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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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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一家售卖各式小刀的店铺吸引了纪海潮的注意,秦朗正好想要一把刀,于是她饶有兴致地招呼他一起进去。
  这家店还真称得上琳琅满目品种丰富,不仅有新疆自产的四大名刀,也有其他少数民族的传统名刀。纪海潮随手从刀架上取了一把小巧的腰刀,刀刃锋利,冷光逼人,刀柄做工精细,颜色古朴,她看了半天,直觉不错,转身对秦朗说,“要不,就这把?或者你自己挑,看喜欢哪种。”
  店老板笑呵呵地,“姑娘你真有眼光,你手上这把就很不错,保安族女孩送情郎的定情信物,买给男朋友最合适不过了!”
  纪海潮顿时不自在,忙把刀放回原处,“我再看看别的。”
  秦朗却眼睛一亮,似不在意地踱过去,取了那腰刀在手指间随意玩了几个花式。
  老板在一旁看得艳羡不已,“嘿嘿,真有两下子啊,看样子常玩刀?”
  秦朗笑笑,“随便玩玩,就这把!”又毫不客气地转头叫她,“喂,过来付钱!”
  老板喜笑颜开,连说有眼光有眼光。
  纪海潮不得已慢慢挪过来,没好气地问店老板,“多少钱?”
  “优惠价,给你两千整。”老板笑得奸滑谄媚。
  “两千,还优惠价?老板,你没搞错吧!”纪海潮不敢相信,心痛不已。
  “姑娘,一分钱一分货,也有便宜的,可你们肯定看不上啊,送男朋友的礼物,当然得捡好的买不是!”老板不遗余力地鼓吹,只等她快快掏钱。
  “他不是我男朋友。”海潮反感这老板猴急的嘴脸,随口冷冷甩出一句。
  这话不假,可秦朗听在耳里就觉得特别不爽,他把刀往柜台上随手一放,“算了,不要了。”说完转身往外走。
  纪海潮忙付了钱,抓起刀冲出店外,“喂,等等我!”
  秦朗人高步子大,偏偏不管不顾只往前冲,她在后面追得格外吃力。
  “秦朗,你站住,发什么疯,给我说清楚!”纪海潮气极败坏,火冒三丈,索性不追了,这人怎么不讲理,说要买刀也是他,转眼不要也是他,耍着人玩儿呢。
  秦朗停住。街道上人流如织,人们诧异地瞥向这两人。他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看那姑娘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小情侣闹别扭吧”,“哪有不吵架的,越吵越恩爱,呵呵”。
  他终于转身,定定望向她。人来人往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而他眼里只有她,就像三十多年来,他从未恋爱过一样。
  纪海潮眼神渐渐柔软下来,真是孩子气,她无奈走上前把刀递给他,开玩笑说,“这么臭的脾气还敢玩刀,你哪天要发了疯拿它捅人,可别说凶器是我给的!”
  我真是疯了,疯魔了。秦朗想,就因为她一句话。多么可笑。
  见他还不吭声,纪海潮叹口气,“我不过就是还了个价,你至于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些有钱人,不买对的,只买贵的,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秦朗郁闷,她想哪儿去了,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也难怪,她如果知道他是为了那句话抽风,会怎么想。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根处,压低声音,“逗你玩儿的,傻瓜!”说完邪邪一笑,转身走了。
  纪海潮瞬间呆住,耳根处一阵酥麻让她僵在原地,等她平静下来,指着他的背影半天,想破口大骂,最后却只憋出两个字,“疯子!”
  秦朗闻言转身倒走几步,冲她笑得狡黠又灿烂无比,那一刻,她只觉得心里腾地一下开出了鲜花,似乎整个天地间都有了颜色。
  时候尚早,俩人决定去看电影。纪海潮被影院门口一幅动漫海报吸引。《你的名字》,新海诚。她不由有些兴奋,这是几乎仅次于宫崎峻的日本动漫大师,极其讲究画面的唯美,虽故事情节弱了些,仍能以情感打动人。
  纪海潮默念海报上的故事介绍,并不新鲜的灵魂互换的设定,但那两句台词倒吸引了她:
  重要的人,不想忘记的人,绝对不能忘的人,就算我不记得你的名字,我也会一直一直拼命的寻找你。
  只要记住你的名字,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我一定会,去见你。
  她笑笑,佛曾说过:今生所有的相遇,都是前世的重逢。
  秦朗走过来,见她盯着海报出神,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边看边轻声读出,起初他并未在意,可读着读着,当他一字一句缓慢低沉地吐出那几行文字,心竟像随着那一句句话语在颤动,仿佛自己正在念诵某种誓词,庄重、盅惑、满怀深情。
  他前所未有地尴尬起来,类似一直隐藏的秘密突然被揭穿的那种尴尬,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尴尬到底从何而来,对他而言,明明都是些矫情到幼稚的文字。或许是她当时过于专注认真的神情。
  纪海潮暗暗回味他低沉磁哑的噪音,真是个祸害人的主,一把声音就能令人心醉,这个男人,估计没有女人能拒绝。
  “这种动画片都是给小朋友看的,你不会想看这个吧?”秦朗开口掩饰心里生出的怪异波动。
  纪海潮斜他一眼,笑道,“老人家,别紧张,现在想看也没得看,十二月才上映,我回深圳看去,放过你啦!”
  秦朗也不在意,只问她,“那你想看哪场?几部新片好像都不怎么样,还有两个老片子,东邪西毒看过了,还有一部将爱,没看过,另外一部应该也算新的,白日焰火,你看看。”说着递给她一张电影排期表。
  “麻烦公子您念给我听好不?”纪海潮不接,白日焰火,她一直想看来着。
  “懒人!”秦朗抱怨一声却当真开始一字字念给她听,“爵迹。”
  “ 郭敬明的片子吧,矫情。”
  “ 湄公河行动。”
  “ 打打杀杀的,不看。”
  “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算了,看过小说,故事写得太好,恐怕拍不出感觉。”
  “新木偶奇遇记,幼稚,不看。” 秦朗抢先说了。
  “哎,这个应该挺好看呢。”纪海潮忍不住跟他较劲。
  “ 不行。”秦朗坚决抵制。
  “ 没童心!” 海潮摇头。
  “你几岁啊,真是!要不看将爱吧,我没看过,怎样?”
  “ 你也不问我看没看过?”
  其实她也没看过,记得当年上映时想跟陈正一起看来着,如今已忘记当时为什么就没看成。可是现在去看什么将爱情进行到底,是不是有些讽刺?
  “ 你看过?那算了。”
  “白日焰火吧,听说还不错!拿了国际大奖的。”
  白日里的焰火,没有黑暗夜空的衬托,根本绽放不出它的绚烂美丽,显然是落寞而多余的。
  片中的桂纶美清丽不俗,有种压抑寂寞的美,遇上了廖凡那样强有力而执着的男人,一个罪犯,一个警察,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仍然不可自拔地被吸引,爱上他。
  怎么那么傻,纪海潮眼睛盯着屏幕,想,那个警察明显是为了破案,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她明明也是知道的吧。
  秦朗见她看得专注,不由微微凑过去些,低声道,“觉不觉得这个女主角跟你有点像?”
  “ 啊,什么意思?”纪海潮心中咯噔一下。
  “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们长得,感觉挺像的。”
  清冷,疏离,忧郁,但又说不出的干净和美,秦朗想,看着就让人心动。
  原来如此,纪海潮释然地淡淡一笑,“谢谢,人家是明星,我哪有那么好看。”
  还以为说她跟角色性格像,吓她一跳。如果真那样,岂不注定是个悲剧。
  秦朗转头看她,眼睛在昏暗的影院里闪过亮烈的光芒,“我觉得你更好看。”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他的眼睛象个深不见底的黑潭,将人往里吸,纪海潮微微闭上眼挪开目光,不要陷进去。她告诉自己。白日里的焰火,是多余而无需存在的。
  “纪海潮。”他飞快抓住了她的手,柔若无骨,不盈一握,不容挣脱。
  她挣了几下却被他越握越紧,泄气道,“无赖!”
  秦朗故意可怜兮兮的,“ 就让我握会儿!”
  她拗不过他,况且被他这么实实在在地握着,竟有种踏实的心安。于是她放弃挣扎,只低不可闻地说,“这下满意了?看戏吧。”
  他得逞似地笑得暧昧,却也听话地乖乖转过脸去。
  屏幕上,桂纶美和廖凡在摩天轮上望着白日焰火夜总会的招牌,警察已洞悉罪犯的秘密,女主在绝望挣扎中选择了放下,主动吻上他,痛并快乐着的喘息,上演一场隠晦但足够令观众脸红心跳的□□。
  纪海潮庆幸影院的光线永远晦暗不明,她的脸已经红透,被他握着的手掌已经汗湿,心跳更是快得吓人。
  而秦朗此时也好不了多少。他觉得仿佛时光倒退,自己又回到那个懵懂无知、初谙□□的少年时代,看到电视或画报上的□□场面,控制不住地血液沸腾,心跳加速,甚至身体上产生最原始的反应。
  他毫无意识地慢慢举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印了上去。柔软,滑腻,清香。他轻轻闭上眼睛,沉迷在这一刻的心醉里。
  纪海潮惊慌失措,本能促使她用力,秦朗此时因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感受而有所放松,她终于得以抽回自己的手。
  秦朗回过神来,不禁低低笑出声,“纪海潮,这么小器。”
  她被他漫不经心的轻佻态度激怒,“得寸进尺啊你!”
  秦朗仍然笑得不正经,身子往后一靠,“我满意了,看戏。”
  纪海潮懒得跟他斗嘴,只觉得自己也是魔障了,明明早就知道这部戏的剧情,偏要跟这个人一起看,分明是自己心底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在作祟。
  好在一场你追我逐的焰火已近尾声,桂纶美戴着手铐望着廖凡为她点燃的白日焰火,笑得平静凄美。想必,他也是真心爱过她的。
  而据说,在国际获奖的那个版本,全然没有温情脉脉,没有爱,有的只是残酷的欲望,现实,利用和欺骗。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纪海潮沉默无言地走出电影院,心情有些低落。
  “唉,没事儿吧,不过是场戏而已,不至于啊!”秦朗不以为然。
  “生活比戏残酷,那女人真傻,明知被利用还爱上。”纪海潮勉强笑笑。
  “难道你看不出来那警察也是爱她的吗?”他微微皱眉。
  “那是欲望,不是爱,在获奖的那个版本里,根本没有爱,只有□□裸的欲望,评委们认为这才符合人性。”
  “太偏激了,其实有时候欲和爱是共生的,谁又能断定他心里没有爱呢?”
  纪海潮看向他,忍不住想问,秦朗,你是否真心爱过一个人,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随后她又自嘲地摇头,我怎么会跟他在这里讨论这种问题,真是疯了。
  “ 因为感觉不到。”她淡淡答道。
  秦朗语塞,这还真是他的短板,女人下判断通常凭直觉。虽然直觉也是他认为最不能忽视的感觉之一,比如格斗时出拳,射击时激发,很多时候靠的都是直觉。
  可是感情?是欲还是爱,恐怕要等到真正爱过后才能有结论。
  “那也许只是男人和女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如果你对着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爱呢?”秦朗开始感觉崩溃,这姑娘绝对是个极品。
  纪海潮静静盯他半晌,看不出情绪。秦朗被看得有点儿心慌,她那样子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得也对。”纪海潮突然冲他似笑非笑地撇了下嘴,转身走了。
  秦朗追上去,“喂,傻不傻啊,咱俩为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电影在这儿争,太伤感情了!我投降,我认输,你别这样啊!”
  纪海潮停下脚步站住了,凑到他跟前,轻声细语,“逗你玩儿的,傻瓜。”说完迅速闪开。
  秦朗顿时哭笑不得,作势抓她,却保持着安全距离,她肚子里弯弯绕太多,他不愿让她以为自己居心不良。
  纪海潮转身冲他大笑。他其实说得不错,对着一个人半点欲望也无,想必也不可能爱吧。
  谁说过,爱,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饭一蔬,而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欲望。可又有谁,跟相爱的人在一起,能够清心寡欲不做饮食男女之事?

  ☆、你喜欢我是不是?

  夏珊发过来的聚会地址是一家私人会所,位于市区一处高档物业内。
  车子行驶在路上时,纪海潮心里就有点犯嘀咕,她和秦朗这样堂而皇之地两个人一块儿出现,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几次欲言又止,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秦朗起初莫名其妙,后来大约猜到了些,终于忍不住吼她,“干嘛你,鬼鬼祟祟,搞得跟偷鸡摸狗似的,你再这副样子我就把你扔下去!”
  她求之不得,立马点头,“好好,把我扔下去,就现在,马上!”
  “神经啊你,给我坐好!”秦朗吼完忍不住生气,怕别人看见是吧,偏不如你愿,就让他们都看到,都猜去。
  沈未东看到他俩时着实愣了一下,却并无半句多余问话,让海潮很是感慨,这人与人之间真是天差地别,有人修养好到让人服气,而有的人,比如某位大兵,跟人家比根本就是个野蛮人。
  还没来得及落座就听见秦朗的手机铃声响起,海潮趁机走开些环视四周环境,心中感叹有钱人果然会享受,再想想自己一身休闲装束,还挎着个背包,不无自嘲地对沈未东说,“不好意思,我这样子就来了。”
  “清水芙蓉,自然天成,很好!”沈未东微笑。
  真会说话,纪海潮俏皮地眨眨眼睛笑道,“只要你做东的不觉得我怠慢就行。”
  秦朗放下手机,一眼扫到她冲着沈未东笑得灿烂明媚,脸瞬间沉了下来,挥挥手说夏珊在停车场跟别人的车擦碰了,他去接她。
  纪海潮朝他背影白一眼,这人,老黑着个脸,跟谁欠了他似的,人家夏珊不是你发小吗,帮个忙还不乐意了。
  她注意到角落里两排书架,沈未东说应该对你胃口,纪海潮被勾起兴致。一路进来时看到那些红酒屋,雪茄吧,斯洛克,射击馆,泳池,SPA,还忍不住腹诽,天下会所如出一辙,无外乎这些消遣享乐的物事,只比谁更奢侈些。
  站在书架前,纪海潮不由挑了挑眉,张爱玲,冯唐,米兰昆德拉,卡夫卡,杜拉斯,伍尔芙,村上春树,东野圭吾。。。。。。 手指轻轻按在书脊上,一本本慢慢扫过。“这些书都是谁挑的,还真是文艺范儿十足。”她抽出一本,将封面朝着沈未东晃晃,安妮宝贝的《莲花》。
  沈未东低头看看脚尖,笑道,“我列的书单,很高兴你喜欢。”见她微微偏头表情诧异,又补上一句,“那个,我恰好是这家会所的董事之一。”
  纪海潮更是惊讶,夏珊说他青年才俊,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才俊啊。
  于是她分外好奇地问他从事什么行业哪里毕业,这样一问一答,俩人开始从大学时代工作单位,聊到各自爱好兴趣理想目标,再一起吐槽社会现状道德沦陷,颇有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架势,虽然二人也不是头一回见面了。
  直到秦朗和夏珊说笑着进了门,那俩人仍聊得神采飞扬十分投入竟完全未留意到有人近前。
  他们几乎并肩坐在沙发上,此刻眼里只有对方,旁若无人。
  秦朗不动声色,他能看到她的一点点侧脸,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侧,柔和的桔黄色灯光笼罩在身上,有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
  一瞬间秦朗心里有些疑惑和恍惚,她究竟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闯进了他的世界?
  这里是他们这帮人经常光顾的场所,这些是他多年来习惯的人和事,以前他也会带上女伴,个个都像夏珊那样,精心装扮,美丽出众,他从来心安理得毫无疑虑。
  可是她,怎么会是她?她怎么就突然闯了进来。
  走近了,他看到她和沈未东不时相对而视,眼神明澈,让他想到高山上的泉水,皎洁干净的脸庞,神情专注而又带着迷茫。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
  她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候鸟吗,从天而降,突然落入他的视线,带着不似人间的轻飘渺茫,令他兴奋而着迷,他有过一刻的贪婪想要占为己有,而她不过是偶然地短暂停驻,随即将腾空而去,消失无踪,不再出现。
  那么,他的欲念纠结,他的疑虑不安,到底意义何在?
  夏珊似自言自语地轻轻说了句,“才子佳人,金童玉女,觉不觉得,他俩登对得一踏糊涂。”
  秦朗愣怔片刻,开口时声音已平静如水,“别说,还真是。”
  纪海潮说话间却见沈未东目光偏移抬头看向身侧,脸上笑容漾开如三月暖阳,她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那一霎,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僵掉了。但愿没人注意到,她竟然还理智地想着。
  这样妩媚娇柔的夏珊,她还从未见过。印象里,夏珊永远是优雅的、干练的,当然漂亮不用说,北方女孩的高挑白晰一样不缺,是那种人人都会说好看的标准美女。而今天,微卷的头发松松盘起,几缕发丝有意无意恰好垂在微露的香肩锁骨上,脖子上一条极细的白金项链,衬得她说不出的慵懒性感。
  那个人,则根本无需任何多余的修饰,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让人无法不注意的强大气场,特别是他的眼睛,幽黑深邃,冷冽锋利,似乎被他看上一眼就会被穿透。
  真是一对璧人啊。
  纪海潮笑着站起身。她注意到夏珊手挽着秦朗的胳膊,而他自然地帮她拿着外套和手袋,偶尔偏头看她一眼,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宠溺。而夏珊,此时脸上的幸福和满足昭然可见。
  于是纪海潮笑得越发阳光灿烂,“夏珊你今天实在太美,难怪车被蹭了,是个男人吧。”
  夏珊失笑,“确实是个男人,缠我半天不放,我说我男朋友就来了,那人一开始不以为然,秦朗一露面,他立马灰溜溜跑掉,真是。”说着转眼瞥向秦朗。
  那一眼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纪海潮想,我要是个男的,早都缴械投降了。
  沈未东招呼大家去餐厅,说于少魏彬他们几个已直接过去,都带着女伴,别让人久等。
  呵,又是一场衣香鬓影风花雪月的盛宴。纪海潮默默看着眼前一双神仙眷侣般的背影,控制不住地心灰自怜,她不属于这里,她不该来。
  沈未东轻声道,“跟那天一样,都是几个老朋友,没关系的,我就坐你旁边。”
  纪海潮心里发苦,连沈未东都看出她的仓皇。而那个人,自进来后一眼都不曾瞧过她。
  来客中有人没见过纪海潮,见她与沈未东一块进来便问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啊,沈未东答得倒是直白,“希望有这荣幸,不过得先征求人家同意才行。”
  那人又说,那就赶紧加油啊,你俩看起来可真般配。
  沈未东笑而不答,只帮她拉开高背椅。纪海潮轻声道了声谢,眼睛不经意地扫一眼秦朗,人家正专心致志为夏珊安置外套和手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吃得很少,几乎一直在跟沈未东说话,在笑,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酒真是好东西,几杯下肚,微醺半醉,飘飘然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对自己说,别去想,别去看,你管那个人正温存地对夏珊低语什么,你管夏珊三杯酒后那如水眼波那鲜润红唇在他眼中是如何动人,你管她娇态十足半醉半倚在他肩头的浓情蜜意。
  他们春光正好,春意正浓,于你何干?
  可是,他们近在咫尺,眉目传情,她略一错眼就能看到,温言软语,不经意就能听到。此刻纪海潮心里只一个念头,再不走我就管不住自己了。
  她狠狠心,端起酒杯无声无息地灌下自己几大口,霎时酒劲猛冲上头,她借着酒劲笑容迷离地看着沈未东,“未东,我头晕得厉害,得先出去。”
  沈未东摇头失笑,“你醉了!”
  “我没醉,头晕而已。”纪海潮扶桌起身,身子晃晃悠悠。
  沈未东忙轻轻掺住她,转头向众人道,“我得先带她去醒醒酒,各位自便。”
  先前说纪海潮是他女朋友的那位语气不无调侃,“未东,你这油加的也太快了,看把人家小姑娘给灌的。”
  沈未东有些哭笑不得,却不解释,只轻轻问她,“自己能走吗?去会客室呆会儿,我让人给你泡杯解酒茶。”
  夏珊看着他们笑得暧昧,“海潮,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陪你?”
  纪海潮笑眯眯冲她摆手,转身时,瞥见那个人低眉垂目似笑非笑,好像正望着什么出神,又像什么也没在看。
  她感觉心中某处渐渐冷却麻木,够了吧,停止吧。你只是个路人。
  终于一个人放松地窝在沙发里,当纪海潮捧着一杯热气腾腾不知添加了何种材料的茶水,淡而清香的药材味道扑鼻而来,她真的不那么难过了。真神奇,她想。
  那帮人酒足饭饱后去台球室玩斯洛克,几个男人自由凑对,于少主动找上秦朗,说好久没跟你玩儿这个,今天好好较量一场。
  于少边擦球杆边抬眼看一眼秦朗,故意压低声音,“哥们儿,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秦朗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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