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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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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所以我从来不在你面前点烟。”
沈泽声音沙哑; 望着顾关山说:“顾关山,自己能擦到吗?”
顾关山愣了愣; 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难道想给我擦?”
沈泽从未见过像顾关山这种不经大脑就能把人说成流氓的人,偏偏看上去还非常真挚; 他颇想吐口血出来。他想威胁一下顾关山,至少别让她再把自己当流氓看——接着沈泽瞥到了顾关山露出的那一小截脖子。
顾关山的脖子纤细而白; 映衬着乌黑的头发; 没来由地带上了一种青涩柔软的味道。
沈泽嗓子发干; 忍耐地舔了舔唇。
然后顾关山在茶几前坐下。头发蓬松湿润,套着沈泽的T恤,拧开药膏开始擦药。
沈泽这才有机会在灯光下看到顾关山身上的伤口,那伤口可怖,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他的眼眶登时有些发红,颤着声道:“……顾关山。”
顾关山嘶嘶地倒抽冷气,抬起眼睛望向沈泽,示意他说。
“疼、疼吗。”他艰难地问:“我来吧,你这样还会牵动别的地方的伤……”
顾关山说:“我其实平时都不抹药。”
沈泽:“平时?”
“你——”沈泽连句重话脏话都说不出口,心酸得几乎无法呼吸,颤着声问:“你说平时?”
顾关山看了他一眼,自知失言,没再搭话,垂下眼睛,专心致志地擦药。
顾关山一边涂药,一边说:“沈泽,无论你是什么目的,我都想告诉你——你是个好人。”
沈泽:“……”
“沈泽,你真的是。”顾关山坦然道:“虽然你在学校的名声这么差,胡乱护短,根本不考虑别人的心情,拒绝邹敏拒绝得别人都恨你了——”
沈泽:“邹敏关我屁事?别给我发好人卡,我不认。”
顾关山笑了起来,道:“——可你是个好人。”
沈泽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从顾关山处收好人卡收得顿时有些发红……
然后沈泽拽住了顾关山的胳膊,笨拙给她上药。
他动作是真的笨,顾关山被他揉圆搓扁似的一捏,登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而沈泽意识到她疼,立即被电了一般放柔了动作,他手上一层薄茧,动作笨拙。
沈泽专注擦药,没看见——顾关山看向窗外的,称得上淡漠的眼神。
…
沈泽上完药,抬头一看顾关山,吃了一惊:“你——你怎么了?”
顾关山撑着腮帮往窗外看,脸模模糊糊地红着,眼里水光一片,鼻尖都红了。
“顾关山。”沈泽道:“你……你不会发烧了吧?”
顾关山觉得头痛,脑袋发涨,直觉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太合适,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成年,但终究是个血气方刚、放在古代都能娶老婆了的年纪;现在还要在这里孤男寡女地睡下,让人觉得蛮害怕的。
何况对象是沈泽。
顾关山脑袋生疼,看着沈泽的脸,脑海里邹敏下午时说的话萦绕不去:
——顾关山?和我之前谈的那些没什么两样,横竖就是玩玩,我猜也就是两三个月就腻歪了吧?
——我不是什么好人,曲若,你把这点记住了,不提对顾关山,我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
眼前的沈泽伸手在顾关山头上一探,那手掌甚至有些凉,带着薄薄的茧子和外伤药味儿,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摸了摸。
“发烧了……”他哑声道:“我给你找药,——等等,嗓子疼么?”
……
顾关山模模糊糊地放假的那天下午,落雨的、深夜的街道。
——我想问你,你愿意来和我一起过生日吗?
——可能月球会碎裂,可能地心引力会消失,可能永冬会来临。但就算这样,你也有这个约会,顾关山,绝不能忘了。
眼前的沈泽慌慌张张地拿着药出现。
顾关山眼里满是泪水,想起自己怀着少女的心思,给丁芳芳打的电话。
——我最悲观的时候想过‘活到三十岁就去死算了’。
这句话,是顾关山内心最深的伤疤。
那是一种真正的绝望,世对于一个没有成年的、遭受家暴的少年人而言,最深重的恐惧。
那是他们对爱情,对亲情最深的不信任感,是他们放眼望未来的时候看到的漆黑的黑洞,他们不知出路在哪,不知道这世上会不会有人爱自己。
而沈泽的答案的确在顾关山的意料之中,是人间的真实。
——横竖就是玩玩。脑海中的邹敏模仿道。
顾关山闭上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出来。
…
沈泽拿完药倒了水回来,打算给顾关山喂下,却看见顾关山靠在沙发上,正在哭。
顾关山咬着嘴唇呜呜地掉眼泪,沈泽看得心都要碎了,几乎想跪下求这位小姑奶奶别掉金豆子,但他矜持地忍住了。
——在顾关山面前,忠犬属性绝对要不得,狗尾巴不能露出来,顾关山是个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的小脾气,沈泽深谙这点,因此不敢叫这姑娘姑奶奶,也不敢下跪。
沈泽坐下来,把那杯热水递给顾关山,说:“吃了,去睡觉。”
顾关山咬着嘴唇,仍在哭,无声地掉着眼泪,一滴滴的,特别可人疼。
沈泽:“还疼?你告诉我他是谁,老子去揍他。”
沈泽只当她有个奇葩亲戚,说不定顾关山父母都不在了。哪家父母会容忍自己的女儿被打成这样?何况还是个这样娇气纤细的,像画又如烟的女孩儿。
如果顾关山是他妹妹,谁把她打成这样,沈泽去卸那人一条胳膊。
而沈泽没有妹妹,顾关山是他心上的姑娘,沈泽能去把那人弄成残废。
顾关山哭得嘴唇通红湿润,眼眶也泛红,眼里汪着水。
“沈泽……”她沙哑地说:“离我远点吧。”
沈泽顿了顿,望向顾关山。
沈泽又皱起眉头道:“把药吃了。”
顾关山鼻子塞了,脸也哭红了,毫无形象可言,生病的她却格外的顺从——她拿起药杯,把阿司匹林和退烧药吞了下去。
沈泽赞许地嗯了一声,又伸手探了探顾关山的额头,手底滚烫,真的烧得不轻。
“顾关山——”沈泽拧起眉头道:“你知道逃避没用,自己一个人挨打也没用,告诉我到底是谁,你家里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办法给你解决。”
顾关山喝了水,咳嗽了起来,她瘦的蝴蝶骨凸起,蜷缩成了一团。
沈泽在咳嗽声中顿了顿,问:“——顾关山?”
一个‘到底是谁打了你’的问题重复了这么多遍,从认识到现在,从白山墙到沈泽自己的家,问了不下五六次——沈泽开始感到不耐烦,这能是多大的问题,横竖不就是个人名?
顾关山看了他片刻,以哭腔说:“……你离我远点吧。”
那句话,让沈泽登时炸了。
他说:“顾关山,你再给我说一遍?”
顾关山哽咽道:“算,算我求你了……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沈泽听到那句话之后犹如被砸了痛点,顿时沉默了一下。
“你他妈——”沈泽一把抓住顾关山的胳膊,她胳膊上还有一条淤青,因为女孩发烧而肿胀疼痛。女孩被他一捏,疼得鼻尖发红,朦胧模糊地看着他。
沈泽一听她疼,又心疼得下不去手,将那条细胳膊松开,气得发抖道:
“——我他妈哪里对不起你?!我对你下的功夫,就算捂一块泥人都捂热了,到你这儿了你让我滚?”
顾关山病病殃殃,虚弱地说:“……你要是想这么理解,随意。”
——沈泽的怒火,被那句话,彻底点燃。
“你不识好歹——”
他气得耳朵里突突作响,几乎口不择言:
“——老子他妈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过心,你给个笑模样老子惦记一整天,现在你他妈挨打了!”沈泽气得眼睛都发了红,抓过顾关山刚拿来喝水的杯子,往地上摔,摔得稀碎!
“——你挨打了!”沈泽一脚踢开玻璃渣,暴躁吼道:“我问你是谁——我他妈的是想给你出头!不是想害你!”
顾关山没听见别的,却被‘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过心’几个字刺激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眼底水光朦胧,嘲道:“——是啊沈泽,你对我这个女人格外上心,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你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可是问题是,你是我的谁啊?你有什么立场?”
沈泽:“……”
顾关山又哂道:“你前女友这么多人,刚刚那句话怕不是对她们说了个遍吧?”
沈泽听了那句话,握紧了拳头,心中酸涩难当。
沈泽:“——很好。”
顾关山忍着眼泪,针锋相对道:“谢谢了。”
然后沈泽沉默片刻,盯着顾关山一字一句道:
“——不用谢,顾关山。我以后再管你一个字,我就是傻逼。”
顾关山闻言点了点头,憋着眼泪道:“我走了,再见——”
然后,门侧传来一声轰鸣。
沈泽以脚顶着门,暴怒道:“——你敢走试试?”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沈泽以脚顶着门; 暴怒道:“——你敢走试试?”
顾关山忍着眼泪; 知道这时候哭了就是掉了份儿,红着眼眶仇恨地看着沈泽。
沈泽冷冷道:“过了今晚; 你爱去哪去哪; 今晚呆在这; 一动不准动。”
然后沈泽往沙发上一坐; 指了指铺好了床的客房门; 命令道:“进去。”
顾关山几乎要哽咽了:“我爱去哪去哪!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当我是那个把你救回来给你上药的人!”沈泽眼眶通红; 凶狠道:“我他妈对你顾关山从来狠话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全咽进肚子里; 忍你让你你才这么嚣张!”
顾关山呼吸一窒。
是了; 顾关山想; 沈泽虽然怀着那种目的,却从来没做过半分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画漫画欺负沈泽,编排他的身份; 还将他画得那么难看——沈泽只要了她一支可爱多;她和丁芳芳被混混欺负; 沈泽冲上来将混混尽数打跑;她受伤,沈泽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把顾关山公主抱出去; 全程陪着,就连缝针都在一旁守着。
顾关山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在无理取闹; 是在欺负沈泽; 但是下一秒顾关山又想起了邹敏说的话。
顾关山眼眶里都是眼泪; 站在半明半暗的客厅里,只觉得如果真的和沈泽吵起来,眼泪就会奔涌而出,她心里满是酸涩和痛楚,冲进了客房,将门关上了。
客房里没有开灯,顾关山坐在地上,眼泪从指缝里啪嗒啪嗒落进地毯。
…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被爱,从小就在被嫌弃中度过,会形成怎样的人格?
顾关山努力使自己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却永远无法摆脱那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们与那些娇养的孩子不同,娇养的孩子知道这世界爱他们,这些孩子吸引着那些愿意为他们奉献的人,就算他们遭到爱人‘我已经不再爱你’的抛弃——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为后盾,在他们的世界,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弃子。
顾关山却截然相反。
——她害怕那些对她好的人终将把她弃若敝履,她的父母都不爱她,别人又有什么理由爱这个叫顾关山的人?凡是‘爱’都有条件,也有时限,在难处面前会退缩,在现实中会被磨灭。
她活在这世上从没有后盾可言,从来都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她习惯了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杆秤上,按下单价,称量自己有没有被爱的价值。
顾关山天然地,不信任任何人,而沈泽的言语更是让顾关山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顾关山所相信的并非邹敏,而是邹敏话里所表现出的人性。
尽管沈泽是个好人。
顾关山心想,也算是为了沈泽好了——他这样顺风顺水的人,和顾关山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是一种负担,一种伤害,怀着那样‘玩玩’的想法的沈泽根本负担不起那样的重量。
这是对他好。
顾关山疲惫地蜷缩在黑咕隆咚的地毯上,浑身是伤,闭上了眼睛。
…
沈泽检查了门窗,又把浴室里顾关山的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按着张阿姨留下的使用指南将洗衣机发动,抬头一看表,已经凌晨了。
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门,只觉心里难言的憋闷,顾关山像个养不熟的孩子,总是一身的尖刺。
沈泽摸了烟,烦躁地回了阳台,将烟点了,耳边是唰唰的落雨,这城市入睡的早,对面却有个楼层在这样的深夜里,亮着一盏灯。
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沈泽在火光和雨里,给谢真打了电话过去。
彩铃声响了许久,那头才接通,谢真那头嘈杂不堪,烦躁道:“干嘛?我在开黑——”
沈泽顿了顿,道:“我想和你聊聊,你觉得我对顾关山怎么样?”
谢真大约在网吧开黑,背景音十分嘈杂,谢真和他朋友随意说了两声‘是沈泽’,就离开了那嘈杂的环境,道:“——还挺好的啊,怎么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她是个铁板,不适合你?踢铁板失败了来找安慰啦?”
沈泽说:“——她现在在我家,刚睡下了。”
谢真:“……”
谢真:“…………”
谢真像是被当头一棒打中了脑下垂体,对着听筒难以置信喊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他妈居然——居然?!”
沈泽尴尬起来:“这没有。”
“我没有……”沈泽艰难道:“我没碰过她,我连亲都还没亲过呢。”
谢真:“……”
谢真刚刚还透着难以置信的声音,而如今终于变成了怜悯,他说:“所以你现在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想睡她?”谢真欠揍地揣测:“还是想办了她?我跟你说沈泽哥哥,我还是个处男,你问我这个没用的,你听我讲,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你爸爸呢?他肯定有经验。”
沈泽:“没有,滚。”
“其实是这样,我前几天都觉得我如果表白我能成功,可她今天开始和我闹别扭,一直让我离她远点——”
“我把她吼了。”沈泽抽了口烟,模糊道:”——你说,谢真,我有哪里对不起她过?”
谢真认真想了想,欠扁地说:“你对顾关山,特别北方好男人。”
“哦对除了你老装逼,在咱们这帮人前说你就是想玩他之外——”谢真补充:“——真的挺好的。”
沈泽:“……”
沈泽脸红脖子粗:“我就是想玩——”
“沈泽你自己说说看,”谢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你自己信不信这句鬼话?”
沈泽:“……”
“那我也只是在你们面前说说。”沈泽安静片刻,捂着脸道:“谁会犯贱说出去?”
谢真:“所以嘛,问题请从你自己身上找——我真的是搞不懂你们这个进展的速度,怎么这么一不小心就住在一起了呢?我本来还以为你俩已经坐上车了,没想到连个啵都没打过,你们现在年轻人真让人发愁……”
沈泽:“她在我家住下这件事你只要敢说出去,我就敢恁死你。”
“行行行,”谢真又打了个哈欠:“——这还担心着小姑娘名声呢,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泽没反驳,厚着脸皮对手机问:“给、给个建议,我得怎么办?”
谢真这下炸了:“你问我我问谁?我谈过女朋友吗?”
沈泽一手捏着烟,一手拿着手机,和手机那头的谢真一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谢真犹豫着打破僵局:“泽哥,电影里这种场合,是不是男主角去给女主做早饭?”
沈泽:“好、好像是吧……”
“那你就给她亲手做嘛!”谢真瞎比鼓励:“早上起来就能吃到一中扛把子沈泽沈大爷的爱心早餐!试问那个女孩不心动呢?”
沈泽犹豫着望向厨房里挂着的粉红line可妮兔围裙——张阿姨和沈泽妈妈的口味,非常恶俗。
“——无论是什么错误,”谢真鼓动沈泽:“都能得到原谅!你想想顾关山吃着你亲手做的早饭对你甜甜一笑——”
沈泽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
是夜,沈泽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
他仍对顾关山有些火气,但那种火气在黑暗里又变成了某种更为难以表达的东西,隔间里洗衣机里的东西仍在嗡嗡地转动,里面洗着那女孩白天穿的衣服。
‘你想想,顾关山吃着你亲手做的早饭,对你甜甜一笑——’
那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蛊惑着他,深夜总是会把某种冲动不断放大,刺激着少年的神经,背德又迷人。
他想起顾关山纤细的脖子,微凸锁骨和**的头发。
沈泽喉结微动,难耐道:“操……”
在深夜里这种意象犹如性暗示,沈泽被自己的想象逼得脑海里血管突突作响,充满了罪恶和背德。
他喘着粗气,起身插上了门,并且落了锁。
沈泽想着顾关山身上清淡柔软的气味,她被抱在怀里时瘦削的身体,瀑布般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和少女柔软的曲线——把一个自己生活中的人当做性幻想对象的感觉刺激至极,而那对象是顾关山。
是那个他想让她哭出来,却在每次她掉眼泪时都心疼的顾关山。
——她被欺负了会哭么?会难耐地呜咽出声么,脱去衣服是什么样子,她纤细的腰后面有没有腰窝,亲吻她的耳朵时,她会不会哽咽?
沈泽在深夜里,什么都不想,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地自|慰。
顾关山像是他最甜的梦,心里最深的一朵花,月亮下的麦田;她又是沈泽柔软的、湿润的幻想,在梦里在幻想中,颤抖不已。
“操……操。”沈泽喉结滚动,眼眶都红了:“……顾、顾关山……”
柔软的、湿润的幻想,女孩和少年,纤细的脖子,**的黑发,穿着他的T恤的女孩——
沈泽闷哼一声。
一切归于寂静,沈泽喘着粗气,汗水滴滴砸进床单。
然后他抽了几张纸巾,半天,在黑暗中自暴自弃道:“……妈的。”
……
…
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而沈泽偏偏不是个普通的傻小子,他比普通傻小子精力充沛得多,因此“撸完一管之后要进入贤者模式”、“撸管完之后会一觉睡到大天亮”这种大小伙子约定俗成的定律,对沈泽,并不适用。
次日仍然阴雨连绵,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颇冷。
沈泽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这在十一假期中是不可想象的,可见他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而一中扛把子、北方大老爷们沈泽起床后,拿起了粉红可妮兔围裙,围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沈泽围着粉红围裙,翻出了二十年前他妈嫁给他爸前买的菜谱……
西式早餐浪漫一些,吃起来也优雅,气氛也好,肯定能完虐卷饼和馅饼——沈泽想。
然后他敲定了烤吐司、沙拉和煎鸡蛋煎培根,这几个小菜在沈泽眼里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轻轻松松就能做出一顿le breakfast。
然后动手界的巨人沈泽,为了讨好昨晚和自己吵了一架的小姑娘,敲开了他人生的第一个鸡蛋。
……
锅里的培根发出不堪折磨的噼里啪啦声,刚解冻的培根带着水汽和油星儿四处跳跃,烤箱里的吐司黑得像煤炭。
沈泽手忙脚乱地将混了蛋壳的蛋液倒进下水道,而他煎出来的煎蛋长得像糊了的中式葱油饼,蛋壳磨着盘子!
沈泽气急败坏地用手机搜索‘如何煎蛋’——
知乎某答主:
谢邀,就由我来分享一下我在法国里昂保罗·博古斯厨师学院学习的经历,我们学校素来以培育米其林大厨而名扬海外,而“煎蛋”这看似简单的行为,我们的导师其实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才教会我们,一个合格的煎蛋应该包含两部分,而再开始之前,先分享一下我的成果(附图)……
沈泽:“……”
……
时针终于指向早上八点。
大厨沈泽完成了米其林式煎蛋和煎培根,望着桌子上勉强看上去能吃的早餐——和身后犹如二战轰炸战场的厨房,砰一声拉上了厨房的门。
将他浩瀚的战果,关在了身后。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
顾关山是那天早上六点五十; 出现在丁芳芳家门前的。
丁芳芳父母都是小学老师; 极其看重生活作息,一切以健康为标准。丁芳芳上学时能天天看小说看到十二点睡觉; 在家时却晚上九点就早早地睡了,因此第二天六点起床买豆腐脑; 是她在家的日常。
丁芳芳拉开门时——
顾关山穿着昨天她的衣服,背着昨天她背的包,十六岁的女孩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她家门前。
顾关山朋友并不多; 交心的也只有丁芳芳一个; 丁芳芳连她内裤有哪几种颜色都知道,更不用提她最烦恼的事情。
丁芳芳一看到她的模样就猜到了一二。
丁芳芳问:“你……又是你爸妈……?”
顾关山轻轻地点了点头。
丁芳芳的父母闻声围了过来; 一看顾关山的样子就吓了一跳:“关关?你怎么啦?”
丁芳芳:“——还是她爸妈,我猜。关山你衣服怎么湿透了,没有雨伞吗?”
顾关山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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