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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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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早一些,他可能还会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将程金枝拱手相让,可如今,他却无法再劝服自己妥协。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程金枝在他心中早已不是顾寒清寄放在身边的物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为他所珍惜和爱护的人。
就在这时,耳边蓦然想起了大婚之前,他在王府那棵老槐树下对程金枝所说过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不拦你。”
曾几何时,他故作洒脱地在程金枝面前扬言而去,但此刻想来,这句话却如一根芒刺深扎心底,让他揪心之余更觉恍然无措。
正因为这句话,他已经失去了自私的权利,顾寒清的出现,又加深了他心中的愧意,这段感情本就阴错阳差,往后只怕会风雨飘摇。所有有关去留的一切,都取决在了程金枝的身上。
“金枝她…看过那封信吗?”
正当高珩愁眉深锁之时,顾寒清突然问出了这句话,语毕便下意识地收紧了两颊的肌肉,似乎害怕得到一个他不想得到的答案。
“这个答案重要吗?”
高珩神情凝重地注视着顾寒清,心里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当然重要。”顾寒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凄然,“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
“她看过,她很难过。”
高珩一咬牙,最终还是说了谎话,但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当初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信交给程金枝,就是怕她太过伤心,但这封信如今明明可以印证程金枝对自己投入感情并非为了疗伤取暖,可他却选择在顾寒清面前刻意隐瞒,这对程金枝来说,其实并不公平。
而听到高珩的回答,顾寒清的眼中霎时闪现出零星的光芒,但很快又变得黯淡。
“是我对不起她,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些什么,相反,我应该谢谢殿下肯在危难时刻挺身相救,在她伤心难过之时伴她左右,照顾她,疼爱她,这些,是我这个只会逃避和怨恨的人所望尘莫及的。”
听到顾寒清这番话,高珩原本应该如释重负,可他却怎么都松不下一口气,心头反而溢满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搅得他心烦意乱。
“殿下不必为此感到有任何为难之处,这些都是寒清的真心话。”
“你不想见见金枝吗?”
“会见,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顾寒清仰头看着天际即将冲破流云的曙光,面色苍白地笑道,“反正我在她心里已经是个绝情之人,想必她也花了些时间想把我从她心里剔除,现在我又突然回来破坏她平静的生活,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罪大恶极。”
“你送给她的手帕,她一直都带在身上,为了这块手帕,她甚至差点惹上杀身之祸……”
高珩说到此处,却戛然而止,他不想将所爱之人往外推,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同样错误的事情,是为了舒缓心中所愧也好,是不忍心看顾寒清深陷痛苦也罢,此时此刻,他恨极了自己的摇摆不定,拖泥带水,也恨极了那些利用程金枝来挑拨他与顾寒清二人的阴险之徒。
或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杀身之祸?”顾寒清闻言脸色顿改,走近高珩紧张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
顾寒清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而高珩无言地看着,心中却觉得无比苦涩。
但他还是尽快平复下心绪,正色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幕后黑手,今日他能让你我差点为敌,日后必然有更加深入的行动,我们不得不防。”
“殿下觉得会是谁?”高珩调转脸色认真道,“说起来,前些日子,太子曾经找过我。”
“太子?”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道出了同一个答案。
而就在此时,忽闻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只听得门口的守卫惊呼一声,虽然即刻上前阻拦却已如同螳臂当车。很快,只见一批手持武器,身着玄色长衣之人从顾府大门鱼贯而入,冲上来将顾寒清和高珩团团围住。
“是屠灵司的人。”
高珩目泛寒光,唇角抿出一丝冷硬的线条。
只见为首的男人约莫四十有余,一双锐目炯炯有神,面相威严却又精气内敛,此人正是屠灵司的一司之长岑风。
他原本在打量顾寒清,在看到高珩之后暗暗吃了一惊,忙躬身抱拳道:“原来燕王殿下也在此。”
“本王来此与故友叙旧,不知岑长司此番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岑风慢慢直起身子,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顾寒清身上,瞳孔一收。
“经我屠灵司查证,老臣有权怀疑上次刑部天牢遭人劫狱纵火一案,与顾家和这位顾家掌门有关。”
第五十七章 羊入虎口
如果说刑部主管全国刑罚和审核刑名,那屠灵司负责的则是稽查与搜捕,二者与审核重大案件的大理寺一起,构成了大周国内的“三法司制”。
但对于屠灵司,民间却早已盛传已久,指出它明面上虽然与刑部和大理寺一同掌控国家法度,暗中实为是历代周朝皇帝身边特设的监察机构,不仅负责一切最隐秘事件的调查,还从事相关的情报工作。
且凡是纳入屠灵司者,均须经过层层选拔,必要经受严酷考验,所选中之人皆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人才。每届的长司皆由皇帝直接任命,除去皇帝与长司之外,屠灵司内的一切事务外人都无权操控,纵使是身为高珩的皇子,也不能多加干涉。
正因为民间扑朔迷离的众说纷纭,也使得屠灵司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岑长司,我知道你们屠灵司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但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冲到顾府抓人,是否有欠妥当?”高珩冷冷地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官兵,挡在顾寒清面前面无表情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岑长司要连本王也一起带走呢。”
岑风眉睫轻挑,示意周围的官兵退后两步,这才不紧不慢道:“燕王殿下误会了,我们屠灵司抓人向来有据可依,有法可循,况且此次只是想请顾少主到屠灵司坐坐,问几句话,并无其他恶意。”
“是吗?”高珩眼波流转,“既然岑长司方才口口声声说前些日子的刑部天牢纵火案与本王身边这位顾少主有关,那可否请教岑长司,这其中究竟有何关联之处?”
岑风看着目色沉沉的高珩,镇定道:“本来屠灵司所办之事,所查之案都不方便向外界透露,但如今燕王殿下问起,那下官就告知一二也无妨。”
他说着便将视线停在了神情严峻的顾寒清身上,眼中暗流浮动。
“顾少主从刚才开始就不发一言,不会是早就预料到会有祸事找上门吧?”
“飞来横祸,自然让人防不胜防。”顾寒清调转脸色洒然一笑,可眼中却笑意全无,“顾某原以为只要云淡风轻地度日,就能安然无恙地静守一方,看来世事确实让人难以预料。不过好在顾某没行任何法外之事,问心无愧,既然如此,又何须多言?”
“但愿顾少主你是真的问心无愧。”岑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继续道,“想必顾少主应该认识一个叫顾晨的人吧?”
顾寒清眸光一闪,似乎对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是我二叔。但我一直怀疑是他害死了先父,已经与他久未往来。。。。。。”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岑风抬手打断了顾寒清的话,“只要顾少主承认他是你们顾家的人,只要我知道你们都姓顾,那就足够了。其余的事情,就请顾少主到屠灵司在详细说明吧。”
“岑大人的意思是,刑部这件案子,与我二叔有关?”
顾寒清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几步,神情诧异之余,还显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他前些日子赴太子之邀后却迟迟未能表明立场,原以为此番是太子迁怒于他所动的手脚,可如今却突然牵扯出他们顾家中人,此人还与他存有恩怨。那此事,恐怕就不会只是犹如蜻蜓点水的警告那般简单了。
“确实有关。”岑风整肃神情,抬头看向了高珩,“但由于事关重大,除此之外,下官不能再透露更多,还请燕王殿下莫要责怪。”
“岑长司果然惜字如金。”高珩闷哼一声,目光慢慢凝结成一点,眼中烈焰四起,“顾少主是本王的朋友,他的为人我很清楚,若是谁要扭曲是非,颠倒黑白,想借此机会将一些莫须有之罪强加于身,那到时候,别怪本王不客气。”
高珩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可心里却不由为之担忧。屠灵司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所入之地,
顾寒清此去即使不是凶险万分,但事出有因,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而眼前的岑风守口如瓶,想从他口中探知案情已无可能,加之事出突然,高珩此刻根本琢磨不出任何端倪,也无法及时想到解救之策。
“殿下放心。”岑风毅然地迎上高珩的目光,却不由被他眼中的气势所逼退,只能收敛神色道,“我们屠灵司执法想来公正不阿,绝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冤,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佞之徒。”
见岑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顾寒清淡然一笑,走到高珩身边安慰道:“殿下不必担心,我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奈何不了我。只是没想到旧日作别,今日故友刚刚重聚,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之事。”
“我当然相信你没有做过,但我不相信的人,也大有人在。”高珩瞟了岑风一眼,凑到顾寒清耳边轻声道,“记住,多说多错,小心行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顾寒清感激地点点头,望着高珩认真执着的眼神,一直堵在心头的某样东西好像瞬间幻化成风,让他顿觉明亮通透。
不愿前行的脚步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印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在这样一个凄清寂寥的雪天里,虽然不知前方等待他的会是何种考验,但至少在这之前,他肃清了心中的疑虑与宿怨。所以此刻,纵使不明不白地身陷桎梏,但也因为身边站着一个可以信赖的故友,而多了一份安心。“殿下。”临出大门,顾寒清突然停下脚步回过了头,“别让金枝知道我们见过,也不要让他知道我的事,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高珩深深地望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可心里却荡漾开一抹绵长的忧伤。
顾寒清如今深入虎穴,却也不忘惦记牵挂程金枝,他对程金枝的感情,或许比起自己已然更胜一筹。
他此刻眼睁睁目送顾寒清远去,却无力搭救,而当他下一刻去面对程金枝时,却要经历比无能为力更难过的事情。
第五十八章 水中望月
顾寒清被屠灵司带走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引起了骚动。
顾家家大业大,坐镇四方,自然结交了不少权势高官,这其中就包括靖国公程衍。但正因如此,所谓树大招风,敌对之人也不在少数。一时间,各处势力闻风而动,跃跃欲试,都在等待一个揭竿而起的机会。
但好在顾家根基深厚,非常人所能撼动,纵使顾寒清被请进屠灵司问话,由于他一人之身就能牵连万众,所以除去高珩之外,想救他脱险之人也大有人在,只是屠灵司行事隐秘,不漏风声,在未能摸清关于刑部天牢的案情之前,谁都不敢贸然行动。
而身在王府中的程金枝虽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她素来对官府抓人判罪之事无甚兴趣,对屠灵司也不甚了解,只以为是哪位高官家的世子落罪,因此并未多加打探。
那天在书房偶然看到那封信后,她整个人就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有些事虽然明知已经尘埃落定,不会翻覆,但真当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一目了然之时,那种已经被雪藏和遗忘在心房角落里的伤感还是会一触即发,牵扯着过去那段温暖耀眼的回忆。
她不想去追究这封信始于何时,也不想去知道高珩读完此信的心境,她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猜,只是迫切希望见到高珩,和他说说话,依偎在他的怀中大哭一场,或者沉沉睡去。可让她疑惑不解的是,自从高珩那天急匆匆地踏出书房之后,再回来时,对她的态度突然变得与往常有些不同,似乎有意疏远。就连对她,也摆出一副“天下人都欠他钱的不还”的“冰块脸”,让程金枝憋闷不已,好生气愤。
一切好像回到了自己刚来王府的那段日子,甚至比从前更加咸淡如水。他们没有打破横在二人中间的那堵墙,也没有撕开那层薄薄的纱,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她又变回了“住客”的身份,还是个不受主人待见的“住客”。
是夜,岁暮天寒,窗外滴水成冰。
暖炉热气微醺,蒸腾着室内芳馨的木兰香,催人入梦,但程金枝却躺在床上迟迟未能入眠。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卧榻,心里又再次涌上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恨之意。
这已经是第四天,高珩不说一声就自顾自住到别处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卧房里生着闷气,扯着被子。
王府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闹了什么别扭,就连程金枝也不禁对自己提问——
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把他惹毛了?
难道他发现我看了那封信?
可那封信本来就是写给我的,我不怪他及时交出就已经深明大义了,他一个大男人岂能如此心胸狭窄?
她一面抱怨一面将头闷进被子里假装眼不见为净。可过了一会儿,她又揭下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好几遍之后,她终于耐不住性子踢开被褥跳下床,披上御寒的斗篷,准备去南苑夜探高珩。
与其一个人在那里憋着闷着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冲过去问个清楚明白。她从小到大就不喜欢模糊不清和模棱两可的事物,也不喜欢去揣摩人心。既然高珩如今像风像雨又像雾,那她索性就化成一道闪电,先一步劈他而去。
程金枝想罢便裹紧衣襟,趁踏雪寻梅小息的间隙偷偷溜出了卧房。
毕竟是独守空房的新婚妻子去寻冷落自己的夫君,这无论是在面子上还是在情理上,都不是件光彩的事。万一被人知道传出去,更不知道会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样让人瞠目结舌的版本。
天寒地冻,夜晚冷风刺骨,直窜
冷得程金枝几度想转身爬回温暖的被窝里,当然最后,她所做的是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所幸南苑离得不远,还未拐进回廊,她远远就望见书房还亮着灯,也正是这处光亮,让她瞬间忘记了寒意,一路披着斗篷小跑而去,以至于到达书房门口时,她不仅喘着气,还冒着汗。虽然之前已经底气十足,要这般那般云云,但真当要当面质问高珩时,她这道“闪电”却瞬间失了气势,变成了一缕即将燃尽的烛光。
“程金枝,要说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程金枝搓了搓手沉下一口气,刚想伸手去敲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毫无疑问,开门的人正是高珩。
在看到程金枝出现在眼前之后,他先是略感惊讶,紧接着,眼中的怜惜之情稍纵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冷硬严肃的脸庞。
“三更半夜的,你干什么?”
“我…我来找你啊。”
程金枝不自然地努了努嘴,心里竟然感到了几丝紧张。
毕竟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自告奋勇地主动去找男人诉衷肠,还是个喜欢起来满面桃花,
讨厌起来却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先进来吧。”
高珩见她不停地搓着手,不禁轻轻拧眉,把她叫进了房中。
进得房内,少了刺骨寒风的侵蚀,加之正对着暖炉,程金枝的身体很快就回暖了不少。
“你先坐一会儿,我劈完这份公文就派人送你回去。”
高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兀自走到几案前坐了下来,并没有再去理会她。
“我不回去!”
程金枝见他态度如此冷淡,一时气血上涌,双手往他的书案上一撑,怒目圆睁。
“要回去一起回去。”
“什么?”
高珩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但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回到了公文上,淡然道:“最近事务繁忙,我会在南苑这边常驻,暂时就不回你那里睡了。”
程金枝肯在寒冬之夜跑到书房站在他面前“大发厥词”,这若放在从前,应该是让他欣然之事,但如今,他却因为心里的矛盾与内疚,而不得不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之态。
“什么我那里你那里,说的跟有三妻四妾一样。”
程金枝扁着嘴嘟囔了一句,见高珩仍旧低着头对她不予理睬,眼中火星乱窜,一气之下便抢过了桌上的公文。
“别拿什么公务来当借口,你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
高珩一愣,将笔搁在砚台上,微抬眼帘:“我没有,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
程金枝望着高珩冷峻漠然的脸,心中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伤口虽小,却痛意绵长。
她垂下眼眸,半晌,才怔怔地问出一句话。
“是不是由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第五十九章 冷暖自知
程金枝语气低沉,满目失落,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扎进了高珩的耳膜,让他心中黯然。
他抬起头注视着低眉垂眼的程金枝,眸子里漫上来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哀伤,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有那么一瞬间,他迫切想要将所有事实全盘告知,但最后还是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淡淡地回道:“别胡思乱想。”
他如今就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在程金枝对于自己的感情上,他终究没有足够的自信去确定她在听完真相之后还会毅然留下。而他又看重朋友道义,每每想到顾寒清时,心头的愧意又油然而生,迫使他在程金枝面前竭力压抑,装聋作哑,说一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
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没有答应顾寒清的请求,也没有对程金枝施以援手。
毕竟世间万物皆是如此,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你。。。。。。”
见高珩这副冷死人不偿命的态势,程金枝气得手中的拳头都嘎吱作响,在心里对着他默念了无数遍“原地爆炸”后,她感觉到最终要“爆炸”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说话惜字如金,语气毫无起伏,眼中淡漠如水。程金枝抚着胸口尽力将不断冒上来的怒气给压回肚子里,眼珠一转,突然弯下腰捂着腹部,带着哭腔哀叫起来。
“哎呀好疼啊,疼死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坏了肚子,好痛啊……”
她一面展现她自认为高超的演技,一面拿眼睛去瞄高珩,见他仍然无动于衷地写着字,于是更变本加厉地提高了音量,直到最后都快坐到地上去了,高珩这才开口道:“别喊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程金枝的演技太过浮夸,别说是高珩,就连三岁大的孩子都能看出她在装腔作势,只有她自己不自知罢了。
“我要你送我回去。”程金枝凑近他不依不饶道,“我这么痛苦,你至少应该给点反应吧?”
“演的太假,回炉重造吧。”
高珩放下笔,将批好的公文放在一边,看着她站起了身。
“你要送我回去啦?”
程金枝嘴角刚咧开一个笑容,却见他打开房门对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很快,就有两个家仆应声赶来。
“取盏灯来,送王妃回正院。”
“我都说了我不回去了!”程金枝愤愤地瞪了高珩一眼,对面前两个家仆摆手道,“去去去,你们都去睡吧,喊什么也别过来,听见没有。”
然而这两个家仆并不敢直接答应,看着高珩似在寻求意见。程金枝见状便冲到二人面前斜眉横飞道:“你们什么意思啊?我这个王妃说的话难道就不是命令吗?”
“小的不敢,小的这就退下。”
二人见程金枝怒目圆睁,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猜测她定是与高珩闹着别扭,此刻正在气头上。抱着唯恐受到牵连的心态,应完声之后连忙退了下去。
“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程金枝对着高珩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却见高珩轻叹一口气,取过了挂在几案边的斗篷。
“我送你回去。”
“这还差不多。”
程金枝闻言心中一阵欢喜,欣然地点了点头。
自己难得无理取闹一回,即便此刻的高珩满脸嫌弃,但能让他为此妥协,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夜色朦胧,朔风渐紧。
高珩提着灯缓缓行进通往正院的路上,程金枝倚在他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唯恐一松手,高珩就会隐没进黑夜中无处可寻。
昏灯照出地上尚未融化完全的雪迹,微弱的灯光打在高珩精致的侧颜上,柔和了他脸部冷峻的线条,让人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程金枝抬眼注视着他,抿了抿嘴很想说话,却一时找不到任何开口的理由。纵使自己热情如火,可面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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