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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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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毕业的那一天; 天气晴朗; 雨后万物如洗; 金雀花垂下它骄傲的头颅。
  沈泽坐在顾关山的旁边; 在会堂里; 听着一个又一个的学生代表上台去发言,顾关山仍穿着她昨天的衣服,沈泽在一边玩游戏——最近他似乎get到了顾关山的弱点; 开始当起了一个合格的作逼。
  顾关山拿起手机,沈泽头都不抬地说:“你离我近点。”
  顾关山:“……”
  顾关山小声道:“我想打游戏……”
  沈泽得意道:“那你在我怀里打不就好了?”
  顾关山:“……”
  顾关山把手机收了; 恨不得把沈泽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丁芳芳坐在顾关山旁边; 怯怯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问:“你昨晚……”
  “什么都没有发生!”顾关山羞耻地喊道,“什么都没有; 我喝醉了——”
  丁芳芳了然道:“哦。”
  顾关山:“……”
  顾关山心塞道:……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顾关山尴尬地低头玩游戏; 丁芳芳看了一会儿前面坐着的谢真,突然戳了戳顾关山的肩膀; 问:“……你觉得我今天表白会不会不太好?”
  顾关山愣了愣:“为什么不好?”
  “没……没什么。”丁芳芳淡淡道,“再说吧——我只是不想带着遗憾去大学而已。”
  顾关山:“你……你怎么了?”
  丁芳芳说:“我也知道啊。”
  “我知道我胖,知道我不好看……”丁芳芳轻声道:“……所以我一直都只敢作为谢真的朋友出现在他面前,我能忍受我被嘲笑; 你们说我胖也好说我不好看也好,说我一屁股能坐死三个人也好,你们调侃我; 调侃我——‘我’,没有问题。”
  顾关山怔了怔。
  “真的。”丁芳芳温和地笑了起来:“我能接受这一切,并且非常的坦然——但是谢真呢?”
  顾关山急了:“可是——”
  丁芳芳打断她,冷静地说:“我不想拖累别人。”
  “我不想听见别人说——谢真,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胖妞喜欢你?”丁芳芳自卑道:“然后他说‘没有啊是她自作多情’……然后他们一起笑起来。”
  顾关山呆了一下。
  “我挺羡慕你和沈泽的。”丁芳芳轻声道:“沈泽喜欢你,所以握着你的手,一刻都松不得。每个人都说‘喜欢是藏不住的’,看看他,就明白了。”
  沈泽耳朵里塞着耳机,应该是听不到这场对话的,他正在看LOL比赛直播,但一只手仍握着顾关山的手指头,揉她的小手指肚肚。
  礼堂里灯光昏暗,几乎无法视物,沈泽握着她的手不是握给别人看的——他是不想松开。
  丁芳芳笑了笑道:“我心里有数的,就像我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从外表上就会被淘汰。”
  顾关山有点难受地问:“……他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算喜欢他喜欢了两年吧……”丁芳芳笑了起来,冷静道:“这两年谢真没谈女朋友,但我知道,他以后一定会谈。我不会吊着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也不会纠缠一个不喜欢我的人的未来。”
  舞台上的暖光投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的面孔映得一片影影绰绰的光,谢真在前排嗷嗷叫着打游戏。
  丁芳芳说:“他如果不喜欢我,我转头就走。”
  顾关山笑了笑:“你还说我呢……你对自己也挺狠的。”
  “那叫拎得清,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做会给别人招来麻烦的事情。”丁芳芳心酸地笑了起来:“再说吧……再说。我连他去哪里上大学都没有问呢,不想自作多情。”
  聚光灯里站着毕业生代表邹敏,她一如既往地平直而冷漠,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起,面对着整个会场里坐着的人念她的演讲稿。
  “她适合去搞计算机。”顾关山看了一会儿邹敏,由衷地说,“……那真是程序媛标配,天生的,或者呆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拉数据,做什么什么Meta分析……”
  丁芳芳笑了起来:“她可比你清楚着呢。邹敏报的清华计算机系,考了680多,基本稳了。咱们学校的理科状元就是她。”
  顾关山一愣:“那文科状元——”
  丁芳芳笑了起来,说:“还能是谁?你男朋友呗。”
  ……
  邹敏在台上微微一鞠躬:“——谢谢大家。”
  顾关山赶紧从沈泽手里抽爪子,试图鼓掌,沈泽仍然扯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像是吃醋一般。顾关山无奈地朝他靠了靠,沈泽这才把手松了松。
  丁芳芳戏弄道:“顾关山你看,我说了,喜欢是没法装——”
  顾关山沉痛点头:“——放屁,别给他助长嚣张气焰!这就是人来疯,我惯出来的。”
  …
  毕业典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他们的班主任一个个地去台上,对毕业生致辞。
  那是一中毕业典礼的一个固定节目,十几个班主任站在聚光灯下,沈泽抬起头望向那一串老师,常老师西装革履地站在里面,看上去有种在他身上极为罕见的、精干而悍然的模样。
  常老师对他们说:“班里的每个人,我都看着你们,看了三年。”
  “这三年的时间,你们有些人是真的混蛋,在我的课上给我找事儿——”常老师闲散地说:“不交作业,破事一堆一堆的,你们这一届是我第一次当了三年班主任的。好几次我都想直接把你们脑壳给撬开……”
  下面的同学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常老师在一片笑声中,站在聚光灯下,说:“可是这三年,我带着你们……只觉得你们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不一样。”
  “你们在成长,长大,变成一个成年人。”常老师温和地道:“而在未来,你们还会经历生活的不易,知道社会的艰辛,就像在你们之前的,每一个学长和学姐所经历的那样——”
  “而我,作为一个老师,能做到的,只有祝福而已。”常老师说,“我祝福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得偿所愿,祝福你们历经千帆,仍为赤子之心。”
  已经人到中年,有些发胖的常老师顿了顿,又道:“——祝你们永远冒险,永远年轻,永远不为生活低头。”
  “祝你们跌跌撞撞,祝你们和着血吞下眼泪,祝你们在这星球上流浪,觅求落脚处。”
  “——也祝你们拥有世界,年轻的孩子们。”
  他说。
  …
  碧空如洗,云朵亮得发黑,藤萝在海风中飘摇。
  毕业典礼结束后,高二六班一起去吃散伙饭,还请了几个老师一起去,还有他们的班主任——常老师。
  几个班委订了个自助餐,靠着海边,拼了好几个桌子,几乎把那地方包了个圆儿。
  那自助餐在沿海栈道旁,下午一片骄阳,建筑是个木屋,落地的大玻璃窗,藤萝花攀在亭子里,阳光灿烂地洒在白桌布上,犹如夏天的诗歌。
  策划了这场活动的徐雨点笑着说:“这里基本没规矩,随便坐吧,但是有一条规矩!顾关山和沈泽不许坐在一起!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大家都不用吃饭了。”
  李西嫌弃地说:“他俩一坐一起,我们吃狗粮都要吃饱了。”
  沈泽:“……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丁芳芳怼了沈泽一句,然后拉着顾关山去夹菜。
  菜碟前,顾关山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问:“所以你和谢……”
  “我和谢真。”丁芳芳苦涩地笑了笑,“……没有,什么都没有过,我和他玩得比较好而已。”
  丁芳芳怅然道:“……他对我挺好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然后,因濒临失恋而十分怅然的丁芳芳往自己碗里挑了扇贝和刺身,又夹了一堆炒的炖的小菜,一个盘子不够又拿了一个,两个不够又拿了仨,顾关山懵懵地任由丁芳芳一盘接一盘地指示自己往桌子上搬,最后因为丁芳芳想吃川菜,运了一盘串串回去。
  顾关山:“……这也没法让你减肥是吧?”
  丁芳芳严肃道:“我当然是要减肥的!你根本就不懂,你这种对美食没有追求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顾关山,我是无法割舍这些吃的对我的呼唤!”
  顾关山:“……”
  她有点没眼看,小声问:“谢真和……北极贝吧。做个单选题,二选一,你选哪个?”
  丁芳芳想了不到一秒,立即往盘子里夹了两片儿北极贝,含混地道:“……你别告诉谢真。”
  顾关山有些头疼地想,丁芳芳还真是人设不崩。
  顾关山还没来得及思考完人设的问题,却突然注意到谢真正在旁边夹甜糯米,谢真的动作都停顿了,她尴尬地试图提醒那个夹菜的胖子道:“芳芳——”
  丁芳芳头都不抬:“不要阻挠我挑北极甜虾!顾关山你太碍事了,这个盘子给我端回去!”
  顾关山:“……”
  还是不告诉丁芳芳,谢真那张脸看上去有点像锅底的事情好了……
  然后顾关山看着丁芳芳把那堆盘子变戏法似的运了回去,她怀着一种认真负责的、媲美匠人精神的态度,吃了扇贝吃刺身,吃了刺身甜虾吃北极贝,拿海鲜把肚子填了个半饱,才开始攻克烤肉,整个过程非常快,风卷残云地将那些吃的东西塞进了多啦A芳肚子上的四次元空间袋。
  顾关山努力控制着让丁芳芳掏出竹蜻蜓的冲动,小口啃着鸡翅,问她:“……你要不要歇会儿?”
  “当然得吃饱了再歇了。”丁芳芳啃着烤肉,斩钉截铁道:“顾关山你缺乏对吃饭的敬畏!吃饭哪能休息!哎这家烤羊腿挺好吃……我给你切一块?”
  顾关山看着丁芳芳吃饭的架势都觉得害怕,只觉得如果说‘好’无异于从虎口夺食,会被丁芳芳拖出去用羊腿骨打死,她战战兢兢道:“……我、我自己去拿。”
  而谢真坐在桌子那头,一句话都不说。
  顾关山莫名地很想逃去沈泽旁边。
  总觉得,过会儿可能会被这俩人无辜波及……
  ……
  那是顾关山生平第一次,看到班里的男生拼酒。
  他们班里那群男生平时在教室里拿罐RIO都当成新鲜东西,非得一人喝一口的,这次却突然带上了不醉不归的架势,仗着自己刚成年,能合法饮酒了,便喝成了一团。他们个顶个的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浅,就知道猛灌。
  顾关山有点心塞地望向沈泽的方向。
  那时候夕阳已经西沉了,玻璃窗外是一片金红又波光粼粼的大海,沈泽坐得离她不算远,喝得有点上头,脸微微发着红,头发都汗湿了,对着顾关山嗤地笑了笑,但是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丁芳芳吃完了最后的水果沙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顾关山问:“终于吃饱了?”
  丁芳芳:“何止!我按着最科学的方法,绝对把这顿自助餐吃回了本。”
  顾关山毫无诚意地打call:“了不起!”
  他们打打闹闹了一下午,有人喝得有点高。丁芳芳夹起最后一片北极贝——
  ——那一瞬间谢真站了起来,他一喝酒面色就发白,本就白皙的面孔如今白得透明,他将眼镜摘了,走到了露台上。
  “我有话要说。”谢真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还是距离完结有很长一段的距离……但是没有虐了真的没有虐了!我要交代的东西太多了TAT你们不嫌弃我爆字数吧呜呜呜呜…其实对女孩子来说,谢真比沈泽受欢迎……对啦欢迎关注我的微博哟~有时候会掉落一点小故事!PS终于毕业了,沈泽这次可以真的吃肉了……
  第八十一章
  …
  夏日夕阳洒在露台上; 藤萝上一层金边; 犹如北欧神话中传诵千年的诸神的黄昏。
  “我有话要说。”谢真看着桌前的同学; 这样道。
  顾关山直觉觉得不对劲; 她使劲掐了一把丁芳芳的大腿; 丁芳芳浑然不觉,茫然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顾关山心想当然是你这个傻逼终于要倒霉了,真是令人身心愉快——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她摇了摇头:“……你看看谢真。”
  丁芳芳嫌弃道:“喝大了上去做演讲?有什么好看的。”
  顾关山:“……”
  丁芳芳其实也喝了一两杯,话多了起来:“你就是想让我脱粉吧?看一个人出丑的确是脱粉最快的方法——”
  顾关山又忍不住掐了她一把; 道:“你话少点。”
  谢真咳嗽了一声; 肃清了这个场合; 他被镀了一层夕阳的颜色,更显眉目俊秀。
  “都朝我这里看看; 我有问题要问。”谢真认真地说:“今天大家吃得好,喝得也好; 这是我们的散伙饭——但是这三年,我们有很多问题; 也有很多再见,是在这个桌上说不完的。”
  丁芳芳笑了起来:“顾关山,我说什么来着。”
  “他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丁芳芳认真地看着前方,道:“——或者说; 在任何一个场合,对我表白。”
  顾关山:“……那我觉得你也得听完。”
  “在一个班里待着的情谊,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情谊; 一起去买饭,一起冲去食堂……”谢真眨了眨眼睛,“这三年,不是一顿散伙饭能结束的。”
  有喝得有些上头的男生一拍手,喊道:“好——!谢哥说得好!”
  谢真俊秀的脸白得透明,却又被火红夕阳裹了一层血色,头发微微乱着。
  谢真正经地说:“——这种情谊,也不是一个北极贝,就能抵下去的。”
  丁芳芳:“……”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谢真,都以为谢真喝大了,在说胡话这和北极贝有什么关系?
  “我从报志愿的时候就有点儿忍不住来着——”谢真道:“有个人,她连问我想去哪里都不问,我想让她知道,你是要注孤生的!”
  谢真闭了闭眼,道:“——我坦白,我看了她的志愿表。”
  班里一片大哗,连常老师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仿佛这是他头次知道的事儿。
  谢真道:“我他妈志愿都是——都是照着她填的。我肯定比不上沈泽,但这也够感人了吧?”
  班里的同学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起哄:“够了够了!感人至深!所以谢哥你到底看上了谁!”
  谢真拿着杯子往回走,对所有人平静地说:
  “我看上圆滚滚的河豚了。吃完饭请河豚小姐自觉过来找我,谢谢。”
  桌子另一头坐着的丁芳芳:“……”
  ……
  ……
  六班的那顿散伙饭饭吃了很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中间也有人给顾关山敬酒,被沈泽给拦了下来。
  沈泽说:“她喝不得这玩意儿,连一口都不行。”
  然后他嚣张地晃了晃自己的酒杯:“我替她。”
  “——别灌顾关山,否则我灌你。”
  沈泽酒量不错,拿着那杯酒二话不说就干了杯,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唯一能证明他喝了酒的只有面色微微泛红这件事,他的面孔犹如黑夜里跳动的火光。
  他也确实是。
  于顾关山而言,沈泽是黑暗尽头黎明之初的一簇篝火,她独自跋涉于茫茫雪夜之中,于风雪之中大喊时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走错一脚便会迷失自己,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然后她在那片无垠雪原中,看到了名为沈泽的,熊熊的火焰。
  月出东山,波光贯海,木屋的藤蔓上琉璃灯映出难以形容的、绚烂的光。
  最后徐雨点站了起来,面对着全班朗声道:“这应该是我作为我们六班的文艺委员,最后一次,用这个身份和大家讲话。”
  “最后一次了,我想让大家唱首歌。”徐雨点眼中带着泪光,轻声说:
  “……为了别离,也为了重逢。”
  高中时的孩子都是非常腼腆的,在意别人的目光,这种集体唱歌的事情他们都会故意地取笑一番——但是那天,不知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顺从地听了徐雨点的话,连一句多余的嘲讽都没有。
  ——因为是最后一次了,错过也不会再有。
  那是个非常奇怪的场合,他们都穿着各自的衣服,甚至褪去了高三对自己的折磨,看上去已经一脚踏入了大学的门槛,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
  男生终于刮了陈年的胡子,女生做了头发,这样的三十几个年轻人坐在一个西式风格浓郁的餐厅里,灯光昏暗又温柔,唱的歌却是上个世纪初的、中华民国时期的骊歌。
  他们最后唱的那首歌,起头的是徐雨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斛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他们唱得眼泪水都往外涌,海水冲刷着沙滩,顾关山唱得眼眶都红了。
  那是他们在座的三十八个少年的整整的三年——整整三年的青春。
  唱到第二段时,常老师加了进来,他的面孔比他们初次见面时多了不少皱纹和风霜,却仍是那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顾关山抬起头,却看到了常老师眼里的水光。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夜空中一轮玉盘样的月亮,餐桌上杯盘狼藉。明月在此夜,千年前苏轼说‘何事长向别时圆’,可千年后那混账月亮仍是如此,别离如影随形。
  …
  她们最后站在一起拍了个照片,聚在那露台上,在葡萄藤和土耳其琉璃灯的光芒下拍了一张三十八人的合照。
  她和沈泽他们站在一处,服务员帮他们拍了好几张合照,沈泽握着顾关山的手,在月光和璀璨的灯光下紧紧地握着,像是再也不愿意松开一般。
  他喝醉了就像个小孩子,固执地拽着他的姑娘。
  海浪拍在栈道上,天穹之上一轮明亮的月,他们从那餐厅里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有种焕然重生之感。
  刚出门,丁芳芳就被谢真拉走了。
  其他的人各自离去,有人是父母来接,有人是搭伴回家——顾关山正要带着沈泽离去的时候,却突然被常老师叫住了。
  常老师说:“关山。”
  顾关山那时候正被沈泽握着手,闻言尴尬地应了一声:“……老师?”
  常老师笑了笑,递给顾关山一个小小的硬币,硬币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暖暖的味道。
  “你毕业了,我来补上我的租书费了。”常老师温和地说:“关山,你画的漫画非常有意思,是一个值得花钱去看的漫画。”
  顾关山闻言,眼泪霎时涌了出来。
  常老师温柔地说:“——顾关山,我期待你以后的每一个作品,我看好你以后前途无量……”
  顾关山握着那枚硬币,哭得眼泪如同断线珠子般往外涌,不住地点头。
  …
  沈泽是个看不太出喝醉的人。
  他喝醉了话不会变多,只会变得很固执——具体表现形式就是握着顾关山的手,死活都不肯松。
  顾关山在小区门口的海边接了自己妈妈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外面吃散伙饭,可能回家会很晚。
  挂了电话之后,她纳闷地问沈泽:“你到底喝了多少?”
  沈泽笑了起来:“不多……没有醉,但是你太可爱了。”
  然后他不容抗拒地把顾关山抱了个满怀,顾关山鼻尖抵在沈泽的飞行员夹克上,闻到了一股非常淡的酒味和古龙水味,还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沈泽的味道。
  海风吹在他们的身上,沈泽把顾关山的头发顺了顺,笑道:“……回家吧。”
  海风吹过他们两个人,顾关山伸出爪子,和沈泽手勾着手。
  “……我今天晚上在想,”沈泽道,“我们的将来,中间隔着一万一千公里……十二个时区,我从来没和你分开那么久过。”
  沈泽道:“我听说北京的冬天灰蒙蒙的,一烧暖气那空气质量就会下去,我每天早上起床去上课的时候,你可能刚吃完晚饭,我中午去食堂排队的时候,你可能已经躺在床上,想和我说晚安了。”
  顾关山笑了起来。
  “然后你会在七八点的时候收到我的早安。冬天的话,芝加哥会下很厚的雪。”顾关山笑了起来:“就是我们这种海滨城市连想想都没想象过的厚度……”
  “还有五大湖。”顾关山眨了眨眼睛:“我会把每一张照片都发给你,沈泽。四年很难,但是你对我来说,是一个……”
  沈泽审视着路灯下的顾关山的面孔。
  她生得好,眉目都是淡淡的,仔细看去才会窥见那浅淡的眉眼下燃烧的灵魂。
  她想去远方,就像沈泽对远方的向往一样,她野性又年青,充满着对未来的期盼,还有对沈泽最温柔的爱意。
  沈泽打断了她,沙哑地说:“我真他妈……”
  沈泽按着顾关山的后脑勺,把她压在路灯投下的花影里亲吻。
  我他妈怎么能,怎么能放你走呢——他想。
  顾关山一呆:“沈……沈泽——”
  沈泽只觉得自己是真的喝醉了。
  他几乎无法压抑自己那种暴虐的欲|望,酒精将一切都虚化了,天地间只剩顾关山这么一个人。
  花影斑驳地洒在墙上,沈泽沙哑地问:“顾关山,今晚行么?”
  顾关山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
  “去我家吧。”沈泽低沉沙哑道:“……行不行?我爸妈未必在家,或者我们出去开房也可以,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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