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光这大堂里坐着吃饭的几桌人,一半以上都很年轻,或是十来岁生的老相,或是三十不到长的面嫩,乍看之下都差不多。
李佑城在身上摸了摸,明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不可能掏出什么惊世骇俗之物,小二仍是倒退了半步,神色紧张,一上一下的喉结昭示着他分泌过剩的口水。等到李佑城将画像从袖子里抽出时,小二才松了口气,停下他这毫无意义的小动作。
“画像上的这个年轻人,今天见过没有?”李佑城着实生的正义凛然,浓眉大眼瞧着舒心,但凡略有点尖嘴猴腮或奸人恶相,小二能拔腿就跑,也就不能乖乖在这儿回他话了。
刚刚抹过桌子的毛巾油腻腻的,小二倒也不介意,反手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见是见过,跟一个文弱书生一起来的,书童而已,犯了事?”
主仆二人长的和善,待人也客气,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李佑城深深看了小二一眼,后者连忙捂紧了嘴,掌柜的说不该问的不问,他这个脑子,迟早惹出祸端来。
“可记得住在几号房?”李佑城问。
小二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官爷跟我来。”
萧爻不在,房间里只有慕云深一个人。
他早早的点上了灯,自从进了这具身体,慕云深的视力都好像连带着降低了很多,天色稍微暗一点看东西就吃力,殊不知这才是正常人的状态,之前只不过倚仗一身的武功,感官都灵敏不少。
李佑城打发走了小二,在门口紧张的搓了搓手。他误打误撞找到了人,开场的说辞都还没有备好,是先询问老将军的状况,还是质疑“犯上作乱”的罪名本身。
幸而李佑城的神经粗,这样的犹豫并未困住他太久,门敲的“咚咚”响,惊动了里头泡茶的慕云深。
客栈里头做生意,讲的就是“和气”二字,从掌柜的到厩房马夫,一个个轻声细语,面带笑容,连敲门也要带上一句,“打扰了。”
但门外这人明显粗鲁很多,力大而不自知,整个门栓都在抖动,还兼带着一言不发。
慕云深的心里“咯噔”一下,怕是萧爻的行踪暴露了,随即想起李佑城这么位和萧爻有旧交的将军。
可惜人现在和小红抱成团,说不定正在马厩里吃草呢,死无对证,慕云深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给外头的人开门。
“不是说晚饭不用……呃……您是?”慕云深适时的装傻。
他擅长适应各种环境,也会利用自己的一些弱点,比如体弱多病。
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凉风自然会渗进来,桌上的烛光晃了晃,仍旧□□着,慕云深却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下。
李佑城虽然武将出身,但小时候跟着先生识字,最怕就是惹先生生气。读书人上了脾气拗的很,转不过弯来,还容易伤到身体,他平素对书生模样的人也就尽量迁就尊重一些。
“我……我是……”李佑城的盔甲都没有换下来,风尘仆仆的,上面蒙着一层灰,在慕云深的面前显的粗粝而不讲究,他憨憨笑了两声,还没开口,便听慕云深道,“是城里的官爷吧?”
这书生看着弱不禁风,眼睛也不直视人,略略从自己的脸上扫过然后低了下去,柔顺和睦的不生是非,但李佑城从军多年,偏是从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种气魄,一种不容人小觑的气魄。
“现在天色已晚,官爷何故登门?”
慕云深虽然态度和敛,但明摆着不想让李佑城进门,客栈的房间本就只供休息,入口空间不大,他站在这儿,除非李佑城将他推开,否则就只能不尴不尬的隔着门槛说话。
房间里燃着蜡烛,昏黄黯淡,但明显不像藏着一个人,李佑城有些进退两难,这眼前要不是根苍翠挺拔的葱而是洪水猛兽,他倒有胆量闯一闯。
“楼下的小二说,公子身边还有个书童是吧?”李佑城伸长了脖子往房梁上瞅,他记得萧爻喜欢高处,从来不肯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他去哪儿了?”
“既然是书童,自然是做杂事去了。”慕云深说着,天南海北随意指了一处,“兴许是在那边吧。”
李佑城居然毫不怀疑,顺着慕云深所指的方向消失在拐角处,他背抵着木墙,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背后已经被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糊住了。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单是看着慕云深就心里发毛。
李佑城的脑筋虽然不是特别灵光,有时候还容易钻牛角尖,但也没有笨到人神共愤。慕云深那态度,摆明了的敷衍,再说有茶寮老板和客栈小二的指证,他必然与萧爻狼狈为奸。
这一根筋的思维模式,迫使李佑城家都没有回,更别说招兵买马了,直接蹲在墙角处,幽灵似得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他就不信等不来萧爻!
角落幽僻,天越晚,蜡烛的光穿不透黑暗,反倒在他这儿形成了死角,偶尔看见白花花的牙反着光,也怪吓人的。
客栈做生意的人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鉴于李佑城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暗祈求这位祖宗早点逮到人,别再闹出什么岔子来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秀才和兵之间不能讲理,是因为彼此的思维模式不一样,前者逻辑通顺,有因才有果,而后者做事通常都没什么逻辑。
慕云深原以为李佑城的离开,应当是回去调兵埋伏在客栈四周,再不济也应当加强城门戒防,让萧爻这个通缉犯逃不出去,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就蹲在客栈里。
他回想了一路上的纰漏,确实是大意了。刚进城的时候不设防,自以为那豆腐渣一样的通缉令,按图索骥索出来的也是驴或骡子,大模大样的过街喝茶,经过了很多人的耳目。
但随即,慕云深又排除了大部分的人。路上熙熙攘攘,都是疲于奔命,没这个闲心四处张望,就是买干粮和药材的地方,也是摩肩接踵,老板和伙计要么低着头清算账目,要么急着拿货,至于客人是个什么模样,也分不出神来分辨。
那就只剩下生意一般,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冷清的茶寮。
因这茶寮是巡城兵每日必过的地方,想必也会时常停下来休息休息,吃碟点心喝杯水,老板也就有机会接触萧爻的画像。这个人可是值整整一千两银子,许多人家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哼……”慕云深冷笑的时候,自成一派的高傲冷漠,不通人情。
他的眼睛在烛火中呈现琉璃色,杯中的热水冲下去,将茶叶打的稀散——原本就是些碎末儿,现在看上去越发苦涩了。
逍遥魔宫是在慕云深手上创立的,所以有些规矩也沿袭了他的风范,例如睚眦必报。他自己又是因为遭人背叛死无全尸,于此更加痛恨。
那茶寮的老板千不该万不该,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将慕云深扯进漩涡里头。
然而这一千两银子对慕云深来说是“区区”,天知道萧爻按着多大的性子才没有把自己交出去,一千两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极端缺钱的人晃了晃自己的酒葫芦,又掂了掂所剩不多的碎银,幸而慕云深还没被通缉,能将银票兑了,否则他马上连酒都喝不起了。
客栈里自然是有些好酒,萧爻没舍得贵的,挑了挑,灌了一葫芦烈酒。
烈酒通常没什么香味,但很适合买醉的人,萧爻年纪轻轻,虽然家破人亡,但也没颓废到要以酒买醉,他离不开酒,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怪他的娘。
多造孽的娘啊。
萧爻心满意足的往楼上走,木梯吱吱嘎嘎的,刚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小二方才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李大哥?”还好葫芦里的是烈酒,萧爻突然很想醉死过去。
李佑城目光灼灼的站在黑暗处,他日日坚持亲自巡防,风里来雨里去烈日下暴晒,皮肤当然显的黝黑,寻常人只能看见他的眼白和牙齿。
他的目光炯炯,瞳仁儿黑不溜就的,四处皆暗,也没什么光能透进里面,在萧爻看来异常的认真,连带着产生出一种压迫感。然而李佑城的压迫感和慕云深的云泥之别,李佑城给的是信任,无条件的信任,让人推脱不得。
萧爻生出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萧爻老弟。”李佑城被慕云深欺负出来的委屈一扫而空,他伸手揽过萧爻的肩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缝隙,“还跟以前一样爱喝酒呐?”
李佑城大抵是个缺心眼儿的,他明明设想了好多种见面时要说的话,绝大部分要满怀悲愤,要忠君爱国,要体现出民族大义,但真见到了萧爻,这些全一股脑儿的做了垃圾,悲愤不起来,倒是高兴居多。
他伸手揉了揉萧爻的头顶,“几年不见又长高了,越发俊俏了,有说媳妇儿吗?”
常年握刀剑的手长满茧子,粗糙的在萧爻头皮上来回摩挲,要不是仗着年轻,萧爻大有一种要秃头的感觉。
“见面就提媳妇儿,李大哥,你自己也还没成家吧?”阔别两年后的初次见面,毫不留情的相互插刀,看谁更扎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谷城是婷姐姐的故乡吧?”
李佑城的黑皮陡然一红,他说话原本就不如萧爻灵巧,堪堪被戳了痛处,整个人瞬间腼腆起来。
他赶忙捂住萧爻的嘴,“嘘嘘嘘……小祖宗,别说这么大声。”
萧爻提及的这个婷姐姐原名楚婷,他爹跟着萧故生十几年,是个军医,所以她也和萧爻一样,自小随军。
一帮子糙爷们儿里面有个水灵灵的姑娘,本就招人喜欢,可惜楚婷立志学医,又是个标准的冷美人儿,绝了很多人的念头,最后只剩下个一头热的李佑城,也不缠着楚婷,但能护着她,看着她也就圆满了。
“唉,喜欢人家也不表态,多少年了没个长进。”萧爻后来居上,口吻颇是老成,居然教训起了大他近一轮的李佑城。
也就欺负李佑城老实,居然觉得他此话在理。
这么两个人胡搅蛮缠在一起,得亏的萧故生德高望重,离题千里也拽的回来。
“能别挡在楼梯口吗,别人还要不要过了?”上楼的客人表示强烈不满,萧爻赔着礼道着歉,拽着李佑城回房间。
李佑城知道里面有个冷冰冰的书生,犹豫着不敢进去,萧爻不管三七二十一,喊了声,“我回来了。”
一把将李佑城推进里面,跌撞了两步,抬头刚好看见慕云深。
“你没有回去?”慕云深手里的茶在眼前氤氲着热气,这已经是第二壶了,人看上去明明清瘦,这肚子的容量却大的很,还不见往外排。
他已经准备要休息了,连衣服都换了下来,只留了一身清心寡欲的中衣,衣领开到胸口,匀称的锁骨随着吞咽的动作彼消彼长。慕云深的这副皮囊着实风流倜傥,如此散漫不羁当中硬是有股禁欲的味道。
萧爻有些晃神,倒是离得更近的李佑城除了窘迫,没有其他看法,他勉强说了声“打扰了”,便将萧爻拽到面前来当个挡箭牌。
“穿这么少不冷吗?”萧爻突然而来的火气,他拽了件外裳给慕云深披上,又道,“你们之前见过了?”
“白天见过一面,”凭李佑城缺根弦的反应,也忙不迭解释道,“我是来找你的,这位公子把我打发了。”
这真的是一种直觉,李佑城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急于辩解。
慕云深不置可否的吹了吹茶盏里的水,顾左右而言他,“这茶叶碎是碎了点,但味道还不错。”
萧爻也随之撇了撇嘴,天可怜见,他也闹不明白这股火气出自哪里。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也不便打扰。”慕云深说着,起身拉了拉肩膀上的外衣,像是要离开给萧爻和李佑城说话的空间。
李佑城是萧爻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假,但他和慕云深也闯过刀山火海,这个人如此刻意的回避,让萧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装吧装吧,你这身子骨外面吹吹冷风,隔天就能倒下去。”萧爻将慕云深按在凳子上,“反正我也没事要瞒你。”
慕云深愣了愣,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长而瘦削,在烛光中握着杯子,肤色透明的像是薄玉,温润安宁。
可李佑城就是觉得头皮发麻,非坐在离慕云深远一点的地方,还要萧爻隔在两人中间。
萧爻就像是盖房子用的毛砖,慕云深的冷淡在他这儿陡然拐了个弯,既不似之前的高傲,也不迫人。
“李大哥,他就是威远镖局的少当家,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也见过吧?”萧爻拎起慕云深烧的茶,给李佑城也倒了一碗,他自己高高兴兴的喝会儿酒。
李佑城的父亲原先也是一名将军,和萧故生是旧交,所以早早让儿子投了军,跟在萧故生的帐下。李佑城那时候也是个毛头小子,一开始打仗,就由他将萧爻抱出去寄养到威远镖局。
“这么一说是见过,”李佑城的手摩挲着下巴上生的胡茬,带着打量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慕云深,“只是不想那么个弱小子长大了,竟有这般……这般……”
慕云深抬起头来,淡淡瞥了他一眼,李佑城心虚,挪揄了一下才道,“风采……”
同是天涯沦落人,当初萧爻在慕云深面前也是心里发毛。果然四肢发达,舞刀弄剑的人有清一色的弱点,得挫在安安静静的读书人手里。
“李将军在外面等到天黑,就是为了夸我?”慕云深皮笑肉不笑,刻意摆出来的虚伪。
李佑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在等萧老弟,我有事,有事要问他。”
这五大三粗,手长脚长的男人在精致的小圆凳上有些坐立不安,他挪了挪屁股,脸上却由方才的窘迫转而严肃起来,两道利眉往中间一皱,像是铜铸的狮子,不仅威严,还有种古板的凛然。
“老将军他到底有没有谋反?”李佑城问道,他的眼睛阖上再又睁开,又接上一句,“有没有生谋反的心?”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朝中局势混乱不堪,虽无妖孽横行,但手握大权的人比妖孽更甚。
而当今圣上又太过昏庸,用“昏庸”来形容他,还算是萧爻就了颗忠臣将子的心,往重了说,残虐暴戾也只道尽一二。
自古以来,京城作为繁华之都,向来都是人往里钻的,偏偏这一朝,人人都不愿生在帝王脚下,倘若胎里投错没得选,只能拼命读书往上爬,亦或从军,哪怕发配边疆流离失所也比困死当中来得好。
堂堂京师,若无官府调令,城门一天到晚都是重兵把守,只许进不许出,一旦进去,就成了皇帝与权臣的玩物,大街上淫□□女皆是小事,还有剁了人手当熊掌的,忠信之臣管不着也管不了,好好一个天下江山,蛇虫鼠蚁,腐烂陈尸。
如此这般还不生谋反心,不是跟他们一窝生的,便是猪油蒙了心,愚忠的脑袋晃荡的水。
萧故生忠的是国是民不是君,他的确有过谋反的心,但他还没有真正实施。外敌虎视眈眈,内乱一起,难免不趁虚而入,到时候家国沦丧,背上劣等民的枷锁,与现而今没有区别。
要斗,就要天朗日清,而不是吹散了东边的暴雨又陷入了西边的风沙。
既然自家的老父亲不顾多年来的铁血丹心,萧爻自然也不想要什么载入史书的赤胆忠心,他大咧咧的点点头,“有啊,他老人家早就想造反换个新皇帝了。只不过你也知道,边关战事吃紧,上头又克扣军饷又贪吞粮草瞎的折腾,导致他这想法总在搁浅,好几年了,连个计划都还没有……呜呜……”
李佑城一双大手抄过来,又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萧爻的嘴,心想着这玩意儿就不能光吃饭喝酒吗?天下哑巴那么多,为啥不能算上萧爻一个?
一旁喝茶的人看上去声色不动,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颠覆三观了。这还是慕云深第一次听说当朝最忠心耿耿,什么破事儿都不掺和,一心保家卫国的萧大将军竟然是个反派人选,惦记着当今皇上的那颗人头。
从来造反的都是贼,是寇,哪怕成功后史官妙笔生花,那唾沫非议也能筑起座永不超生的塔来,反倒是前朝的皇帝,累累白骨下有些说出来可怜的温情,都能被大肆捏造,轻飘飘讲一句功在万世。
“成王败寇”这个词,侮辱的是先驱者,是史官,是镌刻更替的川流山河与颠沛流离的平民百姓。
慕云深的眼睛倒映出上下晃动的烛光,似想什么入了神,一动不动。而萧爻正和李佑城拉扯着,也察觉不到他的异状。
“怎么,李大哥是要将我绑起来,押送官府吗?”
萧爻一身的伤虽然好的七七八八,但动手毕竟还是扯得疼,他反缴了李佑城的胳膊,一边作狠,一边咧着嘴抽气,“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我这儿还在长肉呢!”
“你受伤啦?”李佑城原本就没打算真的和萧爻动手。刚刚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换了几招,就觉得他明显避开了某些动作,再加上酒气下一身的草药味,以这小子贪甜厌苦的个性,恐怕还不是小伤。
萧爻赶紧松开他,将袖子抹下来,盖住了腕子上细细碎碎的伤口,“一点,已经好了,只是痒,其他没什么。”
萧故生待李佑城如子侄,李佑城待萧爻如兄弟,这里面的情分比有些人家亲生的还亲,平常小打小闹的也不计较辈分,但受伤这种事,哪容的了萧爻抵赖。
李佑城登时扳起了脸,他一手去扒萧爻的衣领子,见人想躲,便瞪了他一眼,萧爻知道这是真生了气,规规矩矩的站着,嘴上道,“真的好了,不严重……”
“这叫不严重!”李佑城本就中气过剩,这一嗓子把发呆的慕云深都喊回了神,握杯子的手一颤,洒出了不少茶水,幸好已经不烫了。
萧爻的胸口至今仍然密密麻麻的缠着绷带,刚刚换过,还是崭新的,透出棉絮特有的白净轻柔。但因伤口过宽,爪状痕迹又不规则,仍是漏了一些端倪出来,以李佑城的经验来看,这伤痕恐怕自左肩至右腰,横贯了整个胸膛!
李佑城的脸色有些发白,单是这一道就如此凶险,更遑论其他地方或深或浅的疮疤,“萧爻!你他娘的不要命了!这要是……我如何向老将军交代?!”
他虽然是个武将,但出身富贵人家,从小识字,门楣书香没有继承多少,模样更谈不上清秀,但在各色糙爷们儿齐聚的军营里,还算是个君子,脏话粗话很少说,也只有萧爻能逼得他顾不上礼仪道德了。
“这不是没事儿吗?”萧爻腆着张脸,心虚且狗腿的笑着,“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
慕云深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当时生离死别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佑城没说话,他的目光邃邃,盯得萧爻这个小白脸有点不自在,他往中间拢了拢衣服,奈何李佑城的手劲很大,一下子岿然不动。
“你这伤,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这下子愣住的是萧爻了,都结了疤开始长新肉的伤口,就算去看大夫,大夫也只是开个药方,随手搪塞一番,所以李佑城这个提议恐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有理由去见太谷城的某位红颜。
李大哥,你这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暗藏私心,我真是看错你了!
萧爻的脸上陡然生出了几分悲痛。
然而李佑城这个人,就算偷鸡摸狗也有几分正义凛然,倒显得萧爻心眼儿多,把人往复杂里想了。
“李将军这个意思,是不将萧爻这个通缉犯拿去问官了?”
局中人太过熟悉,叙起旧来容易忘了正事,幸好有个慕云深在旁边,提醒李佑城不要误国误民。
“啊……这个……”李佑城一时也没有主意。
纯论道德,他是站在萧老将军这一边的。这些年的劳民伤财,穷兵黩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上面失德,但谋反?未免也太极端了一些,要是下一个皇帝依然如此呢,再杀?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护着萧爻平安,不让他落进别人手里。
慕云深的目光就像是一面铜镜,真实的反映出李佑城的狼狈,他夹在法理和人情的中间,左右为难着,倘若是个心思和慕云深一样,七拐八弯的人,恐怕此时已经给烦死了,幸好他不是。
李佑城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自暴自弃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哈哈哈哈哈……”
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慕云深喉咙里憋了口气,嘴里的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世上这么多奇葩。
“不到万不得已,我就当没有看见你,”李佑城从窗户口往下跳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叮嘱,“也就我这么一个了,你还是注意点,别让其它官兵认出来。”
萧爻的笑容板结在脸上,手举起来,机械似的左右摇晃着,胸口的衣服没盖严实,看上去像被糟蹋了的小媳妇儿,“李大哥慢走。”
眼看李佑城已经跳下去了,萧爻正准备关窗,谁知这人又忽的跃了上来,刚才的话还没说话,他有些不放心,“明天你们等在这儿,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回头再送你出城,晚上不要妄动,太谷城宵禁很严。”
硬生生盯着萧爻点了头,李佑城才心满意足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你这位朋友也不是那么死心眼儿嘛。”慕云深饶有趣味的撑着头,“至少不曾一言不发擒你入狱。”
当空月色正好,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