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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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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川顿了顿,说:“好,女孩子别在外面逗留太晚,出事了就玩了。——小伙子,怎么称呼?”
  沈泽礼貌地说:“我叫沈泽。”
  “沈泽……”顾远川将名字念了一遍,问:“有点耳熟,你是沈建军沈总的儿子?我记得好像他的儿子和顾关山是一年入学一中的。”
  沈泽愣了愣,答道:“是的。”
  “怪不得,”顾远川客气地问:“沈泽,进来坐坐吗,看你挺冷的?”
  沈泽看了顾关山一眼,顾关山钻进了她的家门,示意没事,今晚一切还算正常。
  沈泽摇了摇头道:“——谢谢叔叔,不用了,我还得早点回家。”
  顾远川并未挽留,只是礼貌地同沈泽道别,顾父经商多年,在无尽的应酬中变得深谙人情世故圆滑老练,一言一句都恰到好处,但沈泽却莫名地觉得他身上有种洗不掉的文人味儿。
  这男人的确是顾关山的父亲,沈泽有点谴责自己的这种想法,却又觉得——他们父女极为肖似。
  沈泽又回头看了一眼顾关山,顾关山冲他挤眉弄眼地挤眼神儿,半天发现沈泽根本看不懂——顾关山最终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沈泽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走了。
  …
  顾关山十分淡漠疏离,说话能气死人,不怼人都能让人窝火儿。
  可她也十分善良,会去给流浪艺术家的帽子里塞钱,谁对她好她都记得,在沈泽眼里,几乎是完美的——除了心狠之外。
  ……心狠啊。
  沈泽那天晚上喝了感冒药,裹着外套在家里发汗,他爸喝完了酒回家,躺在沙发上丢钥匙玩。
  “爸。”沈泽吞完一片阿莫西林,犹豫着问:“你认识一个姓顾的叔叔吗?”
  沈爸爸醉醺醺地说:“顾?姓顾的太多了,你得告诉我特点啊——”
  沈泽看着他爸喝酒就觉得发憷,生怕自己喝醉了也像自己爸一样的傻逼。当然,后来他人生第一次的酩酊大醉也昭示了一个事实:他的确是他爸的儿子。
  沈泽设法描述道:“他女儿也在一中,和我同级……这个叔叔长得还有点书卷气,不像个做生意的。”
  沈爸爸捂着头思索了半天,问:“你是说顾远川?你得叫顾叔叔,是你爹我的工作伙伴,英语是考里格!”
  沈泽:“……”
  “人家女儿学习成绩可好了,好像是在六班呢,叫什么关山的。”沈爸爸气愤道:“看看你,你你是个什么鬼,沈泽,你他妈就整天在学校打鸡骂狗!人家那小姑娘去一中是去学习的,沈泽你是去干嘛,你去耍猴——”
  醉酒的沈爸爸变得极为善变,他又惆怅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唉,但你爹我也不能怪你,人家那小姑娘是什么遗传基因,你是什么遗传基因?你老子我初中毕业去打工,人家爸是90年代毕业的名牌大学大学生……她妈妈还是那什么,理学皮唉去?”
  沈泽:“???”
  “对了!理学Ph。D。”沈爸爸一拍手:“沈泽,你输在起跑线上了!”
  沈泽:“……”
  沈爸爸醉醺醺,一拍桌子,又开始恨铁不成钢:“你他妈的沈泽!输在起跑线上了还不努力!你看人家……”
  沈泽懒得搭理自己爹,回了自己的房间。
  …
  沈泽身强体壮,淋了雨吃了片阿莫西林就好了,而顾关山却是个缺乏锻炼的小姑娘,淋雨淋得感冒发烧,硬是烧到了三十八度五。
  因此她来学校的时候,脸都是苍白的。
  顾关山这人有个很神奇的特质,她上学是那种风雨无阻的上法,无论是发烧还是生病,痛经还是打雷下雨台风,她都会出现在学校,并跑来上课。
  周一,高二六班的窗外风雨飘摇,狂风大作,暴风雨敲着窗户。
  中午午休之前,顾关山疲倦地趴在自己的桌上,勤勤恳恳地抄丁芳芳的笔记,丁芳芳的笔记像每个高中生一样花花绿绿的,顾关山昏昏沉沉,拿着0。5的黑色中性笔从头抄到尾。
  丁芳芳说:“你最近到底又怎么了?”
  顾关山没回答,低着头装死,丁芳芳气得不行,这时候正好前门有人来找。
  “顾关山!”沈泽喊道:“你出来一趟!”
  顾关山恹恹地抬头,沈泽在六班门口咳了声道:“……三分钟,只要三分钟。”
  班里一片大哗,纷纷望向顾关山,顾关山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丁芳芳说:“你们俩人我真的看不懂。”
  “早恋会被约谈的啊!”有人喊道:“你可得小心点儿,老常可不是啥善茬。”
  他们班的常老师于公于私分的泾渭分明,平时开得起玩笑,却也十分的严厉:如果顾关山和沈泽之间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话,顾关山非常确定他不会一笑而过。
  她走了出去,沈泽紧张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顾关山说:“可能还有些发烧。”
  沈泽又问:“吃饭没有?”
  “没吃的话……”沈泽递给顾关山一个袋子,担忧道:“我给你买了点吃的,知道你不喜欢下去吃饭——”
  顾关山温和地道:“是在拿吃的东西讨好我吗?”
  沈泽手顿住了。
  “沈泽,该说的话,我那天晚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顾关山温和地道:“我不想让你太难过,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让你负担这一切,一来是你负担不了,二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那是我自己的家庭。你不用想弥补我,沈泽,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沈泽有些难过地看着她。
  顾关山狠下心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不要让我难做了,沈泽。”
  沈泽却立刻调整了一下心情,对顾关山认真地说:“你要记得吃饭。”
  然后他把手里的袋子塞给了顾关山,转身走了。
  顾关山顿时觉得自己说的话又打在了棉花上,沈泽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至少什么都没往心里去。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执着呢?
  …
  下午仍是照例的走班,会考的氛围渐浓,顾关山把素描本塞在桌洞里,抄着李西的化学笔记。
  窗外雷鸣声阵,教室里又闷又潮,人声鼎沸,是上课前最后的狂欢,黑板上写着语文和数学作业。
  顾关山回头看了看,发现沈泽没来,她皱了皱眉头,以为沈泽大概又翘课出去玩了——然后紧接着,顾关山就看到了丁芳芳和谢真坐在一处。
  顾关山:“……”
  顾关山难以置信地意识到,丁芳芳居然对谢真上了心。
  她那一瞬间,像每个老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一种难言的嫌弃和忧虑。
  ——谢真如果嫌弃丁芳芳怎么办?要不要从今晚开始控制丁芳芳的饭量,毕竟一个女生吃一份好一家牛肉粉加粉三份实在是太夸张了,就算不能让丁芳芳减肥,也必须得把她从奔向一百八的康庄大道上扯下来!
  然后接着顾关山又想起,沈泽如果翘课出去玩,谢真必定是陪着的。
  但是此刻谢真就在这教室里,说明沈泽肯定是去做了什么别的事情,还没带他。
  他去做什么了呢?在这样的天气?
  然后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沈泽把伞往门外一丢,校服淋得透湿——他将校服外套脱了,穿着T恤大步走了进来。
  “妈的,雨真大……”他喃喃道,然后把手里提的那袋东西放在了顾关山的桌上,驾轻就熟地在她身边——那个除了沈泽没人敢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
  沈泽身上有股极其浅淡的汗味和雨味,顾关山想。
  沈泽对顾关山认真地说:“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去给你买的,最近中午查的严,只能翻墙。”
  顾关山从塑料袋里看见了三九感冒灵,小柴胡颗粒等一干中成药,这些药里的蔗糖向来比有效成分还多,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中药味饮料了。
  沈泽大概真的是个傻的,顾关山莫名地想,他自己只需要吃这种感冒药,就以为这些药对顾关山也有用,一股脑儿全买来了。
  沈泽果然是个直肠子直男,笔直得像根棍子一样,顾关山好笑地想。
  “谢谢你。”顾关山温和地对他笑了笑,说,“我下课就去冲。”
  沈泽一看到顾关山笑了,顿时像个男孩一样手足无措起来,道:“你在教室呆着,我去就行了……”
  同时魏松的声音石破天惊地响起:“——沈泽!”
  “傻乐什么呢!”魏松一拍桌子,吼道:“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窗外天地白茫茫一片,雨水夹着朔风,窗户被吹得咕隆咕隆响。
  室内水雾氤氲。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
  初冬的校园枝丫光秃秃的; 天气阴沉,顾关山抱着素描本坐在教室里,愣愣地发呆。
  她中午没有回宿舍,也没去食堂吃饭,只是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沈泽拎着袋子出现在了门口。
  “做什么呢?”他问:“又发呆?是心情不好吗?”
  顾关山懒得搭理他; 恹恹地趴在了窗边。
  沈泽一看顾关山不搭理他; 便顽强地钻进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你吃饭了没有; 吃药了没有?”沈泽深谙得黏着顾关山的道理,执着地分析:“你这样有点像抑郁症——”
  顾关山嫌弃地道:“——沈泽; 我有同桌的。”
  沈泽:“……”
  “——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六班。”顾关山嫌弃道,“贸然进来是要被我们班的男孩子三棍子抽出去的!”
  沈泽厚脸皮道:“反正现在没人,或者你会把我抽出去吗?顾关山; 你到底吃饭没有?”
  顾关山烦躁地一摔本子:“没吃!你有什么诉求吗!”
  “我就知道你会不吃饭!可不吃饭怎么行?”沈泽献宝似的将袋子塞给了顾关山,“看,我给你买了牛肉饭!”
  顾关山:“……”
  顾关山难以置信道:“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家庭妇女了吗?!”
  沈泽丝毫不觉; 当然也可能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他说:“反正我会看着你把饭吃完的; 顾关山你最近这个过日子的态度不行; 我看不下去,你得跟我说说为什么。”
  顾关山理都不理这个问题; 嘲道:“哦; 这下还居委会大妈了。”
  “你得告诉我!”沈泽执着地道:“我受够了被你隐瞒了!”
  顾关山:“……”
  顾关山心塞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我膨胀了沈泽?”
  沈泽强硬道:“反正你得告诉我!还得把我买的饭吃完。”
  顾关山快被唐僧气死了; 怎么一开始就不知道沈泽这么唠叨呢?她愤怒道:“行——行!”
  她掀开饭盒的盖子就开始啃牛肉饭; 啃了两口,气就消了,又纠结地问:“沈泽你不累吗?”
  沈泽没回答,他仍带着点少年的硬气,对顾关山说:“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不准敷衍我。”
  顾关山沉默了很久,她看着沈泽,看了半天,沈泽脸上有种不问到真相就能把顾关山烦死的执着——顾关山受够了沈流儿,决定说实话。
  “——我想参加一个比赛。”
  她坦白道。
  …
  窗外风声呼地吹过,枯干的枝叶在风中颤抖,犹如欧·亨利小说中所描写的,那个疟疾肆虐的街道中,墙壁上画着的的最后一片叶子。
  沈泽关切地问:“什么比赛?”
  顾关山捂着脑袋:“一个漫画类的……叫凤凰奖,他们今年新设立了一个奖项,短篇漫画,我想试试看。”
  顾关山啃着牛肉饭,絮絮叨叨地说:“我写了很多个脚本,但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一提起笔来就不知道画什么……”
  沈泽心里一荡,意识到顾关山在和他谈及的是未来。
  ——她顾关山的未来。
  女孩认真地说:“而且我实在是没有画材,我其实最擅长的是用电脑处理,我板绘比手绘靠谱多了,还能Ctrl Z……但是我爸妈老早就把我的数位板和笔记本收走了……”
  沈泽心里发暖,问:“你想投稿这个奖的目的是什么?”
  顾关山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就算走这条独木桥,也能养活自己,并且能养活得很好。”
  沈泽顿了顿。
  “你知道的。”顾关山认真地说:“我想考美院,但我父母不同意,他们也不会出钱让我去画室——哪怕再便宜的也不行。他们认为这是浪费时间。”
  沈泽疑惑地说:“……可是你画画那么好。”
  “如果你都不去学美术,”沈泽真挚地道:“——我都不知道谁还能去了。”
  “而且你是真的喜欢画画,我每次看到你在我身边画画都觉得特别幸福——”
  顾关山顿了顿,当场抄起一块醋渍嫩鸡块,堵住了沈泽的嘴。
  “别发散好吗——”顾关山皱起眉头:“就事论事!我没时间在这里听你儿女情长。”
  沈泽被塞了一嘴的炸鸡,又踢到了铁板,使劲儿咽了下去。他心里想着对着顾关山千万要当孙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万不能生气,北方大老爷们哪能不疼自家姑娘。
  他咽下去,没生气,认真道:“可我不是在说漂亮话,顾关山。”
  “——如果你都不去走艺术这条路,我都不知道谁还能去了。”
  顾关山望着他。
  然后沈泽顿了顿,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不是个随便开空头支票的人,顾关山,你想要什么?”
  顾关山顿了顿,有点惆怅地说:“我想把我的电脑和数位板拿回来。”
  沈泽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下一秒钟常老师就走了进来。
  “哦?”常老师奇妙地问:“你们两个人是在做什么,不去吃饭?”
  沈泽解释道:“我买了——”
  “关山,你吃饭就是。”常老师扬起手,冲沈泽招了招,示意他别说话,跟着自己走:“至于你沈泽,你和我出来一趟。”
  …
  语文教研室的常客沈泽再度出现,窗外天气阴沉,教研室的暖气片上搭着红抹布,窗台上养着的仙人掌肥肥胖胖。
  午休时间教研室里空无一人,常老师将挂锁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往椅子上一坐。
  沈泽站在旁边,面对着常老师,居然人生第一次,有了挨训前的紧张。
  沈泽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一班的老严手底下被训了一年多,一周至少来一次,变着花样骂他,想让他学好——沈泽没有一次憷她,从来都是嗯嗯啊啊地糊弄过去,此后该翘课还是翘课,该惹事还是惹事,就算把人胳膊打折了面对挨处分的危险,沈泽都没怕过。
  可他现在觉得紧张。
  ——如果老常是想断绝他和顾关山的来往呢?那个姑娘本来就对他已经够不冷不淡了,万一老常一个制止,一个调停,她干脆再也不搭理沈泽了该怎么办?
  沈泽只觉得手心出汗,想着不能露出端倪,必要的时候须得把顾关山摘出去。
  老常慢条斯理地说:“坐,我们班和一班不太一样,我们很少训人,今天是个谈话。”
  沈泽拉了椅子,坐下了。
  常老师慢吞吞道:“沈泽啊,你是不是在纳闷,我把你叫过来做什么?”
  常老师拿了暖瓶倒了杯热水,将茶叶泡开,灌进保温杯。
  他一边灌一边对沈泽说:“我一直知道你不服管教,严老师不知道为你操了多少心,但你在我班上——走班的时候,表现得倒是不错,从来不翘课也不早退。”
  沈泽皱起眉头。
  常老师道:“就是有一点,喜欢去找顾关山。”
  沈泽一惊,下意识地要否认:“我——”
  “别紧张嘛。”常老师笑了起来:“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别看我现在是个老古板老师,可我以前也是高中生,大家将心比心,谈个恋爱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和我的学生一直都是这么讲的。”
  沈泽:“……”
  “——但是,沈泽,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禁止早恋么?”常老师问。
  沈泽只觉得嘴唇发干。
  六班的老常并未指望沈泽回答,只道:“无论是在你们的世界,还是我们成年人的世界,我们谈恋爱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我们会互相帮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沈泽那一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成年人与一个预备役成年人之间的谈话。
  “而早恋,”老常说:“——毁了很多学生。被毁的人里有男生有女生,你们还年轻,不知道什么特质才是可贵的,是好的,你们爱人只停留于表象:‘他打人好帅’,‘他抽烟抽起来真好看’……沈泽,你站在一个成年人的角度上,告诉我,可笑不可笑?”
  沈泽嗓子发干。
  老常笑了起来:“我反对的不是早恋,是那些会毁了我的学生的早恋。”
  “顾关山非常聪明。”老常直白地道:“我可以肯定,如果她把100%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她就算进不了T2,也能进C9。”
  老常咧嘴道:“当然我也没忘了,她在高一入校的时候,对我们所有人的自我介绍是‘我以后要当一个自由的、随心所欲的插画家’——沈泽你告诉我,她有才华吗?”
  沈泽艰难地回答:“有。”
  “是吧。”老常笑了起来,指向他书架上的一本白皮素描本说:“我还欠她一毛钱的租书费呢。”
  六班的老常是个不算年轻的男人,戴着副眼镜,却没什么学究气,开起玩笑来像是他们的同龄人——可他终究不是,他是一个传道受业的成年教师。
  老常:“沈泽,顾关山想去清华美院,想考复旦,你呢,别怪我说话直——你配得上这样的女孩子么?”
  沈泽那一瞬间,只觉得心口发胀。
  “你对自己的未来,定位在哪里?”老常推了推眼镜,锐利地问:“还是你打算告诉我,你只是想和顾关山谈一场毕业就分手的恋爱?”
  沈泽手心出汗,沉重地摇了摇头。
  老常温和地说:“我现在不阻止你,不代表以后不会。顾关山是个未来明亮的人,可你沈泽,——你得正视你自己了。”
  沈泽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干涩道:“……谢谢老师。”
  然后老常缓和气氛般,轻松地说:“不过我要是你,我也会看上顾关山。我当时还一直纳闷为什么这姑娘一直没人追呢——沈泽,她的确生了个漂亮的皮相。”
  “青春啊——”老常意识到沈泽已经不用再点拨,感慨道:“青春!走吧,沈泽,回你们班睡午觉去,别和我浪费时间了,老师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做。”
  沈泽顿了顿,道:“常老师?”
  “你什么都分析对了,”沈泽清晰地说:“除了我看上她的地方。”
  常老师疑惑地抬起头。
  沈泽吐字清晰地说:
  “——我看上的,是顾关山那姑娘,整个人。”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
  叮咚的下课铃声响起,周六的第一节自习结束; 顾关山睡眼惺忪地从桌上爬了起来; 模糊地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她有点轻微的近视; 因此配了个眼镜; 上课都不戴,一般用于自己睡肿了的时候——然后门口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泽对坐在教室门边的陈东低声道:“帮我叫下——”
  陈东识时务地大声喊:“——顾关山!有人找你!”
  沈泽:“……”
  顾关山揉了揉眼睛; 困得步伐漂浮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已经颇冷,来来往往的学生早就穿上了羽绒马甲。教学楼窗台上的花盆早就谢作了一根光秃秃的棍儿; 来年春天大概会有校工更换。
  晴空湛蓝; 窗外月季花枝干瘪枯瘦; 看上去和一般的灌木丛无二,风声萧索。
  沈泽狗腿地问道:“中午你和谁一起吃饭?”
  顾关山不知道他为什么狗腿,迷惑地说:“大概……是和丁芳芳她们。周六中午的话,我一直是和林怡和芳芳一起去吃饭的。怎么了?”
  “中午我请你吃。”沈泽像是在隐藏着什么,认真地道:“你把丁芳芳和林怡两个人先推一推,我带你去吃一家店。”
  顾关山皱起眉头:“——沈泽,我对吃的东西的追求不高。”
  “我知道。”沈泽脸色都有些发红,解释道:“……不是什么高端的地方; 所以你不用担心,但是真的是很好吃的。”
  顾关山为难地拒绝:“算了吧——”
  然后沈泽装没听见那句拒绝; 变戏法似的; 从身后拽出三本同步练习册; 一挥。
  “第二件事!”沈泽拿着练习册; 严肃道:“——我决定好好学习了!但是我发现我做不懂这些数学题; 政治我也看不懂,我什么都不会。”
  “可你会啊!”沈泽义正辞严地说:“所以你得教我。”
  顾关山一愣:“哈?!”
  “就这么决定了,你真善良,顾关山。”沈泽在顾关山还没睡醒时就一锤定了音:“我去你隔壁桌坐着。”
  …
  沈泽终于在非走班时间,挤进了六班的教室。
  窗外风声萧索,顾关山趴在桌上,不怎么搭理他,沈泽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暧昧的眼神——那些人纷纷揣测着顾关山和沈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泽对这种猜测视若无睹,顾关山还没睡够,更是爱答不理。
  顾关山写一会儿作业就拿起个小本子涂涂改改,沈泽挠着头做数学同步。
  片刻后,沈泽头疼地问:“这题怎么做?”
  顾关山打了个哈欠,回过头看了看,直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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