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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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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刘修一时有些发懵。他想起来了。他和夏侯渊在唐述山下的温泉里说话,一个瘦得像骷髅的修道者来求见,没想到那样一个人居然是个武技强横的刺客。在搏斗中,他挨了那修道者一掌,然后眼看着许禇一刀将那刺客劈成两半,接着就晕了。
“战事如何?”刘修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夏侯校尉追击千里,大获全胜,钟羌已经被平了。”卢夫人从床帷后走了出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整理头发。她的脸颊上红潮退,看起来非常娇艳。她穿的衣服比较厚实,掩住了身材,不过刚才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在刘修的脑海里,只是他现在还有些疑惑,这是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能有的身材吗?如果说是二十左右好像也没错啊。
卢夫人被他看得不安,理好了头发,转身向外走去。
“卢雅!”刘修叫了一声卢夫人闺名。
卢夫人愣住了,她站在原处,身体有些僵硬。她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哑着声音说道:“将军,我只是施术救人,并不是……请将军……不要这么称呼我。”
刘修有些失望,却不好勉强,只好应了一声:“卢夫人,你别急着叫他们,我还有些头晕。”
“是吗?”卢夫人迅速的转过身来,一边伸手去摸刘修的额头,一边不好意思的笑道:“将军突然醒来,我一时欢喜得有些乱了,是该先给你检查一下才是。”
刘修一动不动的任卢夫人检查,卢夫人给他诊了脉,最后笑道:“恭喜将军,你的气息已经平复,只等静养数日,便可以起身了。当然了,你躺了这么多天,筋骨有些受损,不过有如此元气,以后修复起来也快得很。最多三五个月,你就能恢复如初。”
“那多谢夫人了。”刘修淡淡的笑了,看着卢夫人有些羞涩的脸,“敢问夫人,这就是道门中的双修之术?”
“嗯。”卢夫人低下了头,想了想,又摇摇道:“不过,这双修之术与我说的有所不同。这个……是从你家传的枕中书中得来的。”
“枕中书?”刘修一头雾水。
卢夫人见他不解,也有些意外,便把来由说了一遍。刘修听说那个指环原来竟是老爹那个枕头的钥匙,大为惊奇。又听卢夫人解释了这些天的救治过程,才知道那个不断出现的小伙伴并不是卢夫人。而是卢夫人体内的元气。他是火性体质,而卢夫人却是水性体质,水火既济。正好救治他体内真气失控的出偏问题。不过这里面的凶险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有几次卢夫人也险些失控,功亏一篑。
“那天籁之音又是什么?”
卢夫人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稚气,让刘修一下子又想起了那个小伙伴的脸。莫非……那个小伙伴的模样就是卢夫人小时候的样子?
刘修把最后一幕说了一遍,卢夫人蛾眉轻蹙,想了片刻,有些可惜的说道:“将军,也许我们错过一个好机会了。”
“怎么讲?”
“道经上说,水火既济,大道初现。那个天籁之音。应该就是老君所说的大音希声的大音,听到了大音,才能真正领悟大道的真相。我刚才也似乎触摸到了一点消息,只是一下子又消失了,要不然,也许借着这个好机会,我们都能突破龙吟。”
“龙吟?”刘修无力的轻笑了一声:“你突破龙吟也许可能。我连狮子吼的边都没摸着呢。”
“才不是呢。”卢夫人撩了撩腮边的一缕乱发,娇笑了一声,忽然又察觉自己这个动作过于轻佻,刚刚展现的笑容连忙收了起来。她低下头:“将军,你昏迷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被那个刺客激发出了虎啸,经过这两个多月的修行,你已经和我一样,都是虎啸的高阶,离龙吟只差一步之遥。”
“有这回事?”刘修这才真的大吃一惊。他记得张角修了那么多的也不过是狮子吼,卢夫人在观摩了指环的道法之后,也仅仅是虎啸初阶,他怎么昏迷了几个月就虎啸高阶了?难道是双修的作用?他瞟了卢夫人一眼。卢夫人侧着身,看着别处,似乎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将军,我去请大王来,他已经等这个好消息很久了。”
刘修从卢夫人的话音中听出了逃避的意思,只好应了一声。卢夫人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拉开了门。王稚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已经猜到刘修可能醒了,急得抓耳挠腮,全无一点修道之士的风度,此刻一听到门响,他的脑袋就探了过来:“将军醒了?”
“嗯,将军已经醒了,你去请大王来吧。”卢夫人平静的说道。外面的风一吹,她原本有些微烫的脸迅速的凉了下来。
王稚应了一声,飞身纵出。时间不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元起像一头猛虎般冲了进来,直冲到刘修的床边,这才想起来卢夫人还在一旁,连忙收敛心情,向卢夫人行了一礼:“多谢国师夫人。”
“愿为大王效劳。”卢夫人还了礼,从容的说道:“将军已经醒了,但身体还弱,请大王不要说太多的话。我且去休息,有什么事,命人叫我一声便是。”
“国师夫人请自便。”刘元起客客气气的把卢夫人送到门口,直到卢夫人出了小院,他才一个箭步跨到刘修床边,一把握住刘修的手,还没说话,眼眶就湿润了。
“阿修,你总算……醒了。”
看着老爹鬓边的白发,刘修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他反手握着老爹的手,看着老爹深陷的双颊,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而且因祸得福,卢夫人说我已经到了虎啸高阶了。父王,我这也算是我们家族中第二个练成虎啸的人了吧?”
“嗯。”刘元起抹抹眼泪,“确切的说,你是第三个练到虎啸境界,第二个突破的,不过,眼下你的已经超过了他们,你是最强的,你已经练到了霸诀的最高境界。”
“那接下来呢?”刘修打趣道:“不会是从此就天下无敌了吧。”
“论个人武技,你已经天下无敌。不过论道行,还远远没有。”刘元起从怀中摸出那枚指环,笑容从眼中溢了出来:“阿修,知道霸道之上是什么?”
“是什么?”
“霸道之上,是王道。”
第526章 只愿长睡不愿醒
王道?刘修大惑不解。他记得老爹把霸诀交给他的时候没说过还有什么王诀啊。
“你别猜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刘元起乐不可支,拍着刘修的手道:“正如你所说,这次我们父子是因祸得罪,真的找到宝了。不过,这事儿等有空再说,现在你先了解一下关东的战事。我已经让人去请阎公孝了,他会把详细的情况一一说给你听。”
刘元起又将他的一些安排告诉了刘修,诸如许诺卢夫人为国师夫人,大力扶持天师道,委任阎忠代行车骑将军的一切权利等等。刘修一一听了,感觉不出什么大的问题,在他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老爹这些处理非常到位。他虽然精明,但是他不懂这些政务,如果强行抓在手里,阎忠等人肯定不会全心全意的帮忙,多少会有些排斥,就算他最后全盘掌握了局面,也没有现在这样稳妥。
信任,是对阎忠这样的谋士最大的赏识。阎忠有对自己的定位上非常清楚,他就是想做一个从龙的重臣,出将入相,最多是像诸葛亮那样说一不二的权臣,却从来没有自己打江山的念头。以现在刘修对当世人思想的认识,就算是曹操这种后来谋夺了汉家天下的大奸雄,现在也丝毫没有篡位的心思,只有到了袁家那样的地位,才会产生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其他人想都不会这么想。
由此可见,项羽和刘邦还是个庶民时就产生那样的念头,只能说他们天生就是造反者,而且是顶级造反者,一般的造反者都是被逼的,像他们这种自发的并不多见。
阎忠很快来了,先恭贺了几句,然后迅速进入正题。
第一件大事:公孙瓒与袁绍开战。公孙瓒在刘备的帮助下赶走了刘虞,独霸幽州。他本想调集幽州的兵力攻击冀州北部,不料在征发乌桓人时,因为手段过于简单粗暴,辽西乌桓反了。辽西乌桓大人蹋顿带着八千多乌桓精骑投靠了弹汗山。与鲜卑大王和连一道袭扰沿边诸郡。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因此不肯调发全部骑兵,要求留下一部分人守边,公孙瓒总算识相,没有再把难楼逼反,他命令难楼守边,自己带着一万乌桓骑兵和自己的三千白马义从杀入草原深处,先在白登山大败蹋顿。紧接着又在弹汗山大败鲜卑大王和连,斩杀鲜卑中部大人,虎部落的柯最,鲜卑人被他打得逃到漠北以避兵锋。
就在公孙瓒远击鲜卑人的时候,袁绍派大将文丑突然出击,一举攻占了涿郡。公孙瓒闻讯,迅速率军回援,绕道到督亢亭一带。截断了文丑的退路。文丑据城而战,袁绍派何颙率军救援,不料公孙瓒利用骑兵的优势。奔袭三百多里,在巨马水半渡而击,把何颙率领的三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失去了援军的文丑不敢再困守涿县,趁着公孙瓒主力未归的时候,率军突围,一路厮杀,回到河间易县时,他已经只剩下五千残兵。他一面向袁绍求援,一面固守易县,不让公孙瓒长驱直入。袁绍下令沮授率大军支援。目前正在易县一带与公孙瓒厮杀。从目前收到的消息来看,公孙瓒倚仗手中的乌桓精骑和他高超的用骑能力,占尽了上风,袁绍被迫无奈,将邺城交给审配,自己率领五千亲卫骑赶往易县。目前还在途中。
第二件大事:袁术出兵攻击兖州。正月末,袁绍与袁术突然出兵,夹击兖州的曹操。曹操两面受敌,捉襟见肘,只得向朝廷求援。天子下诏救援兖州,骠骑将军宋丰与太尉段颎一起指挥右将军董卓、后将军皇甫嵩出旋门关,双方大战一月有余,互有胜负。恰在这时,公孙瓒大破何颙和文丑,袁绍被迫亲自驰援,袁术独力难支,只得退出兖州。目前他为了安全起见,把大本营搬到了合肥,以大将纪灵坐镇梁国,大将桥蕤镇汝南。孙坚与刘表争奔江夏的战事也正在进行中,刘表不是孙坚的对手,节节败退,现在仅靠水师的优势挡住孙坚的去路。不过有消息称,豫章太守封祈正在全力打造战船,准备支援孙坚攻取江夏。
第三件事:卢植已经陷入谣言之中。卢植自已担任司徒,两个弟子一个任车骑将军,兼有并凉益三州,一个任左将军,独霸幽州,虽然他逼着自己的儿子卢敏辞去了上谷太守之位,次子卢慎又死于刺杀事件,但是舆论对他还是非常不利,说他师生内外交结,有谋取天下的嫌疑。幸好天子对卢植非常信任,所有弹劾卢植的奏疏全部留中不发,每天向卢植请教经学。这才暂时压制住了流言。
刘修静静的听完,沉默了很久,最后问了一句:“刘备去了哪?”
“辽东。”阎忠从怀里抽出一份密札:“他到了辽东之后,恩威并施,笼络了不少人,又借口乌桓人反,杀掉了一批不合作的家族,如今已经把整个辽东郡都掌握在手中。公孙瓒对他很器重,奇袭何颙军,据说就是他任先锋。眼下公孙瓒已经把辽东全部托付给他。”
刘修轻笑一声,刘备这次是跑得远了,居然跑到辽东去了,以他的能力,独霸辽东只是迟早的事,公孙瓒的心机是斗不过他的。公孙瓒最后如果没有败在袁绍手中,也会败在刘备的手中。公孙瓒太骄傲,在笼络人心这方面远远不是刘备的对手,更何况刘备还有个宗室的名号。
“暂且由他去吧。我们的情况如何?”
“因为将军的伤势,除了赵云奉命出兵牵制冀州的兵力之外,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动作。”阎忠笑了起来:“因此,今天关东打得不可开交,我们却在安心的种地。去年夏侯渊平定了大小榆谷,今年那里也种上了麦。羌乱平了之后,凉州安定,各郡都致力于生产,如果不出意外,通往西域的商路粮食供应基本能自足。”
阎忠又笑了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羌军没外快了,天狼、李文侯和北宫伯玉他们叫着要将军安排他们新的活计,不然的话。日子没法过了。”
刘修愕然,这倒是个问题,这些羌军怎么处理?
“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们先拖着,说等将军身体好了。自会给他们答复。”
“嗯,让他们来一趟关中。”刘修想了想,又道:“每人准带二百亲卫。”
阎忠笑着点点头,翻了翻手中的公文,又道:“夏侯渊去年立了大功,该怎么报功?”
刘修沉吟不语。阎忠又加了一句:“去年那一战,夏侯渊追击千里。把羌人杀得魂飞魄散,就连羌军的天狼他们看到夏侯渊都有些腿软,这时候把他调离凉州,一时半会的还找不到一个人有他这样的威势。将军,你看是不是……”
刘修明白了。“那就把他还留在凉州,至于怎么封赏,先看朝廷如何处理。”
“喏。”阎忠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他这句话一说,夏侯渊是几乎不可能去关东战场了。
说了一阵话。刘修有些累了,阎忠看看他的脸色,先行告退。阎忠刚出去。长公主带着刘业走了进来。一看到刘修的样子,长公主就忍不住伏在刘修身边抽泣起来。刘修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哭,别哭,这不是没事了嘛。”他看看瞪着一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刘业,推了推长公主:“这就是业儿?长得像你唉。”
长公主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嗔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
“没办法,谁让我身负重任呢。”刘修笑笑,伸手把儿子拉过来。摸着他的头。刘业这两个多月天天跟着母亲来看刘修,对他已经不在陌生,也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天天想念的父亲,此刻见刘修一脸的怜爱,他也温顺的伏在刘修怀中,伸出小手去擦长公主的眼泪。
“阿母不哭。”
长公主将儿子搂在怀中。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又看着刘修深陷的眼窝:“夫君,你虽然醒了,身体还虚,不要太累着。府里的事情,有父王和阎先生他们几个在处理,我看……”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的瞥了刘修一眼:“我看他们处理得还挺周到呢。”
刘修诧异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眼神闪了闪,却没有避开,而是勇敢的迎着刘修。刘修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长公主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让阎忠等人专权。果然是从皇家出来的,她父亲孝桓帝又是千辛万若才从梁家手中夺回权利,对权利的归属这一点比任何人都敏感。而以她的身份又别有一番意味。如果刘修这次没能活过来,那她的儿子刘业就是继承人,现在刘元起还在,她不用担心有权臣擅权,可是一旦刘元起死了,刘业还年幼,这份基业能不能牢牢的掌握住,就是一个问题了。
对她母子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她没有那样的野心,自问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以太后之尊称制这样的事,她不敢想,只能先提醒刘修进行防范。放权容易,收权难,收权通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
到了那一步,就有些无奈了。不杀,权臣不会交权,杀,又白白损失了一个人才。
刘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其实何尝不知道这些,刚才阎忠提醒他夏侯渊在羌人中的威信时,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阎忠这句话可以正反听,既可以说夏侯渊很有威信,又可以说夏侯渊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就看你怎么想了。像阎忠这样的人说话,你绝对不能仅按字面意思来理解,如果听不懂背后的意思,那只能说明你不够资格做他的主公。
圣人垂拱而天下治,谈何容易。刘修忽然对老爹说的那个王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下层的是霸道,霸道之下是无道,霸道之上才是王道,只有王道,才是真正的政治精髓。
一想到政治问题,刘修不禁有些头疼。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只是身体难受,现在醒来,却是精神疲惫。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千头万绪就涌上了过来,内部的,外部的,都是那么难缠。
还不如不醒的好。
第527章 云泥之别
王稚走进了卢夫人的小院,上了堂,来到内室门口。门关着,他抬手刚要敲门,卢夫人的声音在里面传来:“师兄,进来吧,门没关。”
王稚轻轻的推开了门,卢夫人正将一张纸小心的叠起,收在袖中,仰起脸,淡淡的笑道:“师兄有心事?”
王稚吃了一惊,盯着卢夫人的脸色打量了片刻,一丝笑容在眼中一闪而没,随即又变成了一些诧异:“夫人,你……境界又升了?”
“虎啸高阶而已。”卢夫人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已?”王稚没话说了。卢夫人是几个同门中最早跨入虎啸的,原本以为她再花个十年二十年时间,也许能跨入虎啸中阶,这几年卢夫人的确也没什么进展,可没想到眨眼之间,她直接跳过了中阶,进入高阶了。
“也是机缘凑巧。”卢夫人没有再解释,反问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这个……”王稚摸了摸鼻子:“师妹,有些话,也许不应该由我说,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所以我就冒昧了。”
卢夫人笑了起来:“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双修的事?”
王稚笑了笑,既然卢夫人提到了这件事,说明她已经有考虑了。自从刘修醒后,卢夫人就再也没和刘修见过面,王稚发觉她好像有意无意的在避着刘修,不免有些奇怪,憋了几天,见卢夫人还是躲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这才主动来问。
“师兄,你也修习过房中,应该知道修习房中最难的是什么,为什么很多人修习房中最后却成了纵欲,不仅无益于修道。反而将无数辛苦得来的真精滥施,道行毁于一旦。”
王稚眼神闪了闪。他当然知道卢夫人所说的情况。房中术为什么总被人和淫术联系在一起?是因为这两种技术有外行看来的确很相似,实际上这两者是云泥之别,可是这云也非常容易变成泥。一旦在施术时不能控制自己的欲念。欲念一生,真精便化作浊精,纵舍守固不泄也无济于是。可是男女相交,裸裎相对,又有几个人能心无绮念?
练习房中的人,最后十个有九个半都会功亏一篑,最后就沦落为纵欲。最难的就在于此。真要修房中,不仅要有适合自己体质的佳偶,还要修习者能控制自己的心境,做到对境不生。《黄书》房中修习有二十四个步骤,里面有很多仪式,就是为了让修习者调整心态,端正道心,使欲心不起。
“你是担心将军……”
“他几乎没有真正修过一天道。这道心根本无从谈起。”此刻没有外人,卢夫人毫不客气的说:“他只是机缘巧合,由武入道。武技很强,道心却一点根基也无。昏迷之时,神不在舍,反倒合了无欲无念,可是如今已经醒了,他还能控制自己的欲念吗?再行双修之术,只会害人害己,沦作下乘。”
卢夫人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刘修刚醒来时那一脉动。如果不是他醒得太早,双修之术还能再延续一段时间。也许她能因此突破龙吟也说不定。
突破龙吟,她就是老子以来第二人。可惜,刘修一醒,欲念便生,再也不可能进入那种空明境界了。
王稚默然半晌,又道:“双修不复可行。可是你如今身为楚国国师,难道这一辈子都不再见将军?他虽然已经醒了,可是身体未复,还是需要你的治疗的。再者,他已经到了这个境界,如果加以适当的引导,也许能明悟大道呢。”
“谈何容易,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凤毛麟角,道心如果这么好心,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入宝山而空回。”卢夫人坚决的摇摇头:“治疗,有你便行了。见面,当然不可能再也不见,只是现在不太方便,还是不见的好。对了,我打算回鹄鸣山了,临走前,会和他道个别。”
王稚见卢夫人心意已定,不好再劝,总不能为了天师道强逼系师夫人委身于刘修吧。
……
刘修的体力一天天的强壮起来,恢复速度非常惊人,第三天,他已经能坐起来议半天的事,并且起床散了一会儿步。三个月卧床不起,可是他除了瘦得皮包骨头之外,筋骨却没有太多的变化,也就是受伤之后的那大半个月有所收缩,后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将军,你的眼神不一样了。”许禇小心的扶着刘修,在院中慢慢的活动着,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是吗?”刘修淡淡的笑了笑:“仲康,你的刀法也不错啊。那一刀,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许禇摇摇头:“臣那一刀,也就是刚猛而已,仗着一口气,以硬破硬,离解牛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他笑笑:“臣这辈子,也许都达不到那个境界了。”
“庖丁解牛?”
“是啊。”许禇道:“臣当初学刀时,曾听师尊说过,刀法第二层,便是解牛刀。”
“这还是第二层?”刘修诧异的看看许禇。如果不是自已亲自遇到了这么多的事,他连庖丁解牛都不信,可是现在听到庖丁解牛还不是最牛逼的,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第一层又是什么?”
“意刀!以意运刀,意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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