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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何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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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兮看着大班桌上放着的手机，想给耿乔打个电话，但是盯着手机好一阵又没去拿它。
这事太尴尬了，还是不要联系地好。忘记吧，忘记吧！
第二十四章
乔兮在春节假后就又忙了起来，公司的事就不少，又有家里的事，他几乎每天忙完工作还要去一趟他妈那边。
罗女士事情多，整个春节也没有休息，不过她初九要去祭乔兮的父亲，就让寒假假期比较长的蒋教授带着几个同样有寒假的孩子跟团去埃及旅行了。
蒋教授本就是做文化比较的，到处走走做文化旅行是必要的。以前幺幺太小，不好让他带着出去，现在幺幺四岁多了，带出去也无妨了，再说，又有十七八岁懂事的王限跟着，他很会带孩子，就更加多了一重保险，再带上一个保姆一个保镖，这一路便也可以轻松玩了。
罗女士毕竟上了年纪，精神大不如从前那么好，她甚至想让乔兮去帮她管公司，不过乔兮可不想去接手她那一摊子事，就建议她找好的CEO，但她又不放心，不愿意找，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至今她没有满意的人选。
而蒋教授是纯粹的文人，对她的事是一点也帮不上忙的。
在乔家的祠堂，乔兮父亲的骨灰罐前，罗女士长久发呆，乔兮过来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之后和乔兮吃饭，也不免对他感叹：“你爸在的时候，有些我拿不定主意的事，他倒是可以给些意见。”
乔兮前两天受的伤这时候还没有好全，身体不太舒服，不由脾气也不太好，不顾他妈正在伤怀，直戳到她伤口上去：“那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珍惜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罗女士被他说得气短，黑着脸瞪了他足有半分钟，但乔兮假装没看到她的不高兴，只舀着面前的蘑菇浓汤喝。
罗女士说：“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能维持好的，性格不合，做多少努力都没有用，他不想理解我，我也做不到牵就他。也许一时可以包容，依靠感情维系关系，但是一辈子太长了，要包容一辈子几乎不可能，感情会被很多小矛盾磨损，最后不过是靠着理性勉强维持关系。”
乔兮从装汤的碗里抬起头来，安静地看了她一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也许他父母性格的确是太像了，都同样理智而强势，又都特别以自我为中心，只能从自己的成就上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并满足，而不能从感情上得到这些。
他们之后都找了温顺的服从自己的另一半，但是可能还是只深爱着对方，就像爱着自己一样。
这两人真是又奇怪又可怜，但也许也是幸运的吧，至少有一个人让他们一辈子惦念着互相竞争又绝不愿意服输。
罗女士问乔兮：“你今年下半年就三十岁了吧，也不算小了，为什么连恋爱也不谈呢？”
乔兮继续喝汤不答，脑子里有些乱，他想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爱陆东霖，但是也真的没有爱上其他人，可能还是因为他是他父母的种吧，像他们一样以自己为尊，并不愿意为他人委屈自己。
罗女士看乔兮一味沉默，想了想后又说：“其实我不是不开明的人，要是你是喜欢男人，我也可以接受，你找一个人，总比一直像现在这样好。你看你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人气也没有。”
乔兮这才把眼睛抬起来看了看罗女士，说：“大约是我和你还有爸爸比较像吧，其实是很难为别人委屈自己的，所以很难喜欢上谁。”
“找个愿意为你改变，愿意对你好的人，以你的条件，并不是难事。你不用委屈自己。”罗女士道。
乔兮垂着眼皮：“但这样的人，我又不怎么看得上。”
罗女士无言地叹了口气。大约是她太了解乔兮了，所以之后除了叹气，便也没有再劝他。
倒是乔兮看她愁着眉，安慰了她一句：“要是有对象了，我会带来给你看的，你不用担心。”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耿乔的影像，他站在床边伤心地看着自己。
乔兮心下一凛，不由问罗女士：“你知道陆叔他有个情妇姓耿吗？”
乔兮之前在网上查了查耿乔的八卦，其实他可以找人去专门调查的，但觉得那对耿乔不礼貌，就没那么做，只是自己偷偷摸摸在网上查了查。
网上的八卦其实大多不靠谱，但是有些事总归是有点影儿才会有人去发挥，网上说耿乔的妈其实是正则娱乐老板的情妇，甚至耿乔都是母子共侍一夫，前面那一点，乔兮倒相信可能是真的，但后面那事，肯定做不得真。
罗女士愣了一下：“你说陆光正？”
乔兮点头。
罗女士皱了一下眉，说：“哪有时间去关心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乔兮看她皱眉，就知道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讲而已，他说：“应该是跟着陆叔有些年头的人了，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罗女士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关心起别人这种事了？陆光正的那些破事，三天三夜讲不完，有什么好打听。”
乔兮：“既然你知道，给我讲讲怎么了。我当然是有用才问你。”
罗女士：“你是两耳不闻生意外的事，现在居然探听起人情妇来了，你还有事要求到人情妇身上去吗。那个耿嘉名，的确是跟了陆光正一些年头了，也许十几年都有了，记得你还没出国上学，我就听到过她的事。”
“耿嘉名？”乔兮在网上只看到说耿乔是随母姓，倒没看到他母亲是叫什么名字，“是哪两个字？”
罗女士：“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离骚里的，是个好名字。”
乔兮知道他妈是个文化人，随口就是离骚，不然也不会看上文化人蒋教授，只是耿乔的母亲有一个这么不大众化的有出处的名字，倒是让他惊讶：“她家里出身不一般吗，一般人家可不会取这样的名字。”
例如乔家，还算有些根基的家庭了，但家里是全然急功近利的，所以上一辈的名字是博、闻、广、识、恩、泽，这一辈则是希望孩子有品行，端、瑞、思之类，只有他是他妈取的名字，乔明兮，但他幼儿园时发育比别的小朋友晚，字写得不好，就自作主张，把复杂的“明”去掉了，只写乔兮两个字。
会取名叫“嘉名”的，怎么也是儒酸知识分子家庭。
罗女士说：“是你覃姨的远房表妹，是家里独女，家里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后来爹妈都死了，没人管得住她丈夫，她丈夫又赌又嫖还家暴，欠一大堆债，又得罪了黑社会，之后就有人砍死了他丈夫，她走投无路跑来找你覃姨安排工作，没想到你覃姨一片好心，倒是招来一只狼，之后怎么就和陆光正搞到一块儿去了，你覃姨和陆光正本来关系就不好，因为这事，是彻底闹得没有情分了。”
乔兮十分惊讶，他倒没想到耿乔真的是陆东霖的远房表弟。
乔兮：“覃家算是颇有根底的人家，怎么那个耿女士的丈夫那么不成器，没有人替她出头吗？”
罗女士：“别人家这种事，我哪里知道。”
乔兮沉思起来，心想耿乔随他妈到陆家，那是相当小的时候了，几岁上就到陆家了。
不过乔兮是真不记得自己年少时见过他，甚至连听也没听过。
大约是他听腻了那些人家的各种情妇八卦，每次听到别人讲这些事就直接过滤掉吧。
罗女士看乔兮是真关心这事，倒是好奇了：“我该讲的都讲了，你也说说你为什么打听这事吧。”
乔兮：“哦，没什么。”
罗女士蹙眉看他：“你这孩子，不知道等价交换吗，你以后还想从我嘴里抠出话来？”
乔兮看了看她，只好说：“我就是认识那位耿女士的儿子，就问问。”
“哦，我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做演员对吧，听说还挺红的，只是他妈就那样，就实在不好保证他的人品了。之前我的公司还有副总提议让他来做代言，就被我拒绝了。”
乔兮：“……”
不知为什么，听他妈这么说耿乔，乔兮是很不高兴的，当场反驳：“你这偏见也太大了。之前在你家门前不远被黄阿姨闹，还是他帮忙解围的。之后他又帮我接待过乔明端，他人还不错啊。前几天陆东霖订婚，就他算靠谱，帮着安排陆东霖的穿衣打扮，还帮着安排宴席。这些都是佣人做的事，他本来不用做的，却忙上忙下，也没有明星架子。”
罗女士道：“他现在靠着陆家，不勤快些会跑腿，怎么能行。不过是你出身好，不用讨好人，才认为跑一下腿就算大功劳。”
乔兮皱眉道：“妈，你这是非要贬低人不可吗？”
罗女士愣了一下，没想到说了人两句，而且是在自己儿子跟前，他反应居然这么大。
罗女士道：“算了算了，我没特意针对谁。”
乔兮还是不高兴。
第二十五章
又过了几天； 夜深； 乔兮从他妈家里开车回家； 车到家门，发现路边停了另一辆车，是高配的保时捷卡宴。
要是是其他车； 他可能会怀疑对方是打劫犯的可能性，但是这辆车应该不至于。
虽然诧异为什么会有车停这里，但他并没有太过关注； 正要开院落大门进去； 那辆车的车门就打开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朝他的车走过来。
乔兮一愣； 本来要开进院落的车停了下来。
昏黄的大门路灯映照下，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显出俊朗的面部轮廓； 他在乔兮的车窗外停下来，低下头看他。
乔兮的车窗只能单面可视； 他知道外面的耿乔看不到他。
这人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这是要做什么？
虽然那天酒后的事乔兮几乎都不记得，而且这事已经过去好一阵了； 至少他身体已经全好了； 但要是和耿乔相对，他依然觉得尴尬。
乔兮并不拒绝见耿乔，有时候甚至会想到他，但要这么面对面，他又有些逃避心理； 只是之前的事，好像自己要负的责任更大，且自己年长，本来也该从容一点，加上一味逃避也没用，他只好把车窗降了下去。
耿乔弯下腰看他，乔兮也只好抬头对上他。
耿乔是有很好的长相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受粉丝追捧成大明星。
乔兮第一次在机场见他时就知道他长相好，不过那时候只是觉得他是个长得好的艺人，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感受，但此时再看到他，他依然是原来的长相，带给乔兮的感觉却不同了。
总觉得耿乔的眼里有光也有水，那光是十六上树梢的月色，那水是天山碧波水，温柔幽静里又反射出灼人日光。
乔兮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勉强保持了镇定，问：“你是在等我？”
耿乔点了点头，把一个文件袋拿起来递给乔兮：“这个，出报告花了些时间，我前几天又在G城拍广告，这个就晚了些。”
乔兮一脸诧异，接过那个文件袋：“这是什么？”
“不是你要我的身体检查报告吗？”耿乔毫不避忌地看着乔兮，语气里颇有些委屈。
乔兮一怔，想起来自己把耿乔赶走时，的确是让他送检查报告来。
这是必要的，但此时不由又升起了一丝尴尬。
乔兮拿着那检查报告：“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已经是赶人离开的台词了，耿乔弓着腰看着他没有起身，但一时也没有回答，耿乔的沉默让乔兮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该如何和耿乔相处，毕竟之前的事实在让人尴尬。
“你身体好了没有？”耿乔总算出声。
乔兮的胳膊放在方向盘上，侧着脑袋点了下头，说：“已经没事了。这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进屋休息了。”
看他要把车窗玻璃升上去，耿乔叫了他一声：“乔哥……”
语气里颇有眷恋，乔兮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里的不舍会让人肝肠寸断，所以他此时可以不拖泥带水，将车窗完全升上去了，车也启动，开进了大门。
他从后视镜看站在路边的人，直到车完全进了院子，他站在那里也没有动一下。
乔兮的心里并不好受，耿乔说过喜欢他，但乔兮并不是很相信，或者认为自己应该为一个爱慕者心软，毕竟以前有不少人追求他，他都无动于衷，但此时，好像是难以做到像以前对待其他人那样无动于衷了。
院落大门自动关上，隔开了耿乔，车停在房屋前面，乔兮一时没有下车，反而趴在方向盘上发了一阵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些发冷，乔兮才拿着那个文件袋进屋，他坐在客厅里翻看文件袋里的体检报告。
的确是体检报告，并不仅仅是性病检查。
从血常规到甲乙丙肝，从心电图到骨密度，从尿常规到梅毒HIV等，甚至还有精子质量，厚厚一本报告，显示着耿乔身体健康没有什么问题。
乔兮默默吐槽：“居然检查这么全，是想做什么，婚检呀！”
乔兮把他的体检报告拿上楼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他居然没有想到要把别人的体检报告还人家，反而是收了起来，和自己的体检报告放在了一起。
乔兮是个有些性冷感的人，究其原因可能是他太洁癖了，只要想到“脏”，他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但这晚他却不怎么睡得着，浑身燥热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翻滚。
也许是今晚在妈那里吃的东西太补了。
乔兮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从抽屉里摸索出安全套来，为了不将床和手弄脏，他宁愿少一些快感。
以前随意就能发泄出来，这一天却总觉得不得劲儿，脑子里翻来覆去想那一晚的事，大约是当时没有理智，处在醉酒状态，反而感觉更好些。他以前从没有性幻想对象，这一次脑子里却出现了耿乔的脸。
乔兮做的时候想着耿乔不觉得有什么，做完了扔了安全套，又扯了纸巾收拾自己，这才生出了一些负罪感。
手淫的时候YY别人真是没有道德。
虽然身体依然燥热，但他精神却蔫了，趴在枕头上强令自己入睡。
只是翻滚了大半小时，依然睡不着，只好又拿了手机刷微博，他点开耿乔的微博看，耿乔的大号官方微博不是每天都发，有时候两三天、四五天发一次，有时候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才发一次，但这几天他发得比较勤。
有在G城拍广告由摄影师发的照片，他转发了，有G城参加商业活动和一个女明星在一起的照片，也是商家发了他转发，还有他自己拍的一张飞机上的照片，外面在下雨，机舱窗户的反射光里有他的侧影。
乔兮看了一阵，身体居然又起了反应，但他无心去追逐这份快感，刷了一下耿乔微博下面的评论和转发，九成以上是没有什么意义只嚷嚷他帅和叫他老公或者叫他老婆的，但也有的评论是故意骂人，还有人写“丑人多作怪”。
乔兮看不过去，就去回了这个人——“虽然审美这种事人人都不同，但你这样说太没礼貌了”。
他回完又觉得自己和这种人计较太没意思，就悻悻然地去刷耿乔的小号，但耿乔的小号基本上不发什么东西，比大号发的还少，只有时候转一下别人推荐的书或者生活小常识之类，要是不知道这是耿乔的小号，只看里面的内容，大约还以为是个家庭主妇的微博呢。
乔兮在耿乔的大号下面留言是觉得耿乔的一条微博每次都有几十万条留言，他是绝对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耿乔小号只有很少粉丝，所以他不会给他小号留言。但很显然，乔兮不知道微博还有悄悄关注和留言提醒等等功能。
所以他刚在耿乔大号下留言，晚上睡得晚的耿乔马上就发现了。
耿乔看到他的留言，愣了一下，不由笑着翻了个身，之后几乎是笑着睡着的，之前从乔兮家带回的郁闷则完全消失了。
乔兮现在在微博上也算是个小名人了，他之前用耿乔的大号误点了自己的赞，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猜测，之后他去参加陆东霖的订婚礼，穆家亲戚有人拍了他和耿乔站在一起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又引起了一轮议论，不过这下倒没人去猜测耿乔为什么会点赞乔兮那条微博了，因为穆家亲戚说乔兮和耿乔是朋友。
不过这事到如今已经消停了，因为穆家亲戚把那照片发上微博不久，这条微博就被删了，之后也有人陆陆续续发了保存自之前微博的照片上去，也都在引起热度前被删了，所以到如今，这事也就没有了热度。
不过耿乔的粉丝圈里，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了乔兮。只是乔兮自己不知道。
第二十六章
虽然和耿乔酒后乱性，让乔兮身体难受了好几天，但当身体康复后，他就有些食髓知味开始想念了。
以前没有和人发生性关系时，他并不怎么想，而且觉得有些脏，洁癖让他对这事不是那么热衷，而和耿乔发生性关系后，他又想这事也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脏，总之在接受范围内，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
他思来想去，就又想约耿乔一回，但是之前把耿乔赶走了，这一次就不是那么好约人。总觉得有些尴尬，而且也担心耿乔会拒绝。
由此种种，他就不直接约耿乔，反而联系了范杰范总，说是要感谢他，请他吃饭，顺便道：“你知道耿乔最近在忙什么吗？”
范杰：“他应该是在忙通告吧。”
乔兮：“什么通告？”
范杰：“他具体的工作，我也不太清楚。乔总，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乔兮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之前也得他帮忙，想着也请他一起吃顿便饭，只是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空。”
范杰：“乔总你请客，他再没有空也会有空的。”
乔兮心中一动，即使知道范杰这话不过是一句无意义的奉承，但他居然很在意他这话：“这话怎么讲？”
范杰：“你这样的贵人，他有点眼色也知道腾出时间来啊。能得你青眼，不比他其他通告重要？你帮他牵线几个代言，就够他一年的折腾了。”
乔兮听他这话，居然有些失望，说：“那烦请范总你帮我叫上他吧。不知道约这周六晚上七点，范总你时间上安排得过来吗？”
周末的约会，已经是朋友的约会了，范杰应了好，又说会让耿乔也去赴会的。
乔兮让助理帮忙订了地方，他又专门给范杰发了地址，这事就算定下了。
乔兮是很不喜欢饭局酒局的人，非必要，他很少参加饭局酒局。若是他参加，也总是那些不会让他白参加的饭局。
这次的饭局，虽然是为感谢范杰，但其实已经算是专为耿乔所设。
乔兮出差到周五回S城，周末本该去蒋家陪幺幺玩，但他一大早起床，就去专门做了一个香喷喷的SPA，被按摩师按得骨酥身软，又把头发好好护理了，准备了一天，傍晚早早就到了请客的店里。
这是一家吃中餐的私房菜馆，在一座古建园林里，是民国时军阀的宅邸，白墙青瓦，朱门红窗，小桥流水，香樟古柏，里面并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熟客和熟客介绍的客人，但因为菜品很有特色，加上是一个彰显身份逼格的去处，所以订单往往约到数月之后。
不过乔兮让助理给经理打电话约包厢，对方大约就是范杰的那种姿态，受宠若惊吧，因为乔兮虽然是这里的VIP，但却很少来这里请客。
乔兮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衬衫毛衣和牛仔裤，头发束着，安静地坐在包厢里从开着的窗户看园子里的海棠，经理之前来和他说了几句话，但他并不喜欢和人胡侃，经理看他想独处便暂时告退了。
范杰和耿乔是分开到来，范杰先到，被引进包厢，过去和耿乔握了手，就坐在他旁边和他闲聊起来，从最近的天气聊到娱乐圈的动向，乔兮不由问：“你对文娱产业的了解还真不少。”
范杰笑：“我现在专门在做这方面的投资，有投资电影还有游戏，还有文化公司……”
他开始给乔兮讲粉丝经济、明星投资、文娱企业融资并购、票房等等，讲怎么从里面赚钱，又问乔兮有没有兴趣。
乔兮听得的确颇有兴趣，但说：“这个产业，紧随潮流的眼光很重要，或者就要有戳到大众痒处引领潮流的判断力和魄力。”
范杰道：“对。所以我和耿乔合作，他在这个圈子里，比我懂这个圈子，眼光也好，更能赚到钱。”
乔兮心中一动：“你和耿乔是合作关系？”
范杰：“是啊。从前年开始，我们就有合作。之前在饭局上认识，还以为他就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是真不能小看人啊。”
乔兮心想他妈跟着陆光正十几年，陆光正可不只是做娱乐的，在地产和酒店等行业也做得风生水起，耿乔受他耳濡目染，应该也不只是会演戏而已。不过他不明白耿乔即使不做演员，有陆光正这个背景，应该也会发展得不错，怎么十六岁就开始去选秀了呢，又不是过不下去日子。
两人正说着，经理把耿乔带进来了。
范杰看他进屋，就笑着对他招手：“你可够慢的，我和乔总都谈了二十分钟了。”
耿乔歉意道：“抱歉抱歉，我从机场过来，居然有些堵车。让你们久等了。”
乔兮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从机场过来，可见是专门赶回来的。
经理询问人到齐了是否可以先上菜了，乔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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