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个安生觉都没有。
  他身体里的两股内力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因白锦楠内力极端霸道,而他自己又太过年轻,这些年积累的远远不够与之抗衡,每每一天下来,四肢百骸皆如毛针埋在里面,说疼也不疼,跟“麻”差不多,发软。
  “臭小子,还不起来?”和尚一伸手,把萧爻整个人直接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外头阴渗渗的风往衣服里钻,萧爻猛地一个激灵,随之醒了过来。
  他自以为是慕大公子的人忽然换了相貌,惊的萧爻铺天盖地打了个喷嚏,倘若不是智远和尚身手矫健,得喷一脸口水。
  “他们都在门口等着你了,那慕家公子的身体弱,再吹一会儿风,反正和尚四大皆空,不心疼。”
  说完智远便将萧爻往床上一抛,看他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魔宫说起来只是贫僧一个栖息地,但天底下这样的栖息地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贫僧这些年浪迹江湖,算是半个洗了金盆的人,很多事都厌倦管了。”
  智远还不知道萧爻已经看过了那几张纸,所以才说的十分隐晦。
  落伽山“远”字排辈的高僧如果与王拾雪有所交集,必定是那时结下的缘分。所谓名号相貌,更多的时候还是瞒着高位,而彼此之间倘若交了心,这情意就是刀山火海生死与共里走出来的,远不比寻常。
  “段赋这次来势汹汹,你们这些后辈人怕会吃亏,”他“嗯……”了一声,似乎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心里供着哪尊佛面子如此大,竟然能让智远松口,“为了恩公,我兴许可以暗中相助。”
  这两句话的时间,萧爻已经仓仓皇皇的把衣服穿好了,甚至将头发也捋了捋,虽不如前几天那么翩翩君子,但好歹也有些样子,不至于叫好衣服套在狗身上。
  “天天听你将这个‘恩公’挂在嘴边上,到底是什么人?”萧爻用藏青色的头绳将长发绑成一个马尾,边随口问了一句。
  他直接从桌子上单手翻过去,直奔门户……这才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他的身手越发长进了,这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从慕云深的独门轻功“挽风”变招而来,更适合小范围的辗转腾挪。
  “我恩公就是逍遥魔宫的上任宫主,慕云深。”智远道,“我还给他建过几座庙呢,当时香火还不错。”
  “……”萧爻一个没刹住,直愣愣的撞在门框上,“咚”一声,听着都疼。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萧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到院子外的,他满脑子都是智远和尚的那句“我还给他建过庙”,深深觉得自己进的怕不是魔宫,是什么邪教才对。
  住持杀人放火,“佛祖”野心勃勃,怪不得天下大乱。
  “今晚便是最后期限。”沈言之的手揣在毛茸茸的袖子里,他看起来仍是悠闲的很,一点也没有即将赶着去打架的样子。
  他的轮廓本就生的十分柔和,倒一点看不出外族人的影子,但眼睛却十分深邃,微微往下凹陷,笑起来的时候,难免显的愈发多情。
  以前并不觉得,因沈言之身份不一般,也不会有人没事盯着他眼睛看,偏偏萧爻这么做了,还从那双深色的瞳孔里瞧出点墨绿色。
  “萧兄弟准备好了吗?”沈言之开口问,又微微笑道,“几日不见,我可是有什么变化,为何萧兄弟紧盯着不放?”
  “似乎是胖了点。”萧爻道。
  “……”
  兵临城下,魔宫里还是这副自由散漫的现象,都不知道以前的风雨是怎么撑下来的,难不成但凡对阵都靠一张嘴,能说到对方幡然醒悟。
  慕云深的作息习惯一向十分规律,早在萧爻蒙头大睡的时候,他已经过来跟众人交换过了意见。
  自沈言之送过那碗粥后,他们之间便似涌动着暗潮,但表面上却实在看不出来,仍是有来有往的互相客气。
  “萧爻,这次随你去的人不多……我也只能在魔宫等消息。”慕云深苦笑,他远山一般的眉眼中笼罩着稀薄雾霭,“有沈宫主跟随,你不用太过尽力,魔宫并不是你的责任。”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萧爻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好,我记下了。”萧爻微微点一点头。
  他原本就不想去拼命,更何况沈言之这种人不会这么容易撂挑子,就算萧爻失手,他也一定有办法,让段赋不能进逼。
  倘若罂粟花下真是那外族的女子,那她的失踪仍有可疑之处,且十有八/九已经死了,是谁的意思不清楚,但段赋却一定脱不了干系。
  亲生父亲纵容他人杀害母亲,沈言之想必这些年每每思及,仍是恨入骨髓。
  至于段赋,他虽妻妾众多,但始终无后,连个闺女都生养不出来,所以沈言之才显的尤为重要,等其百年后,还希望灵前有人戴孝。
  “萧兄弟可有佩剑一类?”沈言之问,他这两天里,虽进不得院子,却时常在外徘徊,晨昏两次,准点准卯。
  因而见过萧爻练武,所用招式虽变化万千,却终究脱不开剑形。或以檐下冰凌,或枯枝残叶,皆如同利器。
  慕云深当年的武功,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他所遗留下来的剑谱或内功,就算不是人人抢夺的瑰宝,也至少能让持有者倍感受益。更何况萧爻自己勤快,于武学一途触类旁通,竟然学的飞快。
  他的招数一半维持着原样,一半化形于慕云深的“叶落知秋”,独成一家,气势或有不足,精巧却更胜一筹。
  这样一个人倘若手上没有适合的兵刃,可算暴殄天物了。
  萧爻笑眯眯的从慕云深手上接过一个包裹,花里胡哨的被套缎子,里面沉甸甸的,金属撞击后,非但没能产生钝响,反倒是清冽的脆瓷声——想必是采花大盗遇上花了,正高兴呢。
  “有两把,早年家里打的,沈宫主不用太客气。”
  沈言之不知何时也拿出了一把青色剑鞘的武器,光看外表只觉得寒光内敛,锋芒未现,清粼粼仿佛一尾游鱼,虽比不上牡丹这种胎里“妖”,但也有些不正经。
  “……”我哪里适合这种形制的剑了?!萧爻与沈言之大眼瞪小眼。
  “……这把剑名‘绿腰’,出自战国时期名家之手,一直收容在魔宫的剑庐里,但萧兄弟既然已经有家传之物,我便不……”
  沈言之话没说话,萧爻忽然伸出手,将此剑勾了过来。
  绿腰在他的掌心旋转一周,剑柄刚好向外抖出半寸,刹那间分雪劈光,不但锐利,更有种冷冷清清的黏人,他毫不客气的也用花缎子一裹,不要白不要,“谢啦。”
  怎么觉得天下名剑到了萧爻手里,皆跌价了呢?
  “这……不行吧?”沈言之有些为难,“绿腰原本就是要送给萧兄弟的,我并不吝惜,但一路背着三把剑……怕不是去就义,是去卖把戏。”
  哐哩哐噹的在包裹里响成一片,恐开口就是“莲花落”。
  慕云深与沈言之在装腔作势上不仅颇有心得,甚至堪称同道中人,至于萧爻——他是务实者,虽说天下名剑历百代易手,经无数战役,仍是寒光凛凛,实难毁在自己手里。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爻是个千里挑一的倒霉催,什么意外都遇见过,差点都没生出来,所以最好加倍小心。
  “那慕大公子……”萧爻道,他颇不情愿的将绿腰取出来,郑重其事的递给慕云深,“这可是沈宫主送我的好东西,你好好看着。”
  慕云深会话里有话,萧爻有样学样,也关照他“物要好好的,人更要好好的,他等着回来看呢”。
  “好。”慕云深答应道,“这次与你同去的,除了沈宫主,便只有阮玉……她会装成丫鬟的模样随行伺候。另外,你若受伤不要急着回笏迦山,容易中埋伏,我们安排了欧阳情在村舍中,你往北走,他会来找你。”
  怪不得人群里没看到那脸色苍白的大夫。
  这么一安排,笏迦山上还有谢远客与阮长恨,他们两虽不至于势不两立,但也不会趁此机会联合起来,侵吞权利。
  更何况许崇明是逍遥魔宫的大管家,能做主的事少了点,人脉却颇为广泛。他对沈言之生出嫌隙,却更不可能协助别人颠倒魔宫,有他这么一插足,沈言之才有一两个月的闲暇。
  这时候,阮玉已经梳妆好出来了,旁边蹦蹦跳跳跟着杏儿,两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竟然真有点伺候人的模样了。
  她那利剑似的扬眉用青黛画过,纤细似一枚柳叶,改名换姓叫楚楚,便真像江南烟雨里长出来的美人儿,只不过眼里的清光尚无法收敛,要稍微委屈她,做个低眉顺眼的婢子。
  “好看。”萧爻对美好的东西,从来不吝惜赞美,他手欠的戳了戳阮玉头上的发鬏。
  小姑娘反手一缠,她这些天跟萧爻过招的机会甚多,两人就连吃饭和睡觉都泡在一起,感情没怎么培养出来,倒是长了一身刺,但凡有一点不轨的行为,就能打成一团。
  阮玉在智远的打压下,一日千里都不只,倘若常人遭得住这样往死里打的练法,三年不残,便能问鼎。只不过急功近利也有坏处,短时间或许表现不出来,但倘若再有三天,三个月……阮玉的经脉容纳不下她暴涨的修为,同样会走火入魔。
  忽然阮玉同剑一起递出,弧光笼罩萧爻周身,刺向他眉心的剑不出意外的被花布包挡下,随即阮玉再变招,借这一挡之力,快的几乎消失在风雪中,只剩下一把长剑。
  她这把剑只开了一侧的锋,另一侧仍为钝铁,名唤“悉昙”,是智远和尚传给徒弟的,剑柄上写着一个看不懂的梵文。
  “悉昙”比之剑,其实更像刀或者棍,要杀人的时候,就算是锋利的那端也不见得好使,明明看上去薄薄一层,却连头发都要靠锯。
  “锵!”一声震颤不已的巨响,萧爻手里碍眼的花布缎子终于碎开,露出里头更碍眼的剑鞘。
  牡丹花舍弃了其固有的淡色,浓烈的如同火烧的嫁衣,而另一把则是危险的绯红,一长一短,倘若不是阮玉让得快,这剑鞘就想要侵吞过来般,将素净的“悉昙”染成血色。
  “呸。”阮玉恨恨的一跺脚,“兵刃取胜的不能算!”
  似乎刚刚先发制人的不是她一样。
  阮玉算是心眼大的,其他人早就变了脸色。
  牡丹与良人撞在一起现世已经算十分难得了,这两把兵刃还是一人所执,难不成之前都是瞎了眼,好为人师,却不知眼前这个才是隐世高手——修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
  再往深处想一想,萧爻有可能不是萧故生的儿子,是他老子。
  “……失敬失敬,贫僧有眼不识泰山。”智远第一个反应过来,竟然假模假样的给萧爻作揖,还纳闷这高手掩饰的够好啊,这几天同吃同住,完全没露出破绽来。
  还真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萧……兄弟?”沈言之是第二个,他似乎知道牡丹剑所属,言语中瞬间透露出试探和戒备,“你这两把剑是如何得来?”
  “一柄是送的,一柄是捡的。”萧爻实话实说,他也没料到这布料先后在水里,泥浆里以及雪地里兜过一圈,早不结实了,竟能在人前被真气爆开。
  随后,萧爻又意识到……非是布料不及以往结实,而是白锦楠给他的内力霸道强悍,不仅是布包,甚至差点伤到与之切磋的阮玉。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沈言之瞧向萧爻的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大多时候都是颠沛流离的,他娘的本事再好,有千军万马追堵,也难免有所疏漏,甚至有一次沈言之被绑成人质,要他娘束手就缚。
  那是沈言之第一次见到这朵殷红的牡丹花,绣在雪练似的长袍上,来人蒙着脸,但露出的眼睛很年轻。
  那也是沈言之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血——他娘就算杀人,也很秀气,毒用的非常精致,连兵器都是短刺,血都放不出来,人先死了。
  时隔数年,再见到这纯色牡丹时,竟是在一个半大小子的手里,当真时也命也。
  沈言之兀的叹了口气,开口问,“这牡丹剑的主人现今安好?”
  “……”倘若这时,沈言之一掌攻过来,或背信弃义,直接将他交给段赋,萧爻都不会这么惊讶。
  他自以为他娘的那个臭脾气,除了家里人,外面有鼻子眼睛,能呼吸的,都得罪光了,谁知这位沈宫主非但没有暴怒,反而鬼迷心窍似的,问王拾雪“现今安好?”像是个故人。
  “好好好,能吃能睡能揍人,就是婆家出了点问题。”萧爻道。
  兴许是随了王拾雪恩怨不大分明的个性,萧爻的是非观也异常淡薄,否则不能让慕云深这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占了许多便宜,现下又想:倘若沈大侠当年没把慕大公子挫骨扬灰,兴许还能做个朋友,他人看起来还不错。
  随即遭了慕大公子一记瞪视。
  “天色虽还早,但此事要紧,吃过了饭尽快下山去吧。”许崇明还是那副笑脸。但几日下来,人已经瘦了许多,脸上首先有了轮廓,不像之前囫囵馒头似的胖白,甚至有些见憔悴。
  他说话的时候,更多了种恭敬,少了调侃的语气,与沈言之更像主仆,而非朋友。
  江湖人有个好处,见到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都能习以为常。“牡丹”与“良人”虽是不世出的宝剑,但兵器好不好还是看人,倘若萧爻不过三脚猫,或比三脚猫好一点,那些话本谣传里,也不会将他算进去,最多三言两语,说是个运气好的樵夫。
  所以震惊是一回事,更多的,还是想等萧爻活着回来后,再行了解,省的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
  当下众人便在许崇明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践行。
  萧爻早前从军时,践行酒算是家常便饭,隔三差五就有一顿,很多人喝了上顿没下顿,然而萧故生还是每次都郑重其事,上香,拜皇天后土。
  而江湖里这种酒却少的可怜,都是无根无萍的人,没有归属没有家,也就没有所谓的“远行”,萧爻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人齐聚一堂,相互磕碜着对方怎么还活着之类。
  萧爻有点担心,这践行酒怕不是善茬,弄不好就变成“送你去死”了。
  萧爻的酒虫在肚子里乱钻,根深蒂固的变成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痒”,那合欢门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的端着酒碗,来跟他眉来眼去,萧爻皱着一张脸,头次觉得这酒,怕是不喝为妙——
  怕跟前门那条老狗一样,忽然“失态”。
  等走的时候,萧爻肚子里空落落的,别说酒,连一粒米都没敢下肚。
  笏迦山下的半里亭倘若是太平时节,能够成为一众才子佳人趋之若鹜的好地方。
  名字虽然不好听,却很有意趣。向后半里是峭壁,倒悬的瀑布气势骇人,激起的水汽,几乎能扑到人的身上,但真正近前时,才发现不过是一层轻薄的雾。
  向前半里则是明镜般的湖泊,所有的声势浩大在这里偃旗息鼓,深冬的季节,湖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冰,自上而下望过去,但能见其中水草游鱼,仿佛一方透明的印信。
  在这种地方杀人放火,简直缺德。
  沈言之与萧爻到的时候,段赋那顶轿子还没出现,今天的雪下的并不大,有种轻飘飘不着力的感觉,风一吹,全进了四面没墙的亭子。
  萧爻接连两个喷嚏,坐下感觉更冷,只能一刻不停的小踱步,惊扰了几只还没冻死的麻雀。
  他这点动静,并不能破坏笏迦山的薄情,那湖泊还是岿然不动,那瀑布也是亘古长流,只教耐心一向很差的阮玉跟着噘嘴。
  “小丫头,你们宫主苛待你啊,光这一层薄棉衣,不冷吗?”萧爻没话找话说。
  “……”沈言之这宫主就端坐在他面前,静静看他编花样。
  “笏迦山上,有比这冷十倍的时候。”阮玉杏眼一瞪。
  萧爻对阮玉的态度并不在意,搓着手,蹭到她身边坐下来,小声问,“你是山下阮家庄的人吧?我上次经过,遍地狼藉,民风彪悍……你这模样倒不像。”
  阮玉和阮长恨不同,她当年还很小,还是哇哇啼哭的婴儿,父母的面就算见过,也不记得模样,到没有那么多无法启齿的仇恨。
  “我爹是阮家庄的人,我娘不是,她从外族来的,柳叔说我随了她。”阮玉“呸”了一声,又道,“阮家庄的都是畜生,攀亲带故的,我爹当年为了保全他们身受重伤,结果他们连夜淹死了我娘,还剜了柳叔的眼睛……我爹活活便气死了。”
  “这么说来,慕大公子没冤枉好人,是该杀。”萧爻心里头砸吧了一下,却没意识到此举颇有点护短的嫌疑。
  正说着,段赋的轿子终于姗姗来迟。
  这次随行抬轿的,只有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身材异常高大,手里提着三个匣子,另有一小支正规军,整肃有序,离得不远,正好呈犄角之势,虎视眈眈的盯着萧爻。
  阮玉这就不乐意了——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盯着,换谁都不高兴。
  萧爻与传闻中的并不一样。段赋与萧故生好歹相互膈应大半生,都知根知底,萧故生有个不务正业儿子对段赋来讲,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但此前,段赋与萧爻匆匆几面,也不过是京城里你上我下的例行公事,萧爻在人群里打着哈欠,的确是很不着调,段赋瞥了一眼,实在不想浪费心力。
  也就是这个不着调的后生,躲过了他多次的围追阻截,让他最得力的手下返京后谢罪自尽,让魔宫一众人等折损在不知名的荒山上,现而今看起来——
  水雾笼罩中,只能见他一个背影,虽是坐着的,却隐隐透出了利剑的寒气,透过漫天大雪与猎猎狂风直指眉心。
  这几个人刚靠近,萧爻便悚然一惊,段赋眼里的“高深莫测”不过是他挎着脸,还没收拾好信心罢了。
  萧爻的装腔作势莫名有几分像样,沈言之便在一旁看清了形势。
  段赋不知是因为轻敌,还是家中有事分不出人手,这四个黑衣人的武功虽然已经超凡脱俗,堪称绝代,但与之前几人相比,怕是还选了当中最不济的。
  而这样的高手,沈言之对付其一已经十分吃力,萧爻毕竟年轻,就算有白锦楠的内力与慕云深的招式——两者脱节无法交融,十招之后萧爻必败无疑。
  打不过的时候,就靠两样东西:嘴和胆子。
  其中胆子这种东西美化一下,能称为气魄,没什么实质。
  “段大人来了啊,”沈言之指了一下阴晦不明的天,“已经错过时辰了。”
  “时辰是我定的,早一点晚一点,终究是要来。”段赋那双手半掀开轿帘,他的膝盖上还摊放着一本书,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我要的人沈宫主虽然带来了,但似乎并不打算束手就缚?”
  包庇萧爻其实对沈言之完全没有好处。若是为一句江湖承诺,且不论逍遥魔宫原本就没有江湖信誉可言,就算沈言之有意角逐武林盟主,现今大部分江湖归附朝廷,信誉在见风使舵面前不堪一击。
  所以“一诺千金”这样的推辞,蒙得了别人,却蒙不了萧爻与阮玉,倘若沈言之不是想这时候反水,一巴掌拍死自己,便是另有图谋。
  总而言之,这不是什么好人,干不出什么好事。
  曾经为国为民的沈大侠很委屈啊。
  “萧兄弟是魔宫的客人,我只能请他下山。更何况,他的身手不弱,魔宫这些年却大为耗损,倘若真要强绑——萧兄弟是后辈,难免诟病。”沈言之道。
  其实前辈为难后辈也不是什么大事,难就难在萧爻没有名气,最多也就是在平云镇那种边塞之地混个脸熟。
  一个成名已久的武林中人,通常都很要面子,去跟一个无名小卒斤斤计较,这事儿要传出去,难免引人嘲笑。
  而且现存的武林世家都看不起逍遥魔宫,自己依附朝廷,却还要暗地里骂一句“朝廷走狗”,沈言之大可堂而皇之的请萧爻下山,在没见证的时候绑了他甚至杀了他都是后话,明面上不失礼数。
  所以萧爻只觉得时时刻刻如芒在背,沈宫主越说越像是要临阵反悔的样子。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蓬勃的水汽在萧爻的周身流转,不自觉的变成一种朦胧薄雾,他微微皱着眉,挥了挥手,想驱散这过于显眼的包围。
  两股内力的此消彼长,最终突破了萧爻的控制,作用在这些无辜的环境上,连一旁的阮玉都深受其害,平白糊了一脸的冷风和水汽。
  阮玉虽然在慕云深的问题上,看萧爻颇为不顺眼,却也知道,这个人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外表下,藏着不少稳重和复杂心思,否则,那倒霉催的死城里,她也不会上来就吃亏。
  但现在,萧爻却表现的有些浮躁。
  面对劲敌,尚未动手先暴露自己的深浅,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你没事吧?”小姑娘百年难得一次关心人,萧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戳穿。
  萧爻的内力在这水汽蒸腾的地方,越发的嚣张跋扈,似乎滋养了一番便亮出爪牙,要撕碎他这任主人,自己快活去。
  另一方面,他长久未曾饮酒,经脉中疼痒无比,似出了什么变故,张开血口大口横插一脚,将原本对峙的两方生生掰扯成三分,萧爻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红,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