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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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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擎看着他道:“朕还真是小觑了你,韬光养晦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原形毕露了。倘若今日朕不来看看,这宫中侍卫怕是要被你杀得一干二净。”
左齐缓缓站起身,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人。
刚才他三两下便将自己击败,过招时神情自若仿似在玩儿一般。左齐不明白为何他将满院的人杀得片甲并且还能安然无恙,却为何在这人面前如此弱不禁风。
方才体内窜起的嗜血杀意此刻已逐渐平息下来,对于如此深不可测的穆玄擎,他心中无半分畏惧只有满满的仇恨。往日所受的耻辱,一干人在其逼迫下的苟且偷生,今日萧烈的死,还有皇子澈越发的沉默皆是败眼前这人所赐,他此刻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左齐冷冷笑道:“可我最想杀的人是你,穆玄擎。”
穆玄擎走上前去,一手将他掐住,力道之大将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就这么拎着他向前走,直到将人扣禁锢在墙壁上,穆玄擎半眯着双眼,神情复杂,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般审视着他。就这么看了许久,直到他整张脸都憋得青紫,他这才缓缓将手松开。
左齐跌倒在地,随即便猛烈的咳嗽起来,穆玄擎居高临下道:“你永远都杀不了我,而我也不会杀你。”
左齐咳嗽着道:“你就是个怪物……”
他立时大笑起来,怪物……诸如此类的话他听了太多太多,几乎自打出世以来便一直有人用这个语在他耳边提醒自己的与众不同。怪物又怎样,只要所有人都惧他怕他,只要再不会有人轻视他,即是做个怪物又有何妨。
卸下一身的仇恨的刘聘不多会儿便被人拿住,他被缚住双手押至穆玄擎眼前,而这人男人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只冷冷说了声:“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无需再留,直杀了便是。”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旁的侍卫已手起刀落,竟生生将刘聘的咽喉割开,瞬间血如涌柱。
皇子澈刚从屋中冲出来便看见眼前这一幕,只见刘聘死瞪着双眼缓缓倒下,就倒在自己的血泊当中。
今夜见了太多的死亡,到这时似乎已有些麻木了,他不再呼喊也不再惊愕。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似一场噩梦,一场自他踏入这朔国宫廷便再未醒过的噩梦。他踉跄的走了几步,直到走到穆玄擎眼前,原本如右眼一般死灰的眸子里瞬间迸射出仇恨的光芒,他胡乱的挥动拳脚往这人身上砸去。
每一下都被穆玄擎轻易避开,注满仇恨与愤怒的拳头全都打在空气之中,这种落败感使他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发疯了野兽般咆哮嘶吼着。若这些咆哮声能化为刀刃,那此刻穆玄擎定已血肉模糊了。
“啊……啊……”皇子澈仰天长啸,满腔愤怒瞬间化作一声凄凉而绝望的哀鸣。他的身体逐渐瘫软下去,左眼溢出的泪水落至唇角,他以为自己再不会流泪,他以为之前的一切已足够令他心如死灰,而眼前正发生的一切却在告诉他:噩梦仍在持续,只要有穆玄擎在,这噩梦便永不停歇的继续下去。
宫廷御用工匠连夜赶制出一副镣铐,此镣铐用于禁锢双足,由纯铁浇铸而成,重约十斤。镣铐下拴着两丈长的铁链,末端则被钉在阑央宫后院的一根石柱上。穆玄擎亲口所谕,若有人胆敢看擅动此柱,杀无赦。
左齐被戴上镣铐时已是卯时,在此之前,院内横陈着的尸体已被清理干净,而片片被鲜血浇盖过的雪地又覆上许多杂乱的脚印。凝固的鲜血与洁净的白雪相互掺杂在一起,在几十束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殷红夺目。
穆玄擎命人为左齐戴上新制的脚镣,按照一般脚镣的佩戴方式,只需在戴上后将两头钉死便可。而他却别出新意,先命工匠将铜炼化,再将铜水浇至在两头将脚镣开合处封死。可知那铜水的温度有多高,即是那工匠再仔细也不免要伤到左齐,只见那铜水刚一浇上,左齐便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
铜水将高温传至脚镣,左齐的双踝生生被烫掉了一层皮,稍一动便鲜血直流。
皇子澈是被人押着将这行刑步骤看完的,自始至终他都被钳制着下颚,纵是想别过头去不看都不行。如此的场景已经历过数次,被折磨的那个人永远是左齐,而他却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的眼睁睁看着。
他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此等残酷的刑罚一般只会对死囚用之,穆玄擎既不想杀左齐却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若仅仅是想摧毁他们,那么他现在已经做到了。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左齐被锁于无遮无挡的院中,脚踝带着伤,近几日又一直下着雪,穆玄擎下过命令,谁胆敢擅自取下铁锁便杀无赦。时至今日,他哪里还会怕死,只是他死了谁去照看左齐,难道任他在院中冻死饿死吗?
命英娘与楠儿轮番照看左齐,令他不至于被风雪所伤,自己则没日没夜的砍伐院中树木,连他最喜爱的那几株照殿红都未曾放过,只为能在院中搭一座能让左齐遮风避雨的屋子。他没有时间去回顾已经发生过的一切,也没有余力去悲痛,他不知道今后还要面对什么,只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护得左齐周全,他彻夜不歇的忙了三日,两只手已是血肉模糊。
小小的屋子就由着这一根根粗细不一的木头搭建而起,只是这屋子仍旧挡不住风雪的侵袭,雪花从缝隙间落了进来,冷风也随之一并灌了进来,屋内屋外都是一个模样。皇子澈将床榻桌椅尽数拆了,将屋里围外围了个严实,这才再没有风雪透进来。
如此已是五日过去,这五日里他晕倒过数次,可每次也就只睡一小会儿,清醒之后又去摸索锤子,谁也拦不住,谁劝都不管用。
木屋内放置了床榻,也生好了火盆,不多时这个窄小的屋子便温暖起来。皇子澈将行动不便的左齐抱至屋内,并小心翼翼的用布条将镣铐层层包裹住,好让这冰冷的铁具不再伤他半分。之前被烫伤的地方本是结了痂的,只因自己晕厥之时左齐着忙间顾得不脚上的伤,以致结痂的地方屡屡被蹭开,这才有了此时的这副惨状。
皇子澈将镣铐推至脚踝之上,并柔声道:“这几日你就好好躺着,莫再四处走动。”将左齐放置在床榻上,随之又为其掖了掖被褥,这才和着衣躺倒在他身旁。
他累极了,眼一闭上便再也睁不开。迷迷糊糊间,他环住了一个温热的身体,熟悉的气息,恰到好处的温暖,将他四肢百骸间的疲倦与疼痛尽数驱逐。而那持续了数年的梦魇,也终于在此刻消亡殆尽。
只要这个人还在身旁,他便再无所求。
因被镣铐禁锢着,衣食住行都需由他人来照料,楠儿只是个医女,在宫中不曾侍候过什么人,自然不能做到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帖。自来到朔国后,各人都是由英娘与锦儿照料,只不过自那个血光冲天的雪夜之后,英娘染上伤寒一病不起,没日没夜的咳嗽,将剩余的珍贵药草都用尽都不见好转。于此楠儿也别无他法,只一心期望英娘能自行好转,必竟一行六十三人现今眼前就只剩下四人了。
照顾左齐的事宜当然只能由皇子澈接管,小到进食饮水,大到沐浴洗漱,一切皆由他亲自上手。起先左齐有些抗拒,虽说两人早已亲密到不分彼此,可大小事都任由他人摆布不免会伤了自尊。譬如沐浴时褪了一身衣物,双脚却踏不进浴桶,这时便要由人抱着入浴。两人都是血性方刚的年纪,肌肤相贴难免会引得身体起些不雅的反应,皇子澈已久经风月,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不会介怀,只是苦了左齐,每每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沐浴一事便是能拖则拖,由每三日一次拖至每五日一次,天寒时节还好,即是十天半月的不洗也无妨,可天一旦回了暖,随便动动便出一身子的汗,想不洗都不行。
话说又到了要沐浴的这日,楠儿将水烧好后便由着皇子澈提去后院,好不容易将浴桶装满,可左齐却久久站在屋外不进去,说是水太热了等凉些再洗。知他又犯上别扭了,劝了几句不管用,皇子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抱进了屋内,楠儿见多了诸如此类的场景,倒是识趣的很,也就只是笑了笑,放下换洗衣物便合上房门离开了。
因戴着脚镣,下身的衣物脱起来时就变得异常艰难。做这些时需坐着进行,要先将裤子褪至脚踝,接着将其中一只裤腿从脚镣内穿出,最后才是另一只裤腿。
最开始左齐总是先脱外袍再脱裤子,如此就得光着身子进行,每每这个时刻皇子澈都会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的等着他弄完。左齐本就不自在,被他这么一看动作便越发的笨拙,直到后来他学得聪明了,不再先脱外袍而是先脱裤子。
皇子澈伸手试了试水温,现已不算太热,又扭头去看了看左齐,只见他裤子才脱到一半,手里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他一着急,便直接上去解他的腰绦……
左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一躲,随即道:“你别动手,我自己来就可以。”
皇子澈不饶,又往前凑了凑,一边同他推搡着道:“真不知你在别扭什么,回回都这样,害得我每次都得陪你泡半温不热的水,这次再等你弄完,估计就只能泡凉水了,你快将手拿开,不然我就直接将你和着衣扔桶里去。”
自他三年前受鞭笞后,一向懒于练武的皇子澈竟发奋图强起来,时常鸡鸣之时就爬起床去院中挥刀弄剑,跟着拳脚功夫也长进不少,之前总是受制于人的他,这会儿倒也能与被禁锢着的左齐平分秋色,两人你争我夺一番,身上的衣物也被脱得差不多了。
皇子澈先将他抱进桶中,胡乱撕扯几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褪得一干二净。他单手撑着桶沿,脚下一用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也进到桶中去,并溅得左齐满头满脸的水。
见他靠得太近,左齐有些不满道:“这桶又不小,你何故非得挤着我洗?”
他不退反进:“你这是嫌我还是怎的?”
“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靠这么近,我……”左齐顿了顿,将头别过去后道:“我会不自在。”
皇子澈将头往回缩了缩,不打算再捉弄他。遂又将他的一缕湿发握于掌间把玩,忽而认真道:“阿齐,除了家人,在渠国你可还有惦念之人?”
“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他略一沉吟:“我也就是想知道除了家人,你可还有什么心心念念的人。”
左齐思衬片刻,答道:“不曾有。”
皇子澈连忙接话道:“那暮烟呢?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将许多值钱的东西变卖了,就只为赎她与她弟弟的身,此等情义,说她不是你心上人谁会信?”
左齐横了他一眼:“好好的,你怎会突然提起她?当年我只是见她与寻常女子不同,不应葬送在那污秽之所,这才生了侧隐之心将她解救出来。再者我与她不过几面之缘,还不至于能生出情愫,她于我也是一样只当我是恩人,此番被你一说倒显得不清不楚了,真当我与你一样,才十二三就左拥右搂了。”
皇子澈急辩驳道:“那几名采女又不是我指明要的,是母妃自作主张,若不是浣衣的侍女嘴快将我梦遗一事告知她,不定今日我还是个清白身呢!”
左齐被他话弄得哭笑不得,并有些不耻于他的说法,于是道:“你还真是鲜廉寡耻,三不五时去‘傍花楼’那也是姑母自作主张逼你去的?采女送去太子殿你大可不碰她们,难不成她们弱女子还能强夺了你的清白?你倒说什么清白身,我怎的就不知男子也有贞操这么一说!”
皇子澈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数你说得最对,既然我风流多情,那么你呢?平日你又是如何对待此事的?”
“……”
见他不解,皇子澈遂又轻咳一声:“想必你知人事也不晚,而舅舅又未为你置过半房室妾,那么这些年你又是如何纾解的?”
左齐双颊一热:“好好的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不用问我也知道,想我平时不找人陪时也会如此,不过这自行动手的话心中必定在想着某个人,而那个人也必定是位婀娜多姿的曼妙女子。就我而言,想得最多的该是那‘傍花楼’的沁儿了,现今看来,像她那般相貌的女子也不算罕见,只当那时年少未见过世面罢了。”说罢着又觉将话题扯远了,便又接着道:“你倒是说说,你那种时候心里想着的是谁,那人我可认得?”
左齐自思,他说的是句句不错,打从第一次在梦里见他亲吻自己,这臆想的便不可能再是其它人。那时两人时常相拥而眠,耳鬓厮磨下必需隐忍克制才不致被其发觉,这于他而言是极大的折磨。常是半夜偷偷溜出房门,脑海里描画他的一颦一笑,想着他的温软而不具任何暧昧的话语才能释放,然而在释放过后又在心底厌恶自己。纵是在男风盛行的当下,两男子交合终究是有违人伦的,平常人家尚且不耻,更何况生于皇室生于官宦之家的他们呢!
若如实相告,只怕从今日起他会对自己避而远之,再不会让他陪伴在旁。既是如此,就只能让这龌龊、可耻的情愫深埋至终不得见天日的地底!
左齐喃喃道:“那人只在我梦里出现过,连我自己都未能弄清,你又怎会知道?”
皇子澈干笑一声,胸口莫名涌出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就如被石磨碾压过一般,四肢百骸都泛着酸楚。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沐浴完毕,皇子澈如往常般将他抱出桶来,也不先顾着自己,反倒仔仔细细为他擦去身上的水分。这些事其实由他自己来做就好,可不知为何,自从左齐戴上这副脚镣,他便觉得自己理应如此对他。今日左齐倒也听话,任他为自己穿衣梳头,各个细节都不放过,仿似这枷锁连着他的双手都给锁住了。
话说穆玄擎已有一年多未去过阑央宫,任是不用多作打听,也会有人一五一十将那边的情况告之于他。想来皇子澈到朔国已有四载,这期间与他照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却都是奔着某个目的而去,无非就是变着法儿的折磨他们,多去一次便被多恨上一分,也不知到此时,那两人是否已攒足了仇恨。
穆子段本是累得再动弹不得,不料夜半被梦扰醒,摸了摸枕旁发觉身旁无人,瞬间便褪了睡意。屋内一阵寻觅,只见穆玄擎正背对着自己负手立于窗前。他身上就只穿了件单衣,颀长宽阔的背影略显得有些寂寞,墨染的青丝泻了一肩,窗外偶飘进来的风扬起几缕来,乍一看只觉是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光景。
穆子段皱着眉看他,也不知这人就这么站了多久,折腾了一夜到这时竟还没睡,真不知他是不是血肉做的。
强撑着下了榻,走起路来脚下难免有些虚浮,无意间膝盖撞到一旁的矮榻,这声响惊扰到正出神发愣的人。
穆玄擎扭过头来,一贯冰冷的脸此刻竟显露出些许笑意,衬着霞姿月韵的端丽相貌,在夜色中便越发觉得柔和了。
他忙行上前将人搂于臂弯之中,柔声道:“可是我吵着你了?”
穆子段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并懒懒道:“你心里吵吵嚷嚷的,即是隔这么远距离都能听见,愣是将我从梦里揪出来了,今夜你欠我一个好觉,我暂且不与你计较,只不过你要同我说说方才在想什么?”
揽着怀里的人往前挪了几步,自己先坐上矮榻,再将穆子段安置于自己腿上,稍许片刻,穆玄擎道:“跟了我这些年,我心里想什么你再清楚不过,又何必明知故问?倒不是我心中生急,只是此事一日未完,我心中就一日不得自在。”
穆子段懒懒一笑:“万事皆已安排妥当,你有什么好不安的,想是那边也差不多该动手了,估摸着这两月内便会有来信,你耐心等着便是。”
“到那时,你就该去充当充当好人了。”说罢,便又低头吻了下去。
“你还来,就不能放过我一次……”
“是你自找的。”
“你……”
不出两月,果然收到渠国那边的来信,穆子段将信阅过才将信交予穆玄擎,两人商讨一阵,他这才往阑央宫去。
第40章 第四十章
此时严冬已过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加之每日天气晴朗,一到夜里空中便繁星密集。两人因午觉睡得足,到这会儿也没有多少睡意,辗转了一阵便相携着出屋观星去了。也不知在院中坐了多久,夜至微凉时正打算回屋去,忽闻见一阵响动,两人遂四处观望……
也不知这穆子段是如何避过宫中侍卫的,只见他翻了墙头进来,见两人都在,忙‘嘘’的一声。
皇子澈起身向他走去,凑近了才看清来人,想来穆子段从未到过这里,今日突至也不知是为何。只道他与这人素无瓜葛,今日见他鬼鬼祟祟的,也不知是躲着谁,皇子澈一阵好奇,便问:“穆大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穆子段道:“的确有事,可否方便屋内一叙,也好让我慢慢道来。”
皇子澈看了眼左齐,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道:“好。”
三人先后进了屋,左齐走在最后,并随手将门给掩了。待他们都坐下穆子段遂又起身,拱手同皇子澈道:“不瞒殿下,在下今日前来确有一事要告知,若殿下信得过我,也不枉我冒着欺君的罪名来见你。”
皇子澈起身将他扶起:“穆大人直说无妨。”
穆子段轻叹一气,思衬了片刻才道:“殿下可知陛下为何急急将前任质子遣回而将殿下换来朔国?”
“历代新君继位理应更替质子人选,穆大人何故有此一问?”
穆子段急答道:“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陛下与渠国九王爷早已暗地结盟,意图吞并漠南各国,想渠国只两位皇子,皇子惔尚还年幼,而今殿下又来了朔国,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陛下一向厌恶杀戮,断然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所以……”左齐顿时惊愕,失声道:“穆大人的意思是九王爷意图谋反?”
穆子段点头道:“在下正是此意,若是渠国现任国主出了什么意外,那皇位无疑是传给皇子惔,然而皇子惔年仅四岁,势必是要有人辅佐的,而渠国的八位王爷现今在朝的仅剩九王爷与七王爷,都知七王爷痴傻,定不会有人想到他,正所谓近水楼台,届时九王爷大权在握,渠国还不由得他来摆布。”
这下皇子澈也急了:“无风不起浪,穆大人既出此言必定是事出有因,我父皇现在可还安好?九皇叔他又意欲何为?如今我身陷囹圄,纵是万般焦急也不得速速归国,如若要让父皇送来国书将我召回,一来一回又得多费时日,可按照穆大人的意思我哪里还能等得了。”
穆子段安抚道:“殿下莫急,我今日来便是要救你们出这水火之地,前几日渠国的探子传信于我说是国主卧病,已有半月未临朝,你现在忙赶过去说不定还有挽救的余地。”
左齐道:“你要如何救我们?宫中戒备森严,再者是我足下这副镣铐,动则闻见声响,如何能逃?”
“在下今日前来,自然早就做好了打算。”穆子段说罢,便从袖间抽出一把短匕,刀一出鞘立时寒光乍现,他举着匕首,颇感自豪道:“此匕首乃在下先祖传至,听闻是以罕见的金属铸成,不论何物皆能迎刃而斩,你足下铁镣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此事还需由会些功力的人来做,在下手无缚鸡之力,还恐伤了左公子。”说罢便将匕首递于左齐。
左齐接过匕首,半信半疑的打量一阵,见其材质确实与其它不同,这才提起锁链挥刀而下,只听见‘锵’的一声脆响,锁链应声而断。左齐喜出望外,遂又抬脚将匕首置于镣铐之内,稍一用力镣铐俱应声而断。
双足被解放后他原地踱了几步,心中喜不自胜,可也就片刻的功夫他便冷静下来,神情肃然的看着穆子段,冷声道:“左齐有一事不明。”
“直说无妨。”
“你既为朔国臣子理应向着朔国,何故今日还要帮着我们对付穆玄擎?”
穆子段冁然一笑:“左公子会有疑惑也在情理之中,在下虽不是什么英杰豪士,却也知深明大义。想我与陛下原系一脉,本是骨血至亲,然……实不忍见天下百姓枉受屠戮之苦,饶是日后被陛下知晓,多不过一条性命,试问区区在下一人同天下苍生较之,孰轻孰重?”
皇子澈拱手钦叹道:“穆大人今日之大义已不仅仅于我两人,切莫再妄自菲薄了。”
穆子段亦垂首道:“殿下此次归国势必艰险万分,只恨在下力不能及不能一路护送,若明日得以安全出宫,我自会安排人同殿下一道而往。”
皇子澈拜之:“穆大人解救之恩,千澈不胜感激,他日归国定不负所望,势必不让穆玄擎与我九王叔的阴谋得逞。”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翌日一早,皇子澈便将楠儿唤于英娘屋中,并将昨夜之事一一说了。命她们将该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不过晌午穆子段便会来接应他们。楠儿听后自然是喜不自胜,却又在了解清楚后才知此番归国并非圆满而归,遂又愁闷起来,也不知这一路是吉是凶。
英娘卧病许久,近几日甚至有些起不来床,今日提起此事既未避着她,势必是不会将她落下的。思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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