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高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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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飞啊，你三舅妈说他们邻居想要让你给补补课，初三的。”
　　我皱了皱眉，说实话，我不想。
　　我是回家过年，回家休息来的。
　　而且这种事要钱吧，人家跟你谈感情，不要钱吧，人家说你不讲究。
　　麻烦。
　　“可是我十五就走了，学校那边的家教就给了我半个月的假，得回去给那个孩子上课呢？”
　　“啊，那边给你多少钱啊，连假期都不过了？”
　　“一个小时三十。”
　　“怎么这么少，我听说大城市一节课都一两百。”
　　“我是陪读，不是家教，再说我还没有教师资格证呢。”
　　“那怎么也得给四十啊？”
　　“呵呵。”我无语嘲笑，三十一小时，一晚上就是六十，一个月就是一千八啊，都比你开的多了好吧。
　　“是啊，小飞，妈忘了跟你说，比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不是，你儿子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人家凭什么给你那么多啊，再说三十是正常价，人家师范生也是这个价，你儿子还不是师范专业的呢。”
　　“哦，这大城市人真事儿。”
　　“可不，越有钱的人越扣，俺家老燕子班上老板就是，……”
　　呼～～
　　我庆幸的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继续逼着自己去。
　　说实话，如果三舅妈说半个月就半个月，我就必须得去给那个什么邻居去补课了。
　　还记得自己高二的时候，明明自己学习都很紧，可是为了小燕子中考，我楞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当她的陪读。
　　可惜这个表妹实在不是学习的料，连个中专都没考上，只好去了卫校，交钱就上。
　　不过据说在卫校学习还不错，而且假期就能装护士出去买药赚钱了，据说啊，还比自己挣的多呢。
　　可这些都是别人的生活，与我无关。
　　点亮手机，我拿起四级必备词汇，继续背起了单词。


第14章　1101
　　过年毫无意外的，除了群发的，我没收到任何单独的祝福。
　　无论是哪个平台都一样。
　　不过夹杂在一堆群发的内容中，倒是有一条挺别致的。
　　【新年到，开口笑，天赐祝你新年好。
　　多吃菜，少吃药，天赐鸿运当头炮。
　　新一年，要来到，天赐吉星高头照。
　　不算早，不迟到，天天赐你大礼包，
　　打开全是好运到，好运到。】
　　这个顾天赐，我简直无语了。
　　虽然是群发吧，可是人家毕竟是自己编的，不说驴唇不对马嘴吧，不过文笔可真臭。
　　我笑着想编一个好点的给他发回去，不过顺势一想，还是算了吧，这种东西还比什么，每天比的东西够多的了，还不累吗？
　　于是我只回了个【展翅高飞，鸿运当头。】回去。
　　又在不同的群里复制了几个很少见过的图片，发到了与之不相干的班级和二课群里，刷了存在感。
　　都说年过的越来越没意思，我没过过妈妈口中那么有意思的年，从记事起，我的年都是冷清的，和妈妈姥姥一起过的。
　　三个人的年。
　　后来是两个人，从早忙到晚。
　　洗菜，贴对子，准备灯笼，收拾屋子，到做好菜，都下午两三点了，随大流的放鞭吃饭。
　　每年都是自己去放鞭，吃饭一挂，晚上吃饺子一挂，第二天早上一挂，然后初五再一挂。
　　已经多少年了呢？
　　我真的记不清了，就像记不清父亲的样子。
　　是啊，一个三岁就死了的爹，就算自己是天才啊，也根本没印象好吗。
　　不过看照片父亲应该是个挺老实平凡的人，标准的北方汉子形象。
　　而自己长的像妈妈。
　　说起这儿我还记得曾经又一次我和妈妈分别去同一家剪头，一个礼拜前我去的，妈妈一个礼拜后去时，结果人家竟然问，上个礼拜来的那个是不是你儿子。
　　还记得当时我和妈妈笑的前仰后合。
　　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妈妈，没有父亲。
　　说相依为命可能有点可怜。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春节晚会的节目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我的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又无奈的低了下去。
　　到底是谁在审核节目，难道标准是谁能吧观众说睡谁上吗？
　　还是自己真的水平提高了。
　　看着群里人不停的吐槽，我笑的前仰后合，觉得比春晚好看多了。
　　红包雨过后，我小小的统计了一下，发现支付宝余额15。51元，微信钱包29。99元，当真哭笑不得。
　　这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啊。
　　当真不是老天在耍我。
　　或是给我的什么暗示。
　　可是我看不懂啊。


第15章　1110
　　1110
　　1110
　　无聊。
　　日子过久了，果真什么都会变得无聊。
　　当人们适应了所有无理，默认了所有不公后，即使在难过的日子，都能适应。
　　都能得过且过。
　　都能过的无聊起来。
　　站在食堂队伍中，我的思绪又飞了起来。
　　我爱幻想，平时总喜欢东想西想的。
　　天南海北，没有我想不到的。
　　我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
　　而此刻我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会把每天都过成同一天。
　　记得高三曾写过一个作文，题目叫《拒绝平庸》。我记得当时同学们写的群情激昂的，一个个把自己的将来写的惊天地泣鬼神。
　　不是幻想自己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的领导。
　　当真没一个平庸的。
　　可是，看看现在的生活，就连城大的生活都是这么平庸的，难道其他学习就能更好？
　　假如我的生活已经如此平庸了，那其他人呢？
　　他们过的怎么不平庸了？
　　咽下最后一口饭，我收拾起饭缸。
　　食堂的黑暗料理升级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原本只是西红柿炒月饼，最近的芹菜炒小熊猫当真吓了我一跳。
　　还取消了免费的汤。
　　唉，真不让穷人活了。
　　我还是很喜欢那个汤的。
　　甚至不惜早点到食堂，就为了这个汤。
　　可惜据说被人举报说是刷锅水，不卫生，被取消了。
　　就这点福利啊。
　　都没了。
　　弄得自己还得特意带水来。
　　我有个毛病，吃饭没有稀的咽不下去，所以比起馒头，我更喜欢米饭，因为不管米饭再难吃，顺着水都能倒进去。
　　而馒头。
　　堵在嗓子眼里上上不去，下下不去的感觉。
　　糟透了。
　　唉。
　　怎么这么慢？
　　我向前看了看，原来队伍前又是个洁癖女生。
　　这都刷了将近五分钟了。
　　【亲学校的水虽然不用花钱，可是也要节约用水啊亲。】
　　好在学校午休时间够长，而我也不需要回寝室休息。
　　我不爱回宿舍，中午的图书馆可是个好地方，没有老师，没有多少人，只要你想，简直可以躺在桌子上。
　　当然，我是不敢的，不过趴着安静的睡一下还是可以的。
　　至少我在寝室是绝对不可能睡着的。
　　——
　　【展老师，学校老师开班了，串不开时间，所以就不学了。】
　　一条短信，又结束了我的一个家教。
　　自从我开始了周六补英语的生活后，类似的短信不知道接了多少，像这样给个理由的还属于比较好的家庭，有些人家直接告诉我不用来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讲的不好啊，还是找到更便宜的了。
　　好在我的工资都是日清，不存在讨薪的事。
　　比农民工兄弟强多了。
　　唉！
　　还得上网上搜搜啊！
　　掏出手机，我继续刷着家教网站。
　　还是小皓好。
　　看着琳琅满目的信息，我由衷的想。
　　虽然吴姐暗示自己初三可能不再用自己了，可是我仍感激郑皓。
　　我甚至觉得要不是小皓说了好话，自己可能这学期就被开了。
　　小皓初二上学期在自己的努力下，成绩没有任何变化。
　　还因为数学错了一道大题被他爹给说了，连带自己都被郑总给批了。
　　对了，我终于在期末考试出成绩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忙碌的爹。
　　跟自己想的肚满肠肥的土豪不同，郑总——也就是小皓的爹，妥妥的总裁精英范儿。
　　都快五十了身材竟然没有走样儿。
　　看着成绩单，上来第一句就是这物理老师怎么教的，不行啊。
　　然后就问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自己笑着说，你儿子连邮票上的数字代表价格都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自己说的太过没有技巧吧，我记得他看了自己一眼，眼中满是严厉的指责，好像在审视雇佣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不过最终，自己还是过关了。
　　我依旧是小皓的陪读。
　　——
　　“小皓，我来了，今天作业多吗？”
　　看到郑皓打开门，我笑着问道，接着就像第一次导员进门一样，熟练的自己拿出拖鞋，穿上。
　　可是一起身，就愣住了。
　　郑总裁竟然难得一见的在家，却没看到吴姐。
　　怪不得竟然是小皓来开门。
　　“叔叔好。”我鞠躬问好。
　　郑爸爸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然后接着看起文件。
　　路过客厅时，透过眼镜的反射，我终于看到了沙发上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名，【郑震铎】。
　　好霸气的名字啊。
　　我心里默念。
　　可到了小皓的书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挣真多？？】怎么会有人起这么个名字，【正好？？？】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小皓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失常的我，我赶忙憋住。
　　打死我也不敢说自己为什么笑啊。
　　我还不想死好不好。
　　不过。
　　哈哈哈哈哈哈。
　　强忍住发笑的感觉，我拿起郑皓的记事本，开始了今晚的工作。
　　可是还没到一个小时，就听客厅里的人喊道：“小皓，穿衣服，今天就先到这吧，马上跟我出去。”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郑浩。
　　见对方也是满头雾水，便识相的赶快收拾起来，好在今天的作业不多，全是练习。
　　“小老师是城大的吧，正好我开车送你一段？”
　　正当我走出书房准备告别时，郑真多（震铎）的总裁说道。
　　“不麻烦你了，还有公车，很方便的。”
　　我下意识的拒绝道。
　　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总裁不满的脸色。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种无论什么事都默认拒绝的习惯不好，可是自己家那个条件，实在是不允许我逞什么能，而且我也怕欠人人情不好还，妈妈总说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宁可欠钱，也不欠人情。
　　“你的意思是我的车还没有公交方便。”
　　就在郑总裁用那种不识抬举的眼神和口气教育自己的时候，小皓突然一把拉过我的手，笑着劝到，“展老师来吧，我还没跟你一起做过车呢？我爸的车可是霸道，底盘高，做着老舒服了。”
　　被总裁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我正不知怎么下台，见有了梯子，赶快顺杆下啊。
　　“那谢谢叔叔了，我还真没坐过霸道呢？”
　　哼！
　　郑总一脸还算你识相的打开车门上车，而小皓则拉着我坐在了后座。
　　好车。
　　当我的手一沾到车座上的坐垫时，我就知道，这车绝对是好车。
　　贵就有贵的道理啊，豪车真的就是好，一分钱一份货这句话就是真理。
　　坐在据说是纯澳洲羊毛做的垫子上，我觉得自己都要飘起来了，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甚至都不敢多碰一下这白色的，手感爆棚的羊毛坐垫，怕自己会弄脏它。
　　由于自己给对方的第一印象实在是不好，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我尽可能的只看着窗外，而小皓，在坐上他爹的车后，就开始玩手机，玩手机，玩手机。
　　“这里停下可以吗？”
　　好在没过多久，郑总裁威严的声音就响起了。
　　此刻我才发现，车子已经在一个离自己学校不算远的会所停下了。
　　【长乐帮】三个大字清晰的写在门口的灯笼上，透射出柔和的光，曾经我和同学们不止一次的讨论过，到底这个灯笼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能发出如此温暖的微黄的光芒，与那种烂大街霓虹灯对比的如此强烈，让人一看就心生向往，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处与众不同。
　　当然，也就是想一想。
　　据他们说。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反正据他们说，这个会所不简单，光有钱可进不去，是那种除了钱，你还得有人介绍才能进入的会所。
　　当时我幼稚的问那谁能进时，那人神秘的来了句，赵家人。
　　我不懂他们的暗语，不过这种顶层圈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自己这种小市民可以萧想的。
　　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长乐帮】偏安一隅，城大门口就是闹市区，可即使前面人山人海，这里仍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像是市内，间或有车辆经过，也都是好车，豪车。
　　有些车好像心照不宣的不会来这里。
　　“今天谢谢你了。”下了车，我赶忙鞠躬向郑总道谢。
　　这次我可不想在被人说没礼貌了。
　　“不用谢，小皓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管好他。”
　　真是开天辟地的一次，总裁大人竟然正眼和我说话。
　　我受宠若惊的举手发誓，激动的，确切说是吓的几乎语无伦次的保证自己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把父子两人都逗笑了。
　　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我迅速与小皓挥手告别，快步离开了。


第16章　1111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无聊的紧，我依旧两点一线，三点一面的来往于郑家、宿舍和教室，如果说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这学期我给顾天赐请假请的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用代签了，几乎每个老师都知道，班里有个逃课成魔的天才。
　　期末考试第一，奖学金一等的顾天赐同学这学期变本加厉的开始翘课，原本上学期自己还能糊弄过去，可是这学期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不会来，偶尔来了竟然还让老师惊讶一下。
　　就像今天，点名的教授听到天赐喊到，竟然又叫了一遍我的名，确定真的是本人来了，还揶揄了一下天赐。
　　而顾天赐同学也真真的给面子，坚持到了实验课结束，就飞奔出教学楼。
　　对于这些早已司空见惯的我，只来得及说一句告别，收到了一句再见，便飞奔而去。
　　唉。
　　我无奈的叹气。
　　天要欲其亡，必先让其狂。
　　我已经不只一次的劝过天赐，他最近真的有点过分了。
　　像这样是不行的，早晚要出事的。可天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嘻嘻哈哈的就走了。
　　我总觉得天赐可能要有麻烦了。
　　也许是自己乌鸦嘴，也许是老天听到了自己的呼唤，也许是顾天赐同学的做法真的惹怒了老天爷，正当我收拾好东西要离开之时，电话响起来了。
　　【781227】
　　号码是短号，意味着是校内亲情网的人。
　　应该又是某人打错了吧，我心想，校内网就是不稳定，经常串号。
　　可是这次真的不是串号，不仅不是，在接起电话听到对方报出名号的时候，我吓的差点儿扔了手机。
　　——
　　“天赐，教授找你。”
　　撂下电话，我语带颤音的喊道。
　　可哪里还有顾天赐的影子啊。
　　气的我赶紧飞奔去追还没跑远的某人。
　　“展飞，不还是让你带我向教授请假吗，就说我事情还没办完。”听到我的汉化，天赐回头喊道，可是脚步还没停下。
　　“不行，这次真的不行了，”我飞速的追上天赐，一把抓住他，“之前我能替你签到，替你请假，可是这次真的不行了，这次是系主任找你。”
　　“你说辛尧？”
　　听到对方直呼其名，我差点儿没吓倒下。
　　天知道当我听到电话里是系主任，那个传说中的国家院士的电话时是多么的惊讶，所以当对方说让自己一定要把顾天赐带到办公室时，我第一时间就追上了好友。
　　“是辛教授，我接到你的短信说要我请假，可是还没等我去呢，就接到了辛教授的电话，他说打不通你的，让我找到你，通知你去他办公室。”
　　看天赐还是没正行的样子，我简直急破了头。
　　这个好友可真是的啊，我就说天赐最近有点过分了，简直是什么课都赶逃，这不报应来了，系主任找，肯定没好事了。
　　“可我真的有事啊！”
　　我要跪下了，服了，真的服了。
　　这孩子，怎么看不清状况呢啊，什么能事儿能有系主任找重要啊，那可是能决定你学业的人啊。
　　天赐你到底是傻啊还是忙糊涂了。
　　急的我胡言乱语的说道。
　　“天赐，你怎么分不清什么重要呢，是你的事重要，还是系主任重要啊，”我强硬的拉着天赐往回跑，“你再不去上课不怕他让你退学啊。”
　　不管顾天赐说什么，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带去。
　　天赐是自己班级里唯一的朋友，我还领过对方很多情，上学期期末考试问过对方很多题，天赐都耐心的讲给自己。
　　这样的朋友我不能任其堕落。
　　我要救他，不能失去天赐。
　　必要时，就来强硬的。
　　恩。
　　就这样。
　　所以不顾天赐的反抗，我拉着顾天赐的手，将其带到的系主任室的门口。
　　当当当！
　　“请进。”
　　深吸了一口气，我打开门。
　　“辛教授，我把顾天赐给带来了。”
　　由于跑的气喘吁吁，我的声音好像有点抖。
　　“好了，谢谢你的帮忙。”
　　第一次看到这个著名的教授，我甚至没仔细的观察几下，便被对方礼貌的赶走了，“你可以去上课了，我就不追究你替人签到的责任了。”
　　我无奈的看了眼天赐，示意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我可不是叛徒蒲志高，实在是天赐你最近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自己可是已经尽全力劝过你了。
　　还对辛教授说尽了好话。
　　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
　　看着天赐一脸无奈，一脸歉意的对自己点头，示意自己先出去，我松了口气。
　　看来对方是明白了，希望还来得及。
　　示意天赐一定要虚心接受，不要顶嘴，我便关上门，出去了。


第17章　10000
　　10000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之所以我还站在门外并没有走，原本是想劝劝天赐，让他安心上课的，这些天连我都跟着提心吊胆的，实在是折磨啊。
　　可是屋里两人好像忘了还有其他人存在似的，没一会儿，就吵了起来。
　　是的。
　　天赐竟然和系主任吵起来了。
　　惊的我差点开门进屋拉着天赐道歉。
　　可听着听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什么叫【父母还能害你怎么的。】，什么叫【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的头上啊。】……
　　听着屋里你来我往的两人，我突然意识到，这两人也许是认识的。
　　虽然两人都没明说，可是明显的，天赐和辛教授是很熟悉的，即使两个人争吵成这个样子，即使两人声音越来越高，我也丝毫没听出两人关系有破裂的意思。
　　这哪里是系主任在教训学生，这是父亲在教育儿子啊。
　　是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
　　我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心里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是的，也许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要不顾天赐怎么敢这么大胆，无论什么课说逃就逃。
　　那是因为他跟系主任熟悉啊。
　　而且，看他们吵的这么凶，竟然都没口出恶语。
　　是的，他们即使在吵架，言语间也不会伤害彼此，只是在关心对方。
　　他们不会像母亲那样口无遮拦的什么都说，哪怕最狠厉的话也能说出口。
　　可他们不会，他们即使吵架，心也不会受伤，不像他。
　　我低下头，心里难受起来。
　　又是这种自卑感，又是这种嫉妒感，我真恨自己这种丑恶的想法，更恨这个让我厌恶的社会，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自己明明只想好好的生活，就连这一点点卑微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本以为有个跟自此差不多的天赐，就连自己以为和自己差不多的天赐，都比自己强。
　　低着头，我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天赐不许要我的关心，真正需要被关心的，永远只有自己一个。
　　慢慢的移动脚步，我想要逃离这里，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天赐也和自己一样的，同病相怜。
　　真可笑，果然自己如此不计得失的帮天赐，贪图着虚无的平等，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天赐不仅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一无所有，还是隐藏更深的权贵。
　　是啊，第一天自己不就知道了吗，可自己却有意的忽略了。
　　就为了贪图天赐的好。
　　所以选择性的遗忘，其实他们开学典礼那天吃的那顿饭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自己晕头转向。
　　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天赐一学期以来接触到的人，都比我强，都在无声的嘲笑自己这个土包子，原本我以为自己学习厉害就很厉害了，结果才发现，自己只是做到了别人最基础的一层而已。
　　而自己之所以冒着危险帮助天赐，不就是想将来求天赐时对方能帮到自己的忙吗，想和天赐做朋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