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魂者-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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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导今天喊卡了吗：没觉得顾思环跟唐修哪像，但是江导那句“李子平之前带过的艺人我很喜欢”真的也太苏了吧啊啊啊！
　　@老祖宗的山林：我粉的CP时隔两年突然发糖？喵喵喵？我睡醒了吗？
　　@挚爱唐唐：其实是有共同点的，比如黑衬衫……艺人不都喜欢穿白衬衫么，除了顾思环自己之外，黑衬衫艺人我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总了……不过抱走我家唐唐，我们不和新人约。
　　@腿毛有毒：唐修是李子平带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艺人，江桥真心喜欢唐修的话，说那句很正常啊，顾思环的粉丝要不要这么强行蹭热度，这就自比小唐修？我呸！
　　@小祖宗：终于有人说了我的心声，这么明显的蹭热度，就因为江桥没表达反感，你们就都忍了？
　　江桥往下飞快刷了几屏幕的热评，有人起哄有人随口扯扯淡，但也有不少人已经抄起键盘开骂了。
　　他正要说什么，唐修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子平。”老祖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笑道：“这家伙有日子没联系我了，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来着？”
　　“今年过年。”江桥笑，“给咱家送了半只猪，说是老家自己养的，妄想用猪劝你回归，服气。”
　　唐修眼底的笑意更是藏不住，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几分李子平这个电话的用意，他没让对方多等，按了接听。
　　“喂。”
　　李子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谄媚，“宝啊，你干什么呢？”
　　“你叫我什么？”
　　“哈哈。”李子平尬笑两声，“你是我的大宝，第一个艺人啊，我关心一下你嘛。”
　　唐修冷笑，“不要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表达关心，你有话直说。”
　　“那什么，你别否认，你就是我的大宝。我这不最近收了个小宝吗？江导跟没跟你提起过呀？”
　　唐修在电话这一头微微挑了下唇，语调刻意沉了一沉，“他倒是没提起过，我自己今天在热搜上看见了，怎么了？”
　　江桥低头心道，宝宝越来越坏了。
　　李子平啊了一声，声音里的焦虑画面感十足，他哎呀了好几声，终于认输，实话实说道：“你别拿我开涮了，我这不来和你说一声吗。我今年春天新签的艺人，叫顾思环，最近公司送他去了江导做嘉宾的那个节目。”
　　“嗯。我刚看见热搜，还没来得及看看他什么样。”
　　李子平莫名觉得心口发凉，“没什么样，别看了，和你没得比，真的。就是一软瓜蛋子，一手指头戳下去能吓哭的那种。”
　　“这样吗？”唐修笑了，“那你急火火来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李子平被噎了一下，干巴巴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上了热搜，惹你生气吗？”
　　唐修闻言这才有些惊讶，“你什么意思？热搜不是你们公司炒的？”
　　“怎么可能是我们炒的啊。”李子平欲哭无泪，“就算公司想炒这个话题，我也得往下压啊，我怎么可能有了新人就去消费老朋友。实话跟你掏了吧，公司对思环的安排在后面，已经在运作了，根本不在意这档节目，这节目就是让他先出来锻炼锻炼，露个脸，没人指望他大红大紫。”
　　唐修哦了一声，“这样。”
　　“所以你千万别生气，哎，你要是好奇就去搜搜他，搜搜你就知道了，小孩真的又善良又无能。”
　　“……”老祖宗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你的艺人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吗？”
　　“他？”李子平哼唧了一声，“他就是个正常的新人，正常的新人都是要虚心接受经纪人批评的。”
　　“听你的话好像意有所指。”唐修看了一眼埋头吸溜吸溜喝粥的江桥，“我不是正常的艺人？”
　　“您是正常的祖宗。”李子平非常狗腿地说道。
　　大概是W公司还对唐修有那么一点旧情，使了点门路，把那两条热搜撤了下来。这阵风来的快散的也快，唐修完全没放在心上，饭还没吃完就抛在了脑后。
　　晚上等江桥洗澡出来的功夫，唐修靠在床头，一边轮流替他的集魂幡和江桥的集魂幡理顺打结的穗，一边用手机放着新闻。
　　床底下熟睡的小小修突然抽筋，狗子长大了体型惊人，它一哆嗦整个床垫子都一震，唐修下意识想要去按手机，手机被床垫一颠，他稀里糊涂按到了下一个视频。
　　“《元气爱豆》新晋级练习生顾思环凭借扎实的舞蹈功底和小唐修的名号迅速霸占娱乐媒体头条头搜，据悉，其训练生活十分努力正能量，在节目的录制过程中……”
　　唐修反应了一秒钟才想起来这个“顾思环”是谁，闲着也是闲着，他顺手拿起手机，把那个三分半的小视频看完了。
　　视频就是那种很常规的娱乐新闻视频，毫无感情的旁白声朗读新闻稿，画面是顾思环几个节目镜头的拼接。
　　其实第一眼看下来，唐修觉得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好。
　　老祖宗走了万年，知道什么叫相由心生。并不是说心地善良的人长得一定就好看，而是从一个人眉宇间的神态和气度很容易推断出这个人待人接物的方式。
　　就如李子平所说，这个孩子看起来就温吞吞的，小心翼翼，有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个宽厚的孩子。
　　唐修顺手往下面的“相关视频”列表扫了一眼，挖出来顾思环的等级初评定舞台来看。
　　从舞蹈的流畅度来看，确实是有功底。这孩子没什么功夫在身，但就舞蹈本身而言，力量感已经遥遥领先了绝大多数练习生或初出道的新人。
　　他刚上台的时候躲躲闪闪，开始表演后眼神变得坚定了不少。
　　“是个挺不错的啊。”老祖宗下意识自言自语道。江桥刚好推开门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随口问道：“什么挺不错啊？”
　　“顾思环。”
　　江桥脚步停顿了下，　“你还真关注他了啊。”
　　“刚好看到，就扫了两眼。”唐修又把视频进度条往回拖拽了半分钟，把江桥的评语那段又听了一遍。
　　而后，老祖宗眼角垂下来，有些嫌弃。
　　“以后不要当众说这些暧昧不明的话，肉麻死了。”
　　“哪肉麻？江桥喜欢唐修，全世界谁不知道？”江桥一梗脖子，颇为理直气壮。他擦了擦头发就坐到床上，自然而然地伸手圈住唐修，就着他的手机往下刷了刷。
　　唐修突然问道：“这节目才播出了一期，是吗？”
　　“嗯啊。”
　　“我记得你去录了三期了已经。”
　　“对。”江桥想了想，“第二期好像还没剪出来呢。”
　　“从播出的节目来看，顾思环还是个初露锋芒的小菜鸟，现在呢？”
　　“不知道诶。”江桥的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他把鼻子埋进老祖宗后脑勺的头发里，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感慨同样的洗发水，怎么放在宝宝的头上就这么清新呢。
　　唐修推了推他，“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期期都去录吗？”
　　江桥有些无语地坐直，“那么多选手，我也不能盯着他一个人看啊。那小子挺上进，第二次评级冲到了A，但评级没什么用，最后还是要看网络投票。我只知道他截止到上周网络投票排第四，还不错，但是这个热搜出了，可能招人反感也可能引来流量，不确定会不会掉下去，谁知道呢。”
　　“唔……”唐修听了若有所思。江桥问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唐修摆了摆手，随手关了灯，“睡吧。”
　　晚上十二点半，江桥已经睡熟了。床上是江桥轻轻的呼吸声，床下是小小修打雷一样的呼噜声。
　　唐修睁开眼，看着挂在墙壁侧面的江桥的集魂幡。
　　这一世三十六魂，江桥还剩两魂。
　　

　　第126章　番外2　传说

　　
　　第二天早上；　微博上出了一件大事。说大其实也不算很大，但在饭圈里也不算小了。
　　——清晨6点，沉寂两年之久的唐修微博大号突然上线。上线总时长：四分半。上线原因：不明。
　　那些收到超话提醒的粉丝在被窝里一脸懵，一边思索着是自己还没睡醒还是穿越回到过去了，一边哆哆嗦嗦地点击唐修的头像，进他主页一遍一遍下拉刷新。
　　唐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都没发；　但是他的主页出现了一条新的动态。
　　——他点赞了《能量爱豆》的一条宣传微博。
　　而那条宣传微博刚刚好有四张图，第一张是顾思环比赛期间在练习室开肩的训练照。
　　刚刚掉下去的热搜一下子又回来了，只是这次评论区的画风不太一样了。
　　@小祖宗：？？？什么意思？祖宗亲自认证了小唐修的说法？
　　@挚爱唐唐：肯定不是亲自认证小唐修吧；　估计是不忍心一个新人被大家喷，出来化解一下。
　　@腿毛有毒：别忘了李子平也是祖宗之前的经纪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唐总睡着了：既然唐总亲自认证了，那也就别喷人家小孩了吧。挺有实力还谦虚的一个孩子。
　　唐修用小号刷着这些评论；　身边的江桥醒了，朦胧着睡眼凑过来看了一眼；　嘀咕道：“什么亲自认证，你认证什么了？”
　　“没什么。”唐修点进《能量爱豆》官博看了两眼，突然问道：“你前两天是不是说，下一期录制时会有其他嘉宾？”
　　“对啊。”江桥打了个哈欠；　“就是想多要些流量和热度呗，听说已经在联系几家流量了，不过够呛能如愿。”
　　唐修唔了一声，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你觉得；　我行吗？”
　　“你？”江桥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你为什么要去？”
　　“虽然退圈两年，但看热搜的架势，我要是当特邀嘉宾出现估计还是能给节目带不少流量吧。”老祖宗口气平淡地说道：“我有点想去，你运作一下？”
　　江桥，“…………什么？说什么？”
　　唐修无奈地撇了撇嘴，把手机丢回到枕头旁边，叹了口气，“我觉得顾思环是个不错的孩子，肯定有很多亮点值得发掘，我们能帮他一把的话就帮一把。”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墙上江桥的集魂幡，“而且第五十九缕拼搏求全之善不是每一世都能遇到的，现在这个社会太浮躁了，我怕你这一世拿不到，下一世更玄。我觉得我们可以帮顾思环争取一下。”
　　江桥闻言笑了，“你怎么这么着急？我这辈子还长着呢，就差两个了，而且也不是命题作文，你怕什么？”
　　“个人习惯罢了，想要早点集满省心。”
　　“哦，好吧。”江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坐起来，也没把自己宝宝的这个要求当成天大的事，随口说道：“那我去帮你问问节目组，白来的流量，他们总不会拒绝的。”
　　……
　　于是某个周五，顾思环刚从彩排舞台上下来，浑身像淋了雨一样地被汗湿透，正开了一盒盒饭坐在化妆室一个脏兮兮的小桌子前拼命往嘴里扒，突然就见自己经纪人开门进来了。
　　顾思环下意识停下狼吞虎咽，一口芹菜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差点呛咳了。
　　“子平哥，怎么了？”
　　李子平嗯了一声，又皱起眉打量着他，“我带你也有两个多月了，你怕我怕成这样？”
　　“啊？”顾思环小脸一白，“也，也不是特别怕。”
　　“……那就还是怕呗。”李子平叹口气，忍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说道：“饭先别吃了，你跟我出来，有话和你讲。”
　　“哦。”
　　盒饭里的芹菜炒牛肉快要凉透了的时候，顾思环才从外面回来，李子平没跟着，他一个人坐回到凳子上，一边吃着凉了的饭菜一边放空。
　　李子平和他说了一共不到十句话吧，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不太聪明，有点消化不了。
　　李子平说的第一句话是，“公司改主意了，从这个节目开始捧你。资源置换今天早上起已经在和主办方谈了，后期马上给你加剧本，只要你的粉丝数据能跟上，公司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争冠。”
　　顾思环乍一听吓一跳，第一反应是去捂经纪人大人的嘴，捂上了之后左右一看发现整条走廊没人，再回头，经纪人大人的脸有点黑。
　　看他没懂，李子平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顾思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里其实依旧是懵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改主意呢？”
　　于是李子平说出了第二句信息量天高的话，“你小子命里有贵人，一个贵人要帮你。”
　　顾思环，“啊，为什么要帮我？”
　　李子平闻言叹气，“正常人难道不应该问，贵人是谁吗？”
　　于是顾思环从善如流，“贵人是谁？”
　　“唐修。”
　　——紧接着，顾思环眼睛和嘴巴同时撑成钥匙环的形状，并且保持了这个表情长达十秒钟。
　　接下来李子平说的那些话，似乎每句都重复了好几遍，但是顾思环根本就没往脑子里存。他只记得李子平说的最后一番话。
　　——“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经纪人，没有什么邪乎的本事，更没有大把资源。之所以能一战成名是因为当年我遇到了贵人，这个行业里无论是艺人还是经纪人，机遇永远比努力更重要。现在你的贵人来了，你的机遇也来了，你要抓住。”
　　冷了的芹菜在嘴巴里嚼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顾思环一边机械地嚼着芹菜，一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汗水把妆都冲花了，眼线在下眼睑积出一条黑色的带状物，像个熊猫。
　　他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芹菜喷到了盒饭上，如果让李子平看见了，估计会骂骂咧咧一脚飞起来踹他屁股上。
　　“如果公司真的要开始砸钱捧我……”顾思环对着镜子里的倒霉蛋充满担忧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还真是和钱过不去啊。”
　　有些人的脑回路很神奇，当信息量很大的时候，大脑干脆拒绝处理信息，选择遗忘。
　　顾思环就是这么一类人。
　　他真心觉得公司的决定很荒谬，也觉得就算公司真的要捧他，能不能火起来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于是李子平那段话真的完全就是放了个屁，听完响之后主角拍拍小手，该干嘛干嘛去了。
　　顾思环又一次想起来李子平的话是在两天后的PK舞台录制现场。
　　截止到目前，《能量爱豆》录制完成五期，播出三期，存活人数只有五十人了。这一次的PK舞台从个人PK转变成了小组PK。顾思环所在组一共五人，除他之外还有两个是当前人气前十的，剩下两个就是人气四十多名晃悠的边缘选手，组内人气差距十分悬殊。
　　正式录制还是在原来那个棚里，顾思环组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一直在后台坐着。他原本很放松地和几个队友坐在一起看屏幕，直到主持人说出特别嘉宾名字“唐修”之后好半天，周围人都炸了，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唐修，应该就是李子平前两天说的那个、他一直以来偷偷关注的那个，传说唐修吧。
　　！！！
　　顾思环反应过来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屏幕上的唐修和两年前好像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简单干净的黑衬衫牛仔裤，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两句招呼，然后在几乎能掀翻场馆房顶的掌声中泰然地走到了嘉宾席，落座。
　　唐修刚才说的是，“感谢《能量爱豆》这么正能量的励志成长综艺想到邀请我来做特别嘉宾，大家好，我是热心网民唐修。”
　　热心网民这四个字就宣示着唐修的态度，这并不是他突发奇想要回归的前手准备，而真的只是来打个酱油，图个乐。
　　摄像机跟着唐修的身影回到嘉宾席上，特邀嘉宾的席位在江桥旁边，唐修坐下，江桥笑着侧过头和他说话，他也笑着点了点头。摄像机拍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让人几乎下意识就觉得，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唐修退圈后就断绝联系了的。
　　身后突然有人开始议论。
　　“哎，唐修和江桥到底什么关系，看起来像是天天在一起的样子。”
　　“他俩不是住对门吗？退圈了也还是对门吧。”
　　“那么近，那可太方便了啊……”
　　议论这些的刚刚好就是节目开录那天偷偷在试衣间里评头论足的那两个人。然而这一次，虽然说的不是自己，但顾思环却觉得格外愤怒。他根本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回头皱眉说道：“你们能不要乱说吗？唐修前辈是什么咖位，你们这个瓷也敢碰？”
　　那两人懵了几秒钟，其中一个犹豫了下说道：“你发什么火啊？唐修以前咖位高，就算现在也能带流量，但只要他不回归，就没什么好怕的啊。”
　　向来憨厚宽容的顾思环听了只觉得更气，他觉得眼前这两幅有恃无恐的嘴脸实在是太气人了，正要开口撕，就见李子平突然从外面进来了，冲他招了招手。
　　“思环，你过来！”
　　顾思环哦了一声，用自己最大的凶狠使劲瞪了那个人一眼，小声道：“总之，别再说前辈坏话了。”
　　

　　第127章　番外2　传说

　　
　　顾思环又被自家经纪人叫出去；　关照了一通。这次李子平只说了一句话，一句更加高深莫测让人听不懂的话。
　　“一会唐修关照你，你不要过于热切，也不要过于装傻卖萌，要自然。”
　　顾思环使劲琢磨也琢磨不透，什么叫关照，什么叫自然。
　　他回到后台继续看屏幕；　唐修和他想象中没有任何不同，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　对表现差的选手会给鼓励的微笑，对表现好的选手的赞赏简洁有力。这个人在镜头前的表现欲非常弱，但却就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连江桥，坐在唐修身边后好像气场都没那么足了；　反而整个人有点温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顾思环仔细品了又品；　觉得唐修可能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佬气场”。
　　而且还是那种退隐江湖后偶尔回归更惹人崇敬的大佬。
　　正胡思乱想着，工作人员就来叫他们这最后一组上台了。顾思环心里咯噔一声，着急忙慌地站起来，脚还崴了一下。
　　“小心。”旁边的队友扶了他一下；　有点费解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对劲啊？”
　　“没有吧。”顾思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哎，你可是主舞大人，别走神啊。”
　　“嗯，放心吧。”
　　顾思环一整个演出都懵懵的。他这人有一个毛病；　一紧张就大脑空白，根本无法思考，超水平发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好就好在他算是刻苦，每一次舞台都在台下练出肌肉记忆，就算紧张也能完成表演。
　　直到音乐停下，他的大脑还空白着呢。
　　江桥拿起话筒，没什么表情，“你们评价一下自己的表演吧。”
　　这话一出，顾思环明显能感受到身边队友的紧张。四个队友逐次发言，都说这次紧张表演的不太好云云，话筒交到顾思环手里，顾思环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说道：“其实我觉得还可以。”
　　几个导师一下子就笑了，江桥也没绷住，笑问，“怎么说？”
　　唐修也抬头看了过来，黑眸看不出情绪。顾思环感觉自己的头上好像压了一块千斤石，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们主唱很撑场面，刚才的高音非常出色，比之前的每一次彩排都要好。跳舞也很齐，并没有什么失误。”
　　江桥哦了一声，微微偏过头去看着唐修，唐修轻轻挑了挑唇，抬了下手，江桥便把话筒递在了他手里。
　　顾思环在心里想，大佬大佬。
　　唐修的声音很温柔，“主唱确实撑场面，那主舞呢？”
　　顾思环懵逼一秒，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半步，但他努力忍住了。
　　“主舞就是我。”
　　“嗯。你觉得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我，我，我……”顾思环一连说了三个我，那句发自肺腑的“我自己挺知足”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气场压人，他的偶像就坐在那里笑着看着他，并不凶狠，也不冷漠，可他的嘴巴却怎么都张不开。
　　他的灵魂突然溜了个小号，心道，那些拿他和唐修比的人，恐怕不是真的瞎了吧。
　　看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来，唐修突然笑了，老祖宗的笑声没有任何攻击性，声音很低，让人听了就像是着魔了一样，觉得整颗心都软了。顾思环看着他，那个人垂眸低笑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好看啊。
　　还有旁边的那个导演，你的眼神已经快要揣不住了。
　　还有那么多摄像头呢啊喂。
　　“我倒觉得其实主舞才是这个舞台最撑场面的部分。这首歌是很经典的Trap风格，要把力量感以举重若轻的方式表现出来，很考验人的基本功。你的进退都很有分寸，超过了我的期待。”
　　其他几个导师同时频频点头，顾思环心里像是biu的一下炸开一团焰火，下意识地咧了咧嘴。
　　唐修低头在纸上不知道写了什么，过了一会突然说道：“好像有人叫你小唐修。”
　　全场突然安静。
　　顾思环也一下子懵了。在唐修开口前，就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唐修会在公众场合说出这句话，还是那种平淡的口吻，让人头皮发炸浑身战栗，却猜不透这个人在想什么。
　　顾思环正体验着灵魂爆炸，唐修又继续用那种认真又不刻意的口吻说道：“我倒觉得后生可畏，这个圈子虽然我已经退了，但不可否认确实是个出人才的地方。有能力而不张扬，我很看好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