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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里的孤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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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不想给,那她也就不要了。
  她以前不会觉得可惜,现在也不会。
  离开的时候路过王安惠家,她便又给王安惠打了个电话,之前一直都是无人接通,这次干脆是空号,她挂断电话,心里有些不安稳。
  自从高考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王安惠,她思来想去还是去敲了王安惠家的门。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门嘎吱一声被打开,露出的是王安惠母亲那张憔悴的脸,看到向葵,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王安惠在家吗?”
  “不在不在。”她有些不耐,想要关门。
  向葵挡住:“那她去哪里了?我打她电话打不通。”
  王安惠母亲哼一声:“还能去哪里?考得不好上不了大学,就只能出去打工,哪像你,听说去了安大还有奖金拿?我们家惠惠当然是没办法和你比的。”
  向葵无话可说,她已经将门砰得一声关住。
  向葵又失去了她唯一的朋友。
  向葵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四人一个寝室,除了向葵以外都是从外地而来,性格都不错,向葵身上不再带着向佩佩女儿的标签,终于可以去交新的朋友。
  她当初是为了贺敬才选择安大,可她没有后悔,毕竟安大英语专业的确不错,而且能给她的帮助也更多。
  向葵终于可以像个普通的女生,有三五个好友,整天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那样平凡她却觉得幸福,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日子。
  那夜她对贺敬说了那样的话,可之后却没有再找过他,仿佛他这个人从此在她人生中消失,或者,根本从未出现过一样。
  忘了他,忘了那段日子,她的生活也过得很好,有条不紊,格外平静。
  当然,如果没有刘其祥总是隔三差五来找她的话。
  一开始追她的男生还不少,自从刘其祥出现,整个系的人便都知道外语系的系花向葵有了主,还是刘家的二少爷,哪里还有人敢觊觎?当然也有个别不信邪的,毫无例外,结果都伤筋动骨一百天。
  刘其祥没脑子,只会动用武力。
  向葵有些后悔那个醉酒的夜晚问刘其祥的那些话,刘其祥以为他还有机会,更加不肯放弃,她简直不胜其扰。
  

  ☆、第三十五章 你越界了

  不知不觉又入了冬,向葵才意识到去年的这个时候她遇见了贺敬,她原以为会被拯救,可原来,不过是陷入另外一个沼泽而已。
  向葵一向习惯起早出去运动,就算早上一二节没课,所以早上没课的时候她便会给寝室里其他三个起不来的懒鬼带早餐,那三个人感恩戴德,就差没把她供着了。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迷上早起运动,大概是因为暑假最后几十天,她天天失眠,最后早上起来疯狂运动,结果回去之后难得睡了个好觉。
  向葵手里提着那些给室友带的早餐会寝室,她特意跑过来的,怕早餐冷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她拿出钥匙想开门进去,手被冻得有些僵,钥匙不小心掉在地上,她蹲下来捡,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你说真的?不会吧,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人不可貌相呗,在我们面前装得像啊,我们还以为她是好学生呢。”
  “向葵不是那种人吧?人家不还是安城的高考状元吗?”
  “听说是□□了监考老师,所以作弊也没有管她。”
  “不会吧,我不信。”
  “我也不想信啊,可那是会计系的朋友告诉我的,她和向葵一个学校,风评可差了,不知道交过多少男朋友,她妈还是卖的。”
  “你的意思是,卖身?”
  “不然呢?也有人说向葵自己也是……不是也有人说向葵上次英语演讲比赛拿第一名是因为勾引了评委吗?”
  “可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出来卖的难道还在面前挂块牌子?我们就是太蠢了,所以才被她骗了这么久!”
  向葵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开门,门开的一瞬间,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她大步进去,将早餐放在桌上,寝室里的三个人都窝在床上,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
  向葵也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她做不到,以前做不到,现在也做不到。
  “出来卖的的确会在面前挂块牌子,不然谁知道她是卖的?”向葵说,声音不大,可是很沉,“你们看到了?我□□监考老师?我勾引评委?对,我妈是卖身过日子,我是交过很多男朋友,那又怎么样?我罪不可恕?”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我们也不想信的,可他们……”
  向葵笑了两声:“那你们就不要信好了,就当我是那种人好了。”她转身要出去,还是忍不住回去,将桌上的那几袋子早餐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噗通一声。
  你看,就是这么可笑,她以为会有新的开始,却原来不过是轮回而已。
  她永远都没办法从那个漩涡里出来,挣扎又挣扎,那又有什么用处?
  结束?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易的结束。
  向葵浑身难受,头一次想要跷课,可她无处可去,在路边随意地走,忽然看到一家酒店,她下意识地进去,开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那张大床上。
  床单是雪白的,被子和枕头也是雪白的。
  她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而后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有浴缸,她放了整整一缸的热水,光着身子在里面坐了许久,直到听到敲门声响起。
  她起身跨步出来,拿过浴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门打开,屋外是贺敬,依旧是那张平静的脸,淡淡的表情,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她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已经被向葵拉住衣襟扯了进去,门在他的身后关住,她已经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吻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他,想念他的眉眼,想念他唇瓣的温度,想念他的一切,再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的身体燃烧。
  他却忽然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离开:“向葵。”
  向葵笑得漫不经心:“怎么?你来难道不是为了和我做吗?”
  “出了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她耸耸肩,“就是发现好久都没男人,我又没有找到可以代替你的人,所以想念你的身体了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想做?那就走。”
  贺敬低头,深深地看着她。
  向葵以为他会走,至少一秒前她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下一秒,他的大掌已经插。进她凌乱湿漉的头发,将她猛地捞过来,而后低头,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们甚至没有上。床,在地毯上就来了一次,她白皙柔嫩的腿架在他的肩膀,将整个身体都打开给他看,他那样疯狂,她又好久都没有男人,差点被他撞得晕过去。
  他又将她拉起来,推倒在床尾,她想起身,他的手压在她的背脊,他的胸膛随后靠上来,一条腿分开她的双腿,他就这样冲进去,她整个人就往前冲了过去,肚子在被子上磨得发疼。
  她背对着他,脸埋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处的感觉最为浓烈,他像是要弄死她,那么不顾一切。
  她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了地,他跪在床上,单手穿过她的小腹,将她捞起来,她以那样屈辱地姿势背对她,想要反抗,可是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一遍遍地进。入,像是不要命。
  只是他最后到底没有she在她里面,快到的时候还是退了出来,热烫的黏腻全都溅在她的大腿,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床里,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他却还是精力充沛,去浴室拿了毛巾出来给她擦拭身体,擦到她双。腿。中间的时候她猛地抬腿,直接揣在他的胸膛,他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往后一坐,有些傻。
  她啐一声:“谁允许你这么对我了?”
  刚刚还占了上风的贺敬此时却低了头,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你才喜欢被强bao呢!”向葵哼声,又忍不住踹他一脚,其实也没多少力气,她浑身都软的,“让你上。我是看得起你!”嘴里始终不肯让步。
  贺敬没有说话,拿着毛巾下床。
  她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烧得她愈发难受,拿起他扔在一旁的衣服朝他丢过去,只是还没碰到他就落在了地上,那样狼狈。
  就和她一样。
  贺敬从浴室出来,下身穿了长裤,上身什么都没穿,他的身材依旧很好,精瘦有力,和她初初遇见他的时候一样。
  他捡起被向葵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身,看着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的向葵,想走近却没有走近,只是叫她一声:“向葵。”
  向葵没有理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坐在了床边:“发生了什么事?”
  向葵终于翻过身来,瞪他一眼:“炮;友不需要谈论这些事情,你越界了。”
  “向葵。”他有些无力。
  “你不走?”她问,“还想再来一次?可是我不想了。”
  贺敬轻叹一声,起身:“那我走了。”
  她哼都懒得哼一声,紧闭着眼睛不看他。
  等到房间门关上,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迷了眼。
  房间里还有他的味道,那么浓烈而具有侵略性,是她习惯又喜欢的味道,她深深吸一口气,多想赖在他的怀里不出来。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眼角有明显的湿热。
  向葵想睡一下,可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终于起身去冲了个澡,打算离开。
  她打开房门,被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之后就骂出声来:“你门神啊!站在这里吓人?”
  原本靠在门边墙上的贺敬站直身体,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大步走开,贺敬跟上去,在她身后一步地位置跟着。
  前面不远处正好有酒店工作人员在打扫客房,放着清洁用品的推车,原本就不宽敞的走廊显得更加狭窄。
  向葵不小心被车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过去,好在走廊上扑着暗红色的地毯,着地的膝盖倒也不痛。
  跟在身后的贺敬却瞬间冲了上来:“你没事吧?”
  向葵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向葵,”他叫她,“你不要闹了。”
  “我闹?贺敬,我没有撒泼耍赖留你,你可以走。”向葵起身,“你这样玩不起的话,那我们干脆就一拍两散。”
  她大步走开,贺敬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走远。

  ☆、第三十六章 你怎么在这里?

  房间里走出一个瘦弱的女孩身影,穿着酒店统一的清洁工的服装,看着两人逐渐走远的背影,满眼的不敢置信。
  “王安惠。”房间里还在打扫的中年妇女叫了一声,“你在看什么呢?快把洁厕剂拿过来。”
  王安惠应了一声,找到洁厕剂,匆匆走了进去,她的手颤抖着将洁厕剂递过去,听到带她的阿姨说:“听到刚那姑娘说的话没有?我看和你差不多年纪,泼的呀,现在的小姑娘都成什么样子了,啧。”
  王安惠应一声,没有说什么,内线手机忽然响起来,她连忙擦擦手接起来:“喂?啊对,不用了吧,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
  “我组团收拾房间的时候捡到一枚戒指交上去了,戒指的主人来拿戒指,说一定要当面谢谢我。”王安惠搓着手,有些紧张。
  阿姨笑了两声,拍拍她的胳膊:“那可是好事儿啊,你快去,别让贵人等着,记得好好说话。”
  王安惠哎一声,走了出去。
  站在会客室的门外,王安惠下意识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轻轻地敲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她推门进去,只有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那人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穿着西装的宽阔肩膀。
  她咽了咽口水,绕过沙发走到了他面前,不敢抬头:“您好,刘先生。”
  他嗯一声,忽然说:“你把头抬起来。”
  “啊?”她有些意外,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将脸抬起来,眼眸终于对上沙发上的男人,一时间愣了愣,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大约三十岁的样子,一身剪裁得当格外服贴的西装,皮鞋锃亮锃亮的,一看就很贵,他双手交叉着放在交叠着的腿上,眼睛微抬,整个人打理得非常清爽干净,王安惠想,这一定是个有钱的好看男人。
  “你捡了我的戒指?”
  “嗯,拾金不昧是我们应该做的。”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是吗?”他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说,“过来。”
  她怔忡了一下,没有违逆他的意思,乖乖上前。
  他说:“把手伸出来。”
  她便将手伸出去,掌心忽然一阵凉意,多了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在水晶灯的光亮下闪着刺眼的光芒,每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
  他说:“给你了,你要不要?”
  王安惠对上他的视线,有些莫名又有些激动。
  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样不公平?有人和她一样贫穷就有人那样富贵显赫?
  向葵在学校外租了个房子,没有再回寝室住,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室友看着她收拾没有说话,等到她走出这个门,她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议论声,夹杂着她的名字,她一点都不关心,也一点都不在意。
  她的房子是长期租的,一室一厅,是二楼的老房子,但保养得还好,家具电器都齐全,价格也公道,她看了一眼就租了下来,等收拾好坐在床上,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她人生意义中的第一次独立。
  之前是向佩佩,再来是贺敬,一直都有人在她的身后,所以她好像太有恃无恐。
  现在开始,往后的日子都是她一个人的。
  向葵找了一份工作,兼职的发传单,倒也不是想挣钱,只是想感受一下,做了一天她就想不做,可第二天她又去了,在冬日刺骨的寒风中,伸出细白的手,露出灿烂又僵硬的笑容,她发现其实也并不怎么难。
  她的传单发得算快,可别人都投机取巧,趁着店主看不到就偷偷扔垃圾桶,最后剩下的便只有她。
  还有最后几张,她发完就能领钱,不知道刘其祥怎么会在这里,站在她面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拽着胳膊走远。
  他气得额头上都有了汗,指着她这一身店家发的毛绒绒的衣服骂:“你这是什么鬼东西?你缺钱不会和我说?”
  向葵冷眼瞧他:“你的钱是你的,我赚的钱是我自己的,我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疯了!”刘其祥叫,“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乐意!”向葵甩开他的手,“我还要去工作,不要再烦我。”
  “向葵!要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叫嚷着。
  向葵回身看他一眼:“你敢!我先废了你!”
  向葵终于发完最后几张传单,换下衣服要走,没想到刘其祥还等在外面,要跟着她。
  她瞪他,他还理直气壮:“你搬出寝室,我还不知道你住哪里,我要跟你过去。”
  向葵根本甩不掉他,来到小区楼下,见他还要跟上去,她终于忍不住:“刘其祥你有病啊!”
  刘其祥还点头:“对啊我有病,你来治我。”
  “我他妈又不是医生!”向葵瞪他,“有病去医院……”
  她的声音忽然弱了下去,他的身后停下一辆破旧的蓝色卡车,从卡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人,看到他,她便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刘其祥下意识地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嗤一声:“你住的什么地方?”
  向葵终于找回神智:“还不滚?”
  刘其祥哼:“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他转身要走,正好章达笑嘻嘻地下了车,挡住他的路,刘其祥心气不顺,一把将他推开:“挡什么路!”
  章达哇一下哭起来,抱着他的腿:“坏人,你打我!”
  “神经病!”刘其祥又踹他一脚,见他这副样子,忽然说,“哦,原来是个傻子。”
  向葵想上前,可她忍住了,等刘其祥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这才走了几步,来到正将章达扶起来的贺敬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向葵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无情,真好,她想,她都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贺敬看着她,似是有些无措,大概是没想到会直接撞见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倒是章达,眼泪一抹,脸上已经有了笑:“阿姨……”
  向葵一怔,冷声:“叫我姐姐。”
  章达呆呆地看着她,有些莫名,疑惑地转头去看贺敬,或许他是想要一个解释,可贺敬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解释应该是怎样的。
  贺敬摸了摸他的脑袋:“去车上。”
  章达有些不乐意,可他一向很听贺敬的话,乖乖转身跑去车上坐下。
  向葵将视线收回来,又问一句:“你怎么在这里?贺敬。”
  “章达快要手术,医院在附近,方便来回照顾他。”贺敬一板一眼地回答。
  “有离医院更近而且更便宜的房子,贺敬,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向葵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我过来的?”
  贺敬的瞳孔有些许的颤动,想要说话,驾驶座上的司机已经下来叫他:“可以搬东西了吗?”
  向葵眼看着贺敬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她对面的房子里,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直到只剩下贺敬搬着最后一个床头柜上来的时候,她才上前:“贺敬,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千万别跟我说是什么巧合。”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搬走。”他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向葵,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是啊,你对我没有恶意。”向葵冷笑一声,“那你是为了什么?怎么?不想等着我来找你?你也离不开我的身体,所以要凑上来了?”
  “如果你想这样认为的话。”贺敬是打定主意了不解释。
  向葵看着他就心烦意乱,转身开门回家,而后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她背靠着门,大口喘气,心跳还有些不正常,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过了这么久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可是怎么办,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像是有魔力,她想装作不在意,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喜欢他,可她不愿意再将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任别人踩踏,她深深地呼吸,向葵,你醒醒,不要再陷下去。
  

  ☆、第三十七章 我在这里

  向葵住的也算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她在家都能听到隔壁章达的声音,有好几次都想冲过去,她好不容易才忍住。
  她在第二天出门去上学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出门的贺敬,两人在楼梯上狭路相逢,都没有动作。
  是贺敬先说话,用他惯常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为什么不住在学校了?”
  “你在管我?”她笑了,“向佩佩都不管我。”
  他略一沉默:“要送你去学校吗?”
  “这算是什么?示好吗?你就不怕我再缠上你,要你负责我的下半辈子?”向葵依旧笑着,朝他走了一步,差一点就要贴上他的身体,“你忘了吗?你曾经把我往外推,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
  “向葵,我是希望你有更好的未来。”他的声音更沉。
  “是啊,那个更好的未来里没有你,不是吗?”
  贺敬只能叫她:“向葵……”
  向葵不去看他,摔下转身下楼梯。
  贺敬能听到她的鞋跟踩在楼梯上,一声一声都那样明确而愤怒,他知道其实她在恨他。
  从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如此爱憎分明的一个人,所有的情绪从来不会憋在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坦荡得让人自愧不如。
  总有那么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也或者,是根本无法用言语说清楚的。
  章达去医院的那天向葵遇到他了,在楼梯。
  因为之前的相处,章达对她已然放下戒心,可大概是上次见面时候并不愉快,所以见到向葵的时候章达有些想和她说话,又有些不敢。
  向葵瞥了一眼等在前面的贺敬,轻轻踢了一下章达的腿:“你要去医院了?”
  章达便笑起来,用力点头:“对呀,我要变聪明了!”
  “那恭喜你了。”见章达那副样子,她忍不住多说一句,“别越变越蠢了。”
  章达好像没听懂,只是嘿嘿地笑。
  向葵叹一声,低声说,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有时候,我也想变成你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笑着就好了。”
  章达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抬手像贺敬曾经做的那样,在他的额前的头发蹭了蹭,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其实她想问章达,他还记不记得王安惠,那个在巷子口陪他玩耍的女孩子,可她忽然觉得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章达什么都不懂,他记不记得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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