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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架空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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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战云飞却并没有惊慌。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急速思考,然后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事后栽赃,将茶叶藏在我们的货物之中!”
“根据皇上颁布的法律,茶马司巡捕查获的财产,其中一半归茶马司巡捕所有——若是没有被人发现,他们就会完全吞没那些赃物;若是有人逃脱,他们便拿出用茶叶栽赃……反正茶叶只是卖给外族人才可以赚大钱,在关内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货物。只要咬定了我们是贩卖私茶,他们仍然可以获得一半。”
这时战云飞逼视着那名巡捕。“我猜得对不对?”
此刻巡捕的表情简直象刚刚睡醒的婴儿一样无辜。他瞟了眼钱成,然后不动声色向钱成说道:“将军大人,贩卖私茶罪可致死。此人大约是知道事情不妙,因此百般抵赖。还请大人派人前去现场查验,顺便做个证人。
钱成不由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巡捕,此人真是胆大如斗。
这时钱成已经基本相信了战云飞的话。所谓相由心生,战云飞的名字虽然响亮,但他的长相却异常清秀,一看就知道象个文弱书生。巡捕眼深鼻高,眉浓唇薄,从面相上看此人性格鸷悍,不是什么善良的角色。若是在军中,只要不死,这种性格的巡捕必定会因为杀戮果断而创下一番不小的事业,但是在民间嘛……
这时战云飞冷哼一声。
“杀人可恕,情理难容。你披着公服却私地里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难道不怕被千刀万剐?”
巡捕不甘示弱地反驳:“是非自有公论。夹带私茶,最高可判处凌迟处死,更何况你们还持械拒捕,我看被剐的人会是你吧。”
战云飞突然朝钱成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大人,学生为将军所救,说明您是学生的贵人。学生只求将军帮一个忙:别将学生交给这些人,以免得学生在路上被杀人灭口。您只需派军士将学生押去官府就成。”
巴特尔听这两边相互对咬,似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懵懵懂懂地根本就分辨不出其中的是非屈直。火耳灰者虽说也是个蒙古人,但他在中原生活了很长时间,因此在人情世故方面比巴特尔略强些。
从巡捕身后那些人惶恐心虚的表情中,火耳灰者自觉猜到了真相,因此凑到钱成旁边悄声说道:“不如将那伙茶马司的巡捕拘起来,三木五刑之下,立时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成摇摇头,小声答道:“这是民政,武将管这种事是犯忌的。”
答完,钱成又回过头扬声道:“火耳灰者,你派几个人将他们都押送到最近的官府去,完成这件公务后再追上大部队。”
听到钱成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战云飞冲着那群人激愤地大笑。
“你们死定了!哪怕你们能够勾结本地官府也没用。我好歹是个秀才,功名没有革除之前不用能刑。我只要咬定供词不松口,主审官就没办法定案。然后这种事关死刑的案子就会移交到省里,若是还没办法定案,就会再移交到部里……你根本没办法掩住。”
见钱成决定用折衷的办法解决这件事,火耳灰者也没有继续关注的兴趣了,于是指派了麾下一名叫林贴木儿的百户率几名士兵将这群人押送离开。
望着那群人被带走,钱成叹了口气。
这个茶马司巡捕的制度也是皇上的发布新政之一,没想到却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真不知道皇上是否能够知道这种事,知道这种事之后又会怎么想。
……
事实上,朱棣早都知道茶马司巡捕权力过大所带来的问题了。
东厂提前成立,说天下遍布东厂的探子有些夸张,但至少凡是朱棣所关心的事情,都会有东厂的探子想方设法地收集相关的情报。
茶法改革后,每个马市只有三家商人能够合法进行茶马交易,然而大大小小的私茶贩子却有成百上千人。为了生活,这些人自然不可能轻易“改邪归正”。在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下,获得合法交易权力的商人与私茶贩子之间便经常爆发激烈的武力冲突。
朱棣很乐意看到拥有交易许可证的商人大力清剿私茶贩子,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朱棣想象的那么完美。
不久后,出现了去关外做生意的商人神秘失踪的事情——路引制度在这种时候表现了很大的作用:有商人的路引是去广宁马市,但出关之后,那些人却再也没有出现。东厂的探子根据蛛丝马迹判断出,这一系列的失踪案件极有可能与辽东的茶马司巡捕有关。
只不过在此之前,尚无劫后余生者前往官府报案而已。
对此,朱棣只能狠下心将之视为改革的阵痛,反正他绝不肯因为这种事而削弱茶马司巡捕的权力。
美国西部开荒时期,政府对西部各个小镇的控制力极弱,因此只能将治安交给当地的警长全权负责。在这种制度下,警长若是为恶,其后果比茶马司巡捕更甚。由这个佐证可以看出,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某种制度只要是利大于弊,那么对于它所造成的负面效应最好还是捏着鼻子认了……要不然怎么办?商人走私可不管什么民族大义、国家利益。只要能够获得足够的利益,别说是行走于荒野僻径了,哪怕是翻山越岭对那些走私者来说也不在话下。
对于那些极其顽固的走私团伙,朱棣也只能采取以毒攻毒的手段了。
反正合法的商人可以在官道上结伴大队而行。
按规定,每个茶马司捕头所能雇佣的巡捕上限为三十人——每个马市只发放三张许可证,多少人都红着眼睛盯着,茶马司捕头哪敢多雇佣一个巡捕给别人留下把柄?凭这区区三十人,在官道上劫杀大队的商队恐怕是力有未逮——若是逃掉一个活口,岂是不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至于说少许人甚至孤身带着货物在荒郊野岭行走,哪怕他并没有携带违禁货物(想想又不合逻辑,不携带违货物干嘛鬼鬼樂樂地不走正道?),自己非要插标卖首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三十二章 留头不留发
军抵达了广宁城,便在城外扎营修整。在等待有邑T7汇合的间隙,按照战前的营例,每日允许出营一成五。
神机营从南京走到这里花了一个多月,虽说可以借助畜力,但行军这么长时间哪有个不疲惫的?因此大兵们都三三两两约着相熟的同伴进城玩耍。
钱成年青,不象金铭那么坐得住,因此便也约了一帮子狐朋狗友,然后换了便装进城。
说是进城,其实只是去广宁城外的市集。在钱成的印象中,广宁卫是军户辖区,城内顶多只有几家做军人生意的商铺,比不过内地稍大一点的县城。然而出乎钱成意料的是,广宁城外的集市却异常热闹,杂耍的、说唱道情的、摆摊算命的、各色卖汤饼小吃的贩子摆满了整个集市,人来人往得甚是嘈杂,集市里甚至还有两座新开的酒楼和一家妓院,叫人一眼看去,简直会误以为自己正身处江南某处繁华之地。
然而更令钱成惊讶的是,集市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汉人倒还正常,但蒙古人和女直人的脑袋上全都只有寸许长短发——简直就象刚刚还俗的和尚一样。
钱成将疑惑的目光移向火耳灰者和巴特尔,却发现他们的眼睛瞪得比自己还要大,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钱成满怀着疑惑进了一家酒楼,然后选了一间雅座,钱成点了酒水然后吩咐小二赶紧上菜,然后又叫一个卖唱的。
等了一会儿,酒菜上来了,卖唱的也进了雅间。这卖唱的似乎是一对母女,女儿才十三四岁光景,虽说形容幼小,但那两道细眉之下的一双水杏眼倒也流转有神。母亲也不显老,体态比女儿略微丰盈一些,显得风韵犹存。
女孩进了屋子后只瞟了钱成等人一眼,便两手搓弄着低头不敢看人。那中年妇人大方一些,问过客官想听什么曲子后,便坐在墙角叮咚砰鸣调弦。不一会儿,筝声叮咚响起,似寒泉滴水般清凄,紧接着女儿便似歌似吟缓缓咏唱起来。
那位少女果真手段不凡,时而道白,模仿不同性格的角色个个声情毕现;时而鼓一击丝弦再起,顿时又清音缭绕。虽是寻常俚语道情词儿,被她唱得字字句句勾魄**。
听了一会儿,钱成端杯吃了一口酒,说道:“想不到这个僻壤偏镇里歌女,也能为此雅音!”
一旁侍立地小二赶紧为钱成满上酒。笑着说道:“这位爷您就不知道了。她们都是良善百姓。并不在乐籍。只是在乡村社集里学了点乡下把势。哪里及得上乐籍里调教出来地姑娘们。人家走路那份贵重。那份仪态。脸盘儿身材**来地体尊……客官您若是去隔壁地妓院就知道了。”
小二吸了口口水。怔着脸眨着眼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那才叫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需尽欢”。他尽可能搜罗着自己地“学问”。说得绘形绘色。口水四溅。结果钱成顿时“噗”地一口酒喷在桌子上。连火耳灰者、巴特尔这两个蒙古人都笑是喘不过气来。
小二惶恐不安地一边拿着抹布擦桌子。一边忙不迭地道歉。
钱成缓过气来。笑着说道:“没事儿。只是下次若客人正在喝酒。你可千万别卖弄你地学问。”
又听了卖唱母女喝完一曲。钱成心里有心事。因此打赏后吩咐她们离开。接着。钱成向问小二:“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儿。我们进来时。你瞟了我地朋友们好几眼。是怎么回事?”
那小二也是个健谈地。见钱成并没有生气。于是便说道:“诸位客官是初次来广宁吧?”
待钱成点头后,小二瞟了眼火耳灰者等人。“一看就知道。来这里的蒙古人、女直人一般都递过头。象他们这样留着长发的,多半都是第一次来广宁。”
“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也没啥,就是人头换茶叶给闹的。”
在众人迷惑的注视下,小二得意地侃侃而谈。
“当今皇上制定了以人头换茶叶政策,在广宁、开原两处设立了三座固定的马市。”
“无论是谁,只要用将大明为敌的部落民的人头拿到马市上,就可以用人头来换票据或是直接兑换大明宝钞。在辽东这一块地方,西边的鞑靼人和东北边的野人女直部落都还没有臣服于大明,所以不缺人头。”
“那些票据分为茶票、粮票、盐票、布票、油票、铁票等等。只要有足够的票据再加上大明宝钞,蒙古人和女直人便可以在马市随便买这些物资——不过小人听说,茶票、粮票、盐票等票据的总额都是有限制的,是为了防止那些部落囤积物资或将之转卖给与大明为敌的敌对部落。”
“说是以人头换茶叶,其实除了茶叶、铁器等物受到严格限制外,有些东西却是敞开了供应——只要蒙古人和女直人有足够的钱就可以。马市上还有一些商品是不需要票据便可以直接购买的,比如说书籍纸张、笔墨、丝绸、珠宝、古董等奢侈品。若是买到了足够的基本生活资料后,无论蒙古还是女直部落的贵人都会再购买一些奢侈品。”
“最开始情况还好,都是朵颜三卫、海西女直、建州女直的首领率领着部众去敌对部落打草谷,抢完之后,投降俘虏的作为奴隶,被杀死或重伤的则割下人头,拿到马市上换取需要的物资。可是后来情况却渐渐发生了变化,一些以抢劫为生的马贼、强盗也加入了割头的行列。”
“那些马贼、强盗对茶叶、粮食、盐巴等物也有需求,但需求量不大。所以他们将所猎取的人头小部分换取票据,大部分却直接换成大明宝钞,然后来集市里消费——在集市直接消费不用任何票据,有钱就可以了。”
“由于马贼、强盗们都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刀口舔血的生活,手头上有多少钱就会花多少钱,结果这个集市便越来越兴旺。反过来,集市越兴旺,提供的物品越丰富,马贼强盗们便越喜欢大明宝钞——若是有钱都花不出去,那么马贼强盗们也不会对割人头有那么大的兴趣。实话告诉您,您别看集市上热闹得得紧,但是和城里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算。城里那才是真正的销金窑,吃喝玩乐无所不有。”
“不过,用人头换票据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情。先是马市的官吏验证,验完接受后,人头还要送到北平去再次验证,通过验证后,再送到京城的烈士陵园,听说朝廷打算用骷髅头搭建一座京观,用以祭奠为国捐躯的烈。说书的讲过,烈士陵园里每个人都能够被封神——T为一名天兵。客官您想啊,天上的仙境那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但天兵肯定也希望能够有人服侍对吧?所以皇上就把骷髅头建成京观,作过法事之后,让那些被杀死的狄夷死后成为天兵的奴仆。”
相对于文人而言,相信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的武人更多些。凭钱成这群人的官位,战死沙场后多半是进入第二层,上天之后,手底下自然有天兵可以使唤。然而皇上为天兵准备奴仆的做法却仍旧令他们觉得心中贴。因此听到这里,钱成等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小二见客官们都听得津津有味,便讲得越发起劲了。
“这验收人头的程序是层层把关,层层检验,谁敢从中动手脚?所以官吏们都很仔细地检查,只有鞑子人头和女直人头才能换到票据。听说有个吃猪油蒙了心的家伙还想用汉人的人头冒充,被马市的官吏当场揭发,结果他自己的人头反倒挂在了马市的木杆上。”
“蒙古人和女直人的人头值钱了,那些遵纪守法的,自然去与大明为敌的部落去获取人头。
但这世上不遵纪守法的人也多。一开始是兀良哈蒙古人去割鞑靼人的人头,建州女直和海西女直去割野人女直的人头。可后来,不时就有兀良哈、建州女直和海西女直的部落遭受袭击,也是人头被人割走。”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鞑靼人和野人女直在进行报复。无巧不成书,有一天一个蒙古部落的部民到马市买盐,发现嫁到另一个部落的女儿的人头被别人拎在手里,这才发现事情的真相。原来,那些无良的马贼强盗不管是不是鞑靼或野人女直,只要是卖得出去的人头都是他们猎取的对象——当然,他们只割蒙古人和女直人的头。汉人的人头白送给他们也不要。”
“发现是发现了,可这官司打起来也难。那伙马贼狡辩说,发现那个部落正往鞑靼人那边迁移,显然准备投敌——这种投敌叛变的反复小人,任何人都有权诛杀。前面一个官司还没打完,后面又发生了一件事。几个女直人在集市里喝醉了酒,当夜走不了,只好在集市外的帐篷里凑合一宿。这一凑合就出了大事。第二天别人闻到帐篷里的血腥气味,进去一看,吓得腿都软了……您猜怎么着?里面有五具无头尸体!”
“后来,据说是皇上想出了一个办法。让臣服于大明的蒙古人和女直人都剃成寸许的短发,那样,别人割了他们的头也没用,自然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不必要的袭击事件了。”
“蒙古人和女直人一想,这个办法倒也合适。既然已经臣服于大明了,古有‘断发明志’一说,剃个头是多大个事啊?反正蒙古人和女直人又不象汉人那样有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自始也’的观念。于是兀良哈蒙古人,建州、海西女直人就纷纷开始剃发明志了。”
小二撇撇嘴。“蒙古人的发式倒也罢了,那些女直人脑袋上留一条小辫子,说是什么金钱鼠尾辫,真是难看,还不如剃成寸许的短发看得顺眼呢。”
听到这里,巴特尔想到自己的父亲兀良哈郡王,想象着那位严肃的蒙古大汗也是一头短发的形象,强忍着笑意,面色古怪地问道:“所有臣服大明的部落把头全都剃了?”
小二瞥了巴特尔一眼,抿抿嘴。
“基本上都剃了吧。现在有句口号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朝廷并没有强制蒙古人和女直人都剃头,即便不剃头而又进了马市或集市,官府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另外,那些远处的部落如果不剃头,朝廷也不至于派遣大军前去清剿。但问题是,如果你留着蒙古人或女直人原来的发式,那便很容易惹来袭击——验证人头真伪的官员只能分辨人头到底是不是蒙古人或女直人,又认不出人头的主人原先到底是否忠于大明。”
巴特尔和火耳灰者对视一眼,然后问小二。
“一颗人头值多少钱?”
小二盯着巴特尔的脑袋,说道:“您这样满头黑发的,值十贯。”
然后他又将视线移到火耳灰者的脑袋上。“您已经有白发了,半花白的顶多只值三贯。如果是全白,那就只值一贯了。”
见小二这么比喻,巴特尔和火耳灰者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俩气度大,没说什么。可火耳灰者手下的一名世袭百户哈三帖木儿却勃然大怒。
“滚出去!”
话刚说完,小二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刚才那两句说得实在不象话。见客官发怒赶他走,便赶紧顺坡下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小二早都跑得不见影子了,哈三帖木儿仍自骂骂咧咧的。
“只要有一根长矟在手,千军万马老子也敢冲过去。啊呸!老子这颗头难道只值一贯?!”
钱成瞅着哈三帖木儿那天生的少年白,不由吞声一笑。当年皇上俘虏火耳灰者时,正是这个哈三帖木儿手持长矛冲过去营救。虽然没能成功,但哈三帖木儿这种骁勇过人的表现连皇上也为之侧目。这样一个勇士的脑袋,居然只值一贯钱……
巴特尔和火耳灰者相视苦笑。
巴特尔问道:“你剃不剃?”
火耳灰者摇摇头。“我是带刀宿卫,打完这一仗就回京城,没这个必要。”
巴特尔闻言说道:“我现在也可以不剃,反正打完这一仗还会回京城就读蕃学。可我毕竟是有邑贵族,将来迟早还要回到草原上生活,那时却多半还是要剃头的。”
“草原上的生活异常艰苦,哪怕是王公贵族,也只是不过是帐篷大点,柴火充足点。每次遇到狂风、雪灾,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能保证毫无危险。这里繁荣得简直象塞外江南,将来就蕃之后,恐怕大多数辽东的有邑贵族都会找理由隔三差五来此消遣。我大约也不能例外。”
巴特尔摸着自己的脑袋,喟然叹道:“若不剃头,这颗大好头颅也不知道会被谁得去——战死沙场倒也是我辈所向往的命运,但如果没死在沙场,反倒被哪个宵小割去换钱,而且只换区区四贯钱,岂不是死不瞑目?”
见气氛有些尴尬,钱成连忙举起酒杯。
“来,来,别光说话,喝酒!你们也别嫌少……我这颗大好头颅,白送给别人都还不要呢!”
第三十三章 树立榜样
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皇上的调派下,在远征军抵达之前广宁卫便已囤积了大量物资。花了两天的时间,将相应的物资移装到车营所属的轻车上。此外,一路行来很多轻车都有破损之处,因此这十天里也将那些破损的轻车进行了修理。
收到征召令的有邑贵族们也全部抵达。
当初接到征召令时,兀良哈郡王表示愿意提供五千骑兵,泰宁郡王和惠宁郡王均表示愿意提供四千骑兵,可皇上却只要求他们三家一共只提供三千骑兵。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拧着来的。如果朱要求的数额超出了朵颜三卫所能承受的底线,那么他们多半会找出各种理由推脱——严重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产生反叛的心思。如今他们自愿提供一万多兵马,朱棣却反过来只要求他们提供三千骑兵,结果三位郡王便产生了这样的联想:是不是大明朝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限制他们派出的兵马数量,免得分走太多的军功?
有了这种想法后,朵颜三卫的三位郡王对于派兵一事更加热切了。可朱咬定了只让他们派出三千骑兵,多一个也不要。三位郡王沮丧之余,对这次战斗竟是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必胜的信心,因此纷纷派遣自己的子侄率领精锐的部众出战。
其实朱棣对于这次战斗倒不是说有什么必胜的信心——尽管他开了金手指让火枪达到了十八世纪的水准,又发明了手榴弹、迫击炮这样的大杀器,而且还借用了戚继光的车营防守、骑兵追击的战斗理论,但这所有的一切毕竟没有经过事实的检验。
所以说,朱棣确实有信心,但这个信心却并非百分之百。之所以拒绝朵颜三卫派出更多的骑兵,是因为朱棣并没有在草原上与鞑靼人进行一场骑兵会战的打算,因此带更多的骑兵完全没必要。深入漠北需要消耗的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而骑兵消耗的粮食更是步兵的数倍。带多了不必要的骑兵,反而会使粮草的消耗超过预算。
朱棣拒绝了朵颜三卫加派更多骑兵的好意,然而辽东汉籍有邑贵族们却被允许参加了这支队伍——表面上说是允许,但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命令,因为朱棣专门为此下了密旨。
周武、赵武等有邑贵族也来到了广宁。他们来此并不是因为接到了征召令,而是因为接到通知说,朝廷对他们上次战斗中的表现很满意,决定给他们授勋,所以周武等人便过来了。
到了广宁之后,周武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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