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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神妃:医手遮天-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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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衣裤原本是裙子来着,但为了给宫凌沨包扎,后期为了抽线,裙子的布料已经用光。

    好在还有很多兽皮。

    之前缝补的时候,他选择了一些白兔的毛皮,不仅做了一条穿在裤子外的小裙子,还在衣领处加了点缀,手艺被某人连连称赞,更是被讨要了很久的荷包。

    两人穿好衣服,却用土夹了一些树汁薄薄擦在脸上,让皮肤看起来黝黑一些。

    有句话叫一白遮百丑,相反,一黑……咳咳。

    黝黑的色彩将两人的美貌遮盖了许多,再配合上老气的发型,两人走在人群里丝毫不会令人多看一眼。

    下了山,两人找到了集市。

    一问之下,竟是鹰沙国的台武县。

    台武县已靠近鹰沙国和南樾国的边界,从台武县继续向东南的方向走,穿过国境便是关东城。

    背着装满兽皮的睡袋,宫凌沨却犹豫,“千雪,我们……还是别回去了。”

    顾千雪道,“你既放不下父母,便是在山上也惶惶不安,既然如此都不如回去,哪怕是看看。”

    宫凌沨目光悠远地看向南方,又低头看了看身旁笑意盈盈的女子,思忖了片刻,而后失笑。

    他转过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对不起。”

    顾千雪眉头微动,“为何要说对不起?”

    宫凌沨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掩住眸中的爱意,“这一次,我不想听你的。我们来卖些兽皮,买些生活用品再回去吧,五个月的时间,他们怕已接受我们的噩耗,便不回去惊扰他们平静的生活罢。”

    “但秦……”

    宫凌沨低头,却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去说。

    周围人来人往,吃惊地看着这对男女在大街上就亲吻,一时间沸沸扬扬。

    这种拥吻放在现代,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何况是民风保守的古代?

    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头,越发加深这枚吻。

    四片唇瓣相碰,满是热烈。

    有人已经骂了起来,“这是哪儿来的两人?真是伤风败俗!”

    “臊死了,街上还有孩子呢!”又一名女子喊了一句,赶忙捂住身旁小童的眼睛。

    顾千雪震惊,她第一次拥吻竟然不是发生在开放的现代……这宫凌沨真是个疯子!

    用力将他推开,顾不上责骂,拽着他便跑了起来。

    宫凌沨非但不觉得害臊窘迫,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声音本就清朗好听,若吟唱一般。

    终于,顾千雪将他拽到集市的角落,这才松了口气。“宫凌沨,你是不是欠揍?”

    宫凌沨挑眉道,“好像你能打得过我似得。”

    顾千雪眯眼,“如此说来,你要打我了?”

    “不不不!不打!不敢!”宫凌沨戏谑地回想当年想打就打的时候,只感叹那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以后他还敢打她?只要顾千雪不揍他就不错了。

    顾千雪自然不知晓宫凌沨在想什么,只觉得这厮越来越不像话了,或者说,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任性,太任性。

    就好比现在,说好了来卖兽皮,他倒像没事人一般。

    顾千雪找了个位置,将毛皮一一铺开,想着一会如果有税吏过来,她再补上一些税就行了。

    却在这时,一名身材圆胖,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逛着过来,当看见顾千雪铺着的兽皮时,吃了一惊,冲了上来。

    “姑娘,你这……这是虎皮?”

    顾千雪点头,“是的,如假包换。”

    那商人立刻上来翻看。

    因为顾千雪是在集市的角落,周围并没多少人。

    “这个是熊皮?”那商人又问。

    “正是。”顾千雪道。

    那商人吃惊地看向两人,“你们怎么有这么多皮?”

    顾千雪微笑地回道,“我们家祖辈都是猎虎,所以攒了许多皮,这些皮都是货真价实的猛兽皮,外面很少见的。您看着虎皮,适合做垫子、护腰,尤其是老风寒最应用这虎皮护腰了。熊皮厚实能做马鞍,还有狼皮。”

    一旁的宫凌沨一愣,轻笑着嘟囔,“真会做生意。”

    他声音不大,外人听不清,但两人耳中有母金,以如此小的声音交谈全无障碍。

    顾千雪瞪了一眼过去,“要你管?”

    宫凌沨又痞痞地扭头看风景去了。

    商人眼神闪烁,对这些毛皮有了兴趣,但商人为奸,不会表现出来,“小姑娘,要不然这么办,这些毛皮我用五十两买了。你放心,这银子价钱很高了,整条街都没人能出这么多银子。台武县临近群山,猎户不少,我这是要拿到关东城卖,所以给你抬了银子。”

    顾千雪和宫凌沨皆一愣。

    顾千雪追问,“关东城?你是南樾国人?”

    那人道,“是啊,我就是做走商的,往返南樾国和鹰沙国,小姑娘要不要卖?实在不行,这些兔子皮我不要,我只要这虎皮、熊皮和狼皮,给你五十两,不少了。”

    “等等,”顾千雪道,“大叔你放心,这买卖我和你做,但你先回答我问题。”

    商人一听,立刻乐了,“你问。”

    顾千雪僵住,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问,“关东城……还好吗?”

    商人叹了口气,“关东城曾经好,现在生意又难做了,自从先皇驾崩,新皇……”

    “等等!”顾千雪厉声打断,“你说什么?先皇驾崩?哪个先皇?”

    宫凌沨也是惊愕地看去。

    商人浑然不知,“还能哪个先皇?自然是南樾国的先皇了,不过也是怪,之前听说身体好好的,突然就暴病驾崩。”

 1197,最亏欠之人,却在身旁

    顾千雪依旧难以相信,“大叔,真的是南樾国的皇帝吗?您说的是不是其他国家?是不是鹰沙国?”

    中年人道,“嗨,姑娘啊,这先皇驾崩的事还能开玩笑?我记错不了,如果你实在不信就去关东城问问。”说着,语调一转,笑嘻嘻道,“姑娘,这皮……要不然就五十两卖了吧。”

    顾千雪叹了口气,眸色迸发锐利,“一百两,所有皮都给你,大叔你应该知道,我这价钱不低,这可是三张虎皮!”

    商人本还要还价,但见顾千雪面容严肃,赶忙掏了银子,“好好好,小姑娘真会做生意,给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商人抱着皮就屁颠颠的走了。

    商人自然是赚,而顾千雪和他讲价也不是为了多赚钱,这些是赶往关东城的盘缠。

    顾千雪一回头,却见宫凌沨愣愣地看向南方。

    南方,是南樾国的方向。

    “宫……”

    顾千雪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到宫凌沨噗通一声跪向了南方,低着头,宽厚的臂膀微微颤抖。

    她知道,纵使皇上当初利用宫凌沨,如何将其不当人用,但对于宫凌沨来说,皇上依旧是父亲,在一个人一无所有时,一个信念也是十分宝贵的,哪怕是一个坏的信念。

    顾千雪走到他身边,静静陪着他,却未下跪。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精神崩溃,但无论如何,她必须冷静,她必须撑下来。

    皇上死了,登基的怕就是太子,那么秦妃会怎样?还有顾尚书和顾老夫人,他们会不会被太子针对?

    街上人来人往,虽是街尾的隐蔽之处,但也免不得有人路过。

    路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一站一立的两人。

    顾千雪尽量用身子遮挡下跪的宫凌沨,却未阻挠,她知道他需要一些途径发泄,她知道他一定会内疚,他选择了她而放弃保护自己父母,这个情……太沉重,她不知如何偿还。

    原以为她欠苏凌霄,但到最后她才知晓,她真正亏欠的人就在身边。

    顾千雪垂下眼,她发誓一定要保护这个男人、陪伴这个男人,谁敢伤害这个男人,她便是用最卑鄙的方法,便是双手染满献血,也要不会放过那人!

    就这样,生生过了两个时辰。

    天越来越暗了。

    顾千雪看了一眼天色,单膝跪地,“我知道你很悲伤,但请收一收,天要黑了,城门怕要关闭,我们即刻买马出城吧,争取明日一早到关东城。”

    好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没有泪痕,唯有绝望。

    顾千雪扑向他,紧紧抱住他,“你还有我,不是吗?待此事过去,我们便成亲,我们生好多好多孩子,你要坚强!求你……”

    听到这些话,他周身一颤,紧接着垂下眼,缓缓抬起手放在她后颈,“……好。”

    随后,两人便抓紧时间去驿站高价买了两匹最好的马,紧接着在城门关闭前的瞬间冲了出去。

    一夜赶路自是不说。

    第二天黎明时,两人到达了关东城。

    城门还未开。

    再次回来,只觉恍如隔世。

    马儿在地上啃着草,宫凌沨颓然坐在墙角,双臂搭在双膝上,垂着头。

    顾千雪走到他身旁,坐下。

    天亮了。

    朝阳刺眼。

    他抬起头,唇瓣干涸,苍白无血色,“让你失望了。”

    顾千雪失笑道,“哪里失望?”

    宫凌沨缓缓抬起手,抚上她的头发,紧接着慢慢向下,揽在她的肩头,“我希望能给你坚实的依靠,却没想到最先崩溃的竟然是我。”

    顾千雪心疼地伸手抚上他干涸的唇,“非但未失望,反倒更爱你了。因为你现在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爱有恨的人,还是个善良的人。”

    宫凌沨失笑,“善良?全天下,你是第一个说我宫凌沨善良的人。”

    顾千雪摇头,“皇上那般对你,你却还原谅他,依旧爱他,不是善良又是什么?善良是相对而非绝对,诸如一只虎在猎杀一只羊,你救了羊,只能说你对羊很善良,但对虎却残忍,虎也许因为错失这一顿美食而挨饿或者饿死。”声音顿了一下,而后失笑,“我也真是,这个时候给你扯什么心灵鸡汤?无论你善良还是残忍,我都爱你。”

    宫凌沨抬起眼,眼神惊讶。

    顾千雪凝眉,“有什么惊讶的?”

    宫凌沨空洞的眼神多了一丝柔情,捏了捏她的肩,“我也爱你。”

    却在这时,城门开了,城门下的百姓立刻排成队接受盘查。

    “我们也去排队吗?”顾千雪问。

    宫凌沨点头。

    两人向队伍的末尾走,“刚刚你为何不选择用轻功翻墙?虽然关东城守卫森严,但以我们轻功若小心一些,也是能进城的。”顾千雪轻声问。

    “因为……”宫凌沨垂下眼,最后话,到底还是未说出口。

    他怕。

    只要进了关东城城门,他就要面对父皇已驾崩的事实。

    然而又不得不面对。

    两人接受盘查后入了城,却见城内依旧如常。

    离城门不远,是依岚教的大教堂,后来被改成了会堂,被用来进行普及文字课程用。

    城内因曾整体修缮规划,临接满是三层楼高的小楼,整齐、优美,街道干净、往来人穿着整洁。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元帅府。

    两人将缰绳系在树上,随后便用轻功翻墙进入。

    对于元帅府,顾千雪还算熟悉,小心避过下人,便向主院而去。

    主院。

    安静、宁怡。

    下人不多,来往皆蹑手蹑脚,好似怕惊扰其内之人一般。

    小心趴在屋顶的宫凌沨和顾千雪见此情景一愣,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我先进去看看。”宫凌沨轻声。

    “我们一起。”顾千雪道。

    宫凌沨点头,伸手将一块瓦片掰下一角,“待扔过去吸引下人注意,我们便一齐跳下屋顶。”

    “好。”顾千雪轻声回到。

    一枚石子丢向院门,本就不多的三两个下人下意识看了过去,却没见屋顶两抹人影已跃下屋顶入了屋子。

    所幸,屋内没下人,却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是须归。

    顾千雪快步向须归最浓烈的房间而去,是一处偏室,她能猜到用须归那人的身份。

 1198,最出人意料的,竟是她

    房门紧闭,顾千雪趴在木板门上细细听里面的声音。

    本安静的房间,突然有了轻轻的交谈声。

    “偌澜睡了?”

    “嗯,睡了,涅槃术到这一阶段极其痛苦,难为了孩子还能撑下来。”

    紧接着,便是赵元帅的一声叹息。

    顾千雪听出,交谈的两人一个是赵元帅,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她从楚炎国救回的澜枝。

    宫凌沨对其轻轻点头,顾千雪深吸一口气,而后敲了敲门。

    “谁?”是赵元帅的声音。

    顾千雪一时百感交集,竟生生噎住,“……外公是我,顾千雪。”

    紧接着能听见房内两人惊慌,脚步杂乱地跑了过来,将门闩打开,拉开门。

    当再次见到赵元帅时,顾千雪鼻子一酸,“……外公……”

    虽然顾千雪脸上擦着土,但赵元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紧接着,一名窈窕的身姿出现在赵元帅身边。

    其带着面具,让人看不见其容貌,但有些人即便是不看容貌,也能感受到其气质的高雅以及恬淡,就如同这名女子。

    顾千雪道,“外婆,还记得我吗?”

    澜枝轻轻点了点头,“孩子,外婆当然还记得你,楚炎国一别,外婆一直惦记着你,”声音顿了一下,而后柔声道,“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

    顾千雪一愣,眼神闪了闪,“还……还好。”被家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赵元帅看了一眼房内,“千雪,你娘刚睡下,我们去另一房间。”当初了门时,看向门外身材高大的男子,“厉王殿下?”说着就要见礼。

    宫凌沨将其拉住,“我不是厉王了,我只是宫凌沨。”

    赵元帅想到巨变,也是苦涩地点了点头,“好,只当你是外孙女婿,凌沨,来这里。”说着,将两人引入赵元帅的卧室。

    进了房间,赵元帅将门关好,“坐。”

    两人做在了椅上,赵元帅则是拉着澜枝坐在了坐榻上。

    宫凌沨已迫不及待,“元帅,父皇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声音噎住,说不出话来。

    赵元帅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也不知,毕竟我们远在关东城,只听说狩猎时皇上不幸受伤,当时太医给包扎了伤口,谁知道那伤口越发溃烂,皇上高烧不止。因为皇上无法早朝,国事便由太子打理,虽然太医们兢兢业业,神医周府也为皇上诊病,但两个月后,皇上还是驾崩了。”

    宫凌沨咬牙切齿,“宫凌尧!”

    顾千雪赶忙抚在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上,“凌沨,你愿意听我一句话吗?”

    “你说。”

    顾千雪尴尬,“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应景,但……我们还是查一下再说吧,受伤后确实会致死,破伤风以及伤口感染引起的败血症。当然,我不是为太子开脱,我只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赵元帅道,“孩子,你说的没错,虽然先皇驾崩令人难以接受,但却不能因此而冤枉人。”

    宫凌沨在挣扎。

    顾千雪内心自责,继续问道,“外公,秦妃娘娘如何?顾尚书和顾老夫人如何?”

    赵元帅目光一沉,“都被软禁了。”

    顾千雪吃惊,“软禁?”

    赵元帅点头,“秦太妃自不用说,没了厉王殿下,便是太子不出手,皇太后也是不会放过她的,虽不敢伤其性命,但……至于顾尚书,虽还在职务上,但却被宫中人监视。好在之前我们将你母亲和千意接了来,暂且安全。”

    也只暂且而已。

    一朝君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后来一次大清洗,是历朝历代都有之事,只不过顾千雪做梦都想不到有一日会轮到自己头上。

    “宫凌尧为何要监视顾尚书?顾尚书并未投靠凌沨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和朝廷之事!他凭什么?”顾千雪急了。

    赵元帅叹了口气,“他的目的有二。其一,正在施压收我的兵权;其二,在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千雪一愣。

    赵元帅意味不明地看了顾千雪一眼,“怕是在等你吧。”

    顾千雪眼神闪烁,“不可能,因为圣女之事,太子不是已经放弃我了?”

    “圣女?”一旁安静的澜枝却突然不解道。

    随后,顾千雪便将楚炎国发生之事,包括冥教教主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宫凌安一事说了出来。

    说完后,赵元帅和澜枝都大吃一惊。

    赵元帅是最吃惊的,“什么?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

    顾千雪点头,“宫凌安是个天才、更是个可怕的天才!当时锡兰妃死时,宫凌安前来劫其尸体便是用两具尸人来断后,后来更是发明出了换魂术,我也险些死在圣女安塔娜身体里,那一段时间,在我身体里的并非是我,而是失忆的圣女安塔娜。”

    澜枝内疚,“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轻信了他,我将涅槃术交给他,否则便不会如此。”

    顾千雪摇头道,“外婆便别自责了,一切都过去了,只当是命运吧,”声音顿了一下,“但楚炎国的毒术真的太可怕,现在回想,我还是胆战心惊。”

    宫凌沨静静垂下眼,缓缓抬起头,“元帅。”

    赵元帅下意识地肃然起敬,“厉王殿下……哦,抱歉,凌沨。”已习惯了身份。

    “你可有关于我母妃的消息,详细的消息,她会不会……受苦?”

    此时此刻,宫凌沨自责内疚,他已认定了因为他的离开,父皇驾崩,母妃被软禁。

    实际上,同样内疚的岂是宫凌沨?

    只要想到宫凌沨是为了自己离开南樾国,而选择在山中隐居,顾千雪便自责得心痛。

    赵元帅道,“凌沨放心,秦太妃依旧住在宫中,有人在保护娘娘。”

    “谁?”千雪问。

    赵元帅道,“裴玉蕊。裴氏。”

    顾千雪大吃一惊,裴姨娘?

    赵元帅点头,“想来裴氏对顾家还有一份心,或者是对千雪你救她感激在怀,所以她在保秦太妃和顾家母子。裴氏与皇太后是亲姐妹,之前感情还不错,裴氏以死相逼,皇太后也不敢如何。”

    此时此刻,顾千雪已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内心,只感叹,世事无常。

 1199,天翻地覆、善恶有报

    顾千雪做梦都想不到,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

    杀戮成性的厉王,用各种方法保护她、陪伴她;

    生性烂漫的二皇子,却是个可怕的天才,极端的恶魔;

    忧国忧民、为了灾民冒着被瘟疫感染风险进入灾区的太子,诡异登基为皇帝;

    胆小怕事的顾尚书如今坚守一妻,还是个残疾妻子;

    蠢胖如猪、心智不全的赵氏竟变得倾国倾城,更有可能脑疾痊愈;

    “去世”的外婆澜枝,竟被寻找到,还是冥教的圣女;

    如今连那个屡次坏她名声、陷害她的裴姨娘也变了,竟在帮她。

    变了,变了,翻天覆地的变了!

    顾千雪叹了口气,苦笑出来,“真没想到,最后帮我一把的,竟然是她。”

    赵元帅道,“这也算是善恶有报吧。”

    顾千雪看向身旁的宫凌沨,见其面色依旧茫然,心知其父皇之死对他有巨大打击。“凌沨?”她试着叫了一声。

    好半晌,宫凌沨才抬起头,“我没事。”

    顾千雪苦笑,哪里没事?分明是很有事!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顾千雪问。

    宫凌沨垂眼思忖片刻,“回京。”

    “不行!”还未等宫凌沨的话音落地,赵元帅却道,“如今你们两人太危险,我绝不会让你们冒着风险回京城!你们想做什么尽管说出来,我找人去做,但你们乖乖留在关东城。”

    “多谢元帅好意,但我想自己查。”宫凌沨静静道。

    澜枝却说话了,“千雪,你劝劝凌沨,听你外公的。”

    澜枝的声音温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说服力。

    顾千雪思忖片刻,伸手盖在宫凌沨的手上,“凌沨,你愿意听我一句吗?”

    宫凌沨挣扎,好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你说。”

    顾千雪道,“外公为何阻止我们回去?因京城此时怕是天罗地网,太子的心性和手段你是知晓。秦妃和顾尚书就好比人质,只要我们不露面,他们便安全,但只要泄露出我们一丝消息,他们便十分危险。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在没摸清真相之前,我们不能冒然行动,否则一个不慎,极容易弄巧成拙。”

    宫凌沨眉头皱了皱,却未回答。

    顾千雪继续道,“其次,你忘了那个故事吗?一个倒霉的人碰见了另一个倒霉的人,两个人就倒霉死了。却不知我们两人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苦难重重。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我们回京绝不会风平浪静,最好的方法便是按耐不动。”

    宫凌沨焦急,“但……”

    “等等,听我把话说完,”顾千雪打断他,面色认真地看向他,“但,我还是尊重你的决定,你说回去,我便陪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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