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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寡妇好嫁(素手擒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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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由自取,你便当真就很快活了?”
淡梅被他搂住,见他望着自己的眼里一片坦诚,硬了几日的心慢慢终是有些软了下去,低头思忖了起来。
如果自己理解无误的话,听他口气,他从前对那位他口中提到的“奇女子”应该是非 常(炫…网)倾慕的,只求而不得,这才慢慢积淀了下去。并且如今的自己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妻子,他想好好对待她这个妻子,然后两人携手到白头?
他带她一人去赴任,向她承认了自己的不是,甚至提了从前一段估计他本永远也不想再提起的旧情,最后还表达了要和自己白头偕老的意思,还能要求他怎么样?他大概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的男人能给自己正妻的最高待遇了,淡梅觉得自己应该满意了。再和他拧下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所有的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脚了。
舱里的火盆燃得似乎有些过旺,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在啄吻着自己眉眼,本握在腰身上的手也在慢慢向上,覆在了她胸口,逐渐带了些力道。
淡梅突然觉得有些气闷,胳膊肘往后微微一顶,身后的窗就开了,一阵冷风透了进来,顿时让她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大清早的……”
淡梅阻了他想探进她衣襟的手。
徐进嵘微微一笑,也未强迫,松开了她。
“好几天没和你一起了,怪道想念的……听你的,那就晚上吧……”
她听见他低头在自己耳边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是想多更些的,但是只挤出来这么点……~~~~(》_
四十四章
傍晚时分,船到了汴河沿岸的下埠镇便停靠了下来,在这里等着后到的几条船。因了这两只船今日特意下了半帆缓行,后面的船却是满帆顺风,所以听徐进嵘的意思,慧姐一行人明日应该便能赶到此处。
船停泊在埠头,徐进嵘留了两个护卫在埠头守着淡梅的船,自己便上岸去了。
船里也没个解闷的书什么的,淡梅一个下午都窝在榻上闷头大睡,睡睡醒醒间,心中便反复想着徐进嵘今早对自己的那番剖白。他大约当真可以被称为坦荡了。只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坦荡”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彻底的安心。反而,心头因为前几日那场意外而积聚起来的郁懑随他的话消去了后,另一种难言的连她自己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的郁闷滋味却又慢慢爬上了心头。一想到晚上,整个人就更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了。
义务,妻子对丈夫的义务。
到了最后,她只能这么跟自己说。
下埠镇人烟还算稠密,那些自运河转上汴河到京城的来往商漕船只,晚间到此停航了,便会上去打尖落脚,但客栈脚店大多陈旧,异味浓重,所以两人今夜仍宿船上了。
夜幕降临,镇上便不大有人外出走动了。岸上远处的人家门窗里偶尔会透出几点昏黄的烛火。偌大的码头上,高高悬吊了一盏早已褪色的灯笼,在瑟瑟寒风中微微摇晃,连带着投在地上的光晕也在摇晃,显得有些孤寂。埠头沿岸,疏疏密密地停泊着几十艘大小船只,船头有打了照明灯笼的,也有黑漆漆一片的。
“好了没?再不出来,我就过来帮你了。”
淡梅坐在浴桶里,听见门外传来了徐进嵘带了丝笑意的声音,急忙应了声从水里站了起来。
热水里泡得有些久,一站起来就觉得双腿有些浮。边上虽也笼了个火盆,只仍觉着一股寒气袭来,潮湿的周身皮肤立刻冒出了层鸡皮疙瘩。
淡梅扶住桶沿,小心跨出了有自己半人高的浴桶,刚站稳了脚,便觉身上一暖,已是被一条大绒巾给包裹了起来,转头便见徐进嵘到了自己身后了,正用绒巾帮着擦她身上的水珠。
他方才比她早洗过,此时身上只着一条软缎裤,精赤着上身。淡梅全身一丝不着,两人贴靠得又近,隔了层绒巾似也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气,一下有些心慌,急忙死死拽住了绒巾一角,低声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徐进嵘呵呵笑道:“方才我叫你一道洗,你不肯进来。我等了你这许久,再让你自己来,只怕到明早你都出不了这道门。”
淡梅有些窘,手略微一松,已是被他连着绒巾打横抱了起来出去,送到了床榻上。
后背刚与柔软的缎褥相触,淡梅立时伸手就要扯过被衾好遮盖住自己,却是被他伸手给拦住了。
他并未言语,只是那样半跪地坐在她身前,紧紧盯着她不放。
淡梅不是没在他面前露过身子,只是今晚与从前却有些不同。从前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除了羞窘,剩下的就是淡淡的屈辱了。但是此刻,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却让她有了一种新的感觉,她感觉到他眼里流露出的除了渐浓的□,似乎还有对自己这具身体的喜爱。
刚刚出水时的那阵寒意已经消逝不见了,她的身体在他的目光巡视之下渐渐泛出了一丝热意。这陌生的感觉叫她有些不安,她再次伸手要扯被衾,这次他没有阻拦,却是顺势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她整个身子都拢进了怀里。
淡梅感觉自己被他紧紧抱住,他在慢慢亲吻她的眉眼,然后停在了她的唇上,像从前有过的几次那样。她下意识地想躲避,但是这一次,他的十指插进了她发间,把她的头牢牢固定住,然后不急不缓地舔吻着她樱红的双唇,直到她的身子在他舌尖的挑逗中经过漫长的僵持开始轻轻颤抖,双唇也因为呼吸不畅终于微微开启之时,一下侵入了她的口中,吸住了她欲闪避的绵软小舌,直到她退无可退,翻江倒海地纠缠在了一起。
舱门紧闭,屏风前的灯火朦胧,船舱里发出了几声女人支离破碎的呜呜声和男人隐忍低沉的满足叹息,分外地诱人心魄。
淡梅从那个吻中挣扎出来,侧脸在他耳畔,微微地喘气。
徐进嵘仍是紧扣住她头,听着她的低喘之声,满是前所未有的膨胀的成就感。他继续在她如白玉般的颈侧肩头一寸寸亲吻她的肌肤,留下淡淡的浅红烙印,直到她毫无遮蔽的胸口。那里还未冶艳地尽数绽放,刚刚盈盈一握,却是挺翘圆润,小小的两点粉蕊,此刻已经挺立而起,欲说还休。
徐进嵘浓眉凝起,墨黑的眼里已是隐约可见血丝,像是克制,又像在欣赏,直到身下的她想再次用锦被把他眼下风景遮蔽起来,他才伏下去含住了。起先只是在粉蕊处逗弄,很快,淡梅就觉得自己的大半几乎都被他的一张大嘴给吸进去了,带了些微微刺痛,却又有奇异的快感。她被这感觉折磨得受不了,低低地嗯了几声,用手揪住他的发,想把他推开好停止这种折磨。他终于松开了她的一边娇乳,见上面花蕊已是转成朱红,闪着大片的润泽的光,忍不住低头又含住了另只,继续用舌作利器,反复地袭击,让她在他的唇舌之下不得安生。
淡梅终于无力地把他的头推下了自己的胸口,歪在枕侧再次喘息不止。
徐进嵘呼吸声也加重了,身边触手可及的她面色潮红双唇半启的样子让他按捺不住,只想立刻压上去侵占了这具属于他的娇美身子,却又忍住了,只是探手下去别开了她腿,用手指在花朵间慢慢摩挲着,直到感觉指尖一热,微微捻了下,已是潮润粘滑了。
淡梅听到那男人低声笑了起来,又羞又气,闭着眼睛伸手胡乱打了他几下,等再要伸手,手却是捶空了,等睁开了眼,整个人已是僵硬了。
他居然埋头下去,伏到了她的下腹处。
徐进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从来都只是他被取悦的。但是现在,他却只想让她快活,想让她为他溢出更多的蜜汁,更想让她记住是他对她这样做的。
他对着她鲜嫩水灵的花唇印了上去,在她淡淡湿润的花缝间撩动着舌尖,温柔亲吻着那两片柔弱的花唇,直到花唇随着他的挑弄被迫颤巍巍地打开,肿胀了起来。
淡梅想抗拒,但是她的腿被他的大手抓握住,丝毫不能动弹,船舱隔音又差,她不敢发出响声,只能无助地微微扭着身子,很快,她就已经被他诱哄出了万般的潮湿和空虚。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呻吟了出来,颤抖的声音里仿佛散发出了甜腻和娇媚的香气。
到处都是她甜蜜的香气,到处都是她娇媚的邀请。
他在她散乱的颤音声中终于忍不住了,甩开了她扯住自己头发的手,把她牢牢按在身下,跪在了她的腿间,一下便挤了进去,喉咙里发出了声舒爽至极的低叹声,顺势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他知道她的身子对自己来说过于娇稚了,他应该好好疼惜她的。但是就和从前一样,这样的她总是让他心里就像有几只小手在挠,忍不住就想攻击,把她顶得节节败退,让她避无可避。
雪后的冬夜一片寂静,连一丝风都没有,船身却似乎微微有些晃动起来,带出了浅浅几道波纹,荡漾了出去,慢慢消失在河面之上。
徐进嵘的心也被吹皱了一波春水。看见她在自己身下脸红如芍,泪盈欲滴,含着春情倦态的样子,忍不住一边俯身再次轻轻地亲吻她的唇,一边放慢了自己的节奏,在温柔的韵律里感受着她的无比□和温暖,直到她也终于呜咽着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指甲深深嵌入了他的肌肉里。
两人相处恁久,这应该是她在床第上对他的第一次回应了,这让他更加兴奋,几乎就要在她的紧紧挟持中喷薄而出了。
“小妖精……”
他低声骂了句,猛地加快了自己的韵律,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随了他的动作而被迫颠簸,直到她眼儿迷蒙,脸色酡红,被冲撞得快要散了架,他才终于肯放过她,重重几个冲刺后,把自己的**尽数释放在了她温暖的身体里。他觉得了阵说不出的畅快,伏在了她颈侧,寻着亲到了她的小嘴。
淡梅几乎躺着没怎么动作,可也被他弄得筋疲力尽,片刻前仿佛发自身体深处的那阵奇异的陌生快感更让她四肢发软,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她还不胜劳累地没喘过气,却又被他追逐着小嘴,更是娇怜不堪。
徐进嵘喘息了良久。他从没这么放纵刺激过。方才的一切比他初听到自己要被放任为知州兼安抚使之时还要来得热血沸腾。他此刻觉着非 常(炫…网)的快活和满足。
搂着怀里方才包容承载过自己,此刻软成一滩的人,抚摸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他第一次觉着很是眷恋这种柔软的触感,更钟爱这样激情过后的温存。
第二日快正午的时候,另几条船终于赶了上来。慧姐和奶娘短儿一条,妙夏喜庆长儿一条,连厨娘都过来了,与另两个粗使丫头一条,行李箱笼的也独自占了一条。连上原来的两艘,总共便有五六条船了。
慧姐本正扒在半开的舱门口探头探脑,看到了淡梅,眼便一亮,等船一停稳相接了,也不顾奶娘的阻拦就从舱里钻了出来,正要往她船上跳。突看见对面甲板上绕出来 自'炫*书*网'己的父亲,一下便又犹豫了。被徐进嵘弯腰给抱了过来,拍了下她脑袋道:“去吧。她瞧着有些闷,你过去陪下。”说着便微笑着瞟了眼淡梅。
四十五章
淡梅自今日一早醒来,就不大和他目光相接,见他望过来时也都是闪避了开来。倒不为别的,只是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了两人从前那种相处模式,乍遇他床第之上似昨夜这般的温存小性,过后倒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感觉。心中自嘲原来就是个被冷待的命。
慧姐哪晓得这许多,随淡梅入了舱,便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大抵是经历过原先的满怀希望到希望落空,又再被突然告知上船追上去,小孩子哪里还藏掖得住,虽过去一夜了,仍是一脸的兴奋。
“昨日一早醒来,就不见你了,我还以为没睡醒,却见奶娘妙夏她们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说管家传了爹的话,要大家都上船一道去任上了。奶娘瞧着很是欢喜,我也是,原还当去不成了呢……”
慧姐说了片刻,觉着船动了起来,便趴到了船舷窗边看着外面河道上往来络绎不绝的船只。淡梅见她头都探了出去,怕出意外,急忙坐了过去扯住,陪着她指指点点外面的各色船只和岸上的风物。
慧姐一到,淡梅便一下觉着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至少这舱室里的气氛一下活络了不少。和慧姐说话的当,她微微斜眼看了下徐进嵘,见他稳稳坐在对面一张椅上,手上执了一卷行李中带过来的书册,似是在看书,又似是在听她两个说话,嘴角带了丝淡淡的笑意,神情很是闲适。
冬天日落得早,不过酉时中,天色就已经擦黑了,六条船一道停泊在了大具县城里的官渡口处。
大具县仍属于京畿路,只已经出了开封府的境地。今日扯满了帆,借了风势水势,半日竟是行了不下百里的水路。
船刚停到渡口,便见岸上整齐列了一排当地官员模样的人,原来是大具县的章县令听闻京中一大员,新任的淮南路安抚使携了家眷要路过本县,晚间可能停泊在官渡口,特意率了小吏们在此早早等候,想着好巴结住给自己日后多条门路。见连着几艘大船过来靠岸了,上前问了下艄公,果然是那位徐大人,急忙便恭敬迎了上去,邀请上岸。
那大具县有驿馆,似徐进嵘这般赴任的官员与家眷夜间自然能住入驿馆。地方小吏为求结识朝中新贵,千方百计打听对方行程,也已是成了惯例。徐进嵘沉吟了下,便回舱中问了下淡梅的意思。淡梅连坐了两日的船,也确实有些晃晕的感觉了,便应了下来。当下众人收拾了些东西,留下两个随从在船,其余女眷便都上了章县令早备妥的马车,一路往驿馆去了。到了见是个廊楼式的院落,前院办理些接待通信运输等事项,后院才为下榻之处。特意给留了楼上的房间,一道楼梯上去左右单独两间。虽不如从前自己家中的精致,只也清净,且喜收拾得还整洁宜人,火盆子也早笼得暖暖的了,便住了进去。慧姐与奶娘住了一屋子,就在淡梅的隔壁,喜庆妙夏则住到了再拐过去隔了个院落的下人厢房里。
驿馆里的驿官本就听闻此行人乃是京中贵客,待到了,见连随行的丫鬟奶娘也衣饰鲜艳,更遑论那位徐大人给赏钱又出手阔绰,小心巴结自是不用提了。淡梅与慧姐及奶娘喜庆她们便在驿馆用了饭。徐进嵘推不过县令的盛情,出去宴饮了。
慧姐用了饭,见自己父亲尚未回,时辰又还早,便到淡梅屋子里玩耍消食。
大具县不比京城,虽也是个县城,只入夜到戌时,便已经静悄一片了。淡梅陪着慧姐玩了片刻,推开窗子张望了下,见同院落里楼下宿着的另几家官员家眷屋子里的灯火已是灭得差不多了,想是冬夜天寒地冻的无甚消遣,便都早早睡了。
淡梅回了慧姐边上,正欲叫她也回去早些睡了,突听外面传来了惊慌大叫之声:“不好了,走水了!”循声望去,见窗子外已是隐隐有火光闪动,急忙奔去窗边推开一看,吓了一跳,见外廊西北角的一间屋子已是着了火,火借风势,转眼便燃成了熊熊大火,鼻端里已是隐隐闻到了股奇异的焦臭,仿佛桐油之味。
本静悄悄一片的驿馆立刻便乱成了一团,下面屋子里住着的妇人小孩因了惧怕,俱是惊叫啼哭不已,衣帽不整的驿官急匆匆赶了过来,与驿卒并另些人一道泼水扑打救火,只火势之大,一时哪里压得下去,场面极是凌乱。
淡梅略微看了下,见火势凶猛,自己这排屋子又正是下风口,虽一时无碍,但怕被火势波及,扯了慧姐的手正要下楼了避下,迎面却是撞到了仓皇跑了过来的奶娘,颤着声道:“夫人不好了,走水了!”
淡梅唔了声道:“下去了从侧门绕出去,到前堂里躲下吧,那边上风,应当无碍。你去看下喜庆几个,叫她们一道也去,莫要随了人慌张乱跑……”
淡梅话说完了,却见奶娘呆呆站立不动,眼睛只直勾勾盯着自己身后,脸色白得似见了鬼,又听有重物落地般的异响,转头看去,大吃一惊,见屋子里竟已是多了个黑衣之人,口鼻俱被黑布罩住,只露出双眼,手上持了把刀,后窗大开,想是方才从那里跳进来的。
“哎呀我的亲娘……”
奶娘怪叫一声,炸了毛似地便要夺路而逃,到了门口刚开了条缝,却见楼梯口已有另个黑衣人守着了,一下便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屋里的黑衣人身手极是敏捷,蹿了过来一脚踢上了门闩了,嘴里骂了声“老虔婆”,转身便要把手上钢刀砍下来。
慧姐已是吓得紧紧缩在了淡梅身边,淡梅虽也是惊惧不已,只见奶娘已是呆呆站立不动,显见是被吓傻,连躲闪都不晓得了,顾不得许多,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闯到此处行凶,我府上护卫就在外堂,须臾便到,要命的自己快些离去!”
那黑衣人起先见她年岁看起来颇小,也未放在心上,此时听她口气森厉,愣怔了下,手上动作便缓了些,刚刚挣扎回过了神儿的奶娘身子一侧,刀锋从她额头斜斜掠了过去,只听惨叫一声,奶娘已是满面鲜血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被砍死了还是晕过去了。慧姐当场便被吓得泪光盈然要哭出来,只被淡梅给扯到了身后,这才强忍住了不敢出声。
淡梅大骇,见此人出手如此歹毒,连个下人也不放过,电光火石间,心头已是转了数个念头。
外面那场大火起得突然,十之**是此黑衣人的同伙所为,想来为的便是吸引旁人注意力好趁乱浑水摸鱼,显见是把矛头指向自己,或者说,是针对徐进嵘的。那徐进嵘出去之时,虽留了护卫在驿馆,只都在外堂,此时想必在随驿官救火,即便赶过来也没那么快。喜庆妙夏隔了个院,又都是女流,来了只怕也是送死,如今自己能做的,便是尽量拖住时间,等着外面那些护卫赶过来了。想毕,便后退了几步,看着黑衣人道:“你趁乱闯来,想必是有所图。若是钱财,只管道来,我尽数拿了出来送你便是,何苦要伤人命?”
黑衣人提起还沾了奶娘鲜血的刀,哼了声道:“那姓徐的伤我兄弟无数,阻了道上人的发财路,盯着他的眼睛多了去了,杀个他家的人算什么?沾边的全都该死。你若不识相,休怪我也一刀下去不怜香惜玉!”说着便已是疾步到了箱柜边飞快地翻找,看着似乎在寻什么。
那黑衣人说话口音与京畿一带的迥异,似是外地之人。门窗就在几步之外,只淡梅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喊叫。便是她真喊了,外面楼下这般乱哄哄的,声音也会被淹没,那时惹恼了那黑衣人,只怕自己和慧姐都要倒在血泊中了。
“徐进嵘的官印放哪里了?识相的快说!不说就一刀砍死你!”
黑衣人翻找了片刻,寻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大约也是怕有人赶过来,显得有些焦躁起来,转头看着淡梅逼问道。
对方弄出了这般的动静,打的居然是徐进嵘官印的主意!当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官印极其重要,若是弄丢,轻则杖责丢官,万一惹出了什么事端,追究起来掉头也是有可能的,故而一路过来,徐进嵘都是随身携带,就用帕子包了,放在淡梅梳妆匣的下层夹格里。那黑衣人有些忙乱,只顾在箱笼里翻找,东西被抖得满地都是,那梳妆匣子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又哪里想得到这一层?
给,还是不给?
淡梅不过犹豫了片刻,便见那黑衣人已是把慧姐一手扯了过去,狞笑道:“这般打扮的,想来便是徐进嵘的女儿了。再不说,我先一刀砍了她……”
“梳妆台前那匣子里,你自己取了便是。”
慧姐已是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淡梅恨那人无耻,却也是无可奈何,立刻道。
黑衣人闻言,把慧姐掼在了自己脚边的楼板上,只听哗啦一声,转身已是把整个匣子里的东西都倾倒了出来,找到了那两枚用官绸包起来的印,解开一看,面露狂喜之色,迅速解下自己身上背的行囊,连绸布包和首饰都一股脑儿地装了进去打结,重新背了回去,这才提了钢刀,狞笑了起来。
“瞧你这年纪,莫非是他小妾?他姓徐的倒是艳福不浅,出门还不忘带这般水嫩的货色在身边。一时动不了那姓徐的,大爷就先杀他家女儿小妾。可惜今日紧赶着,否则就要叫他尝尝自家女人被先奸后杀的好滋味!”说着便面露凶光,举刀仍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流泪的慧姐走去。
淡梅大骇,此时也已是无路可退了,抄起手边一个青花美人瓶,用力朝半开的窗子砸了下去,扯了嗓子大叫了声“救命”,自己便已是朝慧姐扑了过去把她按在了身下。
两人堪堪扑倒在地,突听身后起了阵如牛嗥般的怪叫,又噗一声闷响,淡梅还没来得及扭头看是什么,耳边只觉一阵刀风,连闪扑到一边都来不及,右肩便火辣辣地剧痛了起来,几欲晕厥。挣扎间似乎听见楼梯上起了急促的噔噔脚步声,几乎同一时刻,身后方才那被那黑衣人闩了起来的门便给人用力踹开了,勉强回头,隐约见涌进来了一堆的人,前面那个瞧着便是徐进嵘,心里那口气一松,再也撑不下去,脖子便软了下去。
却说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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