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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用情深铸成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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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脸红彤彤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迟慕的感觉向来灵敏,我刚刚走到他身边,他就已经发现了,随后对我扬了扬手里拎着的西瓜:“我给你放回厨房,等季修延回来让他给你切。”
说罢,他又回过头去朝杜鹃抛了个媚眼:“明天见,小美女。”
杜鹃一听,脸色更红了,迟慕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早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
杜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的爱慕挡也挡不住。
私心里,我是很喜欢这个叫杜鹃的女孩儿的,她热情淳朴又善良,很讨人喜欢。
她也值得被人喜欢,可是那个人,不会是迟慕。
我看着杜鹃脸上的雀跃和羞涩,平静而缓慢地对她说:“杜鹃,明天开始你不用给我送西瓜了。”
听到我的话,杜鹃圆圆的脸蛋上是浓浓的失望:“为什么顾小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我们家种的西瓜不好吃了?”
我笑了笑,也没有和她拐外抹角:“你喜欢迟慕。”
我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听到我的话,杜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原本红润的脸颊也渐渐泛起了白。
“怎、怎么会呢,顾小姐,我、我长这么胖,又这么丑,怎、怎么有资格喜、喜欢迟先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杜鹃说得磕磕巴巴的,说着说着,把脑袋垂到了胸前,只把头顶对着我。
紧接着,我看见原本干燥的地面,忽的滴下几滴不明液体,伴随着杜鹃肩膀的不断抽动,地上的水渍急剧增多。
我知道,她在哭。
头几回杜鹃给我来送西瓜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和她同龄的一个男生在院子外头叫她胖冬瓜丑八怪,还说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倒是没有见着,可他那嚣张的声音却总是在我见到杜鹃的时候,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时候,杜鹃站在我面前,即便眸子里已经盈满了泪水,脸上却依旧在笑,所以看到她像现在这样哭,倒是第一次。
“喜欢这件事,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喜欢是你的事,可是回不回应却是他的事。”顿了顿,我又接下去说,“杜鹃,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阻止你喜欢迟慕这件事。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怕你受伤害。当然你也可能觉得是我多管闲事,可是很抱歉,我做不到明知道你会受苦,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往里跳。”
“可是顾小姐,我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喜欢,我只想远远看着他就好。所以请你,不要不让我来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看着杜鹃,我竟有一种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一样的鲁莽固执,一样的不自量力,也一样的无可救药。
她可能还不知道,反反复复去猜测一个男人的心有多煎熬,可是这种煎熬我知道。
我也曾经想过,只要我喜欢严久寂就好,他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只要我为这件事努力过就好。
可渐渐的,我发现人心是永远都不会满足于现状的。
他多看了你一眼,你就会想着他下一次可能会牵你的手;他牵了你的手,你就会想着要抱抱和亲亲;又抱又亲之后,你就会想要得到他的人再得到他的心……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沦陷,总是无知无觉的。
既然好好说行不通,那我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有时候,要鼓励一个人很难,可是要打击一个人却是很容易的。
于是,我听见自己用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憎恶的刻薄声音对她说:“杜鹃,虽然你可能觉得委屈和难过,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瘦就是这个社会现在的大众审美观。你看看你,比我这个快临盆的孕妇还要胖,像你这样的人,就是站在迟慕身边都应该感觉到羞愧,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喜欢他?”
杜鹃眼里还含着未落的泪,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是说,喜欢是我的事吗?”
“喜欢确实是你的事。”我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她,吐出口的是愈发冰冷的字眼,“本来如果只是你自己的事,我根本就不会管你,可是你的喜欢恶心到我了。”
我最后的话,成功地让杜鹃产生了退意,她一脸大受打击地看着我,捂着脸落荒而逃。
身后,忽的传来迟慕有些凉薄的声音:“顾瑾时,你也恶心到我了。”
我循声望去,见他正双手抱胸斜靠在我和杜鹃视线死角处的墙角边,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准备理他,转身就往房间方向走。
“顾瑾时,迟早有一天,你的自作聪明会让你万劫不复。”
擦肩而过的瞬间,迟慕略带讽刺的声音钻入我耳中,像极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正文 第96章 给谁都一样
第96章给谁都一样
从那天后,我再没有见到过杜鹃,也再没有吃过这里的沙地西瓜。
日子就像往常一样一天天地又过去了半个月,那天我心血来潮打开电视看了下新闻,却听见了爆炸性的消息。
我根本就没有听到播音员说的话,脑子里只有电视屏幕下方写的严氏易主这四个大字。
我忽然想起了半个月前严久寂出现在我房间里的那个深夜,他问我的那个问题。
他说:如果我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爱我吗?
我有点不大敢回忆自己当时给他的回答,因为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件事会成真。
不只是严氏,就连严家这个海城经久不衰的名门望族,也接二连三地闹出层出不穷的丑闻来。
先是孟皓轩绑架杀人,再是疑似严清霞和孟皓轩的不伦录音被人曝光,紧接着是严子涛严子祥暴力伤人强暴猥亵女大学生事件被揭露,严碧霞速来刁蛮跋扈为非作歹的事自然不用再添油加醋。
最让人震惊的还是严子瑞,他居然亲眼目睹了当年孟皓轩带人糟蹋苏妍的事件,却一直坐观壁上,对苏妍的求救充耳不闻。
虽然在报道中苏妍的名字被隐去,可是我十分确定那个可怜的当事人就是她。
此外,就连当年严清远夫妇车祸坠崖案件也有了新的关键证人,矛头直指严子瑞严子涛严子祥三兄弟,可是由于已经过了二十年追诉时效,很难问责。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严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里让人钦羡的贵族一夕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原本身体硬朗的严老爷子因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两度晕厥之后,已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而这些新闻报道的对象,唯独少了严久寂,所有的线索都从他辞去严氏总裁之位那天起中断,就好像他彻底人间蒸发了一样。
季修延恰巧在这时候从外面回来,我指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问他:“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他轻飘飘地抬头看了一眼,态度有些古怪:“本来打算晚点再让你知道的,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就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去哪里?”
季修延脸上的表情很淡,隐隐地让我感觉很不安。
“去见久寂,你想问的问题不如亲自去问他。”
“他在哪儿?”
“在仁德医院。”季修延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说和你约好了的。”
是了,半个月前他来的那个晚上,他说阿年的手术安排在一个月以后,还说会提前一个星期安排我去陪他,可是明明距离约定时间还早了一个星期。
我直觉地感觉哪里不对劲,有些坐立难安,可是季修延根本就不容我多想。
“其实也不用收拾了,你需要的东西久寂在那边早已经为你准备妥当,你只要人到了就好了。”
我还有些迟疑,季修延已经转身往外头走去:“我在车里等你。”
几乎是在他出门的同时,迟慕也背着背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像是要去远行。
看到正到门口的季修延,迟慕难得地向他打了声招呼:“既然交易已经完成,我也走了。”
说完,他没有再多看季修延一眼,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开。
季修延目送了他一会儿,忽的转过头来看我:“快点,你知道他不喜欢等人。”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反正,迟早都要面对的,无论是好是坏,我知道,我都逃不掉的。
按理说,现在我不是“死人”这则消息还没有得到澄清,严久寂应该想方设法地把我藏起来才对,可是他却让季修延这样大摇大摆地把我带到了仁德医院。
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阿年的病房里。
阿年是昏睡着的,他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阿年,眸子里是死一般的平静。
季修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以及躺在病床上的阿年。
他就那样坐着,没有动一下也没有说一个字,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来了。
就在我张开嘴准备引起他注意的时候,他忽的出了声:“顾瑾时,我只问你最后一件事情。四个月前,你从傅泽镐那里拿的那张空白支票去哪里了?”
我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我确实从傅泽镐那里收下过这样一张空白支票。
可是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如果今天不是他提起来,我甚至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那张空白支票我记得当时我是塞在胸衣里的,可那晚我后来昏过去了,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好像它就已经不见了。
我回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伴随着这句略带讽刺的反问,严久寂终于转过头来,拿正眼看了我一眼,“那你知不知道,一个月前,有人用这张支票拿了五千万来购买严氏的零星股?五千万,以当时严氏的股价,大概能够买到严氏百分之六的股份了。”
顿了顿,他又笑着接下去问:“不过让我觉得好奇的是,你既然这么有野心,为什么不来参加股东大会?不敢?”
我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他:“严久寂,我确实是收了傅泽镐的支票,可是我根本就没拿它去提钱!不是有人去拿钱了吗?银行有监控,你去调出来看不就知道到底是谁了?”
严久寂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想,可是很凑巧的,那天银行的监控,就跟某段时间这间病房里的监控一样,全部发生了故障。”
听到答案,我不由得一愣,他倏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我:“顾瑾时,你真是太会演了,演技逼真到连我都差点被你骗!”
从他的眼底,我看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情绪,可是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解释些什么。
眼见着他转身就要离开,我连忙拉住了他的衣摆:“久哥——”
“久寂,谢谢你!”
我“久哥”两个字刚刚吐出口,苏妍已经一脸雀跃地从外面推门而入,一下子就钻进了他怀中。
“久寂,谢谢你!听说全都靠你的帮助,约翰才能这么快就进行手术,他们说心脏匹配很难等的,有人等了好几年都等不到,你真是约翰和我的大救星!”
说着,她还旁若无人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吻了一下。
严久寂没有拒绝,只是偏过头来,一字一句无比冰冷地道:“反正也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给谁都一样。”
正文 第97章 已经来不及了
第97章已经来不及了
严久寂侧过身来的时候,苏妍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看到原本应该已经是“死人”的我出现在她面前,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她甚至十分恬淡地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亲密地勾起严久寂的脖子,笑着对他说:“久寂,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终于全部都为你做到了……”
说着,她忽的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印在了严久寂的唇上。
我看到严久寂的手抬了一下,但最终却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是把手搭在了她腰际。
我已经无暇去猜测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也没办法去考虑苏妍言行背后的深意,我只知道,属于阿年的心脏就要没了!
我顾不得他们还吻得难舍难分,一个大步向前,拉住严久寂的手臂,颤抖着问:“久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话,两人终于分了开来,严久寂轻笑着偏过头来,斜睨了我一眼:“顾瑾时,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求死不得?你又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严久寂的话听起来似曾相识,我忽然想起这两个问题,在我第一次试图把孩子弄没被他抓到之后,他问过我。
那时候他说,他会给阿年一颗完好的心脏,然后让他每天都看着自己是怎么一天天死的……
我愕然,脚心里忽然冒气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看来你还记得。”严久寂看着我,笑容里是漫不经心的嘲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拉着你那个可怜的弟弟给你垫背,我只想看到你是怎么痛不欲生的。”
顿了顿,他又轻声问我:“所以顾瑾时,你准备好怎么看他死了吗?”
我心口猛地一阵紧缩,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哽着声对他说:“严久寂,你不能。”
严久寂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反问:“我为什么不能?”
眼眶里有一股酸涩感在急速积聚,我狠狠咬住下唇,用刺痛感逼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答应过我的……”
严久寂垂下眸,一枚一枚掰开我抓着他的手指,声音冰冷刺骨:“出尔反尔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朝外头走去,苏妍悲悯地看了我一眼,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就在他们的背影即将不见的时候,我忽的冲了出去,大喊:“久哥,我求求你,不要……”
泪水终于决堤,视线模糊中,我看到严久寂慢慢转过身来,他甩开苏妍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泪眼朦胧中,我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根本顾不上自己还有没有形象,只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摆,声音嘶哑地对他说:“久哥,就算有错也都是我的错,这和阿年无关,他才十八岁,求求你不要对他那么残忍……”
严久寂没有说话,我只感觉到他粗粝的指腹,一点一点拭去了我滴落下来的泪。
然后,他用和他的轻柔动作截然相反的冰冷语调对我说:“所以我让你在还能开心的时候开心点。顾瑾时,你确实错了,从一开始为了钱找上我就错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等了你整整半个月,我等你主动来向我坦白,可是你没有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末了,他又轻轻说了一句:“死亡,从来都和年龄无关……”
说完,他再度转身,离开时的步伐比上次更加坚定。
我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直到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刺破了我的耳膜,我转头,发现是阿年的心电监护仪。
我发了疯一样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死命地按他床头的呼叫按钮,然后自己也等不及跑了出去,想要找值班医生。
半路撞到了一个人,抬起头,发现是严久寂,我已经再也顾不得其他,第二次跪倒在他面前。
“久哥,我求你,救救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薄唇紧抿,未置一辞。
期间,有不少穿白大褂的人朝阿年的病房跑去,可我知道,掌握着阿年生死的人,其实只有他。
见他没反应,我头一低就要磕下去,可他却用他的脚挡住了我。
紧接着,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够了,顾瑾时,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带上纪斯年走吧。记得,要躲得我远远的,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的言下之意是,拿孩子和阿年的一条命作交换是吗?
我怔忡了片刻,随即哽咽着,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阿年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我在手术室外无比焦急地等待着,严久寂和苏妍也在,苏妍甚至还来安慰我说让我不要这么焦虑,可是我没有理会她。
手术进行到半小时的时候,我的肚子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双腿之间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我伸手扶住墙,因为剧痛,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住了。
严久寂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走过来问:“怎么了?”
我艰难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自己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苏妍在这时候忽的提醒了一句:“是不是要生了?”
严久寂有片刻的怔愣,随后才掏出手机不知道跟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看样子是有点急,说话的时候直接吼上了。
紧接着,他弯下腰来把我抱了起来,从头顶不停闪过的走廊灯来看,他走路的速度应该很快。
肚子在这时候又传来一阵剧痛,我咬住牙,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缩成了一团。
严久寂抱着我的手臂收了收,终于低下头来看我:“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我根本就说不出话,只是把牙关咬的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终于被放在了什么地方,躺下了。
两侧的人换成了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手术室的门被关上之前,我隐隐听见严久寂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要母子平安,万一发生意外……”
声音顿了顿,跟着是无比坚定的两个字:“保大。”
正文 第98章 到底谁比较可怜
第98章到底谁比较可怜
我有些无力地偏过头,刚好从即将关合的门缝间看到了严久寂的脸。
我知道他也在看我,可是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隐隐看到他脸上好像还沾着属于我的血迹……
我知道他是不喜欢假设,也不喜欢万一的男人,可是刚才他在假设万一,而他选择了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爱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至少,无论他有多冷血有多残酷,还是有值得被爱的地方的。
只是我比较吃亏,爱得比他早,也爱得比他多……
不过好在,这种状况很快就能结束,我再也不用去计较这些了。
我会向他承诺的那般,好好生下孩子,然后带着阿年远走高飞。
就当这两年多时间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我只希望这一次他不要再出尔反尔。
都说生孩子是最疼的,自从怀上这个孩子以后,我也想象过自己生产的那一天,每每想到,总有些害怕。
我怕疼,很怕。
所以我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被疼死的。
可是这一天,当手术灯被打亮的时候,我却觉得心里无比平静。
麻药进入身体的时候,脊背传来酸麻难忍的感觉,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之后,所有的感觉都从我身体里抽离,我只能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我最后一眼,是从无影灯罩的反光中看到有人拿着一把手术刀,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再次醒来,肚子已经空了。
我眼角还挂着泪,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见到我醒来,护士跑过来主动跟我说:“是个女孩儿,虽然是早产,不过很健康,保险起见严总吩咐先放保温箱了。”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没有问一句孩子的情况,而是问:“纪斯年的手术结束了吗?”
护士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我一直在这儿没有出去,不知道情况呢。”
“哦。”我没有再看她,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药效过去,肚子上缝合处传来一阵阵刺疼,尤其是当护士合力把我从手术台上抬下来放到推车上的时候,疼得更厉害。
可是我,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因为心更痛。
刚才在手术期间,我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隧道里面,到处都是不规则的方格子。
我的脑子里是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儿,又去做什么……
直到阿年忽的闯入了那个地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阿年笑得那么开朗,就像所有的十八岁少年一样,健康帅气。
他站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向我张开了双臂,把我紧紧拥在了怀里,然后用无比轻柔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声“顾瑾时,我爱你”。
那一瞬间,我泪流满面,他在我的眼皮上落下两个如羽毛般温柔的吻,然后又对我说:“很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
他甚至没有对我说再见,然后就如同他毫无预警地出现一般,又那样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再然后,我哭着醒来。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魂这种事,可是直觉告诉我,刚才阿年来看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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