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与婚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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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眯着眼睛，　讨好地笑。
　　　　时曜吃了，　望着她说：“还要鱼，　没刺的鱼。”
　　　　俞青葵皱了下眉，说：“那等我吃完的，我还没吃饱呢！”
　　　　她低下头继续吃蟹黄包。
　　　　时曜笑，　重新拿起筷子，　夹起一块煎带鱼。他仔细将鱼刺剔除递给俞青葵，又给她剥蟹壳。
　　　　俞青葵一边吃着鱼肉，　一边吐字不清地说：“一只蟹就够啦，给我剥蚬子壳！”
　　　　“好，我的小祖宗。”
　　　　时曜静静望着俞青葵，　将她的样子刻在眼里。
　　　　·
　　　　时曜开车带俞青葵回家，　他半路将车停在路边，　去路对面的便利店买水，　俞青葵一个人坐在车里。有人敲了敲车窗，俞青葵回头，看见一个德国老人正在说些什么，手里还在比划着。
　　　　俞青葵把车窗摇下来，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俞青葵试着用英语询问，可是那个老人显然并不会英语。
　　　　俞青葵皱了眉。
　　　　老人看出来俞青葵听不懂，有些烦躁，伸手比划的动作更多的了。
　　　　俞青葵歪着头望向便利店的方向，等时曜拿着水终于从便利店里出来，俞青葵松了口气，朝着老人指向时曜。
　　　　老人站在车边，等时曜过来又说了一大通。
　　　　时曜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上了车，扬长而去。
　　　　俞青葵回头望着站在原地骂骂咧咧的老人，问时曜：“他想要做什么？”
　　　　“搭车。”
　　　　“那为什么不让他搭呢？”俞青葵又问。
　　　　时曜没解释，而是说：“下次不要理，也不要把车窗摇下来。这边不是国内，不太平。”
　　　　“哦……”俞青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时曜将俞青葵带回家，俞青葵站在一楼的客厅里张望了一下，问：“小遇呢？”
　　　　“他不在德国啊。”时曜一手牵着俞青葵，一手提着她的行李箱往楼上走。
　　　　“呐？我记得她上周就说要回国外的家过暑假呀。”俞青葵有点懵。
　　　　“嗯，”时曜点头，“不过她回的是美国的家。”
　　　　“啊……”
　　　　时曜将俞青葵推进房间，问：“怎么样？”
　　　　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圆形床上铺着薄荷绿的床单，淡粉色的纱账从屋顶垂下来，罩着床。薄荷绿的梳妆台上站着粉色的美少女战士。一旁的软沙发里堆着十多个毛绒玩具，玻璃桌上摆着大捧的玫瑰。门口的大鱼缸里，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小鱼儿游啊游。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雪白的墙上画着仿若仙境的城堡。
　　　　俞青葵小跑到墙边，伸开双臂抱住墙，她慢慢闭上眼睛，开心地说：“是你画的！”
　　　　时曜懒散地坐在俞青葵的行李箱上，笑问：“怎么认出来的？”
　　　　俞青葵把脸蛋儿在墙上蹭了蹭，特别认真地说：“作为一只合格的小迷妹，必须能认出来自家男神的作品。”
　　　　时曜大笑，问：“当初是谁说我画画很难看？”
　　　　俞青葵缩了下肩，小声给自己找借口：“没上色的不算……”
　　　　“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时曜站起来。
　　　　俞青葵摇头：“我要再抱一会儿！”
　　　　时曜无奈地将俞青葵的行李箱放倒。一边划开密码锁、拉开拉链，一边问：“小懒虫是不是要我给你收拾？”
　　　　俞青葵惊奇地望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行李箱的密码？”
　　　　时曜学着俞青葵的样子，说：“作为一只合格的小迷妹，必须把男神的生日做密码啊。”
　　　　俞青葵一怔，有点被戳穿的窘迫。之前黑曜的微博信息很少，俞青葵总是查不到他的生日。后来当俞青葵知道了时曜的生日以后，就把身边的各种密码全改成他的生日了……
　　　　俞青葵仰着头望着斑斓的墙，问：“时曜，等我走了的时候可以把这面墙拆了带回去吗？”
　　　　时曜没回答。
　　　　俞青葵疑惑地回过头去望向他，看见时曜蹲在她的行李箱旁，忍着笑看她。时曜的表情怪怪的，让俞青葵有点茫然。
　　　　“俞青葵，你居然带了这个啊……”
　　　　“啊？”
　　　　俞青葵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惊，脸色大变，急忙冲过去，从时曜手里把安全套夺回来塞进行李箱底层，又将行李箱盖上，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特别认真地说：“你看错了，真的。”
　　　　“这样啊……”时曜恍然大悟。
　　　　他忽然站起来，双手揽过俞青葵的腰，将她拎了起来，抱在鞋柜上。那鞋柜有些高，俞青葵坐在上面时比站着的时曜还要高一点点。
　　　　时曜双手压在俞青葵身侧，逼近她，问：“看错了？那我再去检查一遍？”
　　　　“不要！”俞青葵拉住时曜肩膀的衣服，不肯放。
　　　　她的脸，又红了。
　　　　“我偏要。”时曜往后走。
　　　　俞青葵低低哼唧了两声，急忙弯下腰，搂住时曜的脖子，又委屈又着急地说：“不是我买的，是妈妈给准备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将脸埋在时曜的脖子上。
　　　　时曜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烫。
　　　　“这样啊……”时曜不再走，立在原地，任由俞青葵紧紧抱着他，“那我们要不要用啊？”
　　　　“不要！”俞青葵大声说。
　　　　时曜笑着点头：“嗯，我也觉得不用更舒服。”
　　　　“时曜！”
　　　　俞青葵急了，她张开嘴，就在时曜的肩窝咬了一口。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咬人了。错了，咬错地方了。”时曜把俞青葵的小脑袋掰开，吻上她的唇。他将舌尖递到她口中，送给她咬。
　　　　·
　　　　时曜明明待在自己的工作间更方便，可他偏偏搬了电脑在俞青葵那个堆满毛绒玩具的沙发里工作。
　　　　俞青葵趴在床上，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一双小脚丫晃晃悠悠。
　　　　俞青葵正在自学德语，一边看书一边听着手机里的语音。有些语音听得不太真切的时候就问时曜一句，时曜再教她怎么发音。
　　　　“就住一个月，干嘛学那么认真。”时曜写完报告，伸了个懒腰。
　　　　“你会的我也要会！”俞青葵头也不抬。
　　　　“那你怎么不去学画画？”时曜走到床边，在俞青葵身边坐下，看向俞青葵摊开的德语书。
　　　　俞青葵嘟了下嘴，不吭声了。
　　　　她学过呀！学不会……
　　　　“实验设计搞完了，明天开始又要往实验室跑，等下把书包收拾好，跟我去那儿写暑假作业去。”时曜踹下拖鞋，在俞青葵身边躺下，“睡一会，天黑了再叫我。”
　　　　俞青葵回头看了眼卡通时钟，说：“现在才一点，你要睡一下午呀？有那么困嘛？”
　　　　“提前补觉。”时曜闭上眼。
　　　　虽然戴着耳机，可是俞青葵还是担心手机里的声音吵了时曜。她把手机播放的德语关掉，再翻书的时候动作也轻轻的。
　　　　俞青葵将不确定发音的地方用笔圈出来，再翻一页，第二单元居然已经看完了。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前两个单元讲的内容，又把那些暂时不懂等时曜醒来要问的知识点整理了一遍，然后轻轻合上书。
　　　　她偏过头，手托着腮，看向睡在她身侧的时曜。
　　　　睡着的时曜乖多了，也……好欺负多了！
　　　　俞青葵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时曜的画室里，调了一些水粉，又踮着脚尖儿回来。
　　　　时曜还睡着呢。
　　　　画什么呢？
　　　　俞青葵原本想在时曜的脸上画一头小彩象的，然而……
　　　　她画不出来！
　　　　画到最后，她只能把各种颜色的水粉乱七八糟地涂在时曜的脸上。一道又一道相叠。画完了左边脸，俞青葵光着脚下床，站在时曜另一侧准备在他右脸上画点什么。她好像有了点经验，这次没乱画，她先用黑色的颜料画了个圆圈，把里面涂上黄色，再画上闭眼撇嘴的表情。然后换蓝色的颜料画出一片片花瓣。
　　　　一朵向日葵画出来了！
　　　　看着时曜的脸最后被自己画出来的样子，俞青葵笑出声来。
　　　　时曜皱了皱眉，困顿地问：“几点了？”
　　　　“已经天黑啦！起床啦！”俞青葵趁着时曜没睁开眼睛，将颜料藏在身后。她从床上爬下去，退着向后走，悄悄将颜料藏在抽屉里。
　　　　时曜打了个哈欠，他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挠了一下。
　　　　俞青葵急忙小跑着过去，拉住时曜的手腕，撒娇着说：“时曜，我好饿啊，给我做饭吃好不好？”
　　　　“好啊，想吃什么？”时曜坐起来，穿上拖鞋。
　　　　俞青葵盯着时曜的脸，努力憋住笑，说：“今天想吃素。”
　　　　时曜“嗯”了一声，揉了一下俞青葵的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楼往厨房走。
　　　　俞青葵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
　　　　时曜做晚饭，没有发现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
　　　　时曜和俞青葵吃完了饭，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
　　　　时曜在晚饭后教俞青葵德语的时候，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
　　　　一直到十点多，该睡觉了。
　　　　“明天要早起，早点睡。”时曜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洗个澡睡觉。”俞青葵把书合上。
　　　　“嗯，我也去洗个澡。”时曜往另外一间卫生间走。
　　　　时曜刚出去，原本坐在沙发里的俞青葵一下子站起来，把卧室的门锁上，又钻进房间里的内卫，把卫生间也锁上，然后才脱衣服洗澡。
　　　　热腾腾的水淋在身上，俞青葵幻想着时曜照镜子时现自己脸上图案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她应该跟去看的，可是她不敢……
　　　　幻想一下也挺好的，俞青葵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笑着笑着，惊讶地看见内卫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她看错了？
　　　　时曜将门打开，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俞青葵，这是我家，我有钥匙。”
　　　　俞青葵呆愣了三秒，抱着胸尖叫。
　　　　“啊——臭流氓！”
　　　　

第54章　〖54〗
　　　　时曜将马桶盖放下，　坐在上面，望着还在尖叫的俞青葵，说：“别叫了，我看不见。”
　　　　俞青葵愣住了。
　　　　其实淋浴区有玻璃围着。玻璃墙很高，　本是透明的钢化玻璃，中间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正好遮住俞青葵的脚踝以上和头以下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看不见，　时曜才会进来故意吓唬她。
　　　　俞青葵仍旧抱着胸，　有些尴尬地瞪着时曜。她想将玻璃门也锁上，　却发现根本没锁……
　　　　“你出去啦！”俞青葵抗议。
　　　　“做错了吗？”时曜没走，　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望着俞青葵湿漉漉的头发。
　　　　俞青葵盯着时曜那张脸，　不得不说：“我做错了，　真的做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时曜玩着手里的钥匙，　问：“你说我怎么惩罚你啊？”
　　　　“我一会儿帮你洗干净！”
　　　　时曜摇头。
　　　　“我一会儿也让你在我脸上画画！”
　　　　时曜还是摇头。
　　　　俞青葵鼓起勇气，　说：“你那么喜欢我，　当然舍不得罚我……”
　　　　“哈，　”时曜笑了一声，他晃了晃食指，“俞青葵，不许耍无赖。”
　　　　“那你想怎么样啊！”俞青葵喊。
　　　　“不知道啊，因为不知道才进来问你啊。”时曜拿起架子上俞青葵的一块小圆镜照着自己的脸，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就罚你站在那儿不敢出来。”
　　　　俞青葵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盯着时曜好一会儿，　可怜巴巴地说：“时曜，我冷……”
　　　　“撒谎罪加一等。”时曜头都没抬。
　　　　俞青葵“哼”了一声，说：“我要生气了的！”
　　　　她一本正经地跟时曜讲道理：“时曜，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不能总是这样一次次吓唬我！而且你趁女生洗澡的时候拿钥匙开门进来更是很不对的做法！你不能不讲道理的！我在你脸上画画是恶作剧，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那样了，我可以很认真地跟你道歉。可是你闯进来就有点过分了……”
　　　　小葵花课堂又开课了。
　　　　时曜打了个哈欠，无奈地看她：“俞青葵，进来就过分了？那……我要是进玻璃房怎么样啊？”
　　　　说完，他站起来。
　　　　“不行！不许过来！”俞青葵抱着胸皱着小眉头向后退，她脚底一滑，“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急忙大喊：“时曜你个大流氓不许乘人之危借机进来！我不用你扶，自己能起来！”
　　　　时曜被她逗笑了。
　　　　“好啦，地上凉，快起来。”时曜无奈地摇摇头，他不再逗她，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俞青葵爬起来，伸长着脖子朝门口的方向张望。她关了水龙头，仔细去听，好像能听见时曜走远的脚步声。她松了口气，可又不敢大意，急急忙忙把自己冲干净，小跑着出去拿了睡衣回到玻璃隔间里穿，生怕时曜这个大流氓再钻进来。
　　　　终于穿好衣服，俞青葵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她探头探脑地往外走，去找时曜在哪。
　　　　时曜在洗澡。
　　　　俞青葵回到自己的卧室，踢了鞋子爬上床，又关了灯。
　　　　睡不着也要装睡。
　　　　不久之后，时曜洗完澡出来。他径自走到俞青葵的卧室，也没开灯，凭着感觉走到床边，在俞青葵身边坐下。
　　　　黑暗的卧室里，时曜没出声，望着俞青葵蜷缩的轮廓，看得不是太真切。
　　　　俞青葵一直在装睡，她闭着眼睛看不见时曜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心里有点忐忑。她盼着时曜出去，可是等了又等，时曜不仅没出去，反而脱了拖鞋在俞青葵身边躺下来。
　　　　时曜拉俞青葵身上的被子。
　　　　“时曜！”俞青葵再也不能继续装睡了，她一下子坐起来，将灯打开。
　　　　“不装睡了？”时曜懒洋洋地躺在俞青葵的枕头上，占了她的地方。
　　　　“你回自己的房间啦！”俞青葵伸出手来推时曜。
　　　　时曜轻轻一拉，就将俞青葵拉到怀里，说：“我想抱着你睡。”
　　　　“不行！”俞青葵想也不想直接大声拒绝。
　　　　时曜戳了戳她的小脑袋，笑着问：“俞青葵，你这小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啊？”
　　　　俞青葵没理时曜的话，她推不动他，就抬脚去踢他，想把他踹下去。
　　　　时曜长腿一抬，将俞青葵乱踢的腿夹住，又压住她乱动的手，问：“俞青葵，你在防备我什么？这么不信任我？”
　　　　俞青葵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没、没有防备你，也没有不信任你……”
　　　　如果不信任时曜，俞青葵又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国外来找他……
　　　　“睡觉。”时曜把俞青葵的脑袋摁进自己胸膛。
　　　　俞青葵动了两下没挣脱开，她抵在时曜胸口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时曜的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
　　　　·
　　　　清晨，俞青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时曜将手机挂断。
　　　　放在床头的手机刚响了一声，时曜就急忙伸手去拿手机，可是还是把俞青葵吵醒了。
　　　　俞青葵揉了揉眼睛，她发现自己枕着时曜的胳膊，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腿上。她懊恼地坐起来，耷拉着脑袋，有点不开心。
　　　　“怎么了？”时曜问。
　　　　“没什么。”俞青葵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时曜皱眉看她一眼。
　　　　·
　　　　时曜开车带俞青葵去实验室的一路，俞青葵都低着头不说话，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时曜一个拐歪，将车停在一旁。
　　　　“俞青葵，到底怎么了？”
　　　　“没事呀。”俞青葵勉强笑笑。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在生气？”
　　　　俞青葵摇头。
　　　　时曜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俞青葵说：“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走吧，别停在这儿啦。我没事儿的！”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什么吗？”时曜叹了口气，“天黑了，你这支向日葵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大脑壳儿。”
　　　　俞青葵拧着眉抗议：“我脑袋才不大！”
　　　　时曜顺手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说：“那就告诉我是不是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气我进内卫吓唬你？还是气我昨晚赖在你的床上非要和你一起睡？”
　　　　他的声音又温柔下来：“葵葵，在订婚前我不会的。”
　　　　俞青葵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又迅速移开视线，她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没有生你的气。是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故意的，如果我执意让你走，你也会走的……所以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
　　　　俞青葵软软的白腮鼓起来，有些泄气地说：“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呀！我的原则呢？这么做是不对的呀！可是我居然没有拒绝……我违背我的原则了！”
　　　　俞青葵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为什么会丢下我的原则呢？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你丢下原则了……”
　　　　“是啊，为什么呢？”时曜好笑地盯着俞青葵那双溢满矛盾与疑惑的眼睛。
　　　　俞青葵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偏过头看向时曜，问：“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吗？”
　　　　她又使劲儿摇头：“可是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丢下原则呀！”
　　　　时曜慢慢想明白了俞青葵到底在纠结什么。他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头，说：“俞青葵，因为你的原则是错的啊。”
　　　　他一手托着俞青葵的后脑，逐渐靠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葵葵，你喜欢我吻你的感觉吗？”
　　　　俞青葵的目光有些躲闪，她微微犹豫，想要下意识地拒绝，可是望着眼前时曜墨色的眸子，她还是实话实话：“喜、喜欢……”
　　　　“那你想吻我吗？”时曜又笑着问。
　　　　俞青葵睁大了眼睛，怔怔望着时曜，他离她那么近，她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听得见他的心跳，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萦绕。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俞青葵动作十分缓慢地仰起脸，在时曜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好像，那些混乱的东西慢慢清晰明了。
　　　　好像，那颗彷徨无措的心一下子稳了下来，也跟着静了下来。
　　　　俞青葵抬手搭在时曜的肩上，慢慢攥紧他的衣服，再一次吻上时曜的唇，逐渐将这个吻加深，绵长缱绻。
　　　　也许喜欢就是这种滋味。
　　　　无论是奋不顾身还是全心交付的共沉沦，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欢喜。
　　　　

第55章　〖55〗
　　　　时曜牵着俞青葵的手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几个人正在做实验，　大多数都是德国人，只有一两个是中国人。这些人都是时爸爸的学生或助手。
　　　　“时曜，你过来了。”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的跟时曜打招呼，他打量了一下站在时曜身旁的俞青葵。
　　　　“吴远，我爸妈在吗？”时曜问。
　　　　吴远说：“在，　我们在无菌实验室里。”
　　　　时曜点点头，将俞青葵拉到一旁的沙发处，说：“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换无菌服。”
　　　　“好。”俞青葵把背上的双肩包拿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德语书来。
　　　　“你就是阿曜的女朋友吧？”吴远走过来。
　　　　俞青葵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你在学德语？”吴远走过来，　坐在俞青葵身边。
　　　　“嗯，　是想学一点的，要不然别人说话都听不懂的。”俞青葵客气地说。
　　　　吴远点点头：“好孩子。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我教你！”
　　　　“谢谢。”俞青葵客气地对他笑了一下。
　　　　吴远看了一眼换衣室的地方，　说：“嗨，你和时曜在一起多久了？不是，你居然能受得了他的那个臭脾气？”
　　　　时微微走过来，敲了一下吴远的头，说：“喂，　在时曜背后说坏话，　小心我告状哈！”
　　　　“薇薇，　别这样嘛。我这是关心小学妹嘛。”吴远嬉皮笑脸地对时微微说。
　　　　他又转过头来问俞青葵：“小学妹，　你今年高几了？”
　　　　“开学就高三了。”
　　　　“哦，　”吴远点点头，　“那可要好好学习认真准备高考，不能只顾着谈恋爱哦！”
　　　　俞青葵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
　　　　时微微看了眼俞青葵的脸色，对吴远说：“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老妈子一样整日念叨啊。平日里烦我们不算，她今天刚来你就憋不住这嘴啊？要不要拿针把你嘴缝上啊？”
　　　　时微微回过头，对一旁的三五个德国人说了句德语，几个德国人都大声笑起来。其中一个帅气的德国小伙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递给俞青葵。
　　　　俞青葵接过来，用德语说了声谢谢。
　　　　他裂开嘴露出雪白的牙，说了句什么。虽然俞青葵很认真地听，可是她还是没听懂。
　　　　“他夸你很漂亮。”时微微在一旁给俞青葵解释。
　　　　俞青葵就再次说了声谢谢。
　　　　几个德国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围了过来跟俞青葵说话，时微微就充当了翻译的角色。俞青葵感激地看了一眼时微微。
　　　　“你不用谢我，”时微微看了一眼从换衣室走出来的时曜，“虽然我比时曜大九岁，但是我要喊他堂叔。”
　　　　一旁的吴远笑嘻嘻地说：“那个……我比时曜大十二岁，但是他是我表舅……”
　　　　俞青葵有些惊讶地看着时薇薇和吴远。想起要管时曜喊小舅舅的林小遇，俞青葵这才释然。
　　　　时曜穿着一身无菌服出来，看了一眼吴远和时微微，说：“工作都做完了？一个个都这么闲？”
　　　　吴远和时微微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回到工作台。
　　　　时曜弯腰拿起俞青葵的书包，说：“走，带你去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时曜的，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