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与婚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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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跳给你看！”
　　　　林小遇刚想点头，就看见俞青葵皱着眉，脸色不太好。她顺着俞青葵的目光转过头，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
　　　　凶神恶煞的。
　　　　林小遇愣了一下，向后小小地退了一步。
　　　　叶丽学那一头黄色的短发十分显眼，她斜着站在最中间的地方，抱着胳膊，嘴角嚼着口香糖。在她身后站了三四个女生和五六个男生。每个女生都花了浓妆，每个男生都敞着衣领，顶着乱糟糟的染发。
　　　　不过是刚出校门口罢了。
　　　　俞青葵皱着眉，看着叶丽学说：“这里还是学校门口，聚众惹事，你想被学校开除吗？”
　　　　叶丽学翻了个白眼，她朝着俞青葵和林小遇走过来。
　　　　“这次不是找你的。”叶丽学拨了一下俞青葵的肩膀，将她推到一旁，指着林小遇问：“有同学看见你挽着时曜的胳膊过马路。你他妈是智障儿童吗？还需要别人领！”
　　　　叶丽学指尖指着林小遇，差点戳到林小遇的鼻尖。林小遇向后退着，脸色惨白。
　　　　“喂！你别吓她！”俞青葵把叶丽学推开，挡在林小遇身前。
　　　　叶丽学穿着驴蹄子高跟鞋，被俞青葵这么一推，脚步一趔趄，差点跌倒。
　　　　“喂！你居然敢对丽学动手！”那几个女生和男生一窝蜂涌过来。
　　　　俞青葵睁大了眼睛，忙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叶丽学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斜着眼睛看着俞青葵和林小遇，说：“没想到你俩凑一块了，也好。今天就教育教育你们俩，看你们俩以后还敢不敢再招惹时曜！我要让整个六中的人都知道时曜是我的！”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坏学生，俞青葵紧紧抿着嘴唇，在思考是大喊救命还是扯着林小遇逃跑。而林小遇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急促地喘息了两声，整个人朝后昏过去！
　　　　“小遇！”俞青葵一惊，急忙扶住她。
　　　　“小遇，你怎么样？”俞青葵焦急地问。
　　　　林小遇皱着眉，半眯着眼睛，脸色差到离谱。
　　　　林小遇这一昏倒，倒是把叶丽学和她身后的那些学生唬住了。这……还没动手就把人吓昏了？
　　　　“丽学，她该不会是有心脏病吧？窝草，别闹出人命啊，她要是进了医院，咱们可得赔老些钱！”跟在叶丽学身边的一个紫色头发的女生说。
　　　　其他几个人也都有点懵。
　　　　叶丽学犹豫了一会儿，她走到俞青葵和林小遇面前，指着她们两个的鼻子说：“今天放过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俩得答应以后离时曜远远的，不许再看他，不许再和他说一句话！”
　　　　“我说……”时曜手插在裤兜里，一步步走过来，“你谁？”
　　　　围在一起的学生愣了愣，都不由自主让开些位置，让时曜走近。
　　　　“时曜？”叶丽学怔住了，她讪讪收了手，又换上一副笑脸来。
　　　　林小遇却忽然挣脱开俞青葵扶着她的手，她哭着跑向时曜，拉着时曜的小臂，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畏惧地小声啜泣。
　　　　时曜皱了下眉，才无可奈何地将插在裤兜的手抬起来，轻轻拍着林小遇的后背，耐着性子地哄：“好啦，都是大姑娘了，不哭了。”
　　　　林小遇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抹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知道了，小舅舅。”
　　　　小舅舅？
　　　　俞青葵惊愕地望着林小遇，她忽然想起来林小遇的眼睛似乎有一点点像时曜？但是……小舅舅是什么鬼？他们两个的年纪最多也就差个两三岁啊！
　　　　不仅是俞青葵，叶丽学和她带着那些帮手也都懵了。
　　　　叶丽学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换成高兴的笑脸来，她走到时曜面前，急忙说：“她是你外甥女？哎呀！误会了，误会了！”
　　　　真是……又高兴又尴尬。
　　　　她就知道时曜怎么会轻易让一个女生挽着胳膊，尴尬的是她差点把时曜的外甥女给揍了……
　　　　叶丽学的目光不由落在俞青葵的身上。呃……既然林小遇是时曜的外甥女，那俞青葵会不会也是时曜的什么亲戚？
　　　　“呵呵……”叶丽学尴尬地笑了笑，望着时曜，问：“时曜，所以俞青葵和你之间也没什么对不对？”
　　　　“当然！”俞青葵皱着眉大声说。
　　　　时曜看了一眼俞青葵腮帮子和眼睛一起鼓起来的滑稽样子，他的嘴角轻轻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说我和她之间有事儿吗？”
　　　　“什么？”叶丽学没反应过来。
　　　　“是啊，我和她之间是有事儿。”时曜看着睁大眼睛的俞青葵，懒洋洋地说。
　　　　“什么？”叶丽学还是没反应过来。
　　　　时曜这才看了叶丽学一眼，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13章　〖13〗
　　　　叶丽学愣愣望着时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尴尬地笑起来，因为脸上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瞧着更添了几分丑态。
　　　　“时曜，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她！”叶丽学咬着嘴唇质问。
　　　　时曜轻笑了一声，看着叶丽学，问：“你是……？”
　　　　叶丽学如遭雷劈，险些站不稳。几乎是瞬间，叶丽学的眼眶里就涌上了眼泪。
　　　　时曜扫了一眼叶丽学金灿灿的短发，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你啊……上次不陪你看电影就捂着脸哭的那个？”
　　　　叶丽学再也忍不住了，委屈的眼泪涌出来，将她浓浓的烟熏妆染脏，一只假睫毛掉了一半，半垂着。
　　　　“喂！你狂什么狂！我们丽学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叶丽学班里的一个男生看不过去了，抡着拳头朝时曜砸过去。
　　　　林小遇惊呼一声，脸色煞白。
　　　　时曜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势一拉，将他拉过来，又一甩，把他整个人甩出去。男生撞在树上，然后疼得蹲下来，哼唧呼痛。
　　　　“你吓到我外甥女了。”时曜向来懒散的眼里蒙了一层冷意。
　　　　“喂！你们在干什么！”教导主任追出来，“打架斗殴记大过！又是你，叶丽学！你已经记过一次了！记大过三次可是要开除的！”
　　　　蹲在地上的男生抬起头，指着时曜，说：“主任，他也打架了！”
　　　　“谁？”教导主任看着转过身来的时曜愣了一下，“你还敢恶人先告状！一定是你们欺负人，时曜正当防卫！都给我回办公室！叫家长！”
　　　　没办法，这么多年了，时曜可是六中唯一一个获得保送桐义大学的学生……
　　　　·
　　　　SY·转角冷饮店。
　　　　俞青葵低着头咬着吸管，闷闷不乐。
　　　　林小遇看看俞青葵，又看看时曜，然后轻轻拉了一下时曜的袖子。时曜看她一眼，将抹茶奶霜推到她面前，说：“喝你的。”
　　　　“哦……”林小遇低下头，双手捧着抹茶奶霜。
　　　　俞青葵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揪着个小眉头瞪了时曜一眼。他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澄清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怎么反而要说那种让叶丽学误会的话！他是不怕叶丽学，她可不想再被找麻烦哩！
　　　　俞青葵又狠狠吸了一口米沙红豆汁。
　　　　“咳咳咳……”俞青葵吸得太用力，呛着了。她捂着嘴，把头歪到一旁忍不住一阵咳嗦。
　　　　“青葵？”林小遇一愣，慢吞吞地抬手，一下一下拍着俞青葵的后背，“慢点、慢点喝……”
　　　　俞青葵咳嗦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冲着林小遇甜甜一笑，说：“我没事啦。”
　　　　时曜看着俞青葵因为咳嗦而涨红的小脸蛋，可真红。他原以为俞青葵会问出来，没想到她并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说。时曜指尖轻轻叩了两下桌子，有点失望。
　　　　“他……真是你舅舅？”俞青葵终于忍不住好奇小声问林小遇，“一个班级的学生，就算不是同岁，最多也就差个一两岁，或者两三岁？不是亲舅舅吧……”
　　　　俞青葵睁大了眼睛望着林小遇，她觉得林小遇如果真有时曜这么个坏脾气的亲舅舅那可真够可怜的。
　　　　“是亲舅舅……小舅舅比我大一岁。”林小遇笑起来。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喊我舅。”时曜皱了下眉。
　　　　林小遇吐了下舌头，贴着俞青葵的耳朵小声说：“小舅舅不喜欢我叫他舅舅……”
　　　　俞青葵也压低了声音凑到林小遇耳朵边说：“他是不是好凶好凶，总是给你脸色看哦？”
　　　　“没有呢，小舅舅对我很好的！”
　　　　时曜懒得听两个小女生咬耳朵，拿出手机来随便翻翻微博消息。他刚看了没多久，林小遇就小心翼翼地摇了摇他的手腕。
　　　　时曜皱着眉看向麻烦鬼。
　　　　“小舅舅，我想去看电影……”
　　　　林小遇在时曜拒绝前又小声说：“我和青葵约好了一起去看《同桌共眠》的……”
　　　　时曜什么也没说，开始订票。在选座的时候，时曜微微犹豫过后，一下、两下、三下，选了三个座位。
　　　　·
　　　　俞青葵挽着林小遇的胳膊，她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时曜，小声问林小遇：“你小舅舅怎么也跟来了哦……”
　　　　“可、可能是觉得太晚了吧？”林小遇很敏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小舅舅？不喜欢他也来是不是？”
　　　　看着林小遇眼睛里的慌张，俞青葵立刻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笑得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笑着说：“怎么会！你小舅舅好棒的！高高瘦瘦人好看，成绩好，还会画画！”
　　　　“是吗？”时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俞青葵。
　　　　俞青葵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
　　　　·
　　　　俞青葵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直到感觉到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总是往她这边靠。起先的时候，俞青葵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个中年男子竟然将胳膊搭在俞青葵的椅子上。
　　　　俞青葵揪着眉头，正在思考要不要说出来。可是说出来会影响别人吧？她正纠结的时候，林小遇拉了她一下。俞青葵回过头，就看见时曜和林小遇都站了起来。
　　　　“换座位。”林小遇小声说。
　　　　俞青葵松了口气。
　　　　原本是时曜、林小遇、俞青葵的座序，换了座位以后变成林小遇、俞青葵、时曜的座序。
　　　　重新坐好以后，俞青葵吃着爆米花，专心看起电影来。她看着看着，忽然想到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要林小遇也换座位？她和时曜调一下不就好了？
　　　　时曜还是林小遇想到的调座方式？好笨哦。
　　　　时曜偏着头，看向俞青葵。俞青葵看电影的时候特别专注，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因为看得太专注了，她拿了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的时候，居然还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头尖儿。俞青葵皱了下眉，吮了一下指尖，继续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电影。
　　　　俞青葵把爆米花放在一旁，拿起冷饮来喝。
　　　　时曜看了一眼她的爆米花桶，里面快空了。时曜将自己没动过的爆米花和她的换了一下。
　　　　俞青葵喝了两口冷饮又抱起爆米花，一颗一颗地吃起来。浑然不觉自己的爆米花被别人调换了。
　　　　时曜笑了一下。
　　　　真能吃，像个小仓鼠似的。
　　　　·
　　　　看完电影已经快十点了，时曜和林小遇一直把俞青葵送到小区门口。电影院本来就在学校附近，而俞青葵家离学校也不远。
　　　　“今天太晚啦，下次来我家玩哦。”俞青葵拉着林小遇的手，弯着眼睛笑着说。
　　　　“好。”林小遇点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俞青葵进到小区，回到看了一眼时曜和林小遇的背影，还是觉得林小遇有这么个舅舅好可怜哦……
　　　　·
　　　　“宁肯让她给你补课，也不用我？”时曜问。
　　　　林小遇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声说：“喜欢青葵教……”
　　　　时曜朝她的头顶敲了一下，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时曜的房间纯白色系，这种纯白的色系能让他有作画的灵感。他坐在雪白的大床上，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叩了两下。
　　　　突然很想画画。
　　　　时曜去了画室，望着空白画板沉思了许久，才开始动笔。他画起场景的时候很专注，因为这份专注，他的眉宇之间更添了一份吸引人的好看来。
　　　　他画了很久很久，才将一座影院的场景画好。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电影，而座位上却是空空一片，没有一个观众。他换了笔，在最中央的座位画唯一的观众——一只小仓鼠。
　　　　小仓鼠抱着一大桶爆米花，一边吃一边专注地看电影。好多好多的爆米花，爆米花从纸桶里溢出来，撒了一地。
　　　　瞧着画中央的小仓鼠，仿佛能听见小仓鼠咬着爆米花时“咔哧”、“咔哧”的声音。
　　　　时曜将这幅画放在微博上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想要放下手机的时候，才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翻开消息列表一条一条地翻。
　　　　没有，那个每一天晚上都会给他发消息的小粉丝今天居然没有发消息。时曜翻开那个小粉丝的微博，看见两三条关于手账的微博。
　　　　想了想，时曜点了个赞。
　　　　

第14章　〖14〗
　　　　“姥姥，我回来……”俞青葵的话梗在喉间，怔怔望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倾倒的桌椅、碎了的玻璃茶几、凌乱的柜子，连挂在墙上的电视也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主卧里伴着妈妈的哭声和姥姥的劝声。
　　　　俞青葵把书包放在一旁，踩着废墟一样的地面小跑着冲去妈妈的主卧。
　　　　“妈妈！”
　　　　米盈静伏在枕头上哭，许是哭得太久了，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哭声断断续续的。
　　　　妈妈的卧室里也和客厅一样一片狼藉。那些爸爸妈妈的合影被撕得粉碎，还有那些妈妈攒了很久关于爸爸的杂志也都撕碎了。
　　　　“青葵回来了，快来劝劝你妈妈。”俞青葵的姥姥祝香兰红着眼睛。
　　　　“妈妈……”俞青葵坐在床边，俯下身来抱住妈妈的腰，“妈妈别哭了……”
　　　　俞青葵看不得妈妈受委屈，只要妈妈哭，她就会跟着掉眼泪，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浸湿了米盈静的衣裳。
　　　　“葵葵……”米盈静坐起来，搂着俞青葵一起哭。
　　　　俞青葵的手绕过米盈静的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着安慰：“妈妈别哭了，别哭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调解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只能笨拙地反复重复这一句话。
　　　　米盈静忽然推开俞青葵，她拿起身旁的杂志塞给俞青葵，声音尖利地说：“你看看！这个就是你爸爸！那个说过娶了我是最大幸福的男人，转眼就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你爸爸就是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你妈妈高中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为了他，高考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学校、专业，去了他的学校！妈妈一毕业就嫁给了他，为了他放弃一切，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越来越不愿意和妈妈说话，总是给妈妈脸色看！嫌弃妈妈这个嫌弃妈妈那个！现在转眼就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米盈静哭得声音沙哑，她的指尖儿不停戳在杂志的封面。
　　　　俞青葵低着头，看着妈妈硬塞给她的杂志。
　　　　《俞泽言与当红花旦萧玉雯午后沙滩共享悠闲时光。》
　　　　《俞泽言携旗下当红姐妹花ZK组合走红毯，左拥右抱福气不浅！》
　　　　《侯婉圻离开东家，投奔俞氏企业！这其中是不是有俞泽言的原因呢？》
　　　　《震惊，有人在英国拍摄到俞泽言多次出现莎立贵族学院，传言俞总是去看望私生子……》
　　　　每一道消息都配着一些照片。俞青葵也很久没见过爸爸了，她摸着杂志封面，细细去看那些照片。大多数照片都是偷拍，有的是一个侧身，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连俞青葵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爸爸。只有爸爸和ZK组合一起走红毯的照片是清楚的。ZK是一对娇小的双胞胎姐妹，分别站在高大的俞泽言两侧，爸爸的手轻轻搭在她们的腰上。
　　　　俞泽言的正视着镜头，嘴角挂着儒雅的笑意。
　　　　俞青葵摸了摸爸爸的脸，有些想爸爸了。
　　　　米盈静忽然把俞青葵手里的杂志抢了过来，她一边撕，一边哭着喊：“我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男人的照片了！再也不要！俞泽言，我恨你！”
　　　　“妈妈！”俞青葵去拉米盈静的手腕，“这些消息不一定是真的啊！他们娱乐圈总是各种炒作，那些人随便拍到一张同框的照片就胡乱编个题目吸引人眼球。不能都信呀！”
　　　　“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
　　　　“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呀！我相信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啪！”米盈静一个巴掌打在俞青葵的脸上，“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喊他爸爸！”
　　　　俞青葵的脸偏到一侧，眼泪忍不住地掉下来。她知道她不应该惹妈妈生气，可是她心里的小固执不肯妥协，她固执地说：“可是他是我爸爸！一辈子都是我爸爸！”
　　　　“你！”米盈静抬起手！
　　　　俞青葵闭上眼睛，也不躲，准备挨打。
　　　　“哎呀，你干什么呀！”祝香兰急忙抓住米盈静的手腕，“你打孩子干什么！小葵说错了吗？姓俞的这辈子都是她爸爸！你现在逼着孩子改口，那你当初干嘛非要嫁他！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听，你们明明不是一路人……”
　　　　“葵葵……”米盈静哭嚎着把俞青葵搂在怀里，“妈妈不该打你，疼了是不是？对不起……”
　　　　“不疼，妈妈我不疼……”俞青葵抱着妈妈的腰，将脸埋在她怀里，“妈妈别哭，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照顾你……”
　　　　祝香兰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都造了什么孽啊！小静，别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就跟那个男人离婚好不好？离了男人咱们还能活得更好！”
　　　　折腾了大半夜，俞青葵看着妈妈睡着了，才回书房写作业。她很快把作业写完，睡觉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半夜两点了。
　　　　折腾了一晚上，她在临睡前连手机都没碰一下。
　　　　·
　　　　第二天俞青葵上学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
　　　　第一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俞青葵的身上，她最近特别喜欢让俞青葵读课文。
　　　　“俞青葵，朗读一下46页的课文。”
　　　　英语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写了两个单词仍旧没听见朗读课文的声音，她诧异地转过身去。
　　　　扬馨用胳膊肘碰了俞青葵一下。
　　　　发呆的俞青葵的回过神来，讷讷站起来。
　　　　扬馨压低了声音，说：“第46页……”
　　　　俞青葵低着头飞快地翻了两页，翻到46页，然后大声读起来。
　　　　俞青葵居然会上课走神，而且连书的页数都翻错了，这可真是稀奇。教室的学生们都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英语老师皱了一下眉，不过终究是没说什么转过身去继续写板书。
　　　　俞青葵将课文朗读完坐下，她将小臂交叠放在桌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黑板，专心致志地听讲，暗暗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走神。
　　　　“俞青葵，你来翻译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英语老师手中的教鞭指着黑板。
　　　　“俞青葵？”
　　　　俞青葵站起来，红着脸说：“听霍金演讲的人有时会发现很难理解他，因为他的思想往往和他试图描述的宇宙一样大……”
　　　　“请坐。”英语老师多看了俞青葵一眼。
　　　　俞青葵坐下，她拿着笔在练习本上胡乱划了两道，闷闷不乐。
　　　　坐在最后面的时曜若有所思地看着俞青葵，他随意搭在桌面的指尖，轻轻叩了两下。
　　　　·
　　　　“嘿，你没事儿吧？”下课的时候，扬馨拍了拍俞青葵的肩膀。
　　　　俞青葵抬起头冲着扬馨笑了笑，说：“谢谢班长，我没事的。”
　　　　“呦，我才发现！这眼睛怎么肿了啊？哭的？”扬馨凑过去。
　　　　俞青葵摇摇头想否认，想了想，又点点头。她低着头，小声说：“是哭了，是不开心。”
　　　　“到底怎么了啊？跟我说说！”扬馨的热心肠又躁动起来。
　　　　俞青葵轻轻摇了摇头，说：“已经没事了，嗯……不是很想说呢。”
　　　　扬馨点点头，她站起来：“成，我不问了。你要是有事儿记得跟我说哈！我去收作业了。”
　　　　“嗯！”俞青葵点了点头。
　　　　她拿出手账本刚打算记录点什么，隔壁班级的一个学生敲了敲门：“俞青葵，英语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嗷……谢谢你。”俞青葵把桌面收拾干净，低着头往外走，心想一定是因为英语课堂上走神的事情……
　　　　·
　　　　“你们班俞青葵在吗？”陆雨旋抱着个好大的快递盒子站在门口，她扫视了教室一圈，把怀里的快递递给门口的一个女生，“我刚刚去门卫拿快递看见她的快递，顺道一起拿上来了。帮忙放她桌子上哈！”
　　　　课间的时候教室里一向很热闹，几个男生追逐打闹，忽然推搡间将靠窗那一组前三排的桌椅弄倒了。
　　　　一个女生惊呼一声：“俞青葵的快递！”
　　　　长方形的快递压在桌子下面，已经被压扁了。
　　　　几个男生一愣，急忙把几张桌椅摆好。
　　　　刚回来的俞青葵小跑着冲过去，握着剪子戳开胶带，拆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纵使有防震泡沫，纵使两层包装盒，纵使有毛茸茸的官垫裹着娃娃。
　　　　精致的特体人鱼娃娃还是碎了，尤其是头，碎成了好几块。
　　　　俞青葵低着头，望着破碎的人鱼娃娃，本来就是低落的心情使她绷不住情绪，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几个男生茫然地站在一旁。
　　　　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