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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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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显得那么的古朴,惬意,有种老年时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回味往事的舒适感,慵懒且享受,阳光忍不住让人舒服得昏昏欲睡,嗯,太舒服了……
“砰!”
一声巨响,惊醒了萧凡的美梦,萧凡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脱口大喊道:“护驾!”
“…………”
“…………”
殿内又陷入一片沉默。
黄子澄铁青着脸,身躯气得瑟瑟直抖,不共戴天似的死死瞪着萧凡。
朱允炆满脸尴尬的瞧着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忍得很辛苦。
萧凡楞了一下,接着面色一整,对朱允炆肃然道:“太孙殿下,你又惹黄先生生气了,实在太不应该!臣尝闻圣明天子以孝治天下,无道昏君整天惹老师生气……”
朱允炆一脸错愕的张大了嘴。
黄子澄却又拍了一记桌子,指着萧凡大怒道:“竖子闭嘴!惹老夫生气的人是你!是你!”
萧凡无辜的瞧着黄子澄:“关我什么事……”
“太孙殿下召你我进东宫商议国事,老夫正说到将来如何削藩,此事关系我大明江山社稷之根本,你这竖子却打起了瞌睡,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意思?啊?”黄子澄气得浑身发颤。
“我……这是闭目沉思黄先生的削藩之法,闻之如聆仙乐,学生不胜陶醉……”萧凡神情尴尬的睁眼说瞎话。
“你放屁!你陶醉得都打呼噜了!”
朱允炆急忙打圆场:“好了,何必为这点小事起争执,我今日请你们来,是想与你们商议一下藩王之事,燕王离京,以后如何应对,还望二位教我……”
黄子澄狠狠瞪了萧凡一眼,气哼哼的道:“燕王势大,且暗怀祸心,如今陛下念父子之情,放燕王回北平,无异纵虎归山,将来必成大患!陛下年迈,恐时日不多,殿下乃大明正统,当未雨绸缪,早做安排才是。”
朱允炆面现忧虑之色,道:“燕王已走,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安排?”
黄子澄道:“老臣还是以前的主张,将来殿下登基,可马上着手进行削藩,为免打草惊蛇,可先削实力弱小的藩王,再慢慢削大藩,如今我们朝廷可直接调动的兵马有七十余万,如此强大的实力,足够我们不急不缓的削掉各地藩王,谅那些藩王们也不敢有反抗之心,削到最后,我们再以举国之兵力压境北平,大宁府外,以兵威迫使燕王,宁王不得不弃藩……”
萧凡睁大了眼,吃惊道:“黄先生,你这削藩之策是谁告诉你的?太坏了!简直该杀头!这分明是让你背上一个千古的骂名和千古白痴的恶名,黄先生,这法子是你仇家告诉你的吧?杀人诛心,你可小心提防呐……”
黄子澄楞了半天神,这才反应过来萧凡在损他,顿时勃然大怒,挽起袖子就待跟萧凡拼命,朱允炆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抱住黄子澄的腰,黄子澄大声怒骂挣扎,又蹦又跳,把他身后的朱允炆颠得俊脸通红,东宫偏殿内吵嚷不休,围侍在殿外的宦官们见里面乱成一团,有心想进来劝架却又怕惹太孙恼怒,场面混乱极了。
朱允炆劝了很久,黄子澄才勉强压下心头万丈怒火,杀人似的目光狠狠瞪了萧凡一眼,坐在椅子上扭过头,呼呼直喘粗气。
萧凡无辜的瞧了瞧朱允炆,耸肩道:“我又不知道这主意居然是他自己出的……”
朱允炆大惊,趁黄子澄还没跳起来以前,赶紧一把按住黄子澄的肩……
殿内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
…………
一切平静之后。
“萧侍读,你……你那张嘴啊,就不能管管吗?燕王离京,必成大患,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朱允炆神情无奈道。
黄子澄扭过脸,很不屑的怒哼了一声。
萧凡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才盯着朱允炆正色道:“臣以为,若要彻底根除藩王之患,除了有以雷霆手段削藩之外,更重要的是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
朱允炆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道:“此话怎讲?”
萧凡慢吞吞的揉着鼻子道:“藩王势大,若像黄先生那样贸然调动朝廷大军压境,逼其弃藩,最终的结果只会导致藩王与我中央朝廷彻底决裂,不顾一切的联合在一起造反,权力是个好东西,没有谁会自愿放弃手中的权力,回到京师做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以兵压境只会激化藩王与朝廷的矛盾,那个时候举国藩王皆反,朝廷纵有百万大军亦无法抵挡,黄先生所言削藩之策,实乃误国误君,殿下绝不可纳之!”
黄子澄大怒道:“无知小儿!你懂个屁!事关社稷根本,你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信口开河,你才是误国误君!”
朱允炆抬手阻止了黄子澄发怒,问道:“萧侍读说以雷霆手段削藩是什么意思?”
萧凡沉声道:“我与黄先生的意见恰恰相反,我大明外封藩王二十余位,然则真正称得上有实力,堪与朝廷一战的藩王,实际上只有燕王与宁王二位而已,余者皆不足虑,我的意思是,削藩之举要么便不动,一动则须以最快的速度,调动朝廷大军直击北平,大宁,只要在第一时间内迅速拿下燕王和宁王二人,便能起到杀鸡儆猴的立威作用,那时诸王见实力最强的两位藩王都被拿下,绝对会给他们的心理造成震撼,一时不敢与朝廷相抗,削藩之策便可步步为营的进行下去……”
朱允炆想了想,又愁道:“可是……就算直击燕王宁王,朝中却无可堪一用的大将……”
萧凡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我们必须增强自身的实力,实力并非单指训练多少军士,打造多少军械,其中还包括对武将人才的培养和储备……”
朱允炆首次听说这样的理论,不由惊奇道:“如何培养人才?……还有储备人才?”
萧凡躬身,一字一句道:“……变革军制,才是强国根本!”
朱允炆震惊道:“如何变革?”
萧凡沉声道:“兴军备,开武举,造火器,办军校。”
黄子澄闻言愈发怒不可遏:“简直是荒谬!萧凡你想干什么?自古以来文臣辅佐君主治理天下,从来都是文贵而武轻,你想劝太孙殿下重武轻文不成?此例一开,举国尚武之风顿兴,那时天下动荡,兵灾四起,萧凡你就是我大明的千古罪人!”
黄子澄情绪激动的对朱允炆躬身揖道:“太孙殿下,万万不可听此小人谗言!此举误国误君,何其甚也!亡国取祸之道啊!殿下!”
萧凡轻叹口气,早知道在古代变法不易,无论土地,赋税,商业,还是军制,古人或因为遵循祖制,不敢稍有违反,或因害怕触及自己的利益,激烈反对,——自己还没有获得更大的权力,在朝堂还没有更深厚的根基和势力以前,今日说的这些话却是有些急躁了……
可是朱元璋眼看就快去世,燕王已回了北平,不出意外的话,朱允炆登基的当年,朱棣就会领兵造反,时间越来越少,不说已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萧凡心头泛起淡淡的悲哀,这样一个酸腐顽固的朝廷班子,思想僵化,自私自利,空有一番忠君之心,实则尽干些误君的事,有这些人在,自己的理想抱负怎么可能实现?
萧凡此刻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想个什么损招儿把黄子澄他们这些酸腐大臣给弄下去……被人挡道的感觉很不爽啊。
朱允炆将二人的话听在耳中,颇有兴致的问萧凡道:“若要变革军制,第一步该做什么?”
黄子澄大惊:“殿下……”
萧凡不怀好意的瞧了黄子澄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朱允炆道:“……咳,焚书坑儒!”
殿内霎时死一般的沉默……
朱允炆默默擦拭满脑门的汗……
良久。
“混帐东西!你试试!老夫今日跟你拼了——”
萧凡出了东宫,脸色很不好看。
他实在恨透了束手束脚的感觉,世上很多伟大的理想和抱负就是栽在那些顽固保守的旧传统里,萧凡不想做下一个。
怎么办?打破它!
从前世落魄到不得不路边打劫,一直到他穿越来这明朝,原本只是孑然一身,既无拥有,便不怕失去,大不了保住这条命老子继续在大明朝干打劫的买卖,怕什么!
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哪怕挑战整个朝堂,亦在所不惜!
曹毅远远站在东宫外等他,见萧凡面色阴沉的走出来,曹毅不由好奇道:“你怎么了?”
“黄子澄那老家伙真是块腐朽的烂木头!”萧凡恨恨骂道。
“黄子澄那老王八蛋又得罪你了?”
“哼!又酸又臭又顽固!他若继续在朝堂,我大明江山必将被他祸害!”萧凡咬牙切齿道。
曹毅开始撸袖子,神情跃跃欲试:“要我再给他家扔粪便不?”
萧凡斜睨他一眼:“你玩屎玩上瘾了?”
“这法子最先可是你想出来的……”
…………
…………
二人负着手,慢慢腾腾在京师繁华的街头散步。
十几名锦衣校尉手按绣春刀,跟在他们身后。锦衣卫指挥使算得上是手握大权的大人物了,萧凡身边便多了这十几名锦衣校尉保护他的安全。
曹毅走了一会儿,忽然侧头对萧凡笑道:“听说钦天监择了日子,再过五天便是黄道吉日,那时陛下赐婚你和江都郡主,你们俩终成眷属了,恭喜啊!”
萧凡听到这个,满腹怨恼顿时烟消 云散,难得的搓着手呵呵憨笑道:“是啊是啊,总算可以破第一次了……”
曹毅:“…………”
“对了,你来东宫特意等我干嘛?”萧凡侧头问道。
曹毅道:“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有人帮忙抓到了道衍和尚?”
萧凡面色一凝,道:“当然记得,若非道衍被抓,你拿他跟燕王做了场交易,以命换命,恐怕我如今的处境真有点悬乎了,这人可以说是间接救了我一命,你找到他了吗?”
曹毅点头道:“找到了,此人原来是城南泰丰米行的掌柜,说来是个仗义之人,正是她趁道衍不备,命米行里的伙计拿下了他,还把道衍扭送进了锦衣卫镇抚司。”
萧凡精神一振:“这掌柜姓什么叫什么?咱们得好好感谢他,这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曹毅脸上顿时浮现古怪之色:“你真要感谢她?”
萧凡使劲点头:“那当然!走,择日不如撞日,你带我去拜访一下他吧。”
曹毅忍着笑,故意叹气道:“其实……你们也算是颇有缘分的故人……”
萧凡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这人我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
萧凡狐疑的打量曹毅:“曹大哥,你的表情很古怪……”
随即萧凡面色一凝,神情戒备道:“莫非他是我以前的债主?”
曹毅擦汗:“……不是。”
萧凡爽朗大笑,豪迈道:“那还怕什么,走!”
二人便带着十几名锦衣侍卫,兴冲冲的直奔城南泰丰米行而去。
一群人刚走到城南,便听见身后大街上的百姓们一阵惊恐的喧闹,惶然奔走,然后一阵杂乱无章的马蹄声飞驰而来。
一道惊恐的声音大叫道:“快跑!马惊了!”
萧凡等众人一楞,惊愕举目望去,却见大街拐角处,一匹黑色的大马一边嘶叫一边风驰电掣般飞快奔来,惊马后面还拖着一辆颠簸得快散了架的马车,马车行驶在坎坷的青石街面上,发出难听的嘎吱嘎吱声,眼看这车子快撑不住了。
这时马车的车厢里忽然传出一道女子的惊叫声,令所有围观的人不由自主悬起了心。
情势万分危急。
见惊马跑近,萧凡眼中厉色一闪,朝身后的锦衣侍卫沉声喝道:“杀马!”
众侍卫轰然领命:“是!大人!”
随即两名侍卫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然后被众侍卫用手高高抬起,趁着惊马奔近的那一刹,众侍卫一齐用力,大喝一声,两名执刀的侍卫便被远远的抛向街心,随即雪亮的刀光闪现,两名侍卫居高临下将刀劈落,噗噗两声闷响,手起刀落,受惊的马儿悲嘶一声,便被斩下了马头,倒在地上抽搐不已,马血流了一地。
惊马后面拖着的马车因惯性仍往前冲了老长一段路,马车内的女子惊叫连连。
萧凡急忙跑了过去,却正好看见马车的珠帘猛然掀起,又盖下,慌乱之时,一只大红色的物事从车厢里飞了出来。
萧凡眼疾手快,伸手凌空一抓,便将这物事抓在手里,凝目一看,却是一只绣着鸳鸯,镶以珍珠的小巧绣花鞋,鞋上花纹华美,手工显得分外精致,触手甚至能感觉到体热和幽香……
马车往前冲了十余丈,轰的一下狠狠撞到了路边的一杆旗幡,终于停了下来。
萧凡赶紧上前,隔着车厢珠帘温声问道:“里面的姑娘,你没事吧?”
问了几声,里面没人出声。
萧凡想了想,便伸出手,将绣花鞋慢慢的递进了珠帘内。
车内的女子终于出声,骇然问道:“你……你是谁?”
萧凡沉着坚定的回答:“雷锋!”
车外众人:“…………”
车厢的车帘猛地一下掀开,萧凡愕然望去,却见车厢内一张熟悉无比的俏脸,喜怒交加,万分复杂的瞧着他。
萧凡倒抽一口凉气,失声道:“陈小姐!”
陈莺儿似笑非笑的一勾嘴角,嫣然道:“雷大人,什么时候连名字都改了?可真是幸会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殿赐婚
喧闹的街头;萧凡与陈莺儿相对而立;心中涟漪阵阵。陈莺儿美目珠泪盈盈;透过雾水般朦胧的眼帘;静静注视着这个让她恨极又爱极的男人。
一别半年;再见仿若隔世;熟悉中仿佛透着几分陌生;就像掌心中努力想抓住一个魂萦梦牵的影子;却怎么也抓不牢实;那种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幻境;逼得她快疯狂了。
现在;这个仿佛虚无的影子如此真实的站在她面前;仍旧如从前一般;脸上带着儒雅从容的微笑;他那黑亮星目中散发出来的柔和温暖的光芒;让陈莺儿的芳心隐隐有一种抽痛感觉。
时隔半年;他……更有男子气概了。
陈莺儿有些痴的望着他;心中的悔恨和怨恚纠缠成一团;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扯着她的心。
没有像那些纨绔子弟或高官勋贵那样趾高气昂;也没有穿着吓唬百姓;突显身份的官服;他仅仅只是身着一袭素而不华的儒衫;腰间鸾带上很随意的系着一块纳福玉佩;脚上也只是一双很普通的黑色方头布鞋;打扮如此普通;然而他往人群中一站;哪怕不发一语;照样也像一只傲然矗立于鸡群中的白鹤一般;那么的卓尔不群;那么的玉树临风……
他的身后不远不近围侍着十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魁梧汉子;如同众星拱月一般;隐隐将他捧在了中心;神色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在侍卫围侍保护下的他;年轻英俊的面孔虽带着微笑;却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泰山压顶般的气势。
陈莺儿暗暗叹息;回忆当初那个寄人篱下却不卑不亢的上门女婿;再看他如今已成为手握重权;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指挥使;一切仿佛都变了;然而有些东西却没变;那张熟悉的脸庞;仍旧是那副温和儒雅的微笑;笑得那么的自信淡然;仿佛对他来说;地位的改变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境;万人之上的庙堂高位;和寄人篱下的窝囊女婿;皆是红尘中人;皆是虚无幻相;无欲无求;不净不垢。
他……终于出人头地了;像一只展翅高飞;直击长空的雄鹰;陈家的窝巢终究容不下一只志向远大的鹰;他不属于陈家;从一开始就不是;现在更加不是。
怨恚与爱恋交织;陈莺儿只觉得心脏抽痛得厉害;她忍不住想捂着胸口蹲下身子;好缓解这种莫名而深刻的痛苦。
这个男人;他本该是我的啊!是什么令他舍我而去?他错了吗?我错了吗?也许这世上的事情;原本不是对错二字能概括的;缘分是一根看不见的红线;冥冥中伤害着彼此;却又牵引着彼此;今时今日再遇;物是人非;万事皆休;天若有眼;何必让我再见到你……
陈莺儿压下满腹苦楚;努力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脸。
“民女见过萧大人。”陈莺儿朝萧凡裣衽一礼;心中却愈发苦涩;曾经寄人篱下的窝囊女婿;如今已是位高权重的当朝儒臣;他……会嘲笑我这个商人家的女儿吗?
萧凡此刻心中也微微泛起几许波澜;寄住在陈家的那段日子;真的仿佛很遥远了;那是他人生的低谷;如今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或许;没有当初的绝别;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己;是非对错总是不停在他脑海中纠缠盘旋;若当初没有离开陈家;如今的自己;是个什么境况?
或许……此时他仍在醉仙楼的门前;搬着板凳仰头眯着眼;晒着下午懒洋洋的太阳;或许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与陈莺儿结婚生子;再加上抱琴这个陪房的小丫头;三人平淡而低调的过完此生;至于他穿越者的身份……或许;数年之后他会完全忘记;就当自己本来便是明朝的人;生在明朝;长在明朝;与旁人没任何区别;老了;病了;临终前躺在床上;望着儿孙跪在床前;他也许会突然想起自己是个穿越者;然后脸上露出一个任谁也看不明白的诡异笑容;缓缓闭上眼睛;带着这个秘密向世界告别……
至于那些皇室夺嫡;朝堂争锋;朱明皇室兴衰;便与自己毫无关系;他只是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守着自己平凡的家;淡淡的笑看天下风云涌动……
有太多的如果;太多的或许;然而毕竟如今的境况已不是或许中的那样了。陈家女仍是陈家女;萧凡已不是当初寄人篱下的萧凡了;他有了耀眼的光环;同时也多了许多沉重的责任;他的肩上现在担负着整个天下;或许他的一个念头;便能改变大明王朝的历史走向;影响朱明天下的荣辱兴衰;当初那个只想着成为江浦首富的单纯女婿;早已不复再见。
时过境迁的无奈;并不单单陈莺儿才有;萧凡亦复如是。
长长叹息一声;萧凡拱手道:“陈小姐何必如此客气?当初陈家救济之恩;萧某一直不敢忘怀;受恩之人;怎敢当你一礼……”
陈莺儿心中苦涩愈盛;本是一对未婚夫妻;如今竟客气生疏得形同路人;人生际遇如此;怎不教人心痛万分?
“我……”陈莺儿轻启檀口;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簌簌掉落下来。
萧凡叹息不已;伸手递给她一方洁白的手帕;喟然道:“前事种种不必萦怀;陈小姐;放下之后;人生才是一片坦途。”
陈莺儿苦笑;我又不是得道高僧;若能这么轻易放下;我怎会心痛至今?
接过萧凡递来的手帕;上面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很舒服的味道。
陈莺儿用手帕轻轻点了点眼圈周围的斑斑泪痕;然后将手帕紧紧攥在手心;仿佛在用力抓住一个虚无的影子;卑微而可怜。
使劲抽了抽鼻子;陈莺儿语气恢复了平静;低垂螓首轻声道:“听说……你快与江都郡主成亲了?”
萧凡点头;微笑道:“是啊;也许过几日就成亲了吧。陈莺儿凄然一笑;道:“听说你家中的发妻也是位郡主?”
“对;当初她流落江浦;历经了不少的磨难;如今苦难度尽;方觉甘甜是何等滋味。”
陈莺儿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梦呓般喃喃道:“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连妻子都是出身尊贵的郡主;萧凡;你已坐在云端;俯视苍生了……”
今时今日;他已高官厚禄;大权在握;而她仍然只是一介商人之女;地位的差距已然是天壤之别了;今生与他更无可能在一起;想到这里;陈莺儿心中愈发酸苦;不由再次落下泪来。
萧凡苦笑道:“你只见到了我头顶的光环;可曾知我几番命悬一线;差点身首异处的惊险?”
陈莺儿含泪凄然笑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老天会保佑你多福多寿;顺利一生。”
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二人相见一幕的曹毅喟叹不已;这时忍不住走上来;道:“大人;命人抓住道衍和尚的;正是这位陈掌柜。”
萧凡悚然一惊;急忙拱手道:“原来是你救了我……”
陈莺儿也楞了;暂时抛开了儿女心事;疑惑的道:“那个和尚……对你们很重要吗?”
萧凡叹道:“前些日子我被拿下诏狱;若非你抓住那个和尚;我手中便没有筹码;我的下场恐怕……会很不妙。陈小姐;大恩不言谢;总之;萧某这里承情了!他日必有所报……”
陈莺儿听了这话;芳心莫名高兴起来;她轻眨美目;然后抿了抿嘴;嫣然道:“萧大人刚刚说‘必有所报’;不知你打算如何报我?”
萧凡揉了揉鼻子;苦恼道:“给你银子我估计你不太稀罕;你比我有钱多了;以身相许嘛;——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不乐意……”
陈莺儿闻言俏脸羞得通红;轻啐道:“你……想不到你官儿当得越大;嘴皮子却越来越油滑了……”
萧凡一抬眼;正好看见陈家商号的“泰丰米行”;萧凡想了想;接着两眼一亮;道:“这家米行是你家开的吗?”
“对。”
“米行所贩粮米;一般销往何处?”
“南方收粮;经水路往北贩卖;水路若止;则改走陆路;南稻北麦;来回营利。”
萧凡眯着眼打量了半天;忽然嘿嘿笑道:“陈小姐;单纯的行商无非数城数地;以本求利而已;不知陈小姐可有意做一个官商?”
陈莺儿疑惑道:“何谓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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