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记之玄女苍月-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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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夫人情急地呵斥从未呵斥过的小儿子。
　　
　　　　　　　　“母亲！”半大孩子的白丘委屈万分，想要申诉，却不知该怎么说。
　　
　　　　　　　　“只是变幻成哥哥的样子，在这里待几天而已。你的罪不至死，又可以送你哥哥一条活路，你还犹豫什么！”
　　
　　　　
　　
　　　　
　　
　　　　
第540章　命换命

　　
　　　　　　　　“母亲！”白丘只有叫母亲的份了。
　　
　　　　　　　　白夫人这时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果决而坚毅。
　　
　　　　　　　　不等白丘再说什么，一伸手，已经将白青拉到了自己身边。
　　
　　　　　　　　“丘儿，记住，能拖多久是多久。现在你哥哥就全靠你了。”
　　
　　　　　　　　说着已经匆匆将白青变幻成了白丘的白净模样，拉着他往外走了。
　　
　　　　　　　　“母亲！”白丘也不由心生恐惧，冲着母亲的背影大声叫喊。
　　
　　　　　　　　白夫人猛地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带着白青匆匆地走了。
　　
　　　　　　　　白丘无奈，只有按照母亲的吩咐，变幻成了哥哥的凄惨模样躺在了乱草堆里。
　　
　　　　　　　　此时正是夜晚。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轮值的狱卒来换班，才发现了倒在地上被捆缚了的值夜班者。
　　
　　　　　　　　顿时又惊又惧，第一反应就是犯人跑了，想要大声喊叫，却又第二眼看见了坐在里面乱草堆里沉默不语的白丘。
　　
　　　　　　　　这一下可就懵了个彻彻底底。看看里面，再看看地上，直直发愣。
　　
　　　　　　　　“我说你怎么回事？”
　　
　　　　　　　　好半天反应过来，将值夜人扶起来，问他话，却被封住了口，直是“呜呜呜呜”地叫唤，说不出话来。
　　
　　　　　　　　“请问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问里面的白丘。
　　
　　　　　　　　白丘不好说明情况，只能装哑巴，一声不吭。只有两只眼睛扑腾扑腾看着他。
　　
　　　　　　　　狱卒没办法，叫来了监狱长。
　　
　　　　　　　　结果还是一样。
　　
　　　　　　　　白夫人灵力不高却也不低，他们都不能解开值夜者的封禁灵力绳。
　　
　　　　　　　　面面相觑了半天。
　　
　　　　　　　　事关犯罪皇子，大家一致同意将事情层层汇报上去，让上面来处理。
　　
　　　　　　　　捉拿白青进来的典刑官想到白帝亲自毁容以区分两个皇子的事。又想到狐族高超的幻化术，感觉到事情严重，于是也没敢耽搁，赶紧报了上去。
　　
　　　　　　　　于是最终是白尚帝亲自带人来到了监狱。
　　
　　　　　　　　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一切了然于胸。
　　
　　　　　　　　他只是轻轻一挥手，随即解去了值夜狱卒的封禁。眼睛看向了里面端坐着的白丘。
　　
　　　　　　　　那个狱卒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而已。
　　
　　　　　　　　而里面的白丘，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于是也低低地跪在了地上，叫一声。
　　
　　　　　　　　“君父！”
　　
　　　　　　　　“白丘，你竟敢和你母亲联起手来破坏法律，胡作非为。你，好让我失望！”
　　
　　　　　　　　白丘只是保持了沉默。
　　
　　　　　　　　他没法辩白，也不想辩白。
　　
　　　　　　　　事情牵涉了自己的双生哥哥，更严重的是牵涉了自己母亲。
　　
　　　　　　　　难道要把母亲拉出来顶罪吗。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典刑官赶紧厉声询问值夜的狱卒。因为他看见了白帝难过的表情，也感觉到了事态发展中间白帝不好发问的隐情。
　　
　　　　　　　　总共两个皇子，一个已经分明犯罪，另一个如果也沾染上污点，于公于私，那可实在是天大的灾难。
　　
　　　　　　　　狱卒就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所有的眼睛就一齐看向了白尚帝。
　　
　　　　　　　　白尚只是沉吟片刻，就迅疾下令：
　　
　　　　　　　　“白丘参与了，就是包庇罪，立即关押。……传我命令，立即全城全青丘境内，搜捕黑戒。……如遇反抗，就地正法！”
　　
　　　　　　　　“是！”典刑官答应一声，就要出发。
　　
　　　　　　　　“慢着！”这时候却传来了白夫人慢悠悠却坚决果毅的声音。
　　
　　　　　　　　同时，她也出现在了监狱门口。
　　
　　　　　　　　“你来干什么？”白尚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到了事情的更加难办。
　　
　　　　　　　　本来，夫人已经是犯了包庇和协助逃跑罪。只要她不出现，只要惩治了黑戒，还可以将她的事轻描淡写地大事化小，不做太严重的追究。
　　
　　　　　　　　但现在，她却出现在了监狱门口，显然是想和他对着干。
　　
　　　　　　　　而且，白夫人的脾气，白尚最为了解，看着软绵绵，百事不争，一旦争起来，那可是不依不饶，不罢不休的。
　　
　　　　　　　　所以现在最棘手的应该已经不是黑戒的问题了，而是夫人的干政了。
　　
　　　　　　　　内宫干政本来就难办，现在又牵扯到皇子犯罪的事。所以白帝感觉极其难办。
　　
　　　　　　　　所以白尚不光是皱眉，他甚至很恼火。，虽然尽量压抑了怒火，但还是很火大的样子。
　　
　　　　　　　　“我来顶罪！”白夫人冰冷地高声说。
　　
　　　　　　　　“你……”白尚竟无法开口了。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是我白帝的女人，千万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时时都会被议论，被效仿的女人！
　　
　　　　　　　　“放走青儿的是我。所谓子不教母之过，青儿犯下大错，我身为他的母亲，自然是有最大的责任。现在我只求拿我自己来替青儿顶罪，希望你可以放青儿一条活路！”
　　
　　　　　　　　“胡姬，你可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白尚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喝问。
　　
　　　　　　　　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呵斥过自己的夫人，就连大声都没有过的。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白夫人的确看起来相当的冷静而且坚毅，没有半点狂躁和慌张。
　　
　　　　　　　　“白帝，我是一个母亲。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放过我们的青儿。至于对我，你怎么处理都可以，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胡姬！”白尚忍无可忍，厉声呵斥，“你自己可要想好！”
　　
　　　　　　　　深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语气，眼神略一掠四周，慢慢地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跟我同进同退，从未有过迟疑。现在，大事当前，危难关头，你怎么可以改弦更张，跟我背道而驰！”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一个母亲。……自从嫁给你，我一直只是把自己当做你身后的影子，哪怕是当母亲，也是首先考虑过你的利益之后，才会考虑孩子们的感受。但是现在，我要首先做一个母亲。所以，我不许任何人碰我的孩儿，也包括你！”
　　
　　　　　　　　“胡姬，你也是白丘的母亲。这样做，你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白尚缓缓地说。
　　
　　　　　　　　身后的白丘站在牢房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丘儿……丘儿，好歹还有你，好歹不会有性命之忧！丘儿，你要好好听你君父的话，好好辅佐你的君父！……白尚，我求你放青儿一条生路！”
　　
　　　　
　　
　　　　
　　
　　　　
第541章　谁讨谁的公道

　　
　　　　　　　　白夫人大声说着，满脸的决然凛然。
　　
　　　　　　　　然后，居然抽出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胡姬！”“母亲！”“帝后！”
　　
　　　　　　　　白尚和白丘震惊难言，扑上来，抱住了白夫人。
　　
　　　　　　　　所有人尽皆惊得无以复加，也紧紧地涌了过来。
　　
　　　　　　　　“白帝……我知道自己已经犯了罪……但我罪不至死……只求一命换一命，求你……放了青儿！”
　　
　　　　　　　　白夫人望着白尚，吃力地言说。
　　
　　　　　　　　“胡姬，别说话，我给你疗伤！”
　　
　　　　　　　　“母亲！”
　　
　　　　　　　　父子二人都悲痛不已。
　　
　　　　　　　　白尚伸手就向了白夫人胸口点了几处穴位，好让血不再汹涌流淌。然后继续其他施救。
　　
　　　　　　　　可是白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没有用了……我知道……答应我！”白夫人露出一个微弱的笑意。奄奄一息，挣扎着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苦苦哀求。
　　
　　　　　　　　白尚看看四周，感觉为难到了极点。一边是垂危将死的夫人，一边是不能随情义更改的法律。只好沉重有加地说：
　　
　　　　　　　　“胡姬，我们从长计议……我来给你施救！”
　　
　　　　　　　　“你还是那样，永远国家为上！”白夫人失望到了极点，也冰冷到了极点。想要用力推开白尚的怀抱。可就是这一下挣扎，彻底送了她的性命。
　　
　　　　　　　　“母亲，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白丘在旁边拼命哭喊，使劲儿摇撼着白夫人的胳膊。
　　
　　　　　　　　可是白夫人却慢慢松软软地垂下了她的胳膊，慢慢闭上了她的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在脸颊上慢慢地流淌。
　　
　　　　　　　　白尚的心停顿在了原处。他只是抱着夫人逐渐冰冷的尸体发愣。
　　
　　　　　　　　白丘在旁边哀哀地哭泣。
　　
　　　　　　　　典刑官们全都当场傻了眼。
　　
　　　　　　　　这白夫人是法律逼死的，白帝逼死的，但也是他们做臣子的逼死的。
　　
　　　　　　　　法和情难以两相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是这样说，但是……但是……
　　
　　　　　　　　白尚停顿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眼光掠过周围面面相觑，大气儿也不敢出的属下，咽了一口唾沫，下命令：
　　
　　　　　　　　“所有人听令：迅速追捕逃犯黑戒。抓到之后押解白都城，明正典刑。若遇反抗，就地正法，绝不姑息！”
　　
　　　　　　　　“是！……白帝！”典刑官心下万分佩服，但还是犹豫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白尚压抑了自己心中无比的悲痛，缓缓地问。
　　
　　　　　　　　“……没有！”典刑官顿了顿，大声响亮地回答。
　　
　　　　　　　　再看一看白帝，率领属下全都走了出去。
　　
　　　　　　　　“父亲，母亲以命换命，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不顾情面，追究哥哥的过错吗！”
　　
　　　　　　　　白丘不由得大声质问。
　　
　　　　　　　　白尚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久久不言。
　　
　　　　　　　　然后慢慢地说：“你以为我不心痛吗，你以为我就是天生的铁石心肠吗？……我恨不能满足她所有的心愿，恨不能现在就随了她去！
　　
　　　　　　　　但是，你要记住，生在帝王之家，我首先是白帝，整个青丘的当家人。你将来也会是。
　　
　　　　　　　　那么作为男人，作为白帝，我们首先考虑的只能是整个青丘的利益。我们没有个人感情！”
　　
　　　　　　　　白丘似懂非懂，但他明白，法律在他哥哥，在他母亲这里开了口子，就会变成一张废纸。他也懂了一些父亲。
　　
　　　　　　　　黑戒最终没能找到。
　　
　　　　　　　　一夜半天的功夫，他早已逃得远远得了。
　　
　　　　　　　　海捕文书下发到各村各镇的时候，黑戒已经逃出了难以容他的青丘秘境，到了外面更加广阔复杂的世界去了。
　　
　　　　　　　　追捕了一阵，人追捕不到，于是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白尚从此严令提及这个给自己家族抹黑，还逃脱了惩罚，让自己母亲搭上了性命的儿子，甚至连族谱里也不许有他的名字，甚至连黑戒这个名字也不许提及了。
　　
　　　　　　　　白丘作为白尚唯一在册的继承人，在白尚去世之后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帝位。
　　
　　　　　　　　一年一年，一百年一百年过去了。
　　
　　　　　　　　这双生子的事就慢慢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了。
　　
　　　　　　　　恐怕连现任的白帝白青丘本人也要忘了自己还有个双生哥哥了吧。
　　
　　　　　　　　因为他也慢慢老的不行了，慢慢宠溺自己的孙子辈不像个样子了。
　　
　　　　　　　　白影受重伤蜷缩在地上，听着昔日的白青，今日的黑戒，血缘上还是他大爷爷的这个人讲述着尘封的历史，感觉好遥远。
　　
　　　　　　　　但是，很明显，事情并不遥远，因为当事人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要向他和他的爷爷讨还他所谓的公道。
　　
　　　　　　　　不用犹豫，白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自己的爷爷白青丘这边。
　　
　　　　　　　　于公，黑戒既然已经违反青丘法律就该受罚，当众处斩，不赦免。
　　
　　　　　　　　他逃脱秘境，现今回来又置整个青丘利益于不顾，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让青丘再次陷入了动荡不安的状况，更应该罪上加罪，断无赦免的道理。
　　
　　　　　　　　于私，他杀死了自己最最亲近的亲人，凭什么要所谓的公道。
　　
　　　　　　　　公道本就不在他那边！
　　
　　　　　　　　但现在，自己已经再次失去了灵力，已经被他打成了重伤，被他用层层灵力禁制捆缚了起来。自己已经没有了缚鸡之力。
　　
　　　　　　　　还怎么惩治他，怎么让他“当众处斩不赦免”！
　　
　　　　　　　　看看不远处地上，为了他一句话，毫无怨言，就默默支持，却惨死在黑戒手里的锦衣瘦弱的尸体，白影不禁非常非常的沮丧和绝望。
　　
　　　　　　　　他悲痛难抑，只想要求个痛快，拼命而死。
　　
　　　　　　　　但血红了的眼睛瞪着黑戒瞪了半天，最终还是在黑戒看似轻蔑随意，实则虎视眈眈地等着他飞蛾扑火的双眼注视下，低垂了下来。
　　
　　　　　　　　头也随之耷拉了下来。
　　
　　　　　　　　他认输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别做蠢事，鸡蛋碰石头！”
　　
　　　　　　　　先前在大草场上，白影被白劲湛一拳打在脸上，苍月就是这样劝的他。
　　
　　　　　　　　是啊，鸡蛋碰石头，何其愚蠢。
　　
　　　　　　　　想起苍月看着他似笑非笑打趣的样子，白影心里陡然生起一缕柔情，一缕钦佩，一缕希望来。
　　
　　　　　　　　苍月，比起你，我确实差了许多。
　　
　　　　　　　　苍月，如果还能有机会重掌乾坤，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有你在身边，应该是我的福气，也是青丘的福气！
　　
　　　　　　　　但是现在，你和昙月怎么样了？
　　
　　　　
　　
　　　　
　　
　　　　
第542章　老妇人

　　
　　　　　　　　大草场深处的农舍。
　　
　　　　　　　　白昙月疲累地沉沉睡去。床上昏迷不醒的苍月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殊不知，那个老妇人一直在门帘后面安静地看着她们冷笑不止。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姑娘，姑娘！”凑近了白昙月叫几声。
　　
　　　　　　　　可是白昙月正在梦里和苍月磨嘴皮子斗嘴呢。那是叫也叫不醒的状态。
　　
　　　　　　　　“哼哼！”老妇人冷笑一声，伸出手来，竟然挽起了灵诀。
　　
　　　　　　　　手法娴熟而老道，没有一点点生疏别扭的迹象。
　　
　　　　　　　　一个农家老太，竟然会灵诀，而且是复杂难解的灵诀手法！
　　
　　　　　　　　一道淡黑色的灵力绳从她的手中飞出，像机敏的蛇一样，迅速地围绕着白昙月的身子游动着。
　　
　　　　　　　　上上下下，不多时，就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看起来，老妇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忌惮和害怕。
　　
　　　　　　　　她的手法也是如此轻盈灵巧，丝毫没有惊动到睡梦中的人。
　　
　　　　　　　　月光下，白昙月还努努嘴巴，转了个身，甜甜地睡去了。
　　
　　　　　　　　现在，老妇人来到了苍月的床前。
　　
　　　　　　　　月光正照在苍月的脸上。
　　
　　　　　　　　苍白的脸，却显得更加的柔媚温顺。恬静的容颜活像一个不染尘世俗务的天使。
　　
　　　　　　　　老妇人似乎看呆在了原地。
　　
　　　　　　　　一缕浓黑色的烟雾从老妇人的头顶慢慢冒出来，飘飘然落到了地上。
　　
　　　　　　　　烟雾越来越多，逐渐成型。
　　
　　　　　　　　赫然就是白统霸的元神！
　　
　　　　　　　　原来，先前白统霸从慕然大钟里逃脱出来，躲过了追杀，眼见收服阴一的元神不成，眼见救助自己的那一缕元神不成，只好在青阳到来之前再次仓皇逃窜。
　　
　　　　　　　　到哪里去了，才是安全的选择？
　　
　　　　　　　　灯下黑已然不可行了。
　　
　　　　　　　　凭借天帝的势力，他的手可以说无处不在。
　　
　　　　　　　　哪里才是他够不着的地方呢？
　　
　　　　　　　　早就在大钟里面的时候，白统霸就一直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青丘秘境！
　　
　　　　　　　　他突然间就想到这个绝妙的地方。
　　
　　　　　　　　青丘向来和天帝有隔阂，向来没有什么交往。
　　
　　　　　　　　天帝白帝，两个帝级别的人物，虽然地位不太相当，但青丘向来高傲，因此也是有的一拼。
　　
　　　　　　　　去青丘捉拿他，没有真凭实据，天帝得三思而后行；即便是有了真凭实据，天帝也得斟酌斟酌！
　　
　　　　　　　　何况，白统霸还可以在青丘兑现一个诺言。只要机缘凑巧，只要已经水到渠成了的话。
　　
　　　　　　　　所以，一旦大开了杀戒，杀光了天帝派来捉拿他白统霸的天兵，一旦再次逃脱，白统霸的元神就毫不犹豫地急急奔了青丘秘境而来。
　　
　　　　　　　　在青丘，在偌大的草场深处，隐藏一缕元神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凑巧的是，白统霸一个狂奔，就恰恰巧巧地奔到了这家农舍跟前。
　　
　　　　　　　　住在屋里的是一对老夫妇。
　　
　　　　　　　　白统霸趁着夜深人静潜了进来。
　　
　　　　　　　　他轻轻松松地就杀死这对夫妇。
　　
　　　　　　　　他钻进老头的身体，侵占了他的肉身。
　　
　　　　　　　　但是立在那里站了半天，发现这是一个弯腰驼背，实在老朽不堪使用的身体。
　　
　　　　　　　　不但让高大威武，挺拔直立的他蜷缩得腰背酸痛，还到处疼痛不舒服，影响了他白统霸的正常发挥。
　　
　　　　　　　　而且，脸上头上没有任何遮挡，说不定什么时候碰上了相熟的人，就得露馅。
　　
　　　　　　　　而且，男人嘛，哪怕是个老头，比起女人来，也总是更加容易引人注意，让人产生怀疑。
　　
　　　　　　　　于是白统霸带着这具老头的身体，来到农舍后面一道堑沟里，倒下去，将尸体扔在了那里。
　　
　　　　　　　　自己元神仍旧以黑烟的形态飘回来，钻进了老妇人的身体里，变成了一个头戴着头巾，满脸皱纹，身体还算壮实的高大妇人。
　　
　　　　　　　　又刻意训练了几天，他就真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妇人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和老妇人逐渐中和了的脸，一个笑，一个皱眉，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白统霸的痕迹，甚至没有了男人的痕迹。
　　
　　　　　　　　连白统霸自己都几乎要相信自己是女人身了。
　　
　　　　　　　　他是准备长期潜伏下去的，所以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唯一不好处理的是声音，只能是中和过了的嘶哑难听的声音。实在没有办法改变。
　　
　　　　　　　　好在肉身是一个老年妇女，声音嘶哑些，难听些，也还说得过去。
　　
　　　　　　　　白统霸不由庆幸自己没有找一个年轻姑娘来侵占肉身。
　　
　　　　　　　　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声音啊！
　　
　　　　　　　　此刻，白统霸的元神飘出来，仍旧以黑烟的方式站立在苍月的床头。
　　
　　　　　　　　尽管他几乎相信自己的肉身是个老妇人，但是，面对苍月，哪怕是昏迷中的苍月，白统霸还是很不愿意以女人的形态面对。
　　
　　　　　　　　因为他真实是个男人，是个无意间中了情蛊，因而深深爱恋着苍月的男人。
　　
　　　　　　　　虽然苍月视他如敝屣，但他还是深深沉迷于情爱。
　　
　　　　　　　　虽然明知两人只能是死敌，但他还是不停地沉迷于爱恋而难以自拔。
　　
　　　　　　　　此刻，苍月昏迷中美丽的容颜就在深深吸引着白统霸。
　　
　　　　　　　　黑烟形态的白统霸，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黑烟的手，去轻轻地抚摸苍月的脸颊。
　　
　　　　　　　　但是，他黑烟的手，就像是凝滞了一样，还是停在了距离苍月的脸一寸的地方，不再向前。
　　
　　　　　　　　昏迷中的苍月深深地皱了眉头。她的伤显然很严重，严重到即便是昏迷，也让她疼痛难耐。
　　
　　　　　　　　也或许，昏迷的她正在和死神较量搏斗，想要回归阳光下的生活。
　　
　　　　　　　　苍月，我的爱，此刻你可知道，我也就是你的死神。
　　
　　　　　　　　但此刻，我只想让你安宁。
　　
　　　　　　　　白统霸黑烟的手终于还是轻轻抚过了苍月的脸颊，额上散乱的头发也被白统霸一一拂去。
　　
　　　　　　　　虽然是元神黑烟，但他的心还是一阵阵震颤悸动不已，就像是年轻时初次遇见慕然一样。
　　
　　　　　　　　他想起了在魔皇宫的半空，苍月初来，他带她参观。苍月惊喜交加地轻轻触摸着他无意展露的黑色巨翅。
　　
　　　　　　　　那是他们俩唯一一次和平友好的近距离接触。也是几万年以来，白统霸，有着自己肉身的白统霸，亲身再次品尝爱情的滋味。
　　
　　　　　　　　慕然可是从来也没有碰过他一下下的。
　　
　　　　　　　　苍月却有一次。和平友好，惊喜万分的表情让白统霸再也难以忘记。
　　
　　　　　　　　和今天一样的心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