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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套路了剑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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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月和孙秀青又聊了两句,孙秀青看了看时辰,便告辞了。
天心月一个人在屋内等着。
时光在这一刻慢的熬人。
她并非真的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她曾经哄骗着西门吹雪,说过他的剑上负着两条人命,先下这话倒成了真的。廻光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多次和她说“回移花宫”。天心月也知道廻光担心她,才次次都笑着说“好”。
如果西门吹雪真的输了,那该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
天心月赏着月下的紫薇,慢慢的品着茶,总归是过不去这个夏天罢了。
天心月见婉如等得实在煎熬,便取了琴,弹琴以打发些时间。鬼使神差的,她又弹了那曲情思。只是曲子倾诉了一半,便忍不住变了调。
天心月重新排了曲,看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问:月已攀上了紫薇树稍上,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她慢悠悠的问着,忽而听见了剑柄与腰上玉石碰撞的声音。
天心月回头。
西门吹雪一袭白衣站在屋前,他神色柔和,仿佛听见了天心月问出的问题。
他微微笑了一笑:“我回来了。”
天心月忽然便推开了琴,她扑了过去,西门吹雪抱住了她。婉如红着脸,她捂着眼,悄悄的跑了。
而天心月等回了她的心上人。
“喜服还有别的东西,我已经通知了店家,让他们都直接送回山庄去。”
“嗯。”
“宾客名单我也已和掌柜商议完了,到时候来往的客商请在京城吃顿便酒,由他负责接待。”
“嗯。”
“山庄里我们就只摆上一桌,只请宫主、花满楼还有陆小凤他们。”
“……”
“先生?”
“……好。”
天心月仰头看着他,抿着嘴角笑。她的眼里似乎有着两道弯弯的月牙,有风吹落院中的紫薇花,花瓣落在了她扬起的眉间,正是人间绝色。
“先生,我们明日便回家去吧。”
西门吹雪凝视着她微微笑了。
剑神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西门和月月的故事就算交代完毕了!!
下面一卷是第三卷,花开两枝,主视角会是廻光。剧情主要是廻光和花满楼还有月总的身世啦!
唉……说起来我写这篇文,其实是为了告诉五年前的自己,西门吹雪不是不能在小幅度的OOC里谈恋爱,只是你当年能力差水平烂,写不来他谈恋爱而已(。
啾啾啾大家!
☆、花开第一
又一年孟春三月; 廻光赶往扬州。
往年这个时节,廻光总是会纵着自己的性子,往江南行。听一听苏州的曲,再见一见扬州的月。去年因着天心月的缘故,她去了一趟杭州,泛波西湖也算别得意趣。但今年她骑着马往扬州; 却不是为了景,也不是为了情。
三月十七,花如令六十大寿,大宴亲朋故友。因江廻光去年也算是和花满楼有了点交情; 她竟然也收到了赴宴的帖子。廻光觉得有趣,她没想到花家竟然敢往绣玉谷移花宫发帖,既然对方发了贴,那么她自然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加上正巧天心月初孕,正是着紧的时候。别说西门吹雪,廻光也不赞同她去赴宴。天心月左右为难,廻光便答应携了她的礼,替她去道上一声贺,也免得她在家中惦记,神思不稳。
廻光因无事可做; 便打算慢慢行去; 甚至未走水路。她二月初二自绣玉谷打马而出,一路轻装简行。这一路来,她心血来潮; 隐瞒了身份,只说自己姓江,竟当真未有一人能认出她是移花宫的大魔头,反倒个个赞她夸她,胆子大一些的甚至直言倾慕于她——这倒是让廻光见到了江湖的另一面,也颇觉有趣。
三月十六日,廻光骑着她的那匹踏雪白马慢悠悠总算是到了扬州,此时的扬州还算不上最美的时候。好在岸边的柳树已抽了芽,院中的桃花也灼灼开了,一眼望去,倒也算是占了七分春色。
她要来的人消息没有知会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往花满楼的百花楼去。廻光选了处离琼花观较近的客栈,放下行李后,便漫步去了这座道观。
道观历经数朝倒是已有些老旧了。廻光站在观前,看了那“敕造”二字一眼,便抬步踏了进去。
因这琼花并不会对百姓开放外观,这观里的香火也是一般。廻光路过已有些掉漆的香火箱,抬手撒了一把钱进去,也不见这观里有小童来接。
她慢悠悠晃去了三清像后的小院,只见一黄一黑两只土狗也不怕人,冲着她便叫了起来。
江廻光瞧着有趣,手里捏了两枚钱,正要让这两条狗收声,忽有一道童捧着盆匆匆从厢房出来,一见廻光便呵斥道:“你这人姑娘怎么回事,竟擅闯御赐琼花观!”
江廻光“哦”了一声,反问:“你这门上贴了禁止入内吗?”
道童道:“道观怎么会不许香客入内?”
江廻光颔首:“这便是了,既然如此,小道长这擅闯一词又从何而来?”
道童说不出去话,他看着江廻光施施然要往院后种着琼花的地方而去,连忙大叫:“大黄,小黑,快拦住她!”
可那两只狗原本还敢对着廻光吠叫,廻光当真一步向前,这两只狗反而哀鸣一声,先退了步。、
廻光轻笑:“这畜生倒有点灵气,养的不错。”
道童差点儿被江廻光的态度气死,他连忙搁下手中盆,匆匆赶去拦在了江廻光身前,义正言辞道:“你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是我观禁地,除了府衙老爷,谁也不能进去的!”
江廻光微微挑了眉:“如果我偏要进去呢?”
道童极了,一回头见院中门是锁的便也松了口气,他得意道:“你进去试试呀?”
廻光扫了道童一眼,足下一点。道童只觉眼前一花,再一看,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宫衣的女子。道童连忙向后望去,只见廻光已立在了院墙朱红的瓦上,笑意盈盈的瞧着他。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便进去瞧了。”
道童这下彻底慌了,他连忙叫道:“你真的不能进去,我师父说了!谁也不能进去!”
江廻光置若罔闻,她已经见到了那株天下闻名的琼花。琼花开在院中最中央的位置,此时恰好是夕阳时分,城东城西的人家已升起袅袅青烟,只有这处静如桃源。
天心月喜欢琼花,廻光已在移花宫内试了一年,也未能种活一株扬州琼。她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便借着这次贺寿的机会顺道瞧一瞧最好的扬州琼花。
廻光心想:若是她实在种不活,便将这株连土带根一起抢回去算了。
廻光踏上青草泥地,慢慢走近这株花。
她正欲抬手瞧个清净,忽听见了道童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廻光的手捏了一枚钱,想着若是这孩子仍是不停休的聒噪,便让他先闭上一会儿嘴。
可门是开了,传来的却不是道童聒噪的叫骂声,而是一句怯生生的——“师、师父,您回来啦。”
观主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他先是颔首示意,接着一眼便看出了道童的紧张。院中尚未清扫,一日的灰尘落下,如今能将道童的脚印看得清清楚。道童的脚印杂乱无章,似是满院乱跑——可观主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徒弟从不是个爱动之人。
观里来了别人,一个轻功好到连脚印都留不下,道童自然也拦不住的江湖人。
观主问:“有人来观花?”
道童低下了头:“是,是。徒儿没用,徒儿拦不住。”
观主道:“莫说你,便是为师也拦不住。”他看向后院,“无妨,想来也是爱花之人,这花本就是属于天地,天观得、地观得,鸟儿看的,大黄小黑也看得,没道理她看不得。”
廻光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她甩袖而出,冷笑道:“好你个老道士,竟拐着弯骂我。”
观主见廻光如一阵风,转眼便从园内至他身前。他眼中有惊讶,却也不曾惊慌。
他向着廻光拱手行了一礼,不轻不重道:“观人观心,客人听见什么,全赖于自己心中在想什么,和老道说了什么可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廻光盯着这道士,忽然笑了,她说:“老道士不怕死吗?”
观主淡定回答:“当然怕。”
廻光冷嘲:“好没骨气的道士。”
随着观主一并而来的青年听到了这里,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温声开口:“廻光宫主,你明知李道长没有恶意,又何故为难于他。”
廻光看向了花满楼,慢声道:“我这算不上为难,你尚且没见过我为难人的时候。”
李道长却是道:“小老儿活得久,有关廻光宫主的传闻还是知道一些。确实,若是我面前的是移花宫的宫主,区区一句讥讽,却是当不得为难。”
廻光扫了一眼观主,又看向了花满楼:“你听见他说的了。”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他开口道:“那便请宫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先移步琼花观暂侯,可行?”
花满楼长身玉立,廻光见他立于夕阳光晕中,竟比金蕊玉瓣的玉琼花还要美些。江廻光顿了一瞬,抬步往观中回,临走前对花满楼道:“第三枝的叶片有些枯黄,不像是缺水,你最好仔细看看。”
花满楼闻言微讶,他也没有去问廻光是如何猜出他此来是为治疗琼花树,只是接受了廻光的提醒,道了谢,便匆匆随着观主去检查琼花的近况了。
廻光在观中无聊,便帮着那院中的道童碎核桃。
道童手里捏着钳子,费半天劲才敲碎了一个。他分着生核桃的桃仁与碎桃壳,廻光在一旁看得不耐,便拉过了他的竹篮子,随手抓了一个握在手心。
道童见状,连忙道:“唉,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凑什么热闹,快换给我,这些是要拿来做药——”
他话未说完,只见廻光将嫩白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拢——
嘎查一声。
廻光重新摊开了手,那生核桃还是原本的样子,可壳上却多了数道裂纹。道童一时忍不住伸出食指捏了捏,那一块的硬壳竟然就被他取下了。
——这人空手就捏碎了核桃!
道童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全,廻光也不嫌弃,反而难得温柔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我帮忙?”
道童看了看钳子,又看了看自己快要磨出泡的手,红着脸、憋着话又默默的将竹篮子推去了廻光面前。廻光轻笑了一声,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道童捏核桃,末了她也会取些桃仁吃。
道童这时候哪里还敢说三道四,他一旁忙着分拨核桃,一边见廻光吃完了,还会默默的再递给她些。
一篮子道童本要砸上一晚的核桃,便轻轻松松地在花满楼回来前给碎完了。
花满楼回来的时候,道童已经坐在了廻光的身边,和她吃着一碟碎核桃。廻光见花满楼离开了院子,甚至好心的问了一句:“生核桃仁吃吗?”
花满楼侧耳听见这一句,也听见了道童嚼着桃仁的簌簌声,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对着廻光的方向点头道:“好啊。”
廻光记着他是个瞎子,便取了块最完整的,起身直接喂进了他的嘴里。生核桃一入唇齿有些苦涩的清香味,花满楼愣了一瞬,刚回过神要伸手,廻光却已收回了手。
她弹了弹身上落下的核桃碎末,问道:“花怎么样?”
花满楼怔了一瞬,将生核桃嚼碎咽了下去,方才回道:“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病虫。如今发现的早,撒些药便好了。”
廻光点了点头,已将视线投在了观主身上。
她道:“老道士,你也知道,如果我想要进园你根本拦不住我。”
观主点了点头。
廻光便又道:“我要把花直接拿走,你也无可奈何。”
观主依然颔首。
廻光瞥了一眼花满楼,最后道:“但我也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我不会抢花,也不会毁园。”
观主十分善解人意:“那宫主想要什么?”
廻光道:“我要一盆你养玉琼花的土。”
廻光捧着那盆土往客栈去,花满楼走在她的身边,询问道:“宫主是为了移花宫内的琼花?”
廻光点头:“移花宫内有专门的花房,与扬州的气候也差不离太多。我也试了扬州的土,但都不行。但既然普通的扬州土不行,那么养着最娇贵的玉琼花的土呢?我总要一个个试试。”
花满楼道:“或许我可以去帮宫主看看。”
廻光闻言发笑,她重新打量了一番花满楼,慢悠悠道:“你?花满楼?”
花满楼不解:“有何不妥吗?”
廻光大笑道:“你知道这近一百年来,有几个男人入过我绣玉谷吗?”
花满楼道:“据我所知,冷捕头去过,燕小少侠也去过。”
廻光笑道:“对,冷血在哪儿待了不足两个时辰,小燕尚不足十二。花公子是觉得自己两个时辰便能看完我移花宫的花房,还是觉得自己今年尚不足十二?”
花满楼一时无语,他顿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
初次见面时廻光就发现了这一点,花满楼的嘴角上扬的弧度生的与天心月着实像。这使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尤其符合廻光的审美,甚至有时会忍不住勾得她心发痒。
好在花满楼瞧不见,他是个瞎子。
廻光漫不经心地想,她爱怎么看便能怎么看,反正他也不知道。
廻光正这么想着,街道上忽然传出了一声怯怯的喊声。
“七、七哥哥。”
廻光顺着声音瞧见了一名锦衣玉袍的少女,她被仆人簇拥着,小脸埋在比云还要轻软的披肩里,手里捏着缀着金铃的苏绣小包。她看起来很可爱,又更可怜,那一双盈着水的眼睛又乖又怯地看着花满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廻光。
廻光听见她道:“七哥哥,我,我来寻你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慌!
下一章廻光大大给大家表演一下霸总的打脸。
☆、花开第二
廻光的视线在眼前人的身上停了一瞬; 她回望向花满楼,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七哥哥?”
廻光的声线较之普通女子要更低沉些,故而当她话语携着点儿尾音,又刻意压低那么一层,听在人的耳朵里便要尤其的正邪难辨,喜怒难分。
加上廻光久居于人上; 她开口说话,也从不会去顾及旁人的心绪。那唤着花满楼“七哥哥”的少女在她的声音下,极轻的抖了一瞬,尽管她隐藏地很好; 但却逃不过廻光的眼睛。
花满楼先是对少女道:“你先回去吧,我有朋友来,得先招待一二。”
少女闻言张了张口,她看了眼廻光想说什么,可又惧于廻光微微眯起的眼睛,便也只是极委屈的“嗯”了一声,跟着陪着她来的仆人走了。
廻光见着这小姑娘来去都像一朵被捧着生怕磕坏半角的琉璃花,眼中有些玩味的意思。她对花满楼道:“她唤你七哥哥,怎么是你们花家的女儿?我记得你们花家是没有女儿的呀。”
她说的又轻又柔,却不敢令人忽视半个字眼。
花满楼顿了一瞬; 仍是回答:“宫主应当知道; 我家曾有个妹妹,只是走丢了。”
廻光“唔”了一声,花满楼叹了口气; 道:“宫主先前见到的姑娘,便是家母寻回的小妹。”
廻光唇角的笑意顿住,她自然注意到了花满楼的措辞——花夫人找回来的小妹。
花夫人。
一位普通的深宅妇人,既无江湖势力也无官场好友,她从哪儿找到花大和花满楼拼尽十三年也寻不回的花八?
廻光捧着自己的那盆土,慢悠悠道:“这可奇了,神侯府和花侍郎都寻不到,花夫人是怎么找回来的?”
花满楼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母亲来信的时候,我尚且仍在京城。大哥接到信也很惊讶,只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告假回家,方才遣我回来一探究竟。”
廻光慢悠悠的走进了客栈,她站在堂前回头瞧了一眼花满楼:“花如令六十大寿,花大最迟今晚也该回来了吧。”
花满楼点头。
廻光笑道:“花公子探出的究竟是什么究竟?和花侍郎的猜测相同吗?”
花满楼眉梢微微蹙起。
他因为看不见,反而比看的见的常人能“看见”的东西更多一些。这世上大多人看待江廻光,都觉得她是个喜怒无常的女魔头,花满楼因天心月与琼花同廻光相处,到能看得更深些。江廻光是个极为聪慧的人,她的聪慧与天心月不同。天心月靠得是巧思揣度人心,江廻光的聪敏则是一眼便能将人事看透。
天心月因巧思,故而说的每一句都极得分寸,哪怕她已经将一切看透,却也不会说出来让主家难堪。
江廻光则正好相反,她看出来了,要么不说,要说便绝不会遮掩,甚至会说的像一根针直接往你的心底里刺去。
这也是江湖上诸多德高望重的长辈不喜她的缘故,任谁都不会喜欢上一个狂妄自得,又毫不懂得给旁人留几分颜面,只顾得自己松快的后辈。
花满楼与江廻光相处,大多夹着天心月。移花宫宫主爱美人,她的许多性子都会在美人前收敛一二。花满楼自己的长相他也猜到了是十分对江廻光眼的,所以他在江廻光这里也得到了不少优待。
可如今面对着江廻光一眼看破他们他与大哥如今藏着掖着不敢道明的猜测,甚至带着轻嘲的口吻问了出来的场景——
花满楼即使知道她已经收敛了,至少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可他仍然觉得不适。
江廻光见了,便哼了一声。也不再问,甚至也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只是懒懒的道了句:“明日见。”便捧着她的土,要回屋子去了。
花满楼听着女子身上环佩作响的细微声越行越远,他忍不住唤了句:“廻光宫主。”
江廻光回了头。
花满楼直了身,向廻光微微抱拳,道:“宫主是来参加家父的寿宴?”
廻光道:“你发来的帖子,反倒问我?”
花满楼慢慢道:“家父年事已高,家母的身体也算不上好。明日赴宴,我希望宫主能尽兴享受宴席,而不用太在意其他。”
廻光闻言,笑着问:“你是怕我欺负了你那刚找回来的小妹妹,还是怕我说出一些话,让你母亲下不来台?”
花满楼眉梢紧蹙,廻光见她这样,便回了身。环佩叮当响起,她懒声道:“你们家的事,我懒得问。你和花大到底怎么想的,又在顾忌什么,我也不想管。”
“只有一点。”她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你别让她来碍我的眼。”
花满楼是第一次听见廻光冷似冰刀的声音,他怔了一瞬,在抬头,廻光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花满楼在原地驻足了会儿,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向移花宫发帖是三月前的事,他一心想着邀廻光来扬州做客,好全朋友之意、好尽地主之谊,谁曾想在这三个月里,会突然发生一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
廻光嘲笑他和花侍郎投鼠忌器,明明心里怀疑着花八的来历,却顾及着花夫人的心情而不敢妄动。
花满楼明白廻光的意思——如果这个寻回的妹妹本身就是假的,那忌惮的器皿早晚会从内部打碎,他们现在的束手束脚又算是什么令人发笑的担忧?
但花满楼终究不是什么都敢做的江廻光。
江廻光的讥诮他明白,可他却不能像江廻光想的那样去做。
更何况……
花满楼叹了口气,今日已是三月十六,来者只有移花宫的江廻光,看来天心月是不会来的。
不来也好。
客栈外车马来玩,整个扬州城都似乎要为明日的寿宴而忙碌热闹起来。
江廻光打开了客栈屋里的窗户,她坐在窗边,一只脚支在窗沿上,就这么瞧着花满楼同客栈的老板道别,施施然走在黄昏的光晕里。
看着看着,江廻光忽而又笑了。
她扶着自己的侧脸,瞧着花满楼在晚霞中比竹更清雅、较梅更俊美的模样,忍不住便眯起了眼。
花满楼在街上走了几步,他忽而觉得有哪里不妥,回首“看”去。他的耳畔自然除了街道的嘈杂声外什么也听不见,在叫卖声中,他听见了又卖松子糖的人家。花满楼顿了一瞬,向那铺子走去。夕阳远远的映在了客栈二楼的窗沿上,原本开着的窗户已经关了起来,只在窗户上留下抹模糊的影子。
她说错了。
花满楼不仅是笑起来同天心月有些像,他比天心月笑起来,更让她心动。
第二日,花家开宴,全城轰动。
江廻光得亏去的早,否则怕是只能从屋脊上一路跳进花家的大院里。
她提着自己的贺礼,一个人前来。花家待客的管家并不识得她,只见她虽气质出众,但毕竟是位年轻女子,便上前拦了一步,温声询问:“不知姑娘是——?”
廻光见着这位管家,含着笑将自己的帖子递上。
她说话说的漫不经心:“江廻光。”
花家因花满楼的缘故,对江湖并非一无所知。管家听见这名字,便怕得一抖,接了帖子见当真是移花宫的那枚,更是惊讶无比。毕竟即使帖子递了出去,也只是顾忌着花满楼的面子,没有人认为移花宫的宫主会真的前来赴宴!
江廻光等了一瞬,有些不耐。她的手指敲敲自己腰上配着的玉,挑眉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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