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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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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一门心思想天的事,倒是没反应过来,被他吓的虎躯一震:“你大爷,你才诈尸呢!哎呀不孝的我儿恒川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行了,”陆恒川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傻逼,这个时间段,你看天了对不对?”
我心里一个激灵:“你懂个屁,我是看的天花板,不算天吧?”
“天花板,不也有个天字吗?”陆恒川把他的手表从我手里夺过去,说道:“你看,正是杜海棠说的时间,四鼓时分,你掐的还挺准,这个时候专门起来犯忌讳,你定闹铃了吧?”
“定你娘。”我把他被子掀开盖他脑袋上,自己转身也睡下了。
陆恒川骂了我一句,说道:“你就等着倒霉吧你。”
我心里嘀咕了起来,卧槽,真又要倒霉了还是咋?不行,我得防着点。
这么寻思着,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结果刚睡着了没多长时间,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放炮,睁眼一看,外面还是黑的,把我这给烦的,谁这么有病凌晨放炮?
我刚想起来骂街,陆恒川的狗爪子一下就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拉我:“干什么?”
“看看谁扰民,抽他!”
“你傻逼啊!”陆恒川说道:“这个时间放炮的,还有什么人?”
我一愣,也想起来了:“难不成,闹邪事儿了?”
放炮这事儿,要么是死人送葬,要么是活人结婚,再之外就是逢年过节,这里哪儿都搭不上,而放炮在我们行内还有一个用处,就是辟邪——赶鬼,或者,镇行尸。
难不成是刘歪嘴被人给发现了?还是这里有赶尸的,诈尸了?
“不管是什么,人家的生意,咱们都不好插手,”陆恒川侧过脸:“给我躺下。”
规矩也确实是这么个规矩,我不吱声了,只好躺下了。
而细细一听,也确实没听见有骂街的——照着那些跑单帮先生的脾气,辛苦一天被人吵醒,怎么也得问候几句吵闹人的娘。
行吧,我就不当出头鸟了,缩回了被窝。
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给惊起来的。
你娘,说好了是个“安静”“干净”的旅馆,这什么鬼?
我憋了一肚子气,就把针头从脑袋下抽出来,对着门就砸下去了。
“哄……”可能迷迷糊糊的一肚子起床气,手头上没控制好了力量,一个软软的针头,也硬是把坚硬的樱桃木门给砸穿了一个窟窿。
敲门的显然被我给吓住了,声音畏畏缩缩的:“大,大老板,我,我错了,不敢打扰了,我这就走……”
是周飞。
而随着门被砸开,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像是有不少人在议论什么。
我寻思着好歹是没法睡觉了,只好从被窝里爬起来了,往外一看,只见住在这里等待单帮生意的人都聚在走廊上窃窃私语,一个个表情都很不自然。
我看的好奇心起,他们从事着的这个行业,就是见怪事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也应该见怪不怪了吧?叨叨什么呢?
我就把周飞给弄进来了:“怎么了?”
周飞知道我刚才我扔枕头是发脾气了,吓的面如土灰,唯唯诺诺地说道:“大老板,半夜三点来钟,你听见放炮的没有?”
我点了点头,一阵脑仁疼:“不聋就能听见——怎么,这里闹腾起什么来了?”
“大老板不知道,有先生说,这里跑出魃来了!”周飞神神秘秘地说道:“好些年的老魃!”
魃?我一下就给精神起来了,我以前也遇上过魃,真的要是跑出去,没几个先生论单打独斗能打的过它们。
我立马就问道:“什么情况,这地方怎么还有魃?”
“大老板不知道啊,”周飞立马说道:“估计是哪个先生弄到了魃,还想着上这里来卖个好价钱,毕竟这里鱼龙混杂,消息灵通的,反正那种稀世少有的魃跟硬通货似得,有市无价,要是卖不掉,也可以拿来上供嘛。谁知道半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魃给出来了,本来没人知道,结果有个先生起夜,正看见有个人在厨房里吃东西,他寻思过去看看是什么宵夜,跟着蹭上一口,谁知道,是个魃正在捧着个人脑袋喝脑浆子呢!这把那个先生给吓的,立马就把炮仗给放起来了,炮仗这么一响,那个魃一吓,就不见了。”
真正的老魃,确实是可以穿天入地。
“您也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现在满酒店,都在找那个魃和魃的主人呢!”周飞忙说道:“所以我打听了个差不离,才特别赶过来跟您讲讲的,没成想,打扰了大老板,还请大老板饶了我这一次……”
卧槽,这种先生聚居的地方闹行尸,可真算是新鲜了。
这事儿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659章 祖孙俩
周围的人都在絮絮叨叨,但比起自己将要遭受什么危险,他们更感兴趣的是,那个新来的管事儿人貂裘女人,要怎么处理这事儿。
一个女人当管事儿的,本来就很稀罕,更何况现在,她刚一接手这里的买卖,立马就闹了邪事儿,肯定有热闹瞧了。
果然是帮要钱不要命的,比起关心自己的安危,倒是竟然更关心貂裘女,你们这人生是过的得有多苍白。
我探头出来,四处溜达听蹭,有个年轻一点的先生正在好奇的问身边资格老一点的:“到现在还没查出来那个魃是跟谁一起来的?不能吧,按说魃那么大号一个东西,带进来的时候谁也没看见?”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资格老一点地说道:“这个魃,已经是老魃了,那意思就是说,是魃里面的顶尖货色,装成活人混进来,不是难事儿。”
“装成活人?您开什么玩笑?”那个年轻的一愣:“咱们这都是干什么的,中间混进行尸能认不出来?”
“所以就跟你说,那不是一般的行尸,那是魃,”资格老的给他科普:“真要是修到了一定的程度,那魃是可以伪装成活人的,人呼吸,他也模仿着呼吸,甚至它也跟人一样行气,你摸它的脉搏,它都能运气鼓动起来,哪儿有那么好分,你小子算是运气好,这么一出来,就遇上新鲜的了。”
“这么厉害?”那年轻的咽了一下口水:“就是说,咱们身边,就混进了一个能吃脑浆子的?”
“而且不好认出来。”
“那,也得有什么法子吧?”年轻的忙问:“要不怎么查?”
“有倒是有,”资格老地说道:“那就是魃虽然能装活人,可他毕竟不是活人,根本不能流血,只要划破了皮肤,流血的就是人,不流血的,就是死人。”
“那不就简单了吗?”年轻的挺激动:“查啊!”
“你傻啊!”资格老的当头给了那个小的一个爆栗:“你伸手让人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懂?”
“可不这样的话……”年轻的有点犹疑:“查不出来,咱们都很危险吧?”
“所以我就说你傻!”资格老的又给了年轻的一个爆栗,表情是恨铁不成钢:“咱们是干什么的,还怕个魃,这事儿传出去,谁找你做买卖?但是相反……”
资格老的压低了声音:“你要是能在这里抓到魃,那你的名声,可立马就响亮起来了,再有,你给酒店里面除了这么一害,管事儿的能亏待你?不仅能落个魃,还能让管事儿的给你个好买卖,但凡是做了真正的好买卖,你咸鱼翻身的日子也就到了!”
年轻的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觉得,老板娘一个人管这个店已经这么辛苦了,还遇上了这种麻烦事儿,能给她搭把手帮个忙,看她笑一下,我也就知足了……”
“啪”,资格老的一听这话,气的登时踹了他一脚:“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可告诉你,你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就凭你这两下子,你能打她的主意?你别作死!”
年轻的可能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资格老的这句话很不以为然——虽然表面上是低下了头吧。
这他娘的不是叔侄就是父子,连师徒都不带这么手把手的,肯定是长辈带着小辈来见世面探江湖的。
果然,那个资格老的也看出来年轻的口服心不服,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子,我这是最后一次带你出来跑买卖了,干完这一单,我就要金盆洗手,上银庄门口开摩的去了,你还真别拿着我的话不当回事,不然有你吃亏的时候,跑江湖,最该小心的就是女人,小孩儿,和老头儿,这个老板娘就是其中一号,你说刘歪嘴的地盘,普通的女人能接过来吗?”
听着资格老的那么认真,被称为二子的才点了点头:“四爷爷,我记住了,我就是……”
“人不风流枉少年,四爷爷也是个过来人,都明白,横竖你记住了别动那女人就行,这是一点,那女人好看的邪性,不光是你,眼馋的可不少,”被二子称为四爷爷的老头儿接着说道:“你想,你为了那个女人,愿意给她排忧解难混情面,其他人呢?有多少没这个主意?你本事深浅自己清楚,拼不过人家,就不要出手。”
二子越听越丧气,只觉得四爷爷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你怂”。
哎,我都快看不下去了,眼瞅着四爷爷要把自己的心窝子掏给二子啊!可这个二子年纪小,屁也没经历过,还他娘的不太领情。
资格“老”,“老”近似“孝”而无子,估计这个四爷爷没有后代,是拿着这个二子当自己的后代栽培了,难怪这么用心。
看着他们这个情形,我一下就想起了我和济爷在一起的日子来——我们当时,也跟这一对祖孙差不离吧?
我以为自己已经锻炼成铁石心肠了,可他们一下就触碰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我鼻子有点发酸。
“我觉得吧,你四爷爷这话说的有道理,”没忍住,不爱管闲事的我也多了话:“上这里来的,都是一些老油条,论吃饭的本事,可能大家都是彼此彼此,可论起玩心眼儿,你好歹还是年轻点,不过你也别着急,这路都是自己趟出来的,赶上他们,也是时间问题,你现在别气馁也别不服,只争成败,不争早晚。”
那年轻的听我这么一说,倒是给想明白了,用力点了点头,而那个四爷爷,则用一个很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还是你们岁数差不离的说得到一起去,我老了,不行了,说多了,惹孩子烦。”
“也没啥。”我看着四爷爷,笑:“就是我,也跟这位二子一样这么走过来的,经验之谈,而且以前,我……也有一个您这样的爷爷。”
“那也真是缘分啊!”二爷爷刚想问那个爷爷,但一寻思,想起来“以前”俩字,像是猜出来了什么,就没往下问。
而二子则看着我,说道:“我记得你,老板娘说,你跟别人不一样。”
“嗨,”我摆了摆手,拨了拨头发:“也没别的,我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
“可跟你在一个那个小哥比你好看。”那儿子很认真地说道:“老板娘没多看他一眼。”
阿西吧,你能别乱说实话吗?让我把逼装完!
“不过你说的有道理,”那个年轻的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你,对了,你是个大人物吧?”
“也不算……”我寻思了一下:“就是比你早出来蹚了一段时间的混水。”
“我也想变成你这样的人!”二子特别崇拜地说道:“我说不上来哪儿,可是你这个气势,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这叫……王霸之气!”
我说孩子,你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不过这话我爱听。
“不是王八之气,”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是野猪之气。”
是陆恒川这个死货。
你娘,为什么你这个不孝子也不让老子把逼装完!混账!
“过来,”而陆恒川拉着我就穿过人群往外走:“咱们去下头看看,我也有点好奇,那个老板娘,要为这件事情做什么打算。”
你倒是也挺关心老板娘的,这双死鱼眼还能看上女人了?
搞得我很有点吃醋。
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什么东西掉在了我脑袋上。
第660章 抓老魃
我一愣,抬起头一看,扑哧扑哧过去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个鸟——乌鸦?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伸手往头顶一摸,那触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那乌鸦把屎拉我头上了,正中头顶的旋儿,不偏不倚。
头皮一阵温热。
卧槽?什么意思这是?
我们村里有说法,鸟拉屎上头,坏事来不休,这是倒霉的第一步?
说起来,我靠着三脚鸟,什么乱七八糟的暗器都能躲过去,刚才那一下身体怎么没反应过来呢?难道天下恶鸟是一家,你们把我豁出去了?
陆恒川瞅着我头顶的鸟屎,笑了。
真的,他很少笑,要笑也是冷笑,从来没笑的这么开心过,跟雨过初晴,阳光洒满大地一样,眼里都是光。
你麻痹。
我嘴角直抽,手上头上都是鸟屎,正想糊在陆恒川脸上的时候,一个很香的手帕出现到了我面前。
我一抬头,是貂裘。
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贵宾受惊了,这个给你用。”
我没法子,只好拿过来了。
触手是上好的丝缎,拿来擦鸟屎有点暴殄天物,可我也只能不好意思了:“你们店里还有乌鸦?”
“嘘!”貂裘一只纤细修长如春葱的嫩白手指竖在红唇上,仰头看向了房梁,露出一段天鹅似得,又雪白又美丽脖颈:“这是乌头太子。”
还真是,好看。
但我马上反应过来了,哦,我还想起来了,在江城这个地方有忌讳,就是不能喊乌鸦为乌鸦。
传说以前江城闹大旱,民不聊生,眼瞅着都快干死了,这个时候,一只乌鸦在一个人头顶拉了一泡屎,那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咬着牙拿着棍子就要追那个乌鸦,好不容易追到了,把乌鸦给打死,那人才算是出了一口气,结果抬头一看,才发现,乌鸦是把他领到了一口井前面,而大旱之下,那口井竟然满满蓄着清凉的水,那人赶忙把乡民喊来,从井里打水。
那水甘甜凛冽不说,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救了江城一城百姓,百姓们为了纪念那只为了引水而牺牲的乌鸦,就给它盖了一个祠堂,叫“乌头太子祠”,到现在香火还很旺盛,算是江城旅游的一个异景。
所以江城这边,至今没人赶乌鸦,还视乌鸦拉屎上头为好运——意思是,你可是乌头太子选中的人呐!
“贵宾运气很好。”看我想起来了,貂裘微微一笑:“今天估计是要交好运呢!”
地方不一样,说法也不一样,我就当入乡随俗吧,反正这里的乌鸦不是乌鸦,是乌头太子。
“谢谢。”我接着就问道:“老板娘,魃是怎么回事?”
看我问的开门见山,貂裘眼波流转,说道:“我正想着把这件事情跟大家说一说,贵宾也一起来吧。”
我一回头,原来店里的客人都被伙计给喊过来了,陆陆续续都坐在大堂里面,像是要开会。
安排好了位置,四爷爷和小二正好坐在了我旁边,小二羡慕的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们都是伙计叫来的,就我是貂裘亲自通知的。
这会儿那些人屁股坐实了,嘴都不闲着,七嘴八舌就开始明知故问,问这里有个魃混进来,貂裘打算怎么处理。
有的人是存心想着看热闹,还有的人急于想看看貂裘能出个什么样的解决办法,看看自己该怎么帮忙搭把手——真要是攀上貂裘,小则好买卖,大了,那就能当这里的老板了。
貂裘还是落落大方,淡定地说道:“咱们既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也应该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不然对你们也不公平,也免得出现什么谣言事端。”
说着,她一招手,就把一个先生给叫上来了:“这位就是昨天看见魃的那位。”
哟,来现身说法了。
那个先生细长身材,留着两撇细胡须,很有点鼠相——鼠相的人分两种,一种大富贵,一种跑断腿。
看着这个鼠相先生的打扮,毫无疑问是后者了,过的一定很辛苦,鞋底子都磨的薄了,也没换。
他先了咽了一下口水,才说道:“昨天,可吓了我老大一跳!”
跟周飞讲给我的大体相同,他是出去起夜碰上的——一般标间都有内室卫生间,他要去用公用的,肯定是住的那种条件最差,最便宜的通铺。
而无意中厨房里面亮着灯,他打算蹭宵夜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影捧着个人头在咋咋有声的吸脑浆子,那个味道他熟悉的很——新鲜的血腥气,绝对错不了。
那个身影逆着光,他只看见了灯下面那个尸体——穿着伙计的制服,身子下面一摊子血。
他听到了“喀吧喀吧”的声音。
人的头盖骨跟牙齿骨盆一样,都是非常坚硬的东西,光听着那个声音,简直跟敲核桃似得。
他一下就愣了,出于职业的本能,他嗅到了这里除了那具新鲜的尸体,并没有陈旧的尸气,就知道了,吃人脑子的,只有行尸——而不带尸气的行尸,只有魃一种。
一个先生遇上魃,基本是要送死的,而这个时候,那个魃忽然把脸从人肉里抬了起来,沾满了一脸血,正瞪着他,在阴影里,只一双眼睛灼灼发亮——跟豹子老虎要吃人的眼神一样。拿他当成一个猎物了。
他脑子都没反应过来,手就先行动了——做武先生的,随身都会带着辟邪的东西,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他一摸就摸到了鞭炮,打火机一点,噼里啪啦的,那炮仗就炸起来了。
而炮仗炸完了,那个东西却不见了——这个先生心里更慌了,连普通的魃都没能这么快,只能是积年的老魃。
而魃一般都是要团体作战才能捕获的,他知道自己本事有限,赶紧就跌跌撞撞,把附近几个门里的先生给喊起来了,顺带喊了貂裘女——过来一会儿,貂裘女也亲自来了,可看着那满地狼藉,没说什么。
一般人嘛,看着满地狼藉,可能是被吓得说不出什么毛来,可貂裘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
只能是说,她当时心里已经在打什么主意了。
周围有几个当场目睹血案的,立刻议论了起来:“没错,别提多惨了,就剩下点骨头渣子了。”
“幸亏他带着炮仗呢,不然,也难说。”
“你就没看见什么特征?”我忍不住问道:“再见到,还能认出来吗?”
“我当时也是慌了,光顾着放炮,别的没注意。”鼠相先生瑟缩着说道:“我逃了一个命都是我反应快,老魃,动不动就要人命的……”
这鼠相先生有点口音,老魃说着活像“老爸”,引得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先生一阵哄笑。
不过要人命这一点,这倒是真跟“老爸”差不多。
被大家这么一笑,鼠相先生的面子显然是有点挂不住了,他忙说道:“对了,我还想起来了,他脖子下面,黑了一块,好像是个胎记,或者是个纹身什么的……”
脖子下面?
“那就是有线索了啊!”有好事的先生就问:“老板娘,你们就不记得,这里来过脖子下面带着黑东西的客人?咱们看看,到底是被哪个缺德的给带来了,又不看好了,放出来祸害人,缺德带冒烟儿啊!”
“客人这么多,我们也没什么印象了,”貂裘答道:“没谁会没事盯着客人的脖子看啊!”
“这倒也是……”那些先生们还是兀自呶呶不休:“也不知道哪个缩头乌龟,这会儿魃跑了,倒是躲的严实,真他妈的不配带把!”
“就是,找到了他,非得把他皮给扒下来!”
“魃这种东西,不用我多解释,大家也知道多难对付。”貂裘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也很遗憾,如果有觉得留下危险的,现在就可以搬出去了,你们的房费我全部退给你们,外带补偿你们找新房子的费用。”
这会儿要是离开,面子上可见过不去了,没听说过先生躲行尸的。
虽然有几个显然是本事不到家,有点胆小,但一瞅这个形势,但凡出去,以后就别想混这口饭吃了——这地方人多嘴杂,马上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所以他们为了前途,也只好咬着牙不动劲儿。
“没有要走的?各位果然都是勇猛过人的单帮先生。”貂裘似乎对这个形势很满意,接着就说道:“而大家如果留下的话,那咱们可得先说好了,危险我已经事先通知,现在留在这里,可是大家自愿的,我们店家,死生不问。”
“不用问!”有的先生存心想着博名气露脸,立刻大声说道:“倒是那个魃,现如今羊入狼羣,才是真正的危险!对不对!”
“对!”一帮人豪气干云。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貂裘接着就说道:“当然了,这事儿也是我的责任,反正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我今天就仰赖大家了,当然,不让大家白帮忙,但凡能抓住魃的,我可以给三个条件,大家任选其一。”
唷,开悬赏了。
我把耳朵给竖起来了,而其他的先生则把眼睛都给瞪红了,还有的人喉结一滚,咽了口水。
“一,可以在我这里要个最好的买卖,”貂裘缓缓的开了口:“二,可以在我这个掌柜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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