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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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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她感觉身上出了层薄汗。
黄嬷嬷一早备好了热水,伺候她沐浴过后,便拉着她坐在榻上绞头发。
门外,雪姣颠颠的过来禀告,“姑娘,丹霞来了。”
“在哪儿?”林琪扭了头,没见到人。
雪姣道:“她还领了几个小子,正在外面廊下候着呢。”
林琪点头,估摸是给韩守奕找来的书童,便道:“让她把人领去奕哥儿那儿,奕哥儿挑了谁,就留下谁。”
雪姣又颠颠的走了。
厚实如乌云样的头发很快半干,黄嬷嬷拿了紫檀木的梳篦细细的梳拢着。
没一会儿,雪姣和丹霞过来回禀,说奕哥儿选了孟大叔家的小四和刘喜家的二子。
林琪想了想,忽的问道:“刘喜是不是早前在崇真观故去的那个?”
丹霞点头,道了声是。
林琪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
傍晚时,韩守奕提前一些来找林琪,指着两个换上小厮衣裳的两人,显摆的写了长缨、惊风四个字。
林琪先是夸了他字写得不错,待到两个小厮下去,她便问他,为何要起这样的名字。
韩守奕连比划带写字的告诉林琪,长缨会使棍子,惊风力气大,能拉开弓。
林琪看着韩守奕开心不已的表情,不由担心起来。
莫不是奕哥儿的兴趣在行伍上。
古来出征又有几人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奕哥儿走稳妥的科举路子的。
去顾氏那里吃过饭,林琪拿着手札,心思开始发散。
该找个时间跟遐叔提提,奕哥儿这年纪也该正经的找个先生读书了,或者送去顾家学里也成,总之不能让他再和院里的那些大人们厮混。
雪姣从外面进来,脸色古怪的凑到跟前。
“听说赐下来的那副画是归云观观主和当今圣上一块画的,我还听说那位真人叫云阳子。”
她说完这句,便不再说,只拿眼睛一下一下的看林琪。
林琪挑眉,惊讶之余又有点佩服。
这个云阳子还真有点本事,这么短时间竟然升到归云观观主的位置了。
要知道这归元观乃是宫观,圣上几乎常年在那里炼丹修道,云阳子能任这观的观主,想来已深得圣上的信赖。
“那位大人还说云阳子仙风道骨,不但可以炼仙丹,还能调制令人忘忧的香丸,”雪姣说完,忿忿的斜眼看林琪。
林琪点头,她调制的香丸的确有凝神静气的作用,但让人忘忧就有些夸大其词了,想必那些人为了迎合上意,刻意吹捧的。
不过为了应和这一说辞,她也该适量调节下香方了。
她抬起手札继续看了起来,时不时的为新研究的香方添上几笔。
雪姣等了一会儿,见林琪理也不理自己,不由嗔道:“姑娘,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听到了,”林琪道:“去看看那块水沉香,我之前看那里面的崖蜜似乎少了些。”
雪姣瘪着嘴看她。
林琪却已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雪姣很为林琪抱不平,奈何正主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她只能气恼的一跺脚,扭身走了。
珠帘轻轻拍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动,林琪抬眼看了眼,轻轻摇头。
黄嬷嬷端了碗黄橙橙的清汤过来,一缕肉香飘入鼻端。
林琪顿时苦着脸。
快要入秋了,才刚断了没多久的补汤,又继续了。
黄嬷嬷板着脸,一抬手,把碗递到林琪眼前。
“趁热喝了。”
林琪瘪了下嘴,拿过碗,一口灌下之后,咂吧了下嘴,有些意犹未尽。
黄嬷嬷的手艺是没得说的,可就是再好,任谁喝个半年也都望之生畏。
今天这汤味道好像变了,少了浓厚的肉香,多了点淡淡的清甜。
是笋吗?
林琪对吃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琢磨了一下,便道:“给奕哥儿和阿娘送去了吗?”
黄嬷嬷见林琪难得没苦着脸,很高兴。
“送去了,小少爷把汤喝得一干二净。”
林琪抬眼,所以她是连奕哥儿都不如吗。
她装聋作哑,装作没听出黄嬷嬷的言外之意。
翌日清晨,黄嬷嬷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发止儿去外面继续找笋。
止儿去街市外打了个转,就直奔茶楼。
崔硒刚好也在,听说止儿来了,便把她叫了上来。
止儿便把黄嬷嬷交代的事说了,又顺带讲了诰封和云阳子的八卦。
崔硒听说云阳子给圣上的香丸竟然是林琪所制,不由黑了脸。
胖掌柜拍了拍被吓得缩着脑袋的止儿。
“正好才送来些新笋,你顺便带回去,”又交代,“这笋吃就吃个鲜,路上可不能耽搁了。”
止儿闻言,忙扭了神跑去厨房,拎了装笋的筐,一溜烟的跑了。
韩府里,韩远之送了路大人去访友之后,趁着有些空闲,便来到小跨院。
第三百五十二章 说朝局
林琪陪顾氏吃完早饭回来,看到院中的韩远之,她愣了下,忙请他进门。
黄嬷嬷知道昨晚韩远之定没少喝,便奉上解酒清腻的乌梅汤。
韩远之有礼的谢过,轻抿了口。
酸酸甜甜,又冰冰凉凉的。
韩远之顿时精神一振。
他又喝了两口,感觉胃里的不适缓解许多,才将袖袋里的信封递了过去。
林琪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署名,便知是王正琨送来的。
韩远之笑了笑,道:“这信直接送去前院,我没留意,以为是给我的,便拆开了。”
他道:“你不会介意吧。”
林琪翻转过信封,上面的蜡封果然有些细微的痕迹,但要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介意。”
林琪扯了下嘴角。
看都看了,这会儿介意也没啥用。
韩远之看出林琪的未尽之意,轻翘嘴角。
林琪看他一眼,见他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像是再等自己看信的样子。
她抽出信纸,一目十行,而后皱起眉头。
市井里果然开始流传什么贤者之言,虽然没完全照着石碑上的话,但大抵意思都是差不多的。
苏家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顾清薇的病情似乎很重,苏家人没有为她请郎中诊治,王正琨也不好把药带进去煎,只能想法子带些止痛的药粉,让她疼痛难忍的时候喝一点,缓解缓解。
林琪不由想起她病痛缠身时,那一阵阵肝肠寸断的剧痛,想必此时的顾清薇也很难受吧。
林琪感觉十分怪异。
曾经,阿娘被迫改嫁,她被绑着离开,而今事情倒是反过来了,苏氏落魄被囚,顾清薇病痛缠身。
这是不是就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呢?
韩远之一直都用余光瞄着林琪,眼见她脸色不对,心里更觉奇怪。
不管是顾家还是林家,都与京都的牵扯极少,便是苏家,如今也与顾家几乎没有联系。
但鉴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盯着苏家,他能理解,可她又为何还要关心京都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那些事,为何又脸色难看?
“你在打探京里的动向?”
韩远之并不打算遮掩,就那么直接的问出。
在他想法里,他既然娶了顾氏,便要接纳和照顾她的女儿,对于林琪,他还是有教导和管教的责任的。
林琪点头,“苏家几番暗算我和阿娘,我不盯着点,不放心。”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要是换成顾氏,没准就信了。
可韩远之不是顾氏。
在战场上,尔虞我诈的伎俩他可没少用,他绝不相信林琪费了这么大周折,仅仅只是为了盯住苏家。
“琪姐儿,如今我们已经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了,”韩远之身体微微前倾着,语调沉稳和缓,带着丝丝蛊惑,“你该对我多些信任。”
林琪挑眼,盯着他看。
韩远之与她对视,略带琥珀色的眼仁闪动着诚恳与温暖。
“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随着他坚定的话语,林琪心神一晃,不由吐了口。
“我发现苏家似乎另有图谋,”才刚说了半句,她便警醒过来。
她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深觉自己还是太嫩,不过两句软话,她就傻傻的交底。
韩远之嘴角隐现笑纹,他好歹也曾是一方主将,诱供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看到继女恨不能把舌头吞回去的样子,他还是识趣的收了笑。
“莫非那图谋与京都的流言有关?”
林琪抿了抿嘴,轻轻点头。
韩远之想了想,道:“看来苏家所图匪浅。”
林琪点头,有些佩服韩远之的敏锐。
韩远之确实想到,如果流言一事苏家沾了手,那这事可就不好处理了。
他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跟继女说说,他不希望她牵连进去。
“我收到消息,前些时候官家身体不适,歇朝几天。”
林琪眨巴着眼,有些莫名。
韩远之对她这反应倒也不意外。
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孩童,想要报仇,能想到的办法也就那么几种,她怎会明了官场的黑暗和肮脏,何况这里还牵扯到满是血腥的夺嫡。
他朝黄嬷嬷摆手,示意她去门外候着,从头开始讲起。
“官家如今膝下仅有三个皇子,大皇子才刚及冠,乃是贵妃娘娘的独子,青年果敢,性子豪爽,如今随入孙大人和路大人两位参知政事学习,三皇子略小些,乃是先皇后的嫡子。此子儒雅温和,极有君子之风,去年偷偷参加秋闱,还得了解元。六皇子才刚六岁,先天有些不足,等闲不出宫门。”
林琪听他说完,点了点头。
心说,她就只想把苏家折腾倒,这些跟她也都没有关系,干嘛要跟她说。
韩远之道:“官家十分勤政宽仁,打从登位那日起,不论寒暑,从未歇朝过,而今却一连歇了几天……”
“偏巧就在这时,市井开始流传贤者之名,虽然没有点明,可官家膝下的三子里,最为符合的却只有一人。”
林琪点点头,想来是那位三皇子了。
可那位皇子为何这般?
“三皇子不是嫡子吗?”
林琪恍惚记得,似乎律例有说,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
三皇子占着名分,又何必折腾。
“是又如何?”
韩远之道:“本朝律例的确有云。可事情哪里有绝对,官家再贤名睿智,也是个人,怎会没有自己的心思?”
林琪一听这话,便知道里面定有内情。
韩远之道:“大皇子身居要职,又已观政两年,朝堂上的许多事务,他都有涉猎,官家歇朝那几日,都是他和左右两位仆射,连同两位参知政事一同商议,而后呈报上去的。”
林琪点头。
就是说,官家属意未来接替自己的人选是大皇子。
所以三皇子坐不住了,想搞事情了。
韩元之道:“这件事大皇子想必有了察觉,此时尚且按捺就是了。苏家敢参与进来,等到那一天,必然要被秋后算账。”
就是说,他们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林琪快速的回忆了下,似乎并没过听见丧钟,也没见过侯府哪一天突然的挂白。
那不就是说,在她死前,这位皇帝还好端端的活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 相争锋
林琪不想在自己死前留下隐患。
但是韩远之已经明显露出不想自己掺和的意思……
林琪纠结片刻,还是直言:“可谁也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万一苏家再使坏怎么办?”
韩远之笑道:“不是还有我吗?”
林琪咧了咧嘴。
有他又能如何?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但她也不好直接与他硬碰,她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奈何韩远之有着野兽样的直觉,即便她装乖,也还是被警觉了。
“我跟你说那些,是让你心里有数,”他道:“你若胡闹,别怪我跟你阿娘说,让她把你留在京都的人叫回来。”
林琪本是眨着眼装无辜,一听说要告诉顾氏,便已冷了脸,再听要把王正琨喊回来,立刻翻脸。
“遐叔,你这样可就不好了。你说不让我插手,我便不插手,可你这样不依不饶,可就不太好了。”
林琪眼睛斜挑,水润润,软萌萌的大眼第一次展现出锋利的暗芒。
“苏家几次三番的暗算我和阿娘,我一介女流尚且盘算报仇。反观遐叔你,苏老太爷不过从四品,比你还低了一级,你却畏首畏尾,不敢替妻室出头。”
“旁人都说韩大人神勇豪迈,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却觉得无视妻儿欺辱的男人,就连男人都算不上,还称什么顶天立地。”
林琪说完,很是轻蔑的扫他一眼,小巧的下巴高傲一扬,甩也不甩他了。
韩远之闻言,忍不住失笑,明知道林琪是在激将,还是忍不住憋闷了下。
这些奚落让他想起了昔日伯府的那段岁月,曾经的热血悄然翻涌着,勾得他心绪一阵紊乱。
韩远之深吸了口气,将情绪压下。
“你这孩子,我不过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喜欢告小状的?”
林琪哼了声,没搭理他。
韩远之摇摇头,知道自己要是不给个准话,这孩子还不定闹出什么事端,还不如他接手,起码也能稳妥些。
“好,我知道了,我会将苏家料理妥当,这样可算顶天立地?”
林琪转过脸,没说说话,但从她的眼神到表情都写满了怀疑。
韩远之无奈,表态道:“十月前后,我必给你个交代,如何?”
“嗯,”林琪点头,脸上总算露出笑意,暗道根本都不用那么麻烦。
看在他这么识趣,就附赠个消息吧。
“苏家和徐家不知从哪儿弄了块石碑,那些流言都是照着石碑上的话照搬的,遐叔你也不需自己动手,只要透漏给路大人,估计他们就完了。”
“不可,”韩远之摇头,道:“这碑文牵扯到夺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扯进泥潭。”
“且三皇子乃是嫡支,又有了贤名。若是以这等名义,说不准苏老太爷心一横,撞死在殿前,没准还要为他添上不畏皇权,维护正统的名声,那不是适得其反?”
林琪低头想了想。
苏家那个死老头是个好名声的,要是到了那一步,说不准还真能一头碰死。
要是就这么给他扬名,那她不是呕死。
“我曾与苏大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伺候她的的丫鬟婆子身上的料子都很不错,头上最差也带着鎏金嵌宝的簪子。”
“我知道了,”韩远之点头,眼中有着赞许。
这继女脑子转得极快,只片刻间便想到该从哪里入手。
但这还不够,陛下秉承先祖恩养士大夫的遗志,对不太过分的贪渎,容忍度很高。
与其在这上面做文章,不如从国子监下手,要知道陛下可是将那里的学子命名为天子门生呢。
不过这些就不必讲给她知道了,他可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个阴险毒辣的继父。
离开小跨院,韩远之便去了茶楼。
没多久,一只灰色的信鸽便腾空而起,一路向北飞了过去。
江宁城的另一半,周大人收到家仆来报,前来传旨的路大人并没有离开。
“泽端,这事你怎么看?”
周大人一身黑蓝色常服,四方的脸上满是肃然。
身后捋着山羊须的鲁师爷上前半步,道:“依属下看,此时断言尚且为时过早。”
周大人挑眉,侧头看他。
鲁师爷道:“路大人远道而来,又是挟带天恩,按说该盛情款待才是,可属下听闻,昨晚韩府依旧如常,并未有歌舞之声,”他道:“属下又特地派人去雅苑和云楼打听,轻雪、曼云都在。属下以为,这该是韩大人的态度。”
雅苑和云楼是江宁城里最为风雅的楼子了,轻雪、曼云更是里面的当家台柱,路大人地位堪比副相,若是用歌伎陪坐,也只有这两位才够资格。
周大人听说确认了,略微放心了些。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江宁这一带富庶,可相应的赋税也重,他每年为了将赋税凑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力。
韩大人如今与他平级,还能直达天听,大皇子越过他来拉拢,定是打着从中截留的念头。
只不知韩大人这番应对,是处于本心,还是不愿他知道内情,特地与路大人合谋作出的姿态。
鲁师爷又道:“属下还派了人盯着韩府,只要有异动,便会回来禀告。”
周大人点头,赞赏的道:“泽端思虑周全,有你在侧,乃某之幸也。”
鲁泽端忙拱手连说不敢,不过是大人抬爱罢了。
周大人呵呵笑了两声,转而说起将要赶收的秋粮。
顾府里,陈氏头绑布条,脸色发黄的靠在大迎枕里。
裘嬷嬷端着尚还冒着热气的药汤进来,见她虚闭着眼,便将碗搁到一边,将滑落下来的薄被轻轻往上拽了拽。
陈氏感觉动静,微微抬眼。
裘嬷嬷忙露出个笑脸道:“夫人,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陈氏轻蹙眉头,道:“我不过是浑身无力,歇两日便好了,哪还用得着喝药。”
裘嬷嬷也在心里叹气,面上依然还是笑吟吟的,“刘郎中说你这是累狠了,需得养养,老夫人特地请他开了补汤,夫人若是不喝,不是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番心意?”
陈氏叹了口气,慢慢的支起胳膊。
裘嬷嬷忙上前,将她扶靠起来,将药碗递到跟前。
第三百五十四章 升拉拢
第二天清晨,路大人打道回京。
韩远之礼数周全的将其送到江宁边界才拱手作别。
路大人温和的与韩远之寒暄,直到看不见韩府的船后,才回了舱室。
坐在椅子里,他轻扣扶手,面色逐渐转沉。
一直紧跟着他两位文士对视一眼,其中白面细须的文士极善揣摩心思,眼见路大人面色不善,便做出气愤的样子道:“这韩远之实在太目中无人,大人好心提携,他竟然浑若无睹。”
路大人看他一眼,不辨喜怒的道:“我与韩大人交情了了,所来也只是宣读官家诏书而已,又何来提携一说?”
路行远是个谨慎的性子,便是知道屋里两人都是亲信,也不愿落了口实。
另一文士却在想了片刻之后,道:“大人,小人以为,此人人才了得,倒是可以深交。”
路大人轻哦一声,侧目道:“子叶有何高见?”
孙子叶拱手道:“大人不知,这韩府里,便是守门的轮值也是依着军中规矩行事,小人在京里,随着大人也算去了好些府邸,这等做派却是第一次见。”
“这有何稀奇,韩远之那厮本就是在泥地里打滚的,跟前的都依照那里的规矩,不是很自然的,”白面文士不甘被忽视,急忙忙的抢话道。
孙子叶道:“毅之兄有所不知,韩大人尚未及冠之时,某有幸与他入同一场秋闱,因着同一场里,只有他年纪最轻,又高居榜单上首,一晃经年,某印象还还极为深刻。”
丁毅之挺了挺胸脯,他比孙子叶中举还晚,算起来自然晚过韩远之,但他好歹也中了进士,这般算来,他倒是强过韩远之许多。
思及此,丁毅之哼了一声,道:“古语云,少时了了,大未必佳,韩远之还真是以身证明啊。”
孙子叶看他一眼,没有与他争辩,反而回归正题,道:“小人本也以为是他规矩严苛,才这般。可细一打听才知道,韩大人并未规定,那些人的行为俱都自发,且他们个个都带着官身。”
路大人捋了捋胡子,思忖着。
能收服军中大批的中下层,说明他个人魅力很强,韩远之身在边关多年,在军中威望想来很高。
如此多费些心拉拢,倒也值得。
他心里定下主意,便点头道:“子叶说得有理,将帅之才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
“韩大人常年离京在外,与大皇子并无交集,不知大皇子求才若渴的心也是有的。”
他这话等于是盖棺定论,丁毅之扭头狠瞪总与自己唱反调的孙子叶一眼,心里暗自恼火。
孙子叶微微摇了摇头。
他不是不明白丁毅之想要逢迎主家的心理,可他们是幕僚,出谋划策,分析利害才是本分,若要逢迎拍马,路府里随便个小厮便可以胜任,大人又何必留着他们。
而此时,被几人谈论的韩远之正立在船头,极有闲情逸致的望着岸边。
此时已经临近中元,街市上陆续出现卖冥器、靴帽以及五彩衣衫的摊贩。
一阵孩子的嬉闹越过吵杂的叫卖传了过来,韩远之不由循声望了过去。
靠近桥头的边缘,有个老妪在吹糖人,高高的架子上,插着一支支鲜活的虫鸟花鱼,边上还围着好些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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