”
  老人慈爱地看着身侧的景儿,小心又温柔地拍打着她的手背,叹息道:“委屈你了。”
  眼前这幅父女情深的画面,令我如在云端,愈发看不透景儿的身份了。
  我仿佛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正踟蹰不安时,那老人又看向我,笑着拍了拍他右侧:“来,孩子,你也过来坐。”
  我收回心中那股难言的心绪,对着面前的老人露出几分疏离的笑容:“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即便眼前的老人是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模样,不知为何,我总觉他看我的眼神令我有些心慌和反感。
  老人见我这般冷淡的态度,也不再坚持,微微敛起脸上慈祥的笑容,态度不似之前那般宽和。
  在景儿的扶持下,老人微微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偏头对景儿吩咐了一句:“给她搬张凳几吧。”
  景儿乖巧地应下,却在将凳几搬到我身侧时,低低地唤了声:“姊姊,坐。”
  我瞪大眼瞅着她:“你叫我什么?”
  景儿微笑而应:“姊姊。”
  她的语气笃定而真诚,在我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久久未能回过神。
  老人唤过景儿,又对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孩子,你且坐下,那些事,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当下,我不得不顺着老人的话坐下了。
  老人缓缓叹息一声,道:“孩子,你该是知晓了自己是被你父母收养的孩子了。”
  闻言,我浑身紧绷,满脸警惕地问道:“您想说什么?”
  老人却是微微笑道:“我让景儿这番请你来,自然是想让你们姊妹相认,而你正是我赵峥当年遗落在外的女儿。”
  我惊了起身反驳道:“我是鱼家的女儿!”
  赵峥嘴角泛着冷笑看着我,让我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与你相认。当年与你一同遗失的男孩是你嫡亲的兄长,你母亲为你取名为赵棠,你兄长为赵棣。”赵峥的脸上有着追忆之色,却又威严无比,他接着说,“你姓赵,本是皇亲国戚,你与棣儿出生不久随着你母亲回乡祭祖,却在途中路遇歹徒,你母亲与一行人走散。为了保全你俩的性命,她便将你俩藏在了山里的一处洞穴里,自己却失去了踪迹。我找了你们这些年,终得以找到了你那失踪多年的生母,也便顺势找到了你,可惜……棣儿终究是让赫连家的那个小子害死了!这杀子之仇,我会让他赫连家付出相应的代价!”
  赵峥此刻的表情有些狰狞,吓得我微微向后退了几步,而他在景儿的安抚下,一点点平静下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他见我呆若木鸡又害怕恐惧的模样,放低语气央求道:“孩子,你与你娘年轻时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爹如今一无所有,只有你与景儿那个孩子了,你回来爹的身边吧!”
  我连连摇头,抬脚想要跑出这间令我压抑的屋子,却发现之前守在我屋子里的两名大汉正直挺挺地挡在门外,不给我离开的机会。
  回身,赵峥已在景儿的搀扶下,步伐稳健地向我走来,看着我的眼神有几分失望和不满,甚至带着些许怨恨。
  “棠棠,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再回去!更别想再去见周家的那小子!”赵峥气急败坏地冲我吼道,“不管你是否承认,你身上都流着我赵家的血,而我赵家与他周家更是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即便他说得义愤填膺悲愤不已,我丝毫不为所动,最初见面的些许好感,也因他此时的暴戾面孔而心生恐惧。
  我看了看威严立于门口的两名大汉,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意识到离开已是无望。我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景儿,她接触到我的目光,朝我微微笑了笑。
  我看到她贴着赵峥的耳轻声细语地劝了几句,老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几眼,才在景儿的搀扶下回到了屏风后。景儿再款款出来时,面上依旧是盈盈笑颜,与外面的两位大汉招呼一声,便唤过我,将我带回了我醒来时的屋子里。
  “这段时日,你便在此将就几日,稍后我为你添置些必需品过来。”
  才回到屋子,景儿便忙前忙后地为我整理着屋子。
  我默默地立在一旁看着她,总觉得有些怪异。
  曾经,她应该是如此服侍着沈青;如今,她伺候的对象却变成了我。
  而她却唤我姊姊。
  当景儿在窗台安置一盆绿植后,原本简陋的屋子已是焕然一新,清新自然得令我抑郁的心情舒缓了几分。
  “姊姊,我们坐下谈谈吧。”
  我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顺着她的意坐下了。
  在茶炉里添上炭火,她一边认真煮着茶,一边缓缓地说着:“姊姊,不管你信与不信,爹爹的话便是事实。我与你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之前虽从未见过你,却在知晓你便是我失散的姊妹,我心中十分欢喜。看到你与周先生如此恩爱,我多么想你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可是,姊姊……”
  她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叹息道:“周先生若知晓你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儿,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么?”


第85章 千般面孔只识卿
  景儿的话让我想起了周彦华经历过的那段遭遇。如今,那些害他家破人亡的人就在眼前,甚至与我似乎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
  我不愿相信并接受这样的事实。
  若果真如此,我要如何面对周彦华?
  我不愿听景儿多说,借口累了便打发她走了。一个人独自思考了许久,却被突然而来的消息搅得心绪澎湃,坐立难安。
  在此艰难度过了两日,景儿总会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叮嘱我不能走出这座小院;夜间又会有两名壮汉守在门外。
  我知晓,我如今算是被幽禁在了此处。
  我曾试图逃离此地,往往就会被强行带回屋里,那两名壮汉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在此,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守着我的两名壮汉不会同我多说一句话,我只能从景儿那儿套出些许话出来。
  午时,我在窗下小憩了一会儿,景儿便推门而入,笑意盈盈地道:“姊姊近来爱吃酸,这是妹妹为姊姊酿的梅子酒。”
  即便对景儿的称呼多有不满,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冷淡地问了一句:“你们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景儿笑道:“姊姊怎么能这般说呢?爹爹在这里,这里便是我们的家,女儿住在自己家里,服侍爹爹,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是挺好的么?”
  我冷笑:“我的家不在这里,家人也不是你们。”
  景儿微笑不语,留下梅子酒,叮嘱我午休后便离开了。
  午后,景儿又搀扶着赵峥前来看我,而随同两人前来的还有一名老人。见了赵峥,我如临大敌,因知晓他便是害周彦华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心中对他有怨有恨,因此,每次见了他,也没有好脸色。
  我丝毫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也没有耐心哄着我,此时也是板着脸,无甚感情地吩咐了他身后的老人一句话:“替她把把脉。”
  我瞬间慌乱了,忙道:“我身体好好的,不必麻烦这位大夫了。”
  赵峥并不理会我的话,对景儿道:“你过去安抚安抚她。”
  景儿温顺地应了,缓缓地上前,眉目温柔地看着我说道:“姊姊,爹爹是为了你好。你让大夫看看,很快便没事了。”
  我拗不过屋子中的这对父女,只得被迫接受了大夫的诊治。
  “王爷,小姐确实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赵峥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冷声吩咐道:“你去准备吧。”
  大夫恭恭敬敬地垂首而应:“是。”
  我不知这几人在预谋着什么,却也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想做什么?”
  赵峥在屋子里找了张椅子坐下,语气冰冷地道:“周家的孩子不能留。”
  我的头顶犹如一道炸雷响过,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中看不清任何事物,胸口痛得无法呼吸。
  周家的孩子不能留!
  他要流掉我与周彦华得之不易的孩子?
  清醒过来,我挣开景儿扶着我的胳膊,拔腿就奔向门边,还未踏出门槛,门外的两名大汉便直挺挺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逃走无望,我只得折回身子,拉住景儿的手,恳求道:“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只要留下他,我就会乖乖留在这里!”
  景儿为难地看着我,转身软绵绵地唤了一声:“爹爹……”
  赵峥丝毫不为所动,冷眼看着我:“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无论怎样,你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留!”
  我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走到赵峥脚边跪下,扯住他的裤脚,哭求道:“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放过孩子一条生路!”
  赵峥依旧无动于衷,静静注视我片刻,目光渐渐柔和,他抬手抚上我的头顶,温声劝解道:“棠棠,为父是为你好。你们注定要分开,孩子生下来只会跟着你受罪,受尽世人白眼。”
  我听他语气缓和了几分,想继续恳求,先前出门的大夫已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碗进来,示意了赵峥一眼,赵峥起身接过药碗,目光慈祥地看着我,问道:“是自己喝下去,还是为父逼着你喝下去?”
  我一见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才起身企图逃离赵峥送到嘴边的药,门外的两名大汉已一左一右地按住我的胳膊。我挣扎不过,恁是被逼着灌下了满口苦涩的药。
  泪水、药汁流进嘴里,搅得我的嘴里如浪花翻涌,难受得几欲作呕,却硬是被捏着下巴将满口苦涩吞了进去。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周彦华能在身边,能将我从这群害人性命的刽子手里救出。
  那是我与他好容易得来的孩子,我不知失去这个孩子后,我今后的日子该如何?
  浑浑噩噩间,我隐约听见有人说了一句:“王爷,小姐体质不易受孕,这堕胎药对小姐的伤害较大,今后怕是无法再怀上孩子了。”
  我心里顿时一窒,头脑一沉便昏睡了过去。
  醒来,景儿安安静静地守在床边,见了她,我转身朝里侧躺着了。
  景儿幽幽叹道:“爹爹说,母亲今日会来看你。”
  我并未理会景儿的话。因心中对赵峥的怨恨,我对那所谓的生母也没有丝毫感激敬重之心。可等到真正见到时,我内心却十分不平静。
  眼前这位温婉和善的妇人,分明就是城郊外那座青木小院的老夫人!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里,找不着南北。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谁善谁恶,不知道该信谁。
  初见老夫人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即便在周彦华质疑老夫人的居心时,我依旧愿意去相信她。可如今,一切都乱了套。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突然而来的生母,只能沉默以对。
  相处的过程中,景儿一直紧随身边,老夫人并未与我多说话,但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似绝望中的一缕温暖紧紧包裹着我。
  她说:“不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求你能认我。我也听说了孩子的事……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周先生若见了你这副模样,也会心疼。”
  她似乎有些话要对我说,却在看过景儿一眼后,又止住了话音,依依不舍地道:“我如今的身份变了,也不能留在这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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