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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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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这样,扶着铁塔般的壮汉,牟燕然还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放下我,喊猴子他们过来吧!”
“找他们浪费时间,我慢慢扶你,没事!”
两个人搀扶着,一路无话,慢慢回到了防汛队占用的小平房。
“你歇会,我给你拿药去。”扶着顾北川坐下,累得满(身呻)大汗的牟燕然赶紧去里屋打了点(热rè)水,又从自己的百宝药盒里拿出一板胃药。
再出来时,发现防汛队有人回来了。
是陶卫娟和侯希林。
陶卫娟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顾北川,又看了看牟燕然手中的药,神(情qíng)一滞:“怎么会回事?”
“你们队长吃出了胃病,我给他拿点药。”牟燕然不冷不(热rè),把温水和药放到桌子上,拍了拍顾北川的肩膀。
“快把药吃了。”说完,从药板上挤出两粒塞到顾北川手里。
顾北川抬起头,看也没看,把药送进嘴里,嚼了两下,端起水,把药送了下去。
候希林早急得团团转:“老大,吃什么了?没事吧?”
顾北川头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吃了些辣椒,估计伤着胃了。”
陶卫娟蹙眉问道:“北川,要不要上医院?”
顾北川摇头:“现在好多了!”
陶卫娟转(身呻)对牟燕然说:“牟医生,又麻烦你了!对了,我们给你找了家农户,屋已经收拾干净了,你晚上可以住那,等下我带你去看看!”
候希林也跟着点头:“对对对,省得和我们这群又臭又脏的老爷们混一起,你也落个清静!”
牟燕然看顾北川没有出声,心中一凉:
敢(情qíng)就我是外人,你们都不欢迎自己。
好,那我也别杵在这碍眼了,走!
“不用,告诉我在哪就行,我自己去!”牟燕然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抬脚就往外走。
候希林跟了上来:“牟医生,还是我带你去吧,你不熟悉路,别找不着!”
牟燕然没有拒绝,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说了一句:“药一天吃三回,一次两粒。”
(身呻)后传来顾北川“谢谢”两字。
牟燕然再无犹豫,直接出了屋。
在候希林指引下,牟燕然来到一家农舍。
诚如陶卫娟所说,打扫得十分干净。
牟燕然坐在那里,却思绪难平:
为什么自己对他这么好,他却一点也不领(情qíng)?
难道一声生硬的“谢谢”,就可以割裂过往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
即便是认识的普通朋友,也不应该这么冷淡吧?
我是燕子,你曾经拿(性性)命守护的燕子啊!
阿川,你究竟是怎么了?
☆、16。是走是留
顾北川在桌上趴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他慢慢坐起来,掏出了烟。
守在一旁的候希林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拿出打火机把烟给点上,问道:
“老大,究竟怎么回事?”
顾北川将前后经过讲了一遍。
侯希林叹口气:“唉,看来那大妈真是可怜,估计是她儿子没了,疯掉了。把你当他儿子了!”
顾北川没有就这个话题再展开,问候希林:“你看了看,村子里秩序恢复得怎么样,有危房没?”
“我们检查一圈,总体(情qíng)况还不错,就是有几处民宅被浸泡得太久,一碰就往下掉渣。这些房子我们已经做了记号!”
顾北川点点头:“这就好。对了,你记着,把这些危房拿绳子围起来,别让人靠前。”
两人正聊着,陶卫娟手里拿着一瓶(奶奶),兴冲冲从外面进来:
“北川,我去小卖部,淘了一瓶牛(奶奶),你快喝了吧,能解辣!”
“辛苦你了,娟子,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看看你这几天都累成什么样了?”
陶卫娟走过来,把(奶奶)瓶打开,递给顾北川,“快喝了!”
顾北川却不过她的(情qíng)谊,接过喝了两口,随口问道:“防疫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村里大大小小几十口井,都洒了药粉。村委会的公示板,我们也贴上了防疫知识的宣传画!”
“那就好!防疫可是要命的大事,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病成这样还惦记工作,队长你太((操cāo)cāo)心了!”陶卫娟嗔了一句,“还不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不行!”
顾北川没有看陶卫娟,转向侯希林说,“你带我出去转转!”
“现在吗?老大,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啊!”
候希林有些着急,“你这刚吃了药,就好好歇着吧!”
顾北川摇摇头:“猴子,你跟我这么多年,你看我是能歇下来的人吗?”
说罢站起(身呻),就往外走。
留下陶卫娟在(身呻)后,怔然不语。
候希林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顾北川村头巷尾的转了起来。
顾北川将每一处地方走到,再回到小平房时,天都快黑了。
此时防汛队员开始陆续回到屋里,顾北川让候希林领着先回来的人,去小卖部买点熟食和啤酒,辛苦好几天了,他想犒劳犒劳大家,简单会次餐。
候希林走后没多久,顾北川就听到屋外有老妇人的呼喊声。
声音很熟悉,顾北川仔细听了一会,这不就是中午喂自己吃辣椒的大妈吗?
他走出小屋,果然看到了那位大妈正踮着脚,四处张望。
大妈看到顾北川出来,面露欣喜之色:“儿子!你跑哪去了,让我村里村外好一顿找!快快跟我回去,饭都做好了!”
伸出手,不由分说拉着顾北川就往外拽。
顾北川说了声:“妈,你等等啊!”
扭头对跟出来的小林说道:“你告诉大家伙,不用等我了,直接吃吧!”
说罢就和状若疯癫的大妈离去。
辛苦了这么多天,难得能打次牙祭,候希林几人几乎将小卖店的熟食搬空了,啤酒也提溜了好几箱。
洪水退了,几天几夜没好好休息,可得喝点酒,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回来时,没有见到顾北川,候希林愣了:“队长人呢?”
“队长被一个叫他儿子的大妈给拉走了,说是要让队长到她那吃晚饭!”
“什么?你怎么能让队长跟她走呢?”候希林急得一跺脚,大喊:“队长就是被这大妈搞出病的!”
“我……我也不知道这事呀!”小林被侯希林吼得直发蒙,急忙辩解。
“那临走时,队长说去哪没?”
“没说啊!”
“服了!”候希林将手中抱着满满一兜的食物塞给小林,指着院里的几个队员:“你们几个,跟我找去!可不能让队长又被那个老太太给祸祸了!”
入夜的乡村,道路不像白天那样好走,何况还被洪水泡过,更显得泥泞异常。
候希林几人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碰到有亮光的农户就去询问。
只是走了十几家,也没看到顾队长的踪影,连他的消息也没打听到。
“老候,要不咱们回去吧!这大海捞针的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候希林看了看到处散落的灯光,想了想,说道:“小林和我留下继续找,你们直接回去吧!”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们也不会一直找,半小时后咱们就回去!”
同一时间,牟燕然正在与牟平山通着电话:
“爸,都告诉你我没事,在这(挺挺)好的,你就别问东问西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不让人担心?电话好几天打不通!”
“我手机出故障了,这才刚修好!”
“那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牟燕然握住手机,沉思了一会,回答道:“过几天吧!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电话那头牟平山还想说点什么,牟燕然直接截断话题:“爸,我累了,今天先到这吧!明天再给你打!”
原来,这几天牟燕然的手机早没电了。
被困在临时安置点,也无法充电。
这一到自己住所,牟燕然就拿出手机,开始充电。
等充得差不多,牟燕然打开一看,消息提示全是未接来电。
她翻看了一下记录,大多数是父母的,也有牟随风的。
想了想,她先给牟随风打了电话。
牟随风接到电话很激动:“你跑哪去了,爸妈都找你找疯了!”
牟燕然耳边传来震耳(欲欲)聋的乐器声,她只好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些:
“我手机出了点问题,现在还在外地呢!你没穿帮说出我真正的去向吧?”
“没有没有,你哥反应多快呀,当时就编出一个理由,说你去天津看同学去了!我跟你说,爸妈可不是善茬……”
“行了,别啰嗦了。好好陪你的小雯,我还有事,挂了!”
牟燕然心中有底,结束了与牟随风的通话。
然后她才给牟平山打了电话。
放下手机,牟燕然若有所思。
是自己直接回w城,回家见父母?
还是继续陪着那冷漠的顾北川,直至等其回心转意?
或者是把话挑明,直截了当问顾北川的真实想法?
牟燕然万分纠结,感觉头都要炸裂了。
牟燕然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陶卫娟和侯希林找上门了。
“牟医生,求求你帮帮北川吧!”陶卫娟语带焦急。
“究竟怎么回事?”牟燕然听了心头一紧。
“他晚上又去那大妈家吃油泼辣子了,回来路上犯了胃痛,是猴子和小林给扶回来的。”
原来候希林带着小林,又走了十几户人家,还是没有发现顾北川的踪影。
眼看时候已晚,候希林只好带着小林返回小平房。
在路上发现有人蹲靠在房屋墙边,发出闷哼的声音。
小林壮着胆子过去,等看清人的模样,喊了出来:“队长,你怎么在这?”
再然后,就是他和候希林一起搀扶着顾北川,回到了住所。
正在等待的队员们,见顾北川回来,呼啦一下全围了过去:
“队长,你怎么了?”
“队长,你没事吧?”
陶卫娟也等在屋里,瞧见顾北川痛苦的模样,说道:“赶快给队长吃药!”
众人将顾北川扶到里屋躺下,陶卫娟拿出牟燕然留下的胃药,给他服了下去。
可是过了半天,顾北川的胃痛症状还是没有缓解。
没有办法,陶卫娟和侯希林找到了牟燕然这。
还没听完,牟燕然就坐不住了:“你们防汛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看着你们队长呢!”
“当时就他和小林在屋,小林还不知(情qíng)……”侯希林解释。
牟燕然拿起药就出门:“不说了!走,救人要紧。”
看到牟燕然进来,众人眼睛都亮了。
“哎呀,牟医生你总算来了!”
“牟医生,快给我们队长看看。”
“牟医生,我们队长他……”
“行了,都别说话了,我知道了!”
牟燕然绷着脸,打断了七嘴八舌,进了里屋,径直来到顾北川(身呻)边,又拿出一种药丸,塞入他嘴中。
顾北川闭着眼吞下药,又喝了一口水。
过了一会儿,像虾子一样躬起的(身呻)体,才恢复了原样。
牟燕然看到顾北川脸色蜡黄,浑(身呻)冒汗,又心疼又生气:“你这么大个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吃一遍辣子犯病,这还没隔半天呢,又跑去吃!”
顾北川有些虚弱,笑了一笑:“那大娘(挺挺)可怜的,吃就吃吧!”
“你怎么不可怜自己呢,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看你都折腾自己病多少回了?”
牟燕然话刚冲口而出就后悔了,在众人面前说这个干什么?
好在小林闯了进来:“要实在不行,送队长上医院吧!”
见缓过神来的顾北川瞪着他,这才讪讪道:“我就是个建议!”
牟燕然将手放在顾北川胃部,换着几个方位按了按,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
“真没事?”
“就你刚才按的地方有点疼,现在又不疼了。”
牟燕然松了口气,看来消炎药见效了。
她把被子给顾北川掖了掖,嘱咐道:“好好休息,再也不要喝凉水和其它刺激(性性)的东西!”
说罢,就要起(身呻)出屋。
(身呻)后传来顾北川的喊声:
“等一下!”
牟燕然转过(身呻),看向躺在(床床)上的顾北川,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又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比上回的谢谢,又多了几个字。
这就算是对我态度好点了吗?
牟燕然深吸一口气,没有言语,低头走出外屋,对等在外面的队员们说道:
“你们队长没大碍了!”
“我送你吧,牟医生!”陶卫娟追了出来。
牟燕然转头看着陶卫娟,语气严厉:“你也学过医,应该知道吃辣过度的严重后果。千万看住他,不能再让他吃辣了!否则他的胃,也不用要了。”
说完,把剩下的消炎药递给了陶卫娟。
“光吃胃药顶不住的,给他再加点消炎药。”
陶卫娟点点头:“我会看着他的!”
牟燕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早上给他熬碗小米粥。”
没再说什么,顺着坑坑洼洼的大路走去,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牟燕然并没有回家,她直接奔向了上午跟踪顾北川去的那条巷子。
走到尽头,她找到那家熟悉的老房子。
刚想敲门,却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牟燕然悄悄透过门缝的亮光向里面看去,是那位大妈,还有几个村民,估计是她的邻居。
她没有马上敲门,而是静静的等在门外,听她们究竟说些什么。
☆、17。胆敢害他
“吴姐,我看你晚上又把那黑熊般的大个子领回家了,他好像是刚进村的防汛队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故意的!”被叫作吴姐的大妈语气有些洋洋得意,“谁让他们这帮防汛队员占着茅坑不拉翔!”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
“哼,我们娘俩需要救命的时候,他们在哪?要不是他们救护不力,我的儿子怎么会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直到今天连尸体都找不着!现在水退了,他们晃晃((荡荡)荡)((荡荡)荡)进村了,早干什么去了!”吴大妈声调陡升,言语尖厉刺耳、充满恨意。
“那什么破防汛队长进屋,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装疯卖傻,就是要骗他吃下我亲手做的辣子。看他那样,我就知道他吃不了辣,这方法,我算是选对了!”
“我((逼逼)逼)他多吃,每多吃一点,我心里就更痛快一点,哈哈哈,让他辣死才好呢!”
牟燕然听得火苗蹭蹭直往脑门窜,一把推开大门,冲了进去。
正在谈话的几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闯进来的牟燕然。
“你是谁?找错人了吧?”吴大妈一愣。
“找的就是你!”牟燕然指着吴大妈的鼻子,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厉声喝道:“你这个恶女人,没想到年纪一大把,心这么歹毒!”
“呸!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凭什么说我!那些防汛队员心比我黑,活该!”吴大妈被骂得一愣,随即手掐着腰,一跺脚,大声嚷嚷起来。
“你竟然说他们活该?你知道过去的几天,防汛队抢救了多少人?”
“好几千号人,你们整个村的人加起来恐怕都没这么多吧?”
“他们四天四夜,没合眼休息,甚至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他们被树枝划伤,被石头割伤,甚至差点因精疲力竭被洪水吞没时,你都看到了吗?”
牟燕然眼神如刀,言语如箭,刷刷向吴大妈激(射射)过去。
吴大妈被说得呆立当场,过了一会猛拍大腿,跳着嚎哭起来:
“哎哟,欺负我一个糟老太太呀!儿子,你这一走,人家都欺负上门了!我还不如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甩着,还偷偷拿眼瞄着牟燕然。
牟燕然双手一抱,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面沉似水,波澜不惊:“继续演!”
眼看牟燕然不吃这一(套tào),吴大妈眼珠一转,忽然大喊一声:“怎么回事,我好像看不见了!”
话音未落,两眼发直,向旁边的桌椅倒去。
旁边的人赶紧扶了一把,纷纷谴责: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这要把老太太气个好歹,这可怎么办?”
“这老太太儿子刚没,够可怜的,你是谁?为什么跑来这瞎闹,太不像话了!”
牟燕然故作慌张:“哎呀,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这吴大妈是假装看不见。
这老太太可不是善茬!
瞧瞧接下来她还会耍什么花样!
“别着急,我是医生,看来大妈是因激动过度昏厥,我能治!”
闻听牟燕然此言,众人纷纷给她让了条道:“那还等什么?医生,快救救她!”
牟燕然装模作样,左摸摸,右碰碰,有时手指故意使劲,捏了下皮肤。
只见吴大妈脸皮抖动,然后又迅速恢复平静。
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牟燕然暗笑,对众人蹙眉道:“不好,大妈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只能点(穴xué)位了!”
然后,按着她的人中,狠狠用力掐了下去。
吴大妈疼得哎呦一声叫出来,紧跟着(身呻)子也弹了起来。
“我就说这招有用吧!”
旁边众人纷纷惊叹。
“这姑娘,厉害啊!”
“小小年纪,本事不小。”
“这么一掐一按,就把人给救过来了!”
牟燕然笑笑,接着问吴大妈,“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晕!”吴大妈坐了起来,闭着眼睛,扶额,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
行,到这地步还要装是吧!
看我怎么治你!
牟燕然又故意翻了翻吴大妈的眼皮:“嗯,眼神涣散,无法聚焦!”
她转(身呻)问旁边的几个邻居:“最近,大妈跟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能跟以前一样吗?她儿子刚被大水给拖走了。”
“昨天她出门,给大门锁上了,忘记带钥匙了。我儿子翻墙过去,给找的钥匙,开的大门。”
“这两天,她就拿着板凳坐在门口,嘟嘟囔囔的,从早坐到晚。”
“今晚,她给我们几个老邻居找来,说有重要的事儿。结果,就光听她骂人了。”
几个老邻居仔细回忆着吴大妈的反常表现。
牟燕然点点头:“那就对了。”
她眼睛扫了围着的众人一圈,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沉重:
“现在完全可以确诊,这位大妈是因为精神受到过度刺激,得了癔症。”
“癔症?”
几个邻居听了一惊,面面相觑。
有人立刻问道:“什么叫癔症。”
牟燕然起(身呻),搓着双手,神(情qíng)严肃的解释:“简单点说,就是急(性性)精神障碍,还会出现感觉、运动和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旁边的人早已被一堆医学名词给唬住了,感觉有些不明觉厉。
又有人看了一眼吴大妈,捂着嘴,压低声音凑到牟燕然(身呻)边:“是不是就是精神病啊?”
牟燕然挤着眼睛,猛点头,继续煞有其事的说道:“现在还是早期,发展下去甚至出现幻想,放火烧屋、伤人杀人或是往井里投毒,什么都有可能!”
停了一下,重重强调了一句:“关键是她自己不知道。而且在法律上,患者所做的一切,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旁边的人早信了个七七八八,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吴大妈。
吴大妈终于受不住,跳将起来:“我没病!”
牟燕然在旁边冷冷补刀:“癔症病人都这样,有病愣说没病,就跟酒喝多了说自己没喝多了一样。看来病(情qíng)发展得很严重啊!”
这下几个邻居怎么还呆得住,吓得不敢再停留在屋中,纷纷说家中有事,如避蛇蝎般离去。
过不多久,牟燕然相继听到“砰砰砰”的关门声,此起彼伏。
吴大妈张着嘴,看着众人纷纷离开,爬起来,仇恨的目光投向牟燕然:
“你个小丫崽子太狠了!我跟你没完!”说着就要扑上来,抓牟燕然的头发。
牟燕然冷笑一声避开,大声喝道:“要怪就怪你自己!”
随即抓住吴大妈伸过来的胳膊,瞳孔紧缩,眉梢眼角俱是厉色,沉声说道:
“我警告你,再敢折磨顾北川,我就对外宣布,你患上精神病,到时县城里的安康医院,就是你最终的归宿!”
听到安康医院四个字,吴大妈整个人软了下来。
“像你病得这么重,到医院后,得先绑起来。手指头般粗的针,噗嗤一下扎进你(身呻)体!”
牟燕然用手指作势往吴大妈(身呻)上一扎, “如果还不见效,就用电击疗法,就是把电极接在太阳(穴xué)上!”
吴大妈吓得面如土色,脚步连连后移,恐惧的望着牟燕然。
“你就等着医院的人来接你吧!”
说罢,冷哼一声,狠狠甩开吴大妈的胳膊。
牟燕然整理了下衣领,昂着头,轻蔑的瞥了一眼傻站在屋子中央的吴大妈,转(身呻)跨出了房屋。
夏夜的乡村,繁星点点,凉风习习,走在路上,牟燕然深吸一口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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