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的孤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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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省略名词前面的无数形容词，她说的其实一丁点都没有错，只是人们大抵都会因为那些形容词画地为牢，而后克制，而后隐忍，而后错过。
　　她不想错过他，错过那么好也那么坏的他，所以她从来不克制，从来不隐忍，她只会展现自己满满的爱。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在诉说：她爱他，那么爱他，没有任何缘由，只是爱他，爱他这个人，爱他躯壳里面的灵魂。
　　贺敬的眼神从恍惚到坚定，向葵看得分明，她又亲了亲他的肩膀，亲他肩膀上被她掐到的伤痕：“我只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无关年龄。”
　　他回过神，回身将她拥在怀里，她灼热的身体又开始凉下来，他抱得用力了点：“好。”顿了顿，又说，“我们，以后，我们一起走下去，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要我，像现在一样，需要我，不管是需要我的身体，还是需要我的灵魂。
　　他放弃抵抗，放弃原则，放弃一切他给自己界定好的条条框框，就那么一次，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拥抱她，亲吻她，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到她不愿意再走下去。
　　她没有顾忌，那他也抛弃那些顾忌，不管前面是什么，他和她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不要。。举报。。

　　☆、第二十二章　只要你不后悔

　　向葵重新被他塞进被子里，热烫的毛巾已经冷掉，他重新去卫生间将毛巾冲了热水挤干，坐在床边，将她身上一寸一寸擦过去，那么亲昵那么温柔。
　　他又钻进被子，将她抱在怀里，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躺好。
　　他像是抱着一个赤。条。条的孩子，轻轻拍拍她柔嫩的肩膀，又亲亲她的发心，用她听不到的声音说：“晚安，我的星星。”
　　向葵许久都没有睡得这样好，只是梦还没醒，便听到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那么响，被迫传入耳中。
　　她皱皱眉头，揉揉眼睛，原本打算不去理会，可那声音绵延不绝，她泄气似地坐起来，猛抓了一把头发。
　　昨夜未着。寸。缕的身上此时穿了贺敬的白色T恤，她不记得自己曾经穿过，大概是贺敬趁她睡着的时候替她穿的，浑身都有些酸痛，她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这才觉得浑身舒畅了一些。
　　向葵将他放在一旁的外套扯过来套在自己身上，翻身下床，脚腕上的疼已经好得差不多，看来不是伤筋动骨。
　　她光着腿走到了窗户边，将窗帘扯开了一些，探头往下看去。
　　院子里是王安惠正拉着章达在哭，章达跺着脚，一脸的无措。
　　王安惠昨天找了章达一会儿就被她妈妈给叫了回去，她担心了一整晚，今儿个一早就跑过来问，好歹是看到章达完整齐全地站在这里，眼泪一出来就再也收不住了。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因为我，因为我……要是找不到你了怎么办？”王安惠呜咽。
　　章达想去擦她的眼泪，又有些不敢，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话，只能侧头看向从屋子里出来的贺敬，招手让他过来，又指指哭个不停的王安惠。
　　贺敬在外人面前到底不喜欢说话，轻轻拍了拍王安惠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哭。
　　向葵看到，差点就从楼上冲下去，想想还是不要吓到他们，这才忍了下来，哼一声转身趴到床上，被子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腰腹以下，她用手肘撑着身体，打开了他的床头柜。
　　如她所想，里面果然放着一盒刚拆开的安。全。套，她捏着盒子，闷闷笑了两声，这才将它放回去，刚想把抽屉阖上，她的动作顿住，看到了放在最里面的那个木头小老虎。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小老虎握在手里拿出来。
　　她翻过身来，将枕头叠好放在身后，安安稳稳靠在床头，这才将手心张开看。
　　小老虎和之前一个样子，那些在那个冬日雨夜的地上沾染的污泥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她用指腹在小老虎的脑袋上轻轻蹭了蹭。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小老虎，就像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贺敬有任何瓜葛。
　　她将小老虎放在嘴边亲了亲，还没放下，就听到门被打开，她抬眸去看，除了贺敬还能是谁？
　　他今天倒是没穿那件蓝色的工作服，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这么凉的早晨，也不穿外套，他走到床边，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到她的脖子下：“冷吗？”
　　她想摇头，动作顿住，瞬间改成了点头，语气可怜：“冷，冷死了。”顿了顿，“你抱抱我就好了。”
　　向葵还在想要是他不同意，还得使点什么招数，他已经张开怀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的胳膊还僵着，嘴巴微张，侧脸贴在他的胸膛，耳边就是他咚咚咚的心跳，一切都那么像是在梦中。
　　她缓缓抓住他的衣摆，和他靠得更近一切，而后小声说：“还有个办法，能让我更暖和。”她扬起脑袋，一双眼睛眨呀眨，仿佛是一只狡黠的狐狸，“你要不要试一试？”
　　“啊！”她的额头被他轻轻打了一下，不满地瞪他。
　　他唇边含着浅淡又宠溺的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声音更哑，像是事后他叫她的名字，让她无法思考。
　　她的手在他的胸前摸一把，哼着：“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咯？做都做了还不能想吗？”
　　他抬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而后塞回被子里，沉默了许久才说：“向葵，你才十八岁……”
　　她一怔，忽然有些心惊，惶惶不安，怕他又后悔，怕他又不要她了。
　　“我和你相差十二岁。”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我都可以当你父亲。”
　　“你十二岁的时候就会弄大女孩子的肚子？”向葵说，扬起脸看他，“你把我当女儿还能和我上。床？贺敬，你还要继续骗你自己？”
　　他似是轻叹一声，将她搂住，有些话不知道该如何启唇，最后只给她一句：“只要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后悔。”她说得坚定。
　　她不会后悔遇见他，不会后悔爱上他。
　　向葵想去亲亲他的唇，可才抬起脑袋，就听到楼梯上有沉重的声音，她吓一跳，贺敬吓得比她更加厉害，瞬间用被子将她盖住。
　　当章达将门推开的时候，贺敬已经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叔叔……”章达叫一声，想走过来。
　　贺敬步子迈得那么大，两步就走到章达面前，而后说：“我们下去。”
　　向葵偷偷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见屋子里没了人，这才松一口气，她自然不怕被章达撞见她在这里，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虽然那只是个小傻子。
　　以往的周末，向葵都会赖赖床，可今日不同，尽管还不到八点，她已经没有半点睡意，想了想，干脆掀开被子下床。
　　她昨晚上弄脏淋湿的衣服已经被贺敬洗干净晾好，没有太阳，自然还没干，向葵没有衣服穿，只能打开贺敬的衣橱。
　　她找了件贺敬的裤子套上，仿佛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她提着他的腰带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才找到皮带系好，又弯腰将裤脚一层一层遮起来，配上她穿着的宽松白色T恤，倒还挺有模有样。
　　向葵终于能从房间出去，还在楼梯上就看到贺敬站在楼梯旁望上来，她眯着眼睛笑，朝着他张开手臂。
　　贺敬没有动作，向葵努努嘴，几步跑下去，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纤细修长的腿夹住他的腰，双手在他的脖子后面交叉，她笑：“让你不来抱我！”
　　他怕她摔下去，干燥灼热的大掌分别拖住她的臀和后背：“这样跑脚腕不痛？快下来！”
　　“就不！”她扭了扭身子，往他身上凑了凑，而后便看到他身后一脸莫名的章达，她眨眨眼睛，张开右手掌：“嗨，小达达！”像是一点都不记得他昨天抛下她逃跑的事情。
　　章达大概还在消化自己看到的一切，讷讷出声：“叔叔……”
　　贺敬在章达面前到底要保持作为叔叔的尊严，他知道她太难哄，只能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乖，她果真乖乖从他身上下来。
　　向葵仿佛走在自己家里，自然而然地进了厨房，果真有早餐，她自己盛来吃，贺敬看了一眼，忍不住失笑。
　　章达还有些不明所以，扯着贺敬的袖子叫：“叔叔，坏人她……”
　　贺敬的眉心微皱，拉了他到一旁：“我早上和你说过，她不是坏人，她去救你，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你才是坏人。”
　　章达瘪瘪嘴巴，像是要哭。
　　贺敬也没有心软：“叫她……姐姐，说对不起。”
　　章达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转身去了厨房，站在向葵身后，伸手指戳戳她的背：“姐姐……”
　　向葵嘴里塞满了包子，转头看他，鼓着嘴像是松鼠：“嗯？”
　　“对不起……”
　　向葵愣了愣，大嚼几口将嘴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豆浆，这才说：“哦，没事儿，我又没生气。”她真的笑了笑，又道，“你别叫我姐姐。”
　　“妹……”章达还没说完，向葵已经开口：“阿姨，你叫我阿姨。”
　　“阿，阿姨？”章达歪了脑袋。
　　向葵却觉得这一声阿姨叫得她格外舒爽，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下，这才哎一声：“乖侄子，出去玩吧。”
　　

　　☆、第二十三章　再亲一下

　　贺敬站在厨房门口，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无奈又觉得好笑。
　　他进去，坐在她身边，抬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等会我和章达去医院。”
　　向葵眼睛一亮：“我也去，我和你们一起去。”
　　贺敬看了一眼她的衣着：“你回去休息。”
　　她缠着他想去，可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实在无力撼动，最后只好闷闷地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观察几天才能手术……”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向葵明白，她即将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一时之间便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贺敬轻声叫她：“向葵……”
　　她哼一声，别过头，过了一会儿又对着他：“那你亲我一下。”说着撅起了嘴巴等着他。
　　贺敬知道她不达目的不罢休，有些尴尬，却还是凑过去在她唇上轻碰：“你乖。”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明明心头欢喜，喜悦都溢满了眉眼，却还是嘴硬：“再亲一下。”
　　他没有动作，她忍不住，凑上去直接吻住了他。
　　他有微微的抗拒，最后到底放弃抵抗，轻轻搂住她靠过来的腰，她的嘴里还有肉包子的味道，他也不嫌弃，反客为主。
　　她差点呼吸不过来，等分开的时候轻轻抓着他的衣襟，微微喘着，眼眸抬起，皆是风。情。
　　她赤。裸裸地诱惑他。
　　她能感觉到他呼吸地愈发急促。
　　她笑起来，凑在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是不是又想要我了？”
　　“向葵……”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头涌动的欲望。
　　向葵咯咯地笑：“你忍得这样辛苦，真的没问题吗？”说着想要伸手去摸，“我来验一验。”
　　贺敬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热得快要烧起来，眼里也泛着红色的血丝：“别闹，乖。”
　　她咬着下唇笑，凑上去啜了啜他的唇，这才放过他：“那你好好养精蓄锐。”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贺敬勤快，马上就收拾好，向葵见他回身，便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小老虎，在他面前晃晃：“我还以为你扔掉了呢。”
　　贺敬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解释。
　　她又摸了摸小老虎：“我们都属老虎，你以后再给我刻几只老虎好不好？要更好的，只有一个的，不能给章达！”
　　他低低应一声，那只娇憨的小老虎如今躺在娇憨的她的手心，他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她，而现在，她却在他的身边，真实地仿若梦境。
　　他想，推开她，这种事情一次就已经足够，他大概再没有勇气推开她第二次。
　　既然如此，那就沉沦罢，反正和她一起。
　　向葵送贺敬和章达到门口，还没分开已经想念，有心想抱抱他亲亲他，可章达瞪着一双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他们，她实在是做不出来，只能摆摆手，有气无力：“路上小心点，要接我电话。”
　　方才向葵要了贺敬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顺便备注“亲爱的”，在吐槽了一下他的老人机不灵便之后威胁他：“你要是敢把备注改掉，哼哼！”
　　贺敬倒是想改，她这一威胁，也就只能放弃，他总是拿她没办法，像是宠了一个孩子，可他愿意宠，高兴宠着。
　　贺敬抬起手，在她睡得有些毛躁的头发上揉了揉：“你乖一点。”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
　　她便真的乖乖点头：“我乖乖的，你能早点回来吗？”
　　他无奈：“你不是住校？”
　　她哦一声，继续闷闷不乐。
　　他到底舍不得看她这副表情，还是上前一步，轻轻将她一搂，很快松开，随后便像是害羞了，拉着章达大步走开。
　　向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甜滋滋的，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主动亲吻她，可她明白，心里头很明白，他很喜欢她。
　　贺敬走了，向葵便又觉得困倦起来，时间还早，她想上楼睡一个回笼觉，没想到却在屋檐下的角落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自行车。
　　她脚步一顿，走过去瞧仔细。
　　她没有看错，的确是她曾经买来的破自行车，居然在他这里。
　　将这辆车还给老猪之后，向葵有好几次经过修车铺，都下意识地去看一眼，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辆车，心里还曾想过这样破的车除了她居然还有人要，真是天理难容，没想到要的人，居然是贺敬。
　　她有些鼻酸又有些气恼，他分明早就喜欢她，分明就放不下她，却偏偏要一次一次地推开她，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们就要成为陌生人。
　　想到自己差点错过他，向葵便忍不住冲着自行车踢了一脚，没想到又扭到伤处，抽疼抽疼，她后悔莫及，转身一瘸一拐地上楼休息。
　　躺在贺敬的床上，被子上仿佛还有他浓郁的男性气息，她将被子盖住脸，狠狠地吸一口气，满足地笑起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到医院。
　　说来也奇怪，他看起来那么穷，真的有钱给章达做手术？术后的护理和心理治疗应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哪里来的钱？
　　她算了算自己小金库里的钱，有些后悔没有再多存一点，往后用钱的地方恐怕还会很多。
　　向葵补眠，睡到了下午，起床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她便收下来换上，把贺敬的衣服叠好了放在床上，这才下楼离开。
　　出门之前，向葵还把那辆自行车给推走了，没想到刚进家门就撞上了下楼的向佩佩。
　　向佩佩愣了两秒，随后走过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不是已经把这辆车扔掉了？”
　　向葵一脸坦然：“我又想要了，不是挺好的吗？”说着不理她，将车子放在屋檐下就要进屋。
　　向佩佩跟在她身后：“你昨天晚上没回家？”
　　她脚步不停：“我只是出去得早。”
　　“你一大早去了哪里？”
　　向葵终于停住，转身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
　　“我是怕你误入歧途。”
　　向葵冷笑一声：“放心，我是向葵，不是向佩佩。”她也没心情在家里继续呆下去，拿了准备好的东西和手机便出门，“我去学校。”
　　巷子的石板路上还有一个个的小水潭，倒影着巷子上那一片小小窄窄的天空。
　　向葵不小心踩到，有泥水溅到袜子上，是黑色的斑点。
　　她在公交站台遇到王安惠，打个招呼：“你的眼睛怎么那么肿？”
　　王安惠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担心章达……对了，章达已经找到了，昨天后来下雨了，你没淋雨吧？”
　　她不喜欢淋雨，可昨夜那场雨不同。
　　她笑着摇头：“嗯，没有。”
　　王安惠点头：“那就好。我早上看到他叔叔带他去医院了，你说，他真的能治好吗？”
　　“怎么？要是治好了，你要嫁给他吗？”向葵眨着眼睛和她开玩笑。
　　王安惠的脸瞬间红透，推她的胳膊：“你说什么呢。”
　　向葵笑嘻嘻的：“不是你说的吗？他比任何人都要好，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嗯……”她忽然红着脸低着头轻声说，“我是挺喜欢他的。”
　　“啊？”
　　王安惠抬头，脸上的红已经差不多退却，她又笑了下，这次的笑容一闪而过：“你也觉得我很奇怪对不对？喜欢一个小傻子……”
　　“不是，我……”向葵转着眼珠子想小傻子的好处，“嗯，他其实长得挺好的，人也挺，善良？”对她而言应该不算善良，毕竟昨夜是他将她扔在了桥下，不过想想结果，她反倒是应该感谢他。
　　王安惠轻轻应：“他真的很好啊。”
　　向葵想，这世界上的爱情大概真的是没有理由的，像她喜欢贺敬，像王安惠喜欢章达，有的只是那一颗单纯而炙热的心。

　　☆、第二十四章　每天想我一百次

　　
　　到了学校之后，向葵便给贺敬去了个电话，他接通，她的声音便下意识软了几分：“怎么样了？”
　　他那边的背景声音从嘈杂到安静，随后说：“暂时不能做手术，他感冒了，有些严重。”
　　“啊？”她叫了一声：“那你们回家了吗？”
　　“要住院两天。”
　　“好吧。”她闷闷地说，“你没生病吧？”他昨天也淋了雨，她怕他感冒，心里有了惦念的人，便希望那人连一点小病都不要生。
　　他低低嗯一声：“我没事。”
　　“我会乖乖的，照顾好自己，你要记得多想想我。”她软着声音叫他，“每天要想我一百次！”
　　他不说话，她便等着，直到他轻轻地应一声，这才露出笑容：“我要去晚自习了，记得想我呀！”
　　她挂了电话，便看到王安惠满脸诧异地看着她，她嘿嘿一笑：“怎么了吗？”
　　“你又有新男朋友了吗？”王安惠小心翼翼地问。
　　向葵一丁点都不遮掩：“对呀，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她第一次用男朋友这三个字来称呼贺敬，心里有难以言喻的甜，和以往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王安惠艰难地勾唇笑了笑，向葵找个男朋友总是这样容易，上一段感情根本不会给她留下任何痕迹，她那么羡慕她。
　　“这次又是哪个富少爷？”王安惠知道她交男朋友的标准，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向葵冲她眨眨眼睛：“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高三第二学期的学习任务格外重，尽管向葵成绩一向好，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她也不想功亏一篑。
　　刘其祥和那个小女友分手，又来黏她，每天一朵玫瑰花送过来，连老师都惊动，虽说本人不受影响，可却会影响到旁的学生，老师不敢去找刘其祥，只能找了向葵，拐着弯和她说。
　　班主任才说了两句，向葵已经明白彻底，点头应下：“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班主任宽下心来：“老师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对了，你打算考什么学校？你这成绩，要是没有意外，去B大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B大在北方，距离安城一千多公里，那原本是向葵梦寐以求的大学，她从高一入学之后便定下了这个目标，从来没有一天改变。
　　可现在，提起B大，向葵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贺敬，她想远离安城一千多公里，可不愿意远离贺敬一千多公里。
　　她头一次觉得彷徨。
　　从这周开始，周六需要补课，向葵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蔫蔫的，偏偏刘其祥还在这个时候凑上来，又送上一支玫瑰花。
　　向葵简直想把玫瑰花塞他嘴巴里，扔下一句“跟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刘其祥跟上去，还以为她终于要给他一个机会。
　　她终于停下来，他张嘴想叫她，她就真的把玫瑰花塞进他的嘴里，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刘其祥，你的尊严去哪里了？”
　　刘其祥一嘴的花瓣，好不容易才吐出来，呸了几声：“尊严没有你重要。”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我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再纠缠我。”
　　刘其祥愣了两秒，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抓住她的肩膀：“男朋友？你骗我吧？这么快你哪里来的男朋友？我从来没有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去。”向葵抓住他的手腕，用了巧劲一捏，“放手！”
　　他倒吸一口气：“向葵，你……”
　　“你的未来早就已经定好，可我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我没心思和你玩。”她顿了顿，“要是再敢送玫瑰花，你大概是想在全校面前让我给你一个过肩摔！”
　　她大步走开，刘其祥还在生闷气，叫嚷着：“要是让我知道你男朋友是谁，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向葵当他放屁。
　　好不容易熬过了周六，向葵回家一趟便跑去了医院，章达得了肺炎，有些严重，所以还没能出院。
　　章达在的是两人的病房，另外一张病床上还没有人，所以这些天都是贺敬在睡。
　　向葵到医院的时候贺敬还没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