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是……”他的话音一转,忽然认真了起来,“那位宫主和你同名。”
  若不是借体重生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小儿话本中,慕云深差点就以为自己暴露了。
  可偏偏萧爻这个人,稳重的时候看来稳重,却一颗童心,这些神神怪怪的话本看得尤其多,有时候不知道是大愚若智,还是大愚弱智。
  “如果那位宫主不是投的胎,而是……”萧爻整个人凑到慕云深的眼前,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到破绽,随后又把自己给吓得半死,蹭的退后两步,窜上了房梁。
  慕云深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会死于过度包容。
  “我出去走走。”慕云深站起来道。
  对他而言,萧爻的这趟镖不过是偿恩,逍遥魔宫才是正事,他的仇,他的过去,甚至是他的亲人都葬送在里面,倘若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因,才会真正不甘。
  萧爻自上而下瞧了他一眼。
  人人从头顶上看,都更加乖顺,慕云深尤其如此,发旋儿比脸可爱,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撇了撇嘴,还是跳了下来,“外面风风雨雨的,以武犯禁者不在少数,你是弱君子,我是真小人,不会让你吃亏的。”
  慕云深不与他逞口舌之利,更何况也赢不过。
  他以前更注重于行动,谁若惹他不快,一巴掌拍过去,不死也能重伤,早知今日开口就落于下风,当年便该多与人吵架。
  人多的地方,往日再阴沉死气也能热闹起来,更何况太平的年月,庙堂高远,战祸于外,这座小城偏安一隅,倒也衣食富足。
  萧爻和慕云深走在街上,少年人的个头已经窜的差不多了,只略微比慕云深矮一丁点,人群里也算出众。
  路上虽然多的是武林人士,但也有些书生与公子,没见过什么江湖盛况,特来凑一份热闹,也不管这热闹会不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慕云深这么个脚步虚浮,无根无力的人也算在不知天高地厚的软秧子里头,又因相貌出众,引来的嫉妒更多。人总是这样的,胜于自己的东西,倘若发觉有一点残缺,便无限扩大,恨不得叫嚣给所有人听,恨不得将他打碎在地,受人鄙薄与唾弃,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在这座城里,三教九流,并非每一个都是高手,也并非每一个都有如花美眷红袖添香。他们自知能力低下,却又看不惯如慕云深和萧爻这样,光生就一副好皮囊,便少了许多努力的人。
  危险越来越近,物以类聚,转眼间他们身后就跟了七八个面色不善的人。
  “慕大公子,不出门不知道自己这么招人恨吧?”
  萧爻活动活动手腕子,“在外面闹事很容易引起围观,我再怎么说也是朝廷钦犯,还是收敛一点好。”
  他说的收敛,其实就是将人引到暗巷当中。
  城里再怎么灯火通明,烛光能够照到的地方始终有限,加上这些武林人都是外地的,又不肯静下心来好好观察周遭环境。
  不过以他们现在这种占尽上风的心理,即便观察了也无济于事,恐怕还嘲笑这两只往死角里钻的呆头鹅呢。
  萧爻平素给慕云深的坏印象根深蒂固,总也觉得不可靠,他手里的扇子敲了敲少年肩膀,皱眉道,“不要逞强。”
  话不过刚说完,迎面抡过来一根铁石的棒子,直冲冲对着萧爻的脑门儿,想把那儿敲成烂碎的西瓜。
  “有点本事就欺负人,你们的脸皮可真厚啊。”
  萧爻活动开筋骨却并没有动手,那铁棒顿在他眼前寸许的地方也没砸下来,倒是从他们的背后响起一个声音,还是个姑娘的声音,甜甜蜜蜜但不够温柔。
  若是旁人听见这救命,还悦耳的声音,恐怕要高兴到天上去,慕云深的心却陡然一沉。
  他认识这个声音,也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
  从他们头顶翻出来的少女杏眼柳眉,别的姑娘刁蛮在行为上,她往那儿一站,就是活脱脱一个刁蛮的形象,两颊因气愤泛着红,三月的桃花落了春水,偏生又不是莽撞的劲儿。
  “行侠仗义乃……”话说到一半,这姑娘“呸”了一声,重新道,“我是邪魔歪道,管杀不管埋。”
  她手里的剑,薄而锋利,颤巍巍的映着月光,尖头上染着血,无声的渗进泥土里。那握着铁棒的手在萧爻面前齐腕而断,森白的骨头连带血肉,不成模样,惹得萧爻轻轻叹了口气。
  乌合之众里,带头行凶的通常都是本事最大的,这腕子断的不明不白,就是脑筋不灵光也知道要跑,七八个人霎时作鸟兽散,慕云深丢下一句谢谢,头也不回的拉着萧爻离开。
  那少女只当他柔弱书生害怕了,不加掩饰的笑了两声,竟然也未加阻拦。


第11章 第十一章
  慕云深回到客栈时脸色都是惨白的。
  萧爻知道,这个人骨子里蕴藏着巨大而坚韧的力量,平云镇驿站里的尸横遍野都不曾动摇他,那对被剁掉的手腕更不至于让他失态。
  他不想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的残缺不全,而是那个甜美可爱的少女。
  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凶神恶煞。
  萧爻心里想着,果然一个人闷久了,审美就会产生偏差,又或者是镖局里男多女少的原因,以至于慕云深对女人产生了什么误解。
  转而他又舒了口气,还好慕云深没怎么见过他的娘,否则肯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回来的路上,慕云深一直低头思索着什么,以至于没能欣赏到萧爻五彩纷呈的脸色,自然也料想不到他的脑子里兜兜转转着这么多花样。
  不过,慕云深也因此得了些好处,萧爻聒噪的嘴终于停下了,也不多问,甚至劳心劳力的给慕云深烧水泡茶,以此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夜晚早已到来,但至两更,外面的热闹才算真正的停下了。整座城池被一种诡异的死寂所笼罩,仿佛更夫的梆子声是条界限,划分了尘世与魍魉鬼蜮。
  慕云深受身体所累,总是容易困倦,而警觉心却还暗藏着,导致他总是浅眠,半梦半醒时居多。
  而萧爻仰躺在房梁上,闲闲挂着一条腿,那双敞亮的眼睛并未闭上,看起来仍是精神十足,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慕云深的脸上。
  他白天的话虽是带着几分玩笑,却也有一点真心。青梅竹马的人,纵使再怎么变也该留着点痕迹,慕云深虽说是秦谏他们拉扯长大的,但行镖走江湖,动辄一年半载不在家,对他的了解也终究有限。
  萧爻自认,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明白慕云深了,而眼前这个人却分明不同。除了相貌,他缺了温柔,缺了平凡与安宁,却多了一种孤独,高高在上的孤独。
  萧爻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却下意识的认为以前的慕云深已经死了,渺无踪迹。
  夜很安静,只为了掩藏更多的杀戮与人性。
  血腥味慢慢透过窗棂渗进房间里,慕云深陡然睁开双眼,鼻腔里收到的刺激是一层原因,另一层原因来自于身上的压力。
  火光把压着他的人镀成橘黄,萧爻见他醒了,卖乖的笑了笑,又压低了身子,整个人匍匐在慕云深的上方,呼吸伴随着声音送入他的耳蜗当中,“醒了啊,嘘,先别动,也别说话,外面出事了。”
  简直一段废话,慕云深又不是山间里不懂事的憨货,这点危机一眼就看出来了。
  “跟我来!”萧爻轻巧巧的托起慕云深,异常娴熟的往房梁上一送,慕云深晃荡了两下,才站稳了脚,“你在这儿呆着,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动。”
  说着,萧爻又翻身坐到桌子旁,随手给自己倒一杯隔夜的茶。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窗户与门紧闭着,非但没有风,甚至被火光烤的有些焦灼,竟不像处在深秋。
  门开的毫无预兆,就像随之而来的毒箭。
  慕云深虽然失去了根骨与内力,但至少曾经所学还在,破空而来的尖啸声异常刺耳。可见这毒箭非是暗器,使用它的人也正大光明。以内力驱动,震颤空气造成的干扰很有针对性,饶是如此,慕云深也受到了波及,气血翻涌,脸色煞白。
  这就是跌下神坛的感觉,曾经的强大和无所不能都成了一种讽刺,尖锐的嘲笑他的无能,把现实血淋淋的剥开给他看,让他变成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条狗,任人践踏屈辱,追赶唾弃。
  可惜,慕云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他的悲愤转化成了担心,上辈子不曾有人护着他,更不曾有人为他赴死,萧爻怎么看也不该是第一个。
  杯中的隔夜茶苦涩的要人命,萧爻一口闷的时候简直怨恨刚刚倒茶的自己,尖锐的呼啸声淹没在茶盏当中,就像是落入了一个布袋子,瞬间偃旗息鼓。
  慕云深这几天只当萧爻是个口不应心的纨绔子弟,纵使有些聪明劲儿,底子里还是见识太少,过于天真了,现而今才知道低估了他。这一手完全凌驾于门外的人,所以一时间寂静漫延,波澜不兴。
  从悲愤至担心不过一瞬间,从担心到戒备也不过一瞬间,慕云深的双眸在刹那间漆黑如深渊。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他的身侧,从来没有安于现状的虎狼。
  黎明之前是无尽的黑暗,黄昏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这是一个兜兜转转的轮回,一套无能者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说辞。
  门外的人不想给萧爻这样的希望,所以他退的很快,不是逃跑,而是有秩序的撤离,这样的秩序得以控制,只能说明他背后的人来了。
  莫名其妙的赶尽杀绝,萧爻原本以为针对的只是这一家客栈,直到他听见了窗外的滔天哀嚎与折剑声。他只不过命太衰,赶上人家屠城的时候跑来借宿,但这一晚,又有多少同样命衰的人?
  “唉……太狠了啊。”
  萧爻将沾了毒汁的茶盏推开,却又用另一只茶盏给自己倒满苦茶,这一次,血腥与焦糊的味道更甚,倒让他尝不出苦涩味了。
  “昨晚阁下入住的时候,掌柜的真是眼拙,看不出来你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声音,萧爻虽然并不熟悉,但几个时辰前刚刚听过一次,就算再愚笨也该记得。
  少女的身影在火光中像个精灵,地府里窃魂的精灵,花瓣一样柔软的脸上沾着血,一双眼睛都染成了猩红色。
  这整个城都已经成了饕餮巨口,劫杀令光明正大的勾引送死的人,将他们的心高气傲与一时冲动连同性命埋葬在这里,化成白骨森森。
  这才是逍遥魔宫真正的目的。
  武林世家中大多盘枝错杂,纵使正统一脉并无幼子,堂里表亲的成百上千人,总有错漏,而劫杀令针对的,又是五岁以下的孩童,身为长辈,焉能不保?
  如此忐忑徘徊,整整半月有余,纵使加强守卫,限制天性,将所有的孩子圈养在一处,仍然每有丢失,逍遥魔宫几乎无孔不入。夸下海口说是万无一失的人,都被打肿了脸,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通力合作,形成了一个局。
  一个放下成见与争斗,相互配合,专门用来对付逍遥魔宫的局。
  如此说来逍遥魔宫也算是正道栋梁了。
  这座城,原本是用来围困魔宫中人的。
  远离江南,甚至可以说是远离中原,朝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再多的伤亡,牵累再多无辜也不过一纸数字,伤不到国本,比不上惹怒这帮江湖门派,来的后患无穷。
  逍遥魔宫的人也不过将计就计,将往里扣的布袋翻转过来,捉鳖的人自己变成了鳖,唯一没变的只是那些收了银子,却没意识到卖了命的,和那些注定路过这座城的人。
  慕云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过鉴于外面如此嘈杂,屋里又如此昏暗,纵使少女再厉害也察觉不到房梁上的第三个人。
  这简短的对话中泄露不出太多的信息,但慕云深对江湖局势以及逍遥魔宫都太了解了,纵使没有想到里面的转折点,却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魔宫中人向来睚眦必报,这客栈的老板不过拿了人家的银子,对他们来说都算是存了背叛之心,恐怕已经身首异处,更何况方才萧爻显露的那一手已经算得上是挑衅,魔宫中人定然不会善罢。
  自己定下的规矩报复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有点五味杂陈。
  萧爻也当真是冤枉的厉害,涂满毒汁的袖箭,是个人都不敢拿手去接,他若是躲开,其后必然连发,铺天盖地,他又不想变成箭猪。找个手段震住来人,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了。
  却哪知道竟是个经不住欺负的,转身就告诉了“家长”。
  “逍遥魔宫里都是你这么小的孩子?”
  萧爻不知死活的问道,“还是说驻颜有术,其实年纪一大把了?”
  阮玉平生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喊她小孩子的,一种是说她年纪大的,萧爻好死不死都触了禁忌。
  慕云深在房梁上按着额头叹气。
  阮玉在逍遥魔宫众魔头里面,也算是很难对付的,武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难在护短。
  她自小被宠着长大,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与慕云深过命的交情,虽然为人太过正直,倒像是个正道栋梁。
  慕云深承认,自己也是宠着阮玉的魔头之一,甚至放任她往歪斜里长,使得阮玉一部分袭承了自己的任性妄为,无法无天,另一部分则因血缘坦率而真诚,很难不令人喜欢。
  若是伤到了她,整个逍遥魔宫不死不休。


第12章 第十二章
  十六岁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身世或泥沼中争命,很少有喜欢刀剑的。
  但凡有的选择,又疼惜女儿的人家,也不会让她舞刀弄剑。学了这些,无论有没有心,最后都会送进江湖里去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当初阮玉就有别的路可以走。
  只要她说她想过安稳的日子,锦衣玉食,良人相伴,从此可以平安一生。但她也颇有自知之明,既然是做妖女的潜质,又何必躲闪逃避。
  阮玉手上的剑,轻薄而利,整个剑身非常狭窄,不超过半寸,起手时群光潋滟,乱人心神。这是慕云深经年累月为她寻人打造的,世上独铸一把,名“此生”。
  而这时,火光大盛,她的剑上滴着血,像是陡然溅开的生魂,眷恋着最后一点尘土,不肯安心阖眼。
  阮玉为了兄长和慕云深杀人,她杀人的时候,嘻笑怒骂都消失了,没什么感情。在这个姑娘的身上,天真和妄想结束的太早,还渡不过十年。
  但对于这件事,她一点也不避讳。
  “你到底是谁?”
  借着火光,阮玉也认出萧爻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还是为自己所救。
  只是现在的光景不适于叙旧,否则还真是像天借的缘分,放在故事里必然能纠缠出一段是是而非的佳话来。
  阮玉不是一个慢吞吞的性子,所以她这句话是随着长剑一起送出的。
  同一个花色的杯盏,同一个人,不同的兵器,都被禁锢在杯底的方寸当中。
  但明显,阮玉的实力比方才门外的人强出不少,剑尖划在瓷器上,震荡出刺耳的声音。杯身上细纹遍布,可就是不碎开,更是挣脱不出来。
  她面前的人,忽然间变成了深渊,纵使火光也映射不出他的模样,更看不清他的动作,扑鼻而来一股酒气,阮玉下意识的要撤剑,却发现手臂酸麻的难以弯曲。
  电光火时间的交手和盘算。
  阮玉的实力慕云深心里有数。
  练武之人无非两种,一种天赋如此,日进千里,一种则靠后天努力,只不过努力有用的话,尘世里又何必生养出天才。
  阮玉是前者,纵使自负如慕云深,于天赋上也不敢轻言胜于阮玉。她五岁时识字不多,已经能将粗浅武学融会贯通。
  饶是如此,到了萧爻的面前,她忽然成了手拿绣花针的小姑娘,压迫感挥之不去。
  整个房间都成了囚禁她的牢笼,火光的边缘扭曲着,将空气歪折成流水的细纹,而她身处其中,却像忽然盲了眼,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原来,驿站外的萧爻根本不需要人救,自己去那一趟,救回来的不过是威远镖局的镖师。慕云深叹了口气,若是萧爻想走,他随时走得掉,如此看来,这份人情若不是萧爻默许,根本欠不下来。
  “漂亮的小姑娘,这么打很容易累的,我们歇会儿吧。”
  转眼间,那迟早要被缝起来的嘴又不安分了,慕云深这才觉得萧爻是五体不勤的典范,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纵使打成一团了,也要中途喊个暂停。
  “好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阮玉也随便的厉害,说停手就停手,此生剑入鞘后还震颤不已,流出短暂而急切的龙吟。
  萧爻一个人慕云深就已经很头疼了,加上阮玉就是双倍的头疼。
  “但是你也别得意,逍遥宫来的不止我一个,你走不出去。”
  两个人和和气气的坐在桌子旁,萧爻用沾了毒的茶盏给阮玉倒茶,还好心好意的告诉她,“意思意思而已,这茶不能喝,苦。”
  他的从容不像是装出来的,阮玉是个胡闹的性格,别人可不是,窸窸窣窣中,整个房间已经被人团团包围起来了,不加掩饰的杀气透过薄弱的门板和墙壁,萧爻的心里其实也没谱。
  入江湖这件事,萧爻不仅想过还曾经实践过,他的武功来自于他娘,被抓回来以后好一顿打,也差点被他娘毁了筋脉。
  那时候,他娘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反正也是要死,何必晚点伤心。”
  萧爻已经不是个死心眼了,说实话,江湖武林,对于学有所成又自认本事还可以的少年人来说,确实万分向往,但也比不上开疆拓土,丰碑高铸。
  而他爹就是干这个的,他何必想不开走个偏差路,再被他娘揍个半死。
  没有入过江湖的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暗潮汹涌,都说朝堂拘束,不得自由,江湖却又好得到哪里去,刚脱下禽衣兽服,归舟放鹤,隔天就因口舌被人盯上了,豪情没有,死法倒是一大堆。
  萧爻现在明白他娘的操心了。
  他的运气,出生时没带在身上,才家破“人亡”没多久,又平白闯进杀人现场,就这么个天运还敢出来闯荡,真是能晚一点晚一点,好歹活到娶媳妇儿吧。
  但现在,萧爻又对命长命短这件事不那么强求了。
  以他的脾气,就算是乱军当中,拼着一口气也要活下来,这口气堵在胸口,能看尽天下名医,说不定遇到个医术高超的,就能救回来。
  但那种情况和现在又有所不同。
  他的身后有个慕云深,慕云深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希望,他甚至偷偷摸摸将他爹给他的那封信塞进慕云深的包裹里,只要这个人能活下去,他萧家满门就还能救。
  因此,萧爻只是慕云深路上的垫脚石,他自愿去做的垫脚石。
  这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由来新奇,萧爻扪心自问了一下真是愧疚,他爹,他叔他伯伯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冲锋陷阵的,只有他盲目乐观,天天向上。
  “喂喂,想什么呢?”阮玉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萧爻的目光追随着活动的物体落在阮玉脸上,随即他娘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与之重合,萧爻蓦地一个激灵,总感觉要是这么死了,他娘能去刨了他的坟。
  “你也不是个坏人,可惜来错了时候,逍遥魔宫是不留活口的……不能留。”
  作为一个小魔头,阮玉嘴里的实话未免太多了些,萧爻不了解她,还觉得有些奇怪,慕云深却一点也不惊讶。
  与其说阮玉的实话多,不如说她从没说过谎,当然,编造是一回事,隐瞒是另一回事,阮玉只是天真,又不是缺心眼。
  逍遥魔宫的名号,江湖中闻风丧胆,但其实他们兴起的风浪并不算多,一年有个一两次都算是勤奋的了。
  不过,他们一旦出动,向不留活口,所以十几年长盛不衰,上至朝廷官府,下至黎民百姓,莫敢轻缨其锋。
  而在这之前,笏迦山从来没有安稳过,那儿甚至做过达官贵人的猎场,猎的是人,男女老少惊慌哀嚎,称各有趣味。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阮玉又问,“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我会尝试。”
  总之,阮玉对萧爻的印象并不坏,一来出于惺惺相惜,二来出于不杀之恩,否则,她刚刚就会抓住一切机会,想方设法的弄死萧爻。
  “倒没有其它念想,就是酒不够了。”
  萧爻晃晃手里的葫芦,里面的动静确实很大,哐哩哐噹的空了不少。
  阮玉的眼神里不加掩饰的嫌弃,“遗愿啊,生前能达成的,叫什么遗愿!”
  她恍然间有些失望,刚刚萧爻出手的时候,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战栗着,那是一种极贴近死亡的感受,连呼吸都是躁动的,不安的,她平生不知道高山仰止是什么感觉,但萧爻就是她想翻越的高峰。
  对于这样的敌人,就算不如慕云深,也该能与大哥比肩,但眼前这个未免太怂太没追求了,让人尊敬不起来。
  “算了,临死喝不到酒也是挺可怜的。”阮玉感觉自己很是宽宏大量,她在屋里吹了个口哨,随即有人问,“大小姐有何吩咐。”
  “一坛酒,要上好的……”
  阮玉看着萧爻,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三个字,“桃花酿。”
  “要五十年的。”萧爻接着喊,“八十年的也行。”
  三十年向上的桃花酿都是稀有,萧爻在家里偷喝过一次,从此列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