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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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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氏咧嘴假笑,道:“这会儿他还吃奶,你还不觉得。等过些日子,你就有得受了。”
  “阿娘,”林琪看了眼跟前伺候的丫鬟,撒娇的拉顾氏。
  顾氏摇摇头,没再揭她的短。
  满月酒过后,崔铖十分坚决的辞了崔家族长一职。
  崔镗、崔钊连番出马,都挽留无果,只好请崔老夫人出面。
  可就这也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众人见他铁了心,只好服从,并商议下一任族长人选。
  崔家族长从来都是有德有才者居之。
  小一辈里,有才的当属崔砇和崔硒,然崔硒一早就跟老夫人说明自己意愿,根本无心族长之位,于是崔砇变成了众望所归之选。
  一个天清气朗,风和日丽的清晨,崔家大开祠堂。
  林琪带着福哥儿,随陆氏等人来到祠堂,崔砇正式接掌崔家,成为一族之长。
  戴氏十分扬眉吐气,儿子接掌崔家,就意味着他们这一房要崛起。
  又过半月,老夫人拍板定下纳朱家娘子为良妾。
  崔铖本是推拒不肯的,但老夫人坚持,并命人拿出崔铖和崔硞想法递进朔风斋的字条,放言他若不肯,那朔风斋里就会少个焚香扫灰之人。
  崔铖明了老夫人所指的定不是寇氏,为了儿子不承受丧母之痛,他只能点头应了。
  于是初夏的一个黄昏,一顶小轿悄然从崔家侧门进了明苑。
  林琪早在过文书之时,就把早前姨娘圈起来的花障全部拆除,屋里重新粉刷,窗棂重新阔大,床榻摆设一概换新。
  崔硞听到风声,忙赶来内院,看一切都大变样,便跑去与林琪理论。
  林琪听他雀占鸠巢一类的理论,只神情淡淡说一句,“敢问姨娘打算何时回来住?”
  崔硞含糊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末了只能去寻崔铖,求他想法子把姨娘救出来。
  崔铖却对此无能为力,但却可以把这种无力发泄在别处。

  ☆、第七百零八章 要许亲

  小登科的当夜,崔铖灌了半肚子酒,摇晃着进后罩房。
  朱娘子头顶水红色盖头,端坐床榻之上。
  崔铖脚下虚浮的来到床边,望了半晌,忽的坐在旁边。
  朱娘子静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挑盖头的秤杆,反而旁边传来细微的呼声。
  朱娘子眉头微动,轻轻撩开盖头一角,就见崔铖已不胜酒力,靠着床栏,昏睡过去。
  “老爷,”朱娘子轻柔低缓的叫了声,只得来崔铖一个不耐烦的皱眉。
  朱娘子静默片刻,便自己掀起盖头,脱了厚重喜服,又把床榻铺设好,转而扶着烂醉的崔铖上床安歇。
  橘青伏在房顶,静等着床帐落下,直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响动才识趣的折回小院。
  第二天清早,林琪起身便知两人已经成事。
  她微微的笑,“去备些礼,咱们去正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正院里的事情大抵都会是这位良妾做主,即便两位婶娘都说这位朱氏品行端正,但林琪以为还是眼见为实为好。
  林琪带着小夜和江嬷嬷来到后罩房。
  崔铖这时已经出门,朱氏坐在窗前,对着光剪裁布料。
  听到林琪过来,她赶忙起身,并迎到门边。
  互相见礼之后,朱氏将林琪礼让去了茶座。
  林琪微微笑了笑,没有推辞。
  丫鬟抬了茶几小炉过来,朱氏净手烹茶。
  林琪示意丫鬟接了小夜捧着的礼物。
  朱氏推拒,林琪笑道:“不过是些时新的料子,也就这会儿瞧着稀奇。”
  朱氏进门前就已经了解过府里众人的情况,知道林琪外家在江南,都城里的时新花色,大多都是从那边兴过来的。
  “那就谢谢三奶奶了,”朱氏谢过,便垂目研茶细烹。
  林琪便趁着这个机会,细细观察着她。
  朱氏大约也察觉了,但她很是从容,直到茶烹好,才倒了杯递来。
  林琪笑着接过,微微抿了口。
  十分满意。
  知情识趣,落落大方又很识时务,是个聪明的。
  待到出了正院,林琪问:“嬷嬷以为此人如何?”
  江嬷嬷点头,道:“暂时看来,是个安分的,”她道:“我瞧着次间的几上还搁着些散碎的布料,瞧花色,应是给大老爷的。”
  林琪点头。
  才刚进门,就给官人做衣裳,倒也贤惠。
  小夜则道:“体魄强健,面色极好,应没有暗疾。”
  林琪勾了下嘴角。
  自己这位公爹可才四十出头,若再努把力,含饴弄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了帮公爹一把,林琪又让人把正房收拾一番,不论榻几还是床凳,一色都是有些年份的竹子所制。
  东边则改为书房,高大的书架成排陈列,上面摆着满满的经史子集,有些甚至是千金难求的孤本古籍。
  朱氏听闻丫鬟来报,微微的笑。
  又两天,崔铖来时,她小意迎合,将书房重置一事说了,顺手将赶制出来的夏衫奉上。
  崔铖上身一试,觉得很是合身,抬手细看,不止针法细密,袖口的纹路还是针法繁复的青竹连绵。
  崔铖心里一动,道:“辛苦你了。”
  朱氏回了他个浅笑,道:“妾会些按压穴位的手法,老爷若不嫌妾笨手,妾愿为老爷一试。”
  崔铖挑了下眉,躺靠在贵妃椅里。
  朱氏让人拿来热热的帕子,把手暖热了,才搁在崔铖的肩膀。
  崔铖闭着眼,享受着朱氏有力又恰到好处的按压,只觉周身的疲劳,随着她的手指一丝一缕的发散出去。
  曾经压在他身上的大石,似乎被轻轻撬动,让他能有一瞬短暂的轻松。
  朱氏一直仔细留意着崔铖,当感觉他呼吸悠长,便蹑手蹑脚的拿了薄被搭在他身上。
  崔铖一觉好眠,睁开眼,正见朱氏单肘支着扶手,半依着椅背,偎在他身旁,合眸假寐。
  崔铖再不敢动,只侧眸仔细的端量只能算清秀的朱氏。
  与那位颜色极好的姨娘和府里的娇俏风情的丫鬟相比,朱氏很是平平无奇。
  但在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之后,崔铖却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先是她饱读诗书,又很有见地,每当他说出某个辞赋时,才一起头,她便知晓他想要说什么,这种默契十分奇妙,奇妙到崔铖觉得他与朱氏似乎早在冥冥中就已认识许久。
  所谓一见如故,大约便是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崔铖过得难得的舒心,,但他也没忘记崔硞。
  早前他曾于寇氏商议要与徐家议亲,而今寇氏被关,他就只能另寻旁人。
  如今的当家主母戴氏便成为他托付的第一人选。
  戴氏做事一贯麻利,接手这事便立刻着手操持,并请了相熟的女眷去徐家说合。
  徐夫人得知是崔家子,答应的很痛快,并立刻往远亲家里送信。
  没两天,远亲便携女前来徐家造访。
  徐夫人立刻给崔家送信。
  戴氏很高兴,有回应就说明这事已经成了大半。
  她笑吟吟的命人给早前去徐家说合的李夫人下帖子,约定去徐家拜访。
  崔砇正好过来请安,见母亲喜气洋洋,便问了两句。
  得知两家将要联姻,他皱了下眉头。
  戴氏立刻察觉不对,便命跟前的人都退下,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崔砇摇头,道:“徐家一贯亲近大皇子,而今又极力敦促此事,不知有何用意。”
  “什么用意?”
  徐家和大皇子交好,待到大皇子继位,那徐家也会水涨船高,倒时崔家不是也能借上力吗?
  崔砇道:“官家如今最亲近的是六皇子,大皇子和贵妃如何不急,徐家此举保不齐就是在试探。”
  “这可怎么办,”戴氏毛了,“这桩事可是咱们先提的”
  “没事,”崔砇笑了笑,“阿娘且去看看,若觉得娘子不错,娶了就是。”
  一个妇人,一个庶出子,还不足以改变崔家的立场。
  戴氏点头,心里不由埋怨大伯,儿子都能明白的事,他一个浸淫官场多年的竟会不知?还险些累得她。
  此时的戴氏全然忘了,早在儿子这番危言之前,她也认为这是一桩好亲。

  ☆、第七百零九章 喜事来

  第二天傍晚,戴氏从徐家归来,脸色难看得厉害。
  六月的天气,虽然不是很热,可车厢只有两个小小的窗子通风,实在憋闷得厉害。
  崔砇将她扶进屋里,亲自浸了凉帕子。
  戴氏细细擦了遍,顿觉舒爽许多。
  “你先别忙了,”戴氏拉着还要去洗帕子的儿子坐下道:“徐家改弦易张,弃四郎,有意五郎。”
  “怎么会?”
  崔砇惊讶。
  戴氏叹气,道:“说起来也怪四郎运道不济,早前林氏遇袭那回,他袖手逃窜,不想被人在楼上看个正着。”
  “那家亲长看重学识,可更重人品,听说这事,人家当着我的面,就唾弃四郎的行径,还说不屑与之为伍。”
  戴氏摇摇头,想起那时面对的不屑,脸还一阵阵的烧。
  崔砇道;“那阿娘打算如何办?”
  戴氏摇头,“五郎有父有母,嫁娶之事也轮不到我。”
  “我呀,还是先跟你大伯父回了这事。”
  崔砇微一扯嘴角,道:“还是让阿爹去,兄弟之间,总能好说些。”
  戴氏听儿子的,命人去前院请人,并将事情告知。
  崔钊绷着一张脸,道:“我早前便说,这等行径让人不齿,大哥还托词什么年幼,缺乏应对,一时失措,百般的护着。现在怎么样?除开自家人,谁会那么想?”
  “如今徐仆射已彻底知道他为人,以后便得了功名,又有何用?”
  崔钊气哼哼的一甩袖子,去前院书房,有命人去请崔铖过来。
  崔铖正与朱氏对桌吃饭,听人来报说崔钊有请,就知是徐家的事有了眉目,当下连饭也顾不得吃,便赶去前面。
  朱氏见他面带喜色,便想着定是好事。
  好事临门又岂会无酒。
  她特地去厨下做了碗醒酒汤,并搁在炉火上温着。
  崔铖疾步来到书房,见面便道:“可是徐家有回音了?”
  崔钊点头,不知怎的,忽的可怜起了大哥。
  他拉着崔铖坐下,命人上了酒菜。
  崔铖见他面上没有一点喜色,心里一沉,道:“三弟,成与不成,你说句话。”
  他自认说得爽快,不想崔钊见他这般,反倒不敢说,怕刺激着他。
  小厮提着食盒进来,将酒菜摆上。
  崔钊与他酒过三巡,才将妻室所说委婉告知,并道:“咱们这等门第,妻室门第如何并不紧要,关键是品行。”
  崔铖顿时想到寇氏,不由垂下了头。
  崔钊用力拍拍崔铖肩膀,道:“大哥,听弟弟一句,与其找那些自恃太高的回来,搅得家中不宁,不如寻个踏实贤惠的,照顾好四郎,为他料理中馈,才是最为紧要的。”
  崔铖表情微变,“三弟,莫不是徐仆射说了什么?”
  崔钊摇头,含糊的道:“哪有说什么,小弟不过是那么一说。”
  “不对,”崔铖拉着他,道:“你莫要瞒我。”
  崔钊察觉自己酒后失言,忙托词溜了。
  崔铖从敞开的槅扇望着弟弟落荒而逃的身影,忽的垂头低笑。
  他为官多年,怎会不明了弟弟话里的意思。
  徐家人既知道崔硞的事,那么他的品行必定已经传入徐仆射的耳里,徐仆射又是朝廷重臣,对朝官任免有着绝对的决策权,以后四郎仕途怕也就了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关键是这事在今天之后,很有可能传扬开来,四郎是庶出,亲事上本就受限,再有这事,那些注重品行才学,不看重门第的书香望族也会将其剔除议亲之列。
  崔钊这么说其实是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可以自然而然都将择亲标准降低。
  崔铖倒了一盏酒,仰头干了。
  清冽的酒液顺喉而下,好似一路燃烧的火舌将他喉咙连带肺腑都烧得滚烫。
  崔铖忙又倒了盏,再次干了。
  却是火上添油。
  后院里,朱氏等了又等,还不见崔铖归返,只得熄灯睡了。
  不想才刚睡得迷瞪,就觉外面传来异声。
  她急忙披衣起身,来到门边,就见崔铖支着门板,身体微微摇晃。
  “老爷,”朱氏忙去扶他。
  崔铖顺势将大半重量靠在了她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浓郁的酒气。
  朱氏胸腹顿时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把崔铖扶到床边,便奔去净房,连连作呕。
  崔铖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睁眼道:“你竟也瞧我不起。”
  “老爷说的什么话,真让妾寒心,”朱氏本就呕得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出来听到这话,顿时掩面低泣。
  “芳娘,”崔铖这会儿有点回过神了,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是我一时失言,你莫气。”
  朱氏一扭脸,不想理他。
  崔铖踉跄过来哄她,酒气如影随形。
  朱氏忙捂嘴,一阵小碎步的冲进净房。
  崔铖抬起的手久久停滞在空中,目光一直盯着净房的门口。
  他不是才通人事的愣头青,女人这般的反常,一般都是因为一个事。
  他的心一阵突突急跳,万没想到,自己都是当了翁翁的人了,竟然还会老蚌含珠。
  “傻样,你看什么,”朱氏从净房出来,见他呆呆的盯着自己,不由一阵羞涩。
  “你,是不是,”崔铖舔舔嘴角,忽然有些忐忑。
  “啊?”
  朱氏羞怯的侧过头,道:“我也不知道,还没请郎中把过。”
  “不会错,”崔铖仰头大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朱氏脸颊泛红的扯他,“都这么晚了,你轻声些。”
  “对,对,”崔铖连忙点头,扶着朱氏坐到床上,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多歇息,莫要累着。”
  朱氏无语,却又拗不过崔铖。
  崔铖忙叫来人,打水沐浴,确定没有酒味,才凑到朱氏边上,贴着她身侧睡下。
  夜半之时,崔铖睡得口干舌燥的醒来。
  此时他酒已经醒了,想起早前之事,他小心的将手搭在她平坦的腹部,心里漾着说不清楚的滋味。
  在得知次子仕途无望之后,他沉浸在唾弃自己教子无方的情绪里。
  去不想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惊喜。
  老天实在是厚待与他。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老天给他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第七百一十章 急跳墙

  翌日天还没亮,明苑就请郎中入府。
  冬儿出去打探一番,回来禀报,“奶奶,朱姨娘有孕了。”
  “确实?”
  冬儿点头。
  林琪微笑。
  没想到这位姨娘还挺争气,才多久啊,就有孕了。
  林琪吩咐江嬷嬷,“去拿些适合补养的补品过去,另外代我给她道喜。”
  江嬷嬷笑着退出去,没多会儿便带着几个锦盒,并小夜一同去了。
  温苑里,戴氏听说这事,不由一乐。
  那位大伯素来耳根就软,这回儿新添麟儿,想必朔风斋就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她让人送去好些补品,而后对着镜子别了别头上的发簪,道:“如此喜事,不能我一个人乐呵。”
  她带着紫烟等人来到朔风斋。
  时值盛夏,朔风斋里却一片寒凉。
  戴氏才一踏进院子,就觉得衣服被顷刻打透,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守着院门的婆子忙讨好着上前:“夫人,这里寒得厉害,不如小人给你备个暖手炉吧。”
  戴氏望了眼黑洞洞的屋门,点头。
  婆子一路小跑的去茶水房,翻出个手炉,装上炭火,又裹上厚厚夹棉套子,才一路小跑的回来。
  “夫人,给,”婆子十分恭敬的将手炉递上。
  戴氏接过,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紫烟,便提步进去。
  紫烟落后两步,道:“你倒是有心。”
  婆子大喜,紫烟道:“只是光做这些表面功夫还不够。”
  “这个,还请娘子明示,”婆子露出紧张模样。
  紫烟道:“我听闻这院里门禁有些松,一些不该传出去的东西,总是往外露。”
  婆子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娘子说得那都是早前,从打老夫人惩处之后,守门人就换成了我。我眼睛可毒,从没放过只言片语出去。”
  紫烟点头,道:“你去忙吧,做得好的,夫人都不会亏待。”
  “娘子,”婆子嘿嘿笑了两声,非但没退,反而上前半步,道:“我听说内院要再进几个丫头,供主子使唤,不知我家的三丫头能不能成?”
  紫烟也知道,不给点甜头,这些人是不会卖力气的。
  便道:“若是够年纪,就让她来给嬷嬷过过眼,若是成,留下就是。”
  “多谢夫人,多谢娘子,”婆子连忙道谢,并保证,这院里只要有她在,那就是半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紫烟没心思跟她再扯,撇下她进了屋。
  一进门,她视线一黑,便下意识眯眼。
  眼前逐渐显出屋里轮廓,只是没等她彻底适应,就听西边里间,寇氏发出一声暴喝,间或还有姨娘的低呼。
  紫烟很怕戴氏吃亏,急忙冲过去。
  撩开褪了色的门帘,便看到戴氏站在门边,雾雪拦着面容凶狠的寇氏,明嬷嬷挡在前面,虎视眈眈的盯着垂泪不已的姨娘。
  紫烟扫了眼寇氏的鬓发,有些惊讶。
  这才多久啊,她的鬓角就已隐现银丝,即便在光线暗淡的屋里,也极为显眼,还有那位姨娘,眼角眉梢难掩褶皱的痕迹,好似凭空老了十岁。
  戴氏呵呵笑了声,道:“你放心,你的儿子还在邢州好端端的活着,只不过,你的余生怕是见不着了。”
  “你胡说,你胡说,矶哥儿还好端端的在家里,”寇氏嘶吼着,状如疯妇,一门心思想要生撕了戴氏。
  雾雪一边躲闪寇氏尖尖的指甲,一边伺机把两人距离拉开。
  戴氏轻拢鬓角,吐了口气。
  两妯娌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这一回她是彻底的扬眉吐气了。
  她转了眼,瞧还在抹泪的姨娘,忽而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她道:“大伯一向都是拘谨端方得紧,怎么就那年端午突然心血来潮去亭中饮酒作乐?”
  寇氏动作忽然就停了。
  她问戴氏,“你什么意思?”
  戴氏掩嘴笑了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奇怪。”
  她反问,“你不奇怪?”
  说完,她带着人走了。
  寇氏的思绪极快的倒转回当年。
  那时她临盆在即,等闲不爱动弹。
  是她跟前的丫鬟劝她出去走动,之后就看到了崔铖和姨娘谈笑风生,把酒言欢,她回想起曾经与崔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时光,这才伤心动了胎气。
  “是你算计了我,”寇氏一步步往姨娘逼去。
  “我没有,三夫人是在胡说呢,”姨娘惊惶的往后退。
  寇氏脚下不停,眼睛阴阴瞪着她,“是你,一定是你。”
  在这个贱人进门之前,崔铖可从没在院中饮酒放纵过。
  “夫人,此时再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姨娘踉跄的靠在依着墙的桌几上。
  “意义,”寇氏古怪的笑了下,道:“你觉得我现在活着还有意义?”
  姨娘怯怯的看着她,身体拼命的往后缩,心里惊怕到极点。
  忽然,手边摸到一个冰冷的物件,她想也没想,举起来就是一下。
  瓷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将那记闷闷的响动遮掩起来。
  寇氏只觉脑袋一懵,一股热流便从脑袋上滚滚而下。
  寇氏张了张嘴,没能吐出半个字就一头栽倒,再没有动静。
  姨娘失控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
  婆子正喜滋滋的出门,打算给家里报信。
  瞧见姨娘鬓发散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赶忙拦住,道:“你这是干什么?”
  姨娘指了指里面,结巴的道:“夫人,夫人,”她单薄的身体颤颤着,好似被暴雨倾打的树叶。
  婆子不敢耽搁,急忙奔去屋里。
  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大叫一声,就往外跑。
  经过院里,她左右扫了眼,发现姨娘不见了。
  她当机立断,立刻大嚷道:“不好了,姨娘犯上作乱,要杀大夫人。”
  她一路奔,一路嚷,把整个内院都惊动了。
  戴氏才刚转过花园,听到这话,她冷下脸,“去看看。”
  雾雪急忙往朔风斋跑。
  婆子疾奔过来,见戴氏忙行礼,道:“三夫人,不好了,姨娘打伤大夫人,这会儿已经逃出来了。”
  戴氏皱起眉,明嬷嬷轻斥婆子做事鲁莽,怎能放走人,又请示道:“我去带些人搜,定会将人逮住。”
  戴氏点头,道:“让人堵住二门,不能让她跑去外边。”

  ☆、第七百一十一章 搏一搏

  内院随着戴氏的命令,全部动了起来。
  寇氏被紧急移出朔风斋救治。
  崔老夫人听闻此事,大怒,严令缉拿。
  崔家宅院里,各各二门和角门的铜钉大门几乎在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里,全部关闭,内外院顷刻间便隔开。
  婆子们三人一组,从朔风斋开始,呈放射性,地毯式的搜查。
  然而,折腾了大半天,内院的边边角角全都被翻了个遍,众人累得够呛,姨娘依然没有影子。
  戴氏很是疑惑,问紫烟,“你说她会去哪儿?”
  紫烟也在想这个问题,便道:“你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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