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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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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
  郭洋发动了车。
  这会儿公路上半个人也没有,车滑进了暗夜,不知道什么花在漆黑里开的很盛,晚风浓香浓香的,特别夏天。
  我摸着手上的牙印子,寻思了起来,那个老头儿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就为了把我给埋起来?我跟他是非亲非故,无冤无仇,能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我后背上的东西了。
  他是想为民除害,连东西带我,一起销毁了,还是打算弄死我之后,自己取出东西?
  连“匿”的本事都有,没必要贪我后背上的东西吧?
  可这也说不准,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变化多端。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一个凉凉的女声响在了我耳边:“是不是想你喜欢的姑娘?”
  这声音像是有人趴在了我肩膀上似得,把我吓了一个激灵,但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个附在了镯子上的粟小姐,就转过头:“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想我喜欢的姑娘。”
  自嘲的想,我特么简直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粟小姐噗嗤一下笑了:“那你就是还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谁——要是真正的喜欢上谁,不管你在干什么,关于对方的心,总是要分的。”
  没有真正喜欢谁?我有,只是不敢想。
  但我很快转了话题:“你想见的人,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粟小姐的声音再阴冷,也像是带了点甜:“他特别出色,人群里,一眼能看到。”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说也奇怪,可能我跟邪物打交道打习惯了,现在跟粟小姐这个邪物攀谈,竟然没觉得她跟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镯子,是他送给你的?”我问道:“让我猜猜,你的心愿就是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不是。”粟小姐的声音一下低下来了:“我就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他。”
  肯定是个小儿女的鸳鸯蝴蝶梦,我自己开了脑洞,也许是女方死了,男方一直挂念不下,所以女方想把信物还回去,让男方忘了自己好好过日子?
  我也没忘,粟小姐是心甘情愿为了其他人死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还有,明明是个跳舞的,怎么死了之后,倒是在一个夜店里面闹腾?
  转脸去看她那个虚浮的身影,心里提了起来——她的腰很纤细,却从中间给断开了。
  腰斩?
  这个死法不常见啊。
  陆恒川对其他人的事情往往没什么兴趣,这会儿看过去,他厚重的睫毛盖下来,已经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那个“乐屋”的牌子。
  这地方挺大,甚至比丽姐的魅力城还要大,一看就是个销金窟,我是从来不上这种地方来的,不过郭洋看样子是个常客,一瞅这里,两眼放光。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夜店最消停的时候,我瞅着没关门,倒是还有个值班的,就跟郭洋一起下去了,留了陆恒川继续在车上睡。
  再一回头,粟小姐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等不及去找她那个意中人了?
  等到了前台,我就问值班的小姑娘打听银牙老头儿的事情,小姑娘一开始以为我们是客人,还挺热情,可一听我们只是来打听事儿的,脸色就变成了腊月寒霜:“不好意思,我新来的,不知道。”
  “啪。”郭洋冷不丁大声把一张卡拍在了柜台上:“那把老员工叫来。”
  小姑娘一看那张卡,俩眼顿时就瞪圆了,张嘴发了个愣,立刻换了一副脸色:“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贵宾里边请,我在这个店里做了八年多了,关于乐屋的大事小情,您只管问我,就算我不知道,我帮您问我的姐姐妹妹。”
  卧槽,我一瞬间就想起了小梁当时在魅力城也是给人拍了卡,这年头,有卡是真牛逼啊,搞得我羡慕非凡,也很想弄一张装逼。
  郭洋看我这个羡慕的眼神,轻蔑的笑了,一转手就把那张卡给我了:“送你了,这东西我多得是,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样儿,说是我朋友都丢人。”
  说着,跟着那个小姑娘就往里面扬长而去。
  我赶紧接下卡,瞅着黑不溜秋的也没觉得有啥出奇的,心想,你娘,啥时候咱们俩成了朋友呢?成的莫名其妙啊。
  那个小姑娘把我们领进了一个豪华包间,酒水果盘摆了一桌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们,口舌这叫一个润滑:“两位贵宾打听的是闹鬼的事儿?那我就从一开始讲啊!”
  原来粟小姐跳的舞,是这个夜店里的钢管舞,据说还挺出名,算得上这里的一个台柱子,好些人为了她慕名而来,她那两条腿,就是这里的活招牌。
  而不知道为什么,粟小姐正在事业红火的时候,就给失踪了,本来大家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种地方人员流动性是很大的,可就在粟小姐失踪之后,乐屋就开始闹鬼,闹得还特别诡异。


第365章 还镯子
  其实说起来跟在寺庙里差不离,第一次是有个男的玩儿的正high,忽然看见角落的卡座边有两条腿垂下来,修长笔直又白皙,穿着高跟水钻凉鞋,点着红指甲油,那男的上这里来本来就是为了猎艳来的,虽然被沙发挡着看不见上半身,但光看这两条腿,也足够颠倒人心了。
  这男的也是精虫上脑,立马就幻想起这条两腿缠在自己腰上的滋味,立马赶过去想着搭讪搭讪。
  可过去一看,座位上却并没有美女——没错,只有两条腿,而那两条腿,交叠着坐姿,样子妩媚,能动。
  那人嗝一下就抽过去了,当时夜店里面乱糟糟的,也没人注意,后来有人发现了,这个人满口腿腿的,话说的实在匪夷所思,所以基本没人相信,都说他可能喝多了,被哪个美女用腿踹了,所以讲了胡话。
  但是这两条没主人的腿,后来又出现了。
  有时候,是厕所门后,伸出美腿——谁都会以为有个美人喝多了坐在厕所里——赶过去想捡便宜,只有两条腿。
  有时候,是桌子底下,看上去像是哪个美人喝多了钻到了桌子底下,再一看,只有两条腿。
  人家上这里来,都是为了开心的,不是为了受惊吓的,这腿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搞得出了名,说别在乐屋把妹子,把来了也得看看有没有上半身,闹得普通美女去了都没人敢去约,生意一落千丈。
  管事儿的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心说这样不行,多少员工要吃饭的,难道就让这么两条莫名其妙的腿给耽误了,所以就调查起来那腿到底是恶作剧还是怎么着,后来还是有见过那腿的员工,哭哭啼啼的就来告诉他,说那两条腿上穿着的鞋看着眼熟,像是跳钢管舞那个粟粟的。
  管事儿的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怪事就是打粟粟失踪之后发生的,连忙就去找粟粟的下落,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干这一行的,很少拿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还准备找老实人结婚呢。
  管事儿的知道事儿不好,只好托人去查,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事情也巧,这个时候,有个服务员去平时不去的冷库里面找东西,一下看见冷库里面用保鲜膜裹着两大块肉,她还纳闷,这是夜店,不是饭店,谁能在这里存肉?
  因为疑心是不是谁假公济私,把自己家东西往店里放,那服务员就提溜了出来看,这一看不要紧,这两段,是两条女人腿,腿上穿着镶钻凉鞋,点着红指甲油。
  这下为什么闹鬼算是弄清楚了,而这两条腿起出来是起出来了,上半身呢?
  这种店的老板寻思反正这个粟粟来路不明,何必给自己的店添麻烦,就叫人把这两条腿给扔了,扔东西的人觉着这事儿不吉利,本身就挺害怕的,结果开着开着车,就听到后备箱里有高跟鞋滴答滴答的声,像是有人在蹬后备箱似得,吓得屁滚尿流,一不小心出了车祸,这事儿当然就被警察给知道了。
  事情瞒不过去,这个老板只好配合调查,结果警察虽然立案,可证据太少,也是束手无策。
  而乐屋闹鬼的事情愈演愈烈,老板没法子,就四处找人给店里禳治,有一些先生来看了,都说这玩意儿是个魅,得找到那个凭附的本体,个个说的头头是道,可就是没能找到“本体”,反倒是吃了两条腿的亏,不肯来了。
  正在乐屋老板一筹莫展的时候,来了一个老头儿,毛遂自荐,说听说这里有东西,自己过来帮忙给看看。
  那老板当时已经被那几个先来的先生骗了不少钱,事儿也没了,眼瞅那老头儿岁数不小,模样也很土,也觉得是个骗钱的,态度就不太好,然而那个老头儿跟老板说了几句话之后,老板脸色大变,就答应了。
  老头儿进去找了半天,也没人知道他找到了啥,直接就走了,连钱也没跟老板要。
  可说也神奇,老头儿走了之后,乐屋就真的给安静了下来,再也没人见过那腿,这不是生意新近才恢复过来,还是老板拼了老命砸钱打广告宣传的结果。
  接着那店员神秘兮兮的就说,老板这一阵子,亏大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那老头儿是临时起意想找个“道具”,正好看中这里。
  我先是问了一下老头儿的事情,到底是谁接待的,有没有监控,店员说有是有的,不过现在正好在修理,让我等一下,修好了就可以看了。
  等监控的时候百无聊赖,不由想着,粟小姐被分尸,自然是被杀了,没人能把自己砍成两段之后存到冰箱里。
  是为了别人心甘情愿死的,所以她也没什么要伸冤的意思,只想着再看那个男人一眼……她的死,估摸准跟那个男人有关系。
  郭洋跟我一样在等监控的时候百无聊赖,就随口问那个服务员,这个粟小姐死的这么惨,就没有亲朋好友来给她伸冤?
  店员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说粟粟那个人自命清高,矫情得很,说什么她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总有一天要出去的,并没有跟她认识的人说过她在这里工作。
  对这边的客人啥的也不太理会,还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她跳钢管舞是台柱子,好些人慕名而来,早被收拾了,这事儿没准也是她得罪的人干的呢,哎,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里的客人藏龙卧虎,根本不应该得罪,她就是作死。
  我又问道,那粟小姐有没有喜欢的人?
  那个店员扯着嘴角轻蔑的笑,说那个粟粟真要是喜欢谁,估计也不会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人都庸俗,她还不得喜欢个啥穷画家穷作家那种搞艺术的,那才适合她那个穷讲究样儿。
  不对,粟小姐钟情的,肯定是这个地方的人。
  说起来,她上哪儿去了?
  正想到了这里,忽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这个年轻男人岁数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有书卷气,长得一般,但是穿着特别得体,一看就是个社会精英。
  这人一进门看见了我们,愣了一下,用询问的眼光看了店员一眼,店员赶忙站起身来说:“张总好,这两位是黑卡贵宾,我就招待在这里了。”
  这就是这里的老板?年轻有为啊。
  那个被称为张总的人这才点了点头,说了点希望您玩的愉快之类的客套话就要走,这一走不要紧,只见他转了身,卧槽,只见粟小姐正趴在了他背上,两手搂着他脖子呢!
  你娘,这就是那个“梦中情人”?
  粟小姐望着我,凄然一笑:“你帮我把镯子还给他,我就知足了。”
  这个功德本来是要给陆恒川的,镯子也在陆恒川那里,那死玩意儿还在车上,要不我把他叫过来好了,结果我一站起来,就看见陆恒川从门口过来了,死鱼眼望着那个张总:“你稍等一下,有人托我拿个东西给你。”
  张总很吃惊:“给我东西?谁啊?”
  陆恒川把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了,交给这个张总。
  按理说,张总应该是痛哭流涕啥的吧,可谁知道,这个张总看见了这个镯子,眼珠子一瞪,竟然满是惊恐,跟见了鬼似得,身子往后一仰,一下就撞在了门上,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们……你们是谁,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看的很明白,这个人,在心虚。


第366章 血光命
  当然了,闹过鬼的死人的东西重现眼前,害怕也很正常,这个张总的害怕,不是在害怕对方的恐怖,而是害怕什么事情被揭穿。
  郭洋还在一边笑,低声幸灾乐祸的跟我说:“你瞅他裆。”
  我一扫,有点辣眼睛,西装裤洇湿了一片。
  这会儿屁股也从车上跟着陆恒川进来找我,大狗脸很鄙夷,跑到我后头来了。
  张总先是没意识到自己尿裤了,店员一看傻了眼,犹豫是给他擦,还是假装没看见。
  陆恒川的死鱼眼一挑:“是镯子的主人送来的,有问题?”
  张总跟个濒死的鱼一样,张开嘴玩命儿的呼气吸气:“你们见过镯子的主人?谁……谁啊?”
  瞅着他像是存了点侥幸心理,陆恒川这个人素来喜欢落井下石,就低声说道:“是个姑娘,姓粟,一双很长的腿,是跳舞的,很喜欢穿高跟鞋,点红指甲油。”
  这话一出口,我们身边的店员脚也软了——这话她刚才是对我和郭洋讲的,陆恒川刚从外面进来,绝对是听不到的——这就说明,他真的见过粟小姐。
  张总脸上的肌肉跟通了电似得,一跳一跳的,喉结上下也滚的很急:“不可能,你们是,是谁喊来整我的是不是,那个脏东西早就被大师给收拾走了,肯定早就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还是阴魂不散……”
  一听这话,趴在了张总背上的粟小姐一下愣了。显然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能这么说她。
  陆恒川特别明显的往张总后背上的粟小姐脸上看:“你看,你喜欢的男人不信,要不然,你从他背上下来,亲口跟他说说?”
  张总注意到了陆恒川的视线是到自己脖子上来的,同时他肯定自己有感觉——死人虽然没有重量,可真的跟粟小姐一样挂在人背后,人肯定会觉得后背发凉,脖颈子沉,就跟背着个人一样。
  果然,张总反应过来,爆出了一声女人似得尖叫,跌跌撞撞的就跑出去了,跟他那个干练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简直跟郭洋似得人设崩塌。
  那个店员瞅着我们,也吓的魂不附体——虽然她没看见粟小姐,可她看出了张总的反常,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寻常人,拔腿就撵出去了:“张总……张总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吃撑了,”我瞪了陆恒川一眼:“有话好好说,吓唬他干什么?要是闹腾起来耽误了老子看监控,老子跟你没完。”
  陆恒川转眼看着依旧挂在狂奔的张总背后的粟小姐,悠然说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来也来了,功德不如做大点,你说了,打枣粘知了——捎带脚的事儿。”
  “屁毛的捎带脚,”我知道这死鱼眼又看出什么来了:“你不是没功德了吗?你现在看的准不准?”
  “这个男人面相太明显,外行都能看出来,何况我了。”陆恒川说道:“这个人二十五岁上下,该看中正,可他的中正发青,这是要遭横祸的意思,不仅中正,人中也生尘,说明他没少干亏心事。外加伤残纹斜下到嘴角,可见手上粘过人命,还不止一条,奴仆宫也发暗,死的该是手下人,造的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算是到了日子了,整个人都带着个衰相,肯定不少想找他报仇的,我来个顺水推舟,功德肯定比单让粟小姐实现心愿强。”
  说着,陆恒川看了郭洋一眼:“他身边应该有阴面先生帮忙,你看的出来吧?”
  “那是自然,”郭洋一说到了自己的饭碗,跟刚才的那个傻白甜样儿是判若两人,恢复成了我跟他初识时那个阴冷劲儿:“他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按说这种人活不到现在,可是他的命格被人给改了,现在煞气虽然稀薄,但是能外露,看样子很硬——是改成了血光命了。”
  血光命,其实就是屠户命,一般来说屠户是很少会碰到脏东西的,就是因为他们执掌生杀,煞气日积月累,一般的邪物靠近了要被煞气伤了的,哪儿敢招惹。
  而这个张总绝不可能是个屠户,《窥天神测》里面也提起过一种阴面先生惯用的手法,叫“植命”,意思就是一个命格弱,常被邪物欺凌的人要想增加抵抗力,有一个法子,就是找同宗族一个干杀生营生的人,刽子手屠夫这种,从他们身上取下一块皮肉,缝到了自己身上,皮肉活了,那这个人就也跟着带了煞气,能保持一段时间,这就叫改血光命。
  照理说,改了血光命,粟小姐绝不可能近身,现在她轻轻松松的搭在了这张总身上,那肯定是这个张总的血光命时效过了。
  “改了命格的人跟整过容的脸一样,总会有后遗症,”郭洋事不关己地说道:“他的运气会透支不少,除非拆了东墙补西墙,不然的话,衰运一回来,对他心存怨恨的东西一定会重新找他报复的。”
  粟小姐到底是为什么要为他死呢?现在看来死的糊涂,里面还有别的猫腻。
  正这会儿又有个不知情的店员从门口经过,我立马把那个店员给拦下来了:“你们张总上哪儿去了,带着我们找他一趟。”
  这次没等着这个店员鄙视我,我就先把郭洋给我的那个黑卡给拿出来了,那店员眼睛一亮,赶忙答应了下来:“我刚看见张总慌慌张张的上大堂了,我这就领着你们去!”
  一边走,我一边问道:“你们这个张总结婚了没有?有女朋友之类的吗?”
  “有啊,老板娘很漂亮的,我们老板算是当上乘龙快婿了,”那个店员说道:“老婆好,岳父好,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合着张总还是个吃软饭的,这里的一切是靠着岳父家开办起来的,我说他那么年轻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有个好伴侣,还真是能少奋斗十几二十年。
  这会儿上了大厅,我倒是愣了,只见那个张总正跪在了一帮年轻人面前,磕头如捣蒜:“几个大师,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啊!香火钱我有多少给多少,只要能救我这一次!”
  那帮年轻人跟看见肥猪拱门一样互相挤了挤眼,其中一个领头的装模作样地说道:“福寿无量天尊,张居士折煞我们也!老君爷救苦救难,不会不管你的!”
  特么这话说的不文不白的,唱牡丹亭呢你们?
  “就是他们……”那个张总一瞅见我们来了,赶忙指着我们说道:“那个脏东西,就是他们给带来的!”
  这会儿我看清楚,趴在了张总身上的粟小姐不见了。
  “李千树,中间那个人带着个煞。”郭洋低声说道:“长腿妹子被他的煞给拿住了,你可得小心点,我看着这帮小崽子们,来者不善。”
  能带着煞的,当然来者不善。
  那帮人看向了我们,接着眼光就扫到了屁股上,露出了点吃惊:“这不是貔虎犬吗?”
  “也是咱们这一行的?”
  “能带着貔虎犬,那肯定不简单。”
  接着,跟怕被抢食物的护食狗似得,对我露出了敌意,有个人就跟我们问道:“不知道这几位跑马赶船?是赏画的还是研墨的?”
  这话一般是抢生意的时候探的口风,对圈子里的人来说,跑马是外地来的,赶船是本地土著,也就是问你那个派别的。
  而赏画的意思是做吃瓜群众,不参合人家的买卖,研墨的意思就是要对这个买卖横插一杠子,分一杯羹。


第367章 抢买卖
  郭洋不怕事,抬头挺胸就要说话,我拉住他,答道:“跑马回老家,本意不研墨,可你们画的是我们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是说,虽然我是从外地来的,但这里也有地盘,我不打算跟你们抢生意,可先来后到,这事儿本来是我们先管的,是你们后插的手。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他们也听得出来,我不惹事,但是也绝不怕事。
  那几个人被我的态度给镇了一下,纷纷抬头看向了中间的那个人。
  那个人岁数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打扮的倒是仙风道骨的,很像是个在电视里开讲座的大师,毫无疑问他是这伙人里的头头。
  而这个张总听不懂我们在说啥,还以为我们在说鬼话,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儿的往那帮人中间靠:“许大师,这帮人什么来头?是人是鬼?”
  这个头头寻思了一下,换了一副笑脸,热忱地说道:“都是一个锅里的,我们是文曲星下的,南派许长乐,敢问……”
  “同路并肩,也是文曲星下的,”我答道:“萍水相逢,名讳就不提了,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自称许长乐的大师脸上的笑容凝了凝,看得出在咬后槽牙,显然觉得我没给足了他面子,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也颇为不满,低声说道:“这小子一个外地来的,也太张狂了,仗着有个貔虎犬在咱们这逞能,许先生,咱们真要是听他们的,那面子在哪儿搁啊?而且……”
  他们的眼神飘到了张总头上,那意思是摇钱树不就飞了吗?
  看来这帮人跟这个张总交往了挺长时间了,有可能张总改命,也是通过他们改的。
  这帮小毛头子胆子不小,自称是文先生,阴面先生干的事儿也干,简直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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