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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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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平山是当年风头强劲的中心医院普外一把刀,如今风光再度出现在养女(身呻)上,老怀欣慰,对养女更疼(爱ài)。
牟平山告诉牟燕然,拒医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医院领导班子开会研究后,对她做出停职反省处分。
这个处分在牟燕然意料之中。
昨晚扔手术钳时,她就想到这个结果。
“没(日rì)没夜上班,休息一阵也好。”程静雅笑呵呵道,没责备女儿,在她看来,女儿做事一向有主见,她拒医,那就是那病人的错。
牟平山叹口气,也不想责怪女儿,搓了搓手,道:“那个病人是本市红十字会会长,来头不小,记者揪着不放,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吧。”
“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帝都看你哥。”程静雅接话,从餐桌一角拿起一张飞机票递给牟燕然,“妈给你订了明天飞帝都的机票,劝劝他,别再不务正业,找份工作干,要是肯回来最好。”
牟随风大学时就跟同学鼓捣乐队,填词作曲,有音乐才子之称,大学毕业后,也不找工作,直接飞帝都,说是要在音乐路上走下去。
这些年也没见他出过歌曲,家里每个月还要给他寄生活费。
牟平山和程静雅不心疼钱,却觉得他不思进取不像话,每次通电话都要念叨他,牟随风不胜其烦,后来,连电话都不给父母打,父母打电话找他,各种不得空,说不上三两句就挂电话。
家里与他保持良好通讯的只有牟燕然。
牟燕然第二天没让程静雅送她,自己打车去机场。
登机前,她给牟随风打电话。
“你可别来,小雯知道你不是我亲生妹妹,醋着呢。”
牟随风大叫,背景叮叮咚咚乐器声,他的声音比平常说话也高了很多个分贝。
“那我就不去了,爸妈那边,你别说穿梆了。”牟燕然挑眉,眼睛看向汽车站方向。
“不会不会,你想上哪玩就上哪玩去。”牟随风大大咧咧道。
牟燕然退了飞机票,去了长途汽车站,她要到w市邻近的x市下面y县q镇。
w市没有直达q镇的汽车,得先到y县的,然后再转车去q镇。
y县降暴雨。
连天雨幕,天地间雾蒙蒙一片,只能看清两三米远距离。
夏(日rì)从没体会过森森的寒冷,牟燕然搓了搓手,没多停留,走向售票口。
到q镇的车停运。
“q镇那边昨天上午汛(情qíng)黄色iii级预警,昨天下午挂出橙色预警ii级,今天上午是红色预警i级。”售票窗前一个人都没有,售票员见牟燕然非去不可的样子,好心地提醒:“最好别去了,听说多处河流河水上涨,q镇紧挨着的jf山随时有可能山体滑坡泥石流往下冲,那时再跑就来不及了。”
牟燕然笑笑,说:“谢谢!”
要去q县的执念,更坚定。
孤儿院就在jf山山脚下,山体滑坡,泥石流冲下,连废墟都没了,这时候去,也许就是最后一次看。
刚与阿川失散时,她回过孤儿院,到牟家后,最初几年,每年暑假都会到孤儿院,因为不知山羊胡死没死,怕山羊胡还活着报复,不敢明白说,只在断墙上写上牟家的电话号码后面画一只燕子。
年复一年,却没等到阿川寻来。
五千元,重赏之下,一辆出租车答应拉牟燕然往q镇。
闪电划过(阴阴)沉沉的天空,紧接着一声接一声令大地颤动的闷雷响,震耳(欲欲)聋。
狂风撕打着路两旁的树木,根浅的,歪歪斜斜,根深的,勉强挣扎着。
进了镇子,司机听说要开到jf山山脚下,无论如何不肯去。
牟燕然下了车。
狂风暴雨劈头盖脸抽打,眼睛睁不开,前进一步都困难。
离jf山还很远,小镇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频繁,暴雨越来越急,牟燕然有些晕眩,医生的职业让她感觉到自己(身呻)体状况不妙,失去的理智猛然间回笼。
来过很多次,知道q镇中心街有家庭旅馆。
牟燕然没再挣扎前行,进了旅馆。
旅馆很小,两层楼建筑。
建了十来年了,(阴阴)暗的天气里更显老旧。
门窗密闭,房间潮湿闷(热rè),墙壁因为潮湿,颜色深浅不一,斑驳难看。
牟燕然打开风扇开关,吊扇嘎吱嘎吱转动,每转一下就喘一口气般,牟燕然觉晕眩感更重了。(身呻)上衣服已经被雨水完全浇湿,头发**滴着水,脚下一汪水渍。
所幸行李箱密闭很好,里面的衣服干燥洁净。
牟燕然脱光了自己,湿冷粘腻的衣服离体瞬间,周(身呻)鸡皮疙瘩,随后,温暖的(热rè)水抚慰了肌肤,令人不自觉地舒服地长吁出一口气。
从浴室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夜色沉沉,雨雾笼罩着大地,窗玻璃都是水珠,一波滑落,又一波泼上去。
牟燕然吹干了头发,将自己抛到(床床)上。
木板(床床)硬硬地硌着骨头,被子没有家里的纯棉被子柔软,被面有些许粘腻,翻来覆去,迷迷糊糊中,面前忽然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呻)材高大,敞着衬衫,浅麦色的健康肤色,肌(肉肉)结实壮硕,(胸胸)肌中部以下浓密的体毛,漫延到人鱼线以下,男人定定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流露出饥渴得近乎残忍的气息,就像(身呻)处荒蛮中,饿极的野兽,要将人撕个粉碎吞吃入腹。
牟燕然轻颤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没觉得害怕。
男人俯下来,撩开她半遮着脸的头发,离得很近,她闻到他呼出的鼻息,浓烈的男(性性)阳刚味道,牟燕然垂下眼睫,轻轻喊了一声:“阿川。”
男人抚着她脸颊的手忽地用力,眼神森冷,低沉的声音说:“看清楚,我不是你的阿川。”
他就是阿川!他怎么会不是阿川。
牟燕然摇头,忽然间想起,男人真的不是阿川,只是医院门口偶遇的路人。
她剧烈挣扎起来,试图离开男人的侵控范围。
“这会儿才反抗,太迟了。”男人哑着嗓子说,一只手勾起她后颈,咬住了她的耳垂,牟燕然感到湿(热rè)的舌头在((舔舔)舔)动撩拔,随后,尖利的牙齿轻咬住,又麻又痒的生理反应直冲脑门,令人不由自主颤栗着逸出一声低吟。
“很舒服吧?”男人低笑,一只手从她的衣摆下方探了进去,粗砺的指腹磨着她嫩滑的皮肤,摩擦出不容忽视的高(热rè)。
牟燕然惊跳,男人的手往上裹住她(胸胸)前浑圆时,她猛一用力,狠狠将男人掀开。
闷闷的啪达声响,牟燕然霎地睁开眼睛。
哪有什么男人,吊扇像垂危病人苟延残喘转动着,原来盖在(身呻)上的被子被她掀落地上,(身呻)体因失去温暖而轻颤着。
醒过来,才发现周围很嘈乱,旅馆女店主在慌乱地叫喊着,语速很快,听不清叫着什么,牟燕然打开房门,看到走廊上乱成一团的旅客。
“发大水了,一楼被淹了,马上就漫上二楼了,快上天台。”女店主看到她,尖声叫。
没有雨衣,没有雨伞,也不可能打得起伞。
狂风暴雨肆虐,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浑浊的洪水一浪赶着一浪涌来,浪头扬起时,几乎有一人多高,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房子都在颤动。
从二楼上天台不过片刻,洪水便淹了二楼,并迅速地推高。
“这样下去,没多久,天台也会被淹了。”有人哭起来。
“怎么没人来救我们?防汛队呢?”有人叫。
似是回答那人的说话,暗沉沉的远方突然亮起一盏桔色的防风雨照明灯,马达的突突声与洪水翻腾声混响,灯光渐近,浑黄的浪花腾空又下落,一艘救生艇来到楼前。
“有救了。”众人尖叫,争先恐后朝救生艇停靠方向冲来。
牟燕然站在外侧,一股大力向她袭来,未及作出反应,整个人朝地面仆去。
“一个一个来,不要争。”低沉的愠怒的男声喊,有力的臂膀扶住牟燕然。
男人穿着荧光黄安全防雨服,(身呻)材高大,牟燕然抬头,触目一双千年古井般深沉的眼睛,相视的瞬间,男人眼里闪过讶异,接着,是难以自抑的惶恐害怕,紧接着,是勃发的怒意,眸底瞬间充血赤红,种种复杂(情qíng)绪瞬间交织,烙印进牟燕然眼里。
是医院门口偶遇的那个男人,从他(身呻)上的衣服看,他是防汛队员。
男人直起(身呻),高大的(身呻)影遮挡了照明灯的光,脸庞沉进黑暗里,看不见,高(热rè)的体温和愤怒气息更重,牟燕然张嘴,才想说话,(身呻)体腾空,男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牟燕然惊颤了一下,随即意识到,男人是想抱她上救生艇。
洪水咆哮,狂风撕打,暴雨兜头冲刷下,(身呻)体相贴的地方却极快(热rè)起来,莫名的暧昧气氛蒸腾,牟燕然有些发窘,抬头看,男人紧抿着唇,没看她,眼圈周围,沉沉一圈黑色,眼窝深陷。
才过去一天,他比昨天憔悴了很多,似乎这一天过得很不好!
☆、4。有仇必报
十来个人争先恐后往救生艇上挤,救生艇在洪峰中颠簸,摇摆不定,没有人能跳上去。
男人冰冷的眼神扫过,厉声道:“不想死就别挤,让到一边,等我拽你们上艇。”
人群推搡的动作僵住,缓缓让开一条通道,男人抱着牟燕然跳上救生艇,救生艇晃了晃,男人丝毫不受影响,如履平地,轻松地抱着牟燕然来到驾驶台前。
“侯希林,看好她。”他说,放下牟燕然,转(身呻)离开。
“今天上午就挂了红色预警i级,今天y县过来的汽车都停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侯希林顺着灯光看了牟燕然一眼,惊讶地叫。
牟燕然看他,瘦巴巴的脸,稀薄的眉毛,尖尖的腮帮子,长得像猴子,不认识。
也许是昨天跟那男人一起到过中心医院门口,目睹了那场闹剧。
牟燕然张嘴,没能说出话。
强烈的恶心从喉底冲上来,((逼逼)逼)得她紧紧捂住嘴巴。
“怎么啦?”侯希林问。
牟燕然脸色惨白,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颊,样子像女鬼。
侯希林惊得大喊:“川哥!”洪流咆哮,没有回应,更大声叫,换了称呼:“顾北川,快过来看,这个女医生好像要死了。”
天台上最后一个人接上了救生艇,顾北川回头,快步走过来,搂住牟燕然,看了一眼,抱着她来到艇沿。
牟燕然张嘴,吐了个一塌糊涂。
晚餐没吃,胃酸水吐完后,整个胃部抽搐,浑(身呻)虚软无力,脑袋却格外清醒。
他叫顾北川!他的名字里有个川字,他是阿川吗?
牟燕然睁圆眼,在雨幕里,借着暗淡的桔色灯光,竭力想从面前男人的脸上寻找阿川的痕迹。
一点不像。
阿川清秀单薄,男人健硕粗犷。
也不是完全不同。
两人的眼神一样的凶狠,狼一样的强悍。
牟燕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阿川渐次重叠,一时竟是怔住了。
“怎么样?好点没?”顾北川如爆裂黄豆般的话语,将牟燕然唤醒。
她能清晰的看见,顾北川脸色铁青,一串雨水混着汗水,随着他的叫喊声滚落脸颊。
“没事,就是有点累。”牟燕然吐出话语,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顾北川盯着牟燕然:“真没事?”
牟燕然缓缓摇头。
“候希林,开船!”顾北川扭头喊了一声,转过来又叮嘱牟燕然:“坐这别动,我去船尾看看!”
小小的救生艇挤满了人,叫骂声、啜泣声还有小孩的哭声混成一片。
顾北川拨开两个正在推搡的男人,怒喝道:“再吵闹就滚下去,省得翻船!”
这一声断喝很有效果,周围人迅速安静下来。
牟燕然看着顾北川从船舷一侧,抽出许多救生衣来,分发给人群:“都穿上!”
接着又看着他一路朝驾驶台走来,递给自己救生衣。
顾北川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舵轮,吩咐候希林:“你去后边看着!”
候希林没放手:“川哥,你歇息歇息吧,这儿我来!”
顾北川一瞪眼:“叫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牟燕然想要站起来,和顾北川并(身呻)而立,却虚弱得实在动弹不得,只好用双手撑起(身呻)体,靠在驾驶台旁。
顾北川扫了一眼,旋即将目光投向前方:“不要动,在船上很容易颠簸摔倒!”
牟燕然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知道了!”
洪水逶迤翻腾,吼叫咆哮着冲向救生艇,想要掀翻它。
顾北川如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把住方向盘,手臂青筋隆结,控制住了救生艇的方向。
救生艇如一叶浮萍,艰难的朝着预定的目标驶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救生艇慢慢降下速度。
船尾有人兴奋的叫起来“到了,到了!”
牟燕然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也恢复了不少。
她扶着栏杆,向外张望,河道拐了个弯,水流渐次变缓,靠右边不远处的岸上,有座平顶山峰巍然屹立。
山峰上面,灌木早已清理,腾出一片几丈见方的空地。
四处零兴散落一些物资,还有用油毡布临时搭建的帐篷。
已有不少受灾的群众转移到高地上,正和救援人员一道,紧张的忙碌着。
顾北川小心的开着救生艇往岸上靠,到几步远时,早有人伸出长竿,引导救生艇靠了过去。
顾北川这才松了口气,熄了火,从驾驶台钻出来,和候希林一道,将船上众人往上送。
牟燕然也跟着往船后走,没多久就来到顾北川(身呻)边。
顾北川停顿了一下,低声在牟燕然耳畔说了句:“小心!”
牟燕然就觉得有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扶着自己上了岸。
再转(身呻)时,顾北川已经开始扶起后面的一位老人了。
牟燕然来不及再看顾北川一眼,就再度汇入人流,沿着碎石小道,向着上方的帐篷走去。
其时雨流如注,十几步之外都看不清人影。
小道上众人尽管均雨具遮(身呻),依然有被淋湿的。
人们都想尽快赶到帐篷里,无奈数量实在不多,不少人在帐篷前挤成一团。
顾北川将最后一个小孩送上岸,见场面混乱,皱起了眉头。
他转(身呻)从后面的船舱里找到一个扩音器,对着人群使劲喊话:“各位不要挤!都让一让那些老弱妇幼!让他们先进!”
声音穿透雨帘,清晰的传到每位在场人的耳中。
现场开始变得有秩序起来,不少年轻人将路让开,帐篷内的人也自觉往里挤了挤,以便让更多的人可以进来。
牟燕然也顺利来到一顶帐篷附近,并在帐篷边缘占据了一个位置。
此时帐篷的门口忽然有些(骚骚)动,有三个青年硬挤了进来。
为首者是个胖子,肥头大耳,留着圆圆的寸头,穿着红格西装,敞着怀,露着略显夸张的(爱ài)马仕衬衫。
至于两个随从,一高一廋,眼珠提溜乱转,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周围人厌恶的看着他们,却慑于三人的邪气,还是往里让了让。
这样一来,圆寸头就恰好站在了牟燕然旁边。
侧眼一看,发现旁边竟然站着一位美女,圆寸头开始出言调戏:“哎哟,今天是什么好(日rì)子,在这也能撞见这么水灵灵的大姑娘!”
牟燕然忍了忍,厌恶的往边上让了让。
圆寸头得寸进尺,竟然举起右手,迅速在牟燕然脸蛋上摸了一下:“哟,脸还(挺挺)薄。嘿嘿,这么的,小美女,洪水过后,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包你满意!”
跟着他的两人,也随即笑出声来。
帐篷外,狂风暴雨,天(阴阴)沉沉,黑黝黝,撕不开,划不烂。
帐篷内,是敢怒而不敢言的众人,还有圆寸头三人放肆的笑声。
牟燕然(阴阴)沉着脸,冷喝一声:“滚开!”
原本闹哄哄的帐篷顿时安静下来。
圆寸头怒极反笑,随即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牟燕然:“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旁边两人也迅速围上来:“臭□□,敢骂我们高爷,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牟燕然轻蔑的看着圆寸头几人,同时悄悄向门外跨了跨:“你们算什么男人,三个欺负我一个!”
圆寸头恼羞成怒:“老子就欺负你了,怎的!”
随即高高扬起右掌,准备狠狠扇牟燕然一个大耳光。
牟燕然眯着眼,看着圆寸头的右手。
她(身呻)体微躬,准备挡住他右手后,顺势一脚踢在其□□。
正待还击,牟燕然猛然觉得耳边似有风声经过,紧接着一道黑影闯将进来,牢牢将圆寸头的右手钳住,再顺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牟燕然心头一惊:这男人是谁,二话不说就出脚,端的是狠厉异常!
周围的群众早已瞪大眼睛,嘴里都能放下鸡蛋。
新进来的男人,生猛强悍,出手果敢,几乎让他们错以为在看一场现拍现演的武打戏。
圆寸头不复嚣张,仰面躺倒在地,哇哇惨叫:“痛死我了,救命啊!”
牟燕然仔细一看,圆寸头的右手手腕软趴趴的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估计已经脱臼了。
顺着抓住圆寸头右手的铁钳般大手向上看去,来人正是刚才送自己上岸的顾北川!
顾北川站立起来,看着眼前疼得打滚的圆寸头,不动声色。
牟燕然靠了过来,低声对顾北川说声:“谢谢!”
顾北川看了牟燕然一眼:“举手之劳,谢什么。”
牟燕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了过去。
但见圆寸头的随从,一人跑过去查看伤势,连连安慰,一人则向周围人作揖:“各位大叔大婶,大爷大娘,有没有懂医的,帮帮忙,给我们高爷看看!”
见周围众人没有反应,拍着(胸胸)脯保证:“只要看一下,必定重金酬谢,真的!钱不是问题!”
旁边的人纷纷摇头:“我们也不懂医术啊,要不,你们去别的帐篷问问,看有没有医生。”
牟燕然神态漠然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如杀猪一般哀嚎的圆寸头,半点没有救助的意思。
就你这样的人渣,活该!
想要帮你看病,门都没有,下辈子吧!
牟燕然甚至有些遗憾,没有亲自动手惩罚眼前的什么高爷。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四个字最重要:有仇必报!
☆、5。烈火烹油
侯希林悄悄将顾北川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一句:“她没有职业道德!”
顾北川追问:“谁?”
“还能有谁?”候希林努努嘴:“刚才你救的美女医生呗!”
顾北川沉默不语,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眼前袖手站立,冷眼旁观的牟燕然(身呻)上。
眼神渐次柔和,似是陷入回忆当中。
转眼又回复正常,皱了皱眉头,转(身呻)向帐篷外走去。
“川哥,等等我!”候希林没料到顾北川说走就走,连忙拔腿就追。
顾北川闷不吭声,没有回头,依旧大步向前走。
牟燕然注意到两人的动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目光追随着顾北川,这个刚刚解了自己围的男人。
他雨中行走的(身呻)形,如此巍峨(挺挺)拔,似一棵移动的杨树。
蓦然间,她发现,雨幕中的顾北川,右手臂正向下滴着血水。
他受伤了!
不及细想,牟燕然跟着冲了出去,喊了声:“请留步!”
顾北川猛然顿住,回过头来,看着牟燕然:“什么事?”
牟燕然来到顾北川跟前,咬着牙,用双手抓住自己衬衫一角。
只听“嗤啦”一声,尺余长的布条,已握在牟燕然手中。
“你出血了,需要包扎!”牟燕然将他袖子往上撩。
顾北川右臂受伤部位,主要靠近肩膀一侧,是被尖锐的树枝所伤,鲜血濡染了外衣,雨水一刷分外显眼。
撩到肩膀位置时,牟燕然猛然停下来。
她看见顾北川胳膊上,留下道深深的牙齿痕,看上去已有些年月,有些暗淡,却清晰可见。
牟燕然瞳孔收缩,猛的抬头,眼前的男人仿佛幻化成那个少年阿川,神色狠厉,正挥舞着石块,使出全(身呻)气力朝咬着自己右胳膊的恶狼砸去……
牟燕然定定的看着,两个字脱口而出:“阿川!”
顾北川扬扬眉头,诧异的望着牟燕然,没有答应。
牟燕然仔细观察,觉得他神(情qíng)不像作伪,心中失望不已。
难道真不是他,那千百个(日rì)夜以来,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少年?
犹不死心,试探着又说了一句:“感觉你跟我儿时的一位玩伴很像。”
顾北川面色平静如水:“估计是认错了,前两天在医院门口才见过你。”
牟燕然上下打量,还想要从他脸上挖掘点什么,最终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也许自己是真认错了。
牟燕然没有再说话,咬着嘴唇,准备给顾北川包扎。
不管怎么说,毕竟眼前的男人帮了自己。
她先是掏出随(身呻)携带的云南白药气雾剂,给伤口处喷上消毒,查看了下,是静脉出血,就绕着伤口下方开始包扎起来。
顾北川瞧着牟燕然一本正经的样子,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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