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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总想退圈卖保险-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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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面对面着饮了茶,小武生不光多了碗汤,汤里头还有块大大的肉骨头,自然是没兴致与两个人类一块儿玩耍,尾巴都快耍成运动中的螺旋桨了,顾云开坏心眼的想要是再给他装个竹蜻蜓,指不定这会儿就飞起来了。
  小武生呼哧呼哧的吃,主客两人也不嫌吵,倒是言笑晏晏,自顾自的谈。
  这会儿没什么光线碍眼,顾云开又是刻意留了心,便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相框里头的照片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自然是翁楼,照片已经十分陈旧了,甚至隐隐有些泛黄,翁楼那时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比眼下这个模样稍稍要年幼些,脸上还有些稚气,看起来有些疏冷淡漠,全然没有眼下这般温柔和善的模样。
  至于另一位……
  那人较于翁楼要年长上不少,约莫是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梳着一个大背头,揽着翁楼的肩膀正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按照正常的时间来推算,这人眼下少说应当也有七十来岁了,如翁楼这般情况总是少数,那人恐怕现在早已白发苍苍,皱纹满面了。
  翁楼似乎也注意到顾云开的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留的时间有些过长,干脆主动起身将那相框拿了过来,重新落座摆在了桌上,微微笑道:“你好像很在意这张照片?”
  “的确有些好奇。”顾云开倒也干脆,没有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反倒坦荡的点了点头道,“这一位是你的朋友吗?好像不曾见他来造访过。”
  翁楼怔了怔,脸上的笑渐渐敛了起来,倒也不是哀伤,只是对生死的看淡与平静,他轻轻擦拭了会儿相框,柔声道:“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们几十年没见过面,我也没赶得及见他最后一眼,不过罢了,人生人死,总归都是那么一回事,他也未必想再见我一面。他……他不是我的朋友。”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过于突兀了,翁楼很快醒过神来,颇为抱歉的看着顾云开,“不好意思,说这些话,叫你听得很尴尬吧。”
  “没什么,如果你想倾诉的话,我倒是个正好的人选。”顾云开饮了口茶,淡淡说道,“只是你不嫌弃我好奇心重就好了,我还真是挺奇怪不是你的朋友这个说法的?”
  翁楼奇怪的打量了眼顾云开,忽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道:“与你认识这么久,倒是难得见你像今天这样的直白,其实这只不过是一桩陈年旧事,假如没有人提起,我也都快要忘记了。”这话自然是说假的,如果真的快要忘记了,那么这张照片也不会日日夜夜的放在如此明显的地方,很显然就是不想忘记。
  话要怎么说,总归还是要有个由头,翁楼顿了顿,支手托腮沉思了片刻,然后才缓缓道:“我年纪越来越大了,回忆往事倒也不容易了,你既然好奇,那与你说说也没什么关系。他是我的挚爱,许久之前这段关系就已经结束了,可我心里的感情还是没变,他或许待我已是寻常好友,可我心里不是,左思右想,只好说他是我恋慕的人,可绝不是朋友。”
  这显然已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翁楼出口时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伤怀,倒是叫顾云开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看了看照片上的这位“强者”,不说按照翁楼当年的魅力跟人气,哪怕是现在这个,都足够让不少人追求了,这位大佬居然还跟翁楼分手,听意思似乎还是对方提出来的……
  “你们二人是因为什么而分手?感情不合吗?”顾云开沉默了会儿,迟疑问道。
  翁楼点了点头,无奈的微笑道:“其实我早也已经想到有这样的结果了,云开,你很幸运,远比我幸运的多,不过其实想来也是,你比我那时候也要成熟稳重的多,知道什么最为重要,才从其中取舍,我那时候还不明白,被名利遮住了眼,还以为钱跟地位才是永久的,忙得脚不沾地,时间一久,感情自然就淡了。”
  顾云开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呢。”
  翁楼几乎被逗笑了,他转了转茶杯,摇头道:“打你见我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认出我来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没有揭穿,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都很感激。”他凤眸流转,眉眼含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道不尽的顾盼生辉,看得顾云开心脏都有点受不了,急忙别过脸去认命。
  “好吧,是我把你想简单了。”
  “后来我们感情淡了,他是个豁达的人,不会勉强自己,既然淡了,不喜欢了,自然就要分别开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尚不懂得珍惜,也就随便放他去了,后来他娶了妻子,夫妻二人待我都很好,我那时候总还幻想,他心中对我仍然是有感情的,可他结婚那天,我知道,他的感情已经给了别人了。”翁楼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唱惯了戏,真真假假,红尘情缘都在里头,伤过心,流过泪,醉酒狂笑也都尽数经历过,戏里是负心薄幸人,戏外却是有缘无分。”
  “我到底是个凡人,有时候宁愿他负心薄幸,我怪自己眼光不好,爱错了人;也胜过如今这般,是我不知珍惜,错过了他。”翁楼忍不住苦笑起来,笑中竟有几分凄凉萧瑟,“他结了婚之后,自然不像往日那么照看着我,后来粉丝日渐疯魔起来,我又没什么警觉,便险些闹出不太好的事来,媒体借着来诽谤我,我心灰意冷,皇室请我去唱戏……我听了位贵人的劝,方才如梦初醒,不想再在这名利场里折磨自己,就退了下来。”
  翁楼已经说得这么清楚,顾云开自然也猜到他喜欢的那个人,想来就是他的经纪人。
  对方感情已淡,双方和平分手,可自己心里的爱火却未曾熄灭,的的确确是件难受的事,每个人有不同的性格,顾云开如今正在热恋,感同身受,想想假使简远不喜欢自己了,顿时心神一颤,倒也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这事实在是再恐怖可怕没有了。
  “贵人倒是心善。”顾云开不便接别的话,就随便挑了个起头,和善道,“粉丝有好有坏,总是这样的。”
  翁楼却笑道:“说来这位贵人倒是与你有些关系,正是简先生。”
  顾云开脑子里第一反应是“简远”,随后才想到按照翁楼的年纪,这贵人不是简文儒就是简默,简闻性格古怪,帮人不太可能,他连给顾云开解释一下儿子“做坏事”的动机都懒得很,哪会有闲心帮忙翁楼。
  “我认识的简先生恐怕有点多。”顾云开诙谐的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翁楼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把相片放回到桌上后,手也搭了上去,他捧着脸忍不住又笑了好阵子,这才严肃道:“这倒是我疏忽了,其他的我倒也不太熟悉,只认识那位,是简默先生,多亏他帮忙,才让我当时能平安脱身。”
  热心助人的简默???
  不要说这个形容词有没有问题,光是听起来简直画风都有点不对。简默比乔繁辰还要脸黑心狠,是连自家侄子都下得去手坑一波的狠角色,无利不起早,他居然会无缘无故的好心肠帮翁楼一把?怕是打西边儿出太阳了。
  顾云开颇为诧异的看了眼翁楼,只觉得人不可貌相,他知道当初翁楼的人气跟魅力到底能有多高,可总不见得简默也是翁楼的粉丝之一吧。
  尽管顾云开对简默少见的八卦确实有点好奇,不过光是想到对方的难缠跟神秘就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再者来讲,就算他知道了简默的的确确是翁楼的粉丝,他也不觉得这会是什么必要的情报,更不觉得能影响简默什么。
  “既然说完了我的事。”
  翁楼托着脸,脸上带着抹慵懒的微笑,柔声道:“不如来说说,你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翁楼跟伯伯真的不是CP,他们俩那件事其实不太重要,不过大概有读者会感兴趣所以我还是说一下。
  当时亲王对翁楼有意思(说到底翁楼还是个戏子嘛),然后伯伯跟亲王在唱反调,两个人是政敌,就随手帮了一把翁楼,主要目的是恶心一下亲王。
  翁楼隐退是因为感情受挫后寄托于事业,发现自己的事业其实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老师傅当年教他就说戏子下九流没尊严,翁楼在粉丝的吹捧里飘飘然,后来发现自己始终只不过是戏子,因此心灰意冷离开了圈子的。


第126章 寂寞
  顾云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肩膀上沉沉的; 他稍稍挣了挣; 没能挣脱开来; 背上那人反倒黏得更紧了,肌肤密切的贴合着; 卷曲的头发不安分的弹在他脸上,对方下意识咕哝了几声,像是也有些清醒了。
  “快起来。”顾云开倒不介意对方挨在自己身上; 简远比他要热乎的多; 也没什么肌肉; 并不膈应人,倒像块松软的糕点铺在背上似的; 还透着沐浴乳的橘子香气。只不过每个清晨的经历告诉顾云开; 假如不把身上这块黏人的橡皮糖赶紧挣脱开来; 这个上午大概就要废了。
  简远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故意; 两只手往底下一抄,横过顾云开的肚子一把搂住了; 在他腹部上的肌肉来回摸了两把; 羡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又不甘心的捏了捏; 愤愤不平道:“为什么我们都吃一样的食物; 怎么你的就没有变成肥肉。”
  看来是真醒了。
  顾云开又痒又疼,做那档子事久了,其实倒也慢慢习惯了; 加上他常年运动健身,通常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是有时候忘情了点,腰部仍旧觉得酸麻。关于这点顾云开也很奇怪,明明真用到腰的是简远,按照正常来讲,这种运动上出力更多的应该也是简远才对,可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困扰,别提腰酸,腿软都没见到。
  “你真的要继续拿你都是赘肉的小肚子顶着我?”顾云开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拍了一巴掌简远不安分的手臂,对方吃痛的缩回去,可那热度却越来越逼近,肩膀跟背上也越发沉重起来,顾云开手臂枕着枕头,刚要开头,对方却忽然转过头来,轻轻说了一句话。
  “那我……换个东西顶你?”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顾云开还会为小天使的不纯洁震惊两下,那么那点讶异跟羞赧眼下也都烟消云散成习惯了,他一发力直接把背上的简远掀了开来,对方像个小圆球似的在棉花糖一样的床上咕噜噜滚了两圈,险些没掉下床去,搂着被子纯洁可爱的凝视着他。
  完全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刚刚说了一句多污的暗示。
  顾云开伸过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肚皮,和善道:“好好养生,不可纵欲过度,小心肾亏。”他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倒是自在的下了床准备去洗个澡。跟简远喜欢把东西放得一团糟不同,顾云开的衣物向来妥妥帖帖的,该怎么放就怎么放,当天晚上睡着,第二天醒来也还在原位。
  两人清晨总要来段打闹,假使顾云开由着简远了,那整个上午就算是废了,不过就算不由着,少说十次也有七八次让简远得手。他利利索索的坐在床边系扣子,对方又黏黏糊糊的挨过来,两条胳膊半点不客气的环住顾云开,半是醋意半是玩笑的说道:“你还要去翁先生那里吗?”
  “是啊,人家难得肯教我,总得用心学。”顾云开侧过头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哪知简远正好晃了一下,这个吻就蹭到下巴上去了,蜻蜓点水似的,顾云开也不在意,又顾自问道,“你的事呢?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过顾云开不在意不代表简远不在意,他从后头绕了点位置过来,捧着顾云开的脸正正经经的嘴对嘴,唇对唇,亲密又纯洁的亲了一口。
  “还好吧。”简远有点酸溜溜的说道,“我这边倒是很顺利,就是天天挂念着你,等着你回来给我铺床叠被,好与你少年的夫妻过几年。”
  翁楼的身段是打小学起,勤学苦练来的,顾云开那日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叫他抓住之后,倒也不怎么恼怒,倒是预料之中一般的点了点头,反而转起要帮顾云开的忙。学一个人要学得一模一样极难,可模仿个七八分相像却是容易,只不过顾云开之前叫乌苏特训过一段日子,走路笔直带风,翁楼笑话他生得模样俊俏,是个正旦的材料,走起路来倒像个须生。
  因此要先正步态身姿。
  翁楼本身是学唱戏的,身段本就风流,后来又进了娱乐圈演戏,他的演技不说举世无双,也是数一数二的,通常来讲很长一段时间不演戏难免会生疏,翁楼都离开圈子几十年了,却仍旧甩出顾云开一大截。在顾云开合作过的演员里,翁楼对角色的把控力,恐怕只有夏普能够相媲美。
  只不过夏普是天生的老天爷赏饭吃,可翁楼却瞧不出是自己的能耐还是天生就有本钱。
  自顾云开走上正轨之后,其实已经不怎么做梦了,梦里头的山月先生也好,王师傅也罢,甚至是在现实里也见到过的韦德,都不再多见了,上次梦里头,山月老师倒还与他说也没什么可教的了,是时候让他自己磨炼演技去了。
  之后再梦过几次,也都是闲话,不再授课;近来不怎么能梦到他们,按照戏本里的话来讲,约莫就是缘分已尽了。
  而人一老,总会想着传承,就像是领养翁楼的那位老师傅一样,想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传下去,因此发善心领养了翁楼。而翁楼如今也是这样对顾云开,他年少时对爱人太过无情,隐退时偏又多情,痴心了一生,自然也没个孩子在旁,这戏起初学来是苦,可成了爱好后,便不觉得辛苦,只觉得是门技艺,他左右没有传人,干脆借此机会对顾云开倾囊相授,只是顾云开已经二十有几,纵然再学,也学不走什么。
  翁楼虽觉得遗憾,但到底满足了他为人师的愿望,因此教起来十分上心,还送了顾云开不少早年的珍藏,这些珍藏不少都可以叫做古董了,包括能播放它们的仪器都完全被淘汰。顾云开之后还是拜托朱蒂找了不少店才找到这样的老家伙,翁楼的本意是要顾云开去观察里头的角儿身姿如何,结果倒是简远听多了,学了几句不伦不类的戏词拿来调戏顾云开。
  “没你爸的嗓子还敢开腔,瞎唱什么呢。”顾云开伸手去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简远的脸,又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肥脸,含笑道,“还要我给你铺床叠被?”
  “好吧,我给你铺床叠被。”简远被揪着脸,垂头丧气的服软道,“可你也得多情与我共鸳帐啊。”
  顾云开知道跟他扯下去必然没完没了,可仍是忍不住叹气道:“好好个有前途的音乐家,就这么听戏听疯了,真是资源的一大浪费。”他站起身来,身上还有些黏糊,伸手按了按脖子,感觉到头发又稍稍长长了些,是时候该去打理外形了。
  简远也跟着跳下了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快手快脚的从一大堆衣物里扒拉出自己的睡裤来穿上了,搂着顾云开的腰像是挂在树上的考拉似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顾云开也不理他,等两人进了卫生间,就各自分开来,一个去放水淋浴,另一个则待在镜子前刷牙洗脸。
  水温很热,从顶上冲下来的时候几乎带着点疼痛,两人之间只掩了一层浅浅的帘子,简远咕噜咕噜吐水的声音不是很大,可顾云开在水流的冲刷下仍然听见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近乎温吞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形成的习惯,就好像自打简远背着个小小的背包像是旅行似的来到家里头,就顺理成章的变成眼下这个局面。
  “云开,你好了吗?”
  简远扯着嗓门在帘子外头喊,生怕比不过水声,他的嗓音其实要比顾云开好得多了,顾云开五音不全,唱歌像要命,饶是翁楼这样面不改色饱经风霜的老江湖听到他开嗓也不由得为之一震。可简远就不同了,他虽然没有简闻那样的天籁之音,但到底是有点底子的,就算不正经的学唱两句戏词,也比顾云开苦力学要好听得多。
  顾云开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掀了帘子走出来,本是想打个磨砂玻璃的隔间,想想又觉得不适合,就只在浴缸上置了帘子。简远满嘴白沫,牙刷还咬在嘴巴里,傻里傻气的模样,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见着顾云开出来,急忙漱口,眼巴巴的仰着脸给他瞧:“你看,我脸上好像起痘痘了。”
  于是顾云开也认认真真的去看,果然起了一颗小小的,他有些好笑的说道:“真稀罕,倒的确有一颗,你还挺讲究,那我帮你挤了?”简远煞是委屈的点了点头,找了张塑料小板凳坐下,他原本不是这样在意的人,只不过相处久了,觉得顾云开待自己外貌很上心,因而也有样学样,对自己外表也上心起来。
  他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么一颗无关紧要的小痘痘,只不过是增进情侣之间寻常的情趣,更别提
  两人相处之间,总是会慢慢同化彼此,顾云开也是如此,慢慢习惯东西不再总那么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放着。
  顾云开弓着身看简远安安静静仰着脸只管往他面上瞧,不由得有些好笑,禁不住问道:“你这么牢牢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还是也有痘?”
  “看你好看呀。”简远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我今天陪你去翁先生那里学吧,你身段学的那么好,我再跟人家偷师几招,学来怎么唱那些戏,以后你在台上演,我在台下给你假唱,人家拉琴敲锣的时候,我抬个钢琴或者小提琴在后面捣乱。”
  “你还真当我真是登台唱戏的啊,满嘴胡言乱语。”顾云开拿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只觉得一阵心慌,又有说不出的甜蜜愉快,他伸手抚摸着简远的脸颊,对方贫嘴了两句又乖乖的仰着脸,全不设防的看着他,再幸福温顺不过的模样。
  就这样长长久久,一辈子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喜欢简远这件事让顾云开破了不少例,真正头脑发热,热情如火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可是简远在,才叫顾云开心里一直感觉暖洋洋的。从很早之前他就觉得自己对温静安那时实在过于严苛厉色,如今想了想,方又升起些歉意来。
  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好的,也说不上冷不冷,寂不寂寞,只是两个人的时候更好而已。
  想来当时温静安犹豫不决,也是因为这个缘由。
  “在想什么呢?”倒是简远皱着眉头把顾云开喊回了神来,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腕,疑惑道,“我脸上这个小痘痘美若天仙到能让你都这么入神,还是你在考虑要怎么把它挫骨扬灰?这只是个小痘痘,不需要你花这么大的精力来思考吧。”
  顾云开失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的,我只是在想,你要是真在人家唱戏的时候抬个钢琴去捧场,拉琴的老师傅还不得气得眉毛胡子都跳起来。”
  “那就再给他粘回去。”简远理所当然的说道。
  两人就这么在卫生间里无所事事的消磨了段光阴,为了那颗不识趣到斤斤计较的小痘痘。简远后又去洗了澡,顾云开则在厨房里忙活,这会儿时间吃早餐已经有些晚了,然而算午饭又太早,两人也不在乎,前两天吃了清汤寡水面,今天则烤吐司面包吃,面包机现成就有,因此只要煎几个蛋就好了。
  新烤的面包口感松软,表皮正脆,顾云开加了黄油煎了煎,又添了一大堆的料,用酱擦得齐齐整整。他托起吐司一角就往嘴里送,喝了口牛奶,想起待会跟翁楼的约定,到底不是学唱戏,没那么起早贪黑的,可顾云开依旧拿出了不少时间跟翁楼学习。
  除了身段跟必要的吐字,顾云开还学了不少翁楼对演戏的看法跟对角色诠释的意见,演员之间有所交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更别提像是翁楼这样的存在,他近来颇觉得受益良多,不由想起上映还没有多久的《灯如昼》,暗道假使是现在的自己,大概能表现得更好,不由得有些遗憾。
  不过世上并没有尽善尽美之事,顾云开也不知道翁楼什么时候会不再倾囊相授,自然是多学一些是一些,尤其像是翁楼这样浸淫其中数十年的老演员,有时候他们的惊艳不光只是表演的东西,还包括许多自己领悟过来的道理跟思考,可以说无异于一条捷径。
  从无到有,向来是个艰难的过程。
  等吃过早饭,按照惯例本是顾云开出门去找翁楼,而简远回书房继续研究自己的曲谱,可今天简远却跟着他到了门口,穿了一身休闲装不说,还开始换鞋了。顾云开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止是开玩笑而已,忍不住挑了挑眉道:“你真要跟我去?”
  “当然啦。”简远伸手顺了下鞋子贴合脚踝的弧度,理直气壮道,“我今天很有空,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出去了,难道你不会很想跟我日日夜夜的黏在一起吗?”
  作为聪明人的顾云开沉思了片刻,明智的决定不接话。
  其实简远住在这里这么久,明确来讲,也的确是时候应该见一见翁楼,毕竟顾云开跟翁楼交情不错,说不清至交,也称得上是个朋友,简远想了解顾云开的交际范围再正常不过。倒不如说住在这里这么久,简远还没有见过翁楼才是件稀罕事,不过简远本来就宅,加上除了送花那一次,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顾云开去找翁楼,两人因此阴差阳错没见上面,也算是正常。
  “不过翁先生家有只大狗,我记得你家养了猫,指不定人家不喜欢你。”顾云开倒是无意阻挠他,也总不能拦着不让去,只是恐怕等会得跟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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