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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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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风雪咆哮着,拔出剑刺了过去,剑刺入刘修的咽喉,刘修愕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了出来,他嘶声说道:“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面孔再次扭曲,重新变回了槐纵的样子,而那只插在他咽喉里的长剑也变成了羽箭。
握着羽箭的手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是风雪自己的手。
风雪惊恐的松开了手,看着手上的鲜血,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风雪……风雪……”
风雪慌乱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刘修关心的面孔,周围环绕着缭缭的白云,如在仙境。风雪长叫的一声:“伟大而万能的真主啊,救救我……”一下子扑入刘修的怀中,紧接着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刘修非常尴尬,两只手臂虚张着,不知道是该抱着她安慰一下,还是推开她。郝昭和王稚无语的一笑,转过了头,本来站在门外的卢氏却快步走了进来:“她刚才说什么真主?”
“安息人的神。”刘修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环刀递给郝昭,轻轻拍了拍风雪颤抖的肩膀,向卢氏解释了一下那什么马什么拉的真主。
卢氏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走到风雪面前,伸手按在风雪的头顶,然后向下滑去,双手如弹琴一般在风雪的后背上捏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但节奏舒缓,听起来像是一首催眠曲。风雪绷直的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粗重的鼻息也慢慢的平复。
“她内心的恐惧太大。”卢氏拉过风雪的手臂,搭了一会儿脉,然后怜惜的说道:“这样不行,她迟早要垮掉的。”
刘修吃了一惊,他一直没觉得风雪有什么压力,相反觉得她比以前还要开心一些,刚才听到她在梦中尖叫,他还以为是做了什么噩梦呢。听卢氏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天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战事上,的确没有怎么关心风雪的心思。
“那该怎么办?”
“给她一点信心。”卢氏想了想,又说道:“有时间问问她最在乎什么,如果能帮她解决的话,就帮点忙。如果不能,也要给她一点希望。要不然的话,偌好的一只鼎就糟蹋了。”
刘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卢氏一大早就来找刘修,是商量如何引导匈奴人的大巫师的问题的。刘修本来的用意是想让她在帮匈奴人选大巫师的时候加点sī货,让匈奴人死心塌地的替汉人卖命,为融合匈奴人做思想上的准备。卢氏却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在并州传播天师道,这样一来,天师道就跨有南到巴蜀,北到草原的半壁疆山,虽然总体实力上还不如太平道,在地域上却基本接近了。
刘修对传道的事情不太在意,他觉得天师道虽然是mí信,用来忽悠匈奴人却非常不错,只是他对天师道的道义局限于老子五千言,具体的不是很了解,所以想听卢氏说说。卢氏粗略的讲了一下,她倒没什么,刘修却觉得非常尴尬。
原来天师道的基本教义是老子五千言,无非是教人要做善事,不要做坏事,要顺应自然,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做个顺民,不要做暴民,这一点和其他宗教没什么区别。区别的是修炼方法,出乎刘修意料的是,天师道最高深的修炼方法是双修,也就是俗称的房中术,他们的经典《老子想尔注》,就是用房中术来解释老子五千言的,打坐练气、练拳什么的,不过是打基础的功夫,远远算不上道术。
这不是借机耍流氓嘛,怪不得后来那么多皇帝喜欢道教,原来他们不是喜欢老子的思想,而是喜欢房中术啊。
刘修本来想鄙视两句,可是见卢氏和王稚一脸的庄重,简直比经生们提到孔子还要恭敬,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意思,只好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非常郁闷,老子五千言,中华民族的伟大哲学思想,怎么就变成房中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了呢?
就在这时,风雪的尖叫打破了他们的尴尬。现在卢氏又提到鼎,让刘修哭笑不得,在房中术中女子就是鼎,是炼丹用的容器,昨天卢氏说的好鼎指的就是风雪。
“你们到并州传道,我原则上不反对。”刘修放下风雪,很严肃的对卢氏和王稚说道:“你们怎么忽悠匈奴人,我不管,只要你们能把他们变成我大汉的顺民就行。不过,我不希望你们把这些思想传播给读书人。”
卢氏和王稚互相看了一眼,非常不解。
“明确的说,我对你们所说的道有不同的理解。”刘修看着卢氏说:“现在时间紧急,我没时间和你多说,等你忙完了大巫师的事,等我打完了这一仗,我希望有机会和你说说我所理解的道。天师道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国教,有些问题必须搞清楚。”
卢氏心中一动,敏锐的抓住了刘修话中暗含的意思,连忙点头道:“恭听大人教诲。”
“教诲谈不上,也只是一点小心得罢了,愿与夫人共探讨之。”刘修摆摆手:“夫人,美稷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早一天成功,我早一天能够指挥匈奴人作战。”
“喏,一定不负大人厚望。”卢氏躬身答应,又说道:“大人,如果你同意,我愿意传檄天师道在上郡、西河以及陇西一带的信众,招集一些骑士随大人征战。”
“那好啊,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刘修大喜。西北诸郡向来是大汉出骑兵、出名将的地方,以前的羽林郎主要就是从陇西六郡的良家子中选拔,这些人一般都有不错的骑术,最适合做骑兵了。
……
卢氏和田晏一行纵马而去,很快消失在丘陵之间,刘修拨转马头,招手让吕布过来。吕布摧动战马,一溜小跑的赶到刘修身边,眼热的看了一眼刘修的大红马,“大人,有何吩咐?”
“让你家夫人帮点忙。”
“你说。”吕布爽快的说道。
“你夫人做的羊脯很不错,让她教教辎重营的人,尽快把我们劫来的那批牛羊做成肉脯,另外再多准备一些衣物,将士们出征在即,把缺的全部补上。”
“又要打仗了?”吕布眼神发亮,“大人,这次应该让我做先锋了。”
“放心,少不了你。”刘修哈哈一笑,吕布也笑了两声,拍马而去。
荀攸披着那件大氅,骑着一匹黑马,慢慢的跟在后面,刘修看到他,便放慢了脚步,和他并肩而行,很随意的问道:“公达,下一步准备去哪儿?”
荀攸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马鞭:“我想到yīn山去转转,可是现在鲜卑人入侵,恐怕不太安全。有心跟着大人走,又怕拖累大人。”他笑笑道:“我那点儿武技可杀不了人。”
刘修笑了,荀攸这是想跟着他走,却又不想把话说死,也就是说,不想这么快就决定加入他的阵营,也许还要考察一下,也许真是仅仅想游历一番,不过不管怎么说,荀攸没有跟着袁绍走,而是跟着他走,那就是他的胜利。
“军中寂寞,能有公达这样的贤能相伴,也是一件美事。”刘修抬头看看远处的天空,“我也许很快就要出征,在外面可没有大城塞里这么安逸。公达可要有心理准备。”
荀攸非常满意刘修的态度。正如刘修所想,他现在想进一步的了解刘修,看看刘修是不是一个值得他辅佐的英雄。
“大人。”荀攸赶了两步,和刘修并肩而行,有意无意的说道:“兵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汉军兵力本来就不足,如果再分成几部分,恐怕……”
刘修诧异的看了荀攸一眼,暗自赞了一声,这果然是个人精,他和田晏要各自为战的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清楚,荀攸一个旁观者能这么快就发现,眼光实在毒辣。
“战线太长,不能兼顾。”刘修故意敷衍道,“田中郎和我分而治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荀攸轻提马缰,略作思索:“大人何不将你的计划报与段公,让他参谋参谋?”
刘修心领神会。
……
大城塞开始忙碌起来,吕布的夫人魏氏带着军官的夫人、shì妾一起配合辎重营的将士,日以继日的准备行军干粮和冬衣,临时加搭起来的伙房里灯火通明,红红的灶火将大锅里的水煮得沸腾,一块块切成大小合适的牛肉、羊肉被扔进锅里,一把一把的香料扔了进去,肉香弥漫在整个大城塞的上空。
阿黛拉和她的十几个shì女暂时去除了营妓的身份,每天都在为缝制新的战袍和大氅而辛勤工作,她们一面在心里发泄着对汉人的恨,一边又羡慕的看着手中的布料。汉人的财富的确是草原上的她们难以想像的,这样好的装备只有几个大帅的亲卫队才能用得起,普通部落大人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至于那些坚实的铁甲和锋利的战刀,就是连大帅们也不敢想像,鲜卑人不少战士能有一身皮甲就算不错了,很多人用的还是青铜兵器。
几个军司马、军侯白天练兵,晚上则聚在刘修的屋子里探讨军情,徐晃的斥候曲十人一组,穿梭不息,将一个个最新的消息送回大城塞,汇总到荀攸的手上。
“狂沙部落兵分两路,一路入侵高阙塞,一路入侵鸡鹿塞,但是都徒劳无攻,目前他们已经撤出狼山,沿狼山西麓南下,目标应该是北地郡。”刘表在地图上找到北地郡的位置,然后用力的敲了敲,“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收到北地郡的消息。不过,大人已经提前给皇甫嵩写了信,按照时日计算,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准备,据我们初步分析,有凉州刺史部和护羌校尉的人马做后援,他保住北地郡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鲜卑人想要经由北地郡绕到我们背后的可能xìng几乎没有……”
几个军司马静静的听着,姿态各异,有的正襟危坐,有的则东倒西歪,没有正形。他们也分得清楚,袁绍、王允是一伙的,韩遂和赵云很说得来,张济凑在一旁,吕布则和段煨等人混在一起。
“红日部落的大军现在围住了朔方城,另外还有两路人马,一路正向九原tǐng进,一路向大城塞赶来。”刘表拿起一根烧得半枯的干柴,在地图上作出标识,然后拍了拍手,看向刘修,刘修点点头,示意刘表入座,咳嗽了一声道:“现在请大家畅所yù言。”
王允轻咳了一声:“三路大军各有多少人马?”
刘表又站起身来:“朔方城下大概有两万余人,向九原的有一万多,向大城塞方向的一万不足。”
“目前到了什么位置?”王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过了青盐泽没有?”
“他们在青盐泽东,大概有五十里左右。”刘表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说他是向大城塞方向,现在还是猜测,要说他是向东防御从美稷方向匈奴人也可以解释得通。”
王允眉头一皱,lù出诧异之sè:“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现在还说不准。”刘表说:“他们的位置向东则是防美稷,向西则是防大城塞。”
“防?”袁绍慢慢的搓着手,语调平缓的说道:“难道他们想攻下朔方城?”
“从目前来看,有这个可能。”刘表接着解释着,“他们的主力在朔方城下,如果全力攻城,朔方城很难坚持太久。如果能占领朔方城,他们就不用在城外扎营……”
“小小的朔方城能驻扎两万大军?”袁绍冷笑一声,连连摇头。
刘表脸一红,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大人,我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王允把目光把目光投向刘修。刘修直起了身子,咳嗽了一声:“根据物资准备的进度,我准备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晨出发。”
“大人,这两天可能有大雪,外面冷得能冻掉人的手指头。”王允提醒道。
“是的。”刘修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还mō不清鲜卑人的用意,不能在这里死守。有大雪,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踪迹。至于防寒的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到时候大家就能知道了。”他话锋一转,很郑重的提醒道:“就算准备得再充分,在野外肯定不如塞里暖和,而且我没有给诸位准备大帐逢,每人只一个睡袋,所有人都需要卧雪而眠,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袁绍倒吸一口冷气,他立刻想到了陈谌,卧雪而眠,陈谌能吃得消吗,别冻死在外面。
“这一次,我们除了带十天的干粮和马饲料,必要的武器,其他的什么也不带,与作战无关的人,一概不参加。”刘修一挥手,“我们打一次以速度取胜的闪击战,让鲜卑人看看,谁更快,谁更狠。”
“大人……”袁绍张口想说话,可是看看其他人,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可能吃不了那苦。几个司马,除了他是生于中原以外,其他人都是边疆的,对严寒的恐惧显然没有他这么明显。
“大人,我们并州曲没问题啊。”吕布无所谓的摊开手,“我们以前经常饿着肚子在冰天雪地里苦熬,现在有了大人提供的冬衣和食物,别说十天,就是一个月也没关系。”
“你们苦熬,是为了打埋伏抢劫吧?”张济怪笑道。
“抢劫怎么了,你看不起我们马贼?要不是我们抢了和连的老婆,他会这么疯?你们有机会立功?”吕布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要是不敢去,这一次就让我并州曲独立承担。我就不相信了,在鲜卑人的草原上我们都能活下去,到了自己的土地上反而不行了。“刘修打断了吕布的酸话,“奉先说得对,我们这次就是要做马贼,没有既定的作战目标,在移动中寻找机会,发现合适的猎物就吃掉他。”他转过身,看着正准备说话的袁绍:“如果说有目标,那就是锻炼我们的队伍。要想战胜鲜卑人,就要比鲜卑人更强悍,更能忍饥挨饿,更能适合更种残酷的环境。正如奉先所说,现在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我们如果都不能比鲜卑人更适应,将来到了草原上,怎么和鲜卑人一争高下?”
他扫了众人一眼,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温暖的房间里种出的花枝,哪怕开得再鲜艳,再繁盛,也撑不起大汉这片天空。大汉要的是铮铮铁骨,国之栋梁,是打不垮,拖不死,比野狼还要顽强,比猛虎还要凶猛的虎狼之师。”
“那我们和鲜卑人、匈奴人还有什么区别?”袁绍哼了一声,他觉得刘修这个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针对他的,他感到非常委屈。他在长水营尽心尽力,不敢lù出一点世家子弟的骄贵,就是不想让人看不起,现在刘修变本加厉了,居然还要他和士兵一样卧雪野营。
“因为我们不仅能杀人,还会吟诗作赋。”刘修瞥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而不是仅仅会吟诗作赋。”!。
第251章 豪赌
北风呼啸,鹅毛般的雪花在风中飞舞,铅灰sè的乌云笼罩着大地,说话时的热气一出口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刺骨的寒冷穿透了厚厚的皮袄,铁甲冷得能粘到手上的皮,一碰就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袁绍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咬紧了牙关,催动战马向前奔跑。如果不趁着雪刚刚开始下多赶一些路,再等一两个时辰,地上的积雪厚了,就更没法走了。
这样的天气,应该躲在大城塞里,烤着火,喝着美酒,行着酒令,欣赏着外面的雪景,畅谈诗意的人生。
我呸,雪景?袁绍用力的吐出一口雪,懊丧不已。如果他当时不是为了面子,现在就和陈谌一样拥炉而卧,惬意的享受着热腾腾的美酒了,哪里需要受这样的苦。
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样的苦。
不过,他不敢报怨,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绝对是最恶毒的语言,同时也被人认为“温室里的花朵”,对,就是刘修说的这句话。袁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觉得刘修是在说他,所以他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和刘修顶撞了一句。
他恨恨的盯了一眼不远处模糊的身影。刘修骑在马上,腰杆不再笔直,而是几乎伏在马背上。他的大红马也披上了白sè的马衣,快要和风雪混成一sè,几乎难以分辨。
所有的战士都有一件皮袄,皮袄里面是战甲,战甲下面还穿着厚厚的絮袍,这是出发前刚运到大城塞的。有了这层絮袍把皮肉和冰冷的战甲隔开,寒冷总算可以忍受了。
袁绍感受着絮袍和皮肉的摩擦,不禁有些诧异,皮袄也就罢了,都是从鲜卑人、匈奴人手上买来的皮货制成的,价格虽然高一点,却不是不可得之物。这絮袍就有些奇怪了,手感和平常的絮袍不一样,保暖效果也要好得多,价值应该不菲,刘修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一搞就是五六千套,这得多少钱?
难道又是天子给的?不应该啊。从洛阳传来的消息说,陛下现在为了弄钱都急疯了,和司徒杨赐甩了几次脸子,威胁要是杨赐再搞不到钱,他就要换个司徒,他哪来的钱?
打仗是花钱,袁绍现在亲身体验到了这句话的意义。别的不说,五千多战士,每个一件皮袄,一套战甲,一身絮袍,一套武器就得万钱以上,再加上战马和副马,携带的行军干粮和祛寒的酒水,没有一亿钱是做不到的。
这还是在战马就地征取,价格相对低廉的基础上。要是以洛阳的马价,只怕仅是那些战马都凑不齐,更不用说超额配置的副马了。就这样,绝大部分副马还是刘修从鲜卑人手上抢来的战利品。
袁绍知道刘修也在绞尽脑汁弄钱,要不然他也不会要求尽量以战养战。
即使能以战养战,他们也支持不了太久,能不能击败鲜卑人,袁绍心里充满了疑问。
“跟上,跟上。”刘修转过身,对身后的将士们大声吼道:“现在多跑一里路,到时候就可以节省好多时间休息,等到了前面的峡谷,大家喝酒吃肉。”
将士们正埋头赶路,没几个有心答他的话,稀稀拉拉的声音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刘修担心的看着士气低落的战士们,心里忐忑不已。他和荀攸商量了很久,根据戏志才不断送来的情报和徐晃打听到的消息,他觉得鲜卑人的行动非常可疑,大城塞和朔方之间不过三百多里,徐晃的斥候曲来来往往,鲜卑人不可能觉察不到他在大城塞。鲜卑人故意漠视大城塞,很可能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们的目标确确就是大城塞。
如果狂沙部落越过狼山之的不去北地郡,而是掉头东进,将会直接威胁他的左翼,甚至有可能插到他和长城之间,截断他的退路。至于两支向东的红日部落队伍,谁知道他是向美稷还是向大城塞,如果他们转而向南怎么办,那将掐断他的后路,威胁他的右翼,随后朔方城下的两万大军只要两天的时间就能赶到。
到了那时候,至少有五万到六万人呈现品字形围住大城塞,他根本无法应对。因此,荀攸建议他利用下雪的机会主动出击,在鲜卑人合围之前跳出包围圈,消失在鲜卑人的视野之中。
这一招很险,因为这个天气实在太冷了,不带营帐在外面宿营,就算有睡袋也顶不了大用,非战斗损员将非常惊人。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发生,他以最快的速度从晋阳调来了棉衣,这些棉衣全是由老爹从交州运来的。在做出了到并州打基础的决定之后,他就开始筹备相关的物资。大汉的冬衣是以丝絮填充,保温效果并不好,在生了火的屋里还勉强,到冰天雪地里肯定是不顶用。一万套棉衣是他和老爹商量了很久,最后用瓷器方子换的,算是老爹赊给他的。
光有棉衣是不够的,他利用从草原上贩来的皮货做了皮袄,皮袄的防风效果好,抗寒能力更强,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从洛阳来的将士非常抗拒皮祅,不仅是因为现在的处理工艺不到位,皮袄上有一股浓烈的膻味,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穿上皮袄就是野蛮人。
不知道这狗屁说法是从哪儿来的,反正反对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不仅陈谌坚决不肯穿皮袄,就连王允都强烈反对,最后是刘修下了死命令,不穿皮祅的一律不冷出战,然后又当众第一个穿上了味道重得能薰死人的皮袄,这才勉强压制住了反弹。
尽管如此,身上还是感觉不到一点热气。刘修火气旺,还觉得冷,那些士卒就更不用说了。荀攸的脸已经发白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两只手死死的揪着马鬃,把脸埋在马鬓之间。不过马身上的味道也很重,看得出来他憋得很辛苦。
“公达,还撑得住吗?”刘修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撑得住。”荀攸从嘴里吐出一绺马鬃,勉强笑道:“第一次跟随大人出征,就遇到这么大的风雪,只要熬过去,以后我也有向人吹嘘的本钱了。”
刘修忍俊不禁,向荀攸凑近了一些,大声说道:“我们把这一仗打赢了,足以吓破鲜卑人的胆,你荀公达就是响当当的军师,那才是本钱。”
“但愿如此。”荀攸哈哈一笑,灌进去一口冷风,呛得他咳嗽起来。刘修伸过手拍着他的背,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只扁扁的酒壶,用嘴咬开塞子,塞到荀攸手中,同时张开大氅给他挡着风:“公达,喝一口,暖暖身子。”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荀攸就着壶嘴抿了一口,一团火顺着咽喉滚下了肚子,浑身热了起来。他惊讶的看着刘修手中的酒壶:“大人,这什么酒,味道这么怪?”
“汾酒。”刘修神秘的一笑,晃了晃酒壶:“加了料的,这是我们这次行动最大的倚仗,秘密武器。”
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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