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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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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说一句基本好了,但不能太过劳累好了。

    现在好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身体不好吧?那样宋彦昭一定会让他接着回府养病的。

    尹知衡咬着牙往前跑,意识越来越松散,眼前越来越黑,好不容易跑到了终点,心下一松,一口气没上来,一头栽倒在地上。

    宋彦昭忙让人搀扶着他在校场上走了两圈,一脸同情的吩咐,“送尹统领回家接着养病吧!”

 第四百三十八章 欺人太甚

    接下来的几日,尹知衡每天都咬牙坚持去军营,但吃了一次亏,学了一次乖,他去了军营,直接堂而皇之的请求宋彦昭免去他每日跟着操练,理由是年纪大了,身体状况和士兵们比不了。

    宋彦昭的眼神在他腰间松松垮垮的肥肉上停留了片刻,勾了勾唇角,点头准了。

    尹知衡暗喜,没想到宋彦昭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他以为怎么也得跟宋彦昭据理力争一番呢。

    结果宋彦昭根本连争的机会都没给他。

    哪种感觉就像当日他要回军营,也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结果宋彦昭却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却将他拉到了校场上直接跑晕了他一般。

    这次他不会又搞什么鬼吧?

    尹知衡满腹狐疑的走了,第二天他就知道自己还是想的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宋彦昭就公布了他最新的军队整改方案。

    所有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上的,或者曾经受过伤的全部转调到军事学院或者后勤处。

    尹知衡调任军事学院院长。

    接到盖了宋彦昭大印的调令,尹知衡整个人都不好了。

    军事学院院长,那是什么玩意?

    他捏着一纸调令去见宋彦昭。

    宋彦昭一脸严肃的望着他,神情郑重其事,“军队整改是陛下的意思,成立军事学院也是陛下批准过的,陛下的意思是要在益州路先进行试点,如果成功的话再推广到整个大周。”

    宋彦昭说着站起来走到尹知衡面前,“所以成立军事学院一事事关重要,不仅关系到大周的军事改革,更重要的是关系到大周的储备兵力,这等重要的大事,我思来想去,只有尹统领能担此众任!”

    宋彦昭说到此处,顿了顿,一脸恳切的望着尹知衡,“想来尹统领一定愿意助我完成此事,为陛下尽忠的,是吧?”

    不是,不是!他一点都不想当这个什么玩意破院长,尹知衡紧紧的捏着那一纸调令,恨不得把他砸到宋彦昭的脸上。

    但他不能,他只要说一个不愿意,恐怕宋彦昭立时就能给他安上一个不肯为陛下尽忠的罪名。

    “衙内谬赞了,只是尹某多年来一直带兵,并不擅长做什么院长,还请衙内另请高明吧。”他抿了抿嘴唇,压下心中的火气,神情淡淡的拱手。

    宋彦昭摆摆手,“是尹统领太过于自谦了,正是因为你多年来一直带兵的经验,才选了你做院长,军事学院主要负责招收学生,训练和屯田劳作,是我大周的储备兵力。”

    宋彦昭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尹知衡,“你带兵经验丰富,正好将这些用在新学员身上,可以为大周朝训练出优秀的储备兵力。”

    不知道是不是尹知衡的错觉,他觉得宋彦昭在说话的时候,故意在“带兵经验丰富”几个字上面咬字特别重。

    “可,可眼下彭副统领受了伤,军中事务又繁忙,我若再去了军事学院,衙内岂不是……”尹知衡不甘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宋彦昭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建军事学院的事也同样重要,只能劳烦尹统领了。”

    尹知衡脸色黑沉,咬了咬牙,直接摊牌,“可我更愿意在军营里带兵,军事学院的重任,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担当不了,衙内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宋彦昭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在这种沉默的尴尬中,尹知衡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调令。

    半晌,宋彦昭深深的叹息一声,无奈的看向尹知衡,“你要留在禁卫军营也不是不行,只是…………”

    尹知衡蓦然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亮来,“只是什么?”

    宋彦昭顿了顿,神色似乎有些迟疑,“只是你也看到了,现在军中留下的都是青壮年,我后面还会再加大训练的强度。”

    尹知衡的脸色顿时铁青。

    宋彦昭撇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我在军中曾立下严令,禁卫军中,上到军官,下到士兵,全都是上阵能杀敌的锐器,所以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部都要参加日常训练,且通过考核者才能留在军中。”

    “尹统领前几日也试了,连最简单的拉练十里都过不了,还如何让军中的兄弟拥戴你为统领?”

    宋彦昭嘴角微勾,看向尹知衡的眼神似笑非笑。

    尹知衡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不是羞愧,是气的。

    怪不得他回来军营的时候非要让他去校场参加训练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好一个狡猾如兔的宋彦昭,他尹知衡自认为行事妥帖周全,却总是在宋彦昭身上一再的栽跟头!

    他一张脸又红又黑,气的呼吸都粗了很多,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调令,力道之大,手上青筋迸显。

    “当然,如果你坚持要留在军营,我也不会反对军事学院那边我会另外安排人,只是你的职位却不能再做禁卫军统领,而是降级成普通士兵,和他们一同训练!”

    “因为我已经宣布了以后军中的晋升条令,以后武技考核胜出,立有军功者,才可以逐级晋升,向来你也不愿意让我刚颁布的条令因为你而废止吧?”

    宋彦昭抬头紧紧盯着尹知衡,一双眸子深沉似海,竟然让尹知衡一时无法看透。

    尹知衡站在原地,神色晦涩不明。

    宋彦昭,着实欺人太甚!

    让他降级成士兵,跟着那些士兵整日摸爬滚打的训练,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更何况别说以后宋彦昭还要加大强度,就现在的那些训练内容,自己根本就撑不下来。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宋彦昭站起身来,神情冷淡。

    尹知衡一口槽牙险些咬断,在这一刻,他终于有了明确的认知,眼前的宋彦昭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他黑着脸握着调令拂袖而去,留下宋彦昭在背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尹知衡一口气憋在胸中无处发泄,在军营里,虽然路过的士兵仍然称呼他为统领,但他总觉得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似乎透着无尽的嘲笑。

    越想越憋闷,越想越火大,尹知衡转身出了军营,去了西南侯府。

    今天是黄十一郎下葬的日子。

    他青年早逝,虽有妾侍,却无子嗣,也没有让长辈为他守灵的道理,西南侯的几个儿子一想到他是缠腰龙而死,更没有人愿意为他守灵。

    因此自他死后,一直都是几个妾侍和丫鬟为他守灵,唯一真正心疼他的母亲钱氏在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后,当天就疯魔了,已经连人也不认得了。

    眼看着侄子死后连灵堂都冷冷清清的,西南侯心里烦闷,便决定早早下葬了。

    其实以之前西南侯府在益州路的风光,西南侯嫡亲的侄子死了,估计整个成都府的官员都会来吊唁的。

    但现在宋彦昭接管了成都府,军政都在进行紧锣密鼓的改革,益州路再也不是西南侯一家独大的时候了。

    况且,之前黄十一郎病发,西南侯亲自上杏林堂请穆瑾,却被宋彦昭拦住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这些官员们个个都是成了精的,眼下估计都在心里琢磨着西南侯和宋彦昭怕是以后要正面对上了。

    是支持西南侯还是支持宋彦昭,成都府的一众大小官员自然心中各自有思量。

    在这种情况下,前来吊唁黄十一郎的人自然要观望一番,只有与西南侯黄家是姻亲,或者平日里关系走的近的几家人前来吊唁。

    何况,黄十一郎又是得了缠腰龙而死的,这可是人人忌讳的恶疾,裙子前来吊唁的人要么是管家,要么是不重要的庶子,看得西南侯十分火大。

    这个时候,看到尹知衡前来为黄十一郎送行,西南侯的心情自然十分复杂。

    “侯爷节哀!”尹知衡宽慰了西南侯两句,被西南侯让到了书房说话。

    “十一郎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偏偏被那姓穆的和宋彦昭两个联手给耽误了,我想想都心疼的慌,何况是侯爷!”尹知衡一脸的唏嘘。

    西南侯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但是握着茶盏的手却青筋直冒。

    尹知衡不动声色的撇了下西南侯手上的青筋,垂下了眼眸,深深叹了口气,“也是造化弄人,谁让咱们权势地位不如人呢!”

    西南侯眉头动了下,眼中闪过一道深深的阴霾。

    若是没有宋彦昭,他黄家在益州路只手遮天,穆瑾敢不给十一郎医治吗?

    “若是………”尹知衡叹了口气。

    “你怎么亲自来了?尹兄实在不必如此。”西南侯出言打断了尹知衡的话,似乎不愿意听他说的若是,看向尹知衡的眼中带着一抹隐隐的探究。

    相交多年,他对于尹知衡的为人自认还是十分清楚的,要说他是专程前来为十一郎送行的,西南侯打死都不信。

    尹知衡抿了抿嘴角,脸色有些难看,半晌,嘲讽的翘了翘嘴角,“我如今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

    西南侯眼眸闪了下,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听说你回了禁卫军营吗?”

    一提这个,尹知衡的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的道:“别提了,那宋彦昭欺人太甚!竟然,竟然一纸调令,要让我去做什么军事学院的破院长!”

    西南侯眉头动了动,“军事学院?”

    “就是招募和训练新兵的地方,才刚选好地方,他让我先去督建。”

    这也是让尹知衡恼火的地方之一。

    宋彦昭在禁卫军营以北二三十里的地方看中了一块地,说要在哪里建造军事学院,让他笑去督建。

    让他一个堂堂的禁卫军统领去督造院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南侯默然,半晌,叹了口气,“其实这样也好,起码清净自在。”

    “自在个屁!”尹知衡破口大骂,身子前倾,急切的看向西南侯,“黄兄,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和我说话还要藏着掖着吗?”

    西南侯面无表情的摩挲着手上的茶盏,没有说话。

    “他宋彦昭现在对付的是我,下一个就是你,我的现在可能就是黄兄的将来!”尹知衡一脸沉痛的看着西南侯。

    他知道若不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话,根本打不动西南侯,坐在他对面的西南侯,那可是一柄真正的利刃,一柄上过战场千锤百炼过的利刃,一柄被岁月暂时尘封的利刃。

    而且是一柄老奸巨猾的利刃,之前他被宋彦昭打了个措手不及,西南侯府并未站出来声援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西南侯在顾虑什么了。

    “咱们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子孙后代着想吧,总不能咱们辛辛苦苦经营了几代的益州路,最后是为他人做嫁衣吧?”尹知衡痛心疾首的喊道。

    西南侯抬起了头看向他,一双深沉的虎目直直的盯着他,“尹兄,你想做什么?”

    尹知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宋彦昭欺人太甚,这口气我必须出,我必须夺回属于我们尹家的一切,难道侯爷就真的甘心讲你手上的西南军全都交出去吗?以后与黄家再无瓜葛?”

    提到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西南军,西南侯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尹兄,打算如何做?”

    尹知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眼下他被宋彦昭打压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手上如今又没有兵权,他必须得联合西南侯才行。

    “我们要做就做彻底的,各方面同时向宋彦昭施加压力,军营这边我来想办法,另外,他不是和那个姓穆的小娘子走得近吗?那就先解决这个,保管能让他分心。”尹知衡的声音阴冷无比。

    “说说你的计划!”西南侯也往前稍稍倾斜了下身子。

    低低的议论声在书房里响起。

    在杏林堂的穆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黄十一郎下葬了,曾经闹的满城风雨的缠腰龙事件也暂时告一段落,只余下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偶尔一些小事引发的余热而已。

    比如黄十一郎下葬后的第二日,对面和顺堂的几位大夫曾轮流乔装打扮前杏林堂让穆瑾给把过脉。

    虽然遮掩的很严实,但其中一位大夫因为心急被看诊的患者撞掉了脑子,被人认了出来,顿时又引起了一片哗然。

    竟然连和顺堂的大夫都来找穆娘子看诊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互争

    “啪!”茶盏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摔裂声音,紧接着想起男人愤懑的吼叫。

    “你们不是已经按照她的药方喝过药科吗?怎么还跑到杏林堂去看诊?”黄四郎愤怒的盯着对面四位垂着脑袋的大夫,恨不得将茶盏摔到他们头上去。

    四位大夫都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肯说话。

    黄四郎看了更加气愤,“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咱们和顺堂吗?”

    四个大夫头更加的低了。

    “他们说咱们和顺堂终究不如杏林堂,”黄四郎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和顺堂近百年的声誉,都让你们四个给毁了。”

    四个大夫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抹不以为然。

    与和顺堂的声誉比起来,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

    尤其是郭大夫心里更是有些不满,心里觉得黄四郎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黄四郎当然不觉得害怕!

    黄十一郎病重那几日,黄四郎借口忙碌吓得连侯府都不肯回,日日躲在和顺堂里,直到传出黄十一郎的死讯才故作悲痛的回了府。

    可是他们四个大夫呢,全都被叫进了西南侯府替黄十一郎看诊,尤其是郭大夫,几乎是从黄十一郎病发到他死去,郭大夫一直都在跟前。

    那种生怕被传染的恐惧以及亲眼看到黄十一郎所忍受痛苦的煎熬,黄四郎没见过,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这几日虽然吃了穆瑾的方子,但终究心里都觉得害怕,万一那方子不管用呢,万一………

    这种恐惧日夜折磨着他们几个,不过几天,他们就瘦了十来斤。

    在听说韩家二郎曾在黄十一郎死的第二日去找穆瑾看诊过,他们四个人再也做不一住了,约好了乔装打扮去杏林堂让穆瑾给诊诊脉。

    毕竟因为黄十一郎得缠腰龙的原因,前去杏林堂找穆瑾诊断自己是不是得缠腰龙的人有的是,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谁知道看诊完后反而被人认了出来……

    不过,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反正穆瑾说了,他们身体健康,没有被传染。

    比起丢人来说,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四个大夫毫无心理负担的听着黄四郎对他们怒骂一番后,气冲冲的去找夏掌柜了。

    “四爷,咱们这个月的进账比上个月又少了两成,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黄四郎一进门,正拿着算盘算账的夏掌柜就告诉了一个更让他心塞的消息。

    黄四郎阴沉着脸坐了下来,他满心欢喜的接管和顺堂,本想着先想办法给自己捞足了油水,结果他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和顺堂的盈利却被杏林堂影响的每月下滑。

    别说捞油水了,不被骂就算不错的了。

    黄四郎沉着脸坐了片刻,想起昨天晚上父亲对他说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却又笑了,“夏叔,别着急,有些人和事看着暂时占据上风,却不知道一时的风光是不长久的。”

    夏掌柜眼神闪了闪,看向黄四郎。

    黄四郎却向前倾斜了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夏叔,你去………”

    杏林堂里,宋驸马的身体养了几日,终于被穆瑾宣布脱离危险期,接下来安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穆瑾话音一落,明惠公主便红了眼圈。

    宋驸马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拭去腮边的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好了吗?”

    这几日,他见识到了明惠公主另外的一面。

    原来她也是一个会哭会怒的女人。

    明惠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却发现穆瑾早已经走出门去,才转头躲开了驸马的手,这几日驸马对她的态度十分温和,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更让她疑惑的是,驸马还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比如给她擦眼泪啊,抚摸她的头发啊。

    这在以前是明惠公主想都不敢想的情景。

    她小心翼翼的享受着与驸马相处的这段温情时光,并不敢询问驸马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态度,生怕一开口就打破了目前的温情。

    目前这样的情景都是以前只存在于她梦中的,所以,她不该奢想更多的。

    在杏林堂里住了十几日,宋驸马终于可以回府居住了。

    宋彦昭从军营里赶回来,亲自接他回家,驸马却执意叫上穆瑾跟着一起回去,理由是万一他刚回到家身子不适,带上穆瑾他更安心。

    穆瑾无奈,况且有明惠公主那样巴巴的看着她,只得答应跟着回了桂花巷。

    宋驸马暗中朝着宋彦昭眨了眨眼,雷的他顿时外焦里嫩。

    这还是他那个一向自认清高,不问世事的父亲吗?

    一行人刚出杏林堂,迎面却碰上了韩云韬。

    “你,这是要出去?”韩云韬看到她,双眼骤然一亮,待看到她旁边并肩而立的宋彦昭时,不由神情一黯。

    穆瑾轻轻颔首,“找我有事?”

    穆瑾旁边的宋彦昭看到韩云韬,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韩云韬鼓足勇气,看着穆瑾,“我找你有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好了,韩郎君!”宋彦昭皱了下眉头,看向韩云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

    韩云韬却并不惧怕,抬眼迎了上去,“有关我的身体状况,之前请穆娘子诊脉的,现在还有些疑问请教,怎么?宋衙内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吗?”

    宋彦昭勾了勾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希望真的是如此,而不是某些人心存不轨,故意找借口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韩云韬脸色一沉,眼神锐利的看向宋彦昭。

    宋彦昭嘴角含笑,毫不相让的回视着他。

    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敌意,敌视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在空中无声炸响。

    一行人在杏林堂门口对峙着,引来行人的驻足查看。

    穆瑾扯了扯宋彦昭的衣袖,宋彦昭回头看向她,眼中的锐利尽数敛去。

    “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韩郎君是来求诊的,不好拒之门外。”穆瑾低声道。

    宋彦昭眼神闪了下,眼中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来。

    嗯,回家,这个词他喜欢,姓韩的就是个来求诊的病人,他犯不着和病人一般见识,是吧?

 第四百四十章 告别

    韩云韬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宋彦昭临走之前看自己的眼神特别诡异,诡异中又含着一抹讥诮。

    没等他反应过来,宋彦昭却已经随着明惠公主和宋驸马走远了。

    “韩郎君,进去吧。”穆瑾侧了下身子,示意韩云韬进杏林堂。

    韩云韬便没开口问穆瑾和宋彦昭说了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穆瑾看诊的诊室。

    穆瑾示意韩云韬将手伸出来。

    韩云韬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神情有些犹豫,才将胳膊伸了出来。

    室内一片安静,韩云韬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

    少女仔细的盯着他的面容看了片刻,又认真切了下脉象,神情自若,面容沉静。

    韩云韬的心里莫名涌起一抹苦涩来。

    少女收回手腕,笑盈盈的开口,“你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不用再来复诊了。”

    他本来就不是来复诊的,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其实是来告别的!”韩云韬脱口而出。

    穆瑾的手顿了下,诧异的看了过来,“告别?”

    韩云韬抿了下嘴唇,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嗯,我要去荆州路赴任了,福王殿下带着王妃就过来了。”

    他的官职是荆州路经历兼福王府属官,因为之前嘉佑帝下了旨意,说要等福王大婚以后再去封地,所以他便先向福王告假一月,回了益州路。

    半个月前,福王大婚,婚后第三日便从金陵启程前往荆州路,算算时间,他也快到了,韩云韬自然要先一步前往荆州路去打点一番,以迎接福王夫妇。

    只是这一次离开益州路,他的心里十分不舍,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后悔。

    若是他没有选官到荆州路,而是像玉知那样回到益州路做官,他是不是就可以经常见到她了。

    这种念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不断的袭上他的心头,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对面的穆瑾自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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