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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滔天大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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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慕云深……”
  乍闻这个名字,那公公怔了怔,慕云深冷笑一声才继续道,“不过是小小威远镖局的少当家。”
  “慕云深……威远镖局……同名同姓,竟有这般巧事?”那公公略加思索,又朗声道,“慕公子,朝廷正在通缉要犯,还请你不要插手。”
  他的话语里,有种阴柔妩媚,粘湿的好像蜕皮的毒蛇,萧爻又打了个怵,眼巴巴看着酒葫芦舔了舔唇。
  这米缸里酿出来的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大多甜糯绵软,也有烈性的,喝一口能冲到天灵盖里头,把万丈豪情都勾了出来——偏偏这边城小镇里酿酒的本事没几个好的,盖了米香,更多的是后者。
  碎了胆子的人,也能凭它逞逞意气,可偏偏萧爻不会,江南的茶不能使他柔软,边城的酒也不能令他张扬。
  “要犯?你是说这个人?”
  慕云深重病未愈,气息不稳,说话间更是断断续续。他的身形裹在暮色与细雨中,瘦削却挺拔,韧如蒲苇,有种出乎寻常的通透傲骨,嚣张气焰。
  他回头看了一眼萧爻,剐人般的目光,萧爻下意识的拽紧了衣领,将薄裳拢了拢——那目光太可怕了,简直可以看穿一个人。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慕云深一开口就将秦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记得自家公子如此的冷酷无情。
  “我为的只是我威远镖局,李公公擒得要犯可否将客栈中无辜人等放回?”
  “哇……”萧爻又往旁边退了两步,“几年不见如此铁石心肠啊?”他猫起腰鬼祟的像一个贼,随时准备开溜。
  话是这么说,对于萧爻的动静,慕云深却置若罔闻,甚至有种放任的感觉,那公公气极反笑,又道,“公子,照你这般说法,我岂不是半分便宜也捡不着?”
  萧爻本来就置身在他的罗网之中,而在李公公看来,驿站中一干人等皆有包庇之罪。他不择手段惯了,虽然杀人颇耗点力气,却也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事到如今再与一个破落镖局的少当家耗费口舌,不是自讨苦吃?
  “便宜?”慕云深是一双含着春水的桃花眼,板着脸的时候,锋芒毕露。此时笑起来,做他人想是温柔缱绻,萧爻却觉得更像是千年狐狸成的精,狡猾的人心发麻。
  慕云深向前走了两步,头顶上的伞分开雨水,停在李公公面前半丈远的地方,有侍卫要上前拦他,一半被唬住了,自己先愣了神,另一半则被李公公挥手喝退。
  “丙申年三月,扬州……”
  “住口!”
  慕云深的话不过开了个头,那公公粉白的脸忽然泛了青,迆迆款款骄奢淫逸的姿态也陡然间凌厉起来,像是一把两面开锋的刀,挨到一点就会皮开肉绽。
  他的声音也没有方才的怠慢与镇定,颤巍巍的,小心谨慎,“你……你怎么知道的?”
  “镖行走南闯北,黑白两道都有朋友,我知道的事,我手下兄弟自然也知道。”
  秦谏心里一连蹦出来三个“胡说”,他也是镖局里的老人了,少当家说的这些话他一点也听不懂。靠猜的,怕是十二年前这李姓的公公在扬州做了什么事,不欲让外人知晓。
  这就奇怪了,少当家的足不出户,又不爱料理镖局事务,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秦谏未入镖局以前,是个浪荡江湖的包打听,好奇心本就重于一般人,更何况慕云深是他看着长大的,熟悉与关心是谎言的枷锁。
  雨伞在分神中倾斜下来,伞下的人没什么影响,却苦了另一边的萧爻,毫无防备中被兜头浇了一脸水,他一个激灵,浑浑噩噩的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萧爻的身上很脏,脏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了,只有一口大白牙和这双眼睛,还能看得出是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
  以貌取人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慕云深做魔头的时候,身边就容不下瞧不顺眼的人,他的好恶心要全天下迁就着,若不是落魄至此,萧爻这种下三滥的形象,早被他的那帮子门人叉出去喂狗了。
  李公公站在雨里,许久没有言语,怔怔的盯着他,仿佛慕云深的脸上戴着副面具,他能生生盯出裂缝来。而慕云深则对李公公毫无兴趣,他倒宁可扭转了目光,多瞧瞧身边的“乞丐”。
  ——萧爻战战兢兢的抹了把脸上的水,缩着脖子,毫无形象可言。说老实话,他有点害怕慕云深的打量。
  这件事情说起来没有道理,萧爻皮糙肉厚,枪林箭雨里磋磨出来的性子,既不敬鬼神,又不惧成败,胆子捅破了天,可就是在慕云深的面前畏首畏尾,怂成一条狗。
  就这么煎熬了一盏茶的时间,萧爻的脖子都僵住了,那李公公才忽然开腔道,“公子有什么条件?”
  冷冰冰的询问打破了之前的死寂,惊得众人心里一慌,李公公身边的侍卫有些担忧,小声附耳,想阻止他,“公公,形势大好,可千万不能错失机会啊。”
  李公公神色颓败,虽不明显,但相较于之前的志在必得,的确失意很多,他这个状态,已然认了输服了软。只要慕云深,只要威远镖局能够守住他的秘密,做任何妥协也都值得。
  无论多干净的人生,也都有一两样不欲人知的往事,李寰自认坏事做绝,脑袋存在脖子上都像是个玩笑,但血脉亲情,他能留一线是一线。
  “我不管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他是个公公,去了势,连个男人都算不上,端正起来的声音也多少显得阴沉,没什么压逼感,只是不像之前听着刺耳了,“只要你不去打扰他们,我可以答应所有条件。”
  慕云深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冷漠的脸上才终于有点表情,不是笑容,而是一种自信,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寰会妥协。
  “我要你撤军离开。”
  “好!”这次李寰答应的非常干脆。
  私放钦犯,还是犯上作乱的钦犯可是死罪一桩,旁边的侍卫顿时慌了手脚,一盏灯在风中摇曳,几乎燎着了灯面儿,只听李寰又轻声道,“放心吧,责任在我,不会牵连到你们。”
  这时候,李寰的话如重千金,小侍卫不知怎的就相信了。


第4章 第四章
  驿馆被箭矢刺了个透穿,屋顶基本上是个摆设,凄风冷雨尽往里面灌,四面墙倒了两面,桌椅板凳更不必说,无一完好。
  萧爻狗腿似的跑在前面,从犄角旮旯里拽出张不及半膝高的娃娃凳,用他那破破烂烂的袖子擦了擦。他的救命恩人金贵的很,小脸煞白,腿肚子直打着颤,随时都要倒地的样子。
  事实如此,慕云深的病还未大好,接了那份求援的信后虽是不急,却也紧赶慢赶顶着雨跑马到这儿来的。与那李公公对峙的时候,他又一向不喜欢输给别人,憋着一口气,把气魄先拿捏着。现在对方退了兵,他才觉得全身酸软,边嫌弃着萧爻的拉扯,边坐到了那张凳子上。
  齐凯近局促的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有些难为情。
  他出门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封信而已,能出什么差错”,还让秦谏看好了镖局,别为兄弟们担心,结果现在指着别人来救,他一整个灰溜溜的丧家犬。
  除了镖局的人,驿站中还有几个高手,大家都是躲在一起的。偌大一个驿站,只有墙壁坍圮下来的时候,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能防住蝗虫一般的箭矢。
  那地方不算大,却活生生滚出来十几个人球,七八个衣服上有镖局的印记,还有几个就是将萧爻扔出去的。
  他们没想到危机是以这种方式解除,所以看向镖局以及萧爻的目光都带着戒备,武林中人恩仇必报,他们有些紧张。
  “我刚来的时候,你是躺在地上的?”
  慕云深忽然开了口,果然是一把好嗓子,如山上的冷泉淙淙流淌,虽然愉悦了耳朵,但不免要打一个寒颤。
  “啊……”萧爻下意识的应道,他蹲在一边,试探性的瞥了眼慕云深的眸子,那里头的阴沉像是陷阱,吓得他连忙改口,“那啥……又不疼,别计较了。”
  慕云深很小的时候就有领地意识,他占地为王,在他身边的都是兄弟,受他保护,若是被欺负了,头破血流他也要讨回来。萧爻虽然不是威远镖局的人,但慕云深的记忆里,萧将军对威远镖局十分友善,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威远镖局的所有物。
  这种强行划分界限的思维要是让萧爻本人知道了,定要骂狗屁不通,但在慕云深的旁边他也只敢心里骂骂。
  那雨中的景象,慕云深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萧爻是被人扔出来的,倘若一开始被擒,不至于拖上半天光景。以慕云深的品性,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扔的就剁谁的手,左手扔的剁左手,右手扔的剁右手!
  慕云深是这么想,萧爻却不敢苟同,首先他没看清是谁扔的,万一误伤怎么办?又不至于严刑拷打,他皮糙肉厚心智健全的,举家入狱还纠结于这点小事,未免太事逼了。
  “嘛呢?还不快溜!”萧爻一示意,那几个野人就做鸟兽散。
  刚出来的时候,他们被慕云深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么个柔弱病公子能几句话劝退朝廷大军,根本没意识到要跑,否则,单靠威远镖局这几个有气无力的老少爷们儿,估计也很难拦下来。
  “你!”慕云深有些肝疼。
  若是以前谁敢如此违抗他,马踏凌迟,他都不必多出一言,麾下自有人处理,现在却被一个混小子插摸打诨的糊弄过去,实在折辱他魔头的威名。
  “你你你……没事吧?”
  慕云深眼前的光圈慢慢被黑暗吞没,像是累积起来的蜂巢,有棱有角的相互攀延着,把那一点光辉都挤没了,他身子一软,虚麻的臂膀似乎被什么接住了,冲鼻一股酒气。
  离他最近的是萧爻,接住他的自然也是萧爻,雪白的缎子在沾了泥水的粗麻布上一挨,瞬时间留下乌青的印子。
  萧爻手足无措的推着他,既怕伤到这阴晴不定的大少爷,又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发着烧的人鼻息燥热,逼得萧爻后仰着脖子,右手固定住慕云深,让他不至于滑落在泥地上,左手溺水般挥舞着,“秦叔秦叔,你家公子晕了,晕了……”
  “嗨,臭小子!”秦谏对着萧爻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少当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副嫌弃的表情,也太不仗义了。”
  萧爻理亏,无话可说。
  当年他还小的时候,萧将军便常驻塞外,夫人一身武艺自然随侍。只有他这么个粉嫩的小娃娃,虽然经打,但始终年纪太小,常常顾不上料理。有次饿了三天,等他娘想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救回来。所以后来,他爹将萧爻寄养到了威远镖局。
  慕云深长他六岁,别看长大了温文尔雅,进退有礼,那时候也是小魔头。慕云深聪明,又比萧爻多上两年学,多读两年书,欺负的他晕头转向,有苦说不出。所以在萧爻的心里,慕云深就是一只漏墨的章鱼,看见就腿软。
  这么一个童年阴影靠在他的身上,他简直僵成了一块木头,能扯着面皮子赔笑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他多“温柔体贴”不成。
  身体底下的这块“软垫”的不情愿,大大降低了他的舒适感,慕云深昏睡中皱起眉头,喃喃道,“别动!”
  在萧爻的耳边如同炸雷,把他吓得眼珠子都不转了,哭丧着表情看向秦谏。
  “臭小子,受着吧,少当家是因你来的,你就要将他平安的送回去。”秦谏趁萧爻晃神的时候,颠倒了是非。
  那信虽然是萧爻写的,但盖得是威远镖局的戳儿,慕云深也是为了镖局的镖师才来的,可偏偏这会儿功夫,萧爻的脑袋里都是浆糊,竟会觉得十分有理。
  秦谏的话是这么说,却也是担心。少当家早上那会儿才算恢复了点精神,前先日子的病尚未痊愈,又这么颠簸,风里来雨里去的耗心思,这会儿又烧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身子撑不撑得住。
  若是以前,少当家的疲惫都会写的脸上,很少逞强,但现在就像是堵着一口气,不把这口气用完了,他就不肯倒下去。
  “放心吧……他能挺过去的。”
  萧爻放低了声音,出言安慰。他若是不会看人脸色,没活到这把年纪就该被人活剥了。
  萧爻这个人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却给人一种很靠谱的假象,以至于秦谏现在就有一种感觉——有他在,少当家的定然不会出事。
  “那我就带着你家公子先走一步,到时镖局再见!”
  萧爻毫不客气的把慕云深扛在肩膀上,后者一阵天旋地转,胆汁都涌上了舌尖,苦的眉头又是一皱。
  来的时候,秦谏与慕云深各骑一马,慕云深体弱,又不肯服软,不得已,秦谏用一根绳将两者牵连起来,让慕云深即使失神,也不会坠下马去。而此时,萧爻嫌弃绳索碍事,翻身上了秦谏的马,把慕云深横放在身前,倒转马头,直奔城中。
  留下秦谏一把老骨头追在后面喊,“你轻点哎!祖宗!”
  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也受不了马背上横放的颠簸,更何况慕云深这痼疾缠身的躯体,他中途醒来过一次,打颤的牙齿差点咬到了舌根,再晕过去之前,他便愤愤的想将萧爻碎尸万段。
  萧爻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行军打仗的时候讲究一个实效性。倘若让慕云深坐在马前,昏迷中必然左晃右倒,不仅妨碍视野,还要分出神来照顾他。倒不如横放在马背上,速度能快上一倍,也能更快的看上大夫不是。
  平云镇离驿站并不算远,快马加鞭只需半个多时辰,萧爻好歹记着慕云深的病,未敢太快,刚入夜的时候也到了。
  这镇子虽然建在边陲地,繁荣谈不上,还常常兹祸,但民风却异常的胆小怕事,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闭门谢客。一条大街风滚草,雨打叶,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萧爻勒马停在医馆门前,先将慕云深一把扛了下来,而后拍了拍门,清清嗓子,细声细气的劝诱里头的小童子来开门。
  那小童子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门板半拆探出头来,从里往外看了一眼。
  眼前的人破烂袍子,面目被泥水糊了,看的半真不假,笑容堆满了脸,一口森森大白牙,活像个拐卖小孩儿的妖怪。
  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个人,粉雕玉琢的一个公子,好看的紧。只是脸色和衣服一样白,像是被吸尽了血气。
  小童子倒抽一口凉气,他认定萧爻是要闯进来抓他,而那背上的公子就是今晚第一个牺牲品。
  一个孩子,在一个妖怪面前,再怎么反抗都是无济于事,他惦念着娘亲和师父,扁了扁嘴,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谁知这“妖怪”却客气的很,小心翼翼的问他,“能给这位公子瞧个病吗?”
  小童子没听清他说什么,外面的风透过门板,在狭小的缝隙中形成了呼嚎,像是夜幕中的鬼魅低语,小童子瞬间嚎啕大哭,将萧爻吓得一个激灵。


第5章 第五章
  平云镇的夜一向安静,安静到鸡犬不吠的地步,一点动静就能惊醒半条街的人。于是门窗关的更紧,连零星映出来的烛火都被吹灭了。
  事不关己自可两耳不闻,但这件事发生在自家门口,就不一样了。
  老大夫认命似的揉着腰,从内堂中走了出来。
  “师父……师父……”小童子哽咽着,哭的极其凄惨,眼泪鼻涕一起下,到最后差了气,打起嗝来,肩膀以上一顿一顿的,竟是有些可爱。
  他整个人躲到了老大夫身后,老大夫虽然瘦削,但胜在精神好,身体硬朗,倒也有点不容进犯的架势。
  老大夫手中举着一截蜡烛,借着光,纵使不将头探出去,也能看清暮色里狼狈的少年郎。
  “你是何人?”他皱着眉问。
  这大夫一看就是读了不少书的文人,说不定还曾考过功名,有股酸儒气,表情举止都端着,拿捏得一丝不苟。
  面对这样的人,萧爻从来不敢多话,更不敢油嘴滑舌。他爹朝中有位好友,就是这样的读书人,脾气跟驴一样倔,一言不合就尥蹶子,倘若哪里不顺意,就是将他打死,他也是不讲道理的。
  所以萧爻正了颜色,有板有眼的朝那老大夫行了个简陋的后生礼,然后才道,“先生,我这位朋友重病在身,先生行医,百善之身,可否相救?”
  这文绉绉,正儿八经的话,让萧爻说的破碎,有些不伦不类,但这老大夫却很受用,他挥了挥手,让小童儿将门板拆开放人进来。
  小童儿有些不乐意,他进前来,听见有人嘀咕着“果然迂腐”,转身立马告状道,“师父,他说你迂腐!”
  萧爻差点没扇自己一耳光子,没等里面的人开口,他抢先一步从半块门板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那老大夫本以为他是个落魄的书生,好人家的孩子,却没想到是个腆着脸皮的无赖,气的全身发抖,“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算我瞎了眼。”
  医馆的大堂里,有专供病患仰躺的藤椅,萧爻先将背上的慕云深放下,这人已经烧的有些糊涂了,细细碎碎的说些胡话,刚刚那句“果然迂腐”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萧爻又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只能蔫儿了吧唧的去找老大夫认错。
  “先生先生,你行行好,救救我朋友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是说给有骨气的人听得,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想着骨气。萧爻一个滑步,“咚”一声跪在老大夫的面前,说着讨饶赔罪,还有自讨苦吃的话。
  “只要先生愿意为他治病,我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老大夫举着蜡烛,生生看了他好一会儿,萧爻也不敢怠慢,拿出一生中最真挚的目光看回去。烛心在他眼里跳啊跳,等老大夫将头转开的时候,萧爻看什么都带着点橘黄色的光晕。
  “小童儿,你这几天练针灸,不是缺个人偶么?有现成的了。”
  老大夫将袍袖一挥,有了他这句话,萧爻立即喜上眉梢——愿意惩戒自己,自然愿意救治慕云深,这是相连的条件。
  医馆的老大夫迂腐是没错,但是迂腐的人,也普遍重信诺,他端详了一会儿慕云深,再为他号脉。
  而萧爻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板凳上,童儿拿着一叠银针,火焰头上烤了烤,全部往他身上扎。
  这小娃儿的手艺的确差的很,手里端着本医术,看一眼琢磨一下,然后才敢下针,有时候扎在脉穴上失了分寸,萧爻纵使能忍,也闷哼出声。
  本来萧爻的这身打扮,这个面貌,小童子怕的很,几针下去,活生生扎出了血,他才觉得手底下也是个人,慢慢松懈了警惕心,下手也没一开始重了。
  萧爻这才缓过一口气来,他的身上也带着伤,虽然都游离于皮肉,但过度的失血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外面很冷,他能被动的保持清醒,而医馆中却点着暖炉,燃着熏香,安逸的像是一个家。连日来的不眠不休拖累了神智,让他昏昏欲睡。
  然而越是舒服,萧爻的脑子里却下意识的绷着一根弦,他要照顾好自己和慕云深,至少在回到威远镖局之前,不能分神。
  “你朋友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老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跟前,满脸都写着“嗤之以鼻”四个大字,他递给萧爻一碗药,黏糊糊黑漆漆的液体就是看一眼都糟蹋了肠胃,“喝了,补血益气的。”
  萧爻看了老大夫一眼,想也不想一饮而尽,他虽然警觉,但也不至于狼心狗肺,妄加揣测。
  “多谢先生。”他这会儿,是真正的低眉顺眼,心服口服了。头顶上的三根针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那小童儿抿了抿嘴,眼泪被暖盆烘干了,成了痕迹,这时候却又笑了起来,果然年少,天真浪漫。
  “那……先生,我何时能带我朋友离开?”
  萧爻狗腿的跟在老大夫后面,盯着他握笔的手,那墨渍因为在当空顿了许久,落下来晕在纸上,老大夫也不在意,字走龙蛇,留了一帖药方。
  “那年轻人是威远镖局的少当家吧?”
  老大夫将药方拿起来,吹吹干,凌厉的眼神瞥了瞥萧爻,“这镇子上的大夫都去给他看过,你也不必瞒着。”
  “不敢……他确实是慕公子。”
  人老了,皮肤终究有些松散,耷拉在眼睛上,将老大夫的目光遮成了一条线,就是这条线,每每充斥着长辈的关怀与责难,看的萧爻直冒冷汗。
  “这娃娃的体质弱,久病缠身,就是现在能治得好,以后也要时刻注意,”老大夫着小童子去抓药,又叮嘱萧爻道,“还有你!”
  萧爻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性的站了个笔直,老大夫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慢悠悠的道,“你虽然年轻,看样子也学过武,但谁的身体都经不起这么折腾,也给我回去好好养着!”
  “是是是。”萧爻点着头,快过小鸡啄米,瞧得老大夫有些眼花。
  兴许是温度与藤椅舒缓了病体的原因,又兴许是老大夫当真医术惊人,慕云深的眼皮颤了颤,往中间一皱,有逐渐苏醒的趋势。
  他平素总是有点不近人情,就是目光凝聚,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也像是孤零零的,眼里容不下东西。但这时,慕云深的眼神却有些茫然,他定定地瞧向房梁,也不说话,整个人木然呆愣,死气沉沉。
  若说锋芒毕露的慕云深让萧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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