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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相天下-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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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蜕变
秦舞天的一句话，让屋内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人家手中都拿着视频呢，自己这些人还能够怎么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所有人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辈分最高的，秦家二爷身上。
身为家主秦汉的亲弟弟，秦唐能够在秦家有着不小的威望，不是说他为人如何大气，有着怎样聪颖的头脑。他靠的是胆小与脸皮厚。
因为胆小，所以只要有一丝危险的事情，他决不去做。哪怕这些年来针对秦舞天的绑架暗杀，哪怕秦舞天明知道这背后，这个二爷爷嫌疑最大，可她依然没有丝毫的证据。
因为脸皮厚，所以从来都不劳而获的他，每每得到的利益绝对不少，这其中就包括与楚流云合作的事宜。
“舞天，我们今天讨论的是赵铮，不要岔开话题。”秦唐直接指鹿为马。
“呵呵！”
闻言，就连秦舞天都冷冷的笑出了声，说道：“到底是谁要岔开话题，既然你们不敢说，那我来说，贪生怕死，不顾秦家人脸面，最后还被人狠狠的打脸，这就是秦化羽，这就是你们选中去龙城接替我位置的秦化羽，你们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虽然事情摆在面前，但这些大家族出来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面子。哪怕视频已经呈现在眼前，他们依旧可以装作看不到。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却拿一层极薄的窗户纸遮挡着。
然而，这层窗户纸却被秦舞天毫不留情的捅破了。
“秦舞天。”恼羞成怒之下，秦唐大吼了一声。
“二爷爷，不知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秦舞天反问道。
一时之间，包括秦唐在内的所有人，还真找不到什么话说。
他们反驳，秦舞天只会讽刺，可他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这对为这个家族付出许多的秦舞天来说，心中更多的是悲哀。
“化羽这个孩子，即便表现不尽如人意，可他也是为了家族尽心尽力做事。你那个朋友，敢侮辱化羽，就是侮辱整个秦家，这件事情必须严惩不贷。”秦唐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继续偷梁换柱。
“为家族尽心尽力做事？赵铮是在侮辱整个秦家？我怎么没看出来！”秦舞天冷冷的质问道。
“这还用说，出现在咱们秦风慈善拍卖行，肯定是为了帮助洪将相的汉唐慈善拍卖行，你没看最后，洪将相出来替他说话，他们肯定早有串通。”秦唐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秦舞天说着，将视频提前了一大段。
众人看的清楚，赵铮抵达秦风拍卖行之后，老老实实在那排队，而目的就是参加秦风拍卖行的拍卖会，哪里是什么故意找茬。
“他一定是在演戏，被化羽发现，要不然怎么解释洪将相最后的出现？”秦唐强词夺理。
“白痴！”
这样的理由，就连腾蛟都忍不住腹诽道。
“姓腾的，你说什么？”秦唐大怒。
“说你白痴，你有意见？”腾蛟不屑道。
身为华国三大超级保镖之首，腾蛟自有傲气。他给秦舞天当保镖，可不是秦家的佣人，而是为了曾经的挚爱，去守护挚爱的女儿罢了。对于整个秦家，除了秦舞天失踪的父母，以及秦晴之外，对于其他人，他没有一丝好感，也不用留什么面子。
“你……”
秦唐当即被噎到，可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腾蛟的身份，别人不知道，他们秦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么多年，对秦舞天施行各种计划，几乎都是被腾蛟破坏。谁都知道，要不是秦舞天顾念老爷子，而且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腾蛟早就不顾秦舞天的嘱咐，大开杀戒了。
别人畏惧秦家这个家族和其影响力，但对于腾蛟来说，这都不叫事。腾蛟本身就是贵公子，当年还创造了一系列让人钦佩的热血事件。一个人挑了几个世家的年青一代，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你什么你，有屁就放。”腾蛟嫉妒不耐烦。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起冲突，不是因为化羽发现了他们的阴谋。”秦唐质问道。
见状，秦舞天的心更加悲凉，不是因为对方一直想要至自己于死地，而是因为身为爷爷辈的他，智商都低到这种程度，实在令她质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秦舞天冷哼道，随后她亲自操作，调出了秦化羽低声与赵铮说话的那段。
“如果你今后不远离秦舞天那个贱人，你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秦舞天那个贱人这几个字被播放出，在场的秦家众人，掐死秦化羽的心都有了。虽然他们所有人背地里都在谩骂秦舞天，诅咒她早死，可你也不能说出来啊！
“我的朋友见有人侮辱我，为我挺身而出，请问，他何错之有！”秦舞天冷冷质问道。
在秦舞天强大的气压之下，众人全都呐呐的开不了口。
“不对，这个视频有问题，这个视频是假的。”这时，一位在电视台工作的族人说道。
“什么问题，马上说。”秦唐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问道。
“二爷爷，方才我们已经看过一遍视频，化羽族兄分明在赵铮身前耳语，从这个远距离的角度看，监视器被挂在墙上，那么小的声音，周围又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如此清晰。”
“不错。”听到这话，秦唐当即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将目光对准了秦舞天，说道：“这不会是谁为了帮助她的朋友，特别制作出来的假音频吧？”
“对，秦舞天，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立刻有人跳出来质问道。
“对你们这些白痴，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秦舞天淡然一笑，讽刺道。
“秦舞天！你敢对长辈不敬？”
这话语出，秦唐大怒，其他人都义愤填膺，屋内的温度明显上升。
“总算抓住了秦舞天的语病，这回一定要她好看。”众人抓住这个小毛病，脑海中立刻想到的是利益，却不是取得利益的可能性。
“你们那只眼睛看到舞天对长辈不敬了。”腾蛟鄙夷道。
“刚刚她说的话，难道你没听到？”秦唐质问道。
“二爷爷，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难道这也有错？”秦舞天说。
“陈述事实？”秦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重新强调一遍，自己是白痴吗？想到这里，秦唐更是大怒。
然而，还没等他发飙，秦舞天已经懒得在这里跟他们虚与委蛇，直言道：“说你们白痴难道不对吗？制作假音频，你们竟然会想到我会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白痴是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声音怎么出来的？”电视台那人继续质问道。
“很简单，秦化羽就住在秦风慈善拍卖行，在他衣服上放个录音器再简单不过了。”秦舞天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是一愣，旋即大怒。
他们为了利益要杀死秦舞天，秦舞天反过来监控他们，大家心照不宣。然而，秦舞天竟然如此坦然，这明显不拿他们当回事。
“秦舞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你竟然监视自己的族人？”秦唐大怒道。
秦舞天起身，慵懒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要在那里演戏，看了二十年，你们不恶心，我都快吐了。事情已经证明，因为我跟赵铮走的近，所以秦化羽才找茬，可因为他的白痴，反而被打脸。至于你们……”
“啪啪！”
秦舞天虽然在为赵铮解释，可这话听到众人耳中，却觉得秦舞天在打自己的脸，而且巨响！
“至于你们，这么多年做了些什么，大家心照不宣。要不是看在爷爷的份上，你们这些家族的蛀虫，混账王八蛋早就被我处理了。告诉你们，是因为我懒得跟你们在演戏，是因为你们……”
秦舞天说道这里，环顾四周，每个被她冰冷眼神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包括长辈秦唐在内。
“因为你们的智商，实在不需要我在乎，你们……根本不配与我为敌。”
秦舞天说完，就在腾蛟嘲弄的眼神中，离开了秦家会议厅。
待秦舞天的身影消失了许久之后，给人感觉冰冷气压的会议厅，好似才恢复正常温度。
“太过分了，她竟然目无尊长。”
“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姑息，否则她还不反了天。”
面对这些后辈，在秦舞天走了之后，才敢继续大放厥词，就连脸皮之厚的秦唐，也不由得一张老脸红的发紫。
虽然他的智慧不算太聪颖，但毕竟年过花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明白，秦舞天虽然没有明说，但今天把事情半挑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曾经，大家虽然心照不宣，秦舞天所做最多的，就是把他们暴露出来的爪子处理掉，对于他们，秦舞天一直是懒得理会。但这一次，秦舞天之所以把事情挑明。就是明着告诉自己这个长辈，她是因为自己一方要对付赵铮，才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是一个警告，是一个不死不休的警告。
她能够出任玄天馆的总经理，她重视赵铮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然而，她为了一个赵铮，竟然做的如此决绝。秦唐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一方继续暗杀秦舞天，事情也许跟从前一样，失败之后，最后一线暴露出来的人被处理，他们依然享受秦舞天创造出来的财富。
但如果他们敢向赵铮伸爪子，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天翻地覆。
“秦舞天……变了。”秦唐在心中喃喃道。
第三百三十一章 秦汉的心
走出秦家的会议厅，秦舞天嗅着硕大的古时是王爷府的百花，心情无比轻松。
“腾叔，把压抑在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出来，真的很舒服。”秦舞天说道。
“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我也痛快，也替你高兴。终于不用看那些草包的脸色，这个世界真美好啊！”腾蛟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扩胸运动。
“腾叔，难怪你当年没有追上我妈，我可知道，作为当初燕京的四大公子，我爸最出名的就是写现代诗。看来，对于这方面，你真的没有什么天赋。”秦舞天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哈哈！原来如此，早知道我就找一个文学素养高又会教学生的老师，不去学什么华国文化瑰宝。”腾蛟哈哈大笑道。
秦舞天能够跟他开玩笑，这可是百年不遇的情况，可见秦舞天真的放下了一些包袱，他为她的改变而开心。
“这次会龙城，必须找赵老弟好好喝一顿。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能让你开心，就凭这一点，值！”腾蛟竖起大拇指道。
“腾叔！”秦舞天冷冷的看过去。
面对她冰冷的目光，腾蛟嘿嘿一笑，根本不在意。
秦舞天想了想，双眼一亮，说道：“腾叔，你说的话我不反驳，我就是因为赵铮，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既然我都能够改变，腾叔是不是也改变一下。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处男，是我的贴身保镖，说出去我都觉得没面子。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腾叔是太……”
四十多岁的老处男，这几个字一处，腾蛟脸色顿时变成了黑锅底。任哪个男子听到这话，心情都不会很好。
腾蛟心中清楚，秦舞天打击报复之后，顺便关心自己。然而，他心中清楚，除了秦舞天那个逆天的老妈，他的心里真的容不下别人。
“咳咳！”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咳嗽声。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是秦家老爷子秦汉。
腾蛟一直不待见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留在原地赏花。秦舞天知晓，爷爷出现在这里肯定找自己有事，也许就是方才客厅中发生的事情，当即走过去。
“爷爷。”
秦汉看了看宝贝孙女，轻声却威严道：“跟我去书房。”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自从当年老爷子因为反对女儿的亲事，计划了那场婚姻骗局，导致干儿子，大儿子和儿媳从此不知所踪，他们爷孙两人这么多年相处，都是这个样子。
“你错了！”
进入书房，秦汉当即就是一句批评。
“何错之有？”秦舞天冷冷质问道。
“赵铮救过你的性命，你出任玄天馆的总经理，我不反对。然而，开业典礼那天，你不应该站出来。这不仅会造成我们与穆家关系紧张，还会遭受来自楚流云的敌对，你应该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才在会议厅，你竟然说出那番话。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了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了许多委屈。但你方才这样做，会造成秦家的分裂。现在局势不明，你这样做实在不明智。你一向冷静，为何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秦汉说道。
“冲动……那又怎样？”秦舞天冷冷道，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赵铮的身影。
“爷爷，如果有一个人，只因为别人侮辱了他心目中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就挺身而出，对那个出言侮辱的人大打出手。在明知道对方势力很大，也丝毫不犹豫。那么，你会为了那个人冲动一次吗？”
曾经有一位诗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对于女人来说，有一种感动叫被保护。
今天，在得知赵铮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她从心底涌出这种感动。为了赵铮，她无悔！
秦汉怔怔的望着秦舞天，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他，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大儿子、儿媳，干儿子失踪，一夜白头。可为了整个家族，他硬生生的主持了十年的事务，直到秦舞天锋芒毕露。
然而，两人在一起时，大部分都是在教导和学习，更像是严师与高徒，而非爷孙。秦汉清楚的知晓，最开始的时候，秦舞天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的可怕，而且有着明显的恨意。
“不知什么时候，小舞也长大了。”
秦汉心中感慨着，回答道：“如果是当年，我不会。如果是现在，也许我会。”
秦舞天一愣，她刚刚只是用反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可从来没想过，爷爷会如此郑重的回答，这绝不符合他顽固的性格。
就在秦舞天诧异之时，秦汉话锋忽然一转，说道：“不过……我还是认为你的做法是错误的。”
秦舞天心中叹了口气，“这才是铁面的秦汉，自己的爷爷，他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的感情而冲动。”
“何解？”秦舞天还是这两个字。
“你应该知道，秦家其他的人已经开始接触楚流云。你这样做，分明是给楚流云对付你的理由。曾经，秦家与他相安无事，他没必要对付你。而如今，只要你倒台，我再老死。就凭那些族人，不出五年，秦家的一切就全都会变成楚流云的，而且那些族人被卖了，还会对他感恩戴德。”秦汉认真说道。
“他们确实很草包。”秦舞天避重就轻。
秦汉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第二点，穆家对赵铮的态度不明。虽然现任族长，穆雪的父亲反对，但穆老太出现在玄天馆的开业典礼上，使得事情扑朔迷离。而且，你也知道，赵铮对穆雪情根深种，你这样做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他未娶，我未嫁。”秦舞天执着道。
“你爱他！”
“是。”
“不考虑一切后果，哪怕秦家天崩地裂？”秦汉脸色阴沉的可怕。
“是！”秦舞天的回答斩钉截铁。
她已经为秦家考虑太多了，可换来的，却是族人要杀她的坚定的心，她真的太累了，她真的不想回到从前那种生活。她喜欢龙城忙碌而轻松的生活，喜欢刘悟雨那些孩子，喜欢早晨起床，嗅着玄天馆内那清新的空气。
“既然如此……”秦汉说着，便拿出了手机，说道：“听到了吧，计划施行。”
“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秦舞天满是警惕，立刻问道。
“你觉得我会做些什么？”秦汉似笑非笑。
秦舞天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他伤，秦家乱。他猝，秦家亡！”
“你为了一个，还不一定能够在一起的人，竟然说出如此混账的话！”老爷子须发飞涨。
“那又怎样？”秦舞天说。
“因为你的固执，张叔和父母失踪，姑姑一生活在悔恨当中。我为这个家族付出，得到的却是族人的暗杀。要不是估计你，即便没有证据，以我的智慧和腾叔的人脉，他们还会活在这个世上？而一个为了别人侮辱我一句话，就敢与整个秦家为敌的人，我为他疯狂，又有何不可？”
秦舞天说着，冷冷的看着秦汉，问道：“我不管你在做什么，立刻停下。”
“停下？”秦汉摇摇头，说道：“这不可能。”
“你……”秦舞天怒极。
而这个时候，电话另一端，却传来一阵爆笑声。
“哈哈！不愧是我的宝贝孙女！”
“张爷爷？”秦舞天很是纳闷，因为她分明听出，这熟悉的声音来自张碧达。
“你个老张头，就知道你绷不住，早知道不让你听。”秦汉埋怨道。
“好你个老秦头，除了我，你在家里能找到合作人？”张碧达鄙夷道。
两个老头子又相互扯皮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饶是以秦舞天的智慧，也猜不透两位老同志的想法。
秦汉看着宝贝孙女，眼神中充满了温情，轻声道：“小舞，你变了。”
一句话，听的秦舞天心下一颤。
“曾经的你，聪颖冷静，绝不会被某个人所束缚，也不会因为外界其他因素，变得冲动不考虑后果。”
秦舞天眼神又恢复了冰冷，刚要反驳，却被秦汉摆手打断。
“曾经你的表现，让我欣喜若狂，因为我终于不用担心死后的秦家。然而，其他族人的表现，还有你冰冷的心，却让我心痛。曾经的你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家主继承人，然而，我却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我不希望我的孙女活在一个没有温暖的世界中。”
秦舞天眼神中闪烁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她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如今，你变了。变得开朗，重新回到了儿时的状态。你知道，我发现你的变化之后，多么欣喜若狂。一个家族要传承下去，需要合格的继承人，更需要全家人更多的努力。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怎么比得上我宝贝孙女的开心快乐重要！”
秦汉说道这里，秦舞天眼神不可思议尽去，眼圈也微微变红。
“小舞，你变了，可我同样变了。如果是当年，他一个普通的赵铮，凭什么娶我们秦家的掌上明珠，还是我们小舞倒贴……”
“爷爷！”
听到这话，秦舞天埋怨了一句，表现出来的却是多年未见的小女儿神态。
“咳咳，口误。”秦汉说道：“我变了，所以现在的我，不管他是谁，能做我秦汉孙女婿的人，只有三个条件，一是活的，二是男的，第三……”
秦汉一字一顿道：“他必须是我宝贝孙女喜欢的人，也必须让我的宝贝孙女幸福一生！”
第三百三十二章 都在改变
望着眼前变得有些陌生的爷爷，秦舞天心中五味陈杂。她终于想到，不知多少年，她与爷爷的对话，仅限于家族的事务。不知多少年，她从未主动询问过爷爷的身体状况，爷爷的想法。
在她的印象中，秦汉，还是那个一言决断永不更改的家主，还是那个高傲的人。可如今，她这才发现，原来满头白发的那个人，已经完全老去，而且，头发已经无比稀疏。
“爷爷。”
秦舞天呢喃道。
人还是那个人，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可语气却有着天渊之别。
听到这两个字，秦汉脸上已经笑出了花。他笑着，用手机播放了他与女儿秦晴，与张碧达的对话。
“今天发生在玄天馆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只看小舞的意愿，不会再让当年的惨剧再发生。”
……
“事情会很麻烦。”
“麻烦又怎样，现在的我，只想做一个好爷爷，只想让孙女未来的日子开心快乐。咱们两个家族其他的人什么样子，你我心里都清楚。为了小舞，即便陪上整个家族又何妨？”
……
听到这简短的对话，秦舞天的心狠狠的颤抖着。
这是自己认识的姑姑？自己认识的张爷爷，自己认识的那个顽固爷爷？
自己的姑姑秦晴，因为当年的事情，二十年来从未回家，也不曾拨打过一个电话。只是为了自己，她却主动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张碧达爷爷，张家家主，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比较消沉，对于儿女之事，几乎不愿插手。可她为了自己，却主动跟爷爷对话，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这还是在他曾经看好侯军的情况下。
自己的爷爷秦汉，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姑姑在变，张碧达爷爷在变，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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