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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勾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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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一半,沈遥舔了舔嘴唇周围溢出来的酱,又拿纸巾擦了擦嘴,对他说:“董浩江,你以后别再浪费钱了。”
  “好。”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好。”
  沈遥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出了另外一句话:
  “我昨天想过了,我好像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你。”
  “……好。”


第44章 找
  晚上十一点; 天已经黑得彻底,路照站在格莱斯饭店门口; 拿出手机给小张打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
  沉闷单调的声音噪得耳朵发疼; 路照揉着太阳穴的位置,把电话挂了。
  刚才在饭局上他喝了点小酒,虽然量不多,但酒后劲大; 走出门的时候; 脚步都是虚浮的,轻飘飘踩在云层上,这会走出门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都有了重影,一下变成了三个。
  他的确是有点醉了。
  门口的服务生见他这样; 很尽职地走过来问他需不需要找代驾,他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陌生人坐进他的车子。
  这么想着; 他又给小张打了一个电话。
  这回,竟然接通了。
  只是他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倒是来了火气:
  “特么你这人谁啊?”
  是女人的声音; 极其焦躁。
  路照愣住了。
  “大半夜的,打了两三次你烦不烦?你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
  路照把手机拿开,看了看上面的号码。
  没错; 这的确是小张的手机。
  他沉着声问:“张尧在吗?”
  那边的声音仍旧焦躁不安:“在洗澡,你找他有什么事?我们马上就要睡觉了。”
  路照沉默了一会,嘴角动了动; 说:“嗯,没事了。”
  电话挂了,路照靠在车身上抽烟。
  一根烟还没抽完,电话又响了起来。
  “老板,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刚去洗澡了,没听见您的电话。”
  路照缓缓吐出一口烟,说:“没什么事了。”
  小张声音紧张起来:“有什么事您直说。”
  路照笑了笑,想起刚才的事问他:“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
  小张犹豫了一阵,才回答:“是。”
  “脾气有点不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都不对劲了:“老老板,是不是她说什么不好的话了,我跟您道歉,对不起,她这人脾气是有点问题,平常在家我都被她骂惯了,她这一时口没遮拦,您别见怪,我给您道歉。”
  路照原本想笑,扯了扯嘴角但不知怎么又没笑出来。
  他换了个姿势靠在车上,食指掸了掸烟灰,迎面风一吹烟灰沾在手臂上,一瞬间的灼烧感反倒清醒了不少。
  电话那头还在猜测:“老板,是不是您今晚不方便开车,要不我现在过去接您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电话那头小张还在说着什么,路照这回直接把手机关了。
  就这么一会,好像清醒了不少,身心皆是。
  百无聊赖中,路照想起上周小张跟他闲聊的时候说,他和他女朋友下个月就要结婚了,问他有没有空过来老家喝喜酒。
  那时候他还客套地祝福了他几句,现在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个脾气这么大的。
  比沈遥的脾气还大。
  想起沈遥,路照自己也是一愣,手里的烟被捏得变了形。
  这一个月以来,他刻意地遗忘了那一幕——
  她从他的面前离开,奔向另外一个人。
  她选择了别人。
  抛弃了他。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门口的人进去了又出来,路照坐在驾驶座上睡了一阵,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沈遥两个字还在心头没有消散,嘴里浓重的尼古丁味让他皱了皱眉。
  他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沾上烟瘾的,但最近越发难以控制。
  折腾了一路,终于回到家。
  进门的时候,他想到一件事。
  他忘记了她,所以她抛弃了自己。
  好像是很公平的事情。
  打开电脑,文件夹里一张张老旧泛黄带着岁月痕迹的图片显现出来,路照一下子看得入神。
  高一的集体照里沈遥站在第二排,头发扎在脑后,双手规规矩矩地垂在两侧,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路照禁不住弯了嘴角。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他和沈遥的合照。
  两人穿着校服站在树下,嘴角都带着笑,沈遥的右手扯着他的衣角。
  路照心里一颤,右手扶着额头,拼命想要回忆起些什么,却仍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为什么他会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路照越想头越疼,整个大脑像蜘蛛网一样牵扯缠绕成一团,他在昏暗的世界里找不到出口。
  伏在电脑前想了一夜,意识从模糊变得清醒,又恢复一片混沌。
  第二天一早,他捧了一把水洗脸,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带着冬天的温度,路照看着镜子里泛着血丝空洞的双眼,突然有了决定。
  他取消了今天的所有会议,开车去了桐安镇。
  他想要找回以前的自己。
  从J城到桐安镇,开车要五个小时,这段路程不算颠簸,加上今天不是节假日,没有严重的堵车情况,下午两点,路照终于来到桐安三中的大门门口。
  这会正好是学生回校的时候,他从车上走下来,来来往往的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盯着他看。
  他站在门口,看着正中央处的桐安三中四个烫金大字,稍稍有点愣神。
  突然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他:
  “你看,那个站在车旁边的,是不是有点眼熟?”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周老师经常说的那个路照?光荣榜上第一名那个。”
  “我们三中的传奇人物,吊打省城重点的文科状元啊!这你也能忘!”
  “他回来是不是要给我们开讲座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我们班的同学,就是今天忘记带手机了,都不能拍照了……”
  这一阵议论声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抬脚去了光荣榜前面,往那灰白的墙上一看,果然在正中央就写着他的名字。
  路照高考总分686 文科状元
  他轻轻地笑了声。
  沿着过道一直往前走,在另一面墙上,他看到了沈遥。
  她赤脚踏在台上,身上穿着红色的舞裙在学校大会堂跳舞,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红色的裙子衬得像雪,他定定地看了几眼,拿手机拍了下来。
  突然他盯着沈遥身后横幅上写着“桐安三中元旦汇演”这一行字出了神,头开始钝钝地疼,心跳随之急促地跃动着,在一片疼痛焦躁中,他终于把这一幕和那天在包厢里那一闪而过的记忆重合起来。
  原来他没有彻底把她忘了。
  路照心底燃起了希望,又去了照片里他们合照的那棵树下,只是在去的路上,路照遇到了一个人。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瞳孔放大,似不敢相信,边扶着镜框边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周伟雄手里捧着一沓试卷,在他面前停下,盯着他的脸有点不敢置信:“路照?”
  语气里都是不确定。
  “是,”路照点头,问候他,“周老师好。”
  周伟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痕迹比以前更深,他伸出手和路照握了握,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又摇了摇头,没了下文。
  路照问他:“老师,您的身体还好吗?”
  “还行。”周伟雄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又是激动又是感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一眨眼都快六年了。当年我本来想在你上大学之前,再联系你回来给我们学生做个演讲的,只是电话总是打不通,后来又去了你的住处发现房子也空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连我们校长都担心得不行。”
  路照勉强笑了笑,回他:“嗯,那阵子家里确实出了点事。”
  “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伟雄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沈遥你后来见过了吧?”
  路照沉默了一阵,说:“怎么了?”
  “她那时候找不到你,又回来复读了一年,当年这件事在你们班里都传遍了。虽然我本来就不看好你们,可你至少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啊,你们那时候早恋,我们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你的学习,怎么都好说,可你也不能就这样闷声走了……”
  路照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有点站不稳。
  “她回来复读了?”
  “是啊,当年她考的分数也不差,我还纳闷她怎么就回来复读了,后来才听说是因为找不着你人,所以又跑回来了,这孩子真是倔。”
  路照忘了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段对话的,他满脑子里都是沈遥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回到车里,伏在方向盘上,上课铃声传进耳朵,肩膀终于控制不住地抖动,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
  他究竟欠了沈遥多少。
  她究竟有多爱他,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浪费自己的青春,甚至在他完全没有认出她的情况下,竟然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以情人的身份。
  明明她有那么多的选择,偏偏为了等他,放弃了所有。
  他不知道沈遥是怎么熬过来的。
  路照拳头攥紧,想起了以前沈遥问他的那些话:
  “做女朋友是免费的,你不考虑一下吗?”
  “我不找你这样的当女朋友。”
  “我这样的是什么样?”
  “你心里清楚。”
  路照觉得自己成了个笑话。
  路照开着车,去了以前他住的出租屋。
  如今,这间出租屋已经搁置,听房东说已经有三年没有人租过了,里面灰尘很大。
  他从房东那里拿了钥匙,钥匙插进孔里,用力扭了几次才打开。
  推开门,手上已经沾了一层铁锈,室内地板上全是灰尘,空气里大大小小的浮尘在光柱里游动,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样。
  墙角上蜘蛛在一步步往上攀爬,天花板已经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路照踏着满地的灰尘往里走,原本摆着中间的沙发不见了,变成了藤条椅子,只是地板上仍然还留着沙发位置的痕迹。
  窄小的房间装上了窗帘,室内显得更加昏沉,路照把窗帘拉开,阳光透了进来,木板床还在熟悉的位置,他坐在上面,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他不知道沈遥有没有来过这间房子,不过他想他应该不会容忍自己的贫穷这么赤*裸直观地展示在她面前。
  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赶到这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照很可怜啊,连小张都有女朋友了,他还没有……


第45章 等
  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赶到这里来的; 从那个不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家。
  路照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字,忽而讽刺地笑了。
  家; 在他的印象中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对他来说; 不过是一所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房子。
  从小,他就知道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班里的同学都是跟父亲姓的,但他却和母亲一个姓。
  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刚好天亮了; 所以取名为照; 寓意光明和温暖。
  光明和温暖。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的人生就是从一个逆境到了另一个绝境,再从绝境中苟且活着。
  在十六岁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学期初,填写学生信息表; 他的父亲那一栏永远都是空着的,老师找他问过话; 也有同学故意以此来取笑他,他都置之不理。
  他不觉得有父亲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别的同学上学放学有父母陪着,他一个人走路回家至少很安静。
  他不爱和人说话; 有时候也不愿意回家。
  因为家里也是乱的,满地的脏物; 废弃的纸屑,无尽的吵闹嬉笑; 不同男人的吼叫声搅在一起,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糜烂的,像下水道里发臭的食物。
  而他就是住在这阴沟里的老鼠; 以此过活。
  每次放学回家,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陌生的浑身散发着体臭的男人摸着他的头,问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在哪上学,说话的时候,牙齿上的黄斑显露出来,牙缝中间还夹着青色的菜叶和肉屑,这个画面就像雨天垃圾桶里腐烂的食物一样让人反胃。
  他从来都不会说。
  他的名字从他们嘴里念出来,他觉得脏。
  他知道他上学用的钱就是从这些人身上来的。
  他一面唾弃着这些人,一面又依靠着他们。
  这样一想,他也很恶心。
  晚上,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男人和女人的叫声和呻*吟声,他侧身躺在床上,平静无澜地听着,也没有尝试着捂住耳朵,双眼盯着灰白的墙壁,直至大脑一片清醒的时候,他就开始回忆今天学习的内容。
  他没有立场去谴责他的母亲,但他害怕以后变成那样的男人,所以他努力地学习。
  他经常在学校呆到很晚才回家,路灯都亮起来了,他才背着书包从学校里走出来。
  踏着路灯的倒影,倒也不觉得冷清寂寞。
  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偶尔他会得到母亲的表扬,只是她还是没有出席过他的家长会。
  她会说很温柔的话哄他,比如说下一次我有空就去学校接你,下一次我有空就去参加你的家长会,下一次我有空就带你去省城玩。
  每一次她都说得真切,只是一次都没实现过。
  后来,他也不当真了。
  在那条阴暗狭长的小巷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路秀梅的儿子,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
  “你别和那个路照一起玩,他给的东西你一定不要吃,说不定他妈染了什么病,他儿子肯定也会被传染的,记住了,别贪吃,会死人的!”
  他把碗里捧着的西瓜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主动和别人搭过话。
  有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门口堵着一辆黑色的车,很光鲜亮丽,还反着光,和这阴暗的巷子格格不入。
  他往里看了一眼,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后座抽着烟,见他来,盯着他看了几眼,那眼神带着考究,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审查,像是在打量一个即将售卖的货物。
  第二天,他们跟着这辆车一起逃离了这个家。
  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低矮的楼房,雨天坑坑洼洼的水潭,垃圾桶里腐烂的剩饭剩菜,苍蝇还在上面转悠着庆祝着。
  这些都离他远去了。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他在新的学校里上学,认识了新的同学朋友,他住在豪华的房子里,穿着新的衣服和鞋子,用着此前从来没见过的电器,他的母亲最为开心,自此出入都有车子接送,每次回来都拿着许许多多的购物袋,脸上笑意盈盈。
  但那个男人后来没有再出现过。
  家长那一栏父亲的名字还是空着的。
  后来,路照终于见到了他,在电视新闻里。
  在电视屏幕里,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穿着得体的衣服坐在正中央,笑容可掬,完全没有那一天的阴冷。
  他们就这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安居下来。
  只是没多久,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过来闹,把家里的东西全砸烂了,地上满是玻璃渣子,他的母亲被扇了几个耳光,头发凌乱坐在地上,大腿上被刮伤渗了血,脸颊处还挂着未干的泪。
  “这个就是那个小孽种是吧?”
  那个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眼珠子快瞪了出来,用手拍着他的脸:“你这小杂种难道没有羞耻心的吗,还有脸到这来住!”
  路照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偏过头避开那个女人冰凉的手掌。
  “说,他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穿着这些名牌衣服在这假威风,我告诉你,我儿子马上要从美国回来了,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能在这呆着,就算是凶宅,我也不让你们来这住!”
  “小照,你先回房间吧。”她的母亲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扭过头对他说。
  一周后,他的命运就这样被人决定了。
  他背着一个空荡荡的书包,坐着长途客车,来到了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桐安镇。
  街道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路照看着窗口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从床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突然腰间撞到了什么,哐当一声响。
  他低下头,看着书桌上的痕迹,表情顷刻间凝住。
  他望了几眼,喉咙动了动,用手使劲拨开上面的灰尘,桌面上的刻字终于清晰地显现出来,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七个字:
  【每天都要想沈遥】
  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路照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弯起嘴角,伸手去触摸上面的痕迹。
  那一道道粗糙的划痕经过手心,隔着过去那段遥远的距离,他好像触碰到了以往那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原来沈遥曾经来过这,他有点意外。
  “路照,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啊,我们煮好了,你要不一起过来吃吧?”
  房东站在门口吆喝。
  他礼貌地拒绝:“不用了,我还不饿。”
  “不用和阿姨客气,饿了就过来吃吧。”
  路照收回手走出去,不仅手上,就连皮鞋上也沾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你看,你这皮鞋都脏了,肯定很贵吧,要不我拿布过来给你抹抹?”
  房东说着就想下楼,路照及时制止:“不麻烦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路照说着把钥匙交到她手里,刚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问:“许姨,这几年……房子有租借出去过吗?”
  “有啊,你退租后没多久租出去一次,租给了一对外地过来的情侣,后来两人嫌这房太破了,又退回去了。”
  路照沉默了一阵,终于问出口:“那中途……有没有人来找我?”
  房东点头:“你说沈遥啊?”
  路照惊讶,都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沈遥的名字。
  “你还记得她?”
  “记得,怎么不记得?”房东理所当然地说着,声音也高了起来,响亮地笑了几声,“半年前,她还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说她找到你了呢,那时候她啊,乐得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隔着电话,我都感觉到了她的高兴。”
  路照疑惑,眉头皱起:“她……为什么打电话告诉你?”
  “这个说来话长,”房东咽了口唾沫,眼睛眨了眨,像是在回忆,“你那会不是突然退租了吗,她那段时间找不到你人,天天跑过来看,问我你回来了没,后来她上大学了,给我留了个手机号,有时候一周打过来一次,专门问你的情况,都打了好几年了,我跟她说,路照要是回来了,我主动打电话告诉她不用她总是费心打过来,她每次都应着,但没多久,又打过来了,反正我在家闲着没事,就跟她闲聊几句……”
  路照已经不忍心听下去了,喉咙处干涩得不行,眼眶热得想要涌出点什么来。
  他声音也变了:“她那时候找不到我是不是很……伤心?”
  说起这个,房东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
  “哎,这个一想起来,我都觉得心疼啊,那时候她蹲在这,”房东指了指墙角的位置,“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蹲在这角落里哭,哭得一抽一抽的接不上气,那眼泪流个没完,我这辈子就没见人哭得这么凄凉,我走过去叫她,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红得跟什么似的……”
  路照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刻进肉里,心脏发麻,疼得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沈遥有时候一来就是好半天,后来我这里租给别人了,有一天她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钱,跑来问我能不能把这房子租给她,说她找人借够了钱,问能不能把这屋子留给她,别动里面的东西,我心想,她一个学生有家有房有地方住的,哪里舍得让她这么去浪费钱,就没答应。不过你的东西,那时候我都替你留着呢,后来你叔叔打电话回来说要退租,我问他你的东西还要不要,他说全扔了,我就把它都扔了。”
  路照心里咯噔一声响。
  那些东西全扔了?
  房东没察觉他的异样,又想起上次那通电话里沈遥最后说的话,于是又继续往下说:“你们俩现在还在一起吧,那时候见她笑得那么开心,我就逗她,她还说你们到时候结婚了要请我过去喝喜酒呢。”
  路照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一把生了锈的刀。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补充了句,“不是我。”
  回到车上,路照靠在后背,双眼紧紧合起,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殆尽。
  合上眼,满脑子都是沈遥哭泣的样子。
  他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她蹲在墙角,双手枕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裙子洇湿了一大片。
  那段日子里,她该有多绝望,他不敢去想她是怎么度过的,每天都来这里等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把最好的青春献给了他,包括她的眼泪。
  他不知道她为他哭了多少回。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狠狠地扑上来,说我终于找到你了,那句话是真心的,眼角的泪也是真心的。
  只有他一个人以为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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