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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里的孤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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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是周四周五两天,向葵稳定发挥,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掉下年纪前五,心情格外美丽,想到回去就能见到男人就更加开心,收拾衣物时都忍不住笑。
王安惠和向葵一个寝室,闷着一张脸也在收拾衣服,她还惦记着自己数学最后一个大题没有做出来,语文考试的作文题目好像离题了。
她把衣服一扔,坐在床沿,眼里有些湿热,斜对面的向葵心情那么好,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她想她大概考得很不错。
向葵一向成绩好,一直都在年纪前三徘徊,所以尽管她颓懒,老师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
凭什么就这么不公平?
向葵收好东西,回身见王安惠垮着脸坐在那里不动,也收了笑:“怎么了?觉得没考好?”
王安惠轻轻应一声:“我怕我上不了大学……”
“不会的。”向葵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呗。”
王安惠想说你一直到处玩,我从来都找不到你,可她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说:“谢谢你,向葵。”
“我们是朋友啊。”向葵一双眼睛那么明亮,王安惠不敢看,她自惭形秽。
☆、第八章 你,回去吧
向葵是一个人回家的,临走前王安惠颓唐地说她这周不敢回家,因为怕她母亲问起月考的事情。
向葵不以为意,公交在巷子口不远处的站牌停下,她正好经过修车铺,修车铺门外用蓝绿色的塑料板做了车棚,车棚下停了一些摩托车,大多都是巷子里人家的,因为巷子狭小,摩托车不方便开进去,老猪人又好,所以将车棚一角给他们停车,里面有一辆是男人的,在那一堆车里一点都不起眼,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屋子里面没有客人,老猪正坐在地上鼓捣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向葵都已经走过了,想想又退回去,走进了阴暗潮湿的修车铺。
老猪抬起头来,看到向葵的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外面套了件藏青色的呢外套,里面是学校的校服,能看到一件雪白的棉质衬衫,天气那么冷,她却穿着不到膝盖的短裙,大腿光。裸,一双黑色的毛线袜子只到膝盖处。
她就这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她的身后仿佛有光晕,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她正是大好的年纪。
老猪站起来,下意识地将手心在满是污渍的衣服上蹭了蹭,只是有些脏污早就日积月累地渗入了皮肤,钻进了指甲缝里,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又来看车吗?”
向葵点点头,他屋里放了几辆自行车,有一辆看上去有七成新,其余的都和废铁差不了多少,老猪领着她去看那辆车:“这是前两天有人刚卖过来的,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人要搬家不想把车子带走才贱卖了,你看怎么样?”
老猪有些话没有说,看到这辆车的刹那,他就想到了向葵,他觉得她大概就是想要买这样一辆车,所以这两天有人看中了要买,他也全都推拒了。
向葵和向佩佩的传言他不是不清楚,甚至还曾经有街坊偷偷和他说:“那个向佩佩是真不错,价钱便宜不说,身子软得不行,像是一条水蛇,能把人给缠死,你老婆也走了这么几年,你就不想?”
他是个男人,怎么会不想,只是他从未推开过那扇木门。
他觉得,向葵是个挺好的小姑娘,闲言闲语那么多,其实有大多数都只是传言而已。
可是向葵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这辆七成新的蓝色自行车上,她直勾勾地盯着那辆最破的自行车,像是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来指着:“我要那辆!”
老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呼吸一滞,那辆车他已经打算当废铁卖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他试图让她打消念头:“那辆已经快要散架,是绝对没法骑的,你买回去也没用,那辆好的我便宜点给你……”
向葵却有自己的执着:“我就要那辆了,多少钱?”
老猪有些不明白这个年轻小姑娘的想法,也没办法,只能说:“那辆车能值多少钱,你要的话就直接拿走吧。”
“五十够了吗?”向葵并不领他的情。
老猪叹一声:“你就给个二十块钱吧。”
向葵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数了三张十块钱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三十,朱叔叔,你帮我把车子推到外面去吧。”
因为是打算卖掉的,所以那辆车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老猪摸到车把手就感觉到了手心的粗糙,车子都生锈了,真不知道向葵买回去干什么。
老猪在把车子推出去之前先拿了块抹布擦了一通,擦过的自行车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它锈得不成样子,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轮胎是破的,车链也断了。
向葵觉得里面的机油味太重,先在外面等着,她有些无聊,便蹲在地上拿木棍玩蚂蚁。
等她玩了好一会儿依旧没听到老猪叫她,她回去一看,才发现老猪正在帮她新买的车换轮胎。
向葵哎地叫一声:“没关系,不用换的。”
老猪抬起脸来,冲她笑了笑,一脸的朴实:“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下。”
向葵有些无奈,看着他熟练地换车胎,忽然就想到了男人,忍不住问:“这里就你一个人看着吗?”
“是啊。”他手下利落地干活,嘴里应道,“就这么小的店铺,还用得上两个人?”
“那上次,我让你出去修个车,来的是……”
老猪愣了下,而后哦一声:“你是说阿敬啊,他就是偶尔给我帮帮忙,他人好,有时候还不肯收钱。”
向葵本来也就是随口一提,想了一下,干脆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竹凳坐下:“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他搬来也没三四年的,木工活做得很好,平常也就窝在家里干活,难得出来的,和这里所有人都不熟,毕竟是外来的,我也是有次无意间发现他还会修车。”老猪叹一口气,“他还带着那么个孩子,也是不容易。”
应该是很不容易吧,向葵想,所以看起来那么沧桑,像是把世间所有的苦都吃尽了。
“那孩子没有妈妈吗?”向葵小心翼翼地试探。
“没见过。”老猪摇摇头,“阿敬也不会和我说这些,我只知道他没结婚。”
向葵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还想说什么,眼见着他换好轮胎要去修车链,她连忙制止:“好了,就这样吧,没事的,我还有事要急着走呢。”
老猪觉得不好意思:“车链条总是要修好的吧?”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向葵把车推了,匆匆跑出去,生怕老猪跑上来要帮她修车链。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向葵走进巷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她推着一辆破车,框嘡框嘡,声音刺耳。
她在自家木门外停了停,没进去,因为不想向佩佩缠着她问这辆破车是哪里来的,买来干什么?
想想就聒噪。
向葵直接推着车子往巷子最深处走去,带着无法言说的悸动和兴奋。
院子里的门锁着,她将车子靠在墙边放稳,走到门边敲敲门,没有人来开门,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没有熟悉锯子锯木头的声音。
她不觉懊恼:他不在家。
向葵不想回去,想了一会儿,干脆坐在了台阶上,转过脸就能看到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她便忍不住笑了下。
天越来越黑,路灯已经亮起来,她头顶就有一个路灯,她仰头看一眼,觉得灯光有点刺眼,如果是夏天,灯泡旁边还会有无数小虫子飞来飞去,她很讨厌那些小虫子。
夜里的风太凉,她穿得不多,腿有些凉,她将裙子扯扯直,遮住光裸的腿,而后身子前倾,靠在腿上,头歪过来对着自行车,怔怔然。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也挺佩服自己,这样的环境她居然也能睡得着。
可她真的恍惚着闭起了眼睛,光晕在眼前逐渐消散,风声也逐渐远去,她昏昏沉沉。
男人走路的时候一向习惯微微低垂着眼睛,只看自己眼前的路,所以到了近处,他才看到在他家门口台阶上坐着睡过去的向葵。
向葵这姿势应该不舒服,整个上半身都趴在腿上,手垂在身侧,指尖堪堪碰地,有蚂蚁轻轻碰她的指腹,企图爬上这个温暖又柔软的身体。
路灯就在她的头顶,昏黄的光线洒下来,星星点点,仿佛给她浑身都披上一条金色的披风,有些柔软,也有些惊艳。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里暗叹一声,所有的话语全化作那一声叹息,他不过停顿那两秒,而后轻轻从她身边绕过去开门。
门打开,有吱嘎的声音响起。
向葵瞬间惊醒,几乎是跳了起来,朦胧间便看到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里,而且正准备阖上院门。
向葵顾不得考虑别的,急忙冲上去,一只手插进门缝里,微微仰头,依旧是那双让人可怜的小鹿般的双眼:“我等你到现在。”
她还想说:“你怎么能这样,装作没有看到我?”可是她没有说,她想那些话他大概都已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
就像他从来不曾和她说过话,她却明白他想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一样。
“你,回去吧。”他一直紧抿的唇轻轻开合,吐出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带着无奈。
向葵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或许是惊讶,或许是震惊,或许是不敢置信。
她想象过许多次,如果他会说话,那会是怎么样的声音?
清俊的?如滴答落在石块上的泉水。
低沉的?如暗夜里扑上海滩的波涛。
干净的?如大雪后清澈无比的荒野。
可她从未想过是这样的。
那是嘶哑的,仿佛尖利的石子在地上慢慢地磨过,粗糙磨砺,又仿佛是手指抚过百年老树的树皮,沧桑粗嘎。
这是她听过的最难听的声音,也同样,是她听过的,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化作最为美妙的音符,飘进她悸动的心脏,尽管他说出口的这四个字那样的不留情面。
“你会说话?”向葵下意识地问,随后又紧闭了双唇。
也对,只是没有人听到过他说话,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话。
☆、第九章 为什么不说话
男人没有再说话,仿佛说那四个字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用那双眼睛看着她,他在让她走,他不想让她进去。
向葵看着他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要放弃自己坚持的一切,就这样转身离开,再也不踏进这个巷子的最深处。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这样回望着他,甚至连插进门缝的手都没有缩回来。
她也曾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可。
可是她说不出答案,她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安慰自己,可能感情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又不是做数学题,每一道题目都有一个正确答案。
她找不到,就不想找了。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爱情,这样突如其来,这样莫名其妙,这样的无法抗拒。
可她遇到了,尽管这个他并不是那么好,尽管这个他甚至有点差,尽管这个他和她心中曾经设想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是怎么办呢?
遇到他的时候她会心动,看到他的时候她会失魂。
她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的未来,她唯一确定的是现在,她想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她想要他。
她想摸他的短寸头,想摸他少掉两节的小拇指,想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
他们僵持着,没有一个人肯退却,夜风穿堂而过,越发的冷,向葵轻轻地缩了缩脖子。
她知道他看到了。
因为他的眼眸微敛,似乎是在想什么。
忽然有脚步声,是从里面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向葵看到是章达跑到了男人身边。
章达似乎无法理解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怔怔地看一眼男人,又看一眼向葵,他忽然笑了下,把门猛地一关。
向葵那只在门缝里的手被狠狠地夹到,她闷哼一声。
尽管手已经冷得僵硬,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可还是疼,那股子疼从五指逐渐传到四肢百骸,她都快要站不住。
她还有力气去想别的,男人那截小拇指断掉的时候,是不是比这样疼上更多?
门在瞬间后打开,门内是章达一脸无知的脸,还有男人平静却隐约带了些担忧的脸。
向葵的眼珠微微转动,忽然就落下了眼泪:“疼死了……”
美人落泪,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手足无措。
男人是想要赶她走的,可最终还是将她引了进来。
她得逞,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唇边是狡黠的笑容,不敢让他瞧见。
章达有些不明所以地跟在两人身边,时而看看这个,时而看看那个,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向葵跟着男人走进厨房,自然地拉开长凳坐下,而后看着男人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了水池里。
男人洗了洗手,回过身来,向葵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回身,瞬间皱了眉,挤出两滴眼泪在眼角。
男人似乎是低叹一声,在她隔壁也拉开长凳坐下。
她被夹的是右手,这会儿左手捂住了右手放在胸口处。
男人看了她一眼,她恍惚一阵,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去,放在桌上,她的手很小,修长白嫩,除却大拇指,四个手指上都有很明显的夹伤的痕迹,有些红肿,白璧微瑕。
她以为男人会握住她的手,查看伤情不是就该这样吗?
可他没有,他只是看了一眼她放在桌面的手,随后转身,出去了一趟。
她有些莫名,可是没有跟过去。
他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手里是一块崭新的毛巾,他打开冰箱冷冻室,拿出冰块包在毛巾里,而后放在了她的手指上,轻轻揉了揉然后看她一眼。
向葵摇头:“要怎么弄?我不会。”
男人根本拿她没办法,只得坐下来,粗糙的手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轻轻地在她的伤处揉着,眼皮微垂,视线只看着她的伤处。
冰块那么凉,向葵却觉得浑身都热起来。
她出声,有着哭过后的沙哑:“你会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他并不回答。
她也不气馁:“因为觉得声音不好听吗?”
他依旧不回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她忽然叫一声:“疼。”
他终于缓缓抬起眼,可是双眼那样清澈,仿佛是看透了她的一切想法。
她鼓起嘴,不说话,恨恨地侧过脸去。
“会吓到别人。”在她以为他绝对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出声,依旧是那粗嘎嘶哑的声音。
向葵抿抿唇,或许他每次说话都用尽了浑身的勇气,她是不是太坏?
她终于转过头去看他,双眼平视,正好看到他的脖子。
她以前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过他的脖子,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上面居然有一道伤疤,不怎么明显,靠近了才看得到。
她忽然想,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痕,他以前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
向葵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触碰。
他蓦地起身,和她保持距离,转身过去,将毛巾里的冰块倒进水池,哗啦啦的声响。
向葵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只得默默地缩回去。
她手指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男人便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回去,她假装看不懂,不肯和他的眼神碰到:“你不是要做晚饭了吗?小达达应该也饿了。”她也饿了。
她没有看他,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相反的,她想让他一直这样看着自己。
可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伴随着几不可闻的轻叹声。
他果然还是做晚饭,向葵不是第一次看他下厨,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的油烟机大概是坏掉了,烟气有些大,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向葵看着萦绕着烟雾的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没见他抽过烟,也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香烟的味道。
他做菜一向很快,她还在恍惚,两菜一汤已经端上了桌,居然有条红烧鱼,她笑,而后又嫌弃:“你怎么放那么多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可章达还是有点不习惯饭桌上多了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还和向葵抢菜吃。
不过这次向葵有了经验,加快了速度,几乎和他们一起吃完,只是吃得太多,撑得她浑身难受,脸上还是露了笑:“真好吃。”
章达一脸埋怨地看着她,她笑嘻嘻地,摸摸他的脑袋,一点都不介意。
屋子里那个大木柜已经不见了,大概是他已经完工送走,所以狭隘的房子显得空旷不少。
向葵吃过饭就跑了出去,男人还以为她这么乖乖回家,没想到她竟是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费劲搬了进来。
他方才没有留意,这会儿细想,才隐约记起墙边似乎的确靠了一辆废旧自行车,还以为是旁人扔在那里,没想到是她的。
向葵艰难地给车子找了个地方靠好:“我的车子坏掉了,帮我修修。”
男人满脸的怀疑,似乎是在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修车铺的老猪。
她一丁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歪着头笑着看他:“我想让你修啊。”
男人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走了过来,蹲下来看了一眼车子的状况,而后将自行车整个倒了过来,他去里面拿了工具箱。
向葵随手找了块木料,将它横过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而后坐下,双手托腮看着他一脸认真地替她修车。
他做事的时候总是抿着唇,看起来格外严肃,少了一个手指的手又格外灵活,工具仿佛和他的手融为一体,那样和谐又自然。
地上有木料的影子,有树的影子,有他的影子,也有她的影子,风一吹,仿佛所有的影子都融为了一体。
什么都没有做,向葵却觉得此时这样的安逸就很好。
她忽然起身去了里面,男人听到了声响,并没有转头看她,继续修车。
向葵看到章达在用积木搭字玩,格外认真,也就没和他搭话,自己去找了刚刚那条毛巾,用冷水打湿挤干,而后又转身出去。
男人已经把车子修好,他的手捏在脚踏板上,摇了两下,后轮倏地转了好几圈,而后慢悠悠地停下来。
他站起身,将车子重新翻回来,脚撑也被他修好,车子可以不靠着墙自己站起来,他拍了拍满是脏污的手,刚想回去洗手。
一转身,却发现向葵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一时间并没能反应过来,她便趁着他恍惚的瞬间,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如她所想的那般,他的手很粗糙很大也很热烫,掌心有茧,糙糙的,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才竭力抑制住,然后用那条白得发亮的毛巾捂住了他的手,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替他擦过去,指腹停留在他的掌心,她一顿,忽然起了坏心眼,用微微尖利的指甲轻轻挠了挠。
她能感觉到他浑身一僵,而后唰地甩开了她的手,那条白色的毛巾轻飘飘落在地上,已经不够白,上面沾染了他手上的脏污,沾染了地上的灰尘。
他不知为何一直盯着那条白色的毛巾看,许久之后才收回眼神,眼中有些难得的晃动。
☆、第十章 以后别再来了
“以后别再来了。”这是男人今天和她说的第三句话。
第一句话四个字,第二句话五个字,第三句话六个字。
向葵觉着,她的新目标大概就是让他说超过六个字的话,想必有点难度,不过她喜欢挑战高难度。
他就站在门口,并没有送她的意思,她推着车,不肯走:“你不送我吗?”瘪瘪嘴。
她知道怎么让他心软。
瞧,他真的心软了,他关了门,走到了光下,她便笑出声来,而后将车头的位置让出来:“你推车。”
他不吭声,单手握住了车把手,也不等向葵,就慢慢地往前走。
向葵快走几步,走到他身侧,她依旧伸出手去,捏着他的一片袖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有些不满足,犹豫了下,缓缓地挽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有肌肉,柔韧而有力,不过是轻轻挽着,便让她格外有安全感。
男人的步子顿住,侧头看向她。
她便装作不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懵懵懂懂的眼神回望他。
她又看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他的胳膊移开。
她不管不顾,又把手挽上去:“我害怕!”说得理直气壮。
偏偏他拿她的理直气壮没有任何办法,是啊他能拿她怎么办?打她骂她?他只是握紧了拳,手背上暴起青紫的血管。
她很高兴,和他絮叨:“前两天月考了,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成绩其实很好的,到时候把考卷给你看好不好?我高二的期末考还考了年级第一呢!”她笑得眯了眼睛,“可是向佩佩从来都不在意,她不知道我考多少分,不知道我考第几名,甚至不知道我现在高几,不过没有关系,我也从来都不在意她的不在意。”
小女生的声音通常都是娇俏的,尖细的,可向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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