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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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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什么都是会的。”
  这跟学识渊博有个头的关系,简玉珩鼻翼颤了颤,手上加了劲儿,把她头皮扯得生疼,不过也算她聪明,她若是再敢说半句怀疑他能力的话,自己这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男人。
  诚然简玉珩只会拢拢头发,觉得差不多了,朝着那边的角落里招手,将念夏招呼了过来,“你给她梳,再描描妆,不然带出去太丢面子。”
  莞尔听了这话腮帮子立马鼓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吓得简玉珩朝后挪了大半步,刚刚她撞在他脑门上还生生地疼,可别再被她伤着了。
  “简玉珩,你是成心来给我找不痛快的。”莞尔插着腰,剑拔弩张的样子十分地神气,简玉珩抬了抬眼皮儿,看着她急赤白脸的样子,怕她进了宫吃亏,教训道:“你也就冲着我这样闹一闹可以,出去了见了那些郡主王爷的,可千万别来这一套。”
  “我闹?简玉珩咱们俩把话说清楚,你我也就是逢场作戏,谁心里头还不明白是怎么地,你心里头有雪儿,我心里头自然也没你,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再埋汰谁了行不?”莞尔一口气说出来,本以为心里头会畅快,可这一句‘心里头没你’出了口,蓦然来了一股子怅然若失的伤感。
  莞尔知道他简玉珩不是寻常人,若是再这么撩撩拨拨的下去,自己非得要醉在他这盏烈酒里了,她给他提个醒,也给自己提个醒,趁着陷的还浅,赶紧把脚□□。
  简玉珩眉头凛了起来,左眼稍稍眯着,盯着莞尔道:“那你心里是谁?”
  莞尔不说话,把脸别开。
  “是那淳王殿下?都对着月亮起誓了,可不是心里没我吗。”简玉珩三根指头一转,把她的脸掰过来,一双眼睛里戾气缭绕,“林莞尔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夫人,若是心里敢想着别人,我这就扭断你脖子。”
  念夏怔了怔,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打起来了,她怕简玉珩弄坏了自家小姐,赶忙跑过来想将简玉珩拉开,简玉珩在气头上,转头一拂袖子甩开了念夏,念夏脚底下不稳,颤颤悠悠地跌坐在了地上。
  简玉珩甩开了念夏,头还没转过来,莞尔扬起一脚便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简玉珩腰腹上有伤,这一牵像是直接裂了开,心脏一下子被揪紧似的疼,他瞠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大骂了一声。
  莞尔逃了他的控制,跑过去扶起来念夏,拧着身子拿眼将他狠狠地剜,暴露了本性的简玉珩,当真是比魔鬼还危险的东西,早知道他这样,昨晚就该让他死在浴房里!
  “你敢踹我!”简玉珩错牙,愤愤地从齿缝里挤出话来,“林莞尔,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左右你也就能杀了我,到时候我爹爹参你简家一本,看你家怎的再兴风作浪!”莞尔把念夏往怀里抱,念夏比她小,被简玉珩那么大的块头推一下还了得,念夏眼睛里闪了泪光,她紧紧抓着莞尔的衣角,不敢出声。
  莞尔瞧着念夏的样子心疼,胆子一下大了不少,指着简玉珩接着道:“我还没问问你,你昨儿三更半夜的跑来林家做什么,小心我这就告诉爹爹去,告你个私闯民宅的罪!”
  “好,好……我”简玉珩是真的生了气,心脏处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气血不断地往上涌,嘴角一缕血红漾了出来,他皱眉,一扬袖子抹掉了血迹。
  莞尔只觉得两只耳朵哄的一响,脸色也跟着一下子变了,她手指顿了顿,茫然失措地将他望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玉珩,你没事儿吧。”
  “不用你管!”温文尔雅惯了的脸,扭曲起来便额外地可怕,简玉珩张嘴吼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怒火,就那么的在心头烧了起来,他胸口闷的紧,又是一口鲜血涌了上来,皱着眉紧往下咽,却还是流了几缕出来。
  莞尔顾不上心里的别扭,挣扎地爬起来去搀他的胳膊,她刚刚确实是忘了,他身上还有伤。
  简玉珩用手推她,不要她碰,可身子却开始发软,一部分重量便压在了她的肩头上,莞尔摁下他的手,沉着脸吼他,“别动!”
  他妥协了,他没被女人吼过,他原本以为被女人吼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可莞尔这头沉着脸,让他别动的时候,他竟真的收了所有的动作,冷着脸任她摆弄。
  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地将他扶到了床上,端了清水给他漱口,诚然莞尔气儿还没消,虽然心里有愧疚,却还是不愿意低头,她撩简玉珩的下衣摆,想看看他的伤口,被简玉珩用手挡了。
  “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莞尔眼睛突然噙上了泪,她扬起脸,瞪着简玉珩道:“都怪你,你要是不和我吵架,我才不会伤到你!”
  简玉珩愕然了,轻轻地咽了咽吐沫,喉头依旧是一片腥甜,他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明明就是她伤了自己,自己还没兴师问罪呢,她却先倒打一耙将他先给怪了。
  简玉珩歪头瞧她,小丫头嘴紧紧抿着,脸上又浮现了小小的梨涡,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扬起一直手指,戳在了他另外半边脸上,暗暗嘀咕道:“为什么这边没有?”
  “简玉珩!你认真一点,我在生气呢!”莞尔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诚然也不敢再使力气了,温温柔柔地一击,像是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简玉珩展颜笑了,笑的莞尔心里头直发凉。
  不能是一记窝心脚给他踹傻了吧。
  简玉珩一瞬间的温柔,让莞尔有些措手不及,他眼睛笑成了两条线,伸手揉她的脑袋,再将她快要漾出来的眼泪抹了抹,哄她道:“好好好,我认真点。”
  “伤口痛吗?”
  “不痛。”简玉珩不假思索地回了话,莞尔撇嘴,“怎么会不痛。”血都留了怎么会不疼!
  “伤口不痛,心里头疼。”简玉珩说着掩了掩胸口,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莞尔吓得脸又白了,赶忙凑过来扶他,问他怎么个疼法儿,简玉珩腆脸乐道:“听夫人说心里没我,疼的不得了。”
  莞尔终于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心里头也没我,我怎的不疼。”
  “那谁知道,说不定你也疼的紧,碍着面儿,嘴上不说罢了。”他高傲地将头扬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
  “是”莞尔坏坏地笑,接他话茬道:“我心里也痛的紧,只是没有你厉害,听得我心里没你,这一口血就吐出来了,真是个痴情的主儿。”
  莞尔原本以为简玉珩会顶回来,或是变身大腮帮子松鼠气的磨牙根儿,却不料他把头转过来,拿着劲儿道:“那你就给本公子本分点儿,万一我死了,我就让我爹爹也参你林家一本,看你家还怎的为虎作伥。”
  

  ☆、第22章 流光相皎洁(二)

  皇上来了兴致,做臣子的就是再忙,也得腆脸去捧场,况且他们这些身上没封没赏,甚至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平民,皇上一招呼,哪个敢驳了人家的面子。
  莞尔就是恨简玉珩顶了天,这圣旨也是不能违的,她喊念夏给简玉珩找了新衣服,再三跟他确认他的伤口不妨事,知会了管事儿一声,领着简玉珩上了自家的马车。
  衣服是莞尔给简玉珩穿上的,简玉珩当惯了少爷,他仰脸展手,往她跟前儿一站,腻着嗓叫了一声夫人,样子像极了简家的肥猫,仰着下巴等人来挠,莞尔嫌他腻歪,三下两下给他把外衣套上,转身出了屋。
  简玉珩皱眉,在后头喊她,“你这日子,过的真糙。”
  车子一路往京城中央走,天儿也渐渐地开始黑,两边的吆喝声逐渐变弱,简玉珩蔫了许多,靠在车壁上养神。
  念夏坐在莞尔旁边,扒着车窗子紧往外头望,她年纪小,出门的次数少,觉得新鲜也是应该的,莞尔在一旁揽着她的腰,以防车子一个不稳把她的头撞着。
  “小姐你看。”念夏突然转过头,拉着莞尔往外头瞅,“你看那,那不是容雪姑娘吗?”
  念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马车里的另外两人都听见,莞尔没急着往外头看,先瞟了眼简玉珩,简玉珩眼睛依旧闭着,没半点反应,莞尔以为他一定是睡着了,遂眨了眨眼,顺着念夏的方向看了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品花楼前头吵吵闹闹的,门的外围摆了一地的彩礼,一群人肩挤着肩,脚踩着脚,把品花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定是又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公子来找容雪提亲了。
  老鸨的推脱,容雪的婉拒都赶不走那癞子,莞尔看着着急,撩开帘子喊前头的竹山停车,提着衣摆就要下去,脚刚要迈出去,腰身突然一轻,整个人便被简玉珩拉了回去。
  “别动,你怎么那么爱凑热闹。”简玉珩高她很多,此时这么一拉,便将她整个身子都摁在了怀里,他语气里带着宠溺般的幽怨,莞尔觉得奇怪,怎么他心爱的女人被调戏,她都急了,他却跟没事儿人似得悠闲。
  莞尔突然想到他许是没看到,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把小窗的帘子拉开,示意他朝外看,“雪儿姑娘在外头,这热闹你真的不凑吗?”
  简玉珩抽了抽嘴角,他自然是看到了,可天实在是有点晚,耽误了时间怕在宫里落下话柄,他摇了摇头道:“管不上的事情,竹山,往前走。”
  “等等!”莞尔再次叫停了车子,她没想到简玉珩会这样冷漠,或许是雪儿她三番五次地伤了他的心,他碍着面儿,不愿意下去见她,且不说他,容雪这一年来和她常玩在一起,她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莞尔打定了主意,兔子似得逃了简玉珩的大手,灵巧地从马车上钻了下来,简玉珩低沉地骂了一声,没办法,只得跟着一起跳下了车。
  莞尔想拨开拥挤的人群,可这有心思围上来看的,自然也都是些好事儿的,莞尔咬紧牙往里挤,半天也没拱出条道儿来,只得把脸鼓成了包子,插着腰直顺气儿。
  简玉珩在后头看着她,好气又好笑,他看她没了辙,乐了乐,想把她拽走,可没想到他才刚过去要抓她,莞尔一个闪身飞起一脚,把那些彩礼盒子踢了个底朝天,金银珠宝咕噜噜地滚出来,简玉珩惊讶地望着她,只见她干咳两声清了清喉咙,遂扯起嗓子大喊一声:“我的天,这哪来的一地的银子!”
  人群哗的一下就炸开了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原本看戏的没看戏的,凑热闹卖东西的,全都一乌央地朝莞尔脚底下冲了过来,简玉珩眉头一凛,快步冲过去将莞尔抱住,紧紧地护在怀里,他抓着她快跑几步,迅速跳上马车,沉着嗓儿喊竹山御马离开,他阴着脸,大骂莞尔道:“你自作什么聪明!”
  真是聪明过了头,若是他没跟着她下来,岂不是要被这一群红了眼的财迷踩死?
  “你当真不帮帮容雪?”莞尔讶异的很,虽然她这一闹,那癞子的求亲肯定是黄了,可以他对容雪的情分,竟然连眼都没红上一红,还紧着要往后躲,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猫腻儿。
  简玉珩看出了她的疑惑,也不解释,只是拍她脑袋道:“你倒是聪明,不过我告诉你,宫里可不比外头,进了宫里,随便一个宫女儿都要比你聪明百倍,进去了那皇城,你得跟在我后头,我说什么你都照做就是了。”
  “凭什么!”莞尔不乐意被人控制着,诚然她现在也不怕简玉珩,他受着伤,若是和她闹红了眼也不一定能打的过她。
  简玉珩凛了凛,“凭什么?《女诫》第一条有言,‘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你倒是跟我说说,四条里头你占了哪个?”
  莞尔愕然,“你竟然连这个都背,真是要小看了你!”
  简玉珩晃了晃脑袋,一副迂腐书生的样子接着道:“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你能不能像个女人似得,娇弱点儿跟在我后头!”
  莞尔不是个爱服输的人,当下便挺直了腰板儿和他理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倒是问问你,你口声讲男以强为贵,我一个弱女子一脚就能给你踹吐血,你又是哪里强哪里贵!你既做不到,又何必来要求我!”
  “君子不乘人之危!”简玉珩怒道。
  “君子不强人所难!”莞尔还嘴,丝毫不占下风。
  “哼!”二人一同转了身,谁也不再去理会谁,念夏在一旁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拽莞尔的袖口,被气头儿上的莞尔一把拨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诚然莞尔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和他吵起来,简玉珩也忘了自己是在堵的是哪门子气,不过她就是不想示软,简玉珩的态度也时好时坏捉摸不定,她晓得是非轻重,故而不敢对他敞开心扉,只能这一来一往地闹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马车停下来,简玉珩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地下了车,念夏勾着莞尔,也一起往下走,念夏先跳下车,回身去扶莞尔,莞尔手一搭,正要下来,简玉珩那头嚼起了舌根子。
  “这刚刚跳的跟个疯子似得,现在又要人家来扶,做给谁看呢这是?”简玉珩的话十分地不好听,莞尔赌气不理他,脚接着就要往下迈,哪料念夏不乐意了,撤了肘双手握拳,壮着胆子回头严声道:“我家小姐才不是疯子,她不过是忧心容……”
  念夏突然觉得简玉珩的表情不太对,紧接着就听得身后一声惊叫,原是她转身转的快,收了扶莞尔的手,莞尔那边搭了个空,身子直直地就往下栽。
  简玉珩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推开念夏,这次悠了力气,没把念夏推一个跟头,他抓了莞尔的肩,将她平平稳稳地放在地上,鼻子一哼,道:“这主仆二人在这儿一唱一和的给我演戏是怎么的,一直要往我怀里送。”
  “懒得和你多言语!”莞尔一脚踏空也吓得不轻,心里鼓点密集,心跳的像雷打似的响,可一想到自己还在赌气,便依旧沉着一张脸,没和简玉珩多废嘴,绕开简玉珩,拉了念夏就往宫门底下走。
  简玉珩咋舌,当她是真的生气了,悠悠达达地跟过来,凑到她耳根喊她的名字,“说了你跟在我后头。”
  “那,爷您前头请。”莞尔声色丝毫不动,斜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简玉珩有点恼,他宁愿看她炸毛的样儿,也不想她怪声怪气地给他使眼色。
  前面请就前面请,他一扬袖,握住了莞尔的手,迈着大步往宫门里进,递了帖子换了车,一通折腾才到了临时的住处。
  不是什么豪华的宫所,可离的门也不近,方便他们明儿早上直接和御驾汇合,简玉珩斯文地谢过了管事,吩咐了竹山多照顾念夏,领着莞尔进了屋子的内室。
  规矩一直是这样的,宅子只有一处,主人睡住里头,值班的小子丫头睡外头,他和莞尔没得官职,不能去皇宫里头住,也只能在外围凑合一晚上,明儿一早估计不等天亮,就得进里头和皇上郡王们汇合,再一同出宫门去。
  时候已经不早,服侍了洗漱就得赶紧上床休息,简玉珩一屁股坐在了大床上,一边解着内衫的棉扣,一边对莞尔说道:“你也睡了一天了,这床就让着给我好了。”
  “随你。”莞尔坐在案几旁,端着胳膊给自己倒茶,简玉珩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兴致缺缺地踱步过来,一双手压住莞尔的肩膀,“怎么,你还真的生气了,你若是气量这么小,以后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你不放心?你不过是怕我惹是生非给你丢脸面罢了,简玉珩,我就不信你安了什么好心。”莞尔愤愤道,她脑子里还横亘着他那句带出去丢面子的话,左右她也长得端正,竟让他说的一点长处都没了去,怎么仗着他自己长得好看点儿,就可以嘲笑别人了吗。
  简玉珩撇嘴,他的领口敞着,一对锁骨既宽又深,他捞过莞尔的手,拨开衣服贴在自己胸口上,缓缓道:“那你就来听一听,看我这胸膛里头安的什么心。”
  “呀,好黑的一颗心啊!”莞尔作势缩了缩手,复又伸直了压着他,啧啧地叹道:“连小姑娘都要骂,真是石头一般的心肠。”
  简玉珩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甩开了她的手,莞尔乐了,“怎么,不是你让我听的,如今被我看穿了,恼羞成怒了不是。”
  “是是是,我恼羞成怒,我气量小。”简玉珩眼神溜了溜,小声嘀咕道:“也不知是谁堵了一路的气,还要本公子变着法儿的来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两点钟没起来,补上补上~会继续日更(如果有需要,可以喊我加更哦~嘿嘿,有求必应)记得加入书架啊,你们的支持是小胖最大的动力,小胖感激不尽,小胖没什么好说的,就……就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第23章 流光相皎洁(三)

  屋外草长莺飞,细雨微扬,屋内花香弥漫,翩然慵懒。
  莞尔张开眼的时候,简玉珩已经穿好了衣服立在门槛,天还没亮,浅浅白白的月光将他映着,宛若天人,渺远虚无,莞尔揉揉眼,他手往前伸,浅浅道了一声,“莞尔。”
  莞尔莞尔,上牙轻扣下唇,唇齿相撞,犹如冷玉相击,清澈明亮,却又似小桥流水,娓娓而来。
  他是她喝过的最甜最美的果子酒,也是她踏过最深最险的泥潭,纵使她内心又诸多想法,可他却不属于她,他于她有云泥之别,不是她该幻想的东西。
  “可要我去帮你更衣?”
  简玉珩作势一揖袖,莞尔拉着薄被一角,腾地便坐起了身,慌忙道:“不用,念夏呢,叫念夏来。”
  “念夏和竹山去前头选马了,交代了我来服侍夫人。”
  “你胡说,念夏怎么可能……”莞尔明白了他的无赖,话没接着说下去,掖紧了被角朝他说:“你还站着干嘛,出去。”
  简玉珩听了话,非但没出去,反而真的走了过来,道:“你记性不好吗?我刚说了,念夏要我服侍你。”
  “简玉珩,你该明白轻重缓急,你知道的,你若是一直站在这儿,我不起来,见不了皇上,咱们谁也别想落着好!”莞尔皱起眉头来,简玉珩不屑地笑,眼珠微不可察地一转,一把撩开了莞尔的被子。
  “混蛋!”莞尔敞着嗓子骂,简玉珩却笑的更开心了,他撤了一步,摸着鼻尖儿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莞尔凝神,眼神晃悠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的一身衣服已经换好,除了鞋子又被她蹬掉了,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更换妥当。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明明早上念夏就已经帮她换了衣服,她迷迷糊糊地说再闭会儿眼睛,再醒来就这样一副欠她钱似的臭脸,这般嗜睡难不成是什么奇怪的病吗,还是懒得过了头,连个觉都睡不醒。
  莞尔一脸疑惑地起了身,晃晃悠悠地往案几旁走,这短短的一路看的简玉珩是心惊胆战的,他舔了舔嘴,还是跟过去扶上她,她没躲开,像是也知道自己走不利索,哑着声接了他的帮衬。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头几年只是不好醒过来,到了现在愈来愈严重,非但是不好醒来,甚至是醒来了都不记得发生了的事情,这个嗜睡的毛病简家的管事曾和她谈论过,说大抵是小时候挨过冻,大了就犯这种毛病。
  莞尔坐在了椅子上,脑袋晃着醒神儿,简玉珩拿手在她眼末前儿晃,“这次是真醒了,别不是还犯癔症呢吧?”
  莞尔点头,示意她自己真的醒了,简玉珩却不肯放过这种调笑她的机会,不依不饶地把脸凑过来,莞尔整个眼窝就塞满了他那张大脸,一时间慌得身子往后绍,“简玉珩你干嘛?”
  “你说,我是谁?”他脸接着往前伸,莞尔胸口开始闷,有点喘不过气,赶忙回他道:“你是简玉珩,简玉珩,简家的小少爷,惹不起的小少爷!”
  “不对。”简玉珩假模假样地思索了下,认真道:“不对不对,我是问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莞尔脸开始烫,说你是我的夫君,未免太膈应人,她说不出口,一时间吞吞吐吐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简玉珩笑,挑了挑眉毛,示意她说下去。
  莞尔嘴巴撇了撇,到底是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词儿,眉头一蹙道:“你是我最大的大冤家,只要一见到你,我这儿就可劲儿的倒霉,还有你是我……”
  “唔”简玉珩猛地往前探,狠狠地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止了她后面要说的话,他头一歪,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从他脸上迸发出来,“夫人怕是睡糊涂了忘了事儿,我是你的夫君,记住了,以后每天都要问一次。”
  莞尔眼睛瞪得老大,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愤怒,这次真的是彻底清醒了,一丁点睡意都没留下,咦,那岂不是以后再起不来床的时候,叫他来亲上一下就好了,莞尔心里想的离谱,面儿上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
  念夏很是时候地进了屋子,莞尔叫了她一声,逃开了简玉珩的魔爪,念夏手里托着盘子,金灿灿的,宫里头的东西就是比寻常百姓家的大气,连个盘子都镶金边儿的,那里面放着很多花花坠坠的东西,看的莞尔有些眼花。
  念夏乐的很开心,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她叫小姐过去,给她看一盘子的头饰,“竹山给小姐找来的,都是宫里头贵人的头饰,说小姐一定喜欢。”
  简玉珩从远处走过来,悠悠达达地道:“竹山这小子主意可真多啊,怎的,他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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