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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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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才刚行礼完毕,就有位御史跳出来参奏,贾家在当年护送军需时偷工进料,弄虚作假,中饱私囊。
  皇帝瞄向立在殿门出的贾二及贾父。
  贾父赶忙出列,义正言辞的否认御史所说,贾二复议,十分肯定的说一应军需绝没有半点问题,御史所言纯粹污蔑。
  皇帝面沉如水,问御史,可有实证。
  贾家父子乃是朝中重臣,日日鞠躬为国效力,不可随意污蔑。
  御史很无畏,叫板道,一应军需都在库中,派人查验就是,要是证实全都是真材实料,没有半点弄虚,他愿脱冠除袍,回归故里,务农去。
  一时朝堂顿时哗然,百官俱都互相交换眼色。
  御史风闻言事本是常事,但敢这样拿十年寒窗才博来的功名来赌,大多是捏着实据的。
  两个收到大皇子眼风打算跳出来的御史迟疑了下,皇帝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里下令。
  着户部、兵部两位尚书一同协理,枢密院副使以及昔日参与将帅韩远之等几人一同查验。
  众人走出队列,俯首领命。
  新年伊始,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这事之后,便再无事情启奏。
  众臣陆续走出宫墙,回到各自官房。
  贾二瞅着旁人没有注意,悄然跟上大皇子,待到大皇子蹬车之时,他一个疾步跟了上去。

  ☆、第六百六十一章 遍搜捕

  车厢微微一晃,便静了下来。
  “恳请殿下救我,救贾家,”贾二跪下求肯。
  大皇子眉头一皱:“莫非那御史所说是真?”
  贾二抿了下唇,道:“运送最后两批军需时,战局已经明朗。我想这些人殿下以后定然需要,便从中挑了几个前程大好的,为此不惜花下大笔银钱结交,而今他们分散在各处,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立刻群起,誓死报效。”
  贾二头垂着,黑纱罩着的官帽向前微倾,在光线不明的车厢里,大皇子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已从贾二那话里品出其中的意味。
  若他不保贾二,那么这些人也就等于再不受控制,而他想要再用已是不可能了。
  大皇子很清楚,老头子迟迟不肯下立储的诏令,又多次在朝堂驳斥打压他,还频频垂爱小的,他的位置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牢。
  那些人他还需要。
  那么贾家,贾二就得救,切要救得合他心意。
  大皇子扶住贾二的臂膀,扶他坐在自己身旁。
  “二郎深谋远虑,我不及矣。”
  贾二虚坐了个边角,表情诚惶诚恐,“殿下行事磊落,待人至诚,却不知这世上有些鼠辈,喜欢躲在暗中,窥视着,谄媚着,想要强取不属于他的东西。属下这么做,只是防患于未然,为殿下略尽我之所能而已。”
  大皇子喜欢这话,那个小崽子就像那个耗子,总是趁他不提防溜去阿爹跟前献媚阿谀。
  “我知你一片赤诚,只是这军需非同小可。那御史又是拿着顶戴对杠,若不有个说法,只怕不成。”
  大皇子道:“你且实话与我说,到底哪处你藏了花头,我也好让人去处理。”
  贾二看着大皇子,没有说话。
  大皇子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把所有都……”
  贾二微微点头。
  “你,”大皇子怒道:“你这胆子真是太大了,这幸好最后一批没来得及用,不然你坟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贾二浅笑了下,道:“我当时也是提着心的,只是我运气好,还没等清单完毕,那仗就已经打完,我就顺势将军需封存,借着前一批余下的,打了掩护。”
  大皇子头疼不已,但在这之余,他又泛起了嘀咕。
  这小子胆子倒是够大,他本以为闹市杀人就够离谱,没想到竟然还敢干这样的事。
  若是以后有个万一,他倒是一个绝好的帮手。
  “你小子运气是好,可这回该怎么办,”大皇子道:“那军需早就依照物什分库房存放,几位大人清点账册之后,就会去查验。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法子变出那么多东西,又不露一点痕迹的塞进去。”
  “殿下不必发愁,”贾二道:“我已经想好法子了,只是不知殿下敢不敢用。”
  “哦,”大皇子挑眉,示意他讲。
  贾二道:“清点账册怎么也要花费小半个时辰,加上路程以及找人开锁,前后差不多要一个半时辰,如果我们遣了人悄悄潜入,趁着他们还没到来之时,把库房都毁了。那事情不是简单多了?”
  大皇子想了想,那倒是省事。
  只是库房都是木质的,距离民宅又都不远,今天这风势可不小,若风涨火势,烧过去,可就……
  大皇子想到后果,不由迟疑。
  贾二往前凑了两分,低声道:“时间紧迫,韩大人恨不能生啖了我,必定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准备。”
  帮手和对头,这很好选择。
  大皇子当机立断下了决定。
  耳听得大皇子吩咐内侍办差,贾二心中大石落地。
  至于会不会被皇帝怀疑,之后又有什么后果,他此时已顾不上了。
  时近正午,太阳略显昏黄,城东城西十几处地方忽起大火。
  风吹得猛烈,火势随风蔓延,以迅雷之速席卷了大片民房,骑兵飞马以报,把守各处的负责火患的兵丁急忙汲水以救。
  奈何火势实在太猛,他们泼进去的水眨眼便蒸腾而起,兵丁们只有尽自己所能,将人救出,至于其他,也都管不了了。
  韩远之等人到来之时,眼前只有浓烟滚滚,至于所查之物,早已化为灰烬。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心里各有盘算,面上都显出惋惜之意。
  户部尚书即刻写了条陈,请一众同僚过目,便派人送去左右仆射的官房。
  两位仆射不敢耽搁,忙进宫呈报。
  皇帝本还在用饭,知道这事气得浑身发抖。
  十几处火头都波及了库房,偏还是在将要查验的当口。
  说是巧合,谁信?
  六皇子小意凑过来,给皇帝盛了碗汤,又悄悄退下。
  皇帝侧头看面带病色,还难掩关切的小儿子,怒意缓缓收敛。
  他拿起汤匙,喝了口鲜美以极的汤羹,嘴里却尝不出半点的滋味。
  他待之以诚,用之以信,甚至要把国家托付过去的大儿子竟然是个视国家法度与无物,置国家安危与不顾,枉顾民众生死的混账。
  若他把祖宗打下来的基业托付,那他怎么有脸去见阿爹和翁翁。
  皇帝看了眼怯怯望来的小儿子,心里安慰。
  若他努力坚持一些,或许还来得及弥补。
  皇帝下令,着韩远之等一众协从三军兵丁将一众流离失所的民众安置了,并查实起火源头,擒拿纵火之人,严惩不贷。
  韩远之拿到命令,与几位大人商议。
  他心知肚明是谁干的,可他不能说,便提议广撒网,这么多地方起火,至不济也会有人看到些什么。
  再或者他们沉不住气,再做点什么,下手烧库房的不是一两个,总有警醒的,要是头靠过来,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副枢密使闻言,表示不同意,理由太过扰民。
  韩远之笑道:“今日火烧的又不是一两处,百姓又不是傻子,能不犯嘀咕?”
  “我以为就该大张旗鼓,让百姓知道,不论是谁,胆敢做出这事,便会被官衙缉拿,就会得到惩处,如此才能安民心。”
  户部和兵部的两位尚书是文官,最讲究这套,立刻点头赞同。
  副枢密使无法,只能一声令下,禁军出动。
  城东城西但凡能通到库房附近的巷道都被把手,见人就盘问,逢人便审查。
  一番兵荒马乱下来,倒还真有所收获。

  ☆、第六百六十二章 暂落幕

  有个孩子瞧见有人鬼祟溜去一间宅院,没多久那房子就起火了,连带烧了一大片,孩子的家也跟着毁了。
  韩远之立刻把那孩子叫来,仔细问了那人是何模样,进了哪里的屋子,而后送他回自家大人跟前,并给了二十交子,暂时缓解他一家的窘迫。
  而后,韩远之命人画出画像,让禁军把守各处城门,所有往来人员全都要仔细查验,除此之外还派人敲锣打鼓,四处宣告,但凡有人将画上之人来历说明清楚的,赏一百贯钱。
  这消息很快就刮遍了大半个京都城,一百贯钱在买死力气,一月才能赚个一贯半贯银钱的平头百姓的眼里可是好大一笔钱,不但能买屋置地,就连娶房媳妇都够了。
  在那些毁了安身之所的人看来,这人不但是仇人,还是他们以后安稳生活的保障。
  为了抓住这人,他们自动自发的守在城门口,游走在街市中。
  而那画上之人此时正惶惶的躲在窄小的民房里,耳听得外面锣鼓阵阵,人声喧闹,他心也跟着哆嗦。
  有人提着食盒过来送饭,那人从蜷缩的屋角暗处挪过来。
  他拿起炊饼,才要开吃,忽的觉得跟前之人眼神不对。
  他一下子丢开筷子,掐住来人胳膊,把炊饼往来人嘴里塞:“你先吃。”
  男人哪里肯依,急忙挣扎,同时朝外叫喊。
  他情知不对,抄起手边的瓷碗狠狠砸下。
  来人闷叫一声,满脸是血的栽倒在门口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他惊恐的往后退,很快挨到窗边。
  他想也不想的撞开槅扇,跳了出去。
  他在这片混过,对环境也算熟悉,虽追兵紧跟,但还是被他摸到墙边狗洞。
  只是他的运气不佳,才刚爬出去一半,脚踝就被人攥着。
  他狠命往后一蹬,试图挣脱,可惜落了空,脚踝依然被人牢牢攥住。
  身体被人用力的往后拖拽,他不甘心,拼命挣扎。
  但他无法使力,所做挣扎事倍功半,只能徒劳的看外面的天地渐渐远离。
  远处有禁军敲着锣的走来,他陡然生出希望。
  他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大喊,“我在这儿。”
  只是没等他喊完,便有利刃加身,他倒抽口气,力气随着狂涌而出的热流散出体外。
  他只茫然的抓了两下地面,就如死狗般被人往里拖。
  禁军循声过来,见到那人躺倒着,眼睛正望来,身体却被动的往里缩。
  禁军大喝一声,急忙将那人扯住,同时命人去里面擒人。
  墙内之人匆匆补上两刀,连确认都来不及就奔逃出去。
  禁军们身姿矫健,几面出击,一番追围堵截,在那人自戕之前擒获。
  那人也算硬气,咬着牙就是不肯供出主犯。
  韩远之便请出崔硒,很快就把他的祖宗八代查了个遍,最后查出他翁翁那代与安家有些交情。
  涉及到皇子,韩远之不敢专断,其他几人同样也不敢,这事就只能圣裁。
  看完呈报,皇帝就算心里有了准备也还是动了怒。
  待到大皇子进来,他二话不说就将那张薄薄的纸甩在他脸上。
  大皇子从知道灭口失败便知道会有这一遭。
  他匆匆扫了上面的内容,满脸愤怒。
  “阿爹,这是诬蔑。当年饥荒,外祖家里死的死,病的病,阿娘跟两位舅舅一路逃荒过来,若有旁人能依,又怎会卖艺为生?”
  “阿爹,儿子不服,儿子屈得慌。”
  大皇子捶胸恼怒,恨不能刨开心扉,让皇帝看个分明。
  只可惜皇帝没有看他,也没有言语,只是任由他跪在那里喋喋不休。
  候在门口的内侍见势不妙,忙溜去芳菲阁通风报信。
  贵妃不知前因后果,急忙让顺子出去打听。
  当得知儿子干下的蠢事,她捂着脑袋,一阵阵犯晕。
  这件事情其实一开始就错了。
  那仗都已经结束多久了,便是查验不妥又能如何,有可能是看守不利,被人偷换,也可能有人心怀叵测,暗中调换之后再借机暗害。
  若是运作妥当,还可以把事情落在那小的头上,只要把事情做实,再安排两个御史在朝堂一闹,便是官家有心袒护,也是不能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东西烧了个七零八落,人却被逮了个正着,最要命的是,还是个活口。
  贵妃咬着一口银牙,吩咐道:“给我更衣。”
  烟霞拿了熏在香笼上的穿花百蝶千褶裙,贵妃斜她一眼,道:“拿身最素的过来,我要脱簪请罪。”
  烟霞惊了下,也不敢言语,转身去翻箱笼。
  贵妃坐在梳妆镜旁,将头上的钗环全部卸下,余光见到烟霞拿着的月白色净面袄裙,忽的想起她才与皇帝初次见面的情景。
  她当时就是穿着一身洗的几乎褪到全白了的衣衫。
  “就要这个吧,”贵妃拍板。
  烟霞迟疑,道:“娘娘,这料子太薄了。”
  单薄的细布,此时这天,只怕一出门就被打透了。
  贵妃已脱了绷着紫貂绒的小袄,展开手臂。
  烟霞没法子,只好把衣裳给她套上。
  烟翠拿着梳篦,将她满头青丝疏通,以一根同色的发带绑住发尾,打了个玲珑的同心结。
  贵妃套好素面绣鞋,一步步往福宁宫行去。
  崔硒安坐茶楼后面的小院,静等消息。
  阿七入幽灵一晃出现,将消息递来。
  崔硒看过,冷冷一笑,道:“跟韩大人说,这事到此为止吧。”
  阿七点头出门。
  张掌柜诧异,“主子,这就这么过去了?”
  崔硒将纸条随手递给他。
  张掌柜看完,诧异的道:“皇帝竟然歇在芳菲阁?”
  崔硒道:“咱们这位官家最是念情,大皇子这事大约最后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与其让官家下令惩处,不如把这事悬着,待到官家脑子清醒了,这事便会成为一根让他疼痛不已的利刺。”
  张掌柜将纸条凑到灯烛边点燃,问他,“那殿下那边”
  “只能继续病着了,”崔硒起身,道:“把这事透去三皇子那边,让他知道官家如今已厌了大皇子,他的机会来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寇五娘(月票加更!)

  第二天朝会,闹得不成的纵火案在众人的默契里,无声无息的完结了。
  那位叫嚣着不要官位的御史在开春之后去徐州任职。
  虽说是平调,但他从只能打嘴仗的虚职,转成掌管地方的实缺。
  朝中之人眼睛雪亮,哪会不知这是暗升,是皇帝变相的弥补。
  随着御史的离任,朝中人员在平缓中变动起来。
  先是贾家父子离开户部和兵部,转成挂个名头的虚职,没出半月,路行远由参知政事调往襄州,至于与路家、安家交好的几家,也在稍后的一段时间里陆续被架空。
  大皇子倒是没有动,只是虽还在中书省,可跟前得用的都成了挂名,做事起来难免掣肘不断。
  大皇子心里郁郁,却因贵妃再三叮嘱,不得不收敛起脾性,低头做人。
  很快便到三月初三,上巳日。
  春花烂漫,满城飘香。
  皇帝与明媚的水边宴请群臣,以做春日拔楔之礼。
  困了一冬的小娘子们也在这一日脱掉厚重的冬衣,着上鲜艳明丽的袄裙,三五搭伴的出城踏青,各世家贵胄的女眷碍于身份,不好随意抛头,便会在水畔组织各式花宴,广邀闺中密友,结帐搭幔,品酒游戏,更加热闹
  宽敞的河道里,大小客船来往不断,久居京都的本地人闻听远处传来的燕语莺声,多是会心一笑。
  而远道而来的客人,尤其是女客,则会忍不住嗟叹羡慕。
  一艘平平无奇的平地乌篷船里,小丫头巴在船尾,好奇的往远处看去。
  帐幔高高挑起,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不时爆发出来的悦耳娇笑,更让人无限好奇。
  小丫头扭了头问:“姑娘,你说她们在里面干嘛呢?怎么会那么高兴?”
  她在寇家呆的这些日子,可从来没听过谁笑得那么高兴。
  “我怎么知道,”斜坐在船沿,半撩了船篷帘子的寇五娘脸微微的沉。
  以寇家而今的光景,她根本不够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长辈又自矜身份,不愿自降,长这么大她连与人把手同游都没有过。
  船娘撑着船杆吆喝着,让周围的船略靠开些,顺带打探清楚要去的府邸。
  待到过了弯弯的拱桥,船娘道:“甘露,赶紧帮五娘子拾掇下,崔家眼见着就要到了。”
  小丫头答应着爬起来,目光还流连在连绵不绝的帷幔上。
  寇五娘拢了拢发丝,对着略显模糊的铜镜,将脸、手、脖颈、手腕,全都仔细擦遍,确认没有半点尘土,才搁了帕子。
  甘露端着水盆出去,将水泼在水面上。
  寇五娘翻出箱笼里的妆匣,把摆放在最里面的,以栗米大小的珍珠攒成的珠花别在鬓发两边。
  甘露从外面进来,一脸的羡慕,“姑娘,这珠花真好看,你带着更好看。”
  “那是自然,”寇五娘微抬下巴,眼底有着淡淡的得意。
  “这可是我阿娘特地从珍宝坊挑的,足足花了六贯呢。”
  “真的,”甘露顿时在心里盘算,她每月月例是八十个铜板,一年也才一贯出头。
  乖乖,就这么个东西,竟然要她干六年的活才能换来。
  甘露的眼睛牢牢的黏在珠花上,琢磨着她要是有这等好东西就好了,等以后生了娃,就可以一辈辈传下去了。
  船娘将船靠在阜头。
  早有小厮瞧见,便过来道:“你是哪来的,懂不懂规矩。送货去后边角门。”
  船娘笑容有些发僵,“我们是前来拜望的姻亲,不是送货的。”
  小厮扫了眼边角都有些落漆的小船,不太相信。
  “劳烦小哥先帮下忙可好,”船娘示意他帮忙系缆绳。
  小厮不知她来路,倒也不好太过得罪,便帮着系上缆绳,顺带搭好船板。
  船娘一路细碎步来到小厮跟前,手一搭,一个荷包就递过去。
  船娘笑道:“我们从唐州寇家来,老爷夫人惦记老夫人,着我家娘子过来探望,烦请小哥入内通报一声。”
  小厮本还嫌弃到手荷包太轻,闻听这话,顿时收了轻视。
  “你说的寇家可是大夫人的娘家?”
  “正是呢,”船娘笑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嬷嬷莫要跟我一般见识,”小厮顿觉荷包烫手,他反手塞回船娘手里,一溜烟的跑去里面。
  船娘望了眼小厮背影,颠颠荷包,咂吧了下嘴。
  甘露扶着寇五娘从船篷里出来,船娘急忙奔上去道:“我的娘子,那小厮待会儿可还要回来的,你这般露面,岂不让人轻视。”
  寇五娘望了眼高大气派的院墙和高耸精美的大门,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脚下没有挪动半分。
  船娘有些发急,可有不能动手,只能频频望向门边。
  好在寇五娘尚且知道分寸,看到有人从门里出来,便与甘露回了船篷。
  船娘将船篷上的帘子拉好,赶忙迎到近前。
  前来迎接的小雪略一福礼,笑吟吟的道:“我是夫人跟前的丫头,小雪,夫人去回老夫人了,着我来迎几位。”
  “有劳雪娘子了,”船娘陪着笑脸,道:“姑娘还在船上,我这就请下来。”
  小雪略一点头,带船娘上船,便好整以暇的望着船头。
  片刻,寇五娘扶着甘露的手出来。
  小雪极快的睃了两眼,有些失望。
  还以为夫人巴巴弄来的会是个天仙,闹了归齐,也是个寻常人。
  小雪盈盈笑着上前见礼。
  寇五娘以她所学最标准的仪态,来到阜头,矜持又略带冷淡的点了下头。
  小雪在寇氏跟前也是得脸的,除了主子,还没有谁敢这般待她。
  小雪心里不悦的嘀咕,这还没攀上高枝就嘚瑟,只可惜就她这副尊荣,照比三奶奶差个十万八千里,能要上个把次水,那都是高看了。
  “寇五娘子且随我来,”小雪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当下收了笑。
  船娘急忙扑簌了下衣裳,正要提步,就见寇五娘示意她留下。
  船娘很不情愿,她一路上费心费力,可不想再回去寇家那个穷窝子。
  寇五娘眼睛一瞪,露出些狠色。
  船娘不想跟她翻脸,只好站定不动。
  小雪心里不舒坦,便冷眼旁观,直到把人带到聚福居,都再没说话。

  ☆、第六百六十四章 成年了

  寇五娘很不满意。
  一个丫头而已,竟如此没有尊卑。
  她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想着定要在姑母和姑太婆跟前告上一状。
  甘露紧跟寇五娘,滴溜溜的转着看,只觉得这里好似仙境,她眼睛都不够用了。
  谷芽站在院门口的游廊上,见到走在小雪旁边的那位脸庞陌生的娘子,便知道是寇五娘。
  她笑着上前,行了福礼,道:“是寇家的五娘子吧,老夫人听说你要来,差我在这儿迎呢。”
  寇五娘浅笑点头。
  谷芽又道:“一路行船过来,很辛苦吧?”
  “还好,”因小雪留下的印象,寇五娘觉得崔家的丫鬟都有些欺主。
  谷芽瞧出些异样,可她也是八面玲珑的,只把心思藏好,面上笑得十分灿烂。
  她将寇家主仆带入正厅,便指了旁边道:“老夫人习惯小憩之后在次间喝茶,娘子且随我这边来。”
  寇五娘转了眼,目光从宽阔气派的桌椅,琳琅精致的百宝阁转到绣着孔雀望花枝的锦缎门帘上。
  里面听到动静,已撩开帘子,露出半个精致的缎面屏风,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谷芽带她从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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