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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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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忧用眼锋迅疾扫过目力所及范围内所有雌性雄性生物,却并未发现任何能引起队长大人兴趣的猎物,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打算下午交班归队后将这一世纪难题抛给队里的弟兄们大家一起玩猜猜猜,他仿佛已经看见那个雄激素爆棚精力无处发泄的军营里炸锅似的兴奋,不由自主嘿嘿嘿地狞笑三声。
  秦朗完全没留意,就在这一瞬功夫,自家弟兄已用眼刀和大脑射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肉身到灵魂把自己给分解扫射了一遍,放在平时,别说十米,就是再远一些,他也不可能感觉不到,这早已成为他身体的本能,一个顶尖特种兵必须具备的本能。
  但此刻,他正寻思着一会儿换班吃午饭时要给纪海潮打个电话,跟她说今天下午能早些收队,你想去哪里我陪着你。
  他不想放手,他不舍得。更确切地说,他不甘心。这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特别是对于女孩,他还从未尝试过失败的滋味。
  他根本想不到的是,海潮此时已在某个旅行社服务点订好了去伊犁的火车票,明天一早,她将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纪海潮一直在想,怎么会弄成这样呢?她一直平静的心,怎么突然就起了变化?为什么会痛,为什么难过,不是从一开始就已想得很清楚,爱他,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吗?
  昨晚之后,她已决定到此为止。可是,为什么夏珊几句话,又轻而易举地令她失落令她痛苦!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并没有那么特别,特别到不过短短两天就令他动了心。
  昨晚那一幕像做梦一般,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疯狂地亲吻她!差一点,她就心甘情愿地陷落进去。即便她知道那一切可能不过是逢场作戏。
  而她,更可能只是个替代品,是某人的影子,甚至远远不如夏珊,是世交、兄妹亦是朋友,层层叠叠的暧昧感情,独一份儿。
  纪海潮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望天,没有一丝云彩,蓝得如宝石般通透,乌鲁木齐最好的季节。
  手机铃响了,她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还是一直响,谁如此执着,她终于打开背包拿出电话,盯着屏幕反应了一会儿,仍是那个号码。接还是不接,接通了又能跟他说什么,如果不接他会不会一直拨下去?
  纪海潮定定神,按下接听键。
  “喂,纪海潮,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真是。。。。。。”秦朗在电话那头气极败坏。
  听到他连吼带叫地冲自己发火,竟然想笑,原来听见他的声音能让我这么开心。
  她本能地顶回去,“我不是在接吗?谁知道是你啊,现在骗子那么多,垃圾电话那么多……”
  秦朗更加上火,“你,在你眼里,我的电话就跟那些骗子垃圾长一个样是吧?你都不存号码的吗?还有,昨晚上为什么关机?我拨了整整半个小时,你这人,真是没心没肺!”
  纪海潮感觉自己很没出息地心跳又快了一拍。可是,秦朗,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她心里叹口气,声音淡而凉,“我这人,其实真的挺没心没肺的。。。。。。秦朗,我明天就走。。。。。就不要再见面了……”
  秦朗只觉得刚刚还热切跳动的一颗心瞬间熄了火,胸腔里一片空茫,嗓子眼好像也被什么给堵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秦朗不敢相信,她说明天就走,不要再见面了?她就这样拒绝了他?他秦朗这么多年来追女孩还从未追得如此失败。她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深呼吸一下让更多氧气进入身体,努力平静地问,“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他觉得自己真傻啊,滥俗之极的台词,像那些无聊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总问为什么,只会问为什么,却真的只能问为什么。
  纪海潮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为什么?理由一个个都在那里,清晰而充分。她不能假装看不见。
  没有以后,就不该有开始。何况,她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个人。
  秦朗,或许你也是知道的。你可以收放自如,而我怕是要万劫不复。你存心玩一场艳遇,我却不敢奉陪。
  你,还要我给你一个理由?
  可是,如果从此连朋友都不是,从此再不能见他,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心里隐隐作痛,低声道,“不为什么,我觉得没必要,挺没意义的,我有很多自己的事儿要做,你也很忙,所以,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么一句话,秦朗一时不大理解她的意思。
  半响,他反应过来,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可真够清醒的。什么都还没开始,已在计算得失。
  结果是,不值得,所以不必浪费时间了。
  或许自己的心思也并非百分百纯洁,但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互吸引就尝试一下,只要你情我愿。
  他冷静下来,声音尽量温柔却不容她反驳,“纪海潮,我们见面说吧,你还欠我一顿饭,不能耍赖。。。。。。7点,我在四海酒吧等你,我会一直等到10点,如果你不来,我就去夏珊家门口等,一直等到你为止……现在,我要去执勤,挂了。”
  秦朗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他突然有些害怕再听她说出什么鬼话来。
  他想不通,这么个小丫头,竟然一次一次拒绝他。先前生出的那些忴惜、犹豫和纠结顿时烟消云散。纪海潮,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直到离不开我。
  “喂喂,我。。。。。。”海潮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几个字,仰天长叹。
  天气好得不像话,是个最适合旅行的季节,可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她突然后悔到新疆来,至少不该跟夏珊一块儿来,那样就不会认识秦朗,不会有这些破事儿,她可以一个人在新疆玩个痛快,圆她多年来的一个梦,会在旅途中认识一些投缘的朋友,会拍回许多惊艳的照片,会有很多感触和收获,回去后可以写出一篇盅惑人心的游记,发布在空间里跟朋友们分享、讨论、回味,然后她又可以满血复活地投入到下一波激烈紧张的创作和提案中去,忙得昏天黑地,忘记时间和自己。
  她抱头抓狂不已,她有一刻的冲动想现在就冲回夏珊家去拿行李,然后不告而别,从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可是这样做怎么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当年她已逃避过一次,从家乡的城市逃到深圳,不去面对,不去争取,不再触碰。
  多么怯弱的小姑娘!后来,纪海潮偶尔会想,如果当年的她如今天这般,独立一些,坚强一些,或许她和陈正还能继续下去。
  她对自己说,别再逃了,你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别再害怕和恐惧,去见他吧。跟他说湥С械囊陕呛陀巧耍械男亩途炝担约阂桓鼋淮<幢阄蠢粗挥卸淘莸幕匾浜臀蘧〉乃寄睿辽俨换岷蠡冢挥幸藕丁
  下午5点,武警三中队的兄弟们交班收队赶回驻地。本来吴峥按捺不住地在车上就要把关于队长大人那神秘微笑的世纪谜题公之于众,却一不小心瞥见队座跟自个儿同一辆车,且眼含煞气,面似乌云,额头分明写着一行黑字:别烦老子!顿时吓得他浑身神经一颤,已在喉咙口滚着的流言蜚语,哦不,胡言乱语,立马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又开始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哪个丫挺的把咱队座给得罪了嘛,明明上午还春风十里,怎么转眼就黑云压顶了呢?好不容易逮着队长千载难逢的一次八卦机会可供广大群众娱乐消遣,就这么化作春泥踩到鞋底,真是郁闷呀郁闷!
  可我们的吴忧同志那骨子里的八卦因子硬是东窜西撞怎么也消停不下来,于是他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的小冯同学,小声问,“队长他老人家怎么了?谁招的?”
  冯同学偷眼看过去,摇摇头说,“不知道,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唉,是不是中午那个电话,队长打完电话好像就是这付要吃人的样子。”
  “啊,是吗?给谁打电话,男的女的?”吴忧兴趣大起。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前天中午有个女孩在新大门口找咱队长。”小罗同学心实口实,有料立马就抖了出来。
  吴忧张大嘴,眼睛瞪得溜圆,“果然生猛!难怪,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祸水!”
  喃喃自语完,又猛地转头问道,“漂亮吗?”
  小冯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漂亮吧……我没注意。”
  “你这呆子,问你白问,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个样。”吴忧不屑又遗憾地啧了一声,意思是,可惜了可惜了,前天为什么不是我负责大门那块呢?他根本就忘了是他自己死活不愿意,说自己军事素质介么优秀一排长,怎么能去站大门呢,跟迎宾小姐似的。
  他还想再追问下去,正撞上秦朗如刀眼风扫过来,立即光速般挺胸坐直闭嘴消声。心里却想,嫂子啊嫂子,您跟咱队长可得好好的啊,不然以后兄弟们可没好日子过了!
  回到驻地,秦朗一反常态没有训话便立刻下令解散,大家伙儿明显面带疑虑面面相觑迟钝了几秒,看到队长大人已转身举步,终于放下心来哄地四散开去。
  秦朗回到办公室跟指导员廖念琛合计完工作,正起身要走,廖指盯着他问道,“秦朗,没什么事儿吧?你这两天有点反常啊!”
  秦朗罕见地竟红了下脸,“没事儿,来了个朋友,约了见面。”
  “女朋友?那快去快去,咱回头再聊!”廖指导员眉开眼笑,挥手将人赶走。这才对头嘛,当兵的那也首先是个人嘛!想到这位作训狂人终于也有反常态的时候,廖指导员深情地望着台面上自家妻儿的照片不禁欣慰地舒了一口气。
  秦朗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冲澡收拾完自己,想到要去酒吧,特意换上一身便装。
  他平视镜中自己的眼睛,那里面有迫切的渴望,还有不解的疑惑,他顿了几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失去往日节奏。

  ☆、君子之交

  十字路口,红灯闪烁。此时,如果秦朗和海潮都不至于过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们只要稍稍抬头,目光微错,就能越过车窗看见对方。
  沈未东手扶方向盘一眼先认出了秦朗的车,然后很清楚地看到了秦朗,他本能地保持沉默,绿灯一亮,平静驶离。
  昨晚,是的,昨晚那姑娘存心灌醉自己。她喜欢秦朗,她看他时眼里分明是掩饰不住的依恋。如果自己还看不出来就真是个傻子了。
  但他不打算这么快就放弃。那是他理想中的姑娘,跟她相处如沐春风,心里都能开出花来。
  于是他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今天却一连拔了几个都无人接听,心想这姑娘行事风格还真有点像她外表一样,够冷清。
  为什么会喜欢上呢。第一眼见她,就那么静静站在闹哄哄的一群人身后,不言不语,不骄不躁,面带微笑却清冷淡漠,好像一切跟她毫不相干,开口说话时又那么机敏大方,春风化雨。
  而后,便越发发现她的好,个性洒脱不羁,单纯又可爱。这样的姑娘,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半点不动心吧。
  但他也感觉到,她对他不来电,她看他的眼睛里从没有过一丝波澜,就像她现在人坐在他身边,整个心神却完全不在他身上。
  他无奈地笑了笑,他并不强求,他倒也没有那种“非你不可”的执着,可是这么投缘的姑娘,纵然有一天做不成情侣,他也愿意成为朋友,能交心的那种。
  于是他又发送信息给她:闻君明日将行,虽萍水相逢,亦是遗憾,可否容在下略尽地主之谊?你的朋友,沈未东。
  终于,她复了短信:公子谦谦君子,今相遇他乡,荣幸之至。承蒙款待,小女子必客随主便,并当面以谢。海潮字。
  沈未东不由大笑,她的确是个多才又有趣的女子,值得相交,其实如此的相处方式挺合他胃口,心情愉悦,各自没有负担,更不会有一天相对成怼。
  他开车接上她陪她去游陕西大寺,巿内最为著名的清真寺。
  他发现这姑娘不像大多数旅游者那样喜欢抱着相机一顿狂拍,也不玩那种站在景点前到此一游的套路。大部分时候她只是静静地看、观察,有时候好像在思考。偶尔看到什么眼睛一亮,才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巧的微单,对着目标变换角度,细细拍上几张。
  他还注意到,她有时候会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神情认真专注地记着什么。问她,只笑答,胡涂乱写。
  他就开玩笑,“少女的秘密吗?”
  这时候,她会望望天,而后俏皮瞥他一眼:不可说,不可说。他只觉怦然心动。
  乌鲁木齐这几日天气晴好,中午时分更暖如夏日。
  纪海潮脱了外套,只穿了件修身短T加半身长裙,站在古朴的寺院天井仰头看翘角飞檐,和煦湛亮的阳光从润蓝天空洒在身上,微风不时撩起长发,一丝一缕轻柔飘飞。
  沈未东有些艰难地挪开视线。
  纪海潮很奇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这座清真寺的建筑风格是中原汉民族的砖木结构和琉璃瓦顶?”
  沈未东答不上来。她说,“你这个导游没做好功课,以后去深圳不准说认识我。”
  他大笑,“我回去一定翻遍古文典籍把这百年之谜给解了,不然哪天到了深圳没人搭理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两人坐在寺门外的路边摊吃馕饼拉条,纪海潮又从旁边水果摊贩那里买了马□□葡萄,找老板讨了点清水冲冲就吃起来。
  沈未东说你不怕闹肚子。她说,“习惯了,没事,你不敢吃?”
  他接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要病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纪海潮就笑,〃好啊,我会负责的。〃
  沈未东别过脸,转移话题,〃还想去哪儿,时间还早。〃
  纪海潮明显怔了怔,说这时候去看一眼天池还来得及吗。
  沈未东觉得那神情像在诀别,就像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这姑娘今天心事重重,苍白疲惫,一坐上车就望着窗外出神,他隐隐觉得跟秦朗有关,却问不出口。
  他认识秦朗好多年了,他敬重他,欣赏他,又小他两三岁,他叫他一声哥。
  秦朗是个浪子,一个眼神几句挑逗就能让女孩们神魂颠倒,但又从不对女孩儿上心,换了一个又一个。
  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浪子一旦动了真格儿的,便是天雷地火在劫难逃。
  纪海潮是个异数,跟之前秦朗身边的那些女孩儿都不一样,他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到了哪一步,不过她明天就离开,再暗潮汹涌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天池离市区开车来回也就三、四个钟头,他们吃过东西便直奔天池而去。
  秦朗此时已在四海酒吧附近停车,他根本没意识到就在不久前他已与纪海潮擦肩而过,二人背道而驰,越离越远。
  他只在想她现在人在哪里了,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如果他知道她上了沈未东的车俩人要去共游天池,估计会立马一拳把车身砸个大窟窿。
  秦朗面无表情地走进四海酒吧,张朝晖和他老婆韩静正笑呵呵地举着一张彩色B超图左瞄右看,见秦朗这个点儿过来不由奇道,“哟,今儿这么早收工,来来,看看我儿子,瞧这鼻子眼睛长得,太他妈像我了,真帅啊!”
  韩静捶他一下,“谁说就是儿子啦,可能是个闺女,不许重男轻女啊。”
  “闺女好,闺女跟爹亲,我都喜欢,呵呵!”张朝晖讨好地冲他老婆傻笑。
  秦朗看着他摇头,抖抖B超照,“朝晖,我觉得这孩子比你好看多啦,像韩静。”
  张朝晖夺过照片,瞥他一眼,“嘿,叫嫂子!”
  秦朗不以为然,“得了吧你,大我几天啦,你也不问韩静乐不乐意,就不怕把人一如花似玉的美人给叫老了?是吧,韩静。”
  韩静眉开眼笑,说“秦朗,你这张嘴天生会哄人,难怪桃花太旺,唉,听朝晖说你跟一姑娘,叫什么来着,纪。。。。。。瞧我这记性,真是一孕傻三年。。。。。。”
  “纪海潮。” 秦朗垂目。
  “看吧,一提那姑娘这小子就变纯情少男了!”张朝晖不失时机地调侃。
  “好事儿啊,也该收收心正经找个人啦!动作快点过两年都能整出个娃来了,要是正好一男一女,咱还能攀个亲,怎样?”韩静快人快语,倒说得秦朗尴尬无话了。
  张朝晖乐得嘴角直抽,笑够了突然问,“哎,怎么就你一人,那姑娘呢?”
  秦朗顿时脸黑了一圈声音暗了八度,“不知道,我跟她说7点在这儿等,人家没说会来。”
  张朝晖瞪着他不敢相信,“你小子那么些手段都不好使?她拒绝你了?”
  “昨天我们一块儿还挺好,今天打电话就不对劲了。”秦朗怏怏道。
  “女人的直觉啊,”八卦的天性令韩静忍不住猜测,“她昨晚跟你分手后一定遇到事儿了。”
  谁说八卦无用?八卦有时候根本就是正解。
  秦朗脑海瞬间跳出夏珊沈未东的名字,她最有可能接触的只有这两人。
  秦朗终于觉得碰上她后自己有些不正常的脑子算是恢复了点。
  他拿出手机,翻出夏珊的号码一键按出去,一秒后又挂断,我还是不正常。他揣回电话轻呼了口气,再等等,再等等她就来了。
  其实纪海潮本没打算要来游天池,她已见识过长白山天池的纯净,曾抵达亚丁四五千米海拨高的草场,为那些翡翠般碧绿的海子惊艳过,也曾在云南梅里的深山峡谷中领略过冰湖的美。而天山天池名声在外,太过热门,游人如织,反失了那份自然的味道。
  只是,她觉得自己这趟新疆之行到目前为止实在有些跑题得厉害。
  在景区粗略转了一圈,和沈未东各自裹了租来的大衣抱膝坐在天池边的小径上,山上气温比起巿区来低了不止十度,空气凛洌异常,令人清醒。
  沈未东捡了颗石子在手里抛上抛下,“这就是传说中的瑶池,会不会觉得有点失望?”
  渐渐暗下来的天光让水波粼粼的池面显得极不真实,纪海潮眯着眼,微笑着却神色迷茫,“还好,尤其是这一刻,挺美的,其实所有景点都一样,热起来就得付出代价,我没有什么期望,所以无所谓失望,小时候看神话故事倒是向往过,以为这里就是世界尽头,梦幻仙境,亘古不变。”
  “相对于生命而言,倒称得上亘古不变,有一天等我们都老去,死亡,甚至灰飞烟灭,它还会继续存在。”
  “是啊,唯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也只有自然的力量了。”
  “人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不过沧海一粟,我们的悲欢其实渺小得可怜,所以我觉得,没什么放不开过不去的。”沈未东把石子抛向远处,像一个隐喻。
  纪海潮忍不住道,“未东,我发现你有同龄人中少有的通透豁达,你的思想比外表成熟很多。”
  沈未东开怀大笑,“读初中时就有老师这样评价我,说我少见的成熟早慧。”
  “但却不世故,你真诚坦荡,活得洒脱,有君子之风,能与你成为朋友是件幸运的事。”纪海潮毫不吝啬溢美之辞。
  “谢谢,你能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朋友,我们注定只能是朋友吧,沈未东嘴角浮出一丝几不可见的苦笑。
  “要是都能像你一样,就会快乐得多。”她低低道,像自言自语。
  有人天生拥有阳光和快乐,而那是她从不具备的特质,她羡慕这样的人。有时候她的朋友同事说她聪慧透彻,活得洒脱自在,其实她很想说,那是因为世上已没有人允许我任性糊涂自艾自怨。
  “如果你有疑问有牵挂,就不要急于离开,那样只会在心里留下一个结,你是准备带着这个结继续你剩下的旅程?”沈未东看见她脸上的落寞,这姑娘,又在想他吧。
  纪海潮楞了一下,果然,他知道。她突然有一瞬的冲动,想说出来,说说那个人,把堵在胸口的所有委屈疑虑通通发泄出来。
  然而,意义何在?她不过是个过客。只要她离开,不消几日,她这个人,这些事儿,都将迅速湮没在不断流逝的时间烟尘里,不被记起,不值一提。就像她从未出现过。
  “我不知道,我有疑惑,也有很珍惜的东西,我害怕失去,再也碰不到理想中的一切,人有时候的确自私而矛盾,想得到又不敢付出。”她微微一笑,含糊其辞。
  沈未东皱了皱眉,这姑娘其实内心很孤独,即便已经跟你聊得上天入地,仍不肯轻易敝开心扉。
  “我一直以为你很坚强而且勇敢,是个追随内心感受的人。”他说。
  纪海潮自嘲地摇摇头,“其实我是个懦弱的人,生活中的磨难和不平,只会忍受顺承,努力学着坚强独立,骨子里的懦弱却无法改变,我常常逃避真相,不肯面对,这是我性格中的缺陷。”
  沈未东目光投向远处,半晌终于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虽然继父待我很好。。。。。。可是,我经常会梦到他,梦中他永远面目模糊,看不清晰,我就想,也许是父亲希望我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向前看,快乐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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