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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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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放你走。”
他沙哑地说:“——我想,看你走得更远,而不是被束缚在我身边。”
顾关山怔住了,夜幕温柔地降临大地,她压在沈泽身上,萤火虫穿过盛夏的花叶。
沈泽眼眶都是红的,哑着道:“……去吧,去吧,顾关山,算我……算我求你。”
我会后悔的,沈泽想,但是他说不出别的话——难道要把她留下吗?沈泽几乎忍不住眼眶里的热气,但他是个男人。
他抱住了顾关山的腰,那姿势对十七八的女孩子来说有点过于亲昵了,水珠掉进沈泽的脖子里,下一秒,沈泽被顾关山摁在了凳子上头。
沈泽痛苦地说:“我真的……”
——然后顾关山掉着眼泪,哆嗦着亲吻了沈泽的嘴唇。
她的代表作品集掉在了地上,沈泽伸手将它够了回来,圈住顾关山的腰,然后闭上眼睛和它的姑娘专心接吻。月出于东山之上,吉他穿过他们花团锦簇的小区。
顾关山吻技非常糟糕,还会咬人,沈泽没教好她,但他太疼这个姑娘了,一切都顺着她亲。
女孩的唇微分开些许,朦胧地看着沈泽,她的身后是一轮明亮的月亮和山茶花。
沈泽那一瞬间就动了情:“顾关山——”
他没有说下去。
……我真的太爱你了,沈泽想。
他们如果是宇航员,哪怕是在宇宙星辰的尽头,他们都会拥抱;他们如果是冒险者,哪怕是在最陌生的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接吻——最好是沈泽亲她,顾关山的吻技实在是太烂了,沈泽动情地想。
…
高考小长假结束的那天傍晚,沈泽背了自己的包,去学校上晚自习。
他那时候已经很久没打过什么桌球,也很久没翘过课了,只有中午午休的时候实在是手痒会去打场篮球,塌下心好好学习,他从自己的柜子里将自己的书尽数拽了出来,又堆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教室里一团糟——他们教室里还残留着高考中考的痕迹。
高二六班教室里是5×6的标准考场格局,桌底下掉着几团卫生纸——大概是考完了英语的考生留下的,风湿漉漉的,泛着雾白,哗地吹过他们的教室。
他看了看顾关山的位置,那位置上空空荡荡的。
沈泽奇怪地问:“她今晚不来吗?”
丁芳芳:“不知道,但是她今天听起来有点忙,好像定了一件事情。”
“沈泽,”丁芳芳伸了个懒腰:“要打起精神来了,现在高三走了——”
丁芳芳从眼镜后,锐利地看向沈泽:“——我们就是高三。”
李西闻言嗤地笑了一声,说:“距离我们的高考还有364天。”
丁芳芳闻言愣了愣:“高中过得可真快啊……”
“是啊,就好像昨天还挤在一个小破军区里军训呢,六到十二连一起统称二营,一起拉练唱歌,踢正步……顾关山是唯一一个怎么走都顺拐的废物。”徐雨点怀念地笑道:“那时候大家还以为高考远在天边呢,这下倒计时都跑到我们面前来了。”
沈泽一笑:“六连那个休息的时候被教官拉出来单独踢正步的人就是她?”
徐雨点吃了一惊:“你连这都记得?”
沈泽随口道:“当然记得,顺拐么,看起来特别好笑,我们班当时还有人打听那顺拐姑娘的联系方——”
沈泽话都没说完,反应了过来,起身就朝外走……
丁芳芳:“……”
徐雨点:“哦,你说的这个人我记得,他打听完了,军训结束就对顾关山表了个白,顾关山把他一顿羞辱,很过分的,她对你之外的人嘴都特别毒。”
沈泽又折了回来……
“那人的确不咋地——”沈泽往座位上一坐,嚣张地道:“他可别掉我手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一更!!亲妈——我。
第七十一章
…
顾关山那一个星期去做什么了; 大家不得而知。
沈泽每次给她发微信; 顾关山都很忙; 只能到晚上回复; 说:“还好。”
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二个星期; 一向从不缺课的顾关山,连着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再出现在学校的时候——背着画板; 提着她在画室的全套装备,没穿校服; 出现在了高二六班的教室里。
那时候沈泽正在醉心双曲线和向量的变奏曲; 顾关山将东西往桌面上砰地一放; 把沈泽骇了一跳。
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顾关山就看了看他,轻声道:“我来收拾东西了。”
沈泽还没从双曲线和向量的双重轰炸中清醒过来; 懵懵地问:“……收拾什么东西?你又没退学?”
顾关山看着他,笑道:“——我给高三生们腾出教育资源啊。”
“我上周报了三个班。”顾关山温和地解释起了自己上周做的事情:“SAT; 托福,还有一个词汇速记,差不多都是三个月的课,初步计划是十月考TOFEL; 明年一月把SAT考出来,如果一月的成绩不理想,三月还有一次机会。”
沈泽懵了一下。
顾关山说:“——这样就能赶上四月的申请季啦。”
——那是个和沈泽截然不同的未来。
沈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问:“……行。课程紧不紧?”
“大概比在画室还要夸张一些,我光是上课就要上到晚上八点钟,全都是英语授课,外教和中国老师轮着来,听那个班以前的学生说,他们一天就得背一百二十个单词。”顾关山实事求是道:“申请结果发布是在六月初。”
沈泽笑了笑:“……真讽刺,我原来就差点走了这条路。”
顾关山怀着一丝希冀问:“那你现在呢?想不想出国?”
沈泽坐在一中教室的阳光里,认真地道:“我想……但是我不能。”
顾关山有些失落道:“……嗯。”
沈泽穿着校服,顾关山则一身常服,教室仍是那教室,两个人之间犹如出现了一道鸿沟。
“我想和你一起出国,和你一块跑过五大湖,墨西哥公路上飙车,爬落基山脉——我可动心了,我爸也和我提过。”沈泽强忍着道。
“……但我不能。”
沈泽说:“我英语很烂,而且短时间内无法弥补,平时成绩也非常垃圾。就算出去也申请不到什么好学校。”
沈泽温和地看着顾关山:“……所以留在国内,是我最好的选择。”
“高考这考试不念过去,不看将来。”沈泽看着顾关山,诚实地说:“也是我能追上别人的唯一方法,如果我——”
顾关山打断了他:“如果你为了我强行出国。”
她眼底尽是水光,狠了狠心道:“——为了我放弃你的将来,我才会对你失望。”
沈泽笑了笑:“我们在这点上达成一致了。”
顾关山点了点头,看着他说:“沈泽,这是你选的路——你就算跪着爬着都要走到终点。”
沈泽沉默了一下,对顾关山说:“我懂。”
然后沈泽站起来,将顾关山的空袋子展开,把她的书和杂物一本本地装了进去。
她的东西非常多,任谁在这个学校生活了两年,那些书和杂物都能收拾出好几个大编织袋——何况顾关山还像只仓鼠一样爱囤东西。沈泽闷头蹲在地上,把书塞进大袋子里,全班人都不觉得那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沈泽这男人,对顾关山好到骨子里去了。
……
大课间的休息时间教室里并没有多少人,高考后学校瞬间空了一半,高三所在的楼层甚至出现了回声,上一届的卷子散落在外头,像是一场还没完成的世代交接现场。
他收拾了满满的一大袋子书,足足得有三十斤重的模样。里面有顾关山两年的课本,练习册,本子,还有她画了画的卷子学案。
卷子分两种,一中用的再生纸印了学案,大多脏兮兮的,高考专用答题纸却雪白笔挺,印着红红的扫描线,看上去就让人肃然起敬——一看就是一张尊贵的白卡纸。
而那堆珍贵的白纸被顾关山拿着樱花针管笔画得满满当当,全都是表情魔性的小光头。
沈泽最后看了眼那袋书和本子。
——里面有《陈东和沈泽的幸福生活》,有顾关山画给沈泽的(嘲笑他上课睡觉)小漫画,有她画在边边角角上废弃的漫画分镜,还有她买的动漫水晶、国家人文历史——中间改名为文史参考,结果发现这个名字卖不出去,又换回了人文历史的原名。
每一分都是她的过去和青春,是他们的相识和记忆。
——他们在拉上编织袋的瞬间,奔向自己的前程。
“我送你下去。”沈泽沙哑地说。
顾关山二话没说就要拖一个大编织袋出门。
沈泽立即拽住她道:“——你不要提东西,我提得动。”
然后他把顾关山背着的画板拽下来,自己背着,一个人扛起两个编织袋,送她下楼。
哪有让自己的姑娘背东西的男人?
——他就算满头白发,直不起腰了,也不会让顾关山碰这些东西一指头。
…
语言班还是很累的,但是再累,也有个明确的奔头。
顾关山遗传了她父母的聪明头脑,又有语言功底,在语言班里混得风生水起。
她好像突然放松了下来。
顾关山是个会对自己感到压力的人,如果她在一个方面怎么都做不好,还有外界施加的压力时,她会给自己更多的逼迫——然后出现一个恶性循环,就像她在江北的中级班上经历的那样。
但是如果她在一个自己擅长的领域,得到别人的肯定,就算有些小挫折——她也能勇往直前,并且战斗力非常强大。
但凡这种出国前的预备班,里面有钱人都特别多。
顾关山家里不算大富大贵,至少不缺钱——然而她家从来都是把她当个普通人养,公交车上下学,每个周给的生活费也就是比别人稍多一点,本来在一中算个普通人的顾关山,在那班里,就显得格外艰苦朴素……
再加上顾关山不怎么打扮自己,常年就是清汤挂面地坐在教室里头,有时候画点小漫画,她的形象,在她的SAT班里就被定位成了一个——艰苦奋斗的,画画好看的学霸。
丁芳芳发短信问她:“语言班怎么样?”
顾关山由衷道:“……有钱人真多。”
丁芳芳说:“你说说看,我要看看东宫娘娘是不是烙大饼?”
“皇帝还用金扁担呢。”顾关山笑了起来,说,“我今天和一个初中的小胖墩肝了一会儿手游,结果这小胖墩突然长草了花嫁尼禄,在我面前课了……我想想,现场氪了七单。课到出货。”
不玩手游的丁芳芳:“???”
顾关山掐着手指算了算,道:“换算成人民币,大概充了三千六百来块钱。”
丁芳芳:“……”
丁芳芳喃喃:“……初中小胖墩?嫉妒使我失去血脑屏障。一定要好好赚钱……”
顾关山说:“是吧,有钱人真可怕。”
顾关山收起手机,专心听课,半天之后手机又是一震,沈泽发了条微信过来,道:“手游账号给我。”
顾关山:“???”
顾关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的账号没啥东西……玩得不多……谢真不也玩吗,他一个卡池都没漏抽过吧?你借他的。”
沈泽:“我要你的。”
态度极为强硬,十分坚决……
顾关山心想男人真难伺候,尤其是沈泽这号的,说这种话还不知道卖个萌,以前还知道加个小黄鸡卖萌,现在什么都不加了。
她把自己的账号发了过去,关了屏幕,安心听课。
…
然后当天晚上,顾关山回家,再一上手游账号,发现沈泽给她抽了一车晶晶亮的五星卡,排排坐分果果整齐地躺在卡槽里……
顾关山:“……”
顾关山差点脑溢血……
她不顾沈泽多半在上晚自习,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沈泽接的非常慢,在那头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顾关山捂着后脖颈,只觉得高血压急症近在眼前,气急地问:“那个鬼游戏——你——你到底——氪了多——”
“忘了,几单?”沈泽大概刚从自习教室里出来,说:“对你们游戏不太了解。总之抽卡就对了对吧?”
这到底是什么玩游戏的方式啊!什么叫抽卡就对了!这明明是有钱闲的筋疼吧!顾关山想揍他。
顾关山不能生气,却心疼他的钱,甚至想撬开沈泽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被海水泡坏了……
顾关山:“沈泽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为什么?”听筒里传来下课的声音,电话那头的沈泽不爽地道:“因为我比初中小胖墩有钱。”
顾关山:“……”
沈泽补充:“我比你们班那些人都有钱。”
顾关山:“……你今年几岁了?”
沈泽:“明年二十。”
……
顾关山挂了电话,捂住额头,往床上躺。
手机嗡地一震,顾关山拿起手机,看见是丁芳芳的微信消息。
丁芳芳转了条公众号文章《震惊!妈妈做这十种事能生出聪明宝宝!》给她,宽慰道:“……顾关山你放心吧,孩子的智商都是随妈妈的。”
顾关山捂着头:“我谢谢你了,以后请你把他当贼防着,他今天给我课了七千,心悦都给我发邮件了。”
丁芳芳:“……”
夜空中纱帘被吹拂起来,顾关山望向天空中的繁星,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刊登漫画的稿费这个月总该发下来了……顾关山笑眯眯地想,给沈泽这个傻狍子买点什么好呢?
…
顾关山背完单词,疲惫地趴在桌上。
她趴了一会儿,又坐起来,拧开台灯,找自己的素描本——找了半天没找到,顾关山迷迷糊糊地抽了一本旧的。
她喜欢买白封面的素描本,顾关山找到了一本她高二上学期用的,随手翻开一页空白,摁了两下自动铅,画了个站在树墩上的小朋友。
顾关山一边画一边有点想笑,她的线条干净利索,拿着笔给小朋友加了个肥硕双下巴和粗眉毛——沈泽在她笔下的两大特点之一——又扣了个少先队员的橘黄色小帽子。
然后她画了两只小气泡,指向沈泽小人。
一个气泡写:“距离TOFEL还有——”
顾关山停了停,肆意的字迹填满了第二个小气泡,她写道:
“——还有两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甜不甜!哼(*…н…*)我感到了车开始向我招手了!我已经等待不及还有还有,你们要收藏我的预收坑还有专栏!(哭起来
第七十二章
…
他们从小学的时候就听过‘地狱高三’; 见过网络上转的段子; 知道那句著名的挂在高三教室后的‘生时不必久睡; 死后自会长眠’——但是当高三真正来临的时候; 它来临的是如此自然; 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地狱”。
早秋的阳光洒进高三(六)班的教室。
沈泽坐在教室后排,懒洋洋地把发下来的数学卷子翻了翻,上面鲜红的一个90分。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说:“这次出的题比较难; 文科班里整个级部——二卷满分的只有三个人,荣幸的是; 其中我们班就有一个。”
沈泽打了个哈欠; 睡眼惺忪地看着数学老师。
“……沈泽。”数学老师道:“我们班唯一一个满分的; 沈泽,你讲一下你是怎么复习数学的?”
班里一片大哗; 都抬头看向沈泽,沈泽戴着个金属边框的眼镜; 一脸平淡。
“这是隔壁市的一模题,”数学老师玩味道:“对现在的你们而言难度偏高。我记得很清楚呢; 我高二的时候还批过沈同学的20分卷子——加上一卷的选择题,二十五分。”
沈泽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道:“人都是会变的,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一个学生。我学数学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 要说的话就是老师教得好,外加——”
“——我不拼命不行。”沈泽说。
他看上去对自己那张满分的二卷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还带着一点他原本的玩世不恭; 好像原来就应该是这样,三分欠揍,六分欠打,狗嘴一张没有半点象牙。
老师也没指望他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喊他坐下了,沈泽嚣张地坐在桌子前,给顾关山发短信:
“这次数学二卷满分,有没有奖励?”
顾关山过了会儿,发了个Excel做的线形图过来,说:“不错。”
沈泽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各科成绩的统计表格……
沈泽:“……”
顾关山说:“线形图比较直观,我一直都有给你统计,你最近英语成绩不怎么稳定,还是要加油的。”
沈泽哑口无言,半天问:“……你什么时候来给我开家长会?”
顾关山:“我给你开家长会做什么?顺便说一下英语还是要加油,上次考试109,这次竟然才考106,你的高考英语至少也得考到130……要不然这样吧,周末过来,我给你补补课?”
沈泽:“……”
…
两个人都年纪轻轻的,顾关山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像个老妈子——她曾经受不了自己妈拿着她全科的成绩拉Excel表,但是当沈泽的成绩放到自己手上时,顾关山这个Excel表拉得比她妈都干脆果断。
她有点担心这样会讨沈泽的厌,但是又控制不住。沈泽那头上课去了,顾关山从手机里抬起头。
小班制教学的托福外教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顾关山顿了顿,看着自己的英语笔记发起了呆。
“下周你们中的一部分,就会去参加托福考试了……请你们一定要放轻松,托福只是最开始的一步。”
那外教在上面讲起了听力的技巧。
托福和雅思是有区别的,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对雅思的成绩认可度比北美高很多,托福应用的范围则广一些。如果要用雅思成绩申请北美的高校,需要比申请英国高校再高0。5分——这0。5分看起来小,但是实际考试中,是一个非常大的差距。
雅思的判分标准是非常神奇的,他们拥有了四舍五入和数据的偏态分布的特点——这是什么东西不需要理解,只要知道你平均分是6。25分,他们会给你四舍五入成6。5,但当你考到6。125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写上6分;错题错得少就扣分狠,嚓嚓地扣分儿,但当你一片片红叉叉的时候,他们扣分却会变得温柔起来。
托福则没有这些傲娇的毛病,至少人家不会四舍五入,就是实打实地加起来的数字。
托福的听力和阅读比雅思难很多,雅思的口语和写作难度却又吊打托福,两个考试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考试费是差不多的数字。
一千八百块钱,非常昂贵,似乎银行转账的手续费都得自己交……总之ETS,非常的抠。
托福和雅思的考试频率都是一周一次,考点分布全世界,它的频率和普遍性让它和‘稀有’不沾边,但是高昂的考试费用和背后的意义,令它变得异常的正式。
顾关山在课堂上走起了神,后面有人开始说小话。
“我妈那天会来给我送考……”她身后的一个小女生嘀咕道:“好烦啊,她为什么老是喜欢过度反应,根本不需要的好吗。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了……”
另一个人说:“对啊!不知道一周一次的考试有什么好送,我爸也要过来。”
顾关山心想,这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还没人送考呢。
…
托福对于顾关山来说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轻松——她本身的语言底子就不错,而且在外国学生申请学校时语言成绩是会被慎重考虑的,所以准备也异常充分。他们家一致决定踏踏实实地先学几个月,语言的目标是保底一百分。
她的父母对她的这场考试称得上不闻不问,顾关山也不强求,毕竟算是个过场。
顾关山那天早上收拾了书包,带了件防寒的外套,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轻装上阵。
那个秋天清晨非常的冷,晴空湛蓝,风一吹就冻得让人怀疑人生,梧桐叶都黄了,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是在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他们市里就有个托福考点,然而非常的偏僻,在一所大学的某不知名校区里,顾关山走出小区,打算打个滴滴过去——时间是早上六点半,考试在上午八点开始。
小区里的花都掉了,初秋的枝头挂着小柿子,月季的叶子泛黄,早晨的天空万里无云。
顾关山抬起胳膊准备拦车,有人却在背后喊她,顾关山回头一看,沈泽套着件黑底白字的卫衣,牛仔裤衬得腰腿笔直修长,踩着一辆自行车。
顾关山笑了起来:“去晨练呀?”
沈泽拨了下车把上的铃,随口道:“去送考。——上车。”
去送考。
顾关山笑眯了眼睛:“哟,今天不开车了?”
“开个屁……”沈泽尴尬道:“上次你写生回来,为了接你我开了我爸的车,差点被骂死……说我没有驾照,这样你也危险……所以今天只能骑车送你了。”
顾关山乖乖坐上了他的自行车车后座,沈泽立即得意洋洋起来,脚踏一踩就走了。
秋日的微风都带着刺骨的冷意,枝头的绿叶却没掉光,老街上人来人往。
沈泽骑车非常稳,带着顾关山穿过树影斑驳的老街,空气中是油炸麻球和豆浆的香气,有鸡蛋卷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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