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翻身把歌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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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念头

沈慧两辈子加起来也不过是第二次来县城，她要去的地方不找人问还真找不到。
　　　　看到旁边房根底下晒太阳的老大爷，沈慧眼睛一亮，这老大爷的虽然姿势不咋好看，但身上的衣裳明显是新做的，应该是县城人。
　　　　“大爷，你知道二桥路怎么走不？”沈慧走上前问道。
　　　　身后的顾正钦不觉皱起眉头，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身后怎么不问他呢？
　　　　老大爷撩起眼皮看到眼前出现一漂亮姑娘，乐呵呵的指着前面道，“哦，二桥路啊，一直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拐，进去后第一个路口再左拐就是了！”
　　　　沈慧笑着向大爷道谢，拉着顾正钦按着大爷说的直走。
　　　　谁知顾正钦却抓着她的手，“走这边！”
　　　　“嗯？”
　　　　“不是要去二桥路吗？走这边近！”顾正钦边走边说。
　　　　“哦，你认识路呀！”沈慧惊喜的看向他。
　　　　顾正钦淡淡点头，“嗯，认识！”
　　　　沈慧一拍脑袋，瞧她这记性，她怎么就忘了顾正钦记忆力好，而且对地形的记忆力更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前世他们军区搞军事演习，顾正钦所在的小队本来要输了，谁知在最后关头顾正钦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矫健的伸手，一个人拿掉了敌方的老大，成功的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
　　　　顾正钦蹙着眉看着沈慧拍脑袋，为什么这个女人格外的奇怪？
　　　　本来要给顾正钦解释的某人一路上光顾着看县城了，距离上次来县城隔了两辈子，看什么都新鲜。
　　　　毕竟时间也只隔了三年，十分钟后沈慧就找回了感觉，看什么都没了兴趣。
　　　　“二桥路到了！”拐过一个路口，顾正钦说道。
　　　　二桥路都是高门大院，住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白天大人都上班去了，路口聚集着几个脏兮兮的毛孩子，看到两个陌生人也不怕，歪着脑袋打量了几眼，看不出什么又收回了视线和小伙伴们玩起来。
　　　　沈慧站定，她也只记得住在二桥路，具体是几号还真记不清楚了。
　　　　“你不知道几号？”顾正钦入伍当的就是侦察兵，现在依然带着侦察连，一眼就看出沈慧的犹豫了。
　　　　“呃，我不记得了，找个人问问吧！”沈慧很干脆的承认了。
　　　　说起来，这个消息还是后来离婚后小弟找过来闲谈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那时，阿聪的腿已经断了，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是他腿断之后最高兴的一次了，也难怪，虽然没能亲手报仇，但听到仇人没有好下场总是有几分痛快的。
　　　　沈慧也在无意中记下了，现在，她要找到那个小男孩，确认清楚。
　　　　顾正钦点点头，恰好迎面走来一个四五岁还流着鼻涕的小男孩，身上沾了一层灰，白瞎了一身好衣服。
　　　　“小弟弟，姐姐问你个事儿，你要是答得好呢，姐姐给你颗糖！”沈慧说着摊开手心，赫然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晶黄色糖块，连个糖纸都没有，依然将小男孩引得流口水。
　　　　“好，你问吧！”小男孩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说道，眼睛不离沈慧手心的那颗糖果。
　　　　“你们这附近有一家姓吕的吗？他们家有个小男孩叫二蛋的。”
　　　　“你是谁？你找我有啥事？”小男孩一听二蛋，抬起脑袋用袖子抹了把鼻涕说道。
　　　　闻言，沈慧眼睛不禁一眯，掩藏住眼睛里的厌恶和恶意，看向小男孩，别说，这一仔细看，眉眼间还真像，视线看向穿着棉衣的胳膊，可惜不能搞点儿他的血，不然就更有把握了。
　　　　一边的顾正钦却突然回头看向沈慧，虽然沈慧身有任何的动作以及言语暗示，但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的厌恶和恶意，不觉看向小男孩，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他的视线也一直停在了沈慧身上。
　　　　沈慧忍着恶心，将手里的糖块递给小男孩，笑道，“原来小弟弟就是吕家二蛋呀！姐姐想找你妈妈换点儿糖票，你妈妈在家吗？”
　　　　二蛋摇摇头，眨巴着眼睛道，“我妈妈去供销社上班啦，她不在家，不过，姐姐你可以去我家等！”
　　　　嘴里还吸溜吸溜的，一脸渴求得看着沈慧，沈慧嘴角一抽，这小屁孩哪是想请她回家坐坐呀，分明是还想吃糖！
　　　　“没关系，姐姐刚好也要去供销社，顺便就能找你妈妈了。”
　　　　这时，一辆气派的小汽车开进了二桥路，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汽车，视线又滑过弯着腰捡地上石子的二蛋，沈慧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来，她现在只要轻轻一推，世上从此就没有二蛋了。
　　　　只要想到上辈子沈聪断腿后受尽的折磨，只要想到沈聪明明成绩很好却不得不放弃高考成为一个捡破烂的，沈慧就恨得咬牙切齿，他毁了沈聪，她毁了他儿子，再公平不过了！
　　　　想像着那个人痛失爱子却不能表现出来，沈慧就觉得心里一阵畅快，想到他们可能再一次铤而走险，要是不巧的被发现，那就更有趣了！
　　　　这样才算是偿尽了上辈子打断沈聪腿的代价！
　　　　一直关注着沈慧的顾正钦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以及眼中隐晦的杀机，大步走过来，一把抓着她伸了一半的手，低喝道，“沈慧！”
　　　　沈慧抬起头，午后的阳光照的她看不清顾正钦，但却一下子清醒过来。
　　　　二蛋要是死了，她这辈子也完了！
　　　　一旁的二蛋捡好了石子，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大哥哥和大姐姐，“你们怎么了？”
　　　　顾正钦看眼沈慧，温声道，“这个姐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哥哥先带她走了！”
　　　　二蛋去找小伙伴玩了，沈慧和顾正钦也出了二桥路，一路两人无话，顾正钦认识路，两人很快就到了供销社。
　　　　进门前，沈慧被顾正钦拉住了，“你跟我来！”
　　　　“什么事？”两人在供销社不远处的巷子口站住。
　　　　“你跟那个小男孩，家有仇？”本想说小男孩，可这明显不可能，说是小男孩的家人吧也觉得不太对，沈慧连县城的路都不认识，咋可能认识那小男孩一家呢？
　　　　“跟二蛋没仇，他们家更没仇！”沈慧大直视着他的眼睛大方方的说道。
　　　　这是实话。

第十五章　心软

“那你——”顾正钦皱着眉头打量着沈慧，在看到她撇头瞬间眼睛里的仇恨时，立刻扳正她的肩膀，说道，“说实话！”
　　　　她之前在二桥路的杀机是真实存在的，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放手！”沈慧怒道。
　　　　“说实话！”
　　　　沈慧猛地抬头看向他，在注意到他的眼睛也看着她时，迅速扭动肩膀，谁知顾正钦的手纹丝不动，沈慧气急，抬脚跺了上去，顾正钦皱紧眉头，依然不松手。
　　　　“你给我放手！”
　　　　“沈慧，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没什么好说的！”沈慧偏过头，不想看顾正钦。
　　　　沈慧气急没有收住声音，往供销社来的人纷纷看过来，顾正钦松开手转而拉住沈慧的手强行将人拉进巷子里。
　　　　沈慧鼓着嘴，不想走，可身体还是被顾正钦拉着往前，最后一头撞在他坚实的背上，光滑白皙的额头上当即红了一块。
　　　　顾正钦转过身，视线滑过那一块红迹，强行转了目光，“沈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慧撇过脸，不想说也没办法说。
　　　　顾正钦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吐出一口气，松开手看着对面的房屋，沉吟道，“我刚才都看到了！”
　　　　他似乎没想听到沈慧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你想杀了那个二蛋！”
　　　　“我不知道你跟二蛋的啥人有仇，但是，沈慧，你要知道，杀人偿命！”
　　　　“何况，二蛋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知道啥，他的家人犯错，也不应该惩罚到他身上！”
　　　　沈慧抬起头，冷笑，“顾正钦，要是你的腿被他亲爹打断，你爹娘被他亲爹拉出去游街、批斗，你还能说出这番话吗？”
　　　　顾正钦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沈家上下三代他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四个人都好好地，而且他们家是贫农成分，拉出去游街批斗更是不可能的。
　　　　半响，顾正钦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绝不会因此而赔上自己的生命和前途。”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沈慧转过头，沈聪的一生都被毁了，要是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们的公道又该谁来偿还。
　　　　顾正钦叹口气，看着她红了的眼角，心里一软，将人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好了，你别哭，我不问了。但是，沈慧，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不当回事儿，我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前途！”
　　　　“你还有爹娘、还有沈聪、还有我，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这才是你的生活，你明白吗？”
　　　　说完将人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被大孩子欺负了，他娘安慰他时那样。
　　　　沈慧趴在顾正钦的怀里哭了一场，将心里的不平和委屈释放了，这才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边擦干眼泪边反思，她确实有些冲动了，她怎么能将火气发在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孩身上，该得到报应的人反而完好无缺。
　　　　“对不起，我冲动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半响，沈慧抬起头认真说道。
　　　　“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没啥不能说的，你要是还是放不下心结，你告诉我是谁，走前我帮你揍他一顿！”顾正钦瞄到红红的眼睛，心一软，话就脱口而出。
　　　　说完不禁有些后悔了，他一个当兵的应该是为人民服务……
　　　　“真的？”沈慧惊讶的问道，这要是被捅到部队，可就是犯错，要记过的。
　　　　看到那一双水洗过的清凉的眸子，顾正钦的后悔不翼而飞，他点点头，“我们做的小心些，不会被人发现的。”
　　　　看沈慧的样子，这件事在她心里很久了，要是能让她先发些一下，也免得哪天真的想不开干傻事。
　　　　沈慧点点头，第一次真诚的队顾正钦道，“谢谢你！”
　　　　顾正钦恢复了板正的严肃脸，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见她额头上的那块红色痕迹已经消了，便道，“走吧，还要买东西！”
　　　　沈慧揉揉眼跟上顾正钦。
　　　　供销社里每个货柜前都排起了一个大大长队，两人在一片人少的地方停下。
　　　　顾正钦拿出他带来的票和票本以及一沓子整齐的十块的钱，沈慧也拿出她的票和钱，末了说道，“我们先去买表吧！”
　　　　这时候她也知道了，这块表是给她的彩礼。
　　　　顾正钦没意见，先买什么都一样，“要不你去买表，我先去卖布那儿排队？”
　　　　沈慧摇头，给他买表他不去咋行？
　　　　“我没用过表，不会挑！”
　　　　顾正钦一想也是，两人遂拿着表票往卖表的柜台走去。
　　　　柜台后面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热情的招呼，“两位是来买表的吧，这里的几款都是才进的，最适合现在的年轻人带。”
　　　　说着话眼睛不时地往顾正钦身上扫，一身草绿色的军装，一米八七的大高个，俊美的五官，走到哪儿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小姑娘只看了两眼就脸红不已，又见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有些远，遂走到沈慧跟前悄悄的问道，“这位妹妹，不知道跟你一块来的这个哥哥是你什么人？”
　　　　沈慧瞥她一眼，这县城里的小姑娘都是这么大胆吗？
　　　　不过，你再大胆也晚了，顾正钦这片肥沃的土地也被她占领了！
　　　　想到这里，沈慧很是得瑟的笑笑，“你猜！”
　　　　小姑娘眼珠子乱转，试探道，“你哥哥？”
　　　　沈慧点点头，在小姑娘雀跃的眼神下轻声道，“嗯，情哥哥！”
　　　　小姑娘脸上的笑立刻僵了，“你们，你们——”
　　　　沈慧点点头，笑眯眯道，“他是我的合法丈夫！”
　　　　小姑娘的眼睛立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转悠，欲哭不哭的看着沈慧，“那你还点头？”
　　　　沈慧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对呀，情哥哥也是哥哥呀！”
　　　　小姑娘眼睛里的泪珠终于飚了出来，委屈地看了眼顾正钦，转身就推开旁边的挡板跑了出去。
　　　　沈慧：“……”
　　　　不是挺大胆的么？
　　　　在旁边看男式手表的顾正钦抬头瞟了一眼人影又继续看玻璃底下的手表，沈慧不禁摇摇头，又点点头，还好是自己男人。
　　　　沈慧本就是打定注意买给顾正钦的，当即也走过去问道，“看上哪一个了？”
　　　　“没有，你呢，选好没？”
　　　　沈慧没有回答而是抓起他的左手，看着上面那块旧的脱漆的手表道，“静怡！”


第十六章　解决

顾正钦手一下僵住了。
　　　　顺着对面姑娘的视线正好看到表腕上刻得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字。
　　　　“一块手表而已，你不用太在意！”顾正钦抽回手，干巴巴的说道。
　　　　沈慧心里叹口气，她也不能要求太高，慢慢来吧。
　　　　“是她的名字？”沈慧平复下心里的翻滚，抬头问道。
　　　　顾正钦点点头，看沈慧神色平静，心里也舒出一口气。
　　　　“取下来让我看看，行吗？”一抬头就看到顾正钦放松的表情，沈慧眉头一拧，淡声说道。
　　　　这块手表是白莲花送的，红星牌，金属腕带上一边刻着‘静怡’，一边刻着‘正钦’。
　　　　顾正钦可是侦察兵出身，立刻就注意到了沈慧眉心的皱折，不过，若无意外，眼前的姑娘是要和他过一辈子，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纠结前对象送的礼物了。
　　　　接过顾正钦递过来的手表，沈慧瞥了眼腕带一边的‘正钦’二字，又看向另一边的‘静怡’，怎么看怎么刺眼。
　　　　顾正钦也看到了，当下觉得脸上滚烫，不知是羞愧还是不好意思。
　　　　“咳咳，你也知道，那时候我和她，正谈对象呢，刚好过生日了，她就送了这块表……你别想太多，就是一块表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带，等在弄张手表票，我就换个。”
　　　　沈慧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我不喜欢这块表。你都和我结婚了，怎么还能带着别的女人送的表呢，万一被人家看见了，该怎么想？”
　　　　“要不这样好了，咱们用这张手表票给你买个男士手表，这块让我带，行不？”
　　　　“不行！这是给你的彩礼，咋能给个旧的？别人怎么想我们不需要在意，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需理会那些闲言。”顾正钦不同意，彩礼可是关乎着他们顾家的面子，再说，咋能让新婚妻子带个旧的。
　　　　沈慧忍不住暗道，真是个榆木疙瘩，你带着前对象送的手表，你就是把三大件送齐了她也高兴不起来。
　　　　沈慧想想，干脆直接说道，“顾正钦，我就是个小心眼的人，我看不得你身上有其他女人送的东西，哪怕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顾正钦看着她明亮的双眼，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只有他的，仿佛再看不进其他东西了。
　　　　他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
　　　　沈慧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
　　　　说完沈慧当真不客气的将表揣她兜儿里了，一边在心里寻思着得找个机会扔了，不然太堵心了！
　　　　然后拉起顾正钦的手走到男式腕表的柜台跟前，“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一起挑。”
　　　　之前两人也拉了手，只是当时光顾着别的了，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算的上是两人正式牵手，顾正钦明显感觉自己的五官变得灵敏起来，手心里不同于自己粗糙宽大的手掌，而是光滑细腻，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他突然玩心大起，将手心里的小手来回的捏。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顾正钦捏来捏去的，沈慧不禁脸一红，垂下眼睛偷偷看了看，还好衣服袖子宽大将两人的手挡住了，看在他刚才表现不错的份上，就让他捏会儿吧。
　　　　玻璃柜台底下整齐的摆着二十多种男式腕表，有红星牌、西湖牌、熊猫牌、延安牌、宝石花等等，都是国内的牌子，当然国外的东西现在也不允许卖。
　　　　前世顾正钦的这块红星牌腕表坏了之后，白莲花特意让国外的亲戚邮寄回来一块瑞士腕表，引得整个营的军官和士兵都来围观，据说换算成人民币要一千多块。
　　　　这些国内的表当然没法比了，价格都在一百至一百五十之间，是一部分民众能够接受的价格。
　　　　顾正钦不愧是军人，迅速选定了一款银白色的红旗牌腕表，价格是105块，沈慧也看不出好坏，但是挺好看的，而且样式跟旧的红星牌一点儿也不一样。
　　　　两人拿着手表票和钱要付钱交票时才发现小姑娘不知啥时候回来了，沈慧想到刚才自己快把人家小姑娘给逗哭了，忙送上一个笑脸，“姑娘，我们要这块表！”
　　　　小姑娘愤愤的转开脸，她伤心了！
　　　　顾正钦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官司，看到售货员的态度不觉皱紧了眉头，“你们售货员就是这样的服务态度吗？”
　　　　小姑娘一听更生气了，转头瞪了沈慧一眼。
　　　　沈慧：“……”
　　　　沈慧讪讪地摸摸鼻子，悄悄往前伸脖子道，“你别生气啊，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才逗逗你的。”
　　　　小姑娘本来还气鼓鼓的，可听到一个长得也漂亮的姑娘夸自己漂亮，这感觉，飘飘的……
　　　　沈慧是不知道啥感觉，但她眼见着小姑娘以她的眼睛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嘴角也微微翘起，她就知道，这话说对了！
　　　　小姑娘心情好了，办事效率也高了，不多会儿就将钱找回来，顾正钦收钱时发现多找了一块钱，“姑娘，你多找了一块。”
　　　　说着将多的一块钱递回去，小姑娘没接，瞟了眼沈慧，“我给她便宜的。”
　　　　沈慧一乐，连声道谢，顺便将顾正钦伸出去的手扯回来，这姑娘可真大气，一块钱至少也能买两斤肉呢！
　　　　走前人家小姑娘还特意拉过沈慧说道：“我叫王爱红，你闲了可以来找我玩！我家就住在供销社旁边的巷子。”
　　　　****
　　　　之后两人又去买了结婚要穿的红色布料，以及结婚当天摆上桌的糖果、酒，顾正钦手里甚至还有一张一市斤的瓜子票，这么算来，两人的酒席规格可比村里大队长家娶媳妇的规格还高了。
　　　　等到买完东西，天色也不早了，两人又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供销社，一眼就看到一辆孤零零的自行车靠在墙上。
　　　　他们买的东西都是用牛皮纸包好的，上面再用个粗线绳捆着，方便手提。
　　　　两人将东西分挂在自行车的左右把手上，顾正钦骑车，沈慧坐在后面，迎着夕阳，两人在晚饭前到了二蜂村。
　　　　顾正钦将沈慧送回家，又被热情的沈大海和成香芹留下吃了晚饭才走。
　

第十七章　夜晚

饭后，一家人看了下午买的东西，成香芹拿着比她给的布票多出了近十尺的布诧异的问道，“你那儿来那么多布票？”
　　　　沈慧哦了声，答道，“顾正钦他们家的呀！”
　　　　“你这丫头，那也是你家了！”成香芹说着拣出来几块颜色深的布料，“这些明天给亲家送去，儿子结婚，他们也得做身新衣裳。”
　　　　沈慧笑着走过去按住她的手，“妈，不用了，这些布料我们买了两份，这些是给你们的。”
　　　　成香芹不相信的看着她，“不能吧，亲家能有这么多布票吗？”
　　　　沈慧嗔她一眼，“妈，我还能骗你不成？顾正钦回来还带了不少呢，都是和别人换的。”
　　　　成香芹这才哦了声，笑眯眯地夸道，“正钦就是能干！”
　　　　沈慧翻了个白眼，“妈，你用不着在我面前特意夸他，反正我们领过证板上定钉了！”
　　　　成香芹笑着摇摇头，“你这丫头，对我女婿好点儿！”
　　　　沈慧听了忍不住摇头，顾正钦这啥都还没做呢，就将沈家除了她之外的三人给俘虏了。
　　　　成香芹可不管沈慧心里咋腹诽她，乐滋滋的看完布料，又看糖和瓜子、酒等东西，一边看，一边不住嘴的夸，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儿子呢！
　　　　一边精神奕奕的看着两人和沈大海和沈聪也时不时地跟着乐呵两下，沈慧打了个呵欠，她还是睡觉吧，眼不见心不烦。
　　　　“姐，你这么早就睡吗？”沈聪放下在手里把玩的一颗空子弹壳问道。
　　　　“嗯，没事儿做。”沈慧懒懒的答了一声，将洗过脸的水倒进脚盆洗脚。
　　　　“哎，你先别急，我跟你说个事儿！”沈聪忙把盆抽出来，还好她姐还没把脚放进去，要不今天除非地震，不然他姐绝不会跟他出去。
　　　　沈慧瞅着沈聪，说事就说事儿，干嘛抢她脚盆，现在温度低，再不洗水就该凉了，“快说！啥事？”
　　　　沈聪瞟一眼正说着话的爹娘凑近沈慧，悄声说道，“你上次不是想要那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嘛，那书是冷校长的，他听说你结婚，就要把这书当成结婚礼物送给你。”
　　　　说着停下来，等他娘的眼睛转开后才又继续道，“今晚我要去牛棚，你也跟我一起去拿书，行不？”
　　　　一抬头看见神色严肃凝重的沈慧，他吓一跳，“姐，你不高兴吗？”
　　　　沈慧摇摇头，笑着说道，“没有，我很高兴，我一直想要这本书来着，终于要是我的了，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
　　　　沈聪点点头，“嗯，但是，姐，你可不准耍赖皮不起来！”
　　　　沈慧瞪他一眼，这臭小子，“行了快把脚盆给我，不然水就凉了！”
　　　　沈聪哈哈笑笑，将脚盆还给沈慧，沈慧快手快脚洗干净又将外屋灶房里温着的水用脸盆端过来，“爸、妈，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