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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在水一方-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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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元欣慰地拍了拍周彦华的肩,目光随后落在了我与周炤身上,却是疑惑不解地盯着我看了许久。
  周彦华忙牵过我的手,将我带到许元面前,笑着解释道:“舅舅可能认不出来,她是美珠。”
  我乖巧地唤了一声:“舅舅。”
  许元先是一惊,随后又笑道:“烨儿这孩子开窍了啊!带着妻子出门跑,还让妻子一身男儿的装扮,你爹若是看你这样,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我摸不透许元说这话的意思,双手绞着衣袖,不敢吭声。
  周彦华却没有理会许元的这番打趣,而是问道:“我们此行欲北上寻子舒,舅舅为何要拦住我们?”
  许元道:“北边有战乱,不宜前行。赫连家的那个小子,赫连家和朝廷已寻到了,不过……情况不是很乐观。”
  得知赫连平的消息,周炤激动地上前,拉住许元的衣袖,殷切地问道:“舅舅是说他还活着?”
  许元点头道:“是还活着……”
  许元的欲言又止,让我意识到不对劲,可看到周炤为此欣喜不已,我又不想追究更多了。也许,一切等见到赫连平后,答案自会揭晓。
  然,许元却未将我们带进城中,而是在城外为我们安排了一个住处,只带了周炤一人前去。
  将周炤引出门后,许元又单独折回来,对我与周彦华道:“赫连平是在一座荒岛上被人发现的,那个时候他的神智便有些不清了,像是受到了惊吓,不肯见人。赫连家是将他强制绑回来的,之后便送进道观了。那儿清静,说不定对他有些帮助。我带炤儿先过去看看他,你们一路风霜,先歇着吧。”
  周彦华点头,又不忘询问道:“舅舅是如何知晓我们的行踪的?”
  许元摇头笑道:“就知你小子会起疑心……自你出了县城,那里的县官便将你的行踪上报了皇上。烨儿,你知晓,皇上到如今也想着你能重回朝廷。”
  周彦华笑道:“见过子舒后,我与美珠便回了。舅舅若厌倦了长安的生活,可去寻我们。”
  许元摆手叹道:“有心无力……有心无力啊!好了,我先送炤儿去道观,你们歇着。”
  待许元走远,我才问道:“徐简是皇上的人啊?”
  周彦华神色凝重地道:“应该是。”
  我忧心忡忡地道:“这么说来,你在县城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眼中?”
  周彦华笑着宽慰道:“美珠,我已决心与你隐于市井,做对平凡夫妻,不论旁人做什么,我不会弃你而去。”
  他曾弃过我一次,难免不会有下次。
  心中一旦有了裂痕,对于他的承诺,我不敢再深信,只是为了不让他伤心,故作高兴地应了一声。
  “难得来了长安,你不想见见曾经的故人么?”


第89章 天意从来不由人
  周炤并未与许元一道回来,留在道观里陪着赫连平。
  向晚时分,用过下人安排的饭菜后,许元又将周彦华单独叫到亭子一角说话。
  我看得出,许元是有意避着我。
  夜里就寝时,周彦华心事重重地在屋内坐了许久,在我的催促下才宽衣躺下。
  我见他始终眉头紧锁,翻身趴在他耳边,问了一句:“舅舅与你说了什么?”
  周彦华笑着看着我,低声道:“说了说子舒的情况。今日见了炤儿,他连炤儿也不愿见,情况有些糟糕。我们留在此处也帮不到什么忙,明日看过他之后便回去吧。”
  我幽幽地道:“他究竟被什么吓着了,竟连炤儿也不愿见?炤儿……还好么?”
  周彦华叹道:“炤儿纵使有气,也无处撒。雪莹一直在道观为子舒治疗,相信子舒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就如同周彦华所说的一样,我们留下来确实帮不上忙;而出来了这些日子,我的确十分想念周洲。因此,对于周彦华急于回去的提议,没有丝毫异议和疑心。
  不过,想到他好容易来到念念不忘的长安故里,我仍旧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回家看看么?”
  周彦华抚着我的秀发,笑道:“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家。”
  我瞋他一眼,严肃认真地道:“别与我耍嘴皮子!你知晓我的意思!我是说……皇上……还有萧二小姐和孩子。”
  周彦华道:“不见。”
  我虽疑惑他如此干脆的回答,却也没有追究,反倒为此感到些许欣慰。
  我语气欢快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周彦华笑着抱住我,亲了亲我的发顶,哑声道:“绝无反悔的道理。我想我们的儿子了,想早些回去。”
  鸡鸣三更,许元便派人叫醒了仍在睡梦中的我,我迷迷瞪瞪地看着已起床穿戴的周彦华,困倦地问道:“起得忒早,再睡会。”
  周彦华见我闭眼又要睡过去,倾身将我从被窝里抱起来,哄道:“我们趁天未亮去道观,再离开。”
  我实在困倦得厉害,不满地嘟囔着:“天亮了再去也不迟啊。”
  然,周彦华却丝毫不依着我,任我如何吵闹,恁是将我从床上抱了下来,亲力亲为地为我穿戴洗漱。我的睡意虽少了许多,可依旧有些没精打采的,缠着周彦华将我抱进了早已备好的马车里,倒是引来了许元的一阵疑惑。
  “甥媳妇还没睡醒啊?”
  听闻,我只能继续窝在周彦华怀里,继续闭眼装睡,却听到周彦华平静无波的声音。
  “美珠未出过远门,这一路风霜劳累,确实累着了。舅舅别管我们,路上护着她再睡一觉便好。”
  许元道:“人马我已为你们安排妥当,为避人耳目,舅舅便不随行了,你们一路多加小心。”
  周彦华道:“辛苦舅舅了。”
  许元苦笑一声,叹息了几声,便催促道:“好了,快上路吧。”
  两人的对话听得我稀里糊涂的,及至看到车厢里塞满了行李包裹,我才从周彦华怀里坐起,警惕地问道:“我们怎么像是在逃跑?”
  周彦华笑道:“还不算笨。的确是在逃,追我们的人还是皇上,怕不怕?”
  我惊得坐直身子:“皇上……追我们做什么?因为我是谋逆之臣的女儿,所以……要杀我们?”
  周彦华道:“小傻瓜,想什么呢?舅舅说我此次来长安,皇上不打算放我离开,让舅舅暂且先留住我,逼我入朝为官。舅舅遵从了我的意愿,这才放我们离开了。”
  我皱眉思索许久,勉强听懂了其中的关窍,弱弱地问道:“那舅舅……怎么办?”
  周彦华安抚道:“我们是半夜出逃,舅舅并不知情,皇上是仁君,不会因此怪罪于舅舅。”
  我也因此放下了心。周彦华撩开车帘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又向车夫问了问路程,便对我道:“此去道观还有些路程,你先睡会。”
  道观隐于深山密林里,车马上山不便,周彦华便牵着我的手一步步登上了通往道观的山道。到达山中道观时,天空已微微发白,观内已有小道童在洒扫。
  周彦华向小道童说明来意后,那小道童便将我们引到了赫连夏的住处。
  赫连夏一身道袍,手拿拂尘,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面前的香案上燃着袅袅香烟,仿佛雨后茉莉的清香。
  赫连夏早已知晓我们会来此,起身微整了整衣襟,便将我们领往赫连平如今居住的院落里。
  赫连家将赫连平送到此处休养,院中一切配备齐整,道观内更有人为其打理好一切。因赫连平平日里不愿见人,这座小院在天光微露的清晨,依旧死寂沉沉,不闻人声。
  迄今为止,赫连平愿接触的人也只有为他治疗的赫连雪莹。
  为了不因此次见面刺激到了赫连平,赫连夏先是敲响了赫连平隔壁屋子的门,不一会儿,赫连雪莹便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见到周彦华时,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目顿时绽放出异彩,兴奋不已地道:“烨哥哥,许久不见,想我不想?”
  周彦华神色冷峻地道:“我们来看子舒,需要你向我们说说情况。”
  赫连雪莹撇嘴横目,不情不愿地将我们请进屋,却独独将赫连夏挡在了门外,语气冰冷地道:“这二位就不用观主来招待了,观主去悟道吧。”
  赫连夏叹息一声,叮嘱了赫连雪莹几句话,便离开了。
  看着赫连夏孤独的背影,周彦华劝道:“雪莹,他好歹是你父亲,何必故意冷言冷语对他?”
  赫连雪莹冷笑:“谁让他没担当呢!不提他,我与你们说说平儿的情况。”
  赫连雪莹将烛火拨弄得更亮些,坐下身子,幽幽叹道:“平儿如今的情形像是中了失传已久的催眠之术,我除了进行心理疏导,别无他法。他怕黑,尤其对有腥味的东西格外敏感,只要不刺激他,他整日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屋里看书,除了不说话,看上去也与平常无异。”
  周彦华道:“他认得人么?”
  赫连雪莹道:“我想是认得的,只是记忆不深刻。昨日见了咱们周女侠,情绪总算是有些波动了。看来,周女侠是唤回平儿意识的关键呢!”
  赫连雪莹又与我们叮嘱了几句话,便领着我们开了赫连平所住的屋子。
  屋子四周都燃着烛火,整间屋子亮如白昼,赫连平就静静地躺在屋子的木床上,睡颜恬静,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活络开朗。
  我们并未在屋内逗留太久,出屋后,我随口问了一句:“催眠之术是什么?”
  赫连雪莹歪头思索片刻,忽看着我笑道:“你也丢掉过一段记忆,我想那段记忆也是被催眠过后才使你忘记了。平儿的情形与你当时的情形也有些相似,不过,对平儿催眠的那人道行更深,竟害得平儿像个无思无想的傀儡一般;而你,只是丢了一段记忆,依旧能如常人般活着。”
  我补充道:“我是食用了山中的一种菇类……”
  赫连雪莹斜嘴道:“所以说,人心最可怕。烨哥哥,我有不好的预感,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周彦华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赫连家想必早有察觉。这些事你别掺和,安心医治子舒便可。”
  赫连雪莹瞪大眼问道:“烨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周彦华摇了摇头,拉过我的手腕,便向赫连雪莹告别:“子舒和炤儿就交给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赫连雪莹眼中流露出不舍,却是笑着点了点头:“保重!”
  周彦华会意一笑:“你也保重。”
  “烨哥哥!”
  我与周彦华还未走出小院,赫连雪莹便从身后唤了一声。
  我随同周彦华一道转身,只见眼前一道倩影飘过,却是赫连雪莹径直扑向了周彦华的怀里。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掌中的衣袖,强忍着将周彦华从赫连雪莹怀里拉开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默默地退开了几步的距离。
  我听见了赫连雪莹低低的抽泣声,嗡嗡地说着:“烨哥哥走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彦华轻轻推开赫连雪莹抱着他不放的双臂,扶正她的身子,又向后退了几步,声音低沉而毫无起伏:“雪莹,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赫连雪莹向我的方向瞟了一眼,擦了擦眼泪,自嘲一笑:“我知道了,烨哥哥。你们走吧,一路顺风。”
  赫连雪莹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毅然转身回了屋子。
  她一定在哭吧。
  周彦华过来牵住我的手掌时,轻轻将我往怀里揽了揽,一手抚着我的头,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我讷讷地点了点头,心思却依旧放在赫连雪莹与周彦华道别的那一幕上。
  我不明白,明明是一次离别,两人的对话怎么像是诀别一般。
  下山的路上,周彦华始终沉默,我却不敢问问他。
  对赫连雪莹,他除了觉得亏欠,是否会因这次离别而在心底留了一份念想呢?
  “周彦华……”
  萦绕在我心头的疑问还未问出口,通往山脚的路边便涌出了一群带刀侍卫,将我们紧紧地包围住了。
  见到这一行人,周彦华的脸色顿时大变,将我紧紧地护在他身边,如临大敌般看着身穿铠甲的为首者一步步上前。
  “下官奉命办事,特来相请大学士入宫面圣。”
  周彦华拧眉,冷声道:“周某乃寻常百姓,秦侍郎叫错了。”
  说着,周彦华欲绕开他前行,那秦侍郎一个眼神,围在周围的侍卫顿时拔刀相向,刀光刺眼。我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吓得往周彦华身上紧靠几分,周彦华握紧我的手,低头看向我,轻声安抚道:“别怕。”
  “皇上说了,今日不论用何种手段,也得留住周大学士。”秦侍郎拍了拍腰间的刀鞘,一脸笑意,“所以,就得罪了,也要委屈夫人了。”
  看着渐渐逼近的人,周彦华搂住我的肩,不住地后退。可后面的路也被人堵死了,周彦华退无可退,秦侍郎依旧高昂着头,抬手擦拭着出鞘的宝剑,挑眉看着周彦华:“下官一介武夫,可不会怜香惜玉,何况刀剑无眼,大学士忍心让您的夫人受伤么?”
  如此僵持了许久,周彦华终是妥协了:“我随你们进宫。”
  秦侍郎高兴地将剑归鞘,挥了挥手,那群侍卫立时向两旁散去,让开一条路来。
  周彦华才牵着我走了几步路,秦侍郎又上前,低身笑道:“皇上只请了您一人进宫面圣,贵夫人暂且留在道观。为庆祝大学士归朝,皇上特意设了一场宫宴,届时会有人请夫人入宫。”
  周彦华道:“我若不依呢?”
  秦侍郎无所谓地道:“那也由不得您了。”
  他继而转向我,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夫人,我派人护送您上山。”
  我纵使再不愿与周彦华分开,又如何敌得过这一群武将,周彦华只得安慰着我:“美珠,别担心,会没事的。”
  此刻,我深深地意识到皇权的威力和不可抗。
  即便我们逃离了长安,依旧逃不过皇上的手心。
  可是,只要周彦华不愿再回朝堂,我愿跟随他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我虽从未见过天子之面,从周彦华的言语里,也愿意相信他不是一位蛮不讲理的君主。也许,他只要见了周彦华,彼此好好交谈一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然而,我终究是想错了。
  在我在道观里惶惶等待到日落时,由着一群老嬷嬷领着下了山之后,耳边周炤的叮嘱还未消散,一句句冰冷无情的话语便充斥着耳膜,让我拼命想要逃离。
  逃离长安的一切,逃离与周彦华有关的一切。
  换上艳丽的宫装,对镜自照,我几乎认不出自己,请求身边的小宫女换个清淡的妆容,那小宫女却笑道:“今晚的宫宴可马虎不得,姑娘头次出席这样的宴会,切不能失了庄重。”
  我能看到她说这些话时眼中掩不住的鄙夷,只好不再多说多问。
  画好妆容,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我在这虽富丽堂皇却冰冷的房间里待着十分压抑,又因心中挂念着周彦华,更是焦躁不安。
  许是伺候我梳妆的小宫女也不耐烦守着我,睨着我,好心提醒了一句:“姑娘若是待着闷,可以随处逛逛,别误了时辰就行。”
  我道了谢,提起繁复笨重的裙摆,像是逃离了樊笼般感到心情舒畅。
  不得不说,这宫中的景致确实不错,一排排宫殿看得我眼花缭乱,又有些兴味阑珊,无端生出一股无力感。
  这重楼台阁的贵族生活,果真是我这般小女子奢求不到的存在。
  美则美,终究不是我想要的归处。
  在此,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独与凄凉。
  估摸着时辰,我不得不往回赶,却迷失在了这重重殿堂里,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正焦头烂额时,却见远处的一棵李树下坐着一个人。我跑近想问问路,见对方是一位年轻男子,又有些胆怯,硬着头皮问道:“请问……”
  我才开口,树下的男子便抬起脸看向我,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嘘——再等一会儿,美丽的姑娘。”
  这时,我才发现他正编着花环,模样认真。
  我顿时有些犯难,想就此离开自己寻路;可眼看时候不早,我怕自己乱闯一通误了宴会的时辰,只得耐着性子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编着花环。
  “你是哪家的小姐?我从未见过你呢。”他突然站起身笑着走近我,在我毫无防备之下,将手中的花环戴在了我的头上,“上天将美丽的你送到我面前,我便将心爱的花环送给你了。”
  我吓得连连后退,伸手一边去取头上的花环,一边快速地回答道:“我不是哪家的小姐,我是周彦华的妻子。”
  我将花环还了回去,不敢再待下去。
  从他轻佻孟浪的话语里,我感受不到善意,若继续待下去,我不知在这深宫高墙里,我能怎样应付。
  好容易回到暂住的屋子时,我已落得一身狼狈,小宫女早已候得不耐烦,见了我这般模样,更是不喜。
  我不等她开口责骂,便道:“我随意换身简单素雅的妆容出席,你送我过去便可。”
  小宫女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由着我自己打理。
  隔着窗子,我听见她对路过的宫女小声抱怨着:“送她来的嬷嬷说她是个贵人,让我好生伺候着,我看根本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出去了一趟,回来便衣衫不整的,也不知与那个野男人幽会去了。还贵人,我看是贱人!”
  有宫女问道:“你知晓是哪家送进来的么?”
  小宫女道:“谁知道呢!”
  听着小宫女恶意污蔑我的污言秽语,我倏地起身,出门便打了那小宫女一记耳光。
  “你再污蔑诋毁人,我不介意做恶人!”
  小宫女许是被我这般气势吓得不敢言语,捂着半边脸,默默流着眼泪。一旁交头接耳的宫女见状,早已噤若寒蝉地走开了。
  “该打!”角落里传出一道些许熟悉的声音,我闻声看去,正是我在花园里遇见的那个人。
  见了他,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想到他竟然跟踪我,心中立马防备起来。
  他缓缓踱步上前,小宫女见了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弯腰行了一礼:“蒋公子。”
  蒋姓男子折了一根柳条在手,轻轻拂过小宫女的脸颊,笑道:“你知晓你方才诋毁的人是谁么?那是鼎鼎大名的天子恩师周大学士的夫人。”
  小宫女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偏头瞅了瞅我,又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蒋姓男子也不去管那宫女,随手将柳条儿扔在她脚边,淡漠地说道:“这儿不需要你了,自去反省吧。”
  小宫女犹犹豫豫地捡起地上的柳条,踩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
  “周夫人,久慕芳名。”打发走了小宫女,蒋姓男子又向我走来,“在下蒋胜,先前在花园不知夫人身份,孟浪之处,请夫人见谅。”
  我见他态度诚恳,没有多加计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转身之际,这蒋胜又追了上来,殷勤地道:“夫人初来乍到,若要赴宴,小子愿带路,算是赔罪。”
  我不好三番两次地给他冷脸,只得僵硬地笑了笑:“那便有劳蒋公子了。”
  蒋胜的人脉不可谓不广,与闺中小姐少妇皆有交情,一路上总能遇上前来与他交谈的人,我头疼无比。
  “蒋三郎这次带来的是哪家的小姐,面生得很啊!”路上,遇上一位大家闺秀,见了蒋胜便停下了脚步,拿扇子掩着嘴,阴阳怪气地问道。
  蒋胜大大方方地道:“钟小姐污我名声可以,却不能污了学士夫人的名声。”
  那钟小姐诧异万分地盯着我:“哪位学士的夫人?我可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学士夫人!”
  蒋胜道:“天子恩师,重归朝堂的周家大公子。钟小姐自小的梦中情郎,可还记得?”
  钟小姐的脸色顿时变了,不善地盯着我看了看,又满脸怨气地指着蒋胜骂道:“蒋胜你这负心薄情的人,少拿此事膈应人!你敢与周公子的夫人勾搭在一起,可想过后果么?”
  蒋胜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怎么?看到我与别的姑娘走在一起,你吃醋了?”
  “啊呸!”钟小姐朝着蒋胜啐了一口,便气冲冲地走了。
  我在一旁也算是听出了一点端倪。
  这针锋相对的两人,看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啊。
  不过,此时,我倒不敢再与蒋胜一路了,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后,我跟随着人群总算是到达了宴会的宫殿前。
  我不知周彦华何时出现,也不知他如今身处何处,有些百无聊赖地走动了几圈,随意找了处山石坐下。
  才坐下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小鱼姑娘。”


第90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萧琬!
  此时此地见到萧琬,我仍旧有些反应不及。在她面前,我总觉得低她一等、矮她一截,单独与她相处,我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起身,我微微笑着回应了一句:“萧小姐。”
  萧琬温温婉婉一笑,真诚地请求道:“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宴会尚未开始,各处都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一些人,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再看萧琬,竟然会觉得亲切。
  此刻,我识得的人,也只有她。
  点头同意后,她便带着我穿过一条长廊,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家母一直想见见你。你不用担心,家母没有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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