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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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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芳芳:“——还是她爸妈,我猜。关山你衣服怎么湿透了,没有雨伞吗?”
顾关山嗓子都是哑的:“……叔叔、阿姨好。”
“快进来——”丁爸爸忙道:“她妈,你赶紧给关关找衣服!怎么了; 他们把你撵出来了?因为什么呀?”
顾关山鼻尖有些发红; 哑声道:“因为我在准备一场比赛的稿子; 稿子被他们发现了。”
“我画了很久……”顾关山坚强地说:“画了很久; 他们全、全撕掉; 丢了。”
丁爸爸叹了口气:“唉……我一直都搞不懂关关你爸妈怎么想的,快进来。叔叔去买豆腐脑; 芳芳留在家里; 关关你和芳好好聊一聊; 别太难过。”
“他们还是……疼你的。”丁爸爸犹豫道:“昨晚他们打来电话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关,我等会给他们回个电话,说你……”
顾关山坚强地说:“我下午再……再回去。”
丁爸爸点了点头:“好。”
顾关山知道自己不能打扰这一家人太久,丁芳芳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顾关山不愿意太过麻烦他们。
丁芳芳拉着顾关山去了自己的房间,丁芳芳桌上还有拆包没吃完的乐事薯片,可以说是到处都是吃的。她又去冰箱拿了一个豆乳盒子和两个勺子——顾关山坐在了她的床上。
“顾关山。”丁芳芳晃了晃豆乳盒子问,“……吃点吗?我昨天晚上去买的。”
顾关山强笑道:“不……不用了。”
“你昨天一天晚上都在哪里啊?”丁芳芳担忧地问:“你不会找了个桥洞凑合了一晚上吧……?”
顾关山勉强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昨晚住在沈泽家。”
丁芳芳:“……”
丁芳芳吓得懵逼了:“你这波很稳了!这要是让你爸妈知道——”
“——他们不会知道。”顾关山莞尔一笑,眼角仍然是红的:“我和沈泽,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丁芳芳沉默片刻,评价道:“你可以说是一中拔刁无情第一人了。”
顾关山莞尔道:“……谢、谢谢?”
顾关山想,和丁芳芳一起,再沉重的事情,好像也能用一句玩笑话盖过。
丁芳芳困惑地问:“但是如果沈泽大着肚子来找你怎么办?”
顾关山终于被逗得笑了出来:“那我就只好当渣男了哈哈哈——”
丁芳芳也笑了起来,挖了一勺豆乳盒子,塞进了顾关山的嘴里。
“——吃点甜食心情会好。”丁芳芳笑道,“你昨天真是够惨了关山,一天晚上的时间丢了稿子还丢了男人,但是过得再惨,生活也还是要继续。”
顾关山被豆乳盒子塞了一嘴,一说话就喷蛋糕渣,她捂着嘴道:“我明白。”
“只要天没塌,生活就得继续。我们开学就要月考。”丁芳芳掰了掰手指头,数道:“——就要交假期作业,就要去高考,就要被文综理综虐待,食堂的饭还是会难吃无比,因为这就是操蛋的人生啊。”
顾关山笑弯了红红的眼睛,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丝哭腔,她带着鼻音说:“这点,真讨厌啊。”
“……是啊。”丁芳芳把她的朋友揽在了怀里:“但是你不会被这些东西打败的,顾关山,你每天都在用力地生活。”
丁芳芳的怀抱宽厚又温暖,软得像是棉花糖。
顾关山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鼻尖满是丁芳芳香草味洗发水的味道,她的这个朋友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甜蜜的、温暖的气味,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温暖着、安慰着伤痕累累的,十六岁的顾关山。
“你说对了。”顾关山带着哭腔说:“芳芳,我不会被这种事打败的。”
——顾关山永远是个战士,而战士绝不屈服,无论是对武力,还是对她放弃了的沈泽。
…
……
丁芳芳听完故事问:“……所以你就相信了邹敏?”
顾关山抽着纸巾,擤了鼻涕问:“你觉得不可信吗?”
“……不如说是,”丁芳芳终于叹了口气道:“不如说是,在我意料之中吧。”
丁芳芳怅然道:“虽然我看的言情小说很多,也总有一颗用不完的少女心,但我知道言情小说都是小说,现实世界的男人有秃顶的总裁,有凤凰男医生,有妈宝律师……哪里来那么多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帅气多金又深情的男人,比如柯X琛,比如封X腾……?”
顾关山嘲笑她:“你居然知道这个道理,我不得不说我挺惊讶的。”
丁芳芳:“你滚吧你。”
她又叹了口气,补充道:“……何况沈泽又是个名声在外的,长得也不错,他对你是很好,但是……唉,死心塌地难啊。”
顾关山啃着丁芳芳的薯片,喷着渣渣道:“是吧?我也这么想。”
“所以我今天早上跑了。”顾关山望向窗外:“我还是适合孤独终老。”
丁芳芳:“……”
丁芳芳憋得要死:“但是你这人真的……怎么这么绝?”
“我对所有人都心狠。”顾关山莞尔道:“当断则断,否则肯定是个害人害己的大祸害……当然啦,难受是挺难受的。”
丁芳芳叹了口气,起身将窗帘拉开,然后她下一秒钟注意到了顾关山肿起来的手指头,吓得大叫。
顾关山举起手指晃了晃:“怎么了,是这个?”
“操!!”丁芳芳吓得倒退两步:“你怎么这么能忍?!”
顾关山轻松地说:“哭累了,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在是左手,右手的话我就完蛋了。”
丁芳芳吓得快哭了:“你真是个能成气候的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顾关山,你这点真的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顾关山挠了挠头:“少吹我——话说月考考试范围是什么?我好像还没开始复习……”
丁芳芳:“我们学了多少考多少,但是理化生不用看……等等,顾关山我还是没搞懂……你喜欢沈泽,沈泽也算是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闭着眼睛和他谈个恋爱呢?”
顾关山想了想,道:“……芳芳,你还记得我初中的时候那件事吗?”
丁芳芳呼吸一窒。
“随便什么人,”顾关山温和地说,“都会被我吓跑呀。我就不拖累他了。”
…
丁芳芳的父母是很好的人。
但是人再好,那也不属于顾关山的家庭。
下午时,丁芳芳的爸爸把顾关山开车送回了她家,并且还在她家坐了片刻,期间尽他所能地和当时在家的李明玉沟通了‘孩子不能打’的主题,并且极尽所能地举了丁芳芳为例子。
李明玉只是礼貌地点头,说:“我家关山给您添麻烦了。”
丁爸爸一听就知道,刚刚说的那些话等于没说。可他们终究不能替顾家养孩子,他叹了口气后离开了。
顾关山并没有对李明玉低头,送走了丁爸爸后,她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李明玉坐在沙发上,望向她的女儿,半天问了一句:“你昨晚去哪了?”
顾关山没甚情绪道:“同学家。”
“哪个同学?”李明玉皱起眉头:“你是早上才去丁芳芳家里的。”
顾关山平直地说:“昨晚太晚了,没有公交车。附近有一个我以前很熟的同学,我就去了他家借住了一晚。”
李明玉疑窦重重地点了点头,示意顾关山上楼,这件事就此揭过,顾关山就走了。
窗外雨水不绝,秋雨冰冷,小区的梧桐泛着金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房间里一如既往地整洁,桌上整齐地放着练习册和同步练习本,只有她放素描本的抽屉有打开的痕迹。
顾关山回来时试图在小区里找昨晚被丢了的素描本,但是最终哪里都没有,大概是被保洁阿姨丢进了垃圾桶。顾关山不想,也没有力气去翻垃圾堆,只得当做那些稿子丢了。
顾关山疲惫地往床上一躺,她没换衣服,柔软的被褥将她裹了起来,然后顾关山闻到了极其浅淡的一股——沈泽身上的气味。
是衣物柔顺剂的味道,是沈泽给她洗的衣服,他家的洗衣液是薰衣草香的。
顾关山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的外套,深深吸了一口薰衣草的香气,鼻尖发红,身体微微发抖。
…
十一假期说过就过了。
八天的假期其实是很短的,顾关山回校的那天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并且天气转冷,可以光明正大地穿长袖。
十一假期结束的那天晚上,学校的晚自习人满为患,连走读的都来上自习了,学生们恨不能在头上绑布条明志地抄作业,班里气氛极度和谐,充满了‘你数学作业写了吗’和‘你的英语学案借我看看’的声音……
监自习的级部主任踩着猫步走进来,班里抄作业一党浑然不觉,顾关山刚从林怡手里抢来了物理学案,就听到气势如虹的一声:
“你们都在干什么?!”级部主任生气地喊:“你们这哪还有半点要考大学的样子!”
班里:“……”
班里瞬间鸦雀无声,级部主任冷漠道:“可好自为之吧。”
然后级部主任走了。
顾关山小声对徐雨点道:“我们大概抄的太嚣张了……来来来,把化学卷子给我,我低调点抄……”
徐雨点:“你语文练习册给我……”
……
秋夜里的教学楼,走廊灯火昏暗,风声萧索,甚至还有没扫干净的落叶席卷而过。
终于抄完了理化生作业的顾关山伸了个懒腰,拉上丁芳芳去水房接热水。
课间的走廊上满是交谈的学生,谈论着写不完的作业,谈论着文理分班。顾关山拉着丁芳芳,手里晃着自己的膳魔师,在水房撕开了一包牛奶麦片。
顾关山一边冲麦片一边问:“作业抄了多少?”
“快抄完了吧,还差数学的椭圆大题——”丁芳芳随口道,自己接了热水,从水房走了出来。
秋风一吹,顾关山拿着麦片杯,被吹得一个哆嗦。
走廊上的窗户全开着,花盆里的花瑟缩着落尽了,秋天的风几乎在往她骨头缝里吹。
——然后顾关山看见了沈泽。
沈泽大约今晚也是来抄作业的,他身后跟着曲若和几个他们班的几个哥们,脸上没什么情绪,扫了顾关山一眼,又冷冰冰地别开了。
顾关山拧上了膳魔师的盖子,拉着丁芳芳往六班的方向去。
顾关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但是她立即就掐断了自己的这点酸楚,让难过止于心底,决不能流于面上。
——要坚强,顾关山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决定一旦做了出来,就不能反悔。
沈泽迎面走向顾关山,周围的同学看热闹一般看着这绯闻频出的两人,似乎在期待这俩人打个什么招呼——
但是沈泽目不斜视地经过了那个女孩子。
顾关山头发松散扎着,像个不修边幅的落魄艺术家,气质淡淡的,与沈泽擦肩而过。
……
走廊尽头,一班门口。
“泽哥?”那行人里的一个男孩问:“你扭着头在看什么呢?”
沈泽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再看六班门口的姑娘。然后沈泽脾气超大地进了教室,暴躁地踢了课桌一脚。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
周三的下午。
阳光懒洋洋的; 教学楼里人声鼎沸,走班再度开始。顾关山为了应对下午的政治连堂; 泡了三袋浓缩咖啡; 从宿舍一路带了过来。
丁芳芳提醒:“咖啡太浓了喝着发酸……”
“而政治课上多了容易秃头。”顾关山叹了口气:“万恶的文科生,到底为什么要学政治?”
丁芳芳想了想说:“但是往幸灾乐祸的方向想; 理科生上了大学还是要学政治嘛; 马原毛概近现代史!考研要背政治,考博还要考政治; 研究生必修课就有政治; 博士生还是要学政治……”
顾关山:“哦……”
丁芳芳用一句抑扬顿挫的台词终结了这段对话:“所以我们只是; 在打基础; 这么想是不是好多了?”
顾关山眼睛变成俩等号; 看傻子般看着丁芳芳……
丁芳芳咳嗽了一声; 知道政治这个学科是洗不白的; 反正都是一样的愁人——然后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顾关山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位置靠着窗,海风习习,格子窗帘在风中飘扬,楼下的树叶哗啦啦落尽了,此时在地上打着旋儿。
苍天碧蓝,海天一线; 这个城市秋日的阳光温暖至极。
走班的人陆陆续续进了班; 班里一片嘈杂; 顾关山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泽拎着书包走了进来。
沈泽穿着件黑T恤; 头发随意地往后抓了抓,然后他冷漠地看了一眼在窗边坐着的顾关山。周围的人静了一瞬,似乎想看这边的八卦,看看这两个人的不睦是不是如传闻所言——
然后,沈泽将包随意地丢在了谢真旁边的桌上。
谢真:“……”
谢真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泽哥,顾关山旁边没人,去那坐吧,我想玩游戏。”
沈泽冷冷瞥了一眼谢真。
谢真立刻改口:“……坐在我这我当然是双手双脚欢迎了!”
顾关山看了他们的方向一眼,又别过了脸去。
而沈泽看到她那张疏离的面孔,白皙的漂亮侧脸,怒火蹭一声就窜了上来。
谢真绝望道:“泽哥你能不能别和她闹别扭了?小两口的有什么不能好好沟通?这几天我大气不敢喘一个,你动不动就拿眼睛白人——”
沈泽冷冷道:“放你娘的屁,我和她哪来的别扭可以闹?”
谢真:“泽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记仇了……”
沈泽这下彻底火了,砰一声摔了课本,谢真立即识时务地闭上了鸟嘴——然后沈泽状似不经意地,以眼角余光瞥向了窗边坐着的顾关山。
顾关山靠在椅子背上,头发盘起,显出纤细优雅的脖颈,人瘦而匀称,极有气质——换句话说,是极为让人生气的品质。
“你真的,泽哥哥……”谢真痛苦道:“你去和她认个错,说你不该吼她,不就行了吗?”
沈泽暴躁道:“老子他娘的要脸!”
然后他把笔往桌上一摔,烦躁地找历史书。
谢真十分不怕死,在一旁和三班的小姑娘八卦道:“对的,对的,其实没什么,就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心早餐被无视之后的愤怒——”
沈泽一字一句道:“我□□妈。”
谢真瞬间静了,安安稳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像只孵蛋的老母鸡般听课。
…
历史魏老师仍是那精神矍铄的模样,他头发花白,站在讲台上写板书。
“这是月考卷子。”魏老师挥了挥手里的一打卷子道,“我先说下,一卷阅卡还没完,我手头只有二卷的卷子。二卷满分是五十,其中四十分以上的几位同学,我要特别表扬一下——”
“四十八。”魏松说:“李西——第一名。不奇怪,她作业做得这么认真。”
“第二名,46。5分,丁芳芳。”魏松把卷子放下,“45分,顾关山,有地方扣分扣得实在不应该。42分,……”
“——总共是五个人。”老教师赞许地说,“但是问题是,还有另一批人,我也要特别说一说。”
魏松一张卷子一张卷子地念道:“分别是陈东、沈泽还有盛一凡、刘畅……”
他把那批卷子一收,道:“——这些人二卷低于二十分。我希望你们后天之前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我有话要和你们讲。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我们开始上今天的课。”
课代表在教室里走动,初秋的空气冰凉而清澈,窗外黄叶飘零,天高云淡。
老师说:“在课代表发卷子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老规矩,提问上节课所学的知识脉络。”
沈泽一阵头疼。
魏老师翻开花名册,随意地看了看道:“——沈泽?”
沈泽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哟……”老教师友好地问:“今天没和顾关山坐一起啊?”
班里一阵起哄般的哄堂大笑,顾关山低着头,似乎在画画,是个对这场骚乱浑不在意的模样。
沈泽觉得自己像是在犯贱,他握了握拳头,直视着魏松魏老师。
“新文化运动兴起的标志是什么?”魏松将书放下,鼓励地望着沈泽。
在这班里活着实在是太不自在了,沈泽想,有一个仗着被喜欢就对他胡作非为的女孩,还有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老师——沈泽扪心自问实在是不愿学习,他家境不差,以后就算长成个废物,也能富裕快活地过一辈子:随便混个语言证书就能出国镀个海龟的金,回国就有一个公司等着给他管。
以往顾关山会小声提示他正确的答案,但如今沈泽身边只有个同为废物点心的谢真,谢真打着刷着FGO,咧着嘴一直给他的吾王打call——根本不会注意沈泽的窘况。
沈泽第一次感到有些窘迫:“我不知道。”
“这可是初中的知识,沈泽。”魏老师拧着眉头:“新文化运动的开始标志是陈独秀创立了《青年杂志》期刊,第二期的时候这个杂志改名为了《新青年》——大家都要记住,千万不能忘了,要是连这个都不会,真的没法参加高考。”
然后下一秒,沈泽注意到了,顾关山清澈的眼神正望着他。
那眼神非常浅淡,没什么情绪,是顾关山本人一贯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沈泽的身上。
沈泽那一瞬间觉得,如果有地缝,他愿意钻进去。
魏老师说:“沈泽,坐下吧。”
沈泽原地落座,凶悍地瞪了顾关山一眼。
谢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泽哥,你要是实在看顾关山那小丫头不顺眼,我可以找几个小混混到校门口找她几次麻烦——”
沈泽杀人的眼神瞪了过来。
谢真:“……或者,你可以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沈泽哦了一声,转头听课去了。
沈泽大约是近两年来头一次听课这么认真,在课本上做笔记。魏松讲课的节奏非常好:
“我任教这么多年,最爱讲的就是近现代史。”魏松说:“近现代史是一部关于青年人的历史,有家国,有人性,有时代和热血。”
沈泽拧着眉毛看向魏松,手里的圆珠笔点了点课本。
魏松说:“——按理说,我给你们讲一讲发生了什么,政治背景经济背景文化背景,直接原因间接原因就行了。但是历史首先是一面镜子,其次才是你们应试的工具。”
沈泽发起了呆,却听见魏松说:“青年,孙中山,陈独秀,李大钊,还有后面我们的第一批领导人班子……他们在准备做一番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他们是多大?”
“在你们的这个年纪的时候,”魏松淡淡道:“他们就已经在准备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了。”
…
顾关山对着空白的纸发呆。
她又去买了新的空白本,买了新的自动铅,想要重新完成自己的分镜,但是那支笔在空中悬着,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温暖又金黄,像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红润的苹果。
但是那些曾经在她的脑海中不住打转的故事,却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了。
顾关山对着自己的脚本翻了翻,每个故事都如此明晰,但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漫画丧失了想法和冲动。人在面对打击时都会有些应激反应,有人暴饮暴食,有人萎靡不振,而顾关山则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曲若站在班门口和沈泽交谈,顾关山尽管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听’,却还是忍不住被拽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曲若调笑着问:“泽哥,生日还有二十天,想要什么礼物呀?”
沈泽看了一眼窗边埋头的顾关山,冷淡道:“——无所谓。”
曲若注意到了沈泽的视线。
“好呀。”曲若盈盈笑道:“我们泽哥的礼物可不能糊弄,我一定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东西。”
顾关山趴在桌上,在本子上圈了一个日期:十月二十七日。
——沈泽的生日。
她从课桌上摞着的厚厚一摞练习册的缝隙里,偷偷地、酸溜溜地瞄着沈泽的方向。
顾关山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楚,但是她又有种在人生里被磨练出的铁石心肠:她和沈泽是不会有未来了,她想,可是看一眼总是没事的吧?
——他认识那么多女孩子,前女友也有,顾关山不过是个一时兴起的,可以‘玩玩’的姑娘。
这样的人可能比较重要,也可能睡一觉起来就忘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新年的钟声一响,她就会被忘在过去。
丁芳芳注意到顾关山正看着沈泽,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顾关山鼻子有点发酸,小声道:“没什么,我饿了,陪我下去买馅饼吧。”
然后她拽着丁芳芳,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
灰尘飞扬,暖阳澄澈,碧空湛蓝。
走廊里,沈泽望向顾关山消瘦的背影,顾关山与她的朋友丁芳芳一起下楼。沈泽心头火起,烦躁地扭头回了班。
……
安静的走廊里,丁芳芳感受到了一股凶悍的视线,回过头看了看。
顾关山疑惑地问:“芳芳,怎么了?”
丁芳芳顿了顿,道:“我觉得沈泽……”
沈泽好像正准备把你生吞活剥了,丁芳芳想。
但丁芳芳想了想,最终决定不惹事,和稀泥地宽慰她的胖友顾关山道: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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